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小鹰找到爸爸是件好事。”
明渊看她一眼，觉得她高兴的太早。
“最好还是别让四四看见，他刚刚才忘掉一点，到时候再闹着让弟弟留下来。”
“……”
还真有可能，原本是用小执安来转移四四注意力的，如今小执安也走了一段日子，四四要是看见小鹰……
“希望今晚退烧，明早夏队长能识趣点。”
隔天一早，王华知道自己许愿实现了一半。
小鹰晚上闹了几次，好在顺顺利利退烧了，白煮蛋滚着两只眼睛，再见已经没那么肿了，眼睛缝隙也变成了小眼睛。
夏鹰一早来特地感谢王华。
“小鹰感谢你这两个月的照顾，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那应该没有。”
要在羊城或者帝都都还好，一沪城人，能帮什么。
她又不打算去沪城发展。
“我工作的原因，认识一些地下工作者，如果你需要的话。”
王华震惊，“现在太平盛世，我一点也不需要。”
夏鹰愣了下，随后笑出声。
“我的意思单纯字面意思，我听牧野说，你在找一些能勘破地下陵墓机关的能人巧匠，我认识一些。”
这还真需要。
王华喊来管家，“靖王府那边的人都找全了吗？”
“还在接触，已经有几个人确定要来。”
“夏队长认识一些人，你问问他。”
管家一直笑眯眯。
王华听到一半，接到闫丽影的电话。
“妈，你吃饭没？”
“刚起，还没吃，回去适应的怎么样，小执安好带吗？”
“刚回来就病了一场，一直拉稀吐奶，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医生看过说是奶粉不对，我正想着怎么跟爷爷奶奶说呢，让他们之后别再送奶粉了，执安吃不惯。”
王华奇怪，“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不行了，那换成哪一种？”
“也是国外的一个牌子，是之前知家朋友送来的，找时间我问问。”
闫丽影一边逗孩子一边说：“妈，爷爷奶奶那边你到时候帮我说说，我怕他们生气。”
单独的生产线给小执安生产奶粉，她拒绝真有点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当初本来就是为了弥补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闫丽影就没再说什么，报备过就不怕了。
“对了，妈，知家专门让我转告你，陈清和陈真见面的情况。”闫丽影声音十分兴奋。
“两人打起来了？”
“没有，陈清质问之后，把骨灰洒了陈真一脸。”
王华略嫌弃，“公众场合，不卫生啊。”
闫丽影真是服气，“妈，重点在这吗？之前陈真上门就受过伤，当时气了一场差点中风，这次用脸接了自己亲生儿子的骨灰，直接中风了。”
皇尚娱乐又是直接从香江来的班底，是自带狗仔队和娱乐小报的。
陈真一中风，记者立马就报道出来，给陈真打造出一个受害者的身份。
人都同情弱者。
罗陈真今年也七十多了，中风躺在病床上看着特别可怜，嫌疑人的身份一下就被盖过去。
王华听得津津有味。
“那陈清岂不是憋屈死了。”
“没有！完全没有！”
闫丽影激动地声音惹得小执安跟着一起啊啊，仿佛在问妈妈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闫丽影捏捏他的小脚。
羊城温度高，三月天小执安就已经褪去大半衣服，只剩一个红肚兜和一身开档连体衣，挥挥手，踢踢脚，累了闭眼就睡。
医院里养成的好习惯，十分好带。
闫丽影兴奋地带着小执安小脚一起动。
“陈清可有本事了，也不知道跟陈真说了什么，当时是记者逼着陈清来向陈真道歉的，都说是陈清气得陈真中风，妈你肯定猜不到，结果是陈清一句话，让陈真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要掐死她。”
“中风是装的！那么多媒体亲眼看到，陈真没控制住情绪，吼了两嗓子媒体，然后真气中风了，昨儿娱乐小报满天飞，都是在嘲笑陈真，妈你听到这个消息开不开心。”
