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囤货强手—— by大鹅踏雪泥
大鹅踏雪泥  发于:2023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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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的不多,猪骨汤还剩下不少,楚沁放着没动,直接留着明天吃。
第二天汤结冻时她还能把猪油收收,自家养的猪就是肥,炖汤时浮着的油厚厚一层,骨头汤还是油少的好喝呢,收起来的猪油够她用一天。
锁好门,关好窗。
吹灭煤油灯,想到今天的收获,楚沁欢欢喜喜地躺床上睡觉。
急景流年,流光易逝。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和去年不同,楚沁今年是在家里过的,她有充足的空间和物资来准备自己的除夕夜。
而在除夕夜的前两天,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和收到了表妹寄来的包裹。
李和被传讯室喊去时还愣了愣,他妈不是才寄个包裹来吗,怎么又来一个。
等拿到手后才晓得,哦,原来是楚沁寄来的。
因为人稀地广,部队并不缺地,所以像他这种级别的也能选块地盖间房子住。
李和的妻子是部队医生,叫梁倩,两人还赶了个新潮,是自由恋爱结的婚。
回到家,梁倩看到包裹有点纳闷:“又是妈寄来的?”
李和摇头:“是楚沁。”
梁倩惊讶:“是大表妹?”
李和边说边拆,皱着眉:“对,她不是自己住么,妈信里说她搬出她叔婶儿家了,怎么还能寄这么些东西来。”
拆完,更是愣了愣:“不少呢。”
梁倩也讶然。她其实没见过楚沁,自己结婚是在部队结的,这几年因为家中太远部队事多又没回家探亲,后来又怀孕生了孩子,这位大表妹于她而言只存在在婆母和丈夫的口中。
“妈说表妹是个老实孩子,有点腼腆,不怎么爱说话。”梁倩说道。当初婆母在时说过不少关于这位大表妹的事儿,她对楚沁也勾勒出几分形象来。
李和看了看一同寄来的信,笑道:“现在不老实了,野着呢。先前妈来信时提过,总说楚沁现在比男人还能干,性子比石头还要硬。”
他读了读信,本来还不信他妈说的,现在是信了。
楚沁信上说,这些腊味都是自家做的,她会下套子会养猪,所以不要刻意照顾她,她寄来的东西也得收下,要不然她心里难安。
后面又说自己赚工分赚得多,村里没一个人比得过她,所以勤劳点不会饿肚子。
李和感慨:“信里的内容像是在话家常,但每个字都透露着硬气。当初小沁确实很老实不爱说话……倒也不是。”
他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我姨和姨夫在的时候还挺活泼的,后来沉默寡言,现在硬气点但也不错,不会受欺负。”
梁倩为难道:“那上回妈让咱们给表妹找对象,表妹这样的话……反而是不好找的。找对象还得找互补的,我原先都是注意性子强硬点的人,现在想来不合适。”
李和想了想,确实是。
他们夫妻找肯定是找部队里的,那就是军人,在李和看来结婚后一定要随军住在一起。
但楚沁自个儿能养活自己,她靠田靠地靠山吃饭,叫她放弃高树村的生活来部队怕是不愿意的。
李和思考道:“那就先放放,左右得看性子合不合的来,小沁还小呢。”
他看了看腊味,叹声气来:“今天晚上把这香肠炒了吃吧,难为她这么小的年纪能撑起家做出这么着腊味来。”
部队里饿不着,却也馋肉得很。
李和还时不时能在食堂补充,梁倩却甚少吃到。
梁倩笑着道:“那你今天晚上早些回来,你正月初六是要请老吴他们吧,剩下的就到时候做吧。”
李和点点头,思绪飘远,把认识的青年都过一遍,觉得没一个适合的,各有各的缺点。
高树村。
楚沁完全不晓得这事儿,她那里能知道她大姨帮她找对象都找到部队去。
她正准备着除夕夜的饭菜,楚婶儿喊她今天去家里吃饭,楚沁没应,只说:“我今天还是家里吃吧,等明年去婶儿你那吃。”
楚婶儿就不说了,楚沁这是想在自己家里过一年除夕夜呐。
她转过身后眼睛稍微有点湿了,心想这是还惦记着爹妈吧,都说没妈的孩子可怜,像楚沁这种没爹没妈的更可怜。
楚沁:“……”
