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就是秃了一小块吗,你这容貌完全配得上,不用担心。”
“你也觉得我好看是不?”
江夏突如其来,不按照套路出牌的问题,让安宁傻了叭唧的在原地没动。
“哎,我就知道你肯定觊觎小爷儿的容貌,哎……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苦恼。”
江夏像一只花孔雀,孔雀开屏,得意洋洋的从安宁面前走过。
“哎—-不是—-你说清楚,谁觊觎?”
“还觊觎——-姑奶奶我要看中什么东西了,还用觊觎吗?我什么实力,那不是手到——-不对啊,我——-”
越说越偏的安宁,在后面锁好门,和小狼说了再见,追上前面的江夏。
她看着江夏的帽子,故意伸出一只手,准备摘掉江夏的帽子。
一下,帽子没动,甚至歪都没歪。
“你这帽子……沾上了?”
“非也,非也,山人自有妙计,你这点小把戏,都是小爷儿从小玩剩下的。”
得瑟的江夏,对着安宁笑的得意,也没看路,碰的一声,撞电线杆子上了。
“啊——安宁,你不提醒我?”
“都是些小把戏了,我以为江小爷儿知道呢。”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在彼此面前时,是最放松,也是最幼稚的。
说完话的安宁,撒腿就跑,好不容易占据上风,她可不想丢掉现有的优势。
江夏揉着也不是那么疼的额头,笑的傻呼呼的。
“磕一下也值了。”
江夏揉着脑袋,两只手从耳朵上摘下来一根非常细小的线,是他用来固定帽子的。
处好的江夏,大步朝着学校走去,找到自己的考场,落座。
没多一会,监考老师过来,向下看一眼道:“不允许带帽子。”
明白考场规则的江夏,没什么抗拒的摘下帽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监考老师向后闪了一下。
“江夏——你这发型很别致啊。”
“谢谢老师的夸奖。”
淡定一批的江夏,正襟危坐,忽视脑袋上的凉爽,从前面座位手里拿到试卷,向后传去。
京市大学,在期末考试的大场面中,光头江夏杀出重围,占据话题一角。
将头全部剃光的江夏,颜值不仅没有损坏,反而全身上下的痞子劲儿被无限放大。
有一种只要他不说话,远远看上去不像好人的即视感。
至于说话吗…那就确定了他不是好人的猜测。
安国平和杨建国两人,在听说这一消息后,十分欠儿的专程跑过来,安国平拿着不知道哪里借来的相机,对着江夏的光头就是一顿照相。
一旁没有相机的杨建国则是不断的叮嘱着安国平道:“照片分我一张,过年的时候我贴门上,比门神好用。”
“你这个想法……太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损友是他们俩的真实写照。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两人真的是能拍到地老天荒。
在江夏威胁抢相机之后,两人迅速逃离,保存门神照片。
原位坐着的江夏,盯着安国平的背影出神,相机这个东西,他怎么没想到呢。
暗暗记在心里,今天考试结束后,江夏便准备去弄一个相机回来。
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安宁的照片,江夏心里的小雀跃都有点忍不住了。
一天的考试,每个人结束的时间都不同。
结束早的江夏,一个电话打给了花城,让他做陪去买相机,毕竟这小子就爱捣鼓这些东西。
另一边多考一科的安宁,在结束后没有着急离开,因为她要给班级的同学开小灶,补补课。
她和全班的同学约定好,占用学校的教室,为大家解答一些疑问。
一场疑问解答下来,已经是上快七点,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班长干脆提议,大家一起去校门口吃烧卖。
安宁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去那里吃?京市大学里不是更方便吗。
不过她也没问,估计味道很好吧。
一大帮男人,跟在安宁的身后,要不是前面有几个人在带路,真的以为是女老大带一群打手出街了。
安宁班级的男女比例配比,出门吃饭绝对安全。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出校园,到了班长口中的烧卖店。
说是店也不正确,其实就是一个人推着改造的小吃车,小吃车上面摞着高高的笼屉。
