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印象。”
“后来就男人他妈念叨说儿子不像他,就那么一句话,孩子两岁的时候俩人离婚了。”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王华一脸吃瓜表情。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那男人就因为一句话,就不要老婆孩子了。”
“妈,你怎么也天真起来,真是因为一句话吗?那男人离婚之后再娶了。”
“你怎么知道?”王母奇怪。
王华得意地笑,“猜得呀,王寡妇应该长得不好看,和婆婆关系应该也不好,她男人肯定在外特别孝顺,后来娶的老婆,不是家里亲戚就是家里有钱或者有权,咱们那位置不好,我猜是前者。”
王母摸摸王华的头。
“你这脑袋瓜子现在这么聪明吗?”
“很明显啊,咱们那生女儿虽然不受罪,可老人还是喜欢儿子多点,当奶奶的三个大孙子都不稀罕,去儿子面前挑拨,肯定很讨厌那媳妇。
儿子愿意信老妈,肯定孝顺啊、
同理,儿子孙子是自家的,愿意让孙子跟当妈的,后来的那个地位就肯定不同。”
王母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你婚是没白结。”
“……不带人身攻击。”
“反正你记住了,不能让明渊知道,还有你也不准说。”最后一句,王母冲着王义警告。
王义点头。
王华也乖乖答应。
等老娘离开,就把照片丢到明渊腿上。
“给你看个秘密。”
明渊拿到照片,狠狠被刺激了一下。
“阿华好享受,这就是阿华昨晚上跟我对比的人?确实不如我。”
“臭美。”
王华轻笑,“有人想坑我们,对方故意卖给记者,是看到今天的报纸?”
“或许?对方可能以为出了这事,我们会出面公关,最好的方式是宣传夫妻恩爱,在这个时候反手将你或者将我的绯闻坐实,对集团和公司的形象也会造成打击。”
王华点头。
后世不经常在网上看到谁谁谁的消息,然后公司股价造成波动。
明渊不知道从哪找来把剪刀,对准照片就下剪子。
“可惜不会成功。”
“唉!你在干什么。”
“净化眼睛。”
明渊直接把王华从照片上抠下来,剩下的直接丢垃圾桶。
王华:“……”
没眼看。
“气什么呀,照片不是没流出去。”
“流出去也不怕,没人敢刊登。”
“你又吹牛。”
“阿华觉得今天报纸为什么是化名?”明渊轻笑着,“席源也被摆了一道呢。”
席源本人,此刻正在喊冤。
对着询问的警察再三否认。
“我和明珠只是同学,我家出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学校,警察叔叔,我和明珠不熟的。”
席源重复地回答,脑海里却在想外面的事情。
这个时间,报纸应该销售大半。
明珠和明渊的丑事,肯定半个帝都都知道了。
还想拉她下水。
席源忍着笑,说:“警察同志,明珠在我们学校名声很差,你可不要信了她的胡言乱冤枉我这个好人,我有不在场证明啊。”
“明珠,其实以前也追求过我,只是被我拒绝,肯定是恼羞成怒才故意说凶手是我。”
“还有就是,我曾经无意中撞见过她和她干爹……要说现在明珠最恨的人,就是我了吧。”
明珠就站在外面,趴在单向镜前,看着里面一直诋毁她的席源,恨得牙痒痒。
这人太不要脸了!
明珠扭过头,“叔叔,还是没找到凶器吗?”
“没有。”
其实过去这么久,警察已经不抱希望。
以事发地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垃圾桶、水沟都曾搜查过,什么都没有。
警察看着明珠,“你别着急,我们会继续找。”
明珠失望地看向里头挑衅的席源,攥紧拳头。
二十四小时内没办法定罪,席源就能被放出去。
明珠咬咬牙,想到牧野。
那附近是牧野的地盘,牧野手下人也多……
她这伤,本就是为牧野伤的。
明珠望着席源嚣张的面孔,宁愿去求牧野。
“叔叔,我可以借一下电话吗?”
