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喜欢我？我愿意和你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世界里生活下, 一起白头到老, 换你一个真相，不亏吧。”
明渊手收紧一点，托着臀将人抱到腿上。
“自然不亏，赚大了，可阿华甘心吗？”
“你是游戏的神，测测我心跳，可能我说谎没。”王华挺起胸脯。
明渊扫一眼，手放上去捏了捏。
“太大，妨碍监听，还是阿华说。”
“……”
王华磨磨牙，捧起明渊的脸。
“我喜欢喜欢我的你。”
对着扬起的唇角亲了亲，一点负担都没有。
王华认真的。
女人总是感性的，有人对你一直好，总是容易沦陷。
是穿书，还是穿游戏，反正都是穿了。
对象还是个GM。
“阿华真是好话张嘴就来，一点也不吃亏。”
明渊低头，鼻尖碰着王华脸颊慢慢下滑，像小狗一样，最后停在唇边，嗅了嗅。
王华抓了抓明渊的短发，硬硬的。
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硬。
显然这话不准。
明渊脾气很好。
王华勾着他脖子，卷了卷短发，根本卷不成一个圈。
“你想我吃亏，说喜欢我就是在骗人。”
又转一圈。
“小明，把握机会哦，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真的。”
明渊突如其来地，一口咬在王华脖子上。
王华有点疼。
总感觉明渊牙齿尖尖的，再用力一点，就会咬破皮肉，扎进血管里，温热的血液流进口中，染红尖牙。
王华身子一僵，那画面还挺恐怖。
明渊没好气地吸一口。
“疼！”
“让阿华胡思乱想，我又不是吸血鬼。”
王华有点恼，双手捂着脖子身子后仰。
“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明渊埋首在王华颈窝，压着压着就将人压在床上，两人抱成一团。
就在王华要伸手推开人时，明渊出生了。
“恩。是发现阿华情绪波动开始，专门根据阿华的初始数据设计的一幕，鲁玉娟被捏了脸。
原计划，鲁玉娟因为多种原因，想要报复社会，飞机临出发前，发现女友计划的翁志磊赶到机场，把鲁玉娟和一空乘换了身份。
出事后，空乘家人一一出事，鲁玉娟顶替身份，为弥补内心挣扎，领养了当时空难家庭的子女，举办孤儿院，当然，是躲着翁志磊偷偷办的，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毕竟女主需要翁志磊帮助。
那孤儿院，就是阿华心心念念的家。”
提到这个字，明渊有点不满。
王华抓着他，紧张地问，“那鲁玉娟的死……”
“不明原因数据错乱，鲁玉娟开始做梦，梦到飞机失事后的场面，开始内疚自责，扛不住心理压力，才吞木自杀。”
“真是自杀啊。”
王华有些沉默。
“阿华在想什么？”明渊顺着王华的长发。
“在想，鲁玉娟到底是一组数据，还是活生生的人。”
明渊掐着她腰把人往上一提。
“阿华更想问，我算不算杀人凶手吧。”
“不要乱给我扣帽子。”王华蹬他，突然想到个问题，“你现在还无所不能吗？”
“阿华，游戏世界乱了。”
“意思你不行了？”
王华有点淡淡的忧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
听到明渊轻笑，就知道这人又偷听她想法。
“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干，做人还有没有点隐私权，不对，你之前说是游戏世界崩溃，现在又说游戏世界乱了，还提什么我们以后生活，世界都没了还生活个鬼，就知道你嘴巴里面没一句实话。”
王华又蹬两下，没等收回，小腿就被明渊结结实实地夹住。
“阿华，这些并不冲突。”
“游戏崩溃，是无法自主，所以剧情乱套了，因为阿华，如今游戏世界也有了自主运转的能力。
各人各法，一叶一花，都开始有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以前我能随便更改的数据，现在数据有了自主意识，已经脱离控制。