“山哥,我们来了。”
“一人一笼烧卖。”
班长去点餐,语速超慢,卖烧麦的山哥,一边嘴角上去,另一边的嘴角不正常的抽搐着。
“好——-一人一笼。”
山哥说的结巴,眼神不敢与人对接,可手上却在不停的干活,虽然慢,但没出错。
安宁突然明白大家为什么出来吃饭了,这是在照顾这位山哥的生意吧。
还真是一群可爱的学生。
“安宁,你坐这里。”
一个男生吧把仅有的几把小马扎递给安宁,安宁没拒绝的坐下,看着一群大男生在旁边站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生将手里的东西都给了另一个男生,他挽起袖子,带上一副手套,去帮山哥干活。
“哥,我来。”
他喊得不是山哥。
安宁看向旁边,班级里的班委,下意识的挠挠头,对着安宁解释道:“山哥是老三——就是罗石头的大哥,他们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兄弟俩相依为命,你也看见了,山哥…智商上有点缺陷,但人超好。”
“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到山哥的时候,他拿着一个白白的手绢,包着一堆零钱来看罗石头。”
“也是那个时候,罗石头才知道,他大哥托人带他来京市,然后一直在周围做零工,就为了给罗石头送生活费,还告诉罗石头他有哥哥疼。”
“罗石头当时哭的跟个傻逼似的,山哥没来之前,罗石头自卑,不说话,就怕我们笑话他没有爹没有娘,我们都开玩笑他像一个石头一样。”
“山哥来了后,罗石头就不一样了。”
随着班委的讲述,安宁看向两兄弟。
山哥虽然智商不够,但能看的出来,他真心疼爱这个弟弟,也许做的不多,但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做到了极致。
此时的山哥,拿着一条手绢,正在给罗石头擦汗。
罗石头对着山哥嘻嘻一笑,山哥满足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哥哥。”
他是哥哥。
安宁心里有被别人温暖的舒适,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指着烧麦摊子问,这些是怎么来的。
原来,在班级男生知道这些事情后,自发的捐过一次款,多有的多拿,没有的不拿,能出力的出力,全凭个人能力。
山哥虽然智商不太高,但他很干净,会做烧卖。
罗石头说他哥就会做烧卖,虽然他也没有吃过,毕竟不是谁家都有面的,但他哥总说他会做。
后来大家一试,山哥做的烧麦真的很好吃,也许达不到那种顶尖美食,但在一个小摊绰绰有余了。
“下一次,有这样的事情,算我一个。”
安宁没有提出去改变什么,她陡然出钱,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步一步走吧。
不过山哥和罗石头之间的兄弟情,她很喜欢。
一顿烧麦吃完,大家如常的算账给钱,山哥虽然慢,但他对每一个人都认真道谢。
在大家往回走的时候,安宁看见山哥将一张张钱抹平,擦干净,在交给罗石头。
罗石头拿走了一些,剩下的放在山哥的钱匣子里。
山哥一只手摸着罗石头的脑袋,表达着自己的赞扬。
罗石头帮着他哥着小摊,将他哥送回租房的地方,还要准备出明天要用的材料。
这一切安宁都看在眼里,原来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努力。
收回目光,安宁与大家说了再见,一个人朝着家里走去。
走着走着,后面追上来一个人影。
在前面的安宁,唇角上扬的说:“我发现,你剃光头之后的好处也挺多的,你看看,是不是感觉亮了一点点?”
江夏无语的从后面走出来,站在安宁旁边,将自己的脑袋凑近她。
“来来来,给你手电筒。”
“去!”
安宁推开江夏的罐头,与他分享了今天烧麦兄弟的故事。
江夏听完后道:“你可以告诉这位罗石头,他若是感兴趣,可以将他与山哥的故事出来,写成故事,我的报社需要这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当然,我们可是正经报纸,怎么会没有稿费呢。”
江夏半开着玩笑的道:“我和你说,稿费还不少,当然前提是你的文章过稿了,太差还是不行的。”
“我明白。”
两人聊着天往回走,到门口各自回了家。
“哎,我明天上要和花城出去,你要去吗?”
