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事了，让你去看看。”
一方面是为了传达消息，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拽牧野还没被揍的女人是谁。
那么细的手腕子，一定是女人！
打眼一看。
眼白中一抹黑的青蛙眼瞪着你。
“……”
浪儿胳膊一歪，再看牧野的神情一言难尽。
这家伙喜欢他女朋友那样的，审美不一直在线。
视线往下，瞅见身材抹了抹嘴，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被人兜头一巴掌。
“眼睛给我往哪看的，滚过去。”
“小气。”
牧野生气，浪儿也不跟青蛙眼打招呼，催一句。
“赶紧去啊。”
牧野推走人，“知道了。”
她转过身，“姨，我……”
“我跟你一起。”
王华来了好奇心。
“这，这不太合适。”
“你要干的事违法？”
“那不可能，我们正经舞厅。”
“那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看。”
“内部机密。”
“你再哔哔，明天我就收购你们舞厅，把你这看场子的换掉。”
“……”
说好好的，怎么还带砸钱呢。
人民币玩家牧野惹不起，磨磨蹭蹭索性带着王华去了后台。
后台不小，特别是大厅，十分宽敞。
王华去时，里面站着年轻的男男女女，好几十个。
王华错两步打量，确定都是年轻男女，面色严肃起来，胳膊突然就被人拽住。
“你站着干嘛，快过去过去，要开始面试了，怎么脑袋上还戴着这个鬼玩意，不是通知你们后门进，你不会傻得从前门买票进来的吧，脱掉脱掉。”
对方手一把抓住那俩大眼睛，砰一下就给头套拽掉，王华头发被拽得凌乱，露出白净明艳的一张脸，惊呆对方。
“卧槽！野哥野哥，来了个极品！”
“极你妈啊！”
牧野飞过来就是一脚。
“这极品是我妈，你姑奶奶。”
“谁极品？”王华不满意。
“我我我。”牧野好声好气。
被踹的经理捂着胸口嘀咕。
“你妈不早没了。”
“还说！”
对方赶紧闭上嘴，“野哥，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直接开始，姑奶奶这……”
王华没理经理，似笑非笑地看向牧野。
‘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小混混，你还参与非法卖、淫。’
牧野冤枉。
就说不能让王华进来。
牧野拽着人走到角落。
“我可以解释，姨你别用这种看渣滓的眼神看我，我们都是正经人。”
“恩，你意思他们都是卖酒的。”
“那倒不是，是二楼陪人的，包间要配……服务生，姨你可以当他们都是服务生。”
王华嘴角抽搐一下。
那不就是选公主少爷。
牧野觉得继续争论下去没结果。
“姨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挑挑人，要长得好看，身材好，还要有才艺，能说会道。”
“你选妃呢。”
“姨你照着这标准来也行，等结束我昂选的人陪你玩儿啊。”
牧野诱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谁都不跟。”
他瞧出来了，王华今天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发泄不能逮着他一个人来呀。
那就只能换种方式。
开心也可以改变心情。
也可以当做是一次试炼，这么多男性同胞都吸引不住他姨的一丝半点眼神，怎么好意思去留其他富婆消费。
大厅的长沙发上，牧野拉着王华坐下，真跟选妃一样，十个人一字排开，五男五女。
王华要承认，看看漂亮妹妹，欣赏一下帅气小伙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加上这些年轻人第一次来，身上没有风尘味道，更显干净。
“姨，男归你女归我？”
王华慢慢看过来，“好啊。”
王华勾着唇，看着面前五个男性，有俩脸红到不行还在偷偷看他。
“知道来干什么吗？”