“可以。”
明珠站在电话前,默念牧野的手机号码,拨出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您好……”
明珠如遭雷劈,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
怎么是空号。
明珠咬着唇,低头再看一遍号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是上辈子的号码。
明珠呼吸急促,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疼。
“队长,这是受害人的东西,已经检查过了。”
明珠转过身,瞧见透明袋子里装着她的呼机和钥匙。
她挂断电话,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接过自己的东西。
“叔叔,我的伞呢?”
“对, 那天雨夹雪,我出门带着伞的,还和席源站伞下说了好久的话。”
事情一下有了新突破口。
正等待最后拘留时间的席源, 瞧见明珠到来,保持着和善的笑意。
只眼底的得意神色十分刺目。
席源在问好,“明珠, 你脸色不太好看,是最近没休息好吗?”
明珠摸摸脸,“确实没睡好,昨晚上太兴奋了, 你还是不承认?”
“我没做过, 承认什么, 明珠, 我之前是哪里得罪过你吗?”
明珠抿着唇, 就看到席源在笑。
席源是真的开心。
“昨天看报纸了吗?”
他抬头看眼钟表, “到时间了。”
门被打开,警察瞧见明珠也很无奈,看向席源。
“你可以走了。”
席源站起身, 拍了拍屁股, 路过明珠身边时,小声说道, “玩不死你。”
笑声中带着轻蔑和洋洋得意。
席源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
明珠转身,跟在身后。
席源听到动静, 回头看一眼, 笑着说:“送我出去?”
“不, 看你看到希望后又破灭的绝望嘴脸。”
席源只当她嘴硬, “明珠,你对我误会太深。”这话单纯是给身边警察听的。
明渊等到他走到大门,然后又被警察抓住。
席源挣扎着,“你们干什么!明珠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处处逼我。”
现场还有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好奇。
席源要得就是别人的注意力,还想再说,明珠站出来。
“就在刚刚,警察在你家里找到了我那把伞,席源,你说我们不熟,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席源皱起眉头,奋力反抗。
就那普普通通的一把伞,当天下大了他才借用用。
“你不会是想用一把伞栽赃我吧,你们警察做事都这么糊涂!”
压着他的警察不耐烦地用上劲。
“不要动,席源,现在怀疑你故意行凶伤人,正式逮捕你。”
“凭什么!”
“因为从你家搜出来的那把伞上,发现内侧滴溅状的干涸血迹,伞柄上检验出你和受害人的指纹。”彻底破席源一直说有不在场证明的反驳。
“不可能!”
席源心里慌了,好好的警察怎么能进去他家里,肯定是炸人。
“放开我!不是我,明珠你个贱人——”
“放开!”
眼见着一步就能离开,席源透过玻璃门看向外面,双眼猩红。
没关系。
被抓也没关系。
席源拼着鱼死网破,狂笑着去侮辱明珠。
“我被抓了又如何!我该做的都做完了,我伤人最多坐几年牢,可你呢!你和你爹的丑闻现在全帝都都知道!全都知道哈哈。
明渊倒了八辈子霉,认你这么个养女,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后腿我,她估计后悔死了,当年就不该跟你沾边。
你不是喜欢他,被喜欢的人厌恶,心思不是滋味吧。
哈哈哈,你比我惨。”
“闭嘴!”
“还有牧野,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怪你们,你们又没吃过我家保健品,凭什么多管闲事!
他一小混混,玩母女的新闻够不够刺激!
本就是烂人一个竟然还想学好,我得让他尝尝被客人找上门的滋味。
你们都别想好!”
明珠听这话不对劲。
“你干了什么!”
什么叫玩母女。
被客人找上门,这是说牧野?
“你把话说清楚。”明珠靠近,抓着他问。
席源哈哈大笑,突然冲着明珠吐口水,奈何距离不够,只能改骂。
“贱人,贱人!”
“你和牧野都要为我席家赔罪!”
