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姐情事—— by剪我玫瑰
剪我玫瑰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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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影此话非虚,白莉莉既然这么不要脸,她就让她付出代价,抬手冲着她的脸又是一巴掌,“怕什么?那是你师兄哦,师妹!你不是又蠢又笨什么都不懂吗?我们两口子今天大发慈悲教教你怎么做啊!”
被扇的脸颊通红的白莉莉没想到甄影这么变态,尖叫一声,不断挥着手,躲她的系带。
“啊……”沙发上的谭全雨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渐渐神志不清,浑身颤抖像磕了药,听得甄影气愤难当又扇了白莉莉一巴掌。
甄影分神去看谭全雨,身下的白莉莉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怪力,一个转身把她掀翻在地,不断扯着手腕上绕了两三圈的衣带,踩着七零八落的高跟鞋往房外跌跌撞撞地跑,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居然让这师妹跑了,甄影懊恼,连忙爬起来追到门边,这时谭全雨急切地扑在了她身上,她慌忙地掩上门,他双眼猩红地把她抵在门上。
甄影的风衣解开,她发现谭全雨的温度热烫得吓人,姓白的真狠,乱给他吃药,不怕把他烧成傻子么?
而谭全雨失了心智,喉结上下滑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呐喊着要上甄影,他的手臂青筋冒出。
什么技巧都没有,谭全雨急促地喘着气,掐着甄影的腰肢猛烈地大动,他的眼睛失了神彩,呓语着甄影的名字。
甄影什么都做不了,死命拥着身上的男人,忍着疼捧他的脸亲吻他的唇,把津液度进谭全雨的嘴里,抚摸着他的脊背,想要分走他过高的体温,“全雨,我在,你没事的。”
谭全雨的额头覆上薄汗,抑制不住地呻吟。
甄影的背抵着门,承受不住滑下来跪在地毯上,谭全雨又把她摁在地毯上,她现在什么招数都没用。
谭全雨停不下来,神情迷醉。
甄影从门上到地毯上,地毯上又被他从身后捞起腰来,她的求饶被撞得支离破碎,哭音像是被撞坏了,“不要了,你冷静一下,我们去浴室好不好?”
谭全雨又来了劲,甄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堆满泪珠的眼儿看起来凄惨异常。
谭全雨不让她逃。
甄影双手垂于身侧,可怜地只能发出单音节了,呃呃声。

在沉沉的黑暗中醒来,谭全雨全身都是冰凉的,睁开眼好一阵才回神自己在哪儿,脑袋疼得要裂开似的,床边的甄影蜷缩着,她长发微湿地散在床面上,全身青紫交加,是他粗暴对待后留下的痕迹。
谭全雨动了动唇,想着她头发不吹干是要着凉的,理智回笼后,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白莉莉换了他的药,最后的片段是甄影把他哄到了浴室洗澡降温,他因为药性还不尽兴,又做了半晌。
最后甄影哭着求饶,强忍着难受抱紧他,她的长发在水柱下被浇湿,他尽兴后跌跌撞撞倒回床上休息。
在谭全雨回想的时候,甄影唔了一声惊醒过来,她刚刚做了个梦,梦见谭全雨和白莉莉在床上做得热火朝天,她被挡在门外,不停敲门却没人理会,她成了空气注视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水乳交融。
谭全雨难以置信甄影怎么会出现在昌大,想说话时他的喉咙干涩,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不断啄吻她的额头,“……你怎么在这儿?”
甄影把在飞机上想了无数次的台词搬出来,她哭得通红的眼儿飞不出媚眼,嗓音因为难受染上哭腔,“谭生,我、我是你点的19号技师……”
她说不下去了,积压的全部委屈和心惊化作一声呜咽的控诉,“男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嘛!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被你的小师妹吃了!”