原来还能这么解读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今年她家里能吃的东西非常多,菜品丰盛,所以想留家里。
清晨起来,她推开窗门,把窗户外的自制冰箱打开,拿出里头的羊肉结冻。
羊肉是大姨给的,总共两斤,她只解冻一斤,依旧准备做羊肉萝卜煲,楚沁始终认为羊肉与萝卜是最配的,这玩意儿吃了暖身子。
又拿出冰冻的草鱼来。草鱼来自小舅,是和大姨同天给她的,楚沁想做酸菜鱼,正好她做的酸菜发酵完成,闻着酸爽开胃。
再就是腊味蒸盘,腊鸡腊兔剁成块,腊肉腊肠且成片,放在蒸笼上蒸,香味非常霸道。
再有就是新鲜的猪肉,依旧是老菜红烧肉,加个糖醋排骨。
最后来盘醋溜白菜和清爽解腻的冬葵汤就差不多了。
菜样是楚沁早就订好的,最近几天晚上每晚都惦记着,睡前都得吞几回口水呢,哪里舍得去楚婶儿家吃。
“小白,咱们一起过年。”
楚沁蹲下,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村里偶有鞭炮声响起,楚沁也托人从乡里买了鞭炮来,还自己用红纸按照报纸上的吉祥话写了副对联,等等就贴在门外,以此祈求明年一切顺利安康。
贴对联要用浆糊,楚沁家的浆糊用地瓜粉熬的,河对岸的黄婶儿少有的勤奋一天,看见她在贴对联,竟然拿着一个鸡蛋来换浆糊。
楚沁简直震惊。眼睛瞪大,嘀咕:“神嘞,她居然过了河还上了坡……”
睡不着得黄婶儿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喊两句动动嘴就绝对不会动动她那金贵的腿。
今天忽然上来,楚沁竟然还有点怕怕的。
“楚沁,浆糊分我些行不。”她问。
楚沁连忙点头:“行,我分你一半吧,婶儿你碗拿来我倒给你。”
黄婶儿把鸡蛋塞给她,笑两声:“给你个鸡蛋吃。”说完就走了。
楚沁哪里晓得,黄婶儿是怕了她这邻居。
当初她家闹贼的事儿黄家是知道得最多的,黄婶儿只觉得当晚不太对劲,后来想想更觉得楚沁心狠手辣,从此以后看见楚沁就客客气气的,哪里还敢站在家里喊楚沁把浆糊带下来分给自己点?
黄婶儿心说: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楚沁痛快接过,随手把鸡蛋放边上,等她把对联贴好后,也没忘了鸡蛋,直接拿进去。
走路时随手把鸡蛋放额头上磕……嗯?!
楚沁大惊,黄色液体差点从头上流下来,她赶忙跑厨房里把鸡蛋放在碗中。
再拧把毛巾把额头和头发擦擦,擦完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不是,你给个生鸡蛋也得说声啊。
她还以为给的是熟鸡蛋呢!
得了,也怪她自己没注意。
【??作者有话说】
小楚:可恶,昨天才洗的头!
感谢在2023-07-19 16:54:48~2023-07-20 04:3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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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天气好,发生的事儿也好。
楚沁在这天拿到了她的报纸,是的, 就是那个把她戴着红艳艳大红花照片刊登出来的报纸。
照片是黑白的,幸好是黑白的,看不出红色的花。就是她那牙齿白得有点过分, 笑容僵硬得像是有个拿把刀放她脖子上威胁似的。
韩定国亲自把报纸给她:“报纸前几天就出来了,我今天去乡里帮你从办公室要了一份回来,自己存着吧。”
楚沁一看日期,果然是前几天!
不过今年的要比去年的更晚些。
这是市报, 报纸上关于劳动模范的报道少说也有近一千五百字, 楚沁的名字就大写加粗挂在标题。
韩定国前脚刚送报纸, 楚小叔和楚婶儿后脚就来了。
两个人是看了又看, 摸了又摸, 恨不得带回自己家里用玻璃盖着挂在墙上。
等两人离开后, 没一会儿她家里迎来来了一波人,皆是来看这张报纸的。
在这个偏僻的小山庄里竟然出现一位上报纸的人物,虽然早听说了, 但当亲眼看到这张报纸时, 看到报纸上印着的楚沁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有人说:“楚沁啊, 你现在是发达了。”
楚沁眉毛微皱:这算什么发达?
