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几回后楚沁就学乖了,每日上工前特意空出个背包格子出来,她四只野狼全部解决后背包格子还算够用。
接着便收蚂蝗。
一边插秧一边收,后来则是一边除稗草一边收。现在呢,不仅要除稗草,还得撒肥料,收蚂蝗的动作也没停。
只是每日上工的地点并非是固定的,但凡楚沁待过的田地蚂蝗就能少许多,这并不是她自吹自擂,而是村里人都发现了,不过还没把关窍想到楚沁身上。
截止到目前为止,楚沁空间背包里的蚂蝗已经超过了百只,具体多少楚沁也没数,但配着辣椒蒜苗还是能炒两盘的。
不仅如此,蚂蝗还能卖,哦不,是能换些东西用。
秦华夫妻俩最近就在田里捡蚂蝗,说是能入药用。他们夫妻在分队分组后是不需要下地的,附近几个村庄就他们夫妻俩两个大夫,平日里需要挑着药材几个村里走走看看。
楚沁思来想去后还是没打算把背包里的蚂蝗卖了,主要是她找不出自己怎么攒得到这么多蚂蝗的借口。
今日,活还没干多少呢,她就又收了十多个蚂蝗到空间里。
“就纳闷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楚沁皱着眉低声嘀咕,怎么都没感觉别人有被如此多的蚂蝗盯上。
楚沁略感烦躁,把装着肥料的木桶拎在手里,然后学着正在做示范的韩队长把肥料洒在稻田中。
边撒边拔稗草,那刺人的草又把裸露出来的小腿和手臂给割疼了,紧接着楚沁发现的噩梦来临。
太阳渐渐灼热,在阳光的作用下肥料的气味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窜,那味儿绝了,和炎炎夏日里茅厕的气温也没啥两样,闻得她头晕脑胀恨不得赶紧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更要命的是她还得拔稗草,得将作死的蚂蝗收入空间中,还得注意将撒在田里的肥料用腿把它们均匀搞开。
不仅是她,楚沁明显听到在她隔壁田里干活的村支书大孙女呕了几声,显然也是不适应这个气味。
反倒是张飞燕瞧着还行,她撒肥料的动作特别熟练,比此时的楚沁还快,似乎没有受到肥料气味的影响,看来是上辈子做得多啊。
楚沁认命地直起僵硬腰,仰头呼吸一会儿新鲜的空气,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
生活不易,楚沁叹气!
新鲜出炉的撒肥料活折磨得村里人下工时都低头耷脑无精打采的,脸上表情像是经受□□好几小时似的。
楚沁这次同样如此。
她只觉得太阳穴直跳,脑袋晕乎乎,恨不得赶紧洗个澡躺床上去。
回到家后她也没心思再做饭,只把包子取四个出来,放到锅里蒸。
再打两个蛋在碗里,碗放在包子旁边,等她洗完澡后,包子和鸡蛋羹也蒸得差不多了。
农村洗澡没啥讲究,天热时村里男的就会去河里洗,或者只在家里穿着短裤冲个凉就算洗完。
这既是为了省事儿,也是为了节省柴火,即使是在乡下柴火也得省着用。
省柴火的一个办法就是在天热时每天接几盆水放在院子里,经过白天阳光的暴晒,水温提升几度,稍微掺点热水就能用于洗澡。
楚沁也是怎么做的,她在柴火方面虽然家大业大,但该省还是得省啊。
今日拖着疲惫的身躯洗完澡,又随手摘些院子里种的薄荷,再舀半勺蜂蜜泡蜂蜜薄荷水喝,喝完后感觉整个人才算活过来。
“哎——”楚沁倒在竹摇椅上,吹着晚风喝着水,发出声舒服的喟叹。
歇得差不多后再去厨房里把包子和蛋羹端到屋檐底下的小桌上。
楚沁今日肚子虽饿,却难得没什么胃口,待在有些昏暗的堂屋里就更吃不下了。
好歹记得不吃饭晚上会饿醒,楚沁吃了半小时,最后塞也塞不下了,包子还剩两个没吃完。
没吃完也不给小白吃,楚沁收到空间里,想起刚刚在后院屋檐底下看见的砖块,心想:要不要盖个小间来。
盖来干啥?