谭全雨是书香门第出身,行事都是端正的大家长风范,被下药后他登门白校长家,长腿交叠端坐在客厅,黑眸半垂,气定神闲地品茗。
白莉莉做了亏心事不敢正眼看他,颊边残留被甄影扇过的红印,白校长夫妇知道自己的女儿竟做出这种事情,怒不可遏。
经过此事,谭全雨以双倍金额拿下昌大未来十年的软件服务合同,他对白校长说不想再看见令爱了,把白莉莉辞退。
白莉莉知道被业内一流的软件公司辞退意味着什么,如果现在有条手帕得被她揪碎了,但她知道谭全雨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还是放了她一马。
知道谭全雨怎么处理这事后,坐在梳妆镜前的甄影冲着镜面里的男人看,美人怒目别有风情,“就这样饶了她?”她偏头取下耳环,“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但凡你拿出平日对付我的能耐,也不至于这么简单。”
正在换衣服的谭全雨挑眉,“按你的方法,绑住人让人看我们夫妻房事就很高明?”
他走到甄影的身后,倾身想和她对视,她恼怒地脸一扭躲开,谭全雨笑了笑,“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对付过你?把小猪养得白白胖胖还来不及。”
“又叫我小猪!”甄影被他身上熨帖过来的气息烘得暖洋洋,扭腰圈上他的脖颈,眼神认真,“你少跟我顾左右言他,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谭全雨摇头,“没有。在公,我拿了昌大的合同,白纸黑字,以后有什么事交给下属去做,我不用再出面应酬昌大的人。在私,我开除了白莉莉,不用再看见她,眼不见为净。”
甄影冷哼一声,“谭生,你要不要学学我看的小说的男主?如果惹到他们,下场可惨了,白莉莉这种人少说要身败名裂。”
谭全雨让甄影少看这些,“做了错事就要把人打下地狱?这么极端。”
甄影问,“你真的没动心?”
“没有。”谭全雨抱住甄影,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很认真,“甄影,遇到了你,我还怎么对别人动心?能娶到你是我一生里最好的事。”
甄影初时愤愤,后来转念一想,她当初不就是迷恋谭全雨的心胸包容开阔么?他总说自己脾气不好,其实她的脾气才不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包容迁就、无私付出的。
甄影回组继续拍摄,这部电影日以继夜拍了三个月,临近收尾,从员外郎的女儿,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装扮,到初入宫庭,清丽典雅的宫装,再到荣登东宫皇后的富贵华服,满头珠翠,女人的嘴角两边上翘处点着红点,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甄影在金銮殿旁临时搭建的化妆间等着上场,她托腮百无聊赖地往镜中看,镜中唐装美人花枝招展,就是头饰太重压得她脖子疼,她心思不在等上场,想的是又是一年圣诞节,二人的结婚纪念日,不知谭生有何打算。
这时,有人轻敲房门,甄影以为到她的戏份,唤着茜米来帮她提宫装,绣金描凰的裙摆厚重委地,实在难行。
茜米进门时笑眯眯,“甄小姐,你老公来探班啦。”
助理茜米取来椅子请谭全雨落座稍等,一旁坐在小电视前筹备拍摄事宜的陈叠见他来探班,微微颔首,“谭生,好久不见。”
这场戏是电影的高潮,因为皇帝和甄影演的皇后王耕月因为发兵西羌一事不和,皇帝不愿发兵。王耕月情急之下抽出长剑一个转身坐上龙案,剑径直抵在皇帝的脖子上求他发兵,惊得殿上各位官员的白胡子直往上翘。
谭全雨嗯了一声,他大腿微岔撑地坐于殿旁看甄影演戏,说来他还是第一次现场看她演戏,武戏指导正教甄影怎么抽剑舞剑。
她听得仔细,闲暇时分心寻找他的身影,目光精准地找到他时,两人的目光对视,她冲他眨一下眼睛又嘟起红唇朝他飞了个香吻,眼儿湿润饱满,百媚横生。
谭全雨瞬间被甄影撩到,直到她转身去排练走位时,男人唇畔边的笑意依旧不减。
随着场记的一声开拍,宫殿内安静,打光灯精准地照在演员身上,无遗漏处,光线丰沛时演员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被精准捕捉。录音师高举收音器材,摄影师扛着摄影器材徐徐推进,把演员收进画面。
导演面前小电视的屏幕上,甄影正跪俯在皇帝跟前,言语恳切,“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请陛下速速发兵,救万民于水火,勿要迟疑!”