还有人说:“楚沁啊,你现在能去城里上班当工人不?你都上报纸了,有几个工人能跟你一样上报纸啊。”
楚沁眉毛继续皱:这都啥跟啥。
又有人说:“楚沁啊, 你这是要当官了吗, 你养猪养得好, 有出这码子事, 怎么说畜牧站也是能去的吧?”
楚沁:卒!
但真别说,楚沁这种劳动模范,想点办法使点力,乡里的畜牧站去还是能去的。只是灾荒快来,她要个半脱产的畜牧站工作有何用。
幸好因为是除夕,热闹的人并没有在她家停留多久,得回家做年夜饭。
楚沁把报纸有关她报道的那页取出来折叠好放在抽屉里,然后轻易不拿出来。
朝晖夕阴,天空霞蔚云蒸。
风轻吹,带着几分鞭炮香。
傍晚,太阳渐要落山之时,村里的鞭炮声响得更频繁。
大年夜前要放鞭炮,这是当地传统,楚沁买的两挂鞭炮特意留在这时和明早放。
“噼里啪啦——”
楚沁直接在院子里燃放,头一回点燃鞭炮的她心里还有些触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没什么文化的楚沁脑袋里突然蹦出这句古诗来。
她原先只觉得放鞭炮挺没意思的,就跟上辈子看城里人放天灯似的。天灯放到天上去后她这种城外的穷鬼也能看,在楚沁看来就是城里有钱人花钱点天灯反而便宜了她。
现在想来,不管放鞭炮还是点天灯都是寄托着希望。
没有绝望到麻木,就永远心怀希望。
鞭炮声大概持续五六秒消失,楚沁乐呵呵地回厨房里,把做好的菜都端到堂屋中。
她决定了,暂且不先做火炕和壁炉,倒是可以把灶台给推了重建。
没办法,这灶台使用多年已经有点坍塌的痕迹了,甚至连烟囱管道都开始漏气。
只是过年期间不宜动工,楚沁决定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几道菜满满当当地摆在桌子上,楚沁难得点燃两盏煤油灯,使得堂屋还算灯火通明。
过年期间似乎是要把死去的亲人的牌位摆放出来的,原主爷爷奶奶的牌位如今在楚小叔的家中,原主父亲的则在楚沁手里。至于母亲的牌位,在杨大姨手上。
别说,楚沁并不信鬼神,但她好歹穿越一场,面对原主父亲的排位还是有点心虚的。
心虚得发怵。
特别是现在屋外寂静黑暗,唯有潇潇风声不绝于耳。
可没办法,好歹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肯定得给人家祭拜上香。
楚沁最终还是把牌位摆到堂屋案桌上,点燃三支香,青烟袅袅,缠绕融合,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案桌旁供奉着猕猴桃果,松子,以及一块猪肉,外加三杯自家酿的米酒。
楚沁对着牌位拜几下,图个心安。
做完这些,她准备开始吃年夜饭。
今天没有蒸米饭,把之前包的饺子拿12个放在锅里煮,这就是主食了。
月亮升空,因无乌云遮挡,今晚的月色皎洁明亮。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是她常吃的菜,楚沁吃不腻,大日子里桌上总是要有一道的。
羊肉萝卜煲她放了山上摘的枸杞,是她夏天的时候在山上摘的。
当时她意外发现一棵枸杞树,树上成熟的枸杞也不多,顺手采回来晾干后才将将二两,楚沁便一直放在橱柜里没记起来,还是昨儿整理橱柜找出的这枸杞。
不仅如此她还放了当归,吃着汤汁醇厚,肉嫩味鲜。
最让楚沁喜欢的是酸菜鱼,这还是她头回这么做鱼,中午时她就把鱼片给片好了。她的厨艺是什么水平她不知道,但她刀工绝对是一流。
片好后的草鱼用调料腌制,再用地瓜粉上浆。切些酸菜,酸菜炒香后倒入开水,再调个味儿,放入鱼片,不到半分钟鱼片就熟了。
捞出来后切些蒜末辣椒碎放在鱼片上,滋啦一声泼热油,蒜末的香味瞬间被刺激出来。