“开心。”
王华听着是真开心。
“阿华，吃饭。”明渊喊一声。
“等一下，等我说完。”王华重新问闫丽影，“肯定不止这些。”
“对，陈清策反了陈立宏，借口陈立宏要守孝，给送回香江去了，皇尚娱乐现在正起步，陈立宏一走，就彻底乱套，成天芝麻大小的事情都去找陈真，根本没办法休息。”
“啧啧。”
王华对陈清起了好奇心。
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
“妈，陈清到养成的第二天，递帖子上门送了执安不少东西，听她意思是想见见四四，问我方不方便。”
没直接接触四四，也是怕王华多心，才借着闫丽影的口询问。
她可冷眼瞧见她的好大姐都没讨到好。
王华沉默，最近事情杂，还真没想过这个。
想到四四，王华余光瞥到个身影，抬起头，就看到四四捧着个东西过来。
那东西还挺眼熟，昨晚上就见过。
“妈妈！送你的。”
恩，塞娅公主那帽子。
两寸宽的帽檐，被白色毛毛缝边包裹，鬓边垂下的流苏珠串和毛球间隔着，小孩子戴着活泼又可爱。
她一成年人！
王华指了指手机，“妈妈在打电话，乖，你先去吃饭。”
手按下那帽子，表示拒绝。
视线扫过流苏上的串子，念叨一句败家子。
珊瑚珠子、玛瑙珠子还夹杂着同等大小的圆宝石，这得拆了多少东西。
电话里，“我听见四四的声音了，妈，你考虑考虑，是见还是不见，到时候跟我说一声，你快去吃饭吧，后头我要再听见什么新八卦，第一时间告诉你。”
闫丽影手速比王华声音快，而放下手机的下一秒，王华脑袋上就被扣了个东西。
毛球扫着脸颊，王华嗅了嗅鼻子。
“四四，你老实说，这毛是什么毛？”
“五五的毛。”
“……你洗了吗？杀毒了吗？处理了吗？”
四四歪着头，一脸‘妈妈你在说什么’。
王华伸手摘掉，怪不得昨儿送给桃桃的要熏香。
她有被厚此薄彼到。
“要吃饭了，戴这个不方便。”王华一边忽悠一边摘掉。
为了不让四四看出来她不是很待见这个礼物，还小心地交给李嫂。
“去，放我收藏室给供起来。”
四四开心了，一溜烟就朝外跑，王华就听见富含感情的那一声呼唤。
“弟弟！”
不知道的，还以为亲姐弟被她这后妈给辣手分开了呢。
王华跟上去，瞧见夏鹰，突然问，“你工作范围，包括扫黄吗？”
夏鹰摇了摇头，“正常说，扫黄打非都归地方公安管，特警也是公安部门，某些情况下包括。”
王华微笑，“明白了，你之前说，我有需要可以找你帮忙。”
“是。”
“恩，我怀疑羊城皇尚娱乐私下搞黄，但我没有证据。”
“……”
这么理直气壮，合适吗？
“你希望我查封对方？”
“不是我希望，是他违纪乱法才会被查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崇尚商场一切公平竞争，任何正常手段我都欢迎。”
“明白，我回去会准备，只是你要清楚，很多事情需要证据，时间上可能没那么快。”
“不会。”
王华笑着说：“现在正是好时候，皇尚娱乐群龙无首，正乱着呢。”
夏鹰看王华一眼，没去深究，各自心照不宣就是了。
留了顿早饭，夏鹰就打算带着儿子离开。
离开前，给牧野去了消息，说人找到了。
牧野电话几乎是立马就打过来。
“找到了？怎么找到的，在哪儿找到的，我的人都没消息，你竟然能先我一步！快说！”
他必须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夏鹰被吼得耳朵疼，“不是我找到的，是王华。”
牧野严肃起来，“我姨？”
“是，跟你说一声，人情许给她了。”
“那没事了，一家子不用搞那么见外。”
牧野挂断电话，撑着下巴双目直视前方，就开始发呆。
现在人情可真难挣。
怎么就不给他个机会，让他姨欠他个大大的人情呢。
最好是那种怎么都还不上的，他就可以直接开口，让他姨拿他宝儿来抵。
王华尚不知牧野打得主意，送走夏鹰父子后，被李嫂通知明赫来了。

“小舅妈, 我看到了海选广告。”他言语中似是有迟疑。
王华反应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娱乐公司那个节目。
她笑着问，“是来给我答案的？”