阿华，我没了存在的意义。”
明渊头埋着，声音闷闷的。
王华心里头被扎了一下，钝钝地疼。
身上折腾的那股劲也卸掉，老老实实抱着明渊的脑袋安慰。
“刚刚不后悔，现在有点后悔了。”
腰上强而有力的臂膀不断收紧。
“晚了。”
“那，你要恨我吗？”
王华把之前明渊说过的问题丢回去。
“恨，所以阿华要赔偿。”
“……”
“给你睡一觉？卖身偿还。”
提到卖身，王华皱起眉头。
“我妈之前突然那么暴躁，是你搞鬼吗？”
“嗯？阿华在说什么？”
“就晚饭结束后，妈妈单独训我，说我卖女秋荣，是不是你搞鬼！”
“阿华说什么？”
“明渊！”王华被问火了。
明渊轻笑着不再作怪，仰起头亲在下巴上。
“我和阿华说过，数据也开始逐渐有自我意识，待在你身边的人，影响都是最大的。
人一旦开始思考，就会有自己的行为逻辑，开始逐渐偏离轨道。
妈是这样，病情刺激了她。”
王华突然激动，“你还能删减设定不？”
“不能，阿华，人各有命。”
命这东西，最玄了。
这种命，阿华觉得一点都不好。
临睡前还特意总结了一下。
明渊成废物了。
白白顶着高大上的名头，却干不了一点实事的废物。
就像是，世界五百强的公司里，进来了个走后门的。
王华叹口气。
走后门就走后门吧。
好在俩人基础好，有钱，能造。
迷迷瞪瞪的一夜，王华睡得并不是太好。
等睁开眼睛，看着酒店高大上却冷冰冰的装修，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
猛地坐起身，昨晚上的种种全部浮现在脑海。
王华笑了下。
这次都记得，看来明渊说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明渊。”
她一扭头，看明渊还在睡，一手遮在额头上，挡住大半张脸。
抓着他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起床，我们该回去了。”
妈那二二的事情还要好好解决。
“明渊？”
王华拿下他的手，就瞧见明渊面无血色的模样，心头突突直跳，浑身冰凉。
她颤抖着将手伸到明渊的鼻子下面。
突然，手腕被抓住。
“阿华放心，还活着。”
王华背后冷汗都吓出来了，心脏麻麻的，气得拽过枕头狠狠打他两下。
“是不是很好玩！耍我有意思！”
“阿华。”
这声贼虚弱。
王华还是不忍心，放下枕头，跪在床上俯身看着明渊。
“你哪不舒服？”
“可能是失业后遗症，我缓缓就好。”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王华不管他，起床扎紧腰带，打开房门去到客厅。
茶几上放着两摞包装盒。
王华扫一眼，看到右边的是女装，抱起来去洗手间换上。
洗漱完出来，瞧见客厅还是没有人，咬着唇，重新推开卧室门。
“明渊。”
“嗯？”
王华听着有气无力的。
“你真没事？我们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平日里多是她生病被照顾，难得见明渊生病一次。
看来世界自主，一点也不像明渊说得那样轻松。
“就这么决定了，去医院。”
王华坐到床边，就开始伸手扒掉明渊身上的浴袍，露出精壮的身材，肉不多却遍布匀称。
王华摸把八块腹肌。
“你比迪斯科那群小伙子腹肌实在多了，有几个还想拿人鱼线凑。”
说到人鱼线，王华手顺着滑下去，结实有力的肌肉，摸起来手感都不同。
谁知道划到一半，手腕被握住。
王华抬头，“不给摸啊？喜欢你这点好处都不给。”
“昨晚上一直忘记问阿华，在迪斯科都干什么了，竟然还能欣赏到腹肌。”
“……小气，不给摸就直说。”
王华抽出手，起身转身就跑。
她抬手拍了下嘴巴。
这破嘴，自己找罪受。
拆了男装的包装盒，整理好抱到房间，明渊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大开大合地躺在床上，睡袍被凌乱地扒到两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裤，还挺紧身。
