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追究,本就是开玩笑的话,她凑近一步,小声对江夏说:“上去套个麻袋?”
“我准备麻袋,我有经验。”
江夏说完就走,对安宁比了一个你放心的手势,十分认真的去准备麻袋了。
安宁拎着江夏送来的早餐,回屋吃饭,对脚边的小狼说:“你和大黄可以是兄弟,你们俩不用卡性别了。”
走在前面的安宁没看见小狼有点嫌弃,但也还行的眼神。
白天,安宁和江夏各自参加考试。
上八点多,安宁在江夏的指导下换上了一件别人的衣服。
不仅换了衣服,衣服外面还被江夏抹上了一堆不知道什么调兑的黑色汁水。
“这是什么东西?”
安宁捏着自己的鼻子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味,这个东西可以掩盖我们的味道,套麻袋最忌讳留下痕迹了,这样做保险一点。”
“哎对了,你是不是想套那个陶泉?”
安宁肯定的嗯了一声,江夏小声的问:“这个陶泉对你有很大威险?要不要我们———”
一个手掌下砍的动作,让思考的安宁摇了摇头。
“想过,考虑过,甚至想过弄傻他。”
“只是我现在的身份有太多人关注,陶泉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消失或者变傻……不太正常。”
“而且他对我的手段异常敏感,我若贸然下手他会察觉。”
“我不想吸引太多的好奇心在我身上,而且总不能对每一个让我有威胁感的人都这么做。”
“我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罢了。”
江夏明白安宁的意思,若真的随便取人性命,他们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江夏举起手中的麻袋,转移话题道:
“我特意去挑的麻袋,保证被套住的他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江夏给安宁展示他淘弄来的麻袋,可安宁却皱着眉头,思考他之前说的话。
“怎么了?”
“你说有人对气味特别的敏感?”
第488章 套麻袋了
“是的,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发小,那个娃娃脸你记得不?他对气味就十分的敏感,我们闻不到的味道,他都能闻到,还能准确的对准每个人,每个物件。”
“我们小时候都叫他狗子,他被亲爹扔去军队,也是因为这项特殊能力。”
江夏说了很多,看着安宁思考的神色,意识到什么的问:“你知道这样的人?”
安宁摇头。
“我不确定。”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陶泉,明明他带着头盔,又被我弄晕了过去,但我有一种他知道是我的感觉。”
江夏听后,分析的道:“很有可能,陶泉这个人,我简单的接触过两次,他…有点捉摸不透。”
“一般来讲,我见过几次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能掌握一点对方的品性,可陶泉不行。”
江夏的话得到了安宁的赞同,她也是这么看待陶泉的。
两个人都对陶泉提高了警惕性,说着话的功夫,就把黑色的液体涂满了全身。
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骑着自行车,穿着一件军大衣,带着帽子和脖套儿,于黑夜中出发。
安宁对陶泉此人做了一次调查,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对于他的一些日常还是知道的。
每周五的上,陶泉都会从学校离开回家,他家就在京市,很是方便。
安宁和江夏等在陶泉公交车站点附近的地方,躲好,麻袋准备好。
一点,最后一班公交车到了,陶泉从公交车上下来。
躲在远处的安宁,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陶泉气息的变化,只有那么零点几秒。
他,不喜欢回家。
怪不得每一次,陶泉都是坐最后一班公交车,他在拖延,根本不是他口中喜欢末班车的清净。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陶泉,真实的情绪一闪而过,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好像专门训练过的人一样。
“师傅再见。”
“哎好好,再见。”
公交车上的师傅笑的牙都露出来了,有一种高贵的对方和自己打招呼后意外的受宠若惊。
陶泉礼貌的点点头,转身走上那条熟悉的道路。
寂静的夜,笔直的马路。
隔着许久的一盏路灯,为马路上添了几许斑驳的树影。
陶泉的脚步很慢,在走到一处拐角时,他鼻子微微嗅动,眼睛向着一处望去。
躲在角落中的安宁和江夏,配合默契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的套在了陶泉的身上。
被死死套住上半身的陶泉,用力挣扎,脚下乱踢。
可他面对的是安宁与江夏,两个打架中的王者人物。
安宁与江夏,一言不发,专注的打。
一个控制,一个揍。
拳速迅猛,下手果决。
速战速决后,江夏一手拽走陶泉的包裹,做成被抢的假象,在与安宁一个眼神对视,两个人撒腿就跑。
陶泉被大力一推,摔进一旁的树丛中,脑袋上的麻袋都被对方带走了,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躺在树丛中的陶泉,眼神幽暗的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舌头伸出舔了带血的嘴唇。
鲜红的血液被他吃进去,邪魅的眼神配合诡异的笑容。
“专业的很。”
对方一点味道都没有留下,甚至那两人的鞋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市面上最普通的鞋子。
“想揍我的,不外那几个人。”
陶泉从树丛中爬起来,安宁绝对在那几个人之内。
丝毫不在意丢东西或挨揍的陶泉,沿着那条黑黑的马路继续行走,刚刚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直白的有点可爱呢,安宁…是你吧?”
