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时在上辈子残破的林间小屋,一时又在这辈子还算温暖的家。
暖手壶不停传递热量,冬至过去,正所谓冬至阳生春又来,又是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说】
小楚目光灼灼:我有一个远大的想法!我要养猪,养很多很多猪!
一更吧~我会再补上两三千字。
减肥真的不能着急,得巩固,让身体适应,减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吃零食不喝奶茶不吃甜品就不会反弹。(……当然了,肯定也不能暴饮暴食)
有没喜欢旗袍的小伙伴,大家有试过买布料找师傅做吗~我喜欢的店铺好贵,做成衣的,买两件我就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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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婶儿有时都感慨, 楚沁怎么能比生产队的驴还勤奋。
就是他们生产队里的驴连干几天活都得歇歇呢,楚沁却不知疲倦般,今天杀猪明天做腊味后天开始酿酒, 还叨叨着说要做米粿!
这就是年轻人独有的精力吗,也不是啊,全村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加起来都没她能干。
楚沁一身体力可谓是赶牛超驴, 都不晓得让人说啥好。
在这个整个乡唯有一辆独苗苗拖拉机,除此之外看不到半点机器的影子的时代,许多事情都要靠手工完成。
单说做米粿吧,在当地米粿也叫年糕, 只是米粿常常配着馅料, 亦或者是放些菜去一起炒了煮了吃, 当地也爱这般吃, 所以干脆就统称米粿了。
做得先把糯米泡发, 光有糯米还不够, 普通的米也得有。
然后放到石磨上磨,磨成米浆,烘干成米粉, 加水揉成团后上锅蒸, 蒸三十分钟年糕就差不多成了。
为啥说差不多呢,因为蒸完还得锤。
楚沁手臂磨了一个小时的米浆就算了, 还得用木棒狠狠捶打米粿。
楚婶儿单是看着都觉得自己的手臂酸痛非常,不由得感同身受。
酿酒倒是要简单些。
可楚沁不会做这些,所以需要楚婶儿在旁边指点。
这会儿锅里在蒸糯米饭, 楚沁同时也在捶打着米粿。
楚婶儿磕着瓜子纳闷道:“你说说你, 整天忙着这些, 也不晓得哪来的兴致, 一个人生活比别人一家子生活还忙。”
楚沁“嗐”两声:“闲着也是闲着。”
她这是末世后遗症。
她是歇不下来的,歇下来反而心慌,对吃之一事上格外看重,比金玉还看重。
上辈子时她就想,自己要是死,一定得是撑死才行。
可惜不如愿,这辈子这种条件还苛待自己的嘴巴可就太没用了。
楚婶儿拨拨灶炉里的柴火,其实去看锅里的糯米,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韩队长今儿去乡里了,早上我开门时碰见他,脸上瞧着挺高兴,还说今天有事回来找你说。”
楚沁把米粿搓成长条形状,用干净的纱布包着,惊讶道:“找我?能有啥事儿找我。”
说完恍然大悟:“我晓得了,是抱猪回来给我吧。”
乡里猪崽刚能出栏,不出栏是不能抱养的,说这样夭折率太高,楚沁也能再等等。
想到这里她立刻就高兴起来,这几日楚沁晚上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用稻草编织了好几张厚厚的帘子,待会儿就挂在猪圈里,充当简易版本的厚窗帘,能有效的挡风保暖。
看来那得赶紧把稻草帘子挂上去了,再在地上铺盖一层。
楚婶儿觉得也是这个原因,睨她一眼道:“你这养猪的功夫,不去肉联厂真是可惜了。”
肉联厂也有养猪,人家是公家的猪,据说里头有百来头呢。
楚沁却知道她家猪为什么长肉,不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养猪秘法,而是纯靠喂的多。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不晓得怎么养,不晓得饲料配比,那就光靠堆吧,把猪的体重堆上去。
楚沁家里种着两片地瓜地,缺啥都不缺地瓜藤,加上总往山里钻,野菜摘得差不多后就打猪草,猪能不肥么。
楚沁美滋滋想着,她新养的这两头猪一定得多喂些时间,到时候同样留一头卖一头,这样她最起码未来三年都不怕缺肉。