“花城?”
江夏不提及这个名字,安宁还真就有几分忘记了。
上一次花城也出了力,两人自此也没什么联系,安宁想了想道:“还是不去了,你们兄弟俩相处,我在的话,有些话不方便说。”
“也行,那就改天找你,花城想请你吃饭。”
开门的安宁暂停,转身看向江夏道:“花城……有事求我?”
“我问过了,他说没有,就是觉得大家都认识。”
安宁不知道的是,江夏问了花城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样啊…那你们明天是为什么相聚?”
“我找他买了点东西,买完东西后吃饭,没有别人,一起?”
“好,算我一个。”
安宁答应,两人约好时间后,各自回家。
上,安宁依旧给林翠花打一个电话,又和好久不沟通的赵领导沟通了一下。
之前说的电石,因由安宁的骨折一直没有去寻找,这一次安宁答应过年后启程。
赵领导自然不会反驳安宁的话,不过两人也约好在安宁回老家之前,再去一次研究所。
双方沟通后,挂断电话。
一夜无眠之后,安宁再一次奔赴考场,参加考试。
她依旧第一个写完,无声的交卷,从考场离开。
刚二楼考场下来的安宁,就被一个眼里满是血丝的女人拦下。
有几分熟悉的样貌,让安宁开口道:“林弯弯?”
“是我女儿。”
安宁表情严肃了几分,对着林弯弯的母亲微微点头道:“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这是我这些天听的最多的话了,安宁是吧,我能和你谈一谈吗?”
安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林弯弯的死,你认为与我有关?”
林弯弯的母亲摇头,十分坚定的说:“与你无关。”
“好,我们谈一谈。”
安宁带着林弯弯的母亲,到了她爆揍陶泉的那个湖边。
说到陶泉这个人也挺能编故事的,顶着一脸青肿的陶泉,第二天在校园里说他是在阻拦小偷后被揍的。
见义勇为的标签给自己贴上了,关键还有很多人相信。
不仅相信,更有很多热心的人,为陶泉送关爱。
“弯弯最喜欢滑冰了,她说滑冰能展现她优美的舞姿。”
林弯弯的母亲,在一张板凳上坐下,望着冰冻的湖面出神,仿佛她能看见那个依旧舞蹈的身影。
安宁在旁边坐下,开口询问:“你找我谈什么?”
“你还真的像别人说的一样,不会拐弯,直来直去的。”
林弯弯的母亲侧身,从随身的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放在两人的中间。
“这是弯弯的日记。”
林弯弯母亲的一只手在日记本的封面上不断摩挲。
“我知道她是弯弯的日记,可里面的人我又觉得她不是弯弯。”
“都说女孩长大了,爱情是一道坎儿,可为什么弯弯的这道坎儿这么大呢。”
林弯弯母亲收回自己的手,在头发上捋了两下,沉淀情绪的道:“我想让你看看弯弯的日记。”
“我?为什么?”
安宁以为是自己举报陶泉的事情被林弯弯母亲知道,可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听说你是一位风水师……人家都说,风水师可以和死去的人对话,这是弯弯生前最挂念的东西了,也许会有点用,是吗?”
林弯弯母亲的眼里全是希冀,一个母亲期待自己死去的女儿回来,无论是灵魂或者鬼怪,只要回来就好。
安宁嘴唇嗫嚅,想说自杀的人…灵魂消散的极快,如果不是特殊做法之下的自杀,根本不会有灵魂残留。
“我试试。”
安宁一只手放在日记上,精神力波动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过后,安宁摇头。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
一句找不到,仿佛一把利刃,斩断了林弯弯母亲最后的一点希望。
“是我强求了,是强求了。”
失魂落魄的林弯弯母亲,伸手去拿日记,被安宁按下手背。
“我可以看看吗?”
