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成了闻先生的白月光—— by甜咪嘻
甜咪嘻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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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了一点,”闻知予披着毯子平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开口,“昨晚被抓了也不死心,楼上楼下不知走了几圈。”
“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闻怀予从来都是会抓重点的,几步跨到姐姐面前,皱着眉催促,“什么叫初初跟人跑了,你快呸呸呸!”
他如今习惯了身边有小太太才睡得着,这一晚过得折磨,这会实在听不得半句不吉利的话。
闻子珊好笑,还是顺着弟弟的指示照做,然后懒洋洋起身上楼换衣服。
吉时已到,鞭炮落地,新郎官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往隔壁院子冲,远远甩下一众伴郎。
江叔他提前通了气儿,没费什么劲就叫开了门。
反而是戴着红色领结的松松,突然像不认识了一般,守在楼梯口的必经之路上叫个不停。
龇牙咧嘴不让闻怀予上楼,把娘家人的身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不容易给松松大爷贿赂够肉干,给房里的伴娘塞了好多红包和转账,这才喊开了门。
可新的挑战再次降临,要接走新娘得找到她藏在房里的鞋子,闻怀予找的满头大汗都一无所获。
卧室太大也不见得是好事。
“我真的尽力了,”江淮直起腰锤了锤,“衣帽间我都翻两回了,真看不见。”
另一位伴郎霍珏也着实挫败,“要不让嫂子给咱们透点题?”
“没用的,”徐星星笑得前仰后合,“我们都没给初初说,就是怕她叛变,是不是呀姐?”
许璀然也跟着笑,点点头,“嗯,各位再加把劲,其实很简单的。”
秦初在海城的朋友不多,伴娘只找了徐星星和她姐姐徐璀然。
闻怀予无奈,急匆匆凑到贺行之跟前,“行之,快帮我问问她,到底在哪!”
贺行之自从早晨得知今天的伴娘有徐璀然在后,就一直是个痴痴呆呆的状态,这会回过神,面上为难:“我不好意思,你去!”
要是他胆子那么大,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在人家姑娘跟前留下半点印象。
还至于搞这么多年暗恋嘛。
还是晚到一步的闻子珊在门口提示,“老三,床上找过没?枕头里被子里好好翻翻。”
房里所有地方都找过,唯独新娘坐的床漏了,闻怀予如梦初醒,这才爬到秦初身边认真翻找。
果然在枕头里找到了鞋子。
也是这时,他才有时间去看他的新娘。
秦初穿着一条酒红色的旗袍,身段婀娜秀丽,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恬静妩媚。
仔细给太太穿上鞋,闻怀予将人横打抱起,直至上车,都没让她的脚落过地。
奢华喜庆的婚车不知绕着海城走了几圈,才重新回到闻止听澜。
碍于秦准的身体状况,新娘是没有父亲兄长牵着进场的。
她不在意,反而是闻彻知道后,主动提出送她进去。
阳光透过花窗洒入教堂,在地毯上投下五彩缤纷的影子。
不远处的门敞开,音乐响起,看到地毯那端的秦初时,闻怀予竟是鼻尖发酸,抬手胡乱抹了把脸。
她穿着一身白色缎面婚纱,一字领设计将她脖颈修饰得修长白皙,搭在锁骨上那串名叫“钟情”的珍珠项链温润明亮。
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蓝宝石王冠嵌在乌发中,和她极为相称。
美得闻怀予舍不得眨眼。
他甚至等不及她走近,自己走过去接住她的手,继续往里走。
“闻太太,你好美好美。”男人隔着头纱往那双水盈盈的杏眸看去,声音温柔的无以复加。
“闻先生今天也很帅,”秦初偏头与他对视,笑得眉眼弯弯,“不对,我先生每一天都很帅。”
话音落,她察觉到被牵住的手又紧了紧,他好看的眼睛微微发红。
“初初,梦想成真的感觉原来这么幸福,这么幸福。”
闻怀予哽咽一瞬,将她的手放至手臂挽好,朝牧师看去。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闻先生和秦小姐的婚礼。”牧师慈爱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闻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秦小姐为妻,不论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都会同她携手并肩,直到终老吗?”