她的眼中含泪,望向皇帝的演员时眸中情绪饱满,哀求和悲悯并存,鬓边金步摇因为动作轻晃,宫裙委地时像盛世牡丹簇簇落败,惹人生怜。
皇帝的演员眼中闪过一丝怯懦,攥紧拳头叹了口气,迟疑道,“王皇后起身,并非朕不愿。”
说来说去就是皇帝觉得送西羌部落数百名美女、数车珠宝绫罗就能解决的事用不上派兵,但是王耕月从李将军处得知西羌部落这次来势汹汹、野心甚大,根本无意讲和,在中原大地上烧杀劫掠,没有粮草时甚至将妇女儿童掳来烹煮下肚。
电影后面,皇帝得知自己的皇后和李将军之间尚有牵连,在江南水乡时二人早已眉来眼去时龙颜大怒,心狠将王耕月打下冷宫都是后话了。
高潮就在下一幕。
王耕月多次上书阐明理由,请求陛下发兵不成,在金銮殿上再次一求,皇帝仍是不应,她迫于无奈抽剑,眉长入鬓,一道剑光的寒芒映过她艳丽的眉眼,窈窕的身段利落地一个转身侧坐上龙案。
皇帝眼前寒光一闪,再去看时,佳人已是长指纤纤摁在刀身上抵近他的脖子胁迫他,疾言厉色,“陛下,耕月今日冒犯,我死不足惜,但求陛下速速发兵!”
当把刀架人脖子上,再说‘求’字也只是赤裸裸的威胁,大抵有你答应了最好,不答应也要答应。
殿中这一幕戏很是精彩,众人屏息看着,陈叠在导演位下拎起一瓶酒饮下几口,喉结大动,伸手递过去和谭全雨分享,他感怀失去了甄影而些许怅然,问他,“很漂亮吧?甄影很适合这个角色。”
谭全雨接过,看标签才知道是酒,他闲适地饮了一口,瓶身握在掌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甄影独特美丽的唐装风情,他嗯了一声,“的确很漂亮。”
剧组的工作人员对陈叠在片场时喝酒,还喝的高度数烈酒已是见怪不怪,他时而萎靡,时而亢奋,难有平静的时候,工作人员都惧他不敢多言,从俗人的眼光看,搞艺术的总要不走寻常路才能有好作品?
微醉的陈叠瞧着屏幕里的甄影,言谈间难掩的自得和欣喜,他邀功,“谭生,我把甄影的个性和容貌都催发出来,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转头望向谭全雨,眼中挑衅意味明显,“都是因为我,这么漂亮的她才能流传于世。”都是因为他的才华横溢,而他一个搞计算机的死宅男能有这种艺术功底么?
闻言的谭全雨微微一笑,落目在掌间的瓶身,“陈导,你喝了什么假酒?醉成这样。”他迎向陈叠挑衅的目光时,他眸中轻蔑和惋惜之色尽显,“你这么努力又能怎么样?她只属于我。”
在谭全雨那里,陈叠的口舌占了下风。
谭全雨拥有甄影那份势在必得的笃定让陈叠心气不顺,今晚有意不让夫妻二人团聚,寻了个由头把甄影叫来开剧组会。
彼时,甄影和谭全雨在城中繁华的商圈吃晚饭后闲逛,为迎圣诞节,商场中心的圣诞树装饰得亮晶晶,披红戴绿、彩灯闪烁。
甄影和他说今天皇后的戏份结束了,明日她要演冷宫的戏,这一周就能杀青,她知道谭全雨是从福州飞来探班,只能待一天的功夫,明日他就要回去主持工作,她有了小情绪。
“动不动就不高兴?”谭全雨恶趣味地捏住她嘟起的嘴,笑着说,“你是鸭子么?”

