皇贵妃她持美行凶—— by 妖殊
妖殊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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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夫人对她皇兄冷冰冰,对她母后也是爱答不,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遇见她,安国对她都是无比温柔的。
好吃的给她,好玩儿的给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总是软软的、暖洋洋的,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脾气好得不能再好,她实在是顶不住啊。
从安国夫人入宫为妃开始,时至今日已经八年了,从最开始到现在,对待她的态度从未改变。
虽然这份善意总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可这么多年,要说别有居心、有所图谋,有这样的想法才真的是荒诞。
就算要贪图,那也是母后和皇兄那里才值得,可安国夫人对他们那态度只差没结仇了。
所以没那么多的原因和深意,她觉得安国夫人就是单纯的喜欢她,很奇怪,但是又让人觉得很窝心。
说不出来的感觉,但独一无二。
“夫人!”
福盈公主今年也十三岁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身为皇帝唯一的妹妹,身份尊贵无双,但是她却没有那些公主的嚣张跋扈。
知书达,娇俏软糯,贵气中带着天真,不是那种傻气的天真,而是纯粹没有被世俗污染的天真无邪。
身姿修长,已经有少女的雏形,但容貌还没长开,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软糯可人,尤其是她浅浅笑起来的时候,说不出的可爱软萌。
也是许久没见福盈公主了,突然看见她这般,心情都好了不少,手指不自觉的发痒。
福盈公主凑到面前,叶绾绾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再捏了一把脸,唔,满足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手感。
“你怎么来了?”
看到叶绾绾那表情福盈就知道她是开心的,她也好开心,笑得眼睛都弯起了月牙。
“皇兄让我来的,这几日宫中事务繁多,母后抽不开身,他怕夫人烦闷,让我来陪您解闷。”
真话要说,同时也要替皇兄说说好话,虽然没什么用。
叶绾绾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但转瞬消失,看着福盈公主的表情都没变。
他们母子三人在她这里区别对待,她不会因为喜欢福盈就对其他人好,同样的也不会因为赵濯和冯薇的不好而迁怒到福盈公主身上。
“不管他们,难得见你,正好陪我说说话。”
叶绾绾孑然一身入宫,没什么东西,不过赵濯送来的东西不少,顺便就转手送给国福盈。
两人坐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叶绾绾出去逛那三个月,聊到叶绾绾带回来了几个特别的小玩意儿,福盈那双眼里满是好奇和探究的欲望,一副很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叶绾绾看得心都化了。
叶绾绾不能出宫,那就让人去通知赵濯,带人去栖梧别院取。
难得叶绾绾主动他一次,居然是为了取个小玩意儿福盈看。
赵濯:“……”
叶绾绾对他和对福盈的偏心从来都是一目了然,丝毫不带掩饰的,但这么多年了还是让他……无奈啊。
重男轻女,偏心到没边了。
说起来她对谁似乎都不是很好,独独福盈例外,不会是把福盈当女儿宠吧?
她被太皇太后害了身子,这辈子都不能有孕,若是她能生下一个女儿……
赵濯抬手扶额,他真是要疯了。

第390章 假的吧?
送东西给福盈都是小事,现在皇帝大婚过了,天也祭了,那假冒晋王之事也该处了。
不说万众期待,那也是翘首以盼,毕竟这案子着实悬疑。
堂堂晋王还被人假冒,而且还是一年之久,如何不让人惊叹好奇。
当然,神兵利器伴随鲜花更让人津津乐道,那安国夫人可是跟假冒的晋王关系匪浅,所以她到底是跟现在这个有关系,还是两个都有关系?
到底是被骗的,还是参与了这场阴谋?
赵濯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丞相徐定海、韩太师还有上云侯一起审,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庭,天牢里的燕沉失踪了。
不是劫天牢,而是毫无动静,在任何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不见了。
这已经不是逃狱的问题,而是打了帝王的脸,重兵把守却看不住一个人,简直废物。
燕沉‘畏罪越狱’,那这案子也就没了审的意义,晋王依旧是晋王。
但是很显然,赵濯不会就这么算了,一边派人去捉拿逃走的燕沉,一边开始审视现在的这个晋王,可别跟他说什么前因后果,是真是假他能不知道?