盖来洗澡。
她平常洗澡是在杂物房洗的,可随着杂物房东西越来越多,而且每次洗完都得扫水,这让楚沁升起盖个洗澡间的想法。
毕竟她这段日子抽到的砖块盖房子不够,但盖小小的一间洗澡间还是够的。
楚沁思考片刻,觉得此事可为。
她站起身,开始在院里走动观察,边看边嘀咕道:“该盖在哪儿呢。”
她绕着屋子,前院后院走一圈,决定还是盖在前院。
楚沁是极没有安全感的人,若是洗澡间盖在后院,那她洗澡时忽然有人上门来咋办?
虽说盖在前院比较惹人眼,但比起有人上门她都不知道她还是能接受的。
“就盖在杂物房边上吧。”楚沁道。
盖在杂物房左侧,靠近卧室的那侧,只是这样的话面积肯定不能大,毕竟要留个通道。
楚沁当即就拿出尺子来量地了,然后掏出笔记本记录数据。
有这事儿吊着她,她竟然逐渐恢复精神,又精神奕奕起来。
计算过后,她计划盖间两个平方的洗澡间,这样的话砖块刚刚好够。
没办法,上回砌灶台用完了所有的砖块,还是这阵子总抽砖块才能攒出这些来呢。
楚沁历来就是风风火火的人,她忽然间腿不软了腰不酸了连手臂也不疼了,拿着锄头就开始挖地。
傍晚,天边霞蔚云蒸。
锄头声阵阵,惹得黄豆子怀疑连连,心说楚沁莫不是又在建什么挖什么了吧。
楚沁家院子里一圈的陷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胆小点的人甚至都不敢靠近楚沁家。
大约过了半小时楚沁终于挖完了,在天色彻底暗下前挖完。
日落月升,浑身是汗的楚沁扔下锄头,懊恼地再次去烧水洗澡。
失策失策,这就是顾头不顾腚的教训。
【??作者有话说】
小楚:撒化肥将是我毕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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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玻璃窗◎
盖洗澡间其实很简单, 比盖亭子容易,亭子单单是那四根大木柱就让她当时很为难。
楚沁只用了九日便把洗澡间给盖好,这九日里她还日日上工, 每日利用早晨和傍晚的时间来盖,因为没有水泥,她还在开始盖的第二日去村支书家换了两袋水泥来用。
村支书不仅大孙女要结婚, 小儿子说是年中不忙的时候也得办婚礼。
所以村支书家盖了一间砖瓦房,虽说只有一间,但这也是村里第一间砖瓦房。
盖砖瓦房当然要用到水泥,楚沁曾在干活时听支书媳妇说过自家水泥买多了还有剩些, 便去找他们家换。
洗澡间建完, 这姑且算是村里第二间砖瓦房吧。
楚婶儿对于楚沁的这种行为称为:败家。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就为了洗个澡便花砖头水泥瓦片盖屋子, 洗澡难道不是随便放哪个屋里就能洗的吗?
你在不愿意放在屋里洗, 那就用木头盖个木棚子啊, 就非得用砖块盖?
楚婶儿无法理解, 她即使再三告诫自己楚沁有想法能独立过好日子,自己最好别再干预她的选择,这次也不免依旧说些老掉牙的、劝楚沁节省点的老话。
她叹气:“唉!你这样还不如多攒几年, 攒够了砖块和瓦片后盖两间房。”
楚沁无所谓道:“没关系的, 砖块和瓦片我可以继续攒。”
几乎每五个周抽盲盒中就有两个周抽盲盒开的是砖块,楚沁觉得砖块肯定是游戏系统给的长期奖励, 一时半会是不会取消的。
再说她盖房后也得盖个洗澡间,楚沁一向奉行早盖早享受的道理,反正盖完后用几十年都是可以的。
就如同买自行车, 即使买自行车会掏光她的家底, 她也依旧是要买。
楚婶儿翻白眼:“这些东西要是真这么好攒就好咯。”
她也没心思多说了, 走到洗澡间里仔细瞧了瞧。真别说, 楚沁拾掇得挺好的。
两平方听着小,但是只洗澡完全够。
推开木门,里边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矮木桌。木桌上放着两个木桶,用于洗澡,木桌下则是一个竹篮子,想来是用来放脏衣服的。
但楚婶儿还是觉得这个洗澡间很奢华,不仅奢华在它是用砖块和瓦片盖的,更奢华在它竟然装了玻璃窗。
楚婶儿就又问了:“你哪买来的玻璃?”