第32章 和太监演戏
甄影轻轻诶了他一声,低了声音,“那套宫装还在我这里,今晚让你尝尝睡皇后的滋味。”
谭全雨刚想开口,甄影有通电话进来搅了夫妻,她接完说,“我要回剧组,说要开会。”
在外拍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剧组,随时待命,两人同回酒店,谭全雨回房间看资料,甄影则坐电梯下到五楼,剧组在酒店临时租用商务套间用以办公开会。
临时的剧组会不过是陈叠让甄影不得夫妻团聚,拉上众多无辜的人垫背,以为很是无趣,但是会间关于杀青和电影后期剪辑宣发谈论得妙趣横生。
因为冷宫戏码要拍三天,明天是重头戏,王耕月被囚冷宫,因为后宫妃嫔下药暗害,心神恍惚的时候把伺候她的太监错认为李将军,心神迷乱地和他接吻上床。
明天要演的戏,今天还不知太监的演员姓甚名谁,甄影问陈叠,坐在主位的他狡黠一笑,“秘密。”
甄影嫌陈叠遮遮掩掩有些不悦,会上有活泼的姑娘开玩笑,“不会是刘德华吧?”
众人笑开了,甄影关于这事的怀疑便摁下了。
这会足足开了有三个小时,甄影喝了几杯咖啡难掩睡意,原想和陈叠说明天有戏,放众人回去休息,精神饱满才有力气干活。可她一张嘴,发现她的嗓音因为昏昏欲睡的缘故越发娇糯,这时张口像自己是在和陈叠撒娇一样,只能作罢。
会议上,陈叠见对座的甄影以手托腮,眼儿半眯像差点瞌睡的猫儿,他现在以折磨她为乐,想着她睡意上头,她和谭全雨今晚想做些什么应该不成,只是陈叠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她和谭全雨是夫妻,哪怕今晚做不成还有许许多多晚是成的,何必害人害己。
随着陈叠文件一合,会议结束,甄影撩了撩长发往外走,今晚自己应该没力气再换上那套冗杂的宫装扮皇后了。
套房里,看完资料的谭全雨抬手看腕表,已是夜里十一点,他担忧甄影要去找她,没想到刚出房门,看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出来的甄影和陈叠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二人走来,看见房间前的谭全雨,狭长的凤眼睨着二人,站在那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等到甄影走近时,谭全雨宣示主权一样地揽住她的腰肢,和她耳语时男人的下颌线条优越,“还知道回来?”
甄影知道他吃醋,轻轻推搡他的胸膛,“呀,有事嘛~”
陈叠见二人互动,心内的妒火醋意像巫婆熬的墨绿色汤汁酸烫得冒泡,他敛了和甄影并肩而行的笑意,强颜欢笑,“好啦,送你回房,功成身退。”他不忘嘱托甄影,“今晚早点睡,明天的戏很重要。”
陈叠心想如果明天甄影见到大改过的剧本,王耕月和太监的吻戏床戏香艳劲爆,太监的演员就是他,她应该就不像今晚对他这么和颜悦色了,不过又何妨?就许姓谭的碰她睡她,就不许他睡她一回,留点影像传世?
甄影不知道陈叠的阴谋,被谭全雨揽着,她还往正妒火中烧的谭全雨心头添上一把火,“陈导,拜拜~”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谭全雨兴师问罪,他点着甄影,语气稍冷,“他都走了,没必要笑得这么灿烂,看两个男人为你明争暗斗很开心?”