“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把他嘴巴堵上,带进去。”
又来个人,塞住席源的嘴巴带进去。
明珠心慌,转身追上去,被警察同志拦住。
“你身上还有伤,何必再去受他侮辱。”
“叔叔,他刚刚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他是又害人了吗?”明珠睁大眼睛,着急地询问。
警察不由自主放缓声音。
“你别担心,没他说得那么严重,牧野那边早看穿了他的把戏,他想挑起商场和打架机构的对立,借着商场去打压打假机构怕是失望了,他委托的那个案子根本没安排人。”
明珠松下一口气,这么说牧野没事。
“那母女……”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早点回去休息,总算结案了,以后晚上尽量少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谢谢叔叔。”
明珠捂着小腹离开,刚刚激动,好像挣裂了伤口,现在伤口位置隐隐刺痛。
走在角落,低头掀开毛衣一看,纱布上渗出血来。
明珠深呼吸,挪动的脚步慢一点,找到最近的卫生所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
上药时,她想通了。
席源说母女,牧野现在喜欢的是黄敏君,那另一个人就是指王华了。
不会吧!
明珠按着胸口,震惊于自己的猜想。
“是我手太重了吗?”护士以为她弄痛了明珠。
明珠回神,“没有,不是很痛。”
“那就好,你的伤口很深,换完药早点回家休息。”
明珠心酸,一个陌生人都能对她付出关心,一起生活好些年的干爹却不愿意原谅她一次。
明珠轻声道谢,带着药回了学校。
因为受伤,她在外面租了个单间。
她受伤那天,消息还没传回学校,宿舍其他七个人就去宿管阿姨按告状,把她赶出来了宿舍,换到其他地方。
宿舍里现在太多她的谣言,明珠一咬牙,索性搬出来。
有助于恢复伤口,也方便学习。
明珠努力平静心态时,王华这边也带着明渊出院。
二三四都来接了,还有牧野。
王华特意喊来的。
明老七知道明渊受伤,得知没生命危险,就没来。
昨晚胃镜十分不舒服的王母,更加觉得明渊可怜。
“住院一天半,爹妈一个没来看,明渊肯定特别伤心,你最近记得好好安慰安慰他。”
王母拍着王华的小手,低声跟她说着悄悄话。
自打发现照片,王母就一天三遍的念叨。
生怕她继丧夫之后,多学会离婚这一行为。
总觉得她要甩掉明渊。
王华一恼,冲牧野招招手。
迪斯科那一晚见到的彩色头发已经洗掉,干干净净的黑,额头箍着发呆,浑身满满的少年气。
“妈,你看他,眼熟不?”
“这小伙真俊,多大了?今年上几年级?本地人吗?”
牧野第一次见家长这么热情,立马高高兴兴地喊姥姥。
“十八成年了,和敏君是同学,本地人,哪天姥姥有时间上我家做客,我请姥姥听戏。”
王华:“……”
你俩熟挺快。
王华故意说:“妈,你这么喜欢他,让他跟你一车,我陪明渊去。”
“去去去。”
王母没有半点意见,上车时还拉着牧野说:“小伙长得真好看,我瞅你第一眼就觉得特眼熟。”
王华偷笑,赶紧跑上车。
姥姥那热闹,四四跑去跟姥姥一起坐车,王华身边就只留下个二二。
王华想到答应王母的事情。
车上也没有其他人。也趁着明渊在。
“二二,你还喜欢明赫吗?”
“我们不合适,妈,姥姥说得对,我不能给家里招丑。”
前两天娱乐报纸,秦多多也有听身边人讨论。
几乎全是恶意。
男人找小的是风流,小的竟然愿意,就是不要脸。
孩子养成这样,一定是家里人没教好。
秦多多几乎看到未来也会有类似的一幕,出现在他和明赫身上。
她是家里老二,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她出事,沾上任何一点丑名,两个妹妹也会因为她彻底废掉。
做人不能只顾自己。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她和明赫断干净。
秦多多想得很清楚。
“妈,我报名了纽约的冬令营,明天早上去机场,来不及和爷爷奶奶那边告别。”
“这么着急?”