“知道。”
“自愿的吗？在这当服务生，很容易被吃豆腐，被人占便宜还没人为你出头。”
牧野表情扭曲。
这可真是亲姨，哪有这么说的。
他踩着，能吓走几个人。
“会，会强制让干些不愿意干的事情吗？”
王华看牧野，问你呢。
牧野摇头，“我们正经做生意！”
就擦点边而已。
刚严打过谁会想不开去撞枪口。
“那我们自愿的。”
牧野松口气。
王华点点头，打开钱包放在桌上，丢下惊为天雷的一句。
“谁有八块腹肌，露我看看。”
牧野扭头。
姨，你这是在犯错误。
王华有点疯。
天时、地利、人和。
年轻时候做梦成为富婆，要包下一屋子小鲜肉比腹肌的梦想，今天必须实现。
都没让比丁丁。
她很收敛了。
到底这是一群正经人。
牧野听见这话，瑟瑟发抖。
他小声问，“姨，你是不是喝醉了？”
◎图你有个女儿。◎
“我又没喝酒, 醉奶呀，对了，我要的酸奶呢？”王华突然想起来, 盯着牧野要。
“就来了就来了，我让人去催催。”
牧野嘴上这么说，却壮着狗胆往王华面前凑了凑, 动动鼻子，闻到一丝酒味夹杂在香水中。
得，确定了。
就是喝醉了。
正要直起身，就察觉不对头, 歪头就瞧见站在面前的男男女女正盯着他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乘人之危！
牧野给这些人的小眼神逗乐了。
“傻站着干嘛, 没听见要求。”
女生那边瞬间闭嘴, 齐齐看向一旁男的。
男的……就这么露啊？
牧野撂下话也不看他们反应, 有人盯着呢。
他摸出手机, 第一想法就是打给他宝儿。
这几天他宝儿特别忙, 俩人都三天没见面，换算一下，九年就这么过去了。
抱着手机听着电话等待接通的声音, 时不时看眼王华。
这才瞧见有个男的壮起胆子, 把衬衫掀到胸口，动作还特别做作地挺了挺那仔细瞧才有的腹肌。
牧野默摸肚皮。
不如他。
“喂。”
电话通了。
牧野立马捂着话筒, 黏糊糊地喊宝儿。
黄敏君正着急，“牧野我没时间跟你闲聊，我有事, 先挂了。”
都不等回答, 说挂就挂。
牧野捂着心口, 多少也猜到他宝儿说得大事是什么。
又是一通打过去, 抢在他宝儿之前开口。
“姨在我这！”
“你说什么！”黄敏君大喊一声。
下一秒，手机易主。
牧野听着声音换成个男人，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点紧张。
“你现在在哪？”
“迪斯科。”
牧野想表表衷心，电话又挂了。
呵，你俩真是父女！
手机刚拿开耳朵，就被抽走，扭过头，对上王华犀利的桃花眼。
“你在跟谁通风报信？”
“我……”
“出卖我！”
“不是……”
“内奸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
牧野放弃说话。
王华丢掉手机，指着他面前。
“你工作效率真慢，我都挑完了。”
“没事，姨挑完直接下一批。”他以为的挑完，是面前人挑完。
牧野重新抬起头，发现男性那边已经分好区域。
王华笑着说：“这几个，是胆子大又能放得开玩儿，这几个，有拿手的才艺，单独站出来的俩，很容易脸红，兴趣有人喜欢安静的，剩下的没什么特点。”
王氏做大是有道理的。
瞧瞧他姨这办事效率。
牧野就好奇了。
“姨，他们里头谁有八块腹肌。”
王华扭头皱起眉头，“你对这个感兴趣？”
感觉有哪怪怪的。
“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既然姨看完，咱们出去吧。”
他盯着最后选出来的人就行。
王华点点头，站起身，猫步走得特别直。
牧野歪头，这到底醉没醉？
重新回到卡座，酸奶已经放在桌上，工作人员还细心地端来了半盆冰，把一半儿老酸奶冰上。
王华挑了冰的。
牧野伸手，王华看过去，伸出去的手慢慢缩回来。
王华这才自己拿给他。
拿的是个常温的。
“男孩子，多爱护身体，少吃冰的多喝热水。”
“……哦。”
长到十八岁，牧野收到的第一句关心话。
多喝热水。
牧野也不挪窝，和王华干着老酸奶。
“姨，你今天为啥不高兴？”
王华扭头，摇了摇头，“没不高兴，单纯不开心。”
“……好深奥。”
王华勾起唇，视线落在牧野身上。
“你喜欢我女儿。”