女人就是这样,看见爱的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会掩饰不住的开心,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是怕自己被抢走的。
“不是吧?“甄影在他面前捧着脸,笑时苹果肌微鼓,满面娇憨,“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谭全雨心头酸胀得不成样子,他想亲她,甄影偏头躲开了,睇他的目光灼灼,“我只在乎你,别人我都不在乎。”
谭全雨把甄影推在床上,自己从容不迫屈起一条腿抵在她微分的双腿间,“我还没审你,怎么和陈叠开个会开这么久?”
甄影娇慵地和他撒娇,“你在吃醋呀?”她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这个姿势好,直接做吧。我好累,不想换宫装。”
甄影慢条斯理地解开上衣,配上她妩媚丰润的卷发,堪称活色生香,“全雨,我好累,你少些折腾我。刚刚看我和他一起,你那死样子像要杀人似的。”
谭全雨抱她在怀里亲,甄影因为不适在那乱扭,他摁住她,“别动。”
老夫老妻做起这事来很有默契,甄影要他轻点,“被你捏爆了……”
看到她和陈叠言笑晏晏那幕让谭全雨翻江倒海,一方面知道甄影性子贞烈,她不会和陈叠再有牵扯,一方面心想她和陈叠朝夕相处哪怕没有首尾,也足以把他逼成妒夫,醋意滔天胡思乱想。
谭全雨把甄影抵在床面上慢慢折磨,他粗声粗气的,“我不都杀人了吗,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你这人……小心眼。”甄影虽然这么说,却为他动情,为他疯狂,眼神痴迷地去吻他,“我好想你呀,你好帅呀。”
这晚,谭全雨在酒店走廊里见甄影和陈叠款款行来,踏着高跟鞋的她双腿曼妙,和他有说有笑,睇人三分媚,加上白天她演戏,陈叠在小电视后痴迷又欣赏神色,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
这是长租套房,酒店方没在床头备安全套,谭全雨压着甄影,她娇声颤颤,眉眼媚丽,像盛开的娇艳牡丹,惹得他更加爱怜她,抵着她哄着她。
说话时她眼儿涣散,无力地说些软话哄他是最讨谭全雨喜欢的,亲吻她的唇。
做了三次,面对面时谭全雨拍了一下甄影的屁股,对她说宝贝屁股抬高些。
结束的时候,她妩媚的眼儿半眯,说要喝水还撒娇要抱抱。
夫妇小别胜新婚,战况激烈,谭全雨早上初醒,他的行李不多,要打车去机场回福州,床上甄影醒时睡眼惺忪,看他站在床边穿衣,她唔了一声,叫他的名字,让他去楼下药店买避孕药。
谭全雨抚摸她的脸,因为某种隐秘生长的醋意和独占欲,他说了谎,“我没在里面。”
回福州的飞机上,穿着笔挺西装裤的谭全雨长腿交叠,望着舷窗外高空白云的景象若有所思——甄影生下谭奕后,夫妇二人商量至少三年后要二胎,一是育子耗费时间精力,小家伙小身体大能量,家里一位淼淼加一位阿姨看顾有时都觉吃力。她生产如鬼门关走一遭,对身体耗费极大,他不想她再为产子损伤身体。二是甄影有疑虑,她这次是第一次演电影女主,还是名导之作,以后片约广告肯定不断,如果怀上二胎,她的事业肯定遭受打击,毕竟不用她,资方就用别人。
谭全雨说谎骗了甄影,虽说概率低,他因为危机感作祟怕她的心飘摇飞走,他垂眸时神情寥落,好吧,承认吧,他是个荒谬又自私的男人,竟然妄图用二胎来绑住自己的女人。
那边谭全雨心思汹涌,这边甄影心神起伏,气到难言。她在休息室里梳妆时,跟组编剧送剧本进来,眼神躲闪,“甄小姐,今天的冷宫戏有改动啊。”
甄影接过,“改哪了?太监的演员是谁?来了么?”