闻怀予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我愿意。”
这是多少年来曾在梦里出现过的场景。
“秦小姐,你是否愿意嫁闻怀予先生做他的妻子,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爱惜他、尊重他、保护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无尽夏捧花的蓝占据她眼底,秦初点头,“我愿意。”
上首的牧师面色慈祥温柔,抬手示意,“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提前准备好的戒盒里,秦初亲手做的一对婚戒紧紧依偎在一起。
互换戒指,观礼嘉宾中此起彼伏响起掌声和起哄声。
“新郎,到亲吻新娘的环节啦!”不知是谁先一步开口,抢去了牧师的话。
在场人又是一阵笑。
男人唇角高悬,慎重仔细地托起女孩的面颊,眼睛近乎痴迷。
“初初,”他唤她,一如往常的温柔耐心。
女孩红唇开合,娇娇软软回应,下意识攥住他腰间的衣料:“嗯,怀予。”
他的眸那么沉,那么深,笑意从眼底蔓延开,颊边的酒窝沉沉下陷:
“我爱你,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他俯下身,虔诚地、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跨越七个春夏秋冬,他终于在初遇的那个地点等到了迟来的女孩。
他也会在初遇的地点,陪伴她直到生命的终结。
—正文完—
番外还有不一样的故事,如果有平行时空,他们在七年前相遇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谢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你,谢谢你和他们、和我相遇~
第112章 番外:应酬查岗
虽然这场婚礼只是小范围宴请好友亲朋的私人聚会,但因为在社交媒介无比发达的时代,婚礼上的视频和照片还是不可避免地流传了出去。
也让众多没有受邀参加的政商名流们心底打鼓,难不成他们哪做的不好惹恼了闻家,这才没收到请柬?
于是这段时间宴请董事长闻彻和执行董事闻怀予的应酬都猛增了许多。
身处高位的人,对应酬宴请这种事向来是随自己心意的,没有人敢对着他们说什么“不来就是不给面子”的话。
能把邀约递到本人面前多看几眼,就已经是极佳的本事了。
闻怀予从来也不喜出席这样的应酬,只不过相邀的人中不乏有集团多年的合作伙伴。
对方诚心邀请多次,从来不出席,也属实说不过去。
于是今天下班后,他意兴阑珊颔首,应下了邀约。
当然了,前提是今晚闻太太早已有约,不回家吃晚饭。
黄牌迈巴赫汇入拥挤的车流,室外各种鸣笛喧闹杂音尽数被隔绝在外,车里只有空调低低的轰响。
视频申请发出了好一阵,对方才慢悠悠接起,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在哪呢?”他一手落在平板上闲闲敲打,面容浮起淡淡的喜色。
“商场呀,”秦初翻转摄像头展示了一圈四周,又调转回自己这面,“你下班了吗?”
她今天约徐星星和徐璀然一起吃晚饭,感谢她们在婚礼上帮忙,可惜璀然姐出差,只剩下徐星星和她。
闻怀予本着太太去哪他去哪的原则,原本也是要来的,被徐星星一口回绝。
严肃强调闺蜜也要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男人嘴上是答应了,心里却很不放心。
毕竟不久前徐星星那两句“初初,那有个帅哥在偷看你”和“哎哎哎,他朝我们这边走来了”让他记忆犹新。
“今天周围有人偷看你吗?”闻怀予玩笑出声,薄唇轻轻抿着,笑意淡了些。
徐星星小半张脸在视频里,闻言不动神色靠过来,刚要抢答,被秦初先一步打断:“没有,除了星星我都没跟别人讲话。”
笃定又认真。
徐星星悄摸从镜头前退出,在闻怀予看不到的地方给小姐妹竖起大拇指。
好家伙,结婚以后都学会撒谎了。
明明刚才有个小帅哥跟了她们两条街,最后支支吾吾上来打招呼要联系方式,被秦初手上的婚戒逼退。
“这么乖啊,”清朗的声音有些哄小朋友的语调,带着愉悦,“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又主动交代,“初初,我今晚有个应酬,结束后去接你?”