不管燕沉想做什么,他却不会允许这个假货顶着晋王的身份继续掌权。
既然‘晋王’燕无被人囚禁了一年,而且刚刚恢复身份身体也不太好,那就不适合掌管皇城的兵权。
由都有了,赵濯连忙将兵权收回,毫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拿起那兵符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假的吧?
燕无是在先帝身死之时封王,可在那之前他已经当了好几年的侯爷,深受先帝信任,手握大全。
先帝才去世一年半不到,可感觉晋王已经掌权多年。
晋王权大势大,有他的支持,镇住了朝堂,也让赵濯顺利坐稳皇位。
但是这样的权臣是双刃剑,在皇帝弱势的时候,这是他最大的依仗和底气,可一旦皇帝坐稳皇位,那这人就是最大的威胁和阻碍。
众人皆知晋王扶持新帝,但是却不知赵濯从未敢对晋王说过重话,应该说那晋王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赵濯早有预感,他跟晋王必有一战,等他羽翼丰满,晋王不得不除。
可现在他才刚刚坐稳皇位,他都还没想好要不要动手,晋王莫名其妙换了人,兵符也就这么回来了。
怎么看都像是有诈。
赵濯不信邪,让人拿着兵符去调动兵马,没想到真的能用,令行禁止,莫敢不从。
赵濯是真的不懂了,实在想不通,他又去见了叶绾绾。
人来了,带着兵符。
叶绾绾斜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濯很是困惑,难得没有什么歪心思,一心求解惑:“他在哪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绾绾觉得奇怪:“你问我?你看我像是知道的吗?”
赵濯:“……”这个还说不准,他不信叶绾绾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应该也能猜到什么,不过看她这样怕是也不会说的。
他是想拿回兵权,但是不是这样的拿回,燕沉这番动作让他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叶绾绾虽然留在他这里,可他心里很清楚,他抓不住她的。
身为帝王却事事都不如意,真是让人烦躁。

第391章 皇权之后的权欲
赵濯想要从叶绾绾这里探出些什么,但叶绾绾也不知道燕沉到底想做什么。
要是论前因后果她还是能猜到的,但她不想跟赵濯说。
以前的赵濯在她看来就是个少年老成但心机不足的皇子,因为身份和能力的局限,他碰到的东西并不多,还要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如履薄冰。
现在的他登基一年有余,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他都在飞速成长,成长的不仅仅是当皇帝的能力和魄力,还有绝对皇权之后的权欲。
他现在才刚刚握住实权就敢把心思打到她的头上,眼下他还只是试探,若是再过两年,等他羽翼遮天,是不是就会强取豪夺。
她扶持他上位,比他年纪大,还是他父亲的女人,他怎么敢?
当真是权利腐蚀人心,什么都敢想。
叶绾绾觉得赵濯是当皇帝最适合的人选,年少沉稳,经历过被打压忽视的童年却依旧坚韧正直,而且他年纪合适,需要别人教导,但是也有自己的思维和主见。
太大的教不成,太小的又怕旁人专权,怎么看赵濯都是最合适当皇帝的。
事实证明叶绾绾的选择没有错,赵濯确实是个优秀的皇帝。
她从未想过赵濯永远听她的,若是她想要攥权,必然不会让赵濯当皇帝。
从一开始她就抛弃了自己掌控权利的机会,给了赵濯坐稳皇权的时间,把实权给他,让他成为一个真正强大的帝王。
她甚至想得特别的包容,帝王的廉明、仁德、励精图治他要有,帝王的薄情、权欲、手腕他也可以有。
她不求他是文韬武略的创世明君,但至少是一个真正可以扛起天下的帝王,除此之外她几乎再无要求。
然而她容忍得了赵濯的手段,他可以杀人、可以跟燕沉作对,可以打压叶家,甚至让叶家消失,只要他有那个本事。
可偏偏他竟然把心思打到她身上,唯此一样,她容不了他。
叶绾绾站在梳妆镜之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重生之后她无比注重自己的容貌和身体的保养,除了主动跑出去吃苦那段时日,其它时间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栖梧别院,也真的是娇生惯养,很是奢侈。
美吗?她费劲心机养护的容貌,头发丝、指甲盖都要好好保养,怎么不美?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不大不小,没有少女的青涩稚嫩,没有妇女的黯然憔悴,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花,恰到好处,风华正茂。
她自是爱极了自己的容貌躯体,也爱那奢侈华贵的生活,可是人在这世上哪有那么称心如意。
她从未想过用自己的美色做什么,可事实上她有这幅容貌就注定不得安宁。
不过曾经她是帝王妃嫔,无人敢觊觎,后来她有晋王护着,旁人的手伸不来,现在燕沉舍了晋王之位,皇帝以为他能做什么?
