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夫君(重生)—— by蓝胖
蓝胖  发于:202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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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回事的侍卫还等着兄弟许久没见,抱头痛哭的戏码,哪想到穆将军这么冷漠,竟然冷着脸子把人带进帐篷了。
他打算跟过去瞧瞧热闹,刚走一步,被一道低沉的声音给喝止住了。
“没有的我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阿卿说完这句,亲手将帐篷的门关上了。
侍卫碰了一鼻子灰,充满了八卦意味地瞄着帐篷里边,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你怎么来了?”
帐篷里边,阿卿满脸不悦地盯着雪乔。
雪乔长途跋涉走了快三个月才找到阿卿。
担心遇到坏人,她不敢以女装示人,这样还被人偷了银子,导致寸步难行。
幸好她聪明,想办法跟人要了些银子,一直坚持到川西,谁知道她前脚到,后脚就听人说阿卿已经走了。
她一路追来北域。
前两天遇到送粮的队伍,这才打听到了阿卿的消息。
一个从没出过门的小姑娘,不远千里万里孤身一个人走了好几个月,这其中的辛酸和难过可想而知。
雪乔心里委屈极了,恨不得抱着阿卿大哭一顿。
可看到阿卿这张臭脸,想到小时候阿卿对她也并不怎么好,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眼里噙着泪,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盯着对方。
雪乔不说话,阿卿心里烦闷,又问了一句:“一个人来的?”
雪乔仍然不肯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憋着眼泪不肯哭出来。
阿卿也懒得问了,改口道:“饿不饿?吃过饭吗?”
雪乔刚才在路上跟着送粮的队伍吃了一个馒头,倒不觉得怎么饿。
只是想家里的好吃的。
她娘做饭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可她喜欢吃什么,她娘都是换着花样地给她做。
如今出门在外,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哪敢要求那么多。
被阿卿问起来,只觉得心里有无尽的委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雪乔什么都不肯说,阿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从小到大,雪乔在他心里都是既娇气又任性的形象,她能忽然跑出来,出乎意料,却也不出意料。
他想了想,打开营帐的门让侍卫送点吃的过来,又回到书桌前,打算把家书写完。
雪乔眼见着他拿起笔,似要写字的样子,追过去问道:“你要给家里写信?”
阿卿心想你倒是聪明,这个都能猜到。
“是啊,也不知道你怎么来的,又不说话,我跟家里说一声,一会有人回京城正好捎回去。”
雪乔下意识地拦道:“你不要和家人说,我来这了。”
阿卿皱了皱眉,“偷跑出来的?”
雪乔又不肯说话了。
阿卿担心家里人担心,坚持道:“既然看见了,怎么也该给家里报个平安,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雪乔不想被家里人知道。
爹娘给她定了亲,是个死了媳妇的老男人,她不喜欢。
为了哥哥她不得不答应,可是大哥的案子已经定了,她不想再遵守这个约定,也不想让父母为难,只有逃跑这一条路。
如今阿卿要告诉家里人,到时候她肯定会被抓回去嫁给老男人。
那人一看就心术不正,她就算不能嫁给阿卿,也不会和那种人过一辈子。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偷跑出的,你不要告诉他们,他们会担心的,我在这待两天就走,到时候我自己和他们说。”
阿卿还是不同意,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怎么能不说一声。
雪乔明白阿卿的意思,又道:“你告诉家里人,只会让姑母难做。”
阿卿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雪乔半真半假地说道:“有些事你肯定不知道,我大哥惹了事,被判了刑,我爹娘求了姑母和姑父,想让他们帮忙说说情……”
“我娘没答应?”阿卿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