然而楚沁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韩定国面带笑容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刚刚得知了个消息,在经过核验后,楚沁是今年市里的劳动模范。
虽说是市不是省,但那也不错了。
要晓得得这个奖的大多是资历深厚干了好几年活的工人,而楚沁这位地道的农民,岁数还小,能得到市级的已经是出人意料了。
“哎,是高树村的韩队长么,你还要不要抱猪?”兴奋的韩定国骑着自行车正匆匆往回赶,后头就传来声音。
韩定国一拍脑袋,赶紧停下掉头:“瞧我,差点都给忘了。”
说完大声道:“要,我现在抱吧,给我选两只同窝健壮的。”
天空渐渐飘落雪花,不到一个小时雪越发下得大。
韩定国在大雪来临前到家,亲自把两只猪送到楚沁那儿去。
楚沁大喜,糯米饭刚刚蒸好,连忙接过后道:“猪可算来了,队长你先等等,我给你装几个糯米团。”
说着就请楚婶儿帮忙把猪抱到猪圈去,她还得干活,碰不得猪。
韩定国也不推辞,他还有事要说。
糯米才蒸起来,还热乎着,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中。
楚沁刚刚用小铁锅炒了些咸菜冬笋,又把腌的萝卜和炒的花生拿出来,包在糯米饭里,端出去给韩定国。
楚婶儿正好回来,说道:“楚沁你再包三个给队长带回去,这大冷天的还下着雪,给你送猪也不容易。”
韩定国摆摆手:“不用了,我是有事跟楚沁说。”
楚沁愣了愣:“啥事儿啊?”
韩定国明明心潮澎湃,表情却端得一副镇定模样:“你后天空出半天时间来去乡里,我前段时间帮你报了个劳动模范,县里点你报到市里去了。这不,刚来消息说你被市里选上,发了些奖品给你,你到时候自己去领。”
楚沁:“……”
她是彻底愣住。
楚婶儿更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两手一拍,高兴道:“这是好事儿啊!”
村里以前年年都有报,只是都是意思意思报,谁也没当回事儿,谁能想到楚沁有这个福气呢。
接着兴奋说:“哎呦这真得谢谢队长你,楚沁这丫头她能干是能干,还得多亏队长你把她报上去!”
说完戳两下楚沁,咬牙:“傻愣着干嘛,你倒是说话啊。”
楚沁早反应过来了,忙说:“谢谢队长。”
韩定国笑道:“这是你自己争气,我也没出多大的力。你到时候直接去乡政府,咱们乡里也是头回出这个劳动模范。”
楚沁思绪又飘散了。
她前段时间读报纸时就想,明年的情况肯定比今年要糟糕些,但灾荒绝对不是猛然间就来的,所以明年的收成是重中之重。
如何保证收成呢?增加自己话语权。
劳动模范……这其实是个好机会。
明年啊,明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韩定国带着几个糯米团回家,楚婶儿也揣兜瓜子找村里人聊天炫耀去了。
酿酒剩下的环节楚沁都会,冷天里糯米很快晾好,把酒曲放到糯米饭中拌匀,再加入大缸中,缸里已经提前放着凉白开了,最后在糯米饭中心挖个洞来,用木盖子盖上但别盖严,从这一刻起缸里的糯米开始慢慢发酵。
等到第二日,还能听到轻微的咕噜咕噜声,这同样是发酵的声音。
楚沁心满意足。
这日,关于楚沁成为劳动模范的消息也席卷全村,甚至传到其他村其他乡。
村支书都惊得找上韩定国家了,问:“这是真的啊?”
全村人都不敢相信,原来他们这么偏僻的地方,随便上报的也能进入决赛圈,还厮杀到最后获胜啦?
韩定国点点头,笑道:“也是巧了,几个乡今年也是随便报的,楚沁比较突出,县里就点了她报到市里。我本来以为最多也就只能到县里这一步,到市里会被刷下来。但……听说原本是制纸厂的工人,结果那人被举报说那工人家里的纸用不完,有偷窃行为,反正最后也不晓得咋回事,就落在楚沁头上。”
楚沁这姑娘运气不错,他不由得感慨。
而张飞燕听到这消息,手里木盆“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怔愣好半天。半晌道:“乱了乱了真的乱了,到底哪里变了,怎么和上辈子差这么多。”
楚沁这辈子就跟脱僵的野马,在平野上胡乱奔腾,她的命运都不晓得拐到哪里去。
要不是张飞燕再三试探,又再三观察,她非得以为楚沁也和她一样。
“楚沁命运变了,那我的呢?”张飞燕轻声嘟囔,话语在风中转瞬即逝。
她还会是上辈子那样吗?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失败了。重活一回她本来是信心满满,可即将而来的三年灾荒她却都无法倘然面对。
张飞燕终于明白重活一回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所以该怎么办?