这时候的玻璃其实也不好买,得去玻璃厂购买。价格算不上昂贵,但在他们农村几乎所有人用的还是木窗。当夜晚来临窗户关上时,屋内将会漆黑一片。
这样不仅节省了玻璃钱,还节省窗帘钱。至于白日……白日关啥窗户,再说白日都是在外头上工,哪能呆在家里呢。即使是冬天,冬天忍忍就过去了,没必要添置玻璃。
楚沁又把锅甩在杨小舅头上,脸上毫无半点心虚,只说:“是我小舅帮忙买的。”
楚婶儿就晓得是这样!
她纳闷:“你不安到你房间去?”
楚沁道:“没关系,我还有两块,改日找个空闲时间就安到房间窗户上去。”
楚婶儿哽住,有钱真了不起。
也难怪,楚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楚婶儿此时此刻竟然有点羡慕楚沁,羡慕她这完全自己当家做主,不受任何人安排的生活。
哎!楚婶儿说不出自己在惆怅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过过楚沁这种潇洒日子,似乎是有点亏。
她不多说了,心里莫名沉甸甸的回家。
楚沁抓抓脑袋不明所以,也关上门回到堂屋,把她放在堂屋角落的玻璃搬到院子中。
玻璃是哪儿来的?
是五月的月抽得来了,总共四大块,两块用在洗澡间,剩余的两块她确实想安在卧室。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把卧室窗户尺寸调整一下,反而比洗澡间安玻璃更麻烦。
没办法,房间窗户过大,而玻璃过小,尺寸不匹配。
楚沁咬着唇想了想,决定在窗户框架上下手,把木头框架做大些,这样或许就能和玻璃合上。
这件事又陆陆续续花费了楚沁五六天的时间,她也没急着做,每日下工回来后慢吞吞打木头框架,边打边调整,等又是一年小满时楚沁才终于给房间安上玻璃窗。
她现在的家颇有种大乱炖的感觉。
好坏都有,咋说呢?
有破烂如杂物房,有奢华如洗澡间。有黑蒙蒙的厨房,还有亮堂堂的卧室……
楚沁看得自己都感觉眼疼,干脆不去想这事儿。
眼瞅着明年就是灾荒开始的时候,她现在多的是事情干呢。
灾荒来临,无外乎就是粮食、水、和肉。
粮食她能存还是得再存些的,今年村里庄稼长势明显不错,特别是水稻。
村里人似乎都反应过来了,即使距离撒化肥没多久,但大家都是伺候庄稼的老手,哪里看不出庄稼的好坏呢。
若无意外,水稻今年必定大丰收。
除此之外就是地瓜。
莫技术员在地瓜生长过程中指导村里施过草木灰。
高技术人才果然就是高技术人才,村里从前施草木灰是直接施,可人家会把草木灰和其他肥料混合着施,说是效果更好。
确实更好,草木灰和堆肥一起使用后楚沁都看出地瓜长势喜人了,惹得她当天晚上连忙一毫不差地给自家地瓜地施上同样的肥。
再就是菜籽和黄豆,虽说今年雨水不如去年,但因为几条主要水渠已经贯通的原因,菜籽和黄豆等长得都不错。
至少楚沁每日一杯豆浆是有望了。
喝多牛奶的她很馋豆浆,楚沁甚至想着要不要在葫芦山里种些黄豆来。
奈何手里没种子,只能暂时放弃。
至于水……
楚沁似乎觉得这场灾荒也没到断水的地步。
缺肯定是缺的,山里水量减少,河里水位下降,就连东湖那里都说今年水少了,怕是有大旱要来。
但会不会渴死人?应该是不会。
她有试探地问过张飞燕,这姑娘对水半点没上心的,可见未来灾荒的几年人的饮用水暂且能保证。
最后就是肉。
楚沁背包空间里还有32斤的新鲜猪肉,家里有十来斤的腊肉以及三斤的腊肠,再过几个月,她即将再进账起码两百斤以上的肥猪,这就是她所拥有的全部猪肉了。
除猪肉还有熏鸡和熏兔,熏鸡三只,熏兔四只,都挂在房梁下。
这些够倒是够,但楚沁向来不爱卡着线,她决定要抓紧时间编制鱼笼了,必须多去东湖乡走走,多搞几条鱼来。
要是可以,楚沁甚至想养着,就是没那个条件,也不晓得咋养。