红颜祸水,她不是谁的红颜,也不想担那祸水之名。
“我要出宫。”
“皇上有令,夫人禁足于此,不得离开。”
叶绾绾一抬袖子:“那你倒是试试本宫能不能阻止本宫。”

第392章 一切都了
禁军的阻拦叶绾绾毫不畏惧,径自往前走,无视那横在面前的刀剑,禁军虽然守着,却也不敢真的伤她,愣是被她逼得一步步退了出去。
“快,快去禀报皇上。”
赵濯收到消息就连忙赶来,叶绾绾已经走出内宫往宫门而去。
“安国夫人!”
赵濯冲了过来,一声惊喝之后大口喘气,可见跑得多着急。
所有人跪下:“皇上。”
赵濯来得匆忙,衣袍都乱了,他挡在叶绾绾面前,眼里有慌乱,有恼怒:“夫人这是做什么?可是朕亏待于你?”
叶绾绾冷淡的看着他,眼里冷凝的冰,彻骨的寒:“我通知过皇上了,今日出宫。”
心意已决,毫无回转的余地,她留在宫中几日也并非是畏惧谁,只是不想跟那些人掰扯罢了,难不成赵濯还以为这皇宫真的能留住她?
赵濯愣怔在原地,他仿佛看到了一年多前的皇贵妃,美丽华贵,锋芒毕露,让人心惊且畏惧。
时至今日一年半了,至今都没人把皇位更替的事情跟眼前之人扯上关系,却不知她一直都是那执棋之人。
看似什么都没做,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从来不是他可以掌控威胁的人。
上一个惹得她露出这般模样的是他的父皇,现在是他……
也是这一刻他才骤然想起来叶绾绾讨厌他的原因,因为他的容貌像极了赵奕,从一开始她就讨厌他,而他现在越来越像父皇,连母后都时不时看着他失神。
片刻,赵濯侧身退开一步:“既是如此,朕送安国夫人回去。”
少年帝王终是不够狠,自己主动退开了那一步。
许是掌权时间太短,有了帝王的狠和欲,但狠得不够彻底;许是曾经叶绾绾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总还是有那么些畏惧之心残存。
让他退一步的由太多,而让他不能上前一步的原因只需一个,他不想被彻底的厌恶。
少年初慕,他还没来得及明白就被逼着踏入皇权争斗,成了帝王之后才想清楚,一切都了。
他要送,叶绾绾也不推辞,劲自出宫上了马车。
赵濯没有跟着上车,而是选择了骑马,带了八百禁军。
一路浩浩荡荡去到栖梧别院,叶绾绾下了车就进去了,赵濯没有进去,把人送到,留下五百禁军,名曰保护叶绾绾。
至于是保护还是监禁,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她想要的只是离开皇宫,其他的再说。
叶绾绾坐在厅中喝着茶,听着外面铁甲碰撞之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姑姑倒是有些惶恐,眉头紧皱:“夫人,皇上可有为难你?”