“好呀,”女孩笑着点头答应,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故意着重在某两个字上的发音。
这下某人挫败了,“就这样?没有别的什么要问我的吗?”
“还有什么呢?”秦初愣了愣,转头去看徐星星,对方也摇头。
已婚的都不懂,未婚的怎么搞得明白。
“比如……人员构成?”闻怀予想听她亲口问,提示得很委婉。
“可是你工作上的人我不认识几个呀,”秦初认真想了一会,“就算告诉我名字我也不认识,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虽然和预期差了些距离,闻怀予还是得逞地翘起唇,正色道:“没有女的,都是一群男人。”
然后又以个人角度揣摩了秦初的话,“以后我有应酬时你如果有空,陪我来好不好?”
工作场上的人太太也必须认识,这是家庭和谐必不可少的一环!
才不是因为炫耀的私心,闻怀予给自己洗脑。
“好,”秦初毫不犹豫的答应,紧接着晃了晃手上的叫号单,“餐厅叫号了,我们先去吃饭啦,拜拜。”
紧接着急忙挂断电话,留下男人看着聊天框怅然……
混商场的谁不是人精,更何况是能和闻怀予同桌吃饭的人,是越发会揣度人心思的那一类。
就比如现在,大家聊工作聊事业聊时政,闻先生偶尔说上两句,神情始终是淡淡的。
很难聊,一如既往的难聊。
合作方张总就是个爱啃硬骨头的,端起酒杯乐呵呵的敬他,“早就看到闻先生结婚的好消息,都没机会说句恭喜,祝您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在场人多少都看过一些网络上流传的视频照片,知道闻怀予在公开场合总对太太温柔有加。
虽说豪门爱情演戏居多,这也不妨碍他们拿来拍马屁。
另一位李董也附和道:“我太太之前也去参加了Rosy那场演奏会,回来一个劲儿夸闻女士和您太太厉害呢!”
包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就在几个人尴尬着要放下酒杯时,上首的男人很淡很淡地勾起唇,慢条斯理抬起酒杯应下:
“多谢各位,之后闻家婚宴,还请各位赏光出席。”
紧接着竟是一仰头,将杯里的红酒尽数喝完。
喝完一杯酒不算什么,但要是闻先生喝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桌上一群人眼睛一亮,离他最近的李董亲自起身为他倒酒,笑意藏都藏不住。
闻家还没请客,还有机会参加!
闻太太是撬开闻先生嘴巴的关键,更好的机会在前方!
就在倒完酒回到座位时,桌上倒扣的手机响起铃声,李董看了一眼,抱歉的说,“是我太太,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说完接了起来,倒也没避着人。
“哎,我吃饭呢,对,聊点工作上的事……”
“……没事,喝的不多,别担心!”
“知道……一会就回去,你不用来接,真没醉。”
“嗯,成,先这样。”
没说几句挂了电话,对着饭桌上的人抱怨:“我这太太就是爱操心,还爱查岗,诸位见笑了。”
说完李董还自罚一杯,乐乐呵呵的。
不知真烦假烦。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几句:“一样一样,我家老婆也特别爱管我,补品营养剂买一堆,天天盯着我保养身体。”
“看来大家和太太感情都很好啊,”张总眼力极快,忙给闻怀予递话:
“闻先生,闻太太在家也是这么管您的吗?”
第113章 番外:喝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闻怀予身上,只见他转动着酒杯坐,视线停留在息屏的手机上。
刚才微微翘起的唇角已被尽数压平。
新婚夫妇的感情输给几对老夫老妻,他不服!
抬起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后,他无波无澜的开口:“我婚后没怎么应酬过。”
在家管不管的,你们管呢!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气氛,只听闻怀予又说:“不清楚我太太要是知道我喝醉,会是什么反应。”
接着抬手示意,招来侍应生给他倒酒。
反常举动传达出跃跃欲试的味道。
他的动作在聪明人看来已经是明示,张总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我最近买到了几瓶还不错的威士忌,闻先生有没有兴趣尝尝?”
