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今日空气未经过阳光照耀升温,所以清晨的微风带点凉意。
凉风透过一根手指宽的窗户吹进来,楚沁只觉得脑袋跟抹了风油精一般。
时间长河涛涛,历史巨轮滚滚,她精神昂扬,开着车一路前行。
【??作者有话说】
小楚:永远有激情,永远在路上
过几天去南昌(~0~),我是个米粉脑袋,还喜欢吃皮蛋,我觉得南昌饮食肯定很合我口味!朋友们,南昌除了美术馆秋水广场滕王阁这些大众景点还有啥好玩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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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将近一年的修生养息, 市里的情况不错,看着已经恢复成灾荒前的模样。
楚沁跟着人把车开到市里的粮食局去,亲自盯着把粮食卸完核对好后马不停蹄地跑到街上去。
“这楚沁, 还是小孩儿呢!”同行的司机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不禁笑了笑,“还喜欢到处逛。不过咱们刚来市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啥都要票要钱, 逛两回就没啥兴致了。”
“可不吗,哎今年市里的八宝巷也不晓得开没开……”有人压低声音偷偷道。
八宝巷就是以往私下交易的地方,算是半个黑市。当然了,肯定不是把东西摆在巷子里售卖交换, 这不纯纯找死吗。
而是特别隐蔽的在房子里交换。
八宝巷是市里住了最多人家的一条巷子, 几户人家一同住的小院或者独门独户都有, 甚至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棚房。
可以说里头住了数万人, 啥人都有, 所以私下交易才在这里孕育而生。
人多不但眼杂, 更能扰乱视线。
因着这个,即使上头人晓得八宝巷中有人私下交易,也很难把所有倒买倒卖的人都抓出来。
楚沁作为第二回 来市里的人自然不晓得这八宝巷, 晓得了她也是不会去的。
但有时就是巧合, 她这回来市里除了运粮食买东西外还得帮江冉给她家送东西。
她家在哪儿?她爹妈在钢铁厂宿舍,而好几年未见的江师傅则在八宝巷。
楚沁正在街上行走, 想了想,琢磨着还是先把东西交给江师傅后再逛吧,否则带着东西逛街非常不得劲儿。
想着, 就问人八宝巷在哪儿。
“八宝巷啊, 特近。你往前一路走, 第一个路口往左转进入小街, 再从小街往里走,走到尽头就是另一条大街,来到大街继续左转,走一段时间你能看到棵香樟树,香樟树旁边就是八宝巷了。”
楚沁记清楚了,反正就是左转。
她说了声谢谢后便开始走,走大约十多分钟后便看到那棵香樟树,看样子确实近。
“说是36号。”楚沁嘀咕,她往里走,神色渐渐惊讶。
这里人也太多了吧!
还好是36号,换成360号不得让她找到猴年马月去?那她干脆调头寻去钢铁厂得了。
江师傅这时候应当是在家的,因为今天是周天,还是午后,不出意外的话钢铁厂此时正放假。
果然,当楚沁找到36号,敲响门时里头传来江师傅的声音。
“谁啊?”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楚沁:“江师傅,我是楚沁,帮江冉给你送东西。”
“楚沁!”
江师傅惊讶,随后匆匆开门。
他惊喜道:“竟然是楚沁你啊,我还当再看不到你嘞。”
说着把门敞开:“快进来坐吧,你吃完午饭没,没吃就在我家吃。”
楚沁眨眨眼,扯谎道:“我吃完了。”
她不习惯在别人家吃饭。
江师傅也没怀疑,毕竟这个点儿几乎人都吃完了午饭。
他给楚沁倒水,又笑笑道:“你这回咋来市里了?”
楚沁把背上的包拿下来:“我是帮我们县粮管局送粮食来了,顺带帮江冉送东西给你。”
说着,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江冉也不晓得打包了些啥来,占据她半包的地方,拿出来后顿时宽松许多。
江师傅接过来:“这死丫头,这么多东西不得累着你。”
楚沁摆摆手:“我开车来呢,不累。”
江师傅一愣:“你开车?”