晋王一事已经传开,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过林姑姑对晋王了解不多,这些事情轮不到她操心,林姑姑只担心叶绾绾。
她身份敏感,难得安宁,之前有晋王护着,倒是可以安然,但晋王一出事,她也会牵连其中,皇上把她扣在宫中也不过是个开始,她都能想到未来叶绾绾要面对的风风雨雨了。

第393章 但凭夫人处置
叶绾绾收回思绪,看到的就是林姑姑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失笑:“皇上怎会为难,只是事发突然,留在宫中几日而已,倒是避开了不少争端,我也懒得跟那些人多费口舌。”
那日她要是坚持离开,玉扇公主绝对会揪着不放,质疑她跟燕沉的关系,说不定还给她扣罪名,她倒是不怕玉扇公主,但是嫌麻烦。
林姑姑担忧的望着她:“那这事儿如何解决,皇上都陈兵到家门口了。”
叶绾绾抬了抬眉,波澜不惊:“只要不进府他爱放多少人都可以,不必管他,我有些乏了,备水沐浴吧。”
林姑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多言,转身下去安排。
叶绾绾只是在宫中住了几日,好好的去,全须全尾的回来,其实没什么好让人忧心的,就算眼下局势不太好,皇上总不能对付她,她不过一届妇人,能安什么罪名?
这两日没有下雪,但天气却似乎比之前更冷了,叶绾绾的身体调养了多年,虽然好了不少,但还是娇气,林姑姑特地让人熬了药水拿来给她泡。
热气升腾,满室药香,药味虽浓却不难闻,就是水温有些高,叶绾绾泡在里面被熏得昏昏欲睡。
青纱不过是换个水的功夫,一抬头却见叶绾绾靠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夫人,夫人,醒醒。”这药浴虽好,但也不能久泡,尤其是这么睡着泡,定然不好。
青纱连忙擦手去喊,想把叶绾绾喊醒,突然旁边的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窗户被打开,一道身影利落的翻进来,看到这幅画面,还贴心的将窗户重新关上。
青纱眼神骤然一变,看看那人,再看看睡着的叶绾绾,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她该退出去,但这才刚刚出事,她不太确定这人是否还是跟以前一样。
能这般出入叶绾绾卧室的自然是燕沉,他将青纱的顾忌看在眼里,却也不在乎,目光只落在叶绾绾身上,再冷冽锋锐这一刻都柔和了下来。
“出去守着,不必进来。”
青纱抿抿唇,到底还是没多言。
不管这位的身份怎么变,他对夫人的感情却是从未变过,总不会伤害夫人。
听到青纱关门的声音,燕沉才抬步走向叶绾绾,这一身肌肤如玉胜雪,灯火朦胧映出盈盈光泽。
因为泡着热水,莹润白皙中又透着血色红润,看一眼都让人移不开眼。
燕沉走到浴桶边,将袖子折起,直接伸手进水里将那如玉的人儿抱起来。
旁边暖塌上已经铺好了软垫和毛巾,不会让叶绾绾着凉。
叶绾绾确实是睡着了,但这么一抱也不至于毫无所觉,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有人正在给她擦身,这气息……
美人缓缓睁眼,那眸中朦胧茫然,迷蒙却又带着惑人而不自知的媚意,还有几缕发丝贴在身上和脸上,凌乱中更添妩媚。
可惜只是一眼,等她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眼里哪儿还有什么媚惑,只有冷淡。
“知道回来了?”
燕沉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惹恼了她,态度很是诚恳的认错:“回来了,但凭夫人处置。”

第394章 身份的执着
瞥了眼装乖的某人,叶绾绾冷哼一声,扯了一旁的衣服穿上,雪白修长的玉足一登,直接将燕沉踹开,冷着脸跟他秋后算账。
“我哪儿敢处置你,不声不响闹那么大,还把我丢宫里。”
丢宫里就算了,勉强是权宜之计,可他有时间去宫里闹她,却什么都不说,吃干抹净就走,这是人干事儿?
燕沉大概也知道自己确实没干人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连忙拿衣服给叶绾绾穿上。
“是我不干人事,夫人消消气,先穿好衣服,别冻着了。”
虽然一室温暖不会着凉,但到底天气冷,叶绾绾身体又娇气,要是真不舒服了,他心疼。
叶绾绾忍着怒意让他服侍穿衣服,一边质问:“说吧,那天宫里怎么回事?那个晋王又是谁?”
