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们三个——-”
“为什么是三个?”
安宁提问,花城眼睛向上看,努力的思考着问:“我们没说过,我们有三个人,发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安宁回想,一个人闯入回忆。
“我见过一个娃娃脸的男人开车送江夏回去。”
“对,就是他!他叫程成,被他家老爷子送进去当兵了,要不然江夏这些事儿,他不能不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娃娃脸了。
接下来,花城和安宁分享了很多三个小屁孩闯祸,挨打,再闯祸再挨打的故事。
安宁听的很是认真,花城说的越多,心里的紧张就越少。
甚至作为一个情场老人,他觉得江夏也不是单相思。
若对一个人不感兴趣,她根本不会这么好奇的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继续聊着,没多一会,服务员端着酒水进来,两人一边喝一边聊。
到了后来,花城一边吃饭一边分享,安宁手里的果子酒一杯接着一杯,脸上都出现了红晕,让人的颜值都提高了几分。
两人聊的正浓,包间的单门被暴力推开。
“花城!你在干什么!”
一位脸上都写着我被宠坏的女孩,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手里的包对着花城就是一顿砸。
“死花城!臭花城!你说过不在招惹女人了!”
“你都有我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还不够美么!”
女孩说一句,手里的包就砸一下。
正在吃饭的花城,嘴里的饭粒都被砸出去了。
“不是不是——住手,你在————咳咳咳——咳咳咳——”
本来是看热闹的安宁,一下子从椅子上飞跃而起,一把拉开还在砸的女孩,将她向后推去。
“碰!”
安宁手心猛的拍在花城的后背,一口饭菜被喷了出去,正中对面女孩一脸。
女孩两只手在空气中握紧又松开,不敢张嘴,只是眼神冒火的瞪着花城。
花城接过安宁递过来的一杯水,先是喝了几口,然后看向对面的女孩开口。
“毛飘飘,我发现你是真飘了!”
“谁给你的脸,让你来这里!我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了!”
“你要是被我撩呗了,我认,可老子从头到尾都没搭过你,你上这装什么大头蒜,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不是?”
在不面对安宁的时候,花城完全找回了京市小公爷的气势和嘴皮子。
对面的女孩毛飘飘,终于清了脸上的食物残渣,对着花城也是一顿输出,气势上丝毫不弱。
“放屁!我就是喜欢你,我看这京市谁敢靠近你!”
毛飘飘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安宁,此时的安宁手里抱着一瓶果子酒,个人坐在了桌子上,单腿在桌子边缘晃悠着,看戏。
她举着酒瓶对毛飘飘道:“别扯上我。”
毛飘飘不傻,只是在对花城的时候,心里有一份着急和害怕。
安宁的这一番作态,她便知道自己误会了花城和她之间的关系。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俩在干什么,别人一说,我就着急了。”
毛飘飘对着安宁道歉。
安宁倒是对保留智商的毛飘飘有了一分好感,不多,只有一分。
她随意的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表示不在意。
看着安宁再次喝酒的花城,智商瞬间占领高地,对着安宁就差跪下了。
“我的祖宗啊,你别喝了,你再喝江夏要扒了我的皮了。”
“为什么?”
安宁完全没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到底有多醉,花城真是操心的不行,想上手去拿酒瓶,可安宁不给。
不给就算了,瞳孔里还清晰的映照着花城的倒影,让他有一种自己要丢失项上人头的错觉。
旁边的毛飘飘也算看明白了,这个女孩对江夏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她瞬间不吃醋了。
花城没办法劝说安宁,只好转头再看向毛飘飘。
“毛飘飘,我再正式的通知你一次,我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我讨厌婚姻,你不要在我这里花费时间了行不行?”
毛飘飘完全忽视花城的话,笑呵呵的望着他说:“没关系,我可以不结婚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花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
“毛飘飘,你脑子有病吧?”
毛飘飘自动过滤花城所有难听的话,两只眼睛似乎有星星的望着他。
花城头疼。
他对自己有一个十分清晰的认知,他喜欢谈恋爱,也只喜欢谈恋爱。
他的每一段恋爱都很认真,但是都不持久,他也不觉得自己可以遇见一位让他放弃一片海洋的女人。
用现在的话来讲,花城花心且自知。
不管花城怎么说,毛飘飘就是不听,也听不见,深陷迷恋的女人,总以为自己是拯救花心男人的那一个。
“碰——-”
门开了,一头大汗的江夏终于到了。
江夏目光一扫,对于屋内的场景就能明白个几分。
他径直走向安宁,看着有着微醺状态的安宁道:“你是自己走,还是自己走?”