楚沁:“对啊,我帮粮管局开车送粮食,送到市里粮食局,刚刚卸货呢,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的新粮,江师傅您要买新粮的话这阵子买是最好的。”
江师傅彻底惊呆,压根就没注意什么新粮旧粮的:“你会开车?”
楚沁再次点头。
这难道很奇怪?
当然奇怪!江师傅忍不住打量她好几眼,真真觉得楚沁是个能人。
方面才成年就比壮年男人还能干,多年没见现在人家都会开车了。
他正要说什么,门口忽然出现人。
“老闻,啥事儿?”门口进来位跟江师傅差不多岁数的人。
老闻嘴巴张张,看到他这里还有人就话音一转:“要鱼吗,阿树那里有鱼。”
江师傅一听,连忙点头:“要,能给几条我要几条。”
说完问楚沁:“你是今儿回县里是吧?是今天回去的话……你要不要鱼?”
楚沁听出点门道来了,说道:“要,我今天就回去,不过可能要明天才会回公社。”
江师傅就对老闻道:“对换些!”
老闻点点头,匆匆又离开。
楚沁低声道:“江师傅,原来你们这里也私底下做些买卖啊。”
江师傅同样压低声音:“你不晓得,我们这八宝巷算是最大的买卖窝点了,刚巧最近新粮上来而且没啥人管,你要是想买些什么,趁着你自己开车来尽管买吧。”
又笑笑道:“反正你到时候开着车人一跑,想抓都抓不着你。”
楚沁先是惊讶,然后觉得有理。
她忙问:“有啥能买的?”
江师傅:“那看你要买什么!”
楚沁心说果然是市里最大的黑市窝点,听江师傅这意思像是我想买啥就能有啥!
她想想说:“我想买面粉,想买棉花,还想买油。”
面粉家里快见底了,毕竟她喜欢做各种饼各种饺子包子。
而棉花呢,耐放不怕坏,总有一天能用得到。
至于油,这玩意儿家里直接见底,现在吃的都是白花花的猪油。
江师傅点点头:“这简单,有钱有票都能买得到。你几点走,这些东西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给你。不过,你要多少?”
楚沁说:“不急,傍晚出发。我这会儿还得去下供销社,等等我再来拿行吗?至于多少,自然多多益善,面粉30斤、棉花10斤以内都不成问题,油呢,8斤以内。”
江师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样子楚沁这几年过得真挺好的,江冉常常给家里寄信,信中楚沁经常被提到,江师傅对这位小友颇为了解,自然不认为她买这么多会付不起钱。
片刻后,楚沁离开,往供销社去。
江师傅拆开了江冉寄来的包裹,里头有她平日在山里挖的草药,全都晒完了,夏枯草和金银花尤其多。
还有各种晒干的菌菇,以及两块大约一斤半种的红糖。
看样子像是她在村里找人家买的,江师傅看完后叹声气,决定多托楚沁带些东西走。
看完,他便出门往巷子的深处去。
弯弯绕绕,走上几分钟后先是来到一户人家中,不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大袋的棉花。
紧接着回家一趟,空手出门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
又是弯弯绕绕,甚至还穿过好几回别人的家,从人家的后门拐到另一处地方,就跟饭后溜达似的,优哉游哉的,可他分明每离开一处地方,手上的大袋子就鼓一分。
而另一边,楚沁也在趁着这次机会疯狂扫货。
她又不是本地人,扫起货来即使引人注意也没关系。
正如江师傅所说,她开着车人一跑,谁还能见到她啊。
楚沁手里工业票多,都是纪竟遥给的,她深深怀疑他身上的工业票都被自己给掏空了。
工业票拿来买啥?
