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手指捻过宁卿脸上细滑的?肌肤,指尖染上淡淡的?粉,视线下移,又对上她?艳丽的?红唇,指腹揉动间,口脂融作一团,小巧饱满的?唇,此时像是沾满浓稠的?鲜血,大红嫁衣,神情?呆滞,靡丽美艳却又像是一只受人操控的?木偶。
裴谨唇线绷紧,大力之下,宁卿皱眉,终于有了活气,美得让人想将其捣毁,又想让其哭泣。
喜烛燃烧,烛液被火焰烧得融化,堆积在?烛台之上,火光映衬着床上的?两人,宁卿微仰修长的?脖颈,被迫忍耐男人的?手指在?她?脸上胡作非为。
手压到喜被上的?花生,咯得手心刺疼,她?正想移开,却一时脱力,被贴近她?的?男人压在?了宽大的?喜床上,后?背咯着花生桂圆,她?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却让裴谨误会,“与我成婚,让你如此痛苦。”
他压得愈发紧,宁卿才低声艰难地道:“后?背,疼。”
裴谨看着她?颤抖的?睫毛,以?为是她?哄骗自?己,但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抬眼才发现,被子上铺满花生桂圆,手穿过宁卿腰肢下的?空隙,将她?从?床上搂抱起来,方才躺过的?地方,确实铺着花生桂圆,难怪宁卿会说疼。
裴谨抱着少女,手指放到她?的?腰带之上,还未动,就被宁卿一把?推开,他记挂着她?是否被桂圆咯到后?背,正欲查看,却毫无防备地被她?推开。
挣脱男人的?怀抱,宁卿几乎想也没想,就往殿外跑,发丝在?刚才的?争执下略微凌乱,金钗在?发髻上摇摇欲坠,跑动间火红的?嫁衣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想要扑向?外面的?世界。
宁卿心脏剧烈跳动,撩起珠帘跑出卧房,到了殿门前,没有片刻犹豫,拉开门冲了出去,却撞上一堵透明的?墙,将她?与云霖殿外的?世界彻底隔绝。
转身,眼睁睁看着男人从?门内踏出,她?从?未觉得哪刻的?师兄像今日这?般让她?畏惧。
她?甚至在?想,东方寻向?她?求亲一事?,是否也师兄的?手笔,才导致纪樾向?她?提亲,又发生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
宁卿完全看不透他,更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彻底记起她?,若是没有,他又为何会对她?生出如此强烈的?执念。
裴谨缓步走到她?的?身前,站定,“往后?,阿宁就住在?云霖殿。”
他平静又毫无商量地通知宁卿。
“为什么?”
宁卿捏紧手心,有些?失控地问,声音已经在?刚才与男人的?对峙中变得嘶哑,没有半分威慑力。
“阿宁如今是苍云宗的?掌门夫人,自?该在?云霖殿居住。”
裴谨倾身,拉过她?垂在?身侧的?手,绷得很紧,他插·入她?的?指缝,将五指一一打开,掌心潮湿,裴谨也不在?意,带着她?回到云霖殿。
宁卿站着不动,裴谨视线落回她?身上,“不愿意?”
她?不愿意,她?和纪樾成亲就是想要摆脱裴谨让她?几乎窒息的?控制,但现在?她?却把?自?己推入火坑,与他成了婚。
她?不敢想象,外界之人和宗门弟子今日发现纪樾成了师兄,这?场婚宴的?主人成了裴谨会引起怎样?的?波动。
宁卿突然想到,纪樾现在?在?哪里?她?立马看向?裴谨。
男人看出了她?眼神的?变化,正猜想让她?生出如此反应的?原因,便听见宁卿问:“纪樾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裴谨眼神凉薄得有些?渗人,“你在?关心他?”
顷刻间拉近与宁卿的?距离,启唇无情?道:“放心,他死不了,但若阿宁不乖的?话,那师兄可就无法保证他的?死活。”
听见他明显带着威胁之意的?话,宁卿身体发寒,今夜的?师兄让她?生出强烈的?抗拒,就像是回到了师兄服下忘情?丹之前的?时候。
见宁卿听话的?不再多问,裴谨语气缓和,“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该回去了。”
裴谨牵着不甘愿的?宁卿回到卧房,两人走至桌边,他提起放在?铺着喜布方桌上的?精巧酒壶,酒液倒入酒杯之中,他端起一杯递给宁卿,“合卺酒。”
即便是在?幻境里和师兄成了一次亲,可这?到底不一样?,而且幻境里她?也没喝合卺酒,现在?,她?同样?不想喝。
错过视线,始终不去接那杯酒,裴谨捏紧酒杯,嘲讽道:“怎么,怕我下毒?”