嗯?这个套路不太对啊!
这是花城和毛飘飘共同的想法,花城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夏,人都醉了,你还不把握机会?
江夏完全忽视花城等人的眼神,只是专注的看着安宁。
安宁的脸上有着微醺的颜色,眼里布满水汽,氤氲了眼角,柔化了她周身的硬度。
“你——-聪明。”
说完话的安宁,直接从桌子上跳下来,脸上的微醺色,一秒消失,眼神清明。
“小花城,今天聊的很开心,下次继续。”
“江夏,下次约我吃饭,你人要是不来,请做好某些准备。”
安宁率先走出包间,给几个人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花城一脸疑问的指着安宁,看向江夏。
“她想醉就醉,不想醉没人可以灌醉。”
江夏拿走安宁的书包,跟了上去。
花城手掌抵住自己的额头,合着他白担心了呗。
“花城———-”
毛飘飘的喊声,让花城心里窜火,他第一次没有生气的转身,看向毛飘飘问:“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哪怕我不和你结婚,你也愿意?哪怕我最后和你分手,你也愿意?”
“我愿意!”
毛飘飘大声的回答。
“好,但愿你不后悔。”
花城答应了,他会认真的谈一段感情,至于结果,他不在乎。
毛飘飘疯狂的抱住花城,她实现了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
包间内传出疯狂的笑声,已经出门的安宁,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
“在看什么?”
“看一个少女的伤心事。”
安宁的话,让江夏跟上她有几分紧张的问:“你还能看姻缘?”
“不能,我又不是月老。风水吧,两人之间气场不是那么的和。”
江夏更好奇了,心里更有几分期待的问:“那你自己的气场也能看见吗?”
“江夏,你是不是糊涂了,卦不算已,不知道吗?”
“呵呵呵,是糊涂了,那我呢?”
江夏在开口问,安宁驻足盯着江夏看。
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道:“喝多了,算得也不太准,你的我也看不到,奇怪了。”
嘴上说着奇怪的安宁,着实有点疑惑的向前走,后面的江夏倒是高兴了几分。
看不见好。
听说,亲近之人,或者与卜算者牵扯过多的人,都是算不出来的。
他,该是其中一种吧。
安宁坐着江夏的车回去,路上江夏解释了他迟到的原因。
“你说,花城的父亲想和你一起搞通讯的事情?”
“对,算是一半上边,一半私有吧。比重大概会有调,总之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掌握在私人的手里。”
“有道。”
安宁对此不发表什么意见,她自己不愿意做买卖,沟通这件事,她不是很擅长。
“安宁,我想着购买你的技术,给你一半我所能有的份额。”
“分我一半?”
“对,你的技术是关键,我觉得上面的意思,也是利用你的技术,所以我建议你从我这里拿走一半,上面给的不管多少,也都要着。”
说到这里的江夏,和安宁说的更深远了一点。
“安宁,你的聪明是不可置疑的,但有很多事情改变就在一瞬间,我喜欢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建议你把能拿在手里的东西都拿下,最起码这些都会成为你未来的筹码。”
“手里有筹码不用与没有筹码,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你懂吗?”
江夏说的可谓是剖心剖肺了,安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懂,你放心,到手的好处我不会推出去的。”
“那就好。”
江夏不必多说,车子到家后,两人各自回去。
进门的那一刻,江夏心里还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住进一个屋檐下?
他不敢表白,真的不敢。
算了,还是在等等吧。
一夜过去,安宁继续参加考试。
今天交卷的她,早早的走出校园,准备去买些东西,带回十里沟老家。
一路走,安宁一路计算着有多少人,给每个人买什么合适一些。
算来算去,加上大伯一家,人真的不少。
她先是买了一些布料,又买了一些成品衣服和鞋子,买着买着就装不下了。
她将东西放在布料店里,按照老板的指路,去找一个人力黄包车。
走着走着,路就有点偏了,就在她想转身的时候,非常细小的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安宁顺着声音走进一个胡同,在一个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本该是梳着两个发髻,现在零散着,沾满了脏污,大冬天的她脚上还穿着凉鞋,裤腿也是短了一大截。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手上有一个小箱子,她努力的将纸壳子藏在身后,有几分害怕的说:“我—-我不是偷东西,我不是。”
“这个—-是我捡到的。”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安宁,眼里有害怕又担心,但非常努力的表达着自己。
“我知道,你迷路了吗?”