陶泉望着黑夜,再提到安宁的时候没有憎恨,反而有一种解脱。
她,该是很注意自己了。
真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陶泉最真实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明白。
另一边套麻袋的安宁和江夏,飞速跑离现场,骑着自行车离开。
大半夜的,两个看不清脸的人,一身黑乎乎,覆盖着奇怪的味道,在马路上一路狂飙。
“嘿!看着点。”
“别喊,那俩人一看就不正常。”
“不正常就能耐了……”
一个男子嘴上不愿意,但音量着实放小了不少。
“对不起!”
一道洪亮的道歉声从前面骑自行车人的身上传来,遛弯或是约会的一男一女,意外的小声道:“傻子还会道歉!”
被冠以傻子二字的江夏,得到了来自安宁的全实时翻译。
“你不用这么好心的给我翻译,我不是很想听。”
“那怎么行!好坏都是要分享的。”
安宁脚蹬的速度慢了一点下来,旁边的江夏也跟着慢了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该瞒着你了……”
说到一半的江夏停下,一旁的安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等着下文。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你车胎瘪了。”
“啥?”
好久不说方言的安宁,单脚刹车,看行自己的车胎。
“哈哈哈哈哈!拜拜了!”
江夏仿佛一阵风一般,从安宁旁边飞驰而过。
安宁看着两只完好无损的车胎,鼻子用力一曲,一只手拍着自行车车座,恶狠狠的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哼!让你十米!”
完全不服气的安宁,飞身上车,大力蹬踹,追!
江夏也是卖了全身的力气在前面骑,拼尽全力不让安宁追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黑乎乎的夜上,猛吹的北风下,玩起了你追我逃的游戏。
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两位大傻子。
至于他们自己……人生哪得几回傻!傻就傻吧!
一路狂飙着回了家,不管体力好还是不好,两个人都是累的有点喘。
在门口,对于揍陶泉的事情,两人只口不提,仿佛没有发生过。
“我明天还有一科考试,你呢?”
“我也是。”
江夏明白的点点道:“我们买票回去,还是开车回去?”
安宁想了一下,他们回去的人有点多,直接道:“火车。”
“好,我买票。”
江夏揽下买票的活儿,安宁顺其自然的答应下来,说了安后,回去休息。
与此同时,一身伤的陶泉终于到了他的家。
明亮的客厅,在陶泉推开大门的时候,里面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一脸热情的迎了出来。
“你可算回来了,没吃饭吧,锅上面还温着汤呢。”
十分亲近的话,音量不小,邻居听的很清晰。
陶泉低垂的眼眸满是讽刺,跟着忽视他一身伤的女人,走了进去。
陶家的大门重重的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第二天,安宁吃了大黄送来的早饭,没有着急出去,她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继续完成关于通信的设计。
中午一到,大门再次被敲响。
出来开门的安宁,看着叼着饭盒的大黄,先是拿下饭盒,再邀请大黄进屋。
“江夏好像出门了,这饭是……”
发问的安宁,肯定得不到大黄的答案,但却换来了大黄鄙视的眼神。
“哎哎哎,你等会,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
安宁展开手臂,拦住大黄的去路,刚说完就听见大黄汪汪汪的一顿叫唤,中间还有标点符号的那种。
当大黄停下之后,它仰着大大的狗脑袋,望着安宁,眼神里似乎在说:我说明白了,你听懂了吗?