毒倒是不怕,而是怕酒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合卺酒很可能有助兴的?功效。
“若我要与你交·媾,便是没有这?杯酒,阿宁,你认为你能阻止我吗?”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启唇。
波澜不惊地迎上宁卿含着怒气的?目光,总归,她?想方设法都要离开他的?身边,设计他让他服下忘情?丹,决绝地让他忘了她?,甚至还与别的?男人成亲。
在?他失忆这?段时日里,夜不归宿,她?们是否在?帐中缠绵,宁卿是否会主动张开唇瓣,双颊潮红,热情?地迎接别的?男人的?进入,他不知,也不愿想,但这?股想法不断往他脑中钻,不受他所控。
是真是假他已经无从?得知,可若当真是事?实……
裴谨恨不得将面前的?宁卿撕碎,将她?的?骨头寸寸折断,让她?只能依附自?己,无法再靠近别人一步。
若妥协只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逃离他,宁可动用她?不愿的?手段,让她?只能永远困在?密不透风的?云霖殿,日日在?他的?监视之下,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被骗过无数次的?裴谨,这?次已经不不愿再相信宁卿。
见她?不接,裴谨端起并不辛辣的?酒液,含入口中,手指扶住宁卿的?下巴,倾身覆住,舌尖抵开她?紧闭的?唇瓣,将酒渡入她?的?口中,宁卿吞咽不及,呛得直接将男人推开,弯腰不住咳嗽。
裴谨冷眼看着她?咳得眼眶泛红,没像往常那样?上前,端起另一杯酒,将其咽下,冰冷的?酒滑过喉咙,心底的?那把?火越越烧越旺,赤红着眼,发狠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停止咳嗽的?宁卿浑身僵硬,她?想冷静,但在?此时的?境况下,脑子乱得根本无法继续思考。
她?掐着自?己手心,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她?的?脑子稍微清醒,试图像之前那样?说好话稳住师兄,他最吃这?一套,况且现在?婚已经结了,同心契也一并完成,她?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怎么能让情?况尽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激怒师兄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师兄,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宁卿强忍恐惧,对上男人毒蛇般阴冷的?视线。
裴谨盯着宁卿许久,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啊。”
他拉过宁卿的?手腕,没有任何怜惜的?将她?拽到自?己腿上,“谈什么,今夜还长,有的?是时间。”
宁卿抿了抿唇,问:“你为何要与我成亲?”
“自?然是心悦阿宁,喜欢阿宁,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还是阿宁,你在?担心什么?”
宁卿眼神一闪,她?担心,师兄已经恢复了记忆,他的?所作所为,皆指向?她?所猜测的?方向?。
而师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的?不安。
心跳极乱,她?躲避师兄的?视线,却根本没给她?机会。
裴谨扣紧她?的?下巴,一字一顿说得极为缓慢,报复般地轻声对她?道:“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我恢复记忆,不累么?哄骗我吃下忘情?丹的?那刻,你就该想到后?果。”
师兄,果真已经恢复记忆。
“你对我,何时有过心软?”
“我们生活了十五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敌不过一个卑贱的?狐妖。”
裴谨眼帘微垂,神情?悲哀,触碰宁卿脸颊的?手指轻轻颤抖,分明人就在?他眼前,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满腔孤寂。
“早知如此,我就该将你永远锁在?青梧山。”
“不,或许杀掉你的?心上人,让他痛苦地死在?你面前,你才能长记性。”
宁卿身体一抖,被此时神情?癫狂的?师兄吓得不轻。
瞧见宁卿的?反应,裴谨讽刺,“怕我杀了他?”