“姨你放心，我现在不说，我等她成年再跟你说。”
王华直接翻个白眼。
抖什么机灵。
“不用等那么久，你就说说，我女儿嫁给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华故意点着自己的鼻子。
“我哦，必须是我。”
牧野心细，微笑间脑子里就想了好几种说法。
到嘴边，还是从心。
“姨，那有好处我得留着给我宝……给敏君，当然从姨你点头开始，会多个儿子。”
“嗤，那你完了，没好处谁把女儿嫁给你。”
王华直接踢掉他。
牧野问，“姨，你嫁人，姥姥那得了多少好处？”
王华桃花眼炯亮，目光带着一丝寒意。
牧野捏手封住嘴巴。
王华突然笑着倒向靠背。
牧野胆子又上来，“姨，那我当你答应了，虽然我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你看看。”
王华一巴掌扇过去。
牧野能躲开，只没全躲开，那张最后落在他只穿半截袖的胳膊上。
啪的一声。
响亮又清脆。
牧野揉了揉胳膊，幽怨地说：“姨，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有个妈卖我都没机会呢。”
“会不会说话，卖什么卖！小小年纪一身陋习！”
“姨你给我当妈，我就听你的。”
“行啊，到时候三三出嫁你正好能背着你妹送出门。”
“我觉得喊姨也不错，亲切中保持着距离，完美。”
“臭贫。”
“姨，敏君说姥姥生病了。”
“这都跟你说，你们关系真好。”
王华勾着唇，故意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机会，”
“你找份正经工作，还和之前说的那样，你保持正经工作等三三成年还愿意要你，我就点头同意你们在一起。”
牧野内心激动，还得装着冷静。
“那怎么算是正经工作？”
“别人那我不知道，我这铁饭碗最正经。”
“……”
直接说我不行呗。
“小伙子加油干。”
王华丢下老酸奶瓶子，重新拿一个，站起身来去找外套。
牧野仰头，“姨？”
“走了。”
“别呀，这时间还早，咱们再唠两毛钱的。”
这接她的人还没来，牧野可不敢任由这么个脑袋不清楚的时候出去。
他起身追上去，伸手要扶。
横空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他，视线上移，瞧见明渊那张在舞灯下晦暗不明的脸。
牧野瞬间松下一口气。
“叔，你可算来了，姨喝醉了。”
“麻烦你。”
“客气客气。”
牧野乖乖溜了。
走一半，朝后台找了个安静的房间。
这会儿他宝儿肯定正担心，不正是打电话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电话一打就通。
外面，王华靠着明渊一点力气都不想用。
见他拉开车门，王华停住脚步，死活不愿意上去。
“我不想回家。”她明确表明。
“那直接在外面开间房？”
路过的人听到这话，瞅一眼王华羡慕不已。
“兄弟，问什么，人家都说不回家了。”
穿着皮衣的大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大晚上也戴着墨镜，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教导明渊。
明渊没理会，跟来的王义上前把人请走。
王华不上车，明渊从车里拿出斗篷，把人给包得严严实实。
“那走走。”
对角胡同口的一辆面包车里，黑漆漆的镜头从车窗缝隙中伸出来，对着明渊拍了几下，直到人消失在视线中，才点击之前的照片翻看。
突然后头人说：“快看快看，常总来了，他怀里搂得就是最近最火的那个饮料广告代言人，广告商一副清纯模样，靠常总怀里头倒是騒，明天的娱乐头条有了。”
“别烦我。”
“跟你说话呢，你拍了没。”一看人正低头翻照片呢，“人都进去了！你干嘛呢。”
“我拍到个好东西啊，你来看看，这人是不是明氏地产的明总。”
老狗把相机递出去，“你说是常年上花边新闻的常总有爆点，还是追爱成功，好男人形象的明总找情人有爆点。”