自然是买鞋子。
楚沁经常上山下地,实在是费鞋子。当初在县城供销社买的胶鞋已经快破散架了,她甚至还用针线缝过一回,有回上山时直接掉了鞋底,她当时是光着脚丫回的家,正巧被纪竟遥碰到,简直是倒霉透顶。
还好自己脚底板足够强大,到底没有破了皮。
这回看到有胶鞋,她直接就买了两双。
哦,这时候胶鞋其实叫解放鞋,实在是适合干活,楚沁思来想去想给楚婶儿和杨大姨也买一双,可遗憾工业票不够,只能作罢。
除了解放鞋,楚沁还买了针线。
另外兜里有布票,这回供销社正巧有蓝色绿色和白色的布,楚沁都给买了个齐全,把兜里布票花得差不多,最后手里得到五匹的布。
最后就是油。
楚沁跑到粮油门市去,奈何她没有粮油本买不到油。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找江师傅买了油。
不过她也没白来,直接改成买酱油。家里酱油没了,村里因为谁家都没余粮的原因这几年也没有人家制作酱油。
打完酱油去废品收购站淘换些旧书来,最后去往江师傅家。
她刚到,江师傅也结束最后一趟购买回到家中。
她自己提着一整袋,江师傅收拾收拾,同样收拾出一整袋。
江师傅偷偷道:“面粉12斤,棉花8斤,菜籽油6斤,你自己对对。棉花不够,我看到有棉布,想着你应该要用到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两匹,是细棉布。”
“有用有用!”楚沁拿起来掂量掂量,点点头,然后问了价格,默默掏钱掏票。
这些不说掏空她全部家底,但是掏空她一半的票是有的。
江师傅又指着另一袋东西:“这几里面有半扇的羊肉,你要的话咱们就分一分,你到时候帮我带些给小冉。哦,还有四条的鱼……”
楚沁眼睛一亮,搓搓手:“真的能分?”
“能!咋不能呢。”
江师傅还指望和楚沁构建起良好的关系,偶尔找人家换些粮呢。
在八宝街里私下交易是不稳定的,今天没被端明儿或许就被端,再者人家卖家也有可能没货或者不干了。
而楚沁是手里有粮的人,和她换些东西属于好友交换,半点风险都没有。现在自己没啥要求着人家的,往后可不一定。
楚沁便分了12斤的羊肉走,顺带帮江师傅捎两斤给江冉。
天色渐暗,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楚沁偷偷把东西运回车上,先把棉花、羊肉和菜籽油收回空间背包中,再将其他的东西整整装在一个大袋子里,牢牢绑紧。
转动钥匙,启动车子。
又是“轰”一声,车辆原路返回。
来是白日来的,归时却漫天星辰。
楚沁半夜三点才到的县城,期间因为有辆车出事耽搁了点儿时间。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大显身手的机会,楚沁会修车的本事这时才显露出来。
修车是学车时顺带学的,后来常把车开到机械厂的那段时间又和机械厂里的司机学了好些日子,纪竟遥看她感兴趣,便也教了她一段时间。
楚沁在机械这方面很有悟性,又算得上集取众家所长,修车本事自然高。
而司机们也算佛了,原来这姑娘不但能搬得起路中央倒塌的大树,更能修得好他们都觉得棘手的车子问题。
这种优秀人才,真不来运输队吗?