雪乔摇了摇头:“不是,让姑姑和姑父帮忙,只是不想让大哥判太重,我爹娘再不懂事,也是知道犯法得付出代价的,是曾表哥跑到顺天府,找了府尹大人,让大人一定要判得重些,我大哥被流放了三千里,之后爷爷奶奶和我爹娘都存了气,曾表哥被姑母罚跪了祠堂,两家已经有段日子没来往了,你告诉姑母我在这,只会让我娘记恨姑母。”
阿卿不知道他出来这三年,家里出了这么多事。
雪乔这段话,漏洞颇多,阿卿心有疑虑。
平时他肯定会多问几句,不过雪乔站在他面前是真,他更关心家里的事情,也就懒得较真了。
而且能跑到顺天府要求重判这种事,确实像弟弟能做出来的。
小时候大表哥当着四婶的面辱骂四婶,被四叔踢了一脚。
按理这事算是过去了,可他知道,阿曾心里一直记恨着呢。
只要被他找到机会,肯定会报复回去。
大表哥惹了事,他不趁机报复才奇怪。
既然家里出了这么多事,阿卿自然多有计较。
反正三天两头都有回京的人,捎封信并不是难事。
他这封家书急着送回去,雪乔的事等他弄清楚再写封信也不迟。
就这么,雪乔的事,阿卿只字没提。
写完信,阿卿询问了一些京城的事情,尤其和他奶奶父母外公外婆有关的事情。
雪乔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军营里的饭菜并不怎么样,雪乔好些天怎么吃饱过了,倒是吃得十分酣畅。
阿卿注意到曾经娇娇气气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一点都不嫌弃他这里腌臜,十分意外。
雪乔吃完了饭,嫌弃自己一身汗臭味,询问阿卿能不能弄点水,她洗个澡。
阿卿懒得管她,表妹又回到了那个娇气的样子,他心里不喜欢。
不过人家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找他,他就算再不通人情,也得做做样子。
否则以后回去没办法和母亲交代。
阿卿到底命人弄了一大桶温水。
刚才伺候阿卿的侍卫,很少见到外人,看见阿卿的弟弟来了,总想凑过去打声招呼,却被阿卿看得死死的,还命令他不许过去。
小侍卫背着阿卿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弄来个大姑娘,一个破弟弟有什么不让见的,我家里好几个呢。”
雪乔背着阿卿脱了衣服,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又换了一套她最喜欢的女装,终于变得一身轻松。
阿卿就没她这么细致了,不好用雪乔用的水,让侍卫换了一盆,大略清洗了一下。
以前在京城,他也是个事事细致的精致少爷。
可这荒郊野岭的,寻点水源多不容易,有时候一天都喝不上一口水,洗澡是多奢侈的事。
也就是这次营帐扎在河边,取水方便。
否则哪来的洗澡水。
阿卿让侍卫把桶水倒了,那侍卫还挺遗憾的,“穆将军,这水还挺干净的,我就着它洗洗得了。”
他说着就要脱衣服。
这军营里的人平时都在一个帐篷睡觉,当着将军的面洗个澡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他闻着这水香香的,也不知道里边放了什么。
这话听得阿卿心里暴躁,抬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倒了,另外换水去,敢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侍卫心里委屈,可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把水倒了。
雪乔躲在帘子后边,刚才屋里发生的事,她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等人出去了,她走到阿卿面前,问道:“为什么不让他用?多可惜啊!”
阿卿不是好眼色地瞥了她一眼:“不害臊!”
雪乔哼了一声:“我这次来是找你算账的。”
阿卿纳闷道:“算什么账?”
雪乔走到床边,撩起长裙,露出如玉一般的小腿,指着上边长长的一道疤痕道:“这个,敢说不是你故意的?”
阿卿记得雪乔腿上的伤,是他十几岁的时候故意引着雪乔掉进雪窝里划伤的。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不能言说的灰黑。
所幸没人知道。
今天被雪乔揭破,他掩饰道:“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故意的。”
当年雪乔确实不知道阿卿是故意的,不过后来她琢磨了一下,又联想到阿卿的态度也就明白了。
阿卿就是故意引着她摔伤了,还留下这么大一道疤。
“是不是故意的,等回了京城,我会找姑母讨说法。”
阿卿在父母面前一直都是坦荡磊落光明的形象,这件事一旦揭开,大家肯定会联想很多。
阿卿死也不会让这事曝光。
“你到底想怎么着?”