时间渐过,又到一年一度收菜籽的时候。
菜籽前前后后得收一个来月,基本上是要全月无休的。
所以在开始前韩队长便让村民该买的东西趁着开收前去买了,该补的身体趁着第一波农忙来临前去补了,到时候是不准请假不准翘班的。
楚沁壮硕如牛,哪里需要补。
但她还真想买个东西,买啥?买锅。
她这段时间怎么抽都抽不出来铁锅,楚沁死心了,决定到乡里去买。
至于工业票,楚沁把目光看向葫芦山方向。
葫芦山里有片竹林,楚沁有次给地瓜浇水回程时意外走到那片竹林中。
她当时是追着野鸡的,只不过灵活的野鸡没抓到,倒是发现一只竹鼠。
楚沁抓竹鼠那叫一个熟练厉害,盖因她上辈子住的地方也有竹林。
那里的竹鼠才凶呢,会咬人的,咬到后绝对不松口,没给你咬一块肉下来都算好的。
楚沁当时就凭借着一根竹棍完成过日抓五只竹鼠的任务,直到现在手感也没生疏。
那日是半月前,她进入竹林。
竹鼠极爱生活在安静干燥干净的环境中,而楚沁打踏入那个竹林时就肯定此处有竹鼠,因为她看见竹林里有不少竹鼠挖的洞,
楚沁立刻砍根竹棍来,寻找竹鼠的痕迹。在寻找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发现有个洞中有竹鼠。
竹鼠是昼伏夜出的生物,白日多是在洞里睡觉,楚沁直接提起木棍,找准位置捅进去,在触碰到竹鼠的一瞬间就压着它,把它挖出来然后眼疾手快用手把竹鼠抓住。
这只竹鼠整整四斤重,这玩意儿剥皮切块洗干净后能直接红烧或者焖来吃。
甚至烤也行,这只竹鼠就是被楚沁放在火塘里烤来吃的,刷上酱料,撒上辣椒粉,吃得第二天嘴巴上火,差点长出个泡来。
村里头倒是少有人抓到竹鼠吃,大约是因为离村里比较近的竹山都无竹鼠,而竹鼠都在需要走上两三甚至三四个小时的葫芦山吧。
这玩意儿不像野鸡更不像野猪,它是有迹可循的,有竹鼠洞给你发现,不需要守着陷阱等运气。
所以楚沁就琢磨着,她想要工业票怕是得看竹鼠了。
第一波农忙很快到来。
楚沁在到来前收拾好上山用品,准备去趟葫芦山竹林。
清晨,公鸡发出鸣叫,天色微亮。
楚沁起床后就是热几个包子和蒸碗蛋羹来吃,然后就去把鸡笼里的鸡放出来,到菜园里摘些被虫蛀了的菜给它们吃。
接着就是做午饭。
是的,她去葫芦山通常都会带饭。
昨天晚上剩的地瓜饭还算够吃,楚沁把热完的饭装入饭盒中,再炒两道菜。
一道是清炒白菜,最近菜园里最多的就是白菜,楚沁目前最爱的茄子和豆角还没长成。
另一道就是蚂蝗。
是的,就是她在田里抓的蚂蝗。
楚沁用蒜苗和辣椒炒,还放入她做的剁椒酱进去,炒制过程中就使得楚沁不停冒口水,明明刚吃饱的肚子忽然间就又饿了。
炒完的菜同样装入饭盒中,索性饭盒装得下,楚沁直接来个双拼盖饭。
随后就是清理空间背包了,先把这些日子攒的蚂蝗全部放出来,装在一个小陶缸里,用木盖子盖住,防止蚂蝗逃跑。
她刚刚炒完一份辣椒蚂蝗,如今看这样子似乎是还能炒五六份。
再把鸡蛋移出来,家里的鸡蛋是越来越多了,楚沁觉得往后要换什么完全可以用鸡蛋换一波。
比如说食用盐,再比如说洋火,还比如说针线,屁股银行这个词果然形象。
甚至只要她鸡蛋足够多,用鸡蛋换工业票也是可以的,只是楚沁不舍得。
腾出两个背包便可以,然后楚沁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开始出门。
她特意等到黄豆子不在家时才出的门。
这人太过细心敏锐,楚沁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去了葫芦山,更不想让他晓得葫芦山上竟然还有这片宝地。
黄豆子惯来是爱吃绝户食的,如果让他知道那片藏着许多竹鼠的竹林,他保准是要让那片竹林里的竹鼠们断子绝孙。
不抓光它们都不算完的!