大早上给人看这个。
王华将衣服丢在明渊身上。
床上人一动不动。
“明渊？”
“小明？”
“明渊！”
明渊紧闭双眼，拍脸都叫不醒。
王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连忙从昨天的衣服里头找手机，给王义打电话。
衣服是王华给随意套上的，王义来了直接背起人离开酒店，直奔医院急诊科。
与此同时，最新一期娱乐报纸刊登了一条消息。
【某总和养女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文中用的都是化名，说小明是为地产公司老总，几年前将养女小珠领回家，表面上看是做好人好事，实际是为满足小明内心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
如今小珠渐大，不符合小明的爱好，便以成年为借口和小珠解除领养关系，私下却以权谋私，亲自建工盖了一所孤儿院，对外宣称为回报社会，将收养无父无母的可怜孩童。
究竟真的是为回报社会还是为满足个人私欲！
瞧见这份报纸的普通人，都带着猎奇心理脑补。
猜这小明肯定炼铜，举办孤儿院也是为了形成产业链，要严查！
稍微有点关系的，就忍不住带入。
地产老总，小明，养女，还接触关系，在建项目添加孤儿院。
就差指着明渊的鼻子说是他了。
这是要搞明渊啊！
没关系的看热闹，有关系的纠结着要不要通风报信。
这会报纸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昨儿刚偷拍到新闻，正想办法联系明渊和王华的老狗两个，看到报纸也傻眼了。
“这是哪个孙子抢先我们一步，不知道放新闻要一点点的来，直接爆个大的后面还怎么接！”
一个人心理变态，自然比养情人要更引人注目。
毕竟养情人，是每个男人都会不小心犯得错误。
“那咱们这照片还卖不卖？”
“卖！我刚刚得到一酒店消息，明总进医院了，我们去医院。”
老狗走两步，又回头站到报刊前，要了一份新报纸，和照片一起装着直奔医院。
王氏和明氏都有公关部，发现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上层。
偏偏，俩老板的手机都打不通。
此时此刻，王华正盯着医生给明渊做检查。
医生检查完就很郁闷。
“病人过劳，极度需要时间休息，短时间内不能劳累，这么大年纪身体要好好保养了。”
医生是真奇怪，看着保养挺好一中年人，谁知道一检查内里亏空那么厉害。
再一问，哦小五十了。
那就不奇怪了。
过劳最怕猝死，医生药也没开，只千叮咛万嘱咐要多注意休息，就把人给轰走。
急诊科最缺病床。
“可他还没醒过来，这样真的没问题？”
“你要实在担心，就去神经科开间病房住两天多观察观察，急诊科是不能留了，他没生命危险。”
王华不放心，还是听医生的让王义去安排。
十分钟后，明渊被人从急诊科推到神经科，依旧没醒。
王华安置好明渊，出病房去护士站时，就听到两个小护士凑头说小话。
“这小明简直就是人渣！”
“报纸哎！谁敢刊登虚假信息。”
“可这是娱乐报，前段时间不还说一电视剧女主已经结婚生孩子, 实际呢？隔两天又说带出门的是弟弟，你知道哪句是真的。”
王华走近，心里头有种强烈的直觉。
两人讨论的小明就是她家那个。
“麻烦问一下, 过劳的病人吃喝上有需要注意的吗？”
护士转过身，“吃喝上最好是一些有营养的……”
连着说了好些注意事项，王华听得认真，结束要离开时, 才笑着问一句。
“这报纸能借我一下吗？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实在无聊。”
“可以。”
护士台的报纸是医院定的, 有好几种, 经常有病人来借。
护士没多想。
王华道谢后, 拿着报纸回病房。
明渊已经醒来, 王华走快两步, “你感觉好点没？”
“我没事。”
“可吓死我了。”
明渊轻笑，扫眼她手里的报纸，故意岔开话题。
“阿华要给我念报纸吗？”