既然她脑袋不如别人好用,那她就找个脑袋好用的人来帮她。
她不禁把目光移向楚沁家的方向。
领奖那日,大雪依旧在下。
村里的小河结冰,楚沁家门口的小河同样如此。好在冰层不是很厚,随便敲敲就碎了,冰面底下的水还是流动的,否则挑水就是个麻烦事儿。
楚沁前一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早醒来吃完饭后坐上驴车,同行的还有韩队长与楚小叔楚婶儿。
一行人到达乡里,驴车直接来到政府门口。楚沁跳下车,半点不带怕的直接走进去。
楚婶儿恨不得跑上去拉住她,这孩子,倒是让韩定国走前头啊!
韩定国跟进去,而楚小叔和楚婶儿想了想,决定还是留在外头。
楚沁进来后不由得看看周围,乡政府其实真不大,规规整整的两层小楼,院子里生长着棵大树,即使是冬天也能看出来大树夏日时必定枝叶繁茂,树下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而旁边还有围墙,围墙外的左侧就是扬子沟乡的小学与中学,围墙开了个门,平常都是锁着的。
小楼不大但是房间多,都是办公室,楼道的墙壁上还贴着文件,时不时有人在楼道里穿梭,瞧着很是忙碌。
楚沁仰头看,心中赞叹羡慕,心道:所以我啥时候能住上两层楼啊?
她心里暗暗决定,往后有机会了不仅要盖新房,还得盖两层楼的新房!
【??作者有话说】
小楚:可恶,欲壑难平!想住楼房!(眼红.JPG
补昨天~
我继续写……爬地蠕动……啊,想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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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是来拿奖的。
同时照张相, 大相机把她身前戴着红艳艳的大红花,手里拿着奖状,边挂着尴尬且僵硬的笑容给拍了下来。
亲娘嘞, 还是前后两辈子头一回拍照呢,早晓得她就穿件整齐点的衣服来了。
拍完照出门,楚小叔拿着奖状连说:“好好好!也算给你爹争气了, 你爹要是晓得肯定是会欢喜的。”
读这么多年书都没个奖状,种一年地奖状就来了,可见楚沁很适合种地。
楚沁笑容重新变回去。
呃,泉下有知的“爹”晓得的话, 估计得急匆匆地来把她带走, 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 换谁也受不了啊。
楚婶儿却把目光放在奖品上:“这是两条毛巾吧, 摸着可真好, 比咱供销社卖的还大些。”
楚沁瞧见这个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总算没那么僵硬了,说道:“还有个搪瓷杯呢,跟我从前买的搪瓷盆看着像一套的。”
她觉得来这一趟挺值的, 两条大毛巾, 完全能拆成四条用,够她用十年。
一个搪瓷杯, 往后喝水不需要再专门去拿碗了。她也学着村支书端着个杯子,就坐在门口一杯水嗦半天。
韩定国瞧着比楚沁还兴奋些,回去的路上说道:“喊你照相肯定是有缘由的, 估摸着是要让人给你写篇文章。”
写来干啥?放报纸上嘛, 这是惯例, 从前市里其他劳动模范也是这样。
楚沁忽然脸就有点红了。心说:这和我定下来的基调真不符啊。
她原先是想低调再低调的。
回到村中, 楚沁还没下车就看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她瞬间就想先下车走小路回家了。
楚婶儿推推她:“你先回家吧,把毛巾和搪瓷杯带回去,可别让人摸个十几二十遍。”