安宁被大黄的眼神弄的完全下不来台,她一口气卡在胸口,最后自己劝自己的说:“没事儿,反正没人看见。”
“臭大黄!哼!”
安宁幼稚的和大黄哼了一声,只见大黄傲娇的转过身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表情贱贱的,一屁股坐在小木墩上,顺便叼走了它吃饭的盆。
“你——你——-还真是要成精了!”
安宁被大黄的模样,逗的想笑。
“大黄,你刚才和江夏太像了!怪不得都说物似主人呢。”
安宁打开大黄送来的饭盒,从里面拿出一份专属于大黄和小狼的食物,为两人摆好盘子后,才轮到她拿出自己的饭菜。
一人一狗一狼,共用一张桌子,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一人一狼优雅后退,只留安宁一个人继续吃饭,还有一桌子的碗筷。
“和着我还得给你们刷碗是吧?”
安宁看着对面同时举起爪子的一狼一狗,眼神眯眯的盯着两只道:“你们这叫狼狗为奸。”
她的控诉,得到了小狼和大黄的完美忽视。
自己养的,还能怎么办?伺候着呗。
安宁认命的去洗碗,全部收拾好之后,再自己的书包,叮嘱两只好好看家后,才离开。
从安宁的家到京市大学的距离不远,她路过了殷雪梅的卤味店。
寒冬腊月的天气,时不时都能看见有人嘴里哈着白气儿,去殷雪梅的店里买东西,生意着实不错。
安宁没有上前打扰,溜达着到了京市大学,按照考试的安排,找到自己的考场。
发卷,考试,交卷。
这个过程很快,安宁悄声的从前门溜走,还给同班同学留下一个加油的手势。
最后一科考完的学生,便可以放假回家了。
一想到回家,安宁心里有了几分迫切,她想念那个地方了。
为了安心回家,安宁先去了她在京市租赁的十亩地。
这一次,干活的人看见安宁,第一时间便认出来了,有点热情又拘谨的和安宁打招呼。
自打上一次抓捕黄大仙后,安宁来过几次,但来的安静,又都是静静的干点活,摘些菜就离开了,和大家也没有什么沟通。
“安东家来了,那个黄大仙儿也来了。”
“对对,就在第三个棚子里呢。”
村民们也是顺口告知一下,安宁连连答应着,朝着第三个大棚走去看看。
她掀开厚重的草帘子,从外面进去后,暖春的温度,让她瞬间出了汗。
大棚里面是烧炉子的,为了配合北方的天气,这里所有的大棚,采用的是下面泥墙,上面钢结构框架外加塑料,毡子或者草帘子的配置。
下面的泥墙,和东北的土炕差不多,在好几个位置上设置了炉子,泥墙里面有烟道,在冬天的时候点燃炉子,可以为大棚里增加一些温度。
安宁脱下外面的棉袄,一只手擦擦头上的汗滴,向里面看过去,果然看见几只土黄色的身影。
下一秒,几只黄色的身影后脚支撑,前脚立起来,脑袋望着安宁的方向。
安宁举起手对几只挥了挥手,一只体积较大的黄大仙儿从远处跑了过来。
“你好。”
安宁很是随意的打了个招呼,毕竟人家是有灵性的动物了,不过也只限于打招呼了。
黄大仙儿听懂了安宁的招呼,对着她点了一下头后,先是站在安宁的旁边,一只爪子碰了碰安宁,另一只爪子指着外面。
“你要我…跟你出去?”