楚沁回到县城后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接受到粮管局和运输队的热情招揽。
“我只想当农民,我真想待村里。”
她拒绝的话差点说破嘴巴,最终才被人恋恋不舍地放回家。
楚沁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摸了摸鼓囊囊的兜,想着这两日赚的外快,心思又偏远了,飘到建房上。
昨天出门时,终于有人提起盖房的事。
钱壮怂人胆,村民们对队里账上有多少钱那是一清二楚。
于是得知今年会有多少分红的他们,心思都膨胀了好几分。
不管是盖得起的还是盖不起的,都嚷嚷着有钱后一定要盖房。
骑了三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回到家,楚沁是从小路回家的,到家后没去接小白,更没打理卫生,而是匆匆烧水洗澡,然后爬到床上狠狠睡一觉。
这两日一夜休息时间加起来都没六小时,楚沁骑车的时候差点没睡过去。
从午时一觉睡到傍晚,楚沁醒来后看到昏暗的房间微微有些孤独感,可此刻的饥肠辘辘使得她很快把这些情绪抛弃,转而兴高采烈地把羊肉拿出来,去厨房准备做饭。
今日正巧是小雪,北斗星西沉,仙后座却高升。
一沉一升间,万物凋零,代表着严冬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小楚:孤独在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今晚有点事,来晚啦~
做完了南昌攻略,票和酒店都买完了,我们这里好像又要来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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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带着小白回到村时村里正巧在分粮食和分红。
楚沁不着急,她先回家把米饭蒸下去,再搅和搅和砂锅里的红焖羊排。
江师傅托她帮忙带的东西她已经全交给江冉了, 这会儿她自己手上还剩下九斤多的羊肉羊骨,打算都留到年底吃。
砂锅里的羊肉咕噜咕噜,小白很是兴奋地在她周边跳动。
“来, 让我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
楚沁把砂锅盖子盖上,拍拍手昂着头把小白给抱起来。
“重了重了!”楚沁掂量完后把狗放下,紧接着赶紧去洗手。
她最近是不太敢跟狗亲近的,她曾经就看到过机械厂的狗吃屎, 现在她也怪害怕小白也吃了。
渐渐到中午, 楚沁觉着快要轮到她时她边推着车, 带上麻袋出门。
不想刚到山丘脚, 便看到纪竟遥。
楚沁纳闷:“我不是说我自己行的吗?”
先前纪竟遥得知今日村里分粮时就说要帮她推粮食回家, 可这事楚沁哪里需要人帮, 自然就给拒绝了,哪里想到他会忽然间出现。
纪竟遥笑了笑:“我找你们队长有事。”
说着拍了拍文件袋,又道:“后勤主任托我带给你们队长。”
自作多情的楚沁老脸一红:“好吧, 队长这会儿大概在打谷场, 不过肯定忙得很,你如果有话要说的话怕是得多等等。”
说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打谷场。
打谷场上人很多,楚沁到时已经马上要轮到她了,小唐甚至已经把她的那部分粮食给称出来了。
“你去对对账, 我来帮你装。”纪竟遥把文件袋给韩队长, 然后走到楚沁边说道。
楚沁点点头, 她对账对得很认真, 见账都对上后就又签个名按个手印,金会计这才把今年的分红交给她。
金会计低声道:“你169,自己数一数。”
说着,把已经算好的钱交给楚沁,楚沁对过数额后又点了点头。
金会计忽然感慨道:“咱们村就你拿最高,第二才128嘞。不过你家就你一人,这样倒是不划算,盖房都不好盖。”
楚沁眼眸一亮:“叔儿,咱们村今年的分红给出去后许多人都计划要盖房了对吧。”
金会计:“可不吗。”
说完暗暗指了指村支书:“咱们支书家就要盖,他家人多,整整四个儿子四个儿媳,其中三个儿子三个儿媳都是壮劳力,加上支书和支书媳妇自己的工分,还有他家小儿子在县里当临时工挣来的工资……啧啧,再把家底掏掏,就今年,支书家盖套砖瓦房都不成问题。”
楚沁继续问:“还有没别的人家要盖?”
“多着嘞!”金会计数着钱笑笑道,“家里人多的都嚷嚷着要盖,咱也不晓得是说真话还是放大话。不过盖也没那么快,得排队买砖,还得腾出时间。”
楚沁:“现在就有时间啊。”
金会计抬头看她:“傻!小雪都过完了,天气冷得都得穿厚棉袄了,说不准十来天后就得下雪,地都冻得邦邦硬,能盖个鬼。”
等明年,开春冻土化了要春种。
春种很忙,得一直忙到小满才行。
小满的时候倒是能松口气了,但这气松的有点早,因为马上就得收菜籽,否则菜籽的品质得不好。
接下来两三个月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得把地拾掇拾掇,得给庄稼排水和施肥,如今因为有种菜这门生意在,种菜自然是得月月种的,隔三差五还得抓虫。
哎呦娘嘞,哪有时间盖呢。
要盖,也只能断断续续的盖,一间屋一间屋的盖,或许得盖个两三年才能完全盖好。
人口多的人家是如此,更别提楚沁家。
楚沁这姑娘明显是想要盖房的,他都瞧出来了。可在他看来,楚沁家没人帮衬没个五六年大约是盖不起来。
“是了,我给忘了!”楚沁恍然,想想说,“那就趁着这机会搞些砖块,我还是觉得咱们自己村烧砖最好。”
金会计偷偷道:“你别说,原本韩队长是不同意的。也不晓得是不是被你念叨多了,还是被村里其他想要盖房的人念叨多了,他现在明显有点想法。”
楚沁嘿嘿笑:“烧砖的想法?”