“卧槽！真是他，可惜没拍到女人的脸，被个毛边领全挡住了，这照片登上报纸，明天销量绝对脱销。”
“笨！登报也就那几百块的奖金，要卖给王董呢，那可不是个吃素的主，我之前去羊城出差，可听过这位的大名，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的人。”
“确定不会生气？”
“你要怕，我就自己去卖，不过没你份。”
“那就卖！大不了，王董不买我们再发出去，唉，你说能不能两头卖？明总那没准出得比王董多呢，消息压下去，他才能稳住好容易追来的正宫位置吧。”
“都试试？一人一个。”
“快回去洗照片！”
王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明渊无奈，紧了紧领口，正要说她呢，自己也被传染跟着打了俩。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渊先开口，“阿华，我有点冷。”
王华撇撇嘴，掀起斗篷，“那你进来躲躲？”
明渊笑声溢出喉咙，抱紧怀中宝贝。
“阿华是不是生气了？妈说你了？”
王母和二二回来脸色都不好看，只数王华半路下车，去哪儿也不知道。
那一则报平安的短信，在明渊看来一点用都没有。
王华点点头，“但我不想跟你说，跟你说了你为心疼我肯定要跟我妈生气，我们母女俩再怎么吵，过段时间也能说说笑笑没事，你不一样，我妈记仇。”
还有爱翻旧账的毛病。
“那就不说，我乖乖听话。”
“明渊，你猜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总不能是图我钱财。”
“不是，图你有个女儿。”
明渊目光灼灼地低头盯着王华，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
王华烦躁地推开他脸。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忘掉。”
“阿华在说什么？听不懂。”明渊轻笑。
王华扯着他俩耳朵, “装，你就装吧，有本事你就忽悠我一辈子。”
“阿华这是在拿我撒气吗？”
王华拧着眉头, 觉得这人真烦。
不想听他絮叨，一把推开人，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明渊追上去, 伸手扶她。
王华甩开，“走开啊。”
她身子晃一下，“让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反正没了我你们一样好好的。”
“……”
“嘤, 都瞒着我, 亲妈指着我鼻子说我卖女儿, 我卖谁了！”
“阿华。”
“别叫我。”
王华捂着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 听了你的鬼话明天一早醒来, 我又成了傻子。”
“不傻，没人把你当傻子。”
“你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王华晃了一下，伸手戳在明渊胸口。
冬天的大街上人少, 王华颇有些肆无忌惮。
仰头看着天空圆圆的月亮, 手点着胸膛一下一下。
“你说！”
“说什么？”
“说清楚你冲我使了什么迷魂计。”
红润润的唇撅起强烈表达着不满，眉头下压, 多年习惯使然，让她看着不怒自威。
特矛盾一小人儿。
明渊叹口气，“阿华。”
“听不见, 听不见, 听不见……”
“好吧。”
“我现在能听见了, 你快说。”
明渊忍不住笑出声, 带着胸腔发出震动，王华靠得十分不舒服。
“别动！”
“外面冷，换个暖和的地方慢慢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啊，再有下次，我想起来直接甩了你，因为你骗人。”
明渊拥着人，她说什么是什么。
抬手招了招，跟在身后的车子开上来。
王义下来开门，明渊扶着人上车，坐稳。
“给家里报个平安，去酒店。”
王义点点头，拿出手机压低声音给家里报平安。
四合院里。
王母得到二二的准信，压在胸口的石头总算搬开。