黄大仙儿小小的脑袋,用力的点头。
安宁不明所以,不过想着通灵性,并且在北方的神学占据很重要位置的它,还是跟着出去了。
黄大仙儿在前面带路,安宁穿好自己的棉袄,跟在后面走出了大棚。
从大棚里出来后,安宁跟着黄大仙儿越走越快,走了半个多小时。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安宁都没忍住的想问一问,只见黄大仙儿继续向前指着,继续走,走进了一片林子里。
精神力戒备全身的安宁,跟着黄大仙儿进了林子,手心里的法器铜钱,不断的在手指上翻转着。
林子里,倒没有多么的阴,只是一般人也不敢过来,因为这里是一片坟圈子。
随处可见的土包,东倒西歪的墓碑,还有很多是木头随便插在土包上,上面用朱砂写的名号。
“难道……这里有大墓?”
除此之外,安宁也不明白黄大仙儿带她来干什么了。
又继续走了十分钟左右,黄大仙儿停下,前爪灵活的在一个地方刨土。
“还真的有墓?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安宁上前,毫无顾忌的凭空拿出一把铲子,周围没有人,她早就侦查过了。
黄大仙儿吓了一跳,两只前爪挖得更快了!它要努力干活,命长。
安宁拿着一把铲子,喊走黄大仙儿,她一铲子挖下去,个人随即蹲下。
“这土———不太对。”
北方的冬天,极其寒冷,土地都会被冻上,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随着温度的升高,冻土渐渐的化成水,滋养着即将耕种的土地。
这是常识。
一般来讲,冬天盖房子都盖不了,因为挖不动。
但是安宁锹下的土,过于松软,虽然最外面一层土和周围是一个颜色,但里面的硬度截然不同。
“有人埋了东西?”
“难道有宝贝?什么人能把宝贝藏在这里?”
安宁一边问一边挖,第一次没想到用精神力探寻一下,自言自语的道:“我也来享受一下挖宝的乐趣。”
“谢谢黄大———尼玛!”
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安宁手里的铁锹都被她大力的掰断了。
“这这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黄大仙儿略通人性的小眼睛,对着安宁灵魂一眨。
它…很无辜。
它也没说是宝贝啊!
最后的最后,它不会说话啊!
莫名其妙的,安宁看懂了黄大仙儿的意思,她吐出一口气,吐槽着自己。
“还真是退化了,不就是一块骨头吗,至于这样。”
此时,新鲜被翻开的土壤里,一只五指分明的手,颜色灰不溜丢的带些青色,从土壤里向外延伸着,它似乎想从里面爬出来。
吐槽自己的安宁,另一只手十分迅速的拿出了先生给留下的护身法器,贴在胸口处“呼———果然好多了。”
按说,她不该怕这些东西的,毕竟在星际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
只是刚才她抱有太大的期望,真的以为是黄大仙儿发现了什么宝贝,可现实给了她十分醒脑的刺激。
缓过来的安宁,没有继续挖下去。
她转头看向依旧无辜脸的黄大仙儿,无奈的问:“这里还有?”
黄大仙儿点头。
“你就是想给我看这个?”
黄大仙儿再点头。
“好吧,我需要你作证啊。”
黄大仙儿想点头,只是作证是什么?
安宁没有解释,她再一次感叹没有便携电话的不方便,将断了的铁锹收起来,用一些干枯的树枝掩盖那只手,带着黄大仙儿离开。
安宁回去的速度很快,到了村里,直接借用电话,报警。
报警后的安宁,没有干等,而是打给了于正。
于正先一步联系赵领导,带着一位专门办事的人,先警察一步到了。
着急的于正,急匆匆的跑向安宁,上下打量一番问:“没事吧?”