“我想参加。”明赫陡然紧张起来, 严肃道，“我会是冠军。”
年轻人说话带着股莽劲。
“这目标可够大，不过这不是全国性质的海选，公司操作一下……”
“我不是来要冠军的。”
明赫打断王华, 一脸认真。
“我相信自己的才华, 会火, 公司捧我不亏。”
王华听出点不对劲, 视线盯着明赫多看一会。
明赫补充道, “我希望能对公司隐瞒我和小舅妈的关系, 不想给你添麻烦。”
如果不是实在避不开，他可能就去偷偷报名。
“好，有志气是好事, 小舅妈等着你红起来后出唱片, 给小舅妈新公司赚钱。”
像是有了作用，明赫松口气。
“那小舅妈忙, 我还要回学校。”
“中午留下吃饭？”
“还有课，小舅妈再见。”
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王华没再多问, 目送他离开, 扭头看向李嫂, 想了想喊管家来。
李嫂说：“管家在靖王府, 老板找他有事？”
“在那边啊，那算了，就觉得明赫有话没说，你有听到别墅那边的八卦吗？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李嫂摇摇头，“八卦挺多的，明老先生想赶走傅老先生未果，两人成碳斗嘴，老夫人觉得吵闹，去郊外度假村住几天，然后明老和傅老又追过去，两人感情还挺好的。”
王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感情好？不是说经常动手。”
“大多时候是明老动手，傅老一张嘴经常惹得明老生气，但吵归吵，闹归闹，明老要真想把傅老赶走，肯定有很多种办法。”
这倒是。
既然这样，救一下婆婆吧。
王华笑出声，让李嫂安排车，去郊外找婆婆。
上路才想起来给明渊打个电话。
“我出去玩儿两天。”
“不带我？”明渊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捏着钢笔继续签字。
“不带，公司海选发现几个有意向签约的好苗子，我要亲自去看看。”
明渊笔停下，“女孩儿？”
“男女都有，等忙完回去陪你哈，挂了。”
明渊失笑，急什么，他还能拦着她。
王华提前跟明母说过，到度假村时，就看到明母身边的人来接。
见面地点在餐厅。
明母看见她来，连忙招手，“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我也没试过，听说是这里老板弄出来的温泉鱼，试试看。”
“吃什么都行。”
王华扫一圈，“不是说爸爸和世伯也来了？”
“不用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他们在我们可吃不好。”
王华本身就是来拐人的，趁着没人在，偷偷嘀咕。
“妈，你眼光好，最近公司挑人，你不是最喜欢邓丽君，看我们能不能找个小邓丽君出来。”
“那是之前了，我现在喜欢谭咏麟，声音多好听。”
王华对老歌的印象，仅限于现在上街时偶尔会听的两句。
经典太多，她实在记不住。
“喜欢啊，那可以合租呀，到时候给妈要签名。”
明母其实都有，可粉丝心态，从来不嫌多。
说话中，鱼上桌，先摆放的是个木桶。
明母皱眉，瞧见里头还有石头。
她质疑，“这干净吗？”
服务生像是没少收到这样的质疑，解释了石头是高温消毒过的，对身体有好处的矿石。
放上片好的生鱼片，滚汤倒入，木桶里一下沸腾起来，吓明母一跳。
王华冷眼瞧着，没想到这会就有这种形式功夫。
她婆婆肯定嫌弃。
抬眸一看，就见明母避开那沸腾的温泉鱼。
王华适时开口，“妈，这儿有传真机吗？我先让人把资料传过来，晚点人到了直接亮嗓子。”
明母立马起身，王华喊来服务员，让人把这鱼给公公送去。
不能浪费嘛。
午餐是安排在王华那小院子里吃的。
饭后躺了躺，两人查看着资料，明母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
“阿华，这个你看看。”
王华接过，是明赫的资料。
明母见她一点都不惊讶，“你知道。”
她语气严肃起来，“明赫还在上学，参加这种节目太耽误时间。”