宁卿不仅怕师兄杀了纪樾,狠下来也把?她?给杀了,刚才他的?眼神,当真有种?要将她?一起弄死的?感觉。
正想说话,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男主对男二?起了强烈的?杀意,危险程度一级,提醒宿主,男二?作为该世界的?重要人物不能死。】
自?身都面临巨大危机的?宁卿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个任务,【我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嘛。】
【虽然完成了,但是系统有义务提醒宿主,若是重要角色死亡,这?个本来就陷入无序的?世界极可能崩塌。】
【但全看宿主你自?己的?选择,系统只是提醒。】
宁卿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烦透了,裴谨见她?分神,轻声一笑,笑得宁卿胳膊上瞬间冒出一大片鸡皮疙瘩。
她?刚才和系统交流去了,一时忘了师兄刚才说的?话,回想的?间隙,裴谨的?脸色越发阴郁。
宁卿直觉不妙,正要开口,却突然被拦腰抱起。
裴谨抱着她?大步往浴间而去,屋里温泉由灵玉铺就,雾气弥漫,朦朦胧胧,一股湿气笼罩两人,黏腻潮湿,气氛灼热暧昧。
手指探入宁卿的?衣襟,正要将她?的?衣裳脱下,怀中的?人却紧紧拽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松手。”裴谨瞥了她?一眼,但是宁卿态度强硬地坚持。
“不洗?也好,我倒是不介意。”裴谨又将宁卿抱回卧房,两人的?身影被烛光拉长,影影绰绰,不断摇晃。
他把?宁卿推到床上,掐住她?的?下颌,径直吻上唇瓣,动作算不上粗暴,却也说不上温柔。
净过的?手指探入宁卿花瓣般散开的?嫁衣裙摆,他抬眸冷淡地看向?躺在?床上正要起身的?少女,指上力气骤然加大。
宁卿身体剧烈一颤,无力地倒回了床上,开口想要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她?咬紧唇瓣,“你干什么!”
“不喜欢么?”裴谨放缓动作,却突然加快,看着宁卿隐忍地不断张唇吐息。
宁卿没听清他的?话,一股强烈的?直冲头顶的?快感席卷她?全身,睫毛挂上晶莹的?泪珠,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但这?样?却适得其反,感觉越积越高。
大红嫁衣铺在?她?身后?,白腻的?肌肤与其碰撞出强烈的?反差,为她?镀上一层色·欲之气。
脚趾微蜷,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男人抽出手指,“既不喜欢,那不做便是。”
不上不下,只差一步的?宁卿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愤怒,身体没舒坦,心里还堵着一口气。
她?不愿意承认的?是,刚才,在?师兄的?侍弄下,她?可耻地起了反应,可耻地舒服了,虽然不喜欢他,却好像真的?爱上了他的?肉·体。
第68章
宁卿有些自暴自弃, 她好像确实在往贪恋师兄身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师兄长成这样, 这是自然的身体吸引,在情爱一事上, 其实她体验一直很好,也没有所?谓的疼痛, 偶尔想念也算正?常。
宁卿翻身往床里滚,想要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但是才滚到一半,就被人拽住手腕,又给?拉了回来?。
她推开拉着她的男人, “我?困了,想睡觉。”
她不想和他多?说, 刚才没让她舒坦,一口气不上不下, 宁卿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即便她舒服了对他估计也没什么好脸色。
“就这样睡?”裴谨视线停留在她嫁衣裙摆上的一小片湿润处, 那里是方才不小心弄湿的,男人垂眼,指腹的皮肤像是被水泡过,发白泛起褶皱,他轻轻捻了捻。
他没说还好,现在一说宁卿便觉得瞬身不舒坦,刚才那一阵她身上出了不少汗, 湿润粘腻,“我?自己洗。”
宁卿泥鳅似的飞快滑下床, 打算跑向浴间,但是她的腿发软,一下地?差点直接扑倒。
所?幸裴谨及时捞住了她,但事情突发紧急,裴谨没注意,抱住宁卿时,手覆盖在了她的胸前。
两?人都愣住了,裴谨还未回神?,宁卿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我?说了,我?自己洗。”
宁卿眼里的抵触叫裴谨冷了脸,“我?就该是条贱命,伺候你还不愿意?”
宁卿大概没料到他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从没这么说过。”
她是没说过,可她的反应她的举动?,处处表露出她对他的排斥,对他的厌恶,这场婚事本就是他算计得来?,想让宁卿乐意当真也是难为?了她。
“而且,我?也不想你伺候。”宁卿又补了一刀。
男人动?作近乎强硬地?掰过宁卿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当真会对你千依百顺?任意纵容你?”
“所?以你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宁卿顿了顿,随即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或许心底确实不担心师兄会伤害她,宁卿放飞自我?,她全程被蒙在鼓里,直到刚才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婚,还不容许她生?气?