可别到时候这人摸摸那人蹭蹭,好好的两条毛巾都得起球了。
楚沁眼睛一亮,这正和她意。
她是个十分惧怕热闹的人,从前觉得这性子得改改,可再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楚沁当时还试着去打谷场坐了两天,打谷场里总有人聚在一起说话,正常人听村民们聊各村的八卦稀奇事儿都能听半天,楚沁则如坐针毡,她恨不得上山摘野菜。
后来看开了,改不了就不改吧,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楚沁偷偷跳下车从村口的小道上一路往家里走,路上没遇到人。
倒是快到家时遇见黄豆子,这人在河面上砸出个洞来,似乎是在捞鱼。
河里确实有鱼,但都是小鱼,楚沁捞过几回,发现如果没有足够的油就不太好吃后便很少捞了,小白同样也不爱吃,再捞也是煮了给猪吃。
别说,猪还挺爱吃鱼的。
想到此事,楚沁便急急忙忙跑回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东西,再到猪圈里看两眼她心爱的两只小猪崽。
在得知一头猪能给她带来130时,两头猪崽就成功超越了她的鸡们,一跃成为家里仅次于小白的存在。
“汪汪——”
小白听到她的脚步声,在门里边胡乱用爪子抓挠着大门,很是兴奋。
“不要喊啦,我回来了。”楚沁无奈,掏出钥匙开锁,就有看到尾巴不停摇动的小白。
她先去猪圈,小白一路跟。
猪圈这地方比其他地方温暖几分,只是当稻草帘子掀开,那股臭烘烘的味道迎面扑来时是让人最痛苦的,非得屏住呼吸好几秒,再慢慢恢复呼吸适应这气味才行。
天气寒冷,楚沁总是怕两只猪死了,但目前来看,遮得严严实实的稻草帘子和地上的稻草还是有点用的,两只猪还算有活力。
楚沁从猪圈外的缸里舀些地瓜藤来,这些地瓜藤是切碎后发酵过的,这样猪吃着更好。
又添了点南瓜,楚沁用的南瓜几乎都用来喂猪了,如今剩下九个大的,还能再喂一阵。
“多多吃,千万别客气。”楚沁笑眯眯地瞧着两头猪吃得非常起劲,不由得乐开怀。
吃多点才长肉啊,楚沁觉得自己真是心太坏了。
看完两头猪,见它们胃口都不错,便又洗洗手来到堂屋,从火炉上温着的陶锅里用筷子夹出一块带肉的骨头来,丢在小白的饭碗里。
没办法,每次她出门半日回来后小白都要闹腾一番,非在她脚边黏着。没肉就闹腾半小时,有肉立刻就能哄好。
这是早晨出门前炖下去的猪骨汤,放了最后的一点儿海带。刚回到堂屋便闻到浓郁的香味,楚沁也给自己盛了碗热乎乎的汤,以便驱赶一身寒意。
小白把骨头啃得非常干净,苍蝇站在上面都得打滑。
楚沁:“小白,出门去跑两圈。”
小白对这个指令很熟悉,立刻就到门口的山坡上去跑。
楚沁不敢放它跑太远,如今村里人都晓得她家有狗,而且这只狗还养得高大壮实皮毛更是油光水滑的,一瞧就知道楚沁养得很精心。
在自己眼里小白是活生生的狗,是看家的伙伴,但在有些人眼里小白就是会移动的肉。
万一被人敲闷棍拉回家宰了炖萝卜吃怎么办?
所以小白向来都是在山坡里跑的,索性山坡足够大,它运动量也足够多,养出一身腱子肉看着就威风凛凛。
喝完汤,楚沁又烤了几块米粿吃。
她昨日周抽盲盒开到一个铁网,大小足够放在火盆上,米粿放在上头烤热烤酥脆了吃非常不错。
此刻铁网之下是燃烧的红色炭火,铁网上摆放着带点微黄的米粿,翻动米粿,偶尔听到炭火的噼啪声,米香味儿被炙烤出来,楚沁深深闻了闻,是令人心安的味道。
米粿烤到外层稍微有点焦就行,这个程度的米粿外表是酥脆的,而内里却是软和非常。
“咔嚓”一声,米粿独有的米香在舌尖绽放,楚沁又去盛了碗汤来,一口米粿一口汤,偶尔再用米粿蘸蘸辣椒酱,午饭过后,整个人身心舒坦!