“你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明渊不愿意提, 她也就没再说, 抖开报纸，看着看着眼睛越睁越大。
“小明, 你被人黑了。”
“嗯？”
王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下口，干脆把报纸递到明渊面前。
扶着明渊坐起身，才摇起病床, 两个枕头叠在一块垫在身后。
王华收拾的时间, 明渊已经将报纸看完。
“是席源。”
王华维持着动作, “你怎么会知道？”
还能用？
明渊微笑, 翻了翻报纸，“之前席源拿这个威胁过明珠，明珠昨天从家里离开后，就去报警。”
王华慢一拍。
“你意思是席源对明珠动得手？为了什么！”
王华拉过板凳，凑到床边坐下。
明渊仔细将前因后果说一遍，让王华吃了个大大的过期瓜。
后劲儿还挺大。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有啊。”
“什么？”
“阿华。”
“……”
王华拍下报纸，懒得看他。
“看你这么有精神，自己休息吧，我去儿科看看小执安。”
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明渊笑容渐淡，目送王华离开没一分钟，门口传来动静。
“明渊就在这间病房里。”
“谢谢护士。”
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明渊抬起头，下巴点了点床边的椅子。
“坐吧。”
老狗被吓一跳。
瞅着病床上躺着的矜贵男人，那轻飘飘一眼让他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明，明总。”
“贵姓？”
“我姓苟。”老狗恍然回神，“大家都叫我老狗。”
他走进病房，示意后头的人将房门关上。
看到明渊手里拿到的报纸，立马找到话题。
“明总也看到今天新刊登的头条了吧，听社里的人说，是昨晚上加急印刷，临时更改的内容。”
明渊心里计算着这儿去儿科的时间，说话直接几分。
“你们拍的照片拿来我看看。”
老狗干笑，这什么情况。
“明总……”
“不是要钱？”
“是，明总为商一直做善事，总不好被一些小事影响了名声。”
手朝后拜拜，后头那人递上一沓照片，老狗拿了给明渊。
明渊打开，昏暗的场景里，女人柔弱无骨地依附在男人身上。
明渊勾起唇，“我很喜欢，开价吧。”
“……”
你这态度，谁敢直接张嘴要钱。
万一一个不满意，会不会离开医院就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
老狗偷偷打个激灵。
“底片加洗照片，一共二十。”
同伴满脑袋问号。
兄弟你在干什么！
“老狗，你是不是还想说，内容价钱另算。”
瘦子给老狗使眼色。
老狗瞄一眼明渊，瞧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坚定只要二十元。
别问，问就是男人的直觉。
瘦子气死，一把推开老狗。
“明总，明人不说暗话，一口价十万块，给钱，这底片给你，不然明天头条上，就是明总寻欢作乐，到时候明总之前维持的形象可付之一炬，也更变相佐证了今天的新闻头条！”
明渊点点头。
“好，钱包在桌上，你随意拿张卡吧。”
瘦子得意地用手背拍了下老狗的胸膛。
瞧，有钱人都怕这个。
瘦子十分自在，拿起包也不在意为什么是女士的，打开一排亮闪闪的银行卡。
卡也有分等级的。
瘦子仗着背对明渊，特意挑了张金卡揣兜里，转过身笑看着明渊。
“这密码……”
“没有密码。”
“感谢明总，底片他会给你，我就先走了。”
老狗皱眉，伸手拦住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呀，明总不是还没给你成本费，兄弟我这结算清楚，先走了。”
这是要独吞！
老狗抓住他，被人很狠用力推开，撞在墙上。
门打开，瘦子走了。
老狗觉得特丢脸，这算什么！
抬起头，就发现明渊在看着他，声音带着蛊惑。