此刻吃时鱼片嫩滑,汤底辛辣酸爽,楚沁胃口大开,甚至吃出细汗来。
桌上菜分量都不大,楚沁几乎盘菜都吃了一半,连两道青菜也是,最后一碗饺子溜溜缝儿,毫不意外把自己给吃撑了。
楚沁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喝着米酒,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守岁,凌晨一过,1957年结束。
时间齿轮永不停歇,大事一件接一件的1958年终于来临。
大年初一得开大门。
清晨六点起来,小白还在睡梦中,楚沁迷迷糊糊起来,打开门后冷风径直灌入,铺天盖地而来,她整个人一哆嗦,彻底清醒。
“我去,今天太冷了。”
楚沁想着就开个大门的事儿所以并没有穿外套,她双手环抱着赶快去把大门打开,然后放挂鞭炮就迫不及待缩回床上去。
就那么几步路,差点把她冻成狗。
楚沁回到床上还抖着身体感慨:“这鬼天气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明明昨晚夜空晴朗,今日起来气温反而下降许多。
新年穿新衣。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新衣服并不是年年都能置办得起的,在农村中新衣服更是属于奢侈品。
比如说堂妹楚红,这小姑娘怪可怜的,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穿过新衣服。
当然了,村里很多前头有哥哥姐姐的孩子不到要结婚时都没穿过新衣服。
楚红一直以来穿的都是原主的旧衣,就连楚建也是穿原主穿过的,偶尔楚婶儿再用自己破旧的衣服填补填补,兄妹俩到目前为止压根就没试过穿新衣服是什么滋味。
而楚沁今年,不出意外同样没新衣服,穿的依旧是她那件长棉袄。
正月初一的一天实在是乏善可陈。
准确来说是楚沁乏善可陈,而村里人过得精彩。村里人都到打谷场里晒太阳侃大山了。要不然就是打牌,总之没一个干活的。
为啥呢?
因为正月初一不能干活。
楚婶儿前几日就千叮嘱万嘱咐,让楚沁在这天千万别干活。
正月初一是开春第一天,是新年伊始,有传言说在这天若是动手干活,那么这一年都得不停忙碌干活。
楚婶儿苦口婆心道:“虽说这话有点迷信,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这是传下来的老话,正月初一是不能干活不能打孩子的。”
楚沁脑袋异于常人,当时就说了:“天天干活难道不好吗?”
她想着眼睛都亮了亮:“难道不是越干活粮食就越多吗?那我今天闲着,往后天天闲着,哪来来的粮食?”
其实本来她不想干活的,寻思着前几日确实忙得不行,想歇一天。
楚婶儿这话一说,楚沁反而不敢歇。
楚婶儿:“……”
“你这是歪理!”楚婶儿恼羞成怒。
楚沁大为震惊,楚婶儿都信这种老话了,竟然还说她的话是歪理?
楚婶儿完全说不过楚沁,干脆不理转身她回家。但回去后仔细想想,又觉得楚沁这丫头的话好像有番道理。
而今日的楚沁吃过早饭后就发呆,在家里闲得好似头顶要长蘑菇。
待到中午又吃饭,吃完午饭后实在闲不下去了,拿出自制抓鱼竹篓捕鱼去。
小河的冰面没之前那么厚了,都不需要用石头砸,用木桶轻轻敲敲就碎开。
楚沁在竹篓里放自制鱼饵。
鱼饵还算简单,不管是面粉还是麦麸亦或者是地瓜在加工后都能做鱼饵。
想要再简单点,那就玉米吧。新鲜的亦或者是干的都可以,新鲜的直接钓,干的泡发后可以打窝。
楚沁上辈子还用韭菜钓到好些草鱼,可惜这条小河里没有大型鱼。
她就琢磨着有时间是不是得去东湖一趟,那里鱼挺多的,也不晓得能不能捞。
当然了,她捞的不是东湖养殖的,东湖还有几个野湖野谭呢。