“啊?可以,看吧。”
林弯弯的母亲收回自己的手,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我知道弯弯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那张嘴说的话,有时候我都想扇她……可她心里不坏的,真的不坏的。”
翻开日记的安宁,肯定的道:“我知道。”
“你知道是不是,弯弯不坏的。你说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林弯弯的母亲的眼里,豆大的泪滴落。
“我和她爸爸,给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害了她,让她得到什么都那么的容易,所以当她得不到的时候,她才会选择……”
自杀两个字,对于父母来说太过沉重。
安宁以极快的速度翻看了林弯弯的日记,日记里记录的都是她如何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慢慢的暗恋,有心机的接触,为一点回应欢呼雀跃,又因为对方的冷落而伤心落泪。
一个小女生的标准日记,从头到尾不敢透露对方的名字,只有一个他代替。
字里行间,让人知道她爱的有多么的卑微,在对方的眼里,她又是多么的渺小。
“弯弯妈妈,与你们无关。”
大概是安宁说的坚定又有说服力,林弯弯的妈妈不断的点头,祈求着那一点肯定。
“真的吗?我———”
“真的,与你们无关。”
林弯弯的母亲点头,在点头。
安宁将日记放在林弯弯母亲的手心里,心里对陶泉的厌恶又上了一层楼。
她百分之九十确定,日记里面的人是陶泉。
“谢谢你安宁,也对不起你,弯弯的事情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代我女儿向你说声对不起。”
林弯弯母亲起身,对着安宁九十度鞠躬。
“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从来不是那种因为和同学矛盾而去自杀的人,她只会找到更好的办法还回去,她是一个战士,你知道吗?”
“林弯弯是一个战士。”
“对对对,她根本不会因为和同学之间的口角去自杀,真的不会,我的女儿不会。”
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才让林弯弯的父母,没有前来为难安宁。
安宁送走了林弯弯的母亲,站在校门口,回想着林弯弯母亲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活?
是啊,他们该怎么活。
林弯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精心培养,百般呵护长大,考上名牌大学,有着锦绣未来。
可这一切,都没了。
她不能杀了陶泉……那再揍一顿呢?
眼里闪着凶光的安宁,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她从门口离开,去山哥那里吃了烧麦,不知不觉,她吃了三笼烧麦。
吃饱的安宁才想起来,上还要去和花城吃饭。
安宁算账给钱,和山哥打招呼离开,在不远处上了于正的车子,去和江夏约好的地点。
车上,安宁坐在后面,她的旁边是小狼,而前面的副驾驶是大黄。
此时的大黄歪着脑袋,正盯着于正,眼睛都不带转动的。
“那个安宁,你能不能告诉大黄,别这么盯着我了?我这手腕子都要抽筋了。”
于正握着档位的手每一次动,大黄的脑袋就离得近了一点,虽然大脑告诉于正大黄不会咬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害怕,手心都出汗了。
安宁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着呢,她身子前倾,拍着大黄的脑袋说:“大黄,你在学开车吗?”
大黄低声叫了一下,回头冲着安宁……笑。
“那个大黄,咱讲究一个笑不露齿,你把这牙收一收。”
安宁捡起大黄下巴上的褶皱肉肉,向上推了推道:“大黄,你该减肥了。”
“嗯儿啊——-”
一句类似于撒娇不满的狗叫,让安宁直接打了一个冷颤,直言道:“大黄,撒娇的剧本不适合你,咱别了。”
“还有,你往窗户这边靠靠,学学其他的狗子,脑袋伸出窗户外面,舌头伸出来……对对,就这样,好玩吧!”
“汪!”