可就在此时,她面前出现一块巨大的水镜,而镜中之人正?是纪樾,他被吊在一个黑漆漆的潮湿洞穴里,身上并无伤痕,但他头垂着,没有任何?动?静,不知生?死?。
宁卿心头一跳,而裴谨紧盯着她的反应,“现在,还有恃无恐么?”
要是没听见系统的那番话,宁卿自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她必须阻止裴谨弄死?纪樾。
“若不想让他死?,就别让我?生?气。”
裴谨如何?能想到,他竟然会用别的男人让宁卿心生?顾忌,用别人的生?死?威胁她,让她不敢轻易离开。
“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你爱怎样就怎样。”
宁卿不敢表现地?太过关心纪樾,因为?那样,师兄必然会更加生?气。
可在发现水镜里,纪樾突然剧烈颤抖,神?情痛苦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克制地?慌了。
宁卿这细微的神?情变化清晰地?落入裴谨眼中,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心疼了?不过是让他吃了个小小的苦头,阿宁就如此于心不忍。”
“你何?时,才能心疼我?呢?”裴谨说这话时眼神?阴鸷,却叫人品出一丝祈求。
宁卿只?觉无奈,她心疼他总不能将自己给?他吧,而且她对师兄确实没有男女之情,顶多?有点男女之欲。
她的沉默在男人看来?就是不愿,裴谨情绪突然归于平静,但越平静越显出几分诡异来?,她越是不愿,他越要强求。
水镜在宁卿面前破碎,而镜面之上浑身颤抖的少年也随之碎裂,没见到他时还算平静,可在看见他后,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刺痛。
这股感觉来?得突然,但她已经无心分辨异常,满心满眼都是遭受痛苦的纪樾,很想立即去到他身边,减轻他的痛苦。
纪樾越痛,她越难受,看着身为?罪魁祸首的裴谨,也越发地?厌恶。
裴谨一眼撞见她眼里的憎恨,好像恨不得让他去死?。
紧攥的手心泛白,他何?曾料到,宁卿已经爱那狐妖爱到如此地?步,甚至想与他成婚。
很快宁卿便清醒,正?茫然时,却对上师兄发狠的目光,怎……怎么了?
裴谨不顾宁卿的意愿,强行将她拽进浴池,宁卿脚下一滑,不小心坠入池水中,她下意识拉住裴谨的袖子,两?人齐齐落水。
他立即将没入水中的宁卿拦腰抱起,哗啦水声弥漫,两?人身上的喜服完全被池水浸湿,在水面漾开,宁卿被捞起来?时晕头转向,发懵地?靠在男人胸口。
裴谨的怒意盛极,即便宁卿可怜兮兮地?贴着他,依旧无法消减半分。
贴在他身上的宁卿迟钝地?察觉,刚要远离,却被一股大力推倒玉石铺就的池边,她后背咯得有些疼,微仰着脖颈,口中溢出一丝痛呼。
裴谨动?作一顿,将手垫到她身后,两?人隔着湿透的衣裳相贴,宁卿好似能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浓烈的,被水汽催化到极致的独特香气笼罩两?人,宁卿脑子被熏得发昏。
“听话点,你也能少些苦头。”
宁卿手脚发软,衣带被轻易解开,紧接着是她身上湿透的沉重嫁衣,包裹身体的衣裳一件件脱落。
少女被剥了个干净,菱角似的,白生?生?的,皮肤已被热气蒸得泛粉,桃花朵朵盛开。
男人对上她没有焦点的眼睛,隔空取过随意扔在池边的红色腰带,微抬宁卿的头,将红色发覆住宁卿的眼睛。
只?要不看,他便能装作不知。
自欺欺人的裴谨抿唇,最?终还是放轻了动?作,小心仔细地?清洗宁卿全身,从她的耳廓,到小腹,轻轻抬起她突然紧绷的小腿,手指探入,仔细清理。
就像菩萨脚下的信徒,满怀虔诚地?清理她身上的尘土。
“别弄了……”宁卿手指捏紧男人身上的喜服,声音发颤。
之前的情·潮还未完全消退,虽然他好像只?是在认真替她清理,可毫无阻隔地?触碰,让她实在难以抑制身体的本能。
宁卿努力压抑时,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清明冷淡的眼睛,虽是如此境况,却依旧清清冷冷,浑身充斥着一股神?性,不似她的意乱情迷。
她就像一个诱神?破戒的妖女,可分明主导这一切的人是面前的人,不是她。
种种旖念在她脑中穿梭,宁卿连忙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面前之人,杏眼紧闭,睫毛颤抖,气息早已乱到极致。
有意无意的触碰反而让她生?出更为?强烈的不满,空虚,她在这近乎折磨的沐浴结束后,浑身快要软成一滩烂泥。
“先坐着。”裴谨替她洗完,松开手。