“能麻烦你帮个忙吗？去护士台喊一下保安，帮我抓个小偷。”
“你都看见了吧，一会还要麻烦你当个目击证人。”
“什么证人？”王华刚回来。
“回来这么早？怎么没多陪陪执安。”明渊放下报纸问。
“小执安被带去游泳了，那么大点的孩子，竟然现在就开始学游泳。”
她是真稀奇，可惜不让看。
“这位是？”王华看着老狗。“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我刚刚眯眼的工服，有人进来偷东西，这是好心大哥。”
偷东西？
瞅一眼打开的手包，老狗那也做出选择，赶忙去找保安。
抓住瘦子基本没费什么功夫。
他钱拿得心安理得，正慢悠悠地往外走，在医院大门口被保安拦住，捂着嘴给压到保安部。
一检查，发现了一张银行卡，同失主一确认，偷盗的罪名成立，立马被扭送派出所。
事后鉴定金额，卡里足足存了两百多万。
瘦子挣扎着，“这是陷害！这卡是他送我的！是明渊买下他出轨的证据！我要见王董！”
瘦子想着，王董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吧。
丈夫出轨，这么大的丑闻，爆出去丢得可是王董的脸。
只要她松口，帮他证明卡不是偷的，他肯定就没事。
警察一听，多问两句。
“照片呢？”
“在我同事手里。”
“你同事是目击证人，你确定？”
到这警察也猜到点，这人被坑了。
去确认时，病房里挤满了人，明渊笑着说：“出轨照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照片拍得是我和我爱人。”
老狗低头说：“恩，我是明总聘请的摄影师，给明总夫妻两个拍些日常照，家里孩子正在上学，接点私活。”
“我同事说的？他怎么乱说。”
这事当天就结案，因偷盗金额巨大，瘦子被判得不轻。
老狗是真收到了私活报酬，瞅着牛皮纸袋里十打红票，心肝都在颤抖。
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就当我感谢明总的。”
“这什么？”
“咳，王董私下的把柄。”
“……”
王义觉得这人脑子不好使，给明渊的东西让他转交。
他拆开只看一眼，就抖着手塞回去。
没看见没看见。
王义冷眼威胁老狗，“把这事烂肚子里。”
“您放心，我从我同事那买来的，底片也在里头。”说完抱着钱就跑了。
王华把信封贴身带着，回到病房想说呢，瞧见病房里一堆人。
明渊第一次重病。
王华通知到家里，秦多多就带着俩妹妹来探病，好歹是法律上的父女。
王母知道，带着王父也要一起来。
准备离开得俩孙子又送他们过来。
李嫂准备病餐，管家送来，就导致原本宽敞的VIP病房因人多而变得狭小拥挤。
王母正谴责，“现在的人也忒大胆，青天白日就敢直接偷东西，你没被伤到吧。”
不然怎么解释一晚上没见，脸色差成这样。
“妈，我没事。”
王母看向王华，“你没事吧。”
“恩。”
王华低头抠着手，心里还在委屈。
特别是如今前二十多年的记忆都理顺后，王母一直是最疼她的，谁知道心里头竟然那么想她。
王母也憋得慌，被个嗯给顶得肺疼。
围观昨天吵架全程的秦多多上前抱住姥姥胳膊，冲王华笑。
“妈，姥姥检查定得是哪一天？来检查那天要不要空腹？”
委婉地提醒，姥姥现在是个病人。
王华顺着台阶下来，“明天，要做胃镜，得空腹来。”
秦多多听的时候踩了脚一旁闲着的黄敏君。
“嘶！”
站起来就要凶人，被请多多一眼给镇住，听她问，“妈嗓子是不是不舒服，你给帮忙倒杯水。”
黄敏君撇撇嘴，想到昨晚上一夜没回来，忍着脾气配合。
“妈，你是不是病又眼中了，头疼吗？嗓子难不难受？要不你别守着五爸了，你们两个病人万一交叉感染怎么办。”
“……”
交叉感染是这么用得嘛！
好在效果好。
王母心疼孩子，嘴上还有点硬邦邦。
“天这么冷，肯定是昨晚上出去闹得，要不一起回家吧，明渊这留个人照顾就行。”
王母环顾一圈，突然发现全是自家这边的人。
“亲家那边没通知吗？”
这商量的语气, 让王华愣了一下。
王母：“我昨天问过二二，她不愿意，妮儿，你跟哪一个结婚我和你爸都没拦过吧, 因为你说嫁给喜欢的人过苦日子也开心。”