雪乔娇娇气气地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把我引进坑里,让我划伤了腿,大家都觉得你是好孩子,可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恶念。”
她把腿故意往阿卿的面前挪了挪,“这就是你心里的邪恶,害得我因为这个疤痕嫁不出去,你得负责!”
阿卿心里发虚,努力保持着镇静,道:“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雪乔穿得很少,只有一层薄薄的纱衣。
透出她娇美诱人的身体。
阿卿站在床边,雪乔慢慢爬起来跪到床边,两条纤细的手搂住阿卿的脖子,“表哥,你知道我来这干什么。”
衣服半遮半掩。
无线的风光忍不住争相挤出来。
阿卿是个成年男子了,小时候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
十七岁进了军营,见到的又全是男人。
他每天忙着打仗,没时间想那些。
如今一只柔弱的娇美的,泛着香气的猎物放在眼前。
血脉喷薄间,他仿佛一只在草原上奔驰了很久的野兽。
为了那一口鲜美的猎物,拼尽全力厮杀。
阿卿到底是个耐力和毅力都很好的人。
这么难捱的时刻,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可雪乔没给他机会。
亲吻过他的唇瓣之后,就解开了他的带子。
晚风轻拂,吹的外边的旗帜咧咧作响。
雪乔缓缓地弯下了腰。
【??作者有话说】
中午还有一更。
本文大概月底完结了,更新频率暂定每周六周日万更。
最近有点忙,实在写不出来更多了。
这本文完结之后,应该会开傻子那本,还求小可爱们点点预收。

◎把全城适龄的姑娘招到一起,任他挑◎
小李子自从十年前跟着阿卿进京后, 一直跟着穆宗辰学武,三年前阿卿去前线,他自然跟着阿卿一起当了兵。
在北域驻扎后, 他一直带人侦察地形,今天快天黑了才回到营地。
他拴好马, 很自然地询问营里的弟兄。
“穆将军呢?在大帐?”
他问完也不等回答, 大步流星地就往大帐走。
却被守在大帐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
小李子认了穆宗辰为义父之后,和阿卿成了异姓兄弟。
两个人又是好朋友, 比亲兄弟还亲。
平时在外人眼里,是上下级关系, 可没人的时候, 两个人可没什么规矩。
他被人拦住去路,甩起鞭子抽了那士兵一下, 当然没用力了, 不过玩笑一般地说道:“看清我是谁, 让开!”
那士兵自然认识小李子, 不过他可是奉命行事。
“李爷, 不是我不让你进, 穆将军有命,任何人不能进去。”
小李子皱了皱眉, 不敢置信道:“也包括我?”
那士兵外号犟驴子, 只认阿卿的命令。
“将军说的是任何人……自然包括您了。”
小李子可不这么想, 他把人推到旁边,伸手去推营帐的门, “爷有要紧的事汇报。”
犟驴子其实也想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可没小李子的胆, 不敢进去。
眼看着小李子推门进去, 扯着嗓子喊道:“穆将军, 李队长回来了。”
小李子知道犟驴子什么意思,可他是阿卿的好兄弟,不管屋里发生什么,都不可能不让他进。
所以小李子大大方方地进了屋。
却不想忽然从里边飞出来一只茶碗,正冲着他的面门打过来。
紧跟着一声低吼:“滚——”
小李子吓了一跳,幸亏他躲避及时,那茶碗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去了。
一声极不正常地低吼,让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所及一条紫色的纱裙顺着床头垂落下来。
他惊得魂都要飞了,反应过来赶紧往外跑。
跑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又返回去拉上了门。
犟驴子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看见小李子神色不对,好奇道:“怎么了,李爷?”
小李子拍了拍胸口,气息起伏间,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小李子和阿卿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都到了成亲的年纪。
可这军营里哪有女人,他们根本不敢想这事。
也就是大家开玩笑的时候说两句荤话。
怎么可能想到此刻的中军大帐里会出现女人。
看样子,两个人正在酣畅。
“谁来了?”小李子心里充满了疑惑,没听阿卿念叨找女人的事,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点?