她这一问,编剧更不敢和她有眼神接触,言语闪烁,“来了来了。”说完一溜烟出去了。
甄影翻看起这场戏的剧本,正为她梳妆的化妆师笑了笑,“年纪小,做事没定性,听说编剧能力不错。甄小姐,你见不见她的眼镜跟啤酒瓶底一样厚啊?”
梳妆时间长,化妆师和甄影闲聊几句消磨时间,没预料到看完剧本的甄影的俏脸越来越难看,红唇紧抿,将剧本甩在台上。
化妆师忙问,“甄小姐,怎么了?”
甄影冷笑,一双美目似剜人刀,“她的编剧能力高超?真是好笑。她之前是做什么的,怕不是写成人杂志出身的?一场拉帘戏写得这么细致,入木三分,抱着颠动,压着耸动,穿着肚兜拉着太监的手往胸上摸,我的台词是‘情郎你快些~我忍不住啦~好寂寞啊~’,她当我是鸡啊?”
‘拉帘戏’是业内对床戏的别称,毕竟不是活色生香的三级片,电影里的床戏都是点到即止,演员亲上几口倒入床榻,剧组人员此时负责拉上两边床帘,帘幕缓缓遮上,给观众以想象空间就行了。
真按这剧本走,别说不能过审,甄影这个演的都忍不住要罢工,她止了化妆师往发髻上插金钗的动作,“不行,不梳了,你先休息。”
宫裙委地,甄影踏出休息间的门,就撞见走廊中刚跑走的编剧和陈叠在那嘀嘀咕咕,窃窃私语。
“陈导,甄小姐的面色很不好啊。”编剧跟陈叠诉苦,眼角余光是甄影从休息间处走来,心里哦噢一声,大道不妙,“陈导,甄小姐来了”
甄影见二人聚在一处,而陈叠穿着太监深蓝色的衣袍冠帽,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的眼神都落在甄影身上,一个惊恐一个淡定,她走近时勾起红唇,不留情面地嘲讽陈叠,“阉人?倒是符合你的秉性。”

第33章 和陈叠接吻
陈叠扶正冠帽,他已然习惯甄影像刺人的玫瑰,但他今天打定主意要‘睡’她,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是无能狂怒,他承认,“对,是我演的。”
甄影把剧本甩在二人面前的地毯上,掷地有声,“真要按剧本来,那抱歉,我演不了。建议陈导你找只鸡,能一次性满足你所有变态的嗜好。”
见自己写的剧本落地,爹不亲娘不爱的,编剧心疼地捡起,不满时振振有词,“这场床戏虽然是王耕月酒醉将太监错认为李将军,但可以看出她对李将军的情感变化,性关系是最原始的权力关系,没什么比性更隐秘又更直白的表达了。”
转身要走的甄影听了这话,转头瞥她,“我和导演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啊?”
编剧映入眼帘的是甄影雍容的发髻间明艳的侧脸,她一侧的嘴角点着唐妆盛行的红点,朱红色的红唇,言语间很是不屑,“按你这般说,要表达情感变化,怎么不拍女主和真皇帝、真将军的床戏,单单只拍和太监的?你把床戏写得如此香艳,这么为导演着想,他以后不多掏点三瓜俩子地收买你,我都替你亏得慌!”
先讥讽陈叠是阉人,后点名编剧是他收买的一条狗,二人被甄影骂个透。
甄影甩剧本不演,陈叠早有预料,但没预料到她行径如此激烈,敢爱敢恨像烈焰能灼人,他冷静了一会儿,让编剧改剧本,但是按甄影说的改是做梦,改剧本这事有的是门道。
编剧当场改了几次剧本,甄影都不满意,急得在场工作人员团团转,在片场等着没法开工。
期间有几位仗着平常和甄影关系不错,都敲休息室的门来劝上几句:无非是穿着肚兜被陈导摸几下,还有一些吻,是电影创作,为艺术献身嘛~
甄影和陈叠,还有那位不知是干什么出身的编剧说得很清楚,床戏改得没那么俗艳再说,她签约时拿的剧本里,这处仅仅是场简单的拉帘戏。
单独在休息室里,甄影把香巾盖在脸上休憩,茜米出去一趟回来,掩上门时苦着一张脸对她说,“甄小姐,外面的人劝你没个结果,在议论你,说你耍大牌呢。”
甄影冷哼一声,“导演以公谋私,摸胸又亲嘴的,这是职场性骚扰,我不接受这种无理的拍摄要求倒成了我耍大牌?一个个都成拉皮条的了?”