“二二不愿意, 那就退吧。”
主线都乱了, 谁都不知道未来怎么发展。
“你答应了？”王母简直不可思议。
“不然我拒绝？”
“不行, 你都同意了, 那就早点找时间说清楚, 正好，现在明赫，是教明赫吧, 那孩子养在你公婆那, 这就是现成的借口，王华, 我认真跟你讲，咱们不管是穷是富，办事都得有规矩, 兄妹这种事情, 是必不能有的。”
“干的湿的都不行。”
王华突然回神, “你当初拦着一一嫁给知家, 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有一点吧，不过罗耀全没了，知家那关系就不算做数，他当时姓郑，现在姓关，跟罗家没关系，明赫呢？我听说姓都抹掉了。”
还有一点王母没说。
她觉得明赫不是个好人。
关知家是母亲早亡，父亲不当人，离了罗耀全一个八岁小孩就活不下去。
明赫却不是。
他父母健在，就因为家里多了个弟弟，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就闹着要和父母断绝关系，这种人心太冷。
谁知道以后二二要是做点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会不会转头就把二二给卖掉。
所以这俩人，从身份到性格都不合适。
好在，她闺女最听话。
王华点点头，答应了。
心里头由衷觉得明赫好惨，好像就没人喜欢他。
王母也就不再多说惹人心烦。
王华挽着她故意问。“那你还去不去厕所。”
“去什么去，屁股后头跟个大男人，我都怕走到门口被轰出去。”
王母停步，回头看眼王义。
“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从病房一路跟到这。
王义为难地看眼王华，“是，有事要跟老板说。”
王华好奇，“说吧。”
王义又看向王母。
王母冷哼，“这是我不能听？我是不是还得走。”
王义迟疑半秒，点点头。
王母：“我不走，我还非要知道。”
老太太性子又上来了。
王华冲王义使眼色，“说吧说吧。”
什么事都不抵老太太现在心情好。
王义就伸手从内里口袋掏出个信封，特意递到王华面前。
王母一把拦住，“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
打开一看。
“乖乖！要死哦！”
大巴掌一下就落在王华胳膊上。
王华一脸懵。
“妈！你打我之前能不能给个罪名，我不要面子啊。”
厕所门口不少人。
王母咬着牙，凶巴巴地蹬一眼，看人多拽着她王走廊尽头去。
窗户边，王母左探右探监没其他人，才把东西给王华。
“妮儿，咱们做人不能太过分，明渊是你自己找得吧，你说喜欢你俩才领证，二月里头就要结婚，明渊对你又不是说不好，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
“……”
王华打开信封，瞧见里头装得是照片。
角度像是偷拍，远镜下，沙发上慵懒靠着的她单臂搁在扶手上，身旁坐着个帅气小伙，俯身凑近她。
面前两米远，是四五个年轻男人，害羞脸红偷看她的，掀衣服搔首弄姿的。
桌上放着打开的钱包，露出鲜艳的钞票。
活生生一个广招小鲜肉，排解寂寞的潇洒富婆形象。
拍照的人绝对故意的。
因为照片中年轻男人旁边的年轻女人全部被规避掉。
王华甩了甩照片，问王义。
“这哪来的？”
“今天的好心人偷偷给的，说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
今天的好心人，王华就遇见一个。
王义说：“拍照人的角度绝对是故意，可能就是奔着挑拨老板你和明总关系去的。”
“就凭这个？”
“这还不够！”
王母觉得闺女现在是真心大。
“可千万不能让明渊知道，有时候你觉得不是大事，你知道你男人心里头扎没扎刺，就咱们屯里的王寡妇，还有印象没？”
“哪个？”王华真记不得。
“就一胎生了三个儿子的那个，她男人当时多开心，三胞胎，咱们县里独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