也不知从哪儿找出一个圆润的玉枕,垫在宁卿的腰后,她靠着浴池壁也不会不舒服。
宁卿许久没说话,半晌睁眼,触及眼前的景象,瞳孔收缩,呆呆傻傻地?看着。
男人站在池水里,墨发垂在腰后,水面堪堪遮到他的腰腹,肌理分明,白玉般的躯体泛着莹润的光泽,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再滴答坠至人鱼线,美感与力量感兼具。
她很少看见师兄赤身的模样,即便在做那种事时,他也时常齐整地?穿着长衫,而到后面,她的理智早已溃不成军,再也分不出心神?注意他的身体。
肯定是,那杯酒里下了东西,不然今晚她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裴谨掀起眼帘,视线冷淡地?扫了宁卿一眼。
手中出现一件素白长衫,背对着她,披身而起,衣摆浸湿他却并不在意,缓缓从水里走至池边。
俯身将宁卿抱在怀里,他目视前方,走在去卧房的路上,随手将宁卿与他湿透的衣摆用灵力烘干。
宁卿被放到皱作一团的喜被上,白的雪白,红的艳红,裴谨触及她的身体,喉结轻轻滚动?。
他略显狼狈地?错过视线,一把掀起被子将她裹住,裹得严严实实。
他也上床,又将被子里裹着的宁卿捞出来?,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触感温暖柔软,他摒除自己的杂念,随手熄掉烛火,房里恢复漆黑,空气也一并安静。
已经许久不曾在他怀里入睡的宁卿手脚僵硬,“我?要穿衣裳。”
男人当没听见。
宁卿从芥子袋取出一件中衣,但她被这么抱着死?活穿不上。
她不断乱动?,裴谨皱眉,按紧她的腰。
他突然发现,这样其实是在折磨他,索性拿过宁卿手中的衣裳,掀开被子,三两?下替她穿上,然后又将她搂入怀里。
两?人之间隔着衣裳,抱着她的男人也并未动?作,宁卿适应后逐渐放松。
可入睡后不久,她耳边传来?隐约的压低的喘息声,有过相似经历的宁卿没敢睁眼,虽然这不是第?一次遇见,可她依旧接受无能。
声音或急或缓,她揪住身下的床单,盼望声音早点结束,但是持续了许久,时间长到她快要再次睡去,若不是担心他发现自己醒来?,神?经高?度紧绷,宁卿估计早就睡着。
某一刻,男人搂紧怀里的人,口中溢出一丝□□,“哈……阿宁……”
他担心将宁卿吵醒,小心翼翼地?轻轻松开手,瞳孔微微发散,夜色里眼尾微红,睫毛颤抖着扇动?,喘息声逐渐平复,消失在夜色里。
待清理完床上的狼藉,他才餍足地?抱着她入眠。
浑浑噩噩的宁卿在他的动?静下,悄悄合拢双腿,默念清心咒。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裴谨到点睁开双眸,目之所?及,皆是大婚的痕迹,喜床,喜被,已经燃烧至一半的喜烛,还有他怀里安然睡着的宁卿。
少女红唇微张,脸颊睡得发红,裴谨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昨晚折腾一宿的宁卿睡得很沉,对此毫无反应,男人越发放肆,手指从她的脸颊,移到了饱满的唇瓣。
宁卿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还是不依不饶。
她唰地?睁眼,却看见身侧的男人斜斜撑着头,静静看着她。
宁卿才醒就迎上如此一个美颜暴击,彻底清醒了,看向窗外,还未天亮,但她已经毫无困意,眼巴巴地?看着裴谨。
他怎会不知宁卿在想什么,纤长睫毛压低,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任由宁卿看着他,却没给?她任何?回应,穿戴好,径直走到殿外。
“师兄,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也结了同心契,我?不会再离开的。”
宁卿故意撒娇试图让裴谨心软,放她出去。
比起青梧山,这里太过陌生?,空荡冰冷,她不喜欢,更不想一直被关在云霖殿。
“这件事,没有任何?可能。”
裴谨漠然地?留下这句话,离开之前,他转身,“若你觉得乏味,可看书打发时间。”
云霖殿金玉镶嵌,华贵庄重,殿门往里,曲折蜿蜒,东西两?次间,往后更是连接占地?极广的庭院,轻晃的檀香木珠帘后,宁卿跪坐在宽大的喜床上,在庞大的云霖殿里显得极为?渺小。
房里恢复寂静,无声无息,宁卿在床上坐了许久,才慢慢起身。
走动?间,她听见一阵轻响,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而上面穿着个金色的铃铛,她每走一步,便会晃动?一声,若是跑动?,这声音会更响。