“妈，明赫一直在进修音乐，他就是想要个舞台展示。”
“那回家唱给我和你爸听不就好了，这是个唱歌比赛吧，平时话都不怎么说的人，嗓子能行？”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少说话是为了养嗓子呢。
“我们家的情况，明赫去当明星是会被人笑话的。”
现在明星，不就是以前的戏子，那是下九流的人。
王华精致的眼睛闪过错愕。
明母已经做出决定，“阿华，直接把明赫给淘汰掉吧。”
王华回神，“妈，那我岂不是滥用职权，到时候明赫知道肯定生气，反正是海选，他想参加就参加，就当是锻炼。
到时候比赛是现场设置观众投票的，观众把他给投下去，也能让他死心不再去想。
要是我干扰，没准他觉得自己怀才与不，偷偷跑其他公司去呢。
对了，羊城新开的那皇尚娱乐不就正在选美，男女都有。”
明母听着名字耳熟。
“就之前害你的那家，还开着？”明母十分不满意，“不是说国内扫黄力度很大。”
“没证据呀，找证据需要时间，那之前要是明赫想不开派去选美，咱们家明赫长得不比他舅舅差的，得多少人喜欢。”
明母想想那画面，有些厌恶。
“你说得对，和孩子硬碰硬没好处。”
她自己亲女儿就是前车之鉴。
“不对呀，国涛在那公司里任职，明赫不一定去。”
“那就更吓人了。”
王华夸张道，“明赫和妹夫怄气再大，明赫也是妹夫亲儿子，妹夫不会害儿子，要是明赫避开有亲人的，进了一些小娱乐公司，就擎等着被压榨了，妈你是不知道，好多的艺人被骗，天价违约金，分红九比一，简直没人道。”
明母倒是接触过国外一些娱乐圈的情况。
滥交、吸粉、潜规则。
“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让明赫自己死心。”
“他就不管。”
既然提到叶国涛，王华顺嘴问了句明玉。
“明玉之前受我牵连，听说回去大病了一场，叶斌也送去他三叔家了。”
“那孩子养不熟。”明母抿着唇。
“好歹他三叔精心照顾了十多年，当亲爸妈对待的，突然知道真相，哪能受得了。”
“还是大人造孽。”明母吐出一口气，“现在就怕他三叔生个女儿。”
明玉略微思索，就明白了。
叶国涛已经为这个孩子丢了工作，势必不会再让他回叶三家。
叶三媳妇要是生个儿子，双方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是女儿，保不准还会回来抢叶斌。
“算算日子，有五个月了吧，查了没？”
“一会说查了是男孩，一会又说没查清楚，被挡住了看不见，谁知道。”
明母心浮气躁，连喝了两杯茶，心思又转到资料上，还问在哪儿表演，有没有设备。
王华感叹这心思转得真快。
“让人去准备了。”
王华想到还没停止明赫，敲着手机给明赫发了条信息。
让他如果接到公司聚集的消息不用管。
发完，又问一句。
王华：你小子早上专门来找我，是不是已经知道家里不同意，拿我当冲锋使呢。
明赫看着连连几条短信，笑着勾起唇。
明赫回复：我怎么敢。
室友一抬头，瞧见明赫笑成这样，敲了敲架子床。
“谁的信息？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女朋友？好哇，明赫你不够义气，偷偷交对象都没跟兄弟们说。”
明赫锁上手机，“不是，是我舅妈。”
“舅妈为什么笑这样，我家舅妈可讨厌我了，总觉得我上门就是打秋风。”
明赫抬头，“那我们舅妈不太一样，我舅妈人很好，你们吃的那些零食，都是我小舅妈安排的。”
“你舅妈就是我舅妈，下次请舅妈吃饭啊。”
“你请她还是他请你。”
“滚蛋，小心不带上你。”
“那不行。”
两人一阵闹腾，桌上几张纸都给打飞了。
“停停停，这什么东西。”
纸张被捡起来，瞧着是个传单。
“明日之星，这谁的。”
“我从音乐学院那边拿来的。”明赫抽出来，“是一家公司举办的比赛，去音乐学院招参选的人。”
“比赛？什么样的比赛。”
明赫想想，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话。
“你就当，咱们文艺汇演的后台选拔。”
“你拿这个是想去？比什么。”