犟驴子如实回道:“是穆将军的弟弟,傍晚跟着运粮车来的,说是从京城来的。”
小李子对穆家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
阿卿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阿曾。
谁都可能来这看望阿卿,唯独阿曾不可能。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还没有他这个外人和阿卿的关系好。
再说屋里的人明显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是阿卿的弟弟。
喜欢阿卿的,能跑到北域这么远的地方,多半是沈家的两位小姐。
不是雪柔就是雪乔了。
雪柔一向含蓄,对阿卿的感情既内敛又克制,两个人从小到大从没有半点逾越。
能做出这种事,不远千里跑来找阿卿,又在成亲前就敢现出自己的,除了雪乔这个任性的姑娘,再没别人。
小李子分析了片刻,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猜错。
他蹲在门口,一面帮阿卿阻拦外边的士兵偷听,一面留意里边的动静,心里好笑,阿卿比他还小一岁,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破处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云歇雨熄。
阿卿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袍从屋里出来了。
他让犟驴子打了两盆热水送到门口,他接过去送回了屋。
大约一炷香后,他再次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小李子坐在门口,抬腿踢了踢他的后腰。
“怎么样?”
小李子就着月色把人打量了一顿,笑眯眯的凑过去问道:“怎么样?跟咱讲讲,第一次什么滋味?”
阿卿不是好眼色看他:“想知道,自己体会去。”
阿卿不愿意多说,小李子也没真想追问。
闺房之乐怎么可能拿出来和外人说。
他好奇另一件事:“雪乔?”
阿卿神色有些不自然,和雪乔发生关系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他从没想过两个人会在一起。
就算小时候大舅母明着暗着无数次跟他提两个人定娃娃亲的事,他也没想过这事。
可他哪想到有一天,雪乔会不远千里追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
他说不出什么心里,反正雪乔主动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如今被小李子问起来,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小李子得意道:“除了这位姑奶奶,谁会大老远地跑来找你。”
小李子这话说得极其自然,阿卿感情这根筋长得晚,以前也知道雪乔喜欢他,但他体会不到。
如今听到小李子如此说,疑惑道:“有那么明显?”
小李子点了点头,“我知道雪柔和雪乔两个都喜欢你,不过要说把你放在心里,能为你不顾一切的,还得是这位祖宗。”
有人能如此待自己,阿卿还是很高兴的。
他看了眼屋里,娇娇气气的小姑娘刚刚哭着喊他哥哥,后来累极睡了过去。
他犹豫了片刻,让小李子快点汇报外探查到的情况,至于营里的事情,今晚全都交给了副将,他则回了营帐。
第二天早晨醒来,雪乔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没敢看阿卿的眼睛。
昨晚全凭着一腔孤勇,事成之后,她又羞又臊,小女儿的娇羞尽显,哪里还有昨晚的从容和勇敢。
阿卿将衣服递给她,偏头打量着小姑娘的眉眼。
以前他没仔细观察过雪乔,也没觉得她多好看。
也不知道是萌动的荷尔蒙作祟,还是他很久没见过女人了,竟然觉得雪乔格外好看。
不过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雪乔确实好看。
他娘就是难得的大美人,否则他爹也不会一见钟情,坚持把人娶回家。
雪乔有些地方还是像他娘的。
再加沈大嫂也是个美人胚子,除了脑子不怎么灵光,人也不会算计,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雪乔的性子和容貌随了沈大嫂,脑子倒是像极了沈家人。
阿卿心里琢磨着,娶这样一位姑娘,倒也不算委屈他。
只是这样就要成亲了吗?