“还要赶回来过年呀。”
“也是。”
“真确定,你走后我去叶家,婚书是同叶家定的,自然要跟叶家退。”
王华突然想到什么,歪头看明渊。
“听说明玉一家已经回来了。”
“恩,一家三口。”
王华撇撇嘴,心疼明赫两秒。
“那就一起脚上,把话说清楚。”
没等去那边说清楚,王华身边又失火了。
下车后就瞧见王母气冲冲看她。
“你,给我过来!”
“妈。”
“那小子怎么回事!”
王母指着牧野,牧野状态看着倒是好,瞧见她看过去,还有心情龇牙笑。
“这人是三三对象,三三早恋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妈,三三喜欢,你说的呀,主要还是看孩子心意。”
王母十分恼火,“她早恋!”
“对,结果肯定不好,让三三自己吃点苦头,栽栽跟头才知道疼,我当长辈的尽量少插手,这都是妈你劝我的呀。”
王母呼哧呼哧不说话,眼睛都瞪红了。
王华怕真把老娘气出个好歹,给了个好消息。
“我明天去跟叶家摊牌,妈你要不要跟我去撑场子?”
“不去,你自己闺女。”
王母撂下话,又补充一句。
“记得断干净,你可别又心软,至于二二就别去了,再给误会有其他意思。”
“恩,二二不去。”
王华先到的。
台上说书人慷慨激昂, 茶博士来回穿梭忙碌着,王华亲自泡茶,等普洱入口时, 等来了叶老爷子。
他一个人来的。
“叔叔来得正巧,茶刚好。”
王华执壶,亲自给倒了杯茶。
茶汤澄清, 陈香味道独特,叶老爷子垂眸瞧了眼,给面子地端起来抿一口。
家里许久没买过普洱,已经换成普通的绿茶。
尝着这味道, 叶老爷子心里滋味百转千回。
“突然见面, 是有什么事情?”
“叔叔不急, 还有人没到, 叶家大哥大嫂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有事, 就没来。”
实际上, 夫妻俩现在成天打架,儿女都盼着他们赶紧离婚。
王华邀请,他就没在家里提。
叶老爷子抬眸望着王华, 心情十分复杂。
王华微笑, “听说大哥最近还在找工作,有需要叔叔尽管说。”
“不麻烦, 你大哥虽然一时糊涂犯了错误,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已经找到工作了。”
叶老爷子原本不想提的。
从高官一下沦为小干事, 这落差他还是没习惯。
现在张开嘴, 有茶水压着心底苦涩, 倒是能说出来。
毕竟, 他也不想要王华施舍。
“是家装配厂,后勤主任。”
王华眼底闪过一抹讶异,“那挺好,一家子努努力,债总有还完的一天。”
“……”
叶老爷子放下茶杯,“还有谁没来?”
他回去还要买菜。
王华抬头看一眼,正好。
“人来了。”她抬起手挥了挥,“这边。”
明玉一眼就瞧见,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身后跟着瘦不少的叶国涛,身旁,是个十二岁的大男孩。
拉着一张脸,这角度倒是和明玉像了十成十。
明玉:“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来……爸,你怎么也在这。”
叶老爷子瞧见二儿子一家,心里咯噔一下。
“王华说有事找我。”
明玉拧起眉头,犀利的目光冲王华看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冲我们来,折腾老爷子干嘛。”
“先坐,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干什么,就请叔叔喝喝茶,你要不喜欢,那就下次我们回家陪爸喝。”
俩人共同能喊爸的,就一个明老七。
明玉刻意涂红的嘴唇紧紧抿住,一屁股坐在王华身边。
“不用你陪。”
低头扫一眼桌上,都是茶水。
“小孩子喝多了茶晚上睡不好你不知道吗?”
只当看不见桌上摆的蟹壳烧饼和桂花糕,又喊来人要重新点。
点的时候问叶斌,“斌斌看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饿。”
坐在叶国涛身边,浑身充满了抵抗。
“那妈妈就点些你喜欢吃的。”
“我妈叫崔宝云!”
“叶斌!”
“叶斌!”