“没事,就是挖了个尸体,也不累。”
如此清新脱俗的回答,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不过于正还是有点担心,对着安宁说:“这位是赵领导亲自派来的专家。”
“什么专家?验尸吗,我有更好的人选。”
安宁见于正摇头。
后面的女性专家上前一步,对着安宁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我是邱蕊,心学专家。”
安宁和邱蕊握手,只是脑袋歪着的看于正问:“心专家?”
于正假笑着点点头,给安宁一个眼神,两人去到了一旁说悄悄话。
“你给我打电话不是说要告诉上面一声吗,我联系了赵领导,说你在树林里发现了尸体,赵领导吓了一跳,担心你的身心受到刺激,所以直接派来了一个心专家,为你疏导一下。”
“不仅心专家,还有营养师和专门照顾生活的人,保镖等都随时准备就位了。”
安宁越听,越觉得有预谋。
“心专家先留着,其他的不要。”
“你不用管,我自己给赵领导打电话。”
安宁不喜欢有人跟着她,若她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接受保护也没什么。
但是她强的能一人对抗一个连队,甚至空间里有着能消灭一个岛国的武器,她怕什么?
反倒是一堆秘密的她,很不方便。
“好,不过你……没事吧?”
于正担心的询问,换来了安宁一个你什么意思的眼神。
“你没事?那留下心专家干什么?”
“当然是分析尸体了。”
说的所当然的安宁,转身回去找心专家邱蕊聊上了。
于正表情奇怪的站在原地。
“心专家…分析尸体?这个利用,也是头一份了。”
于正跟上安宁,站在一边,和安宁等人一起等着警察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警察到来,领头的人让安宁目光暂停了一瞬,只见那人与安宁微微点头后,走过来打招呼。
“你好,安宁同志,我是沈卫东。”
“你好。”
安宁见过沈卫东一次。
那一次,因为江夏的事情,她被带去了警局,当她被审问后出来,来了新闻记者和律师。
当时沈卫东就站在新闻记者与律师的身后,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警局内所有的人都慌了。
她记得当时的人,局局局了半天,不难想象此人的职位。
不过,这么个案子,需要沈卫东出面吗?
“安宁同志,还请带路。”
“好,这边走。”
安宁走在前面,沈卫东在其旁边,没有一点浪费时间的问:“请问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家黄大仙儿带我去的。”
一句话,让迷信的不迷信的都愣了。
哪怕是接到上面命令的沈卫东,都愣了一瞬间,很快反应过来的问:“不知道这位黄大仙儿在哪里?”
他信了?
“黄大仙儿,出来带路。”
安宁直接喊出声,本来是在远远走着的黄大仙儿,有点忧郁的走出来。
它不喜欢这么多人,不过想着安宁的手段,它还是出来了。
黄大仙儿的出现,让这件案子充满了神话的色彩。
沈卫东也没有想到,真的能有一只鲜活的黄大仙儿。
“它…好像不愿意过来。”
安宁看了一眼,回答道:“它能力有限,怕你们求它办事儿。”
沈卫东十分正式的看了一眼安宁,这姑娘说话……有意思。
他是接到命令,亲自调查这件案子。
一般来讲,这样的案子根本不会用到他亲自调查,但是涉案人员很重要,原本沈卫东根本不想来,可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来了。
与安宁讲几句话的功夫,他心里的不情愿倒是少了几分。
荒郊野外,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
一只黄大仙儿灵活的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不知道的,怕是以为要进行祭祀仪式。
再一次走到那个树林里,安宁特意遮挡的树枝很快映入眼帘。
“就在那里了,我就挖到一只手,没有继续挖,留给你们了。”
淡定的不像样子的安宁,让沈卫东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害怕?”
“都死了有什么可怕的,活着的人才可怕。”
“再说,就算变成鬼,我也能抓,阴阳两界的我,都这么厉害。”
说着说着的安宁,还原地夸起自己来了。
本该是很严肃的办案氛围,硬是让她弄的有点玄学的喜感。
沈卫东都疑惑了,不是说是一位对科研有贡献的人才吗?难道是专门为科研搞玄学的人?