女孩点点头。
“我被追,我跑了好远,找不到家。”
安宁大概明白女孩的意思了,她被人误会是小偷,被追,她跑到这里藏起来,找不到家了。
“我送你去公安局——-别害怕,别害怕,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宁一句公安局,让女孩撒腿就想跑,被安宁一个手拎了回来。
“站好,不许动。”
“啪嗒”一声,小女孩双手高高的举起做投降状,纸盒砸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别跑,不用跑,我不是要送你去警察局,我是让警察帮你找到家。”
“不要不要!”
小女孩依旧疯狂晃着本就凌乱的脑袋,她似乎很怕警察。
“不找警察,不找警察。”
“好好,我不找,那你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小女孩用力的点点头,对着安宁说了六个字。
“XC区贫民窟。”
贫民窟?
华夏有这样的地方吗?
安宁不知道,但她选择去看一看。
她带着女孩走出去,先是找了一个地方给于正打了电话,让他去拿她买的东西。
安宁挂断电话后,撞见小女孩好奇又惊讶的目光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女孩摇头。
“这叫电话,拨通一个固定的号码,就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说话,这个是听筒,这个是话筒。”
女孩点头,眼里全是惊讶和震惊。
安宁带着女孩去了店铺,告知老板娘于正要来拿东西,留下了车牌号和于正的名字,顺便向老板娘打听了XC区的路。
老伴娘给指了路,好心的提醒安宁道:“你还是等一会吧,那边特别的乱,你一个女孩去,太危险了。”
“谢谢您。”
老板娘还想劝两句,可安宁已经走了。
安宁带着女孩,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女孩熟悉的区域。
女孩第一次口吻有几分轻松的道:“姐姐,我可以自己找到家了。”
“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回去。”
安宁坚持,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只是还未等两人到女孩说的贫民窟,一位满脸着急的妇女就冲了过来,先是抱着女孩哭,又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二十秒,第二十一秒妇女对着女孩的屁股一巴掌狠狠的打了下去。
“你个臭丫头,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不是说过了,不要自己出去!”
“你要是也失踪不见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妇女打了好几下后,抱着女孩失声痛哭。
女孩没有一点反抗,而是抱着妇女安慰的说:“没事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乱走了。”
“我看见一个好看的盒子,我觉得能卖钱才去捡的。”
母女俩哭了好一会,被一家门店的老板赶走。
“痛快滚!两个叫花子,在这哭什么!老子还怎么做生意!”
“快滚!再不滚我就泼水了!”
老板没有吓唬人,他真的准备了一盆冷水,随时准备泼出来。
母女俩速度不慢,一看就是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了。
安宁跟在两人身后,她好奇孩子口中的贫民窟,也好奇刚才妈妈说的也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此时妇女得知是安宁送女孩回来,对着安宁正在道谢。
“不用,正好看见。”
“不不不,应该的,正好是你看见了,才能送回来,别人不一定的。”
妇女说的情真意切,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大多数是一分二分的,只有少数几张是一毛两毛的,连五毛的都没有。
“谢谢你——-”
“收起来吧,我想问几个问题,就当你回报我了。”
妇女虽然不明白她一个拾荒的人能帮助安宁什么,但窘迫的经济条件,让她还是答应了。
“我能去你们的家看看吗?”
妇女下意识的拒绝,告诉安宁道:“不是我不让您去,是我们的家太破,而且那里不太平,都是最下层的人。”
“我明白,你无需担心,我……专门杀猪的,力气贼大。”
安宁跟着拾荒母女俩到了所谓的XC区贫民窟。
说是贫民窟也许不那么的确切,但是这里确实很穷,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穷的地方。
所有的房子都是自建房,那种有几根木板支撑,上面是一面草帘子。
低矮的泥土房,在这里都算的上是富豪级别的了。
这里的人,眼里没有光,只有一片麻木,麻木的干着活,麻木的活着。
安宁的到来,与这里格格不入,被大多数人注视,有些人的目光更放肆,那种用眼睛剥光人的感觉。
对于这样目光的人,安宁的反击十分有效。
她随手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盯着对方不可言喻的位置,手上用力,石头被碾成粉末,从指尖飘落。
安宁一个挑衅的眼神:有本事,你过来啊!