“可不吗!”金会计道,指出一条明道来,“你再去打打边鼓,他大概率就得同意了。”
楚沁心说都不需要她再去敲边鼓,村里其他人的话就够韩队长做决定的了。
粮食已经装好,楚沁推着粮食回家。
纪竟遥的忽然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为啥?因为村里和机械厂有合作,对于两人的关系当然能从机械厂中了解一二。
至少楚沁去纪竟遥家吃过搬家饭的事是晓得了,当时还引得村里沸沸扬扬的,但问楚沁人家楚沁只咬死是朋友关系,虽说不太信吧,但谁敢当着两人的面反驳。
一个是不太熟的副厂长,一个是虽然熟但武力值奇高的同村人。
他们倒是不怕纪竟遥,怕的是楚沁,都怕她一言不合就开打,毕竟她当年捅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回到家中,楚沁把粮食整理好。
今年粮食并不算多,不过吃是够吃了,多的是分红。
她关紧门,到卧室中把铁盒从暗格里拿出来,“啪嗒”一声打开铁盒,只见里头放满了钱和票。
钱的数额不等,把同样放在里头的巴掌大的记账本拿出来,翻来最后一页,那页上写着“186.63”
楚沁暗暗盘算:“算上今天的分红,得有355了!”
355够盖房吗?
对她来说是够的!
她瓦片足够,水泥足够,不够的就是砖块。
但是看金会计今天的意思,韩队长极有可能选择建窑烧砖。
村里的砖没那么贵,一百块都够了,盖五六间的砖瓦房都尽够了。
她总算松口气,笑着把账本重新记过。嘿嘿,她还有两块金块没算进去呢!
钱算完,开始折腾粮食。
家里大粮仓已被稻谷装满,小的则装满了干玉米。
这代表着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能够顿顿吃米饭,楚沁在穿越六年后物质生活终于实现质的飞跃。
——从顿顿地瓜管饱,到顿顿米饭管饱。
同时还有其他主粮换换口味。
玉米面,面粉,地瓜和地瓜粉,这些都是她靠双手挣出来的,闻着粮食独有的香味儿,楚沁只觉得此刻幸福得要晕过去。
不仅如此,她同样实现每日一顿的吃肉自由。
这会儿家里羊肉九斤多,后山还有30多头的鸡,空间里更存放着10多斤的猪肉。
猪肉瞧着不多,但村里很快就又要杀猪了。
在楚沁的精心照顾下,家里的五头猪头头都上四百斤,有一头达到五百斤,另外两头达到480斤,也算是创新新高。
若非她极力反对,韩队长怕是要去公社报喜,然后请县里的记者来来访她。
可人怕出名猪怕壮,猪壮要杀,人出名容易翻车。
像她这种靠饲料的,恨不得闷声发大财,哪里敢大大咧咧说出去呢。
韩队长也是被她给带坏了,一听若真如此她怕是会被请到公社去养猪,赶忙闭紧嘴巴再也不提要去公社报喜的事。
不过想瞒也忙不了多久,毕竟猪总是要杀的嘛。
当村里人看到这几头壮猪时哪里能都管得住自己的嘴呢,吃完得传出去。
不过楚沁也不怕,她不去,难不成公社还非逼着她去?
再者,总不能安排人在她家,盯着她看她是咋养猪的吧。
这五头猪都是村里自留的,因为猪壮,楚沁还额外得了50个工分。
肉她同样能多分,不过和从前200多斤的基础不同,这回基础变成420斤,也就是说超过420斤后的肉才是她的。
不过这其中并没有包括她本该分得的肉,楚沁估算一番,她今年打底能分到180斤的猪肉。
“只剩房子了!”