叶国涛和叶老爷子齐齐出声。
叶斌不管叶国涛,眼睛噙着泪水望着爷爷,像是受伤的小兽。
明玉脸色白了两分,心更是被捅出个血窟窿。
余光瞧见王华扫过来的视线,觉得这人肯定想看她笑话,强忍着。
“没事没事,斌斌一时接受不来,小孩子嘛。”
明珠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也不想再点东西。
只想赶紧和王华说完,带孩子离开这个地方。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们一家三口一会还要去游乐场玩儿。”
叶国涛看到不知何时走近的大儿子,制止出声。
“明玉。”
叶老爷子也瞧见了。
三代的三个孙子里头,只有明赫是他亲手带大的。
之前因为他要跟姥爷,狠狠生过一场气,这会瞧见人,总觉得他瘦了。
姥爷能有几个是真心的!
“明赫来了,来,坐爷爷身边。”
叶斌也抬起头,眨眨眼掉下眼泪来,委屈地喊了声哥哥。
明赫心如止水。
“恩,爷爷,小舅妈。”
明赫没改称呼,叶老爷子心里更自责。
他孙子是被连累的呀。
叶国涛等了等,有些不满,“你没看到我和你妈?”
明赫抬头,“看见了。”
“连声招呼都不打,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打招呼,我喊什么?叔叔阿姨好。”
叶国涛脸色瞬间被气成紫茄子,抬手颤抖地指着明赫。
明玉也一脸受伤。
“我们是你爸妈。”
“你们一家三口,没有我。”
明玉被顶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只觉得心肝肺都在疼。
叶老爷子心疼孙子,他不说儿媳妇,冲着儿子发火。
“你们怪谁!自己造得孽,全伤着我孙子了,明赫,来坐爷爷身边。”
明赫低头,看着胳膊上拉着他的大手,皮肤枯如树皮,却是暖和的。
叶国涛压下脾气,手搭在叶斌肩膀上冲叶明赫介绍。
“这是你亲弟弟,以后你们兄弟两个……”
“小舅妈,你不喊我我也想找时间去找你的。”
明赫打断叶国涛的话,低头从自己书包里头掏出一份婚书。
叶老爷子一看,之前闹翻时,明赫从他这要的。
明赫把婚书推出去。
“小舅妈,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老一套,我和多多都还是学生,目前应该以学习为重,婚事作罢吧,这婚书上写了多多的生辰八字,小舅妈收回去。”
王华记忆理顺,心里头实实在在有了当妈的感觉。
看明赫就有点心疼。
恐怕那天两家吃完饭后,明赫就琢磨这事了。
真是个小可怜。
可怜归可怜,婚书还是收回。
王华也从包里拿出她那份写有叶明赫生辰八字的婚书,递交回去。
“小舅妈知道你是好孩子,感情讲究缘分,你以后肯定能找到个一心为你的,也别当自己是一个人,有什么事情来找你小舅,别不好意思,记住没。”
“恩,记得。”
“那就好,吃点东西。”
明玉心里堵着一口气,为明赫对她和对王华的态度。
“王华!”
“妹妹,小声点,公众场合,我们不能打扰别人的雅兴。”
将蟹壳烧饼递给明赫,王华这才看其他几个人。
“大家好商好量,婚事退了,以后我们还是亲戚。”
“你说退就退!”