王父看老妻，“你也是，明知道妮儿不喜欢还非要提。”
“你又怨我，你不也担心，家里钱现在足够她富裕到死，何必再折腾，我害怕呀。”
王母握拳轻捶着胸口。
“当年为了当城里人，跳河也要嫁给闫文清。”
“后来要为文清报仇，跟了秦万。”
“秦万被自家人孩子，为个真相找上黄志华。”
“黄志华在牢里自杀，她为保住家业又找个港商。”
“她拿自己当个玩意向上爬，得罪了多少人！”
“罗耀全车祸，为稳住他手底下的人，又捏鼻子认下知家，知家能耐，就拿一一拴着，那是一一傻，真喜欢知家。
二二呢？
你没看二二今天脸色多难看，明显是不想动答应。
我自己女儿这么孝顺，说十句都不见得听一句，妮儿没儿子，要是一一她们哪天知道妮儿把她们当筹码使，心里能是滋味？
到时候闹矛盾母女离心，人家是嫁了好老公，恩恩爱爱继续过日子，我女儿怎么办。
她现在做事不顾后果，以后谁帮她。”
王母越说越伤心，反复已经看到王华的老年生活。
王父皱起眉，“你这都是瞎想，你自己脑补的。”
“真等出事情，你跟我指不定成哪个罐子里头的骨灰粉，那时候就晚了，我已经没几天好活……”
“你看你，就算我们不在，老大他们还在啊！”
“指望他们？那几个媳妇就不咋待见我妮儿，自己都是有老婆孩子家庭的人，真能满心满意为妹妹？
就说暑假那会秦千找上门，我们多久才得到的消息。
你看吧，我们一走妮儿就彻底没家了。”
王母钻进那个牛角尖，死活是出不来。
可怜的王华，在套房里洗漱干净，出来手里就被塞了杯温蜂蜜水。
王华低头多看两眼，再抬头看明渊。
“你没下药吧。”
“阿华确实该吃药了，还想不想知道？”
王华仰起头一口气灌下去半杯，然后杯子往明渊手里一塞，跑上床盘腿坐下。
浴袍因她动作大而打开，露出春光。
明渊上前，帮她理了理。
“我说了，阿华会不会不要我。”
“你犯过错误，被我捉奸在床？”
“……和感情无关。”
“那我为什么会不要你？”
两人父母都健在，不可能有什么血海深仇。
那还有什么？
王华有点困了，想着想着就往床上歪去。
明渊扶着，想着趁机糊弄过去。
听不到回答的王华手按在明渊大腿软肉上，又撑起身子。
那地方受力，直疼得明渊倒吸一口凉气。
王华收回手，装听不见。
“你快说，大不了我给你个缓刑机会，不直接判你死刑。”
“阿华会后悔的。”
“不会！你赶快！”
明渊心里做了决断，认真看向王华。
王华与他四目相对，脑袋里突然有根弦断掉。
酒店灯光瞬间熄灭，世界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酒店还停电。”
王华有点害怕，伸手下意识抱住明渊，就发现不对劲。
正常停电后四周都会有人出来询问，借着外面的光也该能瞧见点东西。
王华却是半点光亮都见不到。
抱紧明渊，目光四处寻找。
寂静的黑夜中，本该挂在天空的月亮都没了光辉。
王华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瞬间纷飞排列。
一串串，连点成线，排线成片，逐渐成为生动的画面，一幕幕播放在脑海中。
突然，滴滴两声响起，房间电力恢复。
亮如白昼的灯光刺目耀眼，王华被逼出生理泪水。
手挡住眼睛好一会，才慢慢尝试着睁开眼睛。
明渊坐在她面前，正笑看着她。
王华瞬间酒醒，木木地张张嘴，有些发不出声音。
明渊摸摸她小脸，手指流连在下颚附近。
“我的任务，就是定期查杀bug。”
“哦。”
继续编。
“阿华是外来者，影响了游戏公平性。”
“呵呵。”
说得好像她很重要。
不过，“我不是穿书的？又关游戏什么事情。”
“不妨碍，是书改游戏，以女性群体为目标的恋爱攻略游戏。”
王华想想原文内容配置。
“乙、乙女啊。”
明渊思索片刻，“也可以这么理解。”
王华觉得哪不对，默默举起小手。
明渊握住王华饿手，手穿进指缝中。
他说：“明珠是攻略者，明渊、郑港生、叶明赫、牧野、夏正帆，分别对应养父、长兄、学长、好友、弟弟的角色，是被攻略者。”
王华立马觉得烫手，想要丢掉明渊，却被死死抓紧。
“真是对不起，妨碍你了。”
“确实有妨碍到，因为阿华，我才成为的明渊，人家原本当GM当得好好的。
可阿华成了王妮，让闫文清顺利考上大学，所以他要死。