他之前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如今也是浑浑噩噩地捋不清楚。
雪乔这次来找阿卿,并不是来求他娶她的。
不过走投无路了,想求一份安慰。
整整一天,雪乔都留在阿卿的营帐里,寸步未离。
到了晚上,雪乔害臊了不肯搭理阿卿,倒是阿卿哄着人又做了一次昨晚的事。
第二天早上河对岸有异动,阿卿带兵出发,把雪乔留在了营地,并命犟驴子照顾她。
等他回来处理两个人的事。
只可惜,阿卿回来后,并没见到雪乔。
只见到了雪乔留给他的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雪乔表明了阿卿只是她小时候的一份执念,如今这份执念已经化解,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他,让他把这两天的事情当成一个梦。
之后无需往来。
阿卿看完了信,又气又怒,将信撕得粉碎。
之后两军对垒,和匈奴的战争焦灼到白热化的地步,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
直到三年后,阿卿带大军彻底打败匈奴,收复被匈奴占领了将近六十年的北域。
收复被匈奴占领了六十年的城池,举国欢庆。
皇上在宫里大宴群臣,连续三天没停歇,穆宗辰自然留在宫里陪了三天。
接下来皇上不光要犒赏三军,还要封赏有功的将领。
别的将领倒是容易,根据兵部和吏部的举荐,适当予以嘉奖。
统领三军的元帅去年重病,前些日子过世了,最后这一年的实际将领可以说一直都是阿卿。
阿卿已经是正一品骠骑大将军,除了封侯拜相已经无可封赏。
穆宗辰和穆宗琦十几年前都封了侯爵,阿卿再封侯,穆家可是一门三侯了。
皇上倒是乐意,可满朝大臣几乎没有同意的。
不是穆家的人缘不好,而是权利太过集中,容易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刚开始皇上没想那么多,可是上奏的人多了,他也不得不多想一些。
如今北域收复,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朝廷的安定重要。
接下来,朝廷还有很多大事要处理,比如河工,水患,赈灾,普通百姓的安定等等,最最重要的北域,刚刚收复回来,怎么处理那里的民生,都是大事。
皇上急需要一件一件地去做。
所以,他需要大周上下一心,不能在刚刚打完仗之后,产生分歧。
所以阿卿的封赏事宜就没那么容易定下来了。
皇上大宴群臣之后,将穆宗辰请到了身边,拉着他的手感叹。
“三叔啊,你生了个好儿子,没想到朕有生之年能收复北域,阿卿当之无愧的大周战神。”
儿子立功,穆宗辰与有荣焉。
不过他不像皇上那么大方,舍得夸自己的儿子。
“都是皇上教育有方,阿卿受了您的教导才有今天的功绩,您可不能把他夸狠了,容易浮起来。”
皇上已经有六年没见过阿卿了,“再有三天阿卿就进京了,说起来他已经六年没回来了,老夫人想坏了吧,这次阿卿回来,朕给他放个长假,让他好好陪陪老夫人,好好陪陪任乐……”
任乐指的是沈青禾,被先皇封为任乐县主之后,大家都称她为任乐。
阿卿一走就是六年,这期间穆宗辰倒是见过。
他负责户部还有前线的供给,前两年亲自送过粮草,见了阿卿一面。
不过算起来,也快有两年没见了。
“是啊,他奶奶整天念叨着阿卿快点回来,再有三天正好是家母八十大寿,我想着给家母办个寿宴热闹热闹,正好赶着阿卿回来。”
皇上也记着穆夫人八十整寿的事,笑道:“应该的,到时候朕亲自给老夫人拜寿。”
这些年皇上一直把穆夫人当成自己的祖母对待,穆夫人过寿,皇上亲往,穆宗辰并不觉得意外。
当下感谢道:“微臣感谢皇上厚恩。”
皇上让他不要客气,又想到了阿卿:“算起来,阿卿已经快二十四岁了,还没成家,也是朕耽误了他,这么多年都没让他回来,老夫人肯定急着抱重孙子,这都是朕的不是……”
皇上说到这里,笑道:“三叔,这么着吧,等阿卿回来,朕把这宫里宫外适龄的姑娘都招过来,不管是皇家的公主郡主,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全都站在一起让他选,他选中了谁,朕给他赐婚。”
这种厚爱可是从来没有的。
皇上选妃都没这么大阵仗。
穆宗辰真心实意地感激皇上:“微臣替阿卿叩谢皇上。”
皇上让他不要客气。
说起这事,穆宗辰难免多聊了两句:“家母确实关心阿卿的婚事,夫人这两年也总念叨着,早前阿卿在家的时候没给他定,如今年纪大了,年纪合适的早都嫁人了,再小的姑娘也不知道人家嫌不嫌弃。”