“唱歌，创作，编曲，我也想去试试。”
“嚯！第一名一等奖十万块！就唱个歌？”
兄弟瞬间觉得他也行，扯了扯嗓子。
“我也试试看，你们帮我听听。”
“咳咳，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
唱一半兜头被一堆东西砸。
“闭嘴啊！”
明赫笑着，“想参加都可以，万一赢了，一等奖十万块呢。”
温柔的声音中，带着蛊惑。

王华去公司那天, 看着楼下排着的长队，还有点傻眼。
她问秘书，“我们公司挖了什么大明星来开粉丝会吗？”
“没有啊。”
秘书顺着王华的视线看过去,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海选的，王董感兴趣要不要去当一会评委。”
王华有瞬间感觉穿越去到了05年的夏天。
可她节目办的也不是超女啊。
“去看看。”
王华低调地进去，海选房间挺大, 却只摆放了两张桌子，一长一短。
长的后面坐着三位评委。
正对面的短桌后，坐着个奋书疾笔的少年。
王华轻手轻脚地被人领进去，在边上加了个座位, 工作人员提醒评委, 这是公司老板。
刚刚还不满有人随便闯入的评委瞬间噤声。
音乐圈也分层次的。
火的钞票大把赚, 小透明却吃不上饭。
有实力没名气的不行, 有名气没实力的也不行。
在场几个是有实力的, 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方的老板, 自然都想留个好印象，希望以后还能再合作。
王华第一次来华人娱乐，评委里头却有个歌手认识王董。
宁澜小声问了好, 主动把之前的一些作品拿出来。
动静再小, 房间太安静也很容易注意到。
正在考核的少年抬起头，对王华特别的好奇, 多看了两眼。
“抓紧时间。”
这话一出，少年立马紧张起来。
王华这边，宁澜正在小声介绍。
“目前分三个方面考核, 我们负责考核作词, 这是之前一些选手的作品。”
王华看不懂五线谱, 歌词写在纸上, 当真很呆板。
要说能看出什么，顶多能看出来谁的语文学得好点。
王华干脆问评委，“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吗？”
“目前没有，而且很多都是冲着奖金来凑热闹的。”
王华点点头，坐了一会换隔壁去。
隔壁是编曲，这儿好点，摆了不少乐器在，资料上如果有会乐器的，自然加分。
得到消息的总经理下来见人，王华让秘书给打发了。
王华没进去，毕竟她只会听。
一个人往前走，刚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热闹，门口等待排队的人都要拥挤不少。
她刚靠近入口，就被人给拦住。
“你是几号啊，刚刚怎么没见到你。”
王华看着伸在眼前的手臂，回头看一眼。
大家视线里的防备和生气一览无遗。
“你的号码呢？大家都是按照号码来的，有点公德心就别随便插队。”
王华的美貌让不少女孩子心惊。
其中扎着花苞头的女孩，咬着唇故作天真。
“姐姐你长这么漂亮，怎么没去参加选美，皇尚娱乐举办的选美比赛，你如果去了肯定能拿冠军。”
眼底的小心机，兴许是岁数不够，根本藏不住。
王华看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当成假想敌。
“我不是选手。”
王华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工牌。
“工作人员。”
王华就感觉大半的人都松下一口气。
好友小部分人心情复杂。
一个工作人员都长这么好看，她们能被选上吗？
花苞头眼睛亮亮地凑上来。
“姐姐，你是来接替刚刚那个姐姐报号的吧，名单在我这，我刚刚帮忙看了一会，给你。”
王华挑眉，撑起工牌待在胸前，才伸手接过名单。
“谢谢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问规则吗？”花苞头说：“一个人两分钟时间，三个评委全部通过就算晋级。”