“你不是也没阻拦。”
“……”
王华微笑,“其实我们心知肚明,这婚书一点不具备法律效用,就算传出去,也顶多让别人嘲笑我两句不守信用,出尔反尔,可跟我女儿的幸福比起来,这点不算什么,我王华在商场上本身也没多少好名声,你们要拿这个死咬着不放,我也陪你们玩儿。”
散漫的态度刺激着明玉,压不住心底邪火,蹭一下就站起来。
叶国涛拉住她,抢先认下这个结果。
“你意思表达很明白,我们家也不是死缠烂打,没脸没皮的人家,你放心,明赫和多多以后没有任何关系。”
“那倒不是。”明赫出言反驳。
目光齐齐看向他。
铭刻笑着说:“以后多多是妹妹。”
王华和蔼地看明赫一眼。
孩子乖起来真可人疼。
明赫乖巧抬眸,“小舅妈,爷爷奶奶今天没在家,出门见朋友去了,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当然能,走吧,有什么想吃的,回家跟李嫂说。”
该说得说完了,王华也不打算继续待着。
“叔叔,那我带明赫先走一步。”
视线路过叶斌时,笑着说:“有机会来舅妈家玩。”
叶斌第一次见王华,紧张地抓了抓手,没吭声。
“走了。”
王华带着明赫离开。
明玉拦不住,“爸,你为什么不拦着明赫。”
叶斌突然出声,“你都不要哥哥,他为什么不能跟对他好的人走。”
“斌斌!”
明玉感觉插胸口的那把刀又被拧了一圈。
“坏人脸上没写字,你哥就是太老实所以才会被骗,你以前和哥哥那么好,难道不想哥哥回家来?到时候哥哥可以陪着你上下学,和你打篮球打游戏,你难道不想吗?”
“想。”
叶斌诚实地点头。
“那下次再见哥哥,你留下他好不好。”
叶柄仰起头,“哥哥回来,我是不是也能回家了。”
叶老爷子脸色漆黑,也坐不下去。
“看看你们干得好事,我两个孙子都被你们给毁了!”
叶老爷子起身甩袖直接离开。
叶国涛板过叶斌的身子,认真地同他说一件事情。
“叶斌,你是我们的儿子,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到你小叔小婶的身边,你要记住这一点,清楚了吗?”
“我不,我要爸爸妈妈,明明你们就是人贩子,气走了哥哥还要把我从我爸爸妈妈身边抢走!你们都是坏人!”
人贩子三个字一出,周遭客人看过来的眼神就不太对。
有老头眯起眼睛,“这真是你家孩子?”
叶国涛大吃一惊,赶忙点头。
“是是是,这不孩子闹着要跟哥哥玩,他哥哥刚走闹脾气说气话呢。”
有人瞧见了刚刚陆续离开的人。
“这倒没错,我刚刚瞧见一桌好几个人。”
“小孩子嘛,好好说话,现在讲究爱的教育。”
叶国涛笑笑,整个脸都烧得慌。
他对明赫都没这么哄过。
板起脸,盯着叶斌的眼神严肃起来。
“哭闹在我这一点用都没有,你完全被你小叔小婶给惯坏了。”
“那是我爸爸妈妈!”
明玉忍无可忍,茶杯摔在桌上。
“你心里头倒是记得清,什么你爸爸妈妈,叶国江和崔宝云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不要你的。”
“听到没,他们不要你了!”
中午留下吃了一顿饭, 明赫便自觉早早离开。
全程没见到秦多多,心里难受了点,却更明白对方的态度, 再多想法也全部死死压在心里头。
明家乱成一团。
大房为离婚闹,二房为孩子吵,三房好点, 崔宝云却还记着叶国江骗她,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还打算过年都不回帝都, 就在羊城过。
王华没时间去关心, 王母这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比之前医院检查的结果好点, 但给的结果都一样, 老人这个年纪, 手术就算了。
做与不做, 寿命都在这几年内。
不如多顺顺老人的心。
王华这次没哭,就是回想起来她十八岁刚成王妮时的许多记忆。
要说之前从明渊口中知道最后的希望没了,还有一丝后悔的话, 如今脑海中保存着完整的记忆, 不会因为王母提了某件事情她却接不上,为这个, 那一丝后悔也彻底消失。
王华开始面见信托公司。
一天三家,连着交涉过几家后,最终综合选择, 将名下产业分成三份交给三家。
一家负责委托人名下所有动产与不动产。
一家负责委托人名下所有资金。
一家负责委托人名下所持有股权, 根据委托人的指令进行目标股权的运作管理工作。
在律师的陪同下, 定下指定受益人定期定量分配。
指定受益人就七个。
父母、四女、外加一个跟她姓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