回答安宁的是一声欢快的狗叫,基因里的东西果然很难更改。
安宁靠回座位上,把小狼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在它的耳边嘀咕着:“你给我老实的,在鼓动大黄,我就把你送回山上。”
“呜——-呜呜———”
小狼十分不乐意的从安宁腿上爬下来,屁股对着安宁,生气了。
它好不容易收一个小弟。
安宁没小狼,这家伙就像小孩子,但凡允许一次,肯定就会有下次,而且下次肯定变本加厉。
汽车呼呼的行驶着,于正从紧张到寒冷。
大冬天开窗户吹风,绝对是非人一般体验。
不过对比大黄想学开车的灵异事件,于正觉得自己喜欢寒冷。
“于正,你联系赵领导一下,问问我们是否有和京市陶家有接触的地方?”
“是。”
安宁靠坐,既然尹三查不明白陶泉,那她就亲自去一趟。
半个多小时后,于正停下车子,地方到了。
距离有点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
安宁下车对于正说:“你回去吧,顺便把这两只也带回去。”
“好的,那你回去?”
“不用担心,江夏开车了。”
“好的,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安宁点头,看着于正开车离开,而大黄依旧露着脑袋在外面,正对安宁傻笑。
安宁摇头失笑,转身看向江夏约定的地方,她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
“进不去…我就揍江夏一顿,谁让他不告诉我着装要求。”
安宁抱着试试就试试的态度,走向门口。
双开的玻璃大门,门口站着比她穿的都好的门童,礼貌又绅士的为安宁拉开门,弯腰做着邀请的姿势。
“谢谢。”
安宁走进去,已经做好了被服务人员轰出去的准备,毕竟有些地方确实需要着装。
虽然可以特立独行,但有时的尊重规矩,不代表你放弃个人的坚持,而是一种修养的体现。
“女士——-”
“我知道,我这就出去。”
安宁转身就向外走,一点也不想为难人家服务员。
“女士请稍等。“
后面的的服务人员小碎步追上安宁,双手还在腰腹处交叠放好,礼仪好的不能再好。
安宁停下,等着对方说话。
“您好,能请您能告知一下您的姓名吗?”
“我是安宁。”
服务员露出果然如此的美好笑容,对着安宁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上好,安宁女士,您这边请,江夏先生已经事先打好了招呼。”
打好了招呼?
安宁跟上服务人员问:“他怎么说描述我的?”
安宁十分好奇,服务人员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江夏先生说,气质最特殊,底气最足的那位便是您了。”
“他说您的底气来源于自身的自信,我们很容易就能认出来的,今天看您一进来,我便明白江夏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安宁听完,看着服务员的眼神都变了。
“你…屈才了。”
不是说做服务员不好,只是眼前的女人更厉害。
“多谢您的夸奖,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安宁没有在多言语什么,跟着服务员进了电梯,一路到了五楼。
五楼电梯门打开后,并没有什么繁华的景象,而是一间间看起来就很隔音的房间。
安宁跟着服务员走到了走廊尽头门前,听她说:“这就是江夏先生订的包房,他说若是你先到了,可以先行就餐。”
危机意识不错的安宁,精神力先是扫过门的另一边,大大的一张带有转台的桌子,花城一个人无聊的正在玩转碟子。
“好的,谢谢你。”
服务员推开门,安宁走进去。
屋内的花城,慌乱的将转盘上的碟子摆好,在看见安宁进来的那一刻,立即起身,恭敬的打招呼。
“安宁,你好。”
“你好,花城,江夏在哪里?”
安宁很随意的进屋坐下,服务员开口道:“二位,我就在门口,有事随时叫我。”
服务员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安宁和花城两人。
已经站起来的花城回答安宁的问题道:“本来我和江夏是要一起来的,不过我那个事儿爹,非说找江夏有事,江夏又不好拒绝,就让我先来等着你了。”
“他当时不好联系你,给于正打电话没人接,所以怕你扑个空,我就来了。”
安宁点头,毫不见外的说:“他是怕我揍他吧!”
“哎?你怎么知道他这么说的?”