正想着，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激动到不行，显然是过了。
花苞头提醒，“姐姐，你这个时候就要喊下一个人了，看，之前进去的是六十六号。”
王华懂了，“六十七准备。”
一个健硕的男生站起来，王华瞧着肺活量肯定高，一看就是健身的。
进去没半分钟，出来了。
王华掏了掏耳朵，高是高，可一句不在调上。
花苞头笑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前头已经有好多这种人。”
根本不会唱歌，却还要来参加比赛，完全是在浪费会的人的时间。
只是这话跟工作人员不好说。
王华渐渐上手，还真找回点以前看节目时选秀乐趣。
王华大学期间，正式选秀节目扎堆频出的时候，她那会根本不关心排名，也不关心谁会留下来，只喜欢看人多的前几期。
看海选时你就会发现，世界上妖魔鬼怪是真的多。
基本二次淘汰后，王华就不爱看了，因为人太少。
正看着里头的乐子，外头等待区也冒出来个乐子。
“我爸爸和王阿姨是朋友，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也一定会晋级的。”
王华扭头。
这王阿姨指她？
视线看过剧，耳边是花苞头的介绍。
“77号家里也是开娱乐公司的，据说和华人娱乐的老板认识，大家都说她是保送选手。”
十六岁的姑娘，来前打扮过，羊绒大衣下穿着粉色纱裙，梳着公主头，额顶戴了个小小的皇冠，镶钻的那种，亮闪闪地吸引了一众女孩子羡慕的目光。
“我是有实力的，所以不想走后门，还是跟你们一样来排队海选。”
“我一会打算表演自弹自唱，我钢琴十级过啦。”
王华噗嗤一声没忍住，虽然挺可乐可这么直接笑出来还是有点不礼貌，举起名单遮了遮。
谁知道对方看见，秀气的眉毛怼起。
“你笑什么，我说的哪儿不对吗？你这样人家很没礼貌啊。”常宝溪不满道。
王华还没开口，花苞头倒是先一步开口劝和。
“这个姐姐不是在笑你啦，我们刚刚在说笑话，不是针对你，你别多心。”
王华看花苞头一眼。
“别找借口！你们就是在笑我，我看得见。”
常宝溪皱眉，指着王华说：“你把东西放下来，都敢背后嘲笑我还不敢见人吗？”
王华清清嗓子，放下名单。
花苞头皱起眉头，“你小声点，里面还在考试，你不要影响纪律。”
看到常宝溪饿饿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快感。
大小姐还不是被她训，不过是有个有钱的爸，会投胎而已。
“大不了我替姐姐向你道歉，你就别不依不饶了，真闹出来，姐姐是工作人员最多罚款，你没了名额可就惨了。”
看常宝溪蔫头耷脑的样子，以为被自己说怕了。
“你快回去吧，马上就要到你准备。”
摆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心想这次肯定能在同期中留下好印象，到时候多认识几个选手……
“你属鸭子吗？一直呱呱呱，说我影响纪律，这里最吵的难道不是你。”
花苞头愣了下。
常宝溪眨了眨全是不满的眼睛。
“你闪开啦，阿姨。”
花苞头脸憋通红，“你喊谁阿姨，太过分了。”
她攥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常宝溪嫌弃地拉开她，又恭恭敬敬地看向王华。
“阿姨，你怎么会在呀。”
王华对常宝溪印象不深，“你是……”
“我是宝溪呀，我爸是常荣金。”
这朴素的介绍。
王华倒是想起个小小的身影。
常荣金和牧野母亲二婚前，是有个老婆的，早年跟着他在煤矿上干，一次煤矿出事，老婆没救出来。
据说常荣金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型，也是因为受到老婆这事的刺激。
那女人给常荣金留了个女儿，就叫常宝溪。
听说常宝溪和二婚的后妈关系还挺好，就是不待见牧野，可讨厌这个跟进来的哥哥了。
“想起来了，都长这么大了。”王华轻笑。
常宝溪腼腆，却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