皇上让他放心:“阿卿是我们大周朝第一猛将,又是一品骠骑大将军,人才样貌没得挑,喜欢他的小姑娘多了,三叔不要担心,朕肯定会帮他选个如意的。你们就准备办喜事吧。”
阿卿打了胜仗,不光宫里热闹,穆家同样热闹。
穆宗辰、穆宗琦和阿曾留在宫里陪王伴驾,沈青禾做主在家里摆了宴席,请了亲戚朋友,还叫了戏班子,连着听了两天戏。
别看穆夫人八十岁了,眼不花耳不聋,人既清醒又精神。
这两天听说阿卿要回来了,连觉都比平时少多了。
沈青禾担心她累着,不时地让人劝她回去休息,都被她给拒绝了。
这会她坐在沈青禾身边,一边听戏,一边和沈青禾念叨。
“宗辰才十八岁就成亲了,阿卿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头,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也不知道着急,要说我管他呢,先定下一个再说,等他回来就成亲,明年初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沈青禾好笑道:“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能说定就定,再说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两天,等阿卿回来咱们就请媒人,好赖的这半年把婚礼办了。”
穆夫人听不进去沈青禾的话,她继续念叨:“说起来宗辰都四十多岁了,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孙子都满大街跑了。”
沈青禾继续陪着笑:“您放心,我这心里已经物色了几个,保证阿卿喜欢,用不了两个月就让您喝孙媳妇茶。”
秦莹莹也过来凑热闹,听说大家在谈论阿卿的婚事,笑道:“这有什么好愁的,就阿卿那人才往京城大街上那么一站,小姑娘还不得和蝴蝶似的往他身上飞,就怕阿卿眼光高,一个都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阿卿今年二十三,阿曾也十八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
不过阿曾早就定好了,是梧桐的女儿。
因为梧桐的女儿年纪小,今年才十一岁,距离成亲的年纪还早着呢。
这事还是阿曾自己认定的,秦莹莹早前帮忙张罗着定下了,所以阿曾的事情没有任何争议,只等过几年女方及笄了就成亲。
沈青禾的小女儿才十岁,年纪还小。
目前阿卿的婚事成了一家人的大事。
秦莹莹说完之后,和大家聊了几句,忍不住感叹道:“也怪阿卿自己,看我们阿曾,早就瞄好了,人还没进科场就让我跟梧桐说去,说是他如果中了状元就给他把亲事定了。
阿卿要有这觉悟,当兵之前定好了,还用愁?没准儿子都五六岁了。”
秦莹莹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有人笑阿卿不开窍,还有人笑阿曾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明明看着该比阿卿难办才对,怎么就看上人家梧桐的女儿了,进考场前非让秦莹莹给他定下来。
人家梧桐的女儿那个时候才十岁。
好在梧桐是沈青禾的丫鬟,两个人情同姐妹,听说阿曾看上女儿了,也没生气。
还觉得这是好事,跟相公商量过同意了亲事。
沈夫人这两天也来了穆家。
这会就坐在秦莹莹不远处。
听了这话难免不舒服。
雪乔失踪三年了,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逼着女儿给雪乔和阿卿两个订了娃娃亲。
那雪乔就不会被大儿媳做主订给一个死了妻子的老男人。
更不会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穆宗琦和阿曾两个陪在皇上身边。
阿曾刚中状元不久,如今在翰林院学习,按理是没有资格来皇上身边伺候的。
不过今天阿卿和众位凯旋的将士是主角, 阿曾作为阿卿的亲弟弟自然被皇上高看一眼,叫到身边随侍。
文武百官跟随皇上站在城门上, 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战马越来越近, 个个喜上眉梢,先夸阿卿再夸皇上。
如果没有皇上慧眼识人, 敢把领兵大权交给年纪轻轻的阿卿,被西域占领了六十年的北域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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