越是上面的人,对于玄学越是有着不一样的解。
毕竟老祖宗传下来的,办事情都要选日子,但凡能看见水,海的,桥的地方,都会有一尊雕塑。
有的时候,那不单单是一尊雕塑。
“你说的不无道,不过这里是坟圈子,你怎么知道你挖的不是别人家的坟?”
沈卫东的一个问题,着实让安宁呆了一下,这个问题从未划过她的脑海里。
安宁下意识的看向黄大仙儿,又看向沈卫东。
“我完全信任黄大仙了,不过土是新的,没听说最近有人去世,该不是村里埋葬的人,另外坟没有埋这么浅的,甚至连个土包都没有。”
安宁越说越多,可每一句都很合,无名尸体的可能性着实很大。
沈卫东顺着安宁的话说了一句有道,便安排后面的警察开始工作。
带着手套的警察,拿着半专业的工具,开始挖掘。
随着树枝的移开,大家看见了安宁口中的那一只手,观感着实谈不上好,有看热闹的人都开始有点后悔了。
现场很快被封起来,随着封条的围起来,看热闹的人不断向后退去,远远的张望着。
正中间的警察正在挖掘,几下下去后,那只手完全的露了出来。
挖掘继续。
无名尸体埋的不深,一具完的尸体很快就裸露出来,从外表看是一位女性,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身上的衣服还能看出点颜色来。
又因由冬天的气候,尸体保存的很完。
“啊——-”
“我的妈呀!”
“别看,别看!”
后面的人说着不看,又忍不住的看了几眼。
沈卫东不管,管天管地,总不能管人家说话放屁,只要不打扰他们的工作,爱说就说去。
他指挥人将尸体抬出来,准备带回警局,进一步调查。
两个人站在无名尸体的两头,一人抬脚,一人抬脑袋,死人的重量比活人要大,两人直接发力,很大力气的去抬。
“啊————”
“卧槽!”
随着两道尖叫,更多的尖叫和呕吐立即响起来。
“呕———-”
“呕————”
“我不行了!”
“啊———呜呜呜呜———”
哭的,害怕的,吐的稀里哗啦的,现场一片混乱。
沈卫东倒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盯着自己脚下那只本该在尸体上的脚,皱眉。
尸体,散了。
就在两个人大力抬的时候,具尸体就像被推到的积木,零散着落了一地,咕噜噜的还滚了滚。
那颗脑袋正好滚到于正的脚下,他被吓得嗷一声,抱住了旁边的心咨询师邱蕊。
这一次,安宁倒是没有害怕,她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了。
尸体的切口非常完,干净。
她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那只手臂,连接处有一根非常细小的丝线。
杀人,分尸,再缝合尸体。
不是变态,根本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安宁站起来,先是回手给受惊的于正薅拽出来道:“先出去吧。”
“不行!你在哪我就要在哪。”
于正坚持不走,极力的解释着说:“我不是害怕,就是被冷不丁吓到了。”
安宁倒是很解,对着一旁看起来十分淡定的邱蕊问:“你没事吧?”
邱蕊摇头,甚至向着安宁走了几步,十分专业的道:“尸体很明显是被缝合在一起,说明杀人的人有着严重的心障碍,至于是哪一方面的,还需要具体分析,也有可能是反社会性人格,或者是……”
原地分析的邱蕊,得到了好几个人敬佩的目光,包括于正。
安宁欣赏的看着邱蕊问:“你还兼修犯罪心学?”
“哦?你怎么知道?你也很喜欢?”
意外之下暴露一个小小特殊癖好的邱蕊,眼睛亮亮的看着安宁。
“略有涉猎,不精通,麻烦你先回归心咨询师的角色,为于正进行一下心疏导。”
邱蕊看向一旁笑的勉强的于正,温柔的说了一声好。
她的音色,带有安抚人心的味道。
尸体现场做心安抚的,大概只有这一组了。
“现场,这次小心点。”
沈卫东发话,所有警察开始捡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