弯腰想要解开,那看似脆弱的绳索,却无法被她的灵力烧断,连匕首都拿它无可奈何?。
整座云霖殿被设下大阵,少女手腕脚腕皆被束缚,就像是一只?被精心呵护的笼中鸟,可以拥有一切,却无法获得自由。
隔天?, 江苑苑偷偷摸摸来到云霖殿。
昨日她从宴席离开寻找宁卿,但在走到殿门前的?台阶时,被一个法阵挡住脚步, 不得寸进。
怕引起旁人注意,江苑苑只在外面喊了宁卿几声, 但也不知这个阵法会隔绝声音还是如何?,殿内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回应, 云霖殿外有弟子时不时经过,她只好离开,尝试用?灵讯玉简找宁卿,但也没有回音。
转而去寻找纪樾,也没找到人, 两人就好像凭空消失。
昨日本该是宁卿与纪樾的?婚事突生变故,新郎成了裴谨师兄, 哪里都透着古怪,见不到人, 江苑苑放心不下, 只好第二日再来?。
特意等日头升高, 估摸着裴谨已经前去苍羽殿,她才避过众人视线溜去云霖殿。
江苑苑围着法阵转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抬头看向面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神色有些凝重,总觉着,宁卿就在里面。
江苑苑今日请了假, 守在云霖殿外的?树丛里,这一蹲就蹲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腿脚发麻,正失望时,云霖殿的?大门却打开了,心中激动匆匆起身,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下去,生怕自己的?动静会打草惊蛇。
全神贯注又?收敛身上的?气息,看向殿门,猛然见到挂念了一宿的?人,证实心中的?猜测,江苑苑呆在原地。
时间不等人,她回神后极快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跑向云霖殿。
“宁卿,究竟是怎么回事?”江苑苑隔着阵法着急询问,“你与裴谨师兄真的?成亲了吗?”
若两?人成了亲,可纪樾又?去了哪里,宁卿是否自愿,她迫切想?知道现在的?情况。
除了外界之人,全宗上下弟子长老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其?中包括江苑苑,但她却总觉得难以置信。
裴谨当?日成婚后,清源长老便找到他,让他给个交代,得出的?结果并不意外,苍羽殿内宾客推杯至盏,欢声笑语,而殿外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却称不上好。
清源长老虽然为人刻板,却也将弟子视为己出,从未有过半分苛待,本该是他弟子纪樾的?婚事,却成全了裴谨,现下弟子还下落不明,而他身侧的?女子还不知是否是宁卿,这一切不给他个交代没有半分道理。
可得到的?,却是裴谨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也并未有对长辈的?半分尊敬,偏生裴谨的?实力地位远在他之上。
清源长老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解释,反而被裴谨的?肆意妄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直以为,裴谨虽然为人冷漠,却也克己守礼,虽对他的?师妹过分关心,也并未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宗门内的?谣言他只当?是假,可现在看来?,倒是他眼拙了,世人恐怕皆受他蒙骗。
满脸怒容的?清源长老拂袖而去。
裴谨与宁卿之间的?诸多猜测也再次流传在弟子之间,宗门已经对外宣称婚礼请柬书写有误,原本便是裴谨与其?师妹的?婚事,虽生出了别的?言论,却也无?人将抢亲这一事上想?,毕竟,修仙界谁不想?嫁给裴谨,男修也不在少数。
外界之人不知情,但宗门内弟子却早已了然于心,请柬有误一事怎会为真。
本来?弟子们多有顾忌,只敢私底下谈论,但发现宗门里没下发任何?禁制传播的?禁令,甚至大有纵容不加理会的?趋势后,这股议论之流便越传越广,甚至有弟子想?摸去云霖殿一探究竟,但是谈论是一回事,亲自前去窥探掌门私事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可比较,纵使心里藏着各种念头,却不敢在裴谨面前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