而楚沁心地善良,断子绝孙这种事她是不会干的,决定给竹鼠们留个后。
心地善良的楚沁用两个小时到达葫芦山竹林地,随后捡起自己当时放在草丛里的竹棍,随后开始寻找竹鼠洞。
这时太阳已经上山,只是竹林茂密,在竹林中压根感觉不到晒意。
“嗒嗒嗒——”
“嗒嗒嗒——”
楚沁用竹棍轻轻敲。
她的耳朵很灵,若有竹鼠在洞里轻轻一动她都能听到。
“簌簌簌——”
果然,这个洞里有竹鼠,楚沁直接把竹棍捅进去再往外一挖,弯下腰竹鼠就入她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到空间背包中。
她来到竹林里已经一个小时了,目前抓到两只竹鼠。
第二个小时,她再次抓到两只。
第三个小时,抓到一只。
等到竹林里有阳光照射下来,透过枝丫斑驳地照在地上时,楚沁坐在地上开始吃饭。
竹林安静,偶尔有风吹过,吹得竹叶簌簌作响,有几阵风大时还把竹子吹弯了腰。
米饭温热,但在这种天气里吃刚刚好。
楚沁用勺子搅拌搅拌,米饭立刻沾上辣油,她一口接一口,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本来在野外吃饭胃口就会好许多,更别提楚沁吃的是辣口的了,没两下就把满满一饭盒的饭给吃完。
“嗝~”吃完顺便打个嗝。
楚沁饭量偏大,干重体力活时更是大到出奇。她倒是不怕别人说,毕竟能吃是福嘛。
吃完饭后楚沁继续寻找竹鼠。
日头渐渐西移,时间就在找竹鼠中度过。
楚沁下午时收获不算丰,后来竹鼠怕是也学聪明了,她两点半愣是一个洞一个洞搜过去都没抓到一只竹鼠。
她是四点下的山,因为下山快,楚沁抄的还是近道,所以不到六点就到山脚了。
今日楚沁总共收获七只竹鼠,其中有两只怕是有五斤多重,三只四斤左右,两只只有两斤多。
总之,还算可以。
换工业票是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这次上山另有收获。
楚沁下山是换条好跑的路走的,她跟灵活的猴似的一路跑下山,途中就看到一片坡上生长着许多的蕨菜。
送上门的蕨菜楚沁还能忍?
她当即拐个弯去摘了,蕨菜很多,楚沁还没十分钟就摘满半箩筐,这就跟白捡似的。
楚沁继续摘,又摘五分钟,拍拍手后再继续下山。
她觉得葫芦山大有可为!
这里明摆着资源丰富啊,毕竟是没被村里人过多踏足的地方,她甚至还发现许多的竹荪呢!
不过是在另一片竹林中发现的,那片竹林更为潮湿。所以竹鼠一只没找着,竹荪倒是被她摘了很多,通通放在背包空间里。
这些竹荪要是能烘干就好了,烘干后放着冬日煮汤喝,省得楚沁总觉得汤腻得紧。
于是“劳碌命”的楚沁回家途中又开始动起她的小脑袋瓜,想办法搞个烘干炉出来。
楚沁越想越兴奋。
烘干炉很有必要,不禁能烘干竹荪,还能烘干其他菌菇啊,甚至能烘干菜干!
【??作者有话说】
小楚:天生劳碌命!
明天补四千~我这里果然淹了,都淹到车牌上了,今天凌晨水才抽走,那味道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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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 楚沁先拐到楚婶儿家去,拿两把蕨菜给她。
这会儿楚婶儿已经做完饭,都在吃了, 见到楚沁有点惊讶:“你这是打哪儿来的,哪里搞到这么多蕨菜?”
楚沁把蕨菜放在窗墙上,说:“从葫芦山东面那个坡上摘的, 我摘了满满一竹篓呢。”
说着转个身,露出那被蕨菜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篓。
楚婶儿连忙记住位置,心想自己哪天有空了也得腾出些时间去摘。
只是那里属实有点远,楚婶儿都想不到楚沁会逛到葫芦山去。
想想时间成本, 又想想其他地方也能摘到蕨菜, 她就又犹豫了。
楚沁倒不怕地瓜地或者竹林被别人发现, 因为葫芦山是真的远。
而且摘到蕨菜的地方已经算是葫芦山的外围部分了, 如果想从那里走到地瓜地, 还得爬上将近两个小时的陡峭山路, 没谁愿意去。
去竹林到是近点,但她抓竹鼠靠的是竹林里的竹鼠多吗?