二人说着话呢,编剧又捧了一份剧本进来,规矩地递到甄影手上,“甄小姐,陈导说了,这是改的最后一次。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再不拍,就换女主了。”
甄影翻看,倒是不用穿那丝缎描金绘清荷的肚兜让男人摸了,只余下和太监坐在床边湿吻的戏码,她的面容陶醉,而他捧着她的脸,动情地拥吻,倒入床榻……
陈叠的确做出了让步,剧本改得和甄影预想得差不多,不算太离谱,但她还是很难点头……
心烦意乱之际,甄影想着外间一个个巴不得她让导演睡,而茜米是个脑子不清的,身边没个可商量的人,她寻了个由头让茜米出去统计一下现在片场的工作人员有多少人,去影视城外的甜品店打包下午茶,请众人吃。
成功把茜米支走,甄影拉过休息室的电话,裙下一双美腿交叠,给远在南市的阿玉打了个电话,彼时她刚到自己开的服装店里,笑眯眯问甄影什么事,是不是回南市了?要约饭约美容。
甄影把剧本一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阿玉,“因为对象是他,分手好久了,冷不丁再亲热地接吻,我过不去心里那关,随时会呕出来。”
她扶额,“再说了,全雨本来就介意我和陈叠那段,以后电影上映,他看到会不开心。这场戏,令他不舒服,更令我不舒服。”
阿玉在电话这边点头,“听你这么一讲,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可能这部电影筹备的时候,陈叠就盯上你了,盼着今天来恶心你,给你的婚姻埋炸弹。”
甄影越说越不想演,可电话那头的阿玉话锋一转,“你听我一句,即使你难受也要演!这部戏出来你就是有名有姓的女影星,以后不和陈叠这种阴险小人合作就是了。更何况,就算现在能换太监的演员,剧本在此,你不也要和他湿吻?眼一闭,心一狠,吻就吻了~这是你当演员的基本质素啊。”
甄影迟疑,“我知道这是我的工作,但要是全雨看见太监是陈叠演的,他要不开心的呀。”
阿玉要她心硬,“谭生不开心也是电影上映后的事了,那时你是女影星,正当红,他还怕你的心飞走呢。发脾气也不过小打小闹,夫妻吵架不都床头吵床尾和。就算他真的伤心,不过离婚,届时你是女影星啊女影星,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甄影有点恼,嗲嗲地顶嘴,“阿玉,你不要这么说,我是要和全雨好好过日子的,才不会离婚。”
阿玉在那边笑,“知道啦,是我说错。你离不开谭生,谭生离不开你,你们夫妇锁死了,世世生生在一起,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等到茜米拿着下午茶发票回来找甄影报销,她从手袋里掏出几张大钞递过去,让她去和导演讲,这场戏她同意拍。
甄影埋单下午茶是让久等的工作人员消气,毕竟吃人嘴软,后面她点头同意拍戏,这下这群工作人员从满口抱怨‘甄小姐就是个耍大牌的美艳花瓶’成了‘呵呵呵你们公司的甄小姐真是平易近人’,说这话时,端着甄影埋单的甜凉粉吸溜。
陈叠听到甄影同意演的消息,淡淡地点头,吩咐让各个部门准备,道具灯光摄影收音众人进入状态。她呀,持靓行凶,仗着他爱她兴风作浪,殊不知为了女影星这个身份,他让甄影点头一次,就有办法让她点头二次,三次,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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