以至隆冬,这代表着春日将近。
冬日的山上也是能抓到不少猎物的,兔子和野鸡都需要在山上到处觅食。
楚沁闲不住了,开始往山上跑。
她会下一手好套子,还能根据林中野物留下来的踪迹判断野物的位置,所以常常上十回山总会有三四回顺心而归。
楚沁今天就是上山放套子的,她从前抓到兔子时就顺手把兔皮给鞣制了,前几日把积攒的兔皮做了顶帽子和围巾,就等着上山这日戴上。
围巾不算长,但楚沁缝了扣子,能把脖子给牢牢围上。
帽子是她精心制作的,特意做成能把两只耳朵也给包住的模样。毫不客气的说,戴上后她整个头都是热气腾腾的。
特别是在屋外走动时,冷风扑面而来像是带着千万根针,但就是穿不透兔毛帽子和兔毛围巾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楚沁顿时决定她要多抓些兔子来,最好能做张床套。
大雪暂时停止,楚沁带好工具开始上山。
她最近又新开辟了一条路线,经过几次的开路,如今这条路已经好走许多了。
路通往一处叫温泉口的地方,这里有个泉眼,里头冒出的泉水带着热,是温泉。
因为有着温泉的缘故,冬日里这附近总有野物光临。
清泉峰她是不敢去了,那里普通野狼的大野物太多,冬日里穿得雍肿,遇到大野物时万一爬不上树可是很危险的。
上山的路上积雪厚实,足足能把脚踝遮掩住,但因为她有充足的雪地行走经验,所以上山的路对楚沁来说并不算困难。
不过即使再不困难,楚沁也哼哧哼哧走了40多分钟。
“终于到了。”楚沁擦擦汗,靠在红松树上休息一会儿,看着前方嘀咕道,“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收获。”
休息三分钟,整个人缓过来后就继续往前走。
越走近楚沁就越能感受到温度有升高。只是升高的不多,要不是楚沁善于察觉温度的细微变化还感受不出来呢。
终于走到温泉口,这个圈眼很小,却也形成一个小池子,因为前几日有下雪的缘故,她没办法看出来雪上有无动物留下的痕迹。
楚沁开始下套,她希望明后天来时能看到套里有猎物。
既然无法辨别痕迹,楚沁便没有在山上停留太久。可她下完套子正准备走时,耳朵却灵敏地捕捉到了不远方有动静。
“嗯?是什么。”楚沁心头微动,环绕四周找了棵树来,艰难地爬到树上去。
动静似乎有点大,并不是小野物能搞出来的。
楚沁心脏不禁快速跳动,她来这里也有好几趟了竟然都没有发现,万一是熊是狼该如何是好。
特别是狼,狡猾奸诈,会使计谋。特别是冬日里缺少食物,它若发现藏在树上的楚沁,必定会在树下牢牢守着。
狼住山里,楚沁可不是住山里。
一时之间,楚沁身上冷汗直冒。
她拿起望远镜就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野物踪迹,看了接近半分钟,忽然间看见什么似的心头一松,绷紧的身体也软下来了。
“不是狼,是野鹿。”楚沁轻声道,她抿了抿嘴巴,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山里确实有野鹿,只是少见,村里老人说它们生活在更深的山里。
楚沁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否则坐在树上就能轻易瞄准猎物,把猎物打死。
她的腰间倒是挂着杀猪刀,只是系统游戏出品,这个刀锋利无比,比她上辈子的匕首还好用。
野鹿在林间慢悠悠走着,时不时拱了拱雪地似乎在觅食。
“大约150斤左右,是只公鹿。”
楚沁分析,她看见鹿头有角,估计还是成年的公鹿。
自己能打得过吗?
楚沁在心里飞快分析,摸了摸腰间的刀,又摸了摸缠绕着的绳子,难得遇见大只的且不算难对付的野物,楚沁真的想试试。
心里纠结一分钟,咬咬牙下定决心,楚沁往树下爬。
她本来就是冒险家,上辈子别说一只鹿了,就是遇见两只她都要去试试。
是这辈子安定平稳的生活磨了她的冒险心,如果没灾荒的话,她估计会继续选择平稳和安定。
楚沁下树后活动活动筋骨,再观察观察四周情况,然后如同一只在暗处蹲守准备把猎物一击即死的猛狼,狡诈阴险的猛狼,慢慢往野鹿的方向移去。
她边走边将腰上绑的绳子解下来,又把绳头绑紧,帮出个绳套来,靠近野鹿后慢慢摇动绳子,在适应手感。
雪花似乎又落下来了。
楚沁能感觉到睫毛上出现一点白,也不知是天上落下的还是树上积雪。
她脚步越发放轻,眼睛眨也不眨,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鹿。
就连踩雪声都近乎于无!
“十米,九米……六米,”楚沁心里默念,“五、四——”
她忽然间脚步一定,面色一紧,手上的绳子“嗖”一声破空飞了出去,套在鹿角上!