当然不是,靠的是那双灵敏的耳朵。
楚沁回到家中, 既然摘了新鲜的蕨菜, 当然是要炒些蕨菜吃。
蕨菜她喜欢用酒糟炒,刚好今年家里的酒糟很多, 楚沁炒啥都爱放点。
她记得楚婶儿家似乎是有芋头种子,便想要不要问楚婶儿拿点来种。
要说酒糟炒什么菜最好吃,楚沁觉得还是炒芋头丝最好吃。
不过这玩意儿春天种是最好的, 现在已经过了最佳种植时节了, 产量估摸着会受影响。
去年冬日酿了一缸的酒, 这些米酒她都用小酒坛装起来牢牢密封好。
后来楚婶儿那里送一坛, 杨小舅和杨大姨那里同样送各送一坛,自己家里还剩整整六坛呢。
除酒外就是酒糟,酒糟如今还剩两坛,她同样是用装酒的坛子装酒糟,这些酒糟怎么都够她吃两年。
不管是酒糟还是米酒都很耐放,放几年不成问题。
楚沁去菜园里摘了点蒜苗来,配着蕨菜炒碗酒糟蒜苗蕨菜,炒完后颜色红艳艳的瞧着就十分下饭。
再用冬瓜煮碗冬瓜汤,如今已是初夏,多吃点冬瓜对身体好。
只是这冬瓜不是她家种的,是莫技术员给的,她去溪头村工作时被人塞了个冬瓜,索性她自己没法做就又转手塞给楚沁。
而楚沁自己家的冬瓜还没熟呢。
她在院后的篱笆旁种植了些冬瓜和南瓜,因为侍弄得好,长势很不错。
想到这儿,楚沁就准备明日带点她前段时间炒的瓜子给莫技术员。
她从前不是抽到个向日葵种子吗,是和铁篱笆一起抽到的,被她种在菜园里。
向日葵不愧是系统出品,所结的瓜子颗颗饱满,到目前为止一共成熟三茬,楚沁攒下整整十二斤的葵花籽。
哎!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真多。
楚沁越想越美滋滋,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啊。
冬瓜汤已经做完,撒上些葱花,清凉的冬瓜汤就被端到桌子上。
饭也焖好了,依旧是地瓜饭,经过几日的消磨,因卖野狼而换到的20斤地瓜即将消耗完毕。
吃饱喝足,楚沁看了两小时的从楚红那里拿来的小学课本,然后吹灯睡觉。
今日依旧是休息日,只是明天就得开始准备收菜籽了。
楚沁把中间背包里的几只竹鼠都放在竹笼里边儿,骑上自行车从小路一路到静水庄。
静水庄倒是在上工,楚沁到杨小舅家时家里只有杨姥姥和那位两岁的表弟。
杨姥姥穿着靛蓝色的衣服,头发稀疏斑白,却用木头簪子盘得整整齐齐。
她此刻就盘着脚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黄纸搓出来的经条,放在嘴边似乎是在念经。
当地老人爱念经,这个神的生日要念,那个佛的诞日也要念。
不仅如此,还有给自家小辈念的,反正一年到头都有东西念。念完后把经条烧了,以此祈求神佛能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愿。
打末世来得的楚沁还从未听说过念经这种事儿,她刚晓得时好奇得紧,还找楚婶儿了解过念经是念来干啥的,难不成真的有用?
没用的话花那心思念来干啥?
楚沁是大大的不理解。
而楚婶儿晚年也是要“入佛门”的,准确说是年轻时才不费工夫念,甚至不信,但晚年时得成为俗家弟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晚年抱佛脚。
楚婶儿就虎着脸说:“代代传下来的事,你小孩别多嘴,让其他人听到小心被人家削。”
怕被削的楚沁撇撇嘴,不再问了。
她始终不明白,不认字的信徒们,是怎么背下一篇篇那么长段的经文的?
比如说现在的杨姥姥,她看见楚沁后愣是嘴巴没停,足足把一篇经文顺利流畅地念完后才慢悠悠放下经条,睨她一眼:“是来找你小舅的?”
楚沁满脑子都是她的“阿弥陀佛”,呆呆点点头:“姥姥好。”
杨姥姥放下脚,将衣摆整理整理道:“你先在家里坐着吧,我去喊你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