一路废了七八块石头的安宁,无一例外,所有目光都消失了,甚至身体都跟着颤抖。
旁边带路的小女孩,从惊讶到佩服,到满是浓厚的兴趣。
“多吃饭,多锻炼。”
安宁的一句话,让女孩眼里没有了光芒,她吃不饱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安宁有点内疚。
“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女人带着安宁到了她们母女俩居住的地方,一块不到五平米的地方,上面是一块破碎的石膏板,该是那种最不安全的是石灰棉,地面上是原生态的泥土地。
一张不算床的木板,四处漏风的家,在这寒冷的冬天,让安宁难以想象她们该如何生存。
“你坐。”
妇女不好意思的递给安宁一张四腿需要拼凑的板凳。
“谢谢。“
安宁没有嫌弃的坐下,对面的母女俩等着安宁问话。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啊——-我们没钱,这里不需要花钱……”妇女说到这里后继续道:“其实我们都不是京市人,我跟着丈夫过来打工,人家都说大城市里生活好,能赚钱,我们就来了。”
“刚来一个月,我丈夫在工地上死了。”
“老板给了五百块的赔偿金…我傻呼呼的拿着钱回家,连累女儿跟着我一起被婆家撵走了。我娘家没人,我就带着孩子扒了火车,一路又回到京市了。”
安宁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有的时候苦难专门找已经满身苦难的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你之前说不要你的女儿,像别人一样失踪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里最近少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失踪了,还是去哪里了。”
“我跟你说,这里有很多都和我一样,死了丈夫,婆家又太厉害,还有不少丈夫活着但又家暴的,总之都是些苦难的女人。”
“这里是乱,有坏人,但也有些好人的。”
女人说的感慨,安宁听的认真,她询问了失踪几人的消息。
男的女的都有,本就是一些不登记在案的人,失踪了也没人报警。
了解之后的安宁,从母女俩的家里离开,她没有好心的留下什么钱财,留下怕是也留不住,还会有危险。
走出贫民窟的安宁,精神力展开,窥见了贫民窟的全貌。
像那对母女说的,女人不少,有的努力生活,有的向生活妥协,攀附某个男人,或者出卖一些东西,单纯的为了活着。
安宁收回精神力,心里思考的东西多了一点点。
哪怕是在贫民窟,女人依旧是弱势群体,男人依旧高她们一等。
这和安宁从小接受的教育相违背,在星际的人类,只认贡献,不分男女。
她转身准备离开。
“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飘落,站在分解线上的安宁,随着精神力的蔓延,看见了两个世界。
一边,孩子们欢呼雀跃,在街道上又跑又跳,高兴着雪花的飘落,甚至期待着下的更大一点,那样她们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另一边,大人和小孩都着急的跑进不遮风的屋子,拿出一切可用的东西用来保暖,试图挡住越下越大的雪花。
他们的脸上没有期待,很多光着脚的人在害怕,怕那雪后的寒冷,怕于寒冷中生病,更怕没有钱的生病。
“先生啊——-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一个怎样的难题?”
安宁收回精神力,越是站在高位的她,发现要实现先生的愿望,是有多么的难。
她想做好,但有的时候又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有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
安宁离开,步伐较来时重了一点点,任重道远,那就一步步走吧。
从贫民窟离开的安宁,先是去找了于正。
于正家中,安宁坐在单人沙发上,吩咐着于正事情。
“找赵领导,推进专利的事情,专利成功后,按照之前的安排,推动专利费的利用。”
“第二件事,我准备盖一所学校,一所女校,不限年龄,专门培养技能的女校。这件事,先做一个计划,一步一步来,缺钱就来找我。”
“第三件事,给尹三加工资,让他自己招人,扩大队伍,调查XC区贫民窟失踪人口事件。”
安宁一一交代,于正全部记下。
“于正,你放心大胆的去做,需要招人就招人,我相信你。”
“是,我知道。”
安宁准备从于正这里离开,正好碰见下班回来的李成泽。
“师傅!”
李成泽激动的喊了一声师傅,根本不用安宁问,就一股脑的说了个干净。
“师傅,我正好想去找您呢,我接到国外一所学校的邀请,您说我去不去?”
“我担心我这么厉害,他们要是不放我回来怎么办,但我还有点想去看看,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安宁一只手拍着李成泽的肩膀道:“放心大胆的去,谁要敢扣留你,有师傅在,劫狱我都能把你捞出来。”
李成泽看着安宁。
“师傅,为什么我觉得你说劫狱的时候,有点期待呢?”
“嗯,有吗?”安宁假装看向于正,一本正经的问:“有这么明显吗?”