闻怀予一时不接话,思考不过几秒,答非所问:“一会得麻烦您给我太太打个电话。”
打电话,说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说完浓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张总,在等他的动作。
“还是闻先生思虑周全,”张总了然,拿出手机解锁,顺便叫来侍应生耳语了几句。
把闻怀予报出的号码记下十多分钟后,侍应生端着托盘去而复返。
秦初接到陌生来电时,已经和徐星星吃饭完,正在商场逛街买衣服,顺便等闻怀予来接她。
“您好,是闻太太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敬有加。
“对,我是,”秦初坐在高脚椅上,抬手示意化妆师暂停,“请问有什么事吗?”
逛到化妆品柜买东西,销售人员见她气质好长得美,殷勤拉她入座要给她化妆。
目的自然推销商品。
此刻女孩粉面樱唇,卷翘浓黑的睫毛阖动,同素颜的纯澈是完全不同的风韵。
只是好看的眉毛轻轻蹙着,有些担心。
听完对方三言两语说完挂断,她几乎是跳下凳子,急急拉着徐星星就往外走。
“怎么了?你东西不买啦?”
“改天再逛,怀予喝醉了,我得去接他。”早些时候和闻怀予约好等他来接,秦初已经让小朱司机回家。
再等小朱过来实在麻烦,不如打车更快。
“喝醉了?他不是有司机吗?还让你去接。”徐星星跟着她往商场出租车候客区,边问。
秦初哪有时间思考这么多,只是回:“他从来不会喝醉的,可能今天许达不在吧。”
否则不会给她打电话。
先是送徐星星上车后,秦初才搭上另一辆出租车,报了对方给的地址,又连忙给闻怀予拨通电话。
此时饭桌上气氛热络,男人依旧神色淡淡,看清来电人时,平整了许久的唇角重新有了些弧度。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太太的电话。”说完接起,声音像换了个人,“嗯,初初。”
温柔又缱绻。
“ 你喝多了呀,我已经在去接你的路上了。”听他说话还算清楚,她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不算多,就是有些头晕。”在场人都齐齐噤声,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头晕就别喝了,我会担心的,他们怎么灌你酒呀,真是的。”小姑娘单纯,在那头不满抱怨。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喝多了。”男人认错态度极好,俊朗的眉似是得意地挑了挑。
视线若有似无扫过桌上一群人。
不疾不徐端酒杯抿了一口,他又说:“没事,喝醉也能回家,都是几个男人,没有异性。”
先不管对方问没问,反正这边大家都看他唇角又抬高了点。
“哦,什么?”他稍做停顿,“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一定要过来?”
“……知道了,我等你,不着急。”
张总给的地址十分详尽,小姑娘直接就找到了包厢去。
侍应生打开门的瞬间,闻怀予几乎是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笑意真切,“怎么不让我下楼接你?”
倒不是他反应快,只不过是打完电话眼睛一直盯着门看罢了。
“我打车过来的,担心你。”女孩娇娇又软软,说完才向在场的人一一点头示意。
虽然在网上见过闻太太,如今真人就在面前,一群人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肤白貌美,略施粉黛,穿一条浅粉方领连衣裙,恍若盛放蔷薇,美丽动人。
她径直坐到闻怀予身边的空位上,就听一旁的李董端起酒杯,欲要敬她:“百闻不如见面,真是幸会呀闻太太。”
秦初正要摆手,闻怀予先一步拦下,“我太太不喝酒。”
要喝也是单独和他喝,跟一群老头子喝个什么劲儿。
说完旁若无人盯着小太太看了许久,终于觉察出些不对劲来。
“初初,你刚才穿的不是这套衣服。”他声音有些委屈,伸手把她的座位往自己方向拉近,直到凳子已经紧紧挨在一块才罢手。
这会他真有了些醉意。
“你还擦了口红。”越发委屈了。
一圈目光太过灼灼,秦初面颊发热,偏头凑在他耳边说:“买化妆品销售硬给我化的,裙子是星星送我的,说让我给你一个惊喜。”
不得不说,徐星星眼光还不错。
闻怀予拧紧的眉松了些,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好好看。”
酒劲本来就是后知后觉的,加上闻怀予还混着酒喝,确实醉了。
耳垂面颊都染上了浅粉。
百闻不如一见,闻先生在公开场合对太太的温柔不及现实里的十分之一,真真让大家开眼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要不回家洗洗睡吧。
秦初只关心闻怀予,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低声问,“是不是很难受,怎么喝这么多呀?”