燕沉动作熟练,一丝不苟的为叶绾绾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穿好,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这个局别人不知,夫人应该已经看透了,那是我的人,毁了容,替上晋王之位,刺客也是安排好的,演一场戏让我脱身。”
叶绾绾皱眉:“为何要脱身?若是为了对付赵秦,简直多此一举。”
燕沉将叶绾绾的衣襟好,抬头凝着叶绾绾,眸中坚定执着:“吾名燕沉。”
所有一切,只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已,就连时间都要扯到一年前,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年跟安国夫人有关系的是他,而不是什么晋王燕无。
叶绾绾深知燕沉对这个身份的执着,早有猜测,倒不是什么意外的答案。
“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戏她是看了,也猜到了,但多多少少有点懵,更别说他还跑去宫里闹她,这才是最可气的。
“是我的错,请夫人责罚。”燕沉毫不推辞的认错,声音温柔的哄人,手上动作轻柔却有力的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上次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赵秦,他远比我们能看到的更难缠,就算清了他那么多的势力,也没办法将他赶尽杀绝,相反,他若是鱼死网破,巫术不过是个开头罢了,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人是否忠心与他,只要能利用就可以。”
“晋王的身份留着始终是一个隐患,必须找个机会销毁,而那日的大宴之上,若不是我出手,皇帝怕就得死了,我不过是先发现了,顺便造一个局而已。”
那次大宴必然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赵秦不会放过,而且别有居心的不止是他。
众多势力汇聚在一起,暗地里早已经乱成了麻,处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还真是难为他了,没了王位还得为小皇帝的皇位操持,谁听了不得感叹一句忠心?
留着叶绾绾在宫里也不难解,一是把叶绾绾放在宫里,赵秦的手鞭长莫及,而是把叶绾绾也隔绝开来,不让她参与这些事情。
还真是考虑周全。
至于韩芷素,那还真算不上什么威胁。
叶绾绾早就已经想明白了,若不然可就不是冷个脸就算了。

第395章 只祸他一人。
叶绾绾跟燕沉相处多年,彼此的势力看似相融实际上却分得清楚,不是他们不愿意全部坦诚,而是没有必要。
尊重彼此的想法和秘密,只要心里有彼此,何须将对方的一切都挖出来?
不过就算不知道各自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也足够了解对方的脾气和行事,因此不用燕沉细说,这么多天了,该明白的叶绾绾自己都能想出来。
“这几日忙着处那些宵小,让夫人委屈了。”
看,这人多了解,无需解释太多,但道歉必定心诚。
叶绾绾在心里叹口气,总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争气了,对燕沉连气都生不起来:“那现在呢?巫术可解?”
燕沉神情淡淡,仿佛她问的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已经有了眉目,应该快了。”
叶绾绾突然松了口气,也就一下下。
她发现自己现在真的越来越清心寡欲,大概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让她有些浑浑噩噩,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和兴趣。
燕沉的身体是她唯一且最在乎的,未知的巫术锁着命脉,赵秦又时不时的作死,把燕沉的性命握在别人手上,就跟掐住她的咽喉一般,虽然知道燕沉没那么轻易就死,但悬在头顶的剑,只要不拿下来,没有一刻能安心。
“接下来做什么?”因为巫术,燕沉受制于赵秦,但他显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燕沉拿了帕子替叶绾绾拭擦头发,动作轻柔,不忍伤她分毫:“赵秦已经动了新棋子,他还是想拿皇权,不对,应该说事到如今他是不得不往那一步走。”
以前赵秦玩世不恭,把皇权当做一场游戏,所有人都可以是他手中的棋子,那时的他对皇位并没有那么看重,也没有那么执着想要彻底掌控皇权,但现在不是。
燕沉必杀赵秦,皇帝也要除了这个隐患,赵秦要么翻身,要么彻底消亡。
所以,现在赵秦并不是燕沉杀不了,一切的症结还是那巫术,巫术解了,就是最终战役开始的时候。
叶绾绾透过镜子看到身后之人,不知不觉相遇已经七八年了,那时的少年青涩消沉,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厌世的冷淡和颓然,像个隐形人似的,很容易被人忽视。
现在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青涩退去,五官更加立体俊朗,锋芒内敛却掩盖不住那一身摄人的强势,正是一个人一生气势最盛的时候,怎么掩饰低调都不再会被人忽视。
对比曾经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对她的时候又似乎从未改变。
少年初心,一往情深,眼里只有她。
擦着头发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消薄的肩头,缓缓向前,将她个人拥住。
头埋在她的颈项,带着几分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叶绾绾从镜子里看着他,身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力道,真是一点儿志气都没有。
王爷的身份不要,皇位也没有野心,所有图谋都围着她。
本该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因为她甘愿俯首,她这算不算也当了一次红颜祸水?祸不了天下人,只祸他一人。

赵濯送回了叶绾绾,刚刚回到宫门口就被太后传了去。
还未踏入泰安殿,一股子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让他不适的皱起了眉头,抬步走进去,一眼看到斜躺在软塌上的冯薇。
冯薇年纪比叶绾绾大十一岁,而今三十五岁,虽然跟叶绾绾没得比,但是也是容颜不减,风韵犹存。
不过她为了端住太后的架子,经常穿深色厚重的衣服,头饰也是越发的繁复,极力的展示身为太后的威严,这也自然的会显老很多,跟叶绾绾站在一起,说是两代人也不为过。
赵濯压下心中那些思绪,恭敬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些日子事务繁多,冯薇也是累得不行,脸上的疲惫之色都掩饰不了,睁开眼,带着威严审视的目光落在赵濯身上,眉头蹙起:“你放叶绾绾出宫了?”