“不许走!”楚沁大喊,死死拉着绳子,野鹿被吓到后胡乱冲撞挣扎,可就是因为它的挣扎绳套越绑越紧,等楚沁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到树上时绳套已经死死绑着鹿角了。
看似过了许久,其实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
楚沁随后如离弦的箭般冲出去,“唰”地掏出杀猪刀,把正准备对它进攻的野鹿的脚给割断。
可鹿脚哪里是那么好割的,野鹿反过头来想用角来撞她,用脚在踢她蹬她。眼见它快要冲撞过来时,楚沁飞速往旁边一滚,手上的刀同时割断鹿的前左脚。
鹿脚断,野鹿跪倒在地。
这还不够,她躲避野鹿的狗急跳墙之举,绕到一边把它前右脚也给割伤了。狠狠割伤,这回跪倒在地也爬不起来。
她拍拍胸口:“我退不退得厉害啊,当年杀头鹿没这么费劲的!”
楚沁惊出一身的冷汗,她差点就被撞到了,终究还是太久没有打猎而导致手生疏。
野鹿还在不停挣扎,楚沁却不敢继续在这里多留。鹿血流的不多,可谁晓得会不会引来什么其他东西,血腥味是很能吸引野物的。
楚沁也不准备在山里把鹿杀死,鹿血可是好东西,她得留着。
于是楚沁把野鹿收到空间背包中,警惕地望了望周围往山下快走而去。
等离开了温泉口,到了山林外围时楚沁才“呼”一声彻底松口气,靠在树上平复心情。
她闭了闭眼,站起身,树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
不止积雪落,雪似乎也开始下了,她刚刚却一直没注意到。
楚沁伸出手,感受雪花。
雪花在她掌心融化,出现些许湿意。
“该回去了。”楚沁嘀咕,这个雪应该又是一场大雪。
不过回去之前先得砍点柴,楚沁柴刀也有带,用柴刀砍断几棵木头,往空间里放七棵,剩下的两棵直接拖回去。
楚沁快到家时倒是正巧看见黄豆子上山,两人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回到家。
楚沁先去后院,把拖回来的和背包里的木头都放在后院,用柴刀砍成小段。
虽然家里很多木头了,但是楚沁看不得东西一直消耗缺不补充。
这些柴火砍完后就放在院子里,等哪天天晴了晒一晒,再抱到厨房中。
紧接着把野鹿放出来,再拿个桶,楚沁开始放鹿血。
鹿血可是好东西,上辈子城里的人很爱要,奈何每次猎回去后鹿血都只剩一点点。
楚沁眼疾手快,把杀猪刀戳入鹿中,只见鹿抽搐挣扎整整半分钟,后面才慢慢平息。
鲜艳的鹿血流到桶里,偶尔一滴滴在洁白的雪上,显得格外红艳。
“终于放完了。”楚沁送开野鹿,放完血这只野鹿也就死了。
楚沁把鹿血收到背包中,又试着把这整只鹿收到背包里。
楚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是只占用一格背包。
狗游戏还算懂事。
她把野鹿放出来,割断鹿角……嗯,这同样是好东西。
鹿角是一味好药,温肾阳强筋骨,炖着肉吃就很不错。
野鹿可谓全身都是宝,除了鹿血鹿角还有鹿鞭,楚沁分割完毕,得到近乎120斤平日里可食用的部位。
新鲜的鹿肉最是好吃,夜晚,楚沁切了块鹿肉来,再切成薄片,放在石板上烤。
石板放置于炭火中,在上边擦点油,再把新鲜的鹿肉放置之上,“滋啦滋啦”,声音响起勾得人食欲大开。
鹿肉煎熟后甚至不需要蘸酱料,直接吃原味的都非常不错。
如果要蘸的话,楚沁就蘸点盐和胡椒粉,她觉得自己明年还能磨些辣椒粉来,这样想必更不错。
其实她家里还有芝麻酱,村里的芝麻都拉去榨油了,榨完后楚沁分到四两,此刻还一滴没动放在橱柜中。
她的芝麻酱是楚婶儿给的,楚沁那回给了楚婶儿腊味,楚婶儿第二天就送来了芝麻酱。芝麻酱据说是她一位表姨所磨,整整两斤,楚沁闻着就觉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