“没打算喝的,”闻怀予干脆把她搂进怀里,胡乱抬了抬下颌,“都是他们要敬酒,推脱不掉。”
委屈极了。
什么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有默契地重新垂了眼。
闻先生你是懂甩锅的。
小姑娘自然选择相信自己先生,拍了拍他热烘烘的脸,带几分严肃:“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听到没有。”
颇有小管家婆的风范。
闻怀予此时心头熨帖得不得了,还没开口,就被李董张总抢了先,“对对对,闻太太说的是,是我们不好。”
“以后不会了,都怪我们给闻先生敬酒。”
罢了,背口锅而已,背背也就习惯了。
“嗯,知道了,”他干脆把头靠在女孩肩上,乐滋滋的,“以后我都听你的,说什么我都听。”
“……”
此后,闻先生爱妻怕妻的事在圈子里传开,应酬比以前更少了。
上车升起挡板的那一刻,秦初后知后觉,偏头问靠坐着的男人,“许达不是在吗,怎么还让我来接你?”
勾了一晚上的唇急转直下,他不满地抱住她的手臂,问她:“你不能来接我吗?我想让你来接我。”
含混的语气和幼稚的动作,确实是醉了。
“他们在我面前炫耀,炫耀太太查岗,你怎么不查我呢初初。”一呼一吸间的酒气喷洒,尽数落在她白皙的颈侧,引出战栗一片。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变心了?”幽深的眸子失了焦距,“你得爱我,得查我你知道吗?”
举止幼稚得让秦初发笑。
“爱呢,超爱你。”她扶他靠坐在椅背上,伸手帮他解开领带,想让他舒服些。
这一动作引发了男人的抵触,只见他半眯着眼,胡乱挥开她的手护在领口:“你干什么,别解我领带,只有我老婆才能解。”
说完晃晃悠悠凑到女孩唇边观察,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是初初啊,那你解吧。”
“解了想干什么我都可以。”
秦初摇了摇头,边帮他解边说,“不干什么,你都醉成这样能干什么呀。”
原本散开的神思渐渐聚拢,他坐着发愣,在秦初以为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出声,“我还是挺能干的。”
说完把身旁的女孩拦腰提起,放在膝上和她面对面。
他今晚的吻又胡乱又热切,滚烫的唇落在她的面颊唇角,接着滑到锁骨颈侧。
“怀予!”秦初一惊,慌忙去推他。
男人倒是没有再继续,下颌重重搁在她肩头,呼吸凌乱。
过了半晌,她觉得肩膀实在酸得厉害,小幅度动了动,又叫他:“怀予。”
回答她的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
第114章 番外: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闻怀予敏锐地察觉到小太太最近心事重重。
陪在身边时能感受到秦初极力想调动自己的情绪,笑容和平时一样娴静乖巧,只是无意识唇角总会下落。
好几次闻怀予都听到了她轻轻地、长长的叹息。
见小姑娘这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他自然也知道秦初并不打算倾诉苦恼。
或者说不想让他担心。
所以靠问是得不到答案的。
小太太不开口,他只好把之前调查的资料拿出来看了几次,配合着秦初的社交账号里的内容研究,终于发现了端倪。
再过几天,是岳母赵时晴的生日。
逃避是人类的天性,对于秦初来说也不例外,遭遇重大变故之后,这样的心理便愈发明显。
自从给赵时晴办完葬礼后,秦初再也没有去过墓园看她,并非母女情浅,正是因为深,才不愿意去。
不敢去。
她对妈妈的记忆还停留在回国上飞机前,秦初软软打电话撒娇,央求赵时晴给她做各种好吃的。
妈妈满口应下,不忘在电话里担忧道:“都已经是大人了,还整天妈妈长妈妈短,动不动就说想妈妈,别人听见该笑话你了。”
当时秦初是怎么回的呢?