赵濯点头。
冯薇顿时不满:“事情还未查清,你就放了她?”
赵濯从容不迫:“儿臣留了五百禁军将栖梧别院围了起来,就当她是禁足在那里,其他的,看案子进程,若是真的跟她拖不了干系,儿臣……”
赵濯话头一顿,试探的问冯薇:“母后觉得儿臣该如何处置?”
冯薇倒是没想到赵濯会反过来问她,想了想,似是有些为难:“她曾经有恩于我们母子,自是要顾忌两分情面的,但是也不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你是皇帝,不能有失公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话虽这么说,冯薇却想到了上次叶绾绾打她的画面,还有她的父亲兄长至今在朝中抬不起头,就算叶绾绾曾经对她有恩,时至今日,这些恩也淡了。
思附片刻,冯薇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哀家听说是她执意闯出去,这本就是藐视天威,你还亲自送,这要传出去成什么了?堂堂帝王难不成还怕她一介妇人?”
赵濯没有反驳:“是儿臣考虑不周。”
见他承认,冯薇也不能继续揪着不放:“你知道就好,你是皇帝,所有人都是你的臣民,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对他们客气,不然他们会以为你柔弱可欺。”
赵濯低敛眉眼:“多谢母后赐教。”
这幅听话乖巧的样子,但凡是个母亲都会欣慰,可一想到自己儿子是皇帝,这样也太没有帝王威严了。
心里长长一叹,到底是年纪太小了,还是得让她操心啊。
“哀家送了帖子去徐家,明日徐家人会入宫吃顿饭,你抽空过来一下,怎么也要全了徐家体面。”
赵濯点头:“嗯。”
冯薇想到什么,让人将一个匣子抬过来,匣子打开,里面全是画卷:“这是哀家跳出来的女子,你拿回去看看,若是没有意见,年后就让她们入宫,皇后那边哀家会跟她说的。”
赵濯表情微僵:“母后何须如此着急,儿臣才刚刚娶了皇后,而且儿臣年纪尚小,不需要这么多妃嫔。”
冯薇嗤笑:“妃嫔还有嫌多的?先帝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
赵濯并不想生孩子,他自己都是少年,还没想那么长远,但他知道说不动冯薇,后宫什么的…随她吧。
“母后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燕沉并没有在叶绾绾这里待太久,天色还没亮就起身离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叶绾绾的关系,今日她回来了,那些人的目光自然也会被吸引过来,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
燕沉倒是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暴露,但是他不能让叶绾绾牵扯到旋涡中来。
让叶绾绾住到宫里就是为了把她从中摘出去,现在若是被人发现他跟叶绾绾在一起,有麻烦的一定是她。
躺在熟悉的床上,叶绾绾难得好眠,醒来发现燕沉已经没了踪影,真是……习惯了。
掀开被子要起身,却见床上多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不用想都知道是燕沉留下的。
拿在手里颇有闲心的观赏了一会儿才打开,里面趟着一支桃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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