楚沁感叹道。
她坐在凳子上,晒着冬日暖阳,觉得生活美好无比。
她所追求的吃饱穿暖的生活已经实现,差的就是房子。
楚沁被晒得昏昏欲睡,闻着从砂锅里传出来鲜香味儿,她咽了咽口水,起身去吃饭。
羊肉还是得配着萝卜才好吃,和羊肉一起焖煮过的萝卜比肉还好吃。
楚沁盛了饭,正当要吃时纪竟遥敲响了她家的门。
“啥事儿啊?”楚沁伸出头问他。
纪竟遥:“我刚刚听人说你想盖房?”
楚沁让他进来,疑惑道:“对啊,这事我难道没跟你说过吗?”
纪竟遥只道:“我猜到过你要盖,没想到你想盖整套砖瓦房。”
楚沁得意:“我要是盖,当然要盖全,难不成还一间黄泥土房一间木头房一间砖瓦房吗。”
纪竟遥坐下,叹道:“枪打出头鸟,你到底是要悠着点的。”
他平常和外边接触多,和军队的朋友还有联系,加之他战友到处都是,甚至有在省机关工作的老朋友,有些事上懂的比楚沁多。
“永远不要……太突出。”纪竟遥沉吟道,“你可以是第三个第四个盖的,但最好不要是第一个,盖也别盖太阔气,两层三层别想了,房间数量也别超过盖房间盖得最多的那家人。”
他其实有点奇怪,楚沁是没经过从前的打地主吗?
不过想了想算了算,楚沁那时候还小,即使经历过了感触怕是也没多深。
楚沁怔了怔。
她回神,眨眨眼:“要这样吗,哪有你说的真的严重。”
纪竟遥:“严不严重的要以后才晓得,但你平常一个人住对吧,没必要盖太多。”
楚沁泄气,挠挠脸:“我是真想盖两层楼房来着,就跟市里的小洋楼一样。再不济就跟公社办公区那种砖瓦混木头的楼房一样。”
纪竟遥拍拍她肩膀:“算了吧,楼房可没有平房舒服。你要是实在想住楼房,往后有机会去市里买套就行。”
楚沁一愣:“能买?”
纪竟遥“嘶”了声,“我现在也不晓得政策是咋样的了,但找熟人偷偷买大抵没啥问题。”
楚沁撇撇嘴:“我又不在市里过日子,买啥房,才不买。”
最关键的是,她的存款在农村够看,在市里可不够,没钱呢!
纪竟遥笑笑:“行吧。”
说是这么说,但他能察觉到楚沁格外习惯这种独门独栋的小洋楼,便暗暗打算自己有机会得买一套。
楚沁存款不够,他存款是够的。
“中午了,你要在我家吃个饭吗?”楚沁看眼天色忽然问他,“我下午得量量家里面积,搞个建房图纸出来,你也帮我考量考量?”
纪竟遥哪里会不答应,这姑娘愿意留他吃饭了,两人关系算不算大进一步?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交换空间,这是我小时候最爱看到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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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竟遥当过兵,身体素质很好。
此时已过小雪,村里人都开始穿棉袄了, 他还穿着相比之下有些单薄的人民服。
楚沁有时还会看到他穿中山服,在一众或老或胖或秃或黄牙的厂领导中,他这身材颀长五官周正, 站如松坐如钟,还带着些许意气的年轻人确实特能吸引人的目光。
有时想到这人对自己有意思,楚沁有时也是会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得意。
开玩笑,自己又不是圣人, 当然会得意。
关键这人勤快, 有钱有票有收入, 楚沁不需要用自己的粮给他扶贫。
两三年的相处下来, 久而久之的楚沁要说心里没点意思是不可能的。
瞧着对面正在吃饭的纪竟遥, 楚沁没忍住多瞧两眼。
一场秋收下来大家都黑许多, 他常坐在办公室,在一众偏黑的肤色中可谓是一枝独秀。食色性也,男人女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