“他们笑话他们的,哪怕我到八十岁我也要找妈妈,最爱妈妈啦。”
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她和妈妈的最后一通电话。
分离总是那么痛苦又猝不及防。
她怕,她痛,她无法直面这个残忍的现实,只能选择逃避。
不想,不看,不提,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妈妈还在,生活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和以前她在美国,赵时晴在海城一样。
秦初垂头坐在卧室沙发上,吸了吸鼻子,娇艳的唇瓣抿得发白。
她真的长大了,变成了想妈妈也不敢提的大人。
男人走进房间的脚步很轻很轻,轻到身旁的空座下陷,秦初才察觉闻怀予回了房。
“都忙完啦?”清甜的声音里有难以忽视的鼻音,她唇角的弧度和眼中的未褪尽的雾气极具反差。
让他心猛然一痛。
双手从背后环抱住她,温热的唇一下又一下落在她发凉的脸颊。
不含情欲,只是无声的安慰。
过了半晌,闻怀予才试探着开口,“想去吗?我陪你好不好?”
没有前因,没有追问,却又如此准确。
他就是这么在乎她,这么细致认真地爱她。
望着秦初极速泛红的眼角,男人放软了声音轻哄,“去吧,我陪着你。”
不需要她开口回答,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知道了答案。
在妈妈离开后一年多的时间,秦初再一次鼓起勇气,亲口去和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迈巴赫平稳驶进墓园,从整齐高大的松柏树下经过,后座的秦初往窗外望去,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怀中抱了一路的花束包装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身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始终偏着头,视线一错不错停留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车子停稳后,闻怀予下车给秦初开门,然后才唤周许达打开后备箱,亲自拿出准备好的东西。
是一个三层竹编食盒。
对上秦初的目光,他重新牵起她上阶梯,边解释:“妈妈做了岳母爱吃的,早上送来提醒我一定要带上。”
这份心意,让秦初鼻头又是一酸。
墓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鸟叫低空略过,走过一排排外形相同的碑石,闻怀予的脚步定定停在赵时晴墓碑前。
熟悉程度甚至超过秦初。
而女孩此刻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看着碑上那张笑得温柔的黑白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
“妈妈……”蹲下抬手触碰那张笑靥,秦初指尖凉得厉害,“……对不起,现在才来看看你。”
闻怀予站在她身后,恭恭敬敬低头,叫了声:“岳母。”
然后把食盒放在一旁,拿出方巾把碑上的灰尘脏污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细小角落。
秦初打下手,拆掉包装纸要把花插进瓶子里时,才注意到里面也有已经干透了的花束。
和今天她带来的一样,是赵时晴喜欢的桔梗。
当年意外突然,葬礼准备匆促,哪有心思准备鲜花,秦初没有,秦德山更不可能。
也许是妈妈生前的好友吧,秦初想。
思索间,她看到了墓碑前摆放的青花瓷小碟,上面的食物经过雨打风吹已经干瘪开裂。
但还是能看得出,那是鲜花饼。
是妈妈最喜欢吃的。
将枯花和其他垃圾扔到袋子里,闻怀予清理着台面,秦初拎起食盒打开。
却在揭开盖子的一瞬间,动作停滞。
盒子最上层摆放的就是一碟鲜花饼,盘子花纹亦是青花瓷,饼上那个红色的玫瑰印章都一样。
全都和刚才碑前摆放的一模一样!
眼泪越发汹涌,她顾不得去擦,看着那道忙碌的背影, 声线颤抖:“怀予,你……是什么时候来过的?”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来看过她的妈妈。
闻怀予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起身。
转头对上泪水涟涟的女孩,他用干净的手背给她擦拭眼底,才开口:
“你第一次和我回闻家那天。”
那日向父母介绍过秦初,把她送去酒店上班后,闻怀予重新回了一趟老宅。
男人目的明确,想请庄韵诗亲手帮他做些鲜花饼,因为知道岳母喜欢。
虽然赵时晴已经去世,闻怀予却知道她在秦初心目中的分量,恭敬有佳地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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