影响了秦万离开县城，他没飞黄腾达的命，有了不该有的，要付出代价。”
“后面黄志华和罗耀全会死，也是因为我？”
“不对。”
明渊摩挲着王华的手背。
“是阿华给了他们生的希望，可他们该死，每个被攻略者都有相对应的背景，他们只是背景里的一小块数据，因为阿华有了自我意识，影响到身边人，从而会影响主线。
就像闫文清，本该被你纠缠，赖上，考大学也只是为了摆脱你。
他可以不用死的，只要考上大学后抛弃阿华和一一。
可因为阿华，他考大学的目的变了。
变了，他老婆和孩子还怎么吃苦。”明渊声音平淡无澜。
“……”
王华抿着唇还挺不服气。
感情她还成刽子手了。
“我认为你在夹带私活，我和文清明明就是真心相爱。”
“我呢？”
明渊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在王华脸上。
王华避而不谈，正面问他。
“你要按照游戏来说，这场游戏攻略者已经失败了，知家和一一感情很好，明赫、牧野都没有被攻略的迹象。”
“是啊，阿华就可着我折腾。”明渊语气调侃
王华看他一眼，很快回过神。
她心虚什么呀！
“又不是我想穿的，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因为我辛辛苦苦地努力改变主线，一切都要恢复原位，那你不如别让我记起。”
游戏不比小说。
小说要联系前后文，修改起来很繁琐。
可游戏内置一键恢复，轻轻松松。
王华突然坐直。
“我，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她紧张到掌心不断出汗。
“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比如我通关全游戏，或者我不能崩人设，还是要帮助谁？明渊……不对，GM大哥！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半年夫妻的份上，你给我指条明路。”
明渊三指撑着下巴，倾身靠近王华，在鼻尖距离一厘米就能触碰到的位置停下。
两人距离太紧，王华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呼吸出的鼻息同她的纠缠。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王华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对视着明渊深邃的眼眸，一眼看不到底。
“迟了，原本阿华只要顺利通关，就会被游戏解放，从而离开游戏，不过这种机会在三分钟前彻底被抹灭。”
“如今阿华彻底觉醒，游戏世界崩溃，主线达成的几率为零。”
“阿华，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王华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混乱的前因都有了说法。
“所以我意外说漏嘴的话, 你不闻不问不好奇，让我每天提着一颗心忐忑。
你是GM，对游戏拥有绝对掌控权, 想让我忘掉，删掉一些数据就好。
我阻止原本的剧情发生，你也在帮我。
我改变角色的未来，你也依我。
挣脱剧情控制, 没准也是你下的饵, 让我坚信自己是对的。
你一直在拿真相吊着我。”
明渊顿一下, 身子后退, 笑盈盈地望着王华。
“阿华要恨我吗？”
“为什么？”
“因为喜欢阿华, 想留阿华在这个世界里。”
“骗人, 如果是这样，在我发现院长妈妈是鲁玉娟的时候，那会才是你的好机会……我现在都在怀疑, 鲁玉娟真的是我院长妈妈, 还是说你读取我记忆，创造了这么一个人。”
“阿华好聪明。”
这话明渊以前也说过。
以前觉得是打趣, 这会也没觉得是真心夸奖。
“是不是？”
明渊笑而不语。
王华想了想，挪到他怀里，抓住胳膊搭在自己后腰上, 然后攀上对方肩膀。
明渊由她动作, “阿华这是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