顺嘴就胡说的花城,尴尬的笑了两声。
“呵呵呵,我打不过你是真,但我也真的发自内心佩服你。”
安宁瞥了一眼花城,目光转走道:“眼光不错。”
“啊——-谢谢,谢谢!”
两人半开着玩笑闲聊,只不过彼此的话题也不是很多。
聊了几句后,花城就开始张罗着点菜先吃,可吃了三笼烧麦的安宁,一点都不饿。
她看向花城问:“你饿?要不等江夏过来也行。”
“哦————-”
一声九曲回肠的哦,让安宁眼睛微眯,等着花城的解释。
这一刻花城意识到,他那个怂货朋友江夏,还没和安宁表白呢,他可不能露了马脚。
“哦—哦—-哦——-哦—-哦——”
抑扬顿挫的四声哦哦哦出现,花城一边哦哦哦,一边抖动肩膀,尴尬的在空地上跳起舞来。
“我先给你跳一段,打开一下氛围感。”
花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精神病,他在安宁的眼神里看见了可怜。
哎——-他这都是为了谁!
江夏,必须赔一辆车!
暗暗替江夏决定的花城,跳到最后还沉浸起来,似乎在为了一辆车真实的努力着。
“那个——-我们还是点菜吧。”
安宁淡定的站起身,走到门口,喊来了刚才送她来的服务员。
当服务员进来后,安宁开口挽留道:“那个…你还是留在房间里吧。”
服务员先是答应下来,然后拿着菜单为安宁和花城点菜。
另一边尬跳的花城,终于结束了令自己有点沉醉的舞蹈,坐在椅子上。
另一边的安宁,指着花城说:“给他来一壶冰水,冷静冷静。”
“我要…这个果子酒,再来这个点心。”
安宁先是点了这么多,看向花城问:“你需要什么?”
花城摇头…又点头,摇摆不定的问:“我能来一碗米饭吗?我饭还没吃。”
“可以,来两碗米饭,在要两道下饭菜,你看着给上。”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拿着点好的菜单出去,为两个人下单。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的花城又想站起来跳舞了,他好不习惯这样的安静。
“花城,坐下。”
完全察觉到花城意图的安宁,一句话,让花城还没有完全起来的屁股,碰的一下又完全坐回去了。
“呵呵,没有没有,我就是检查检查这椅子结实不。”
口是心非的花城,拿起桌面上的水,咕咚咕咚的喝着。
他心里发誓,他再也不要单独和安宁在一个空间里待着了。
花城觉得尴尬又束缚,空气都能割伤人的那种,而安宁则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花城全身像长刺一样的难受,她有点不解。
“花城,你是对我过敏吗?”
“啊?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坐立不安?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花城疯狂摇头。
“没有,没有,我就是不知道该和你说点什么。”
“那就不要说啊。”
安宁一句所当然的回答,让花城想哭,他一个社交达人,真的是在安宁这里遭遇了滑铁卢。
看着一脸哭唧唧的花城,安宁就像一位老家长为自家孩子操心的样子。
“哎,真是一刻都不能得闲。”
“我给你提供几个话题?比如你在村里被黑妞霸王硬上弓的事儿?”
“再或者你下地干活干的哇哇哭?”
“还有那次你去喂猪,却被猪拱的事情呢?
“对了,还有那次你被大公鸡追着绕村子跑好几圈的事情。”
随着安宁的每一句话,花城心里的尴尬确实减少了一点,可想哭的感觉越来越真实了。
“祖宗,我的亲祖宗,你别说了,我就不能有点好事吗?”
被问的安宁,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有好事,那你自己说说。”
对视安宁真诚眼神的花城,更想哭了,他也想不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花城在面对安宁的忐忑,减轻了不少。
“那个不说我了,我和你说说江夏怎么样?”
“江夏?说什么?”
安宁着实有点好奇,她和花城之间的联系,只有江夏一个人。
“说点江夏小时候的事情?”
花城在安宁的眼睛里看到了兴趣,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