“师傅———”
“呵呵呵,好了,放心的去,凡事有我在,不用担心。”
李成泽重重的的点了一下头道:“嗯,我相信师傅。”
“信我就对了。”安宁肯定的回答着,又看向傻笑的李成泽道:“我发现你现在很自信呢,还怕人家给你扣下。”
“这不都是师傅教的好吗。”
李成泽傻笑着继续说:“师傅,你不知道这次机会有多难得,之前你不是辅导我一篇论文吗,我在外国的一本科研杂志上发表成功后,已经收到好几个学校的邀请。”
“你不知道,我之前的学校都给我发邀请了。”
说到这里的李成泽,有点不好意思又带有愤然的说:“我在之前的学校里待了三年,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个透明人,根本没有人在意我,甚至说是受到歧视的。”
“可现在,我直接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说到这里的李成泽,扬眉吐气的挺起胸膛,对安宁问:“师傅,我没给你丢脸吧?”
“暂时没有,继续努力。”
“是!”
李成泽很大声的喊了一句,和安宁又坐下说了很多细节,当然也不忘拿出自己的疑问找安宁解答。
这样一来,安宁干脆不走了,留在于家吃饭。
再一点,于老下班回来,看见李成泽和安宁两人后,没有打扰,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当李成泽深陷自己思考中后,于老淡定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了安宁。
安宁看着折痕很深,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的纸,慢慢打开,看见一道数学题。
“你这是有备而来。”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您看,这不就用上了。”
安宁没有耽误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她确实来的少,对于老和李成泽两人忽视,她自我检讨,需要加强。
客厅内,只剩下讲题的声音,做好饭的于正将饭菜放在锅里温着,一直等到于老和李成泽“吃饱喝足”才开饭。
四个人,安宁坐在主位上,先是拿起饭碗,吃了第一口菜。
“吃饭。”
话落,其余三个人才拿起碗筷,轻松的吃起饭来。
“李成泽,你什么时候走?”
“过了年之后。”
“那行,等放寒假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为你补习一段时间,出去了也不能太差。”
“是,师傅!”
李成泽答应的开心,这么长的时间,他对安宁的敬佩越来越深。
他深知安宁的学识就像无底洞一样,他只要能学到安宁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就很好了。
一旁的于老,作出委委屈屈的表情,端着饭碗望着安宁。
“师傅——-”
“停,这个声调您是和谁学的?”
于老也有几分尴尬的笑着说:“活到老学到老吗。”
安宁明白于老的意思道:“你和于正要是没有大事,也可以跟着我回十里沟。”
“没有,没有,我们两个老光棍有什么事情。”
于老立即表示,要和安宁一起回去,不过被一旁于正打断了一下。
“爸,二弟和小妹过年要过来两天的。”
“谁?”
于老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后反应过来不对。
“他们俩啊…不就两天,不耽误事情。到时候我们回来就行了。”
过年期间的安排,大致的定下了。
饭后,安宁又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上十点,才被于正送回去。
当安宁拉开家里的灯时,隔壁江夏的灯也亮了起来。
一只狗脑袋爬上墙头,对着安宁的房间叫了两声。
安宁拉开窗户,对着大黄招手道:“大黄,是我回来啦。”
大黄在听见安宁的声音后,又应答了一声,这才从墙上下去。
开着窗户的安宁,看着墙自言自语的道:“大黄有这么高吗?”
与此同时,隔壁准备下墙的大黄,从江夏的后背上顺利的滑了下去。
蹭了一身狗毛的江夏,心虚的捂住大黄要叫的嘴巴,捏着大黄的嘴巴,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
“好了,好了。”
江夏拿开自己的手,只见大黄吐着舌头,扭屁股去了它吃饭喝水的地方,舔了好几下水盆,又对着地面吐了好几下水。
“不是,你这是漱口…嫌弃我了?”
江夏抱着胳膊走到大黄身边,假装的闻闻手。
“上完厕所,我洗手没?”
一句话,大黄吐着的舌头像是卡在原位,气呼呼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江夏。
“哈哈哈哈!傻狗!”
一人一狗在客厅里追逐,幼稚不分年龄,不分物种。
隔壁的安宁,听见江夏房子内的吵闹,会心一笑,喊过来小狼,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安宁早起,先一步江夏打开了门,顺手接走了江夏送来的早饭。
站在门口的江夏,十分了解的问:“说事儿吧。”
“嘿嘿,不愧咱俩是好兄弟呢。”
“停!咱们性别不同,我和你可不是好兄弟。”
江夏及时纠正并掐死安宁这种想法。
“用的着卡的这么死吗?”
“当然,男是男,女是女,卡的死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