鱼饵塞到竹篓中,楚沁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静静等待。
“忒冷了。”楚沁搓搓手。
要不是怕竹篓被黄豆子拿走,她这会儿就回家了。
楚沁想了想,干脆回去,让小白在门口看守着。从家门口能看到放竹篓的位置,小白这点小事还是能干的。
也不知过多久,楚沁把黄豆泡发下去,又将冬笋煮了切成末后就去把竹篓拿回来了。
她得到不少小杂鱼,处理完后直接煮,煮了给小白倒一碗,剩下的全给猪吃。
“乖乖,多吃点。”楚沁脸上带着笑容,等转身看到几头鸡时,也撒了点蟹粉,“来,你们也多吃点,都吃。”
多好啊,没变异的小动物多温驯。
猫冬的日子很快过。
楚沁之后几天里磨了豆浆,做了豆腐酿,炸了豆腐泡甚至还搞出点豆腐乳来。
她原先想年前做,只是年前又是酿酒又是做米粿的,吃的东西太多,活也太多,楚沁干脆移到年后来。
正好还有个正月十五元宵节嘛。
豆浆实在好喝,楚沁上辈子就没喝过这玩意儿,反正比牛奶合她口味。
如果可以,她甚至能日日早上磨豆浆。
在这个没有豆浆机的年代,豆浆需要泡发后用石磨磨,就跟磨米浆一样。
磨完后过滤豆渣,添水放到锅里煮,煮开就是能喝的豆浆了。
豆浆她喜欢喝原味的,当然加点糖也行,冬日里捧着热乎乎的豆浆,坐在门口前边欣赏着雪花边喝,实在舒服得紧。
豆浆喝得差不多后她还存起来些,其他的直接卤水点豆腐。
楚沁年前就打完了制作豆腐的工具,是用木头做的,把豆腐花放在板板正正的木框里,然后盖上木头,压上石头,豆腐花里的水分渐渐析出,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把压着的石头和木板拿开,打开纱布,里头就是嫩豆腐。
当然,想要老豆腐的话就继续压。
楚沁想要的豆腐是介于老嫩之间,这种豆腐都不需要煎,随便蘸蘸酱油就好吃。
想要做豆腐泡的话就把豆腐切成块放到油里炸,小半锅的菜籽油倒进去,楚沁看着实在心疼得紧。
她想了想,干脆又做些素丸子和肉丸子,看到南瓜,最后还炸了点炸南瓜。
炸完的油一滴都没浪费,盛起来往后吃,盛不起来的就炒个菜吃。
至于豆腐酿,炸完豆腐后就很简单了。用猪肉和冬笋做馅料,把豆腐泡开个口,将馅料塞到豆腐泡中。
馅料必须是熟的,所以塞完可以直接吃。
没吃完的放屋外冰冻,想吃时拿到锅里蒸蒸,她豆腐酿做的大,随便蒸个四五个就能解决一餐饭。
最后就是豆腐乳了,楚沁试着晾干发酵,放在屋里发酵,这一步还算成功。
发酵完了的豆腐有点奇怪,在楚沁反复问过楚婶儿是否是正常的后,才敢继续制作。
碗里倒白酒,豆腐滚一圈,然后用盐腌,再加点她先前做的五香粉,腌完放入罐中密封保存,过一周就能吃。
这一系列东西做完,元宵早就过了!
春回大地,该破冰的破冰,该发芽的发芽,楚沁准备育苗,今年她依旧准备在家里种两茬地瓜。
黄豆子实在忍不住,又找上门来:“楚沁,你给个准话吧,到底种不种?”
楚沁简直要逃。
她不想回答,因为她还没想好。
她的粮食够吃吗?很明显,她积攒的粮食加上她今年积攒的粮食,省着点来,只吃她如今三分饭的话是足够的。
但她能只吃三分吗?
上辈子的她能,这辈子的她不能。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大鱼大肉后清粥小菜只是调剂品,往后又哪里能顿顿吃清粥小菜呢。
楚沁无奈说:“我明天告诉你吧。先让让,我还得上山呢。”
黄豆子察言观色能力强,见楚沁这么说便离开。
楚沁确实要上山,她前几日下的套还没取呢,都是事赶事拖着,让她忘了这一茬。
最近的收获不是很好,虽然获得了那头野鹿,但如同野鸡野兔等小野物却没得到多少。
从得到野鹿的那天算起,一直到现在,她只获得一只野鸡。
野鸡在元宵时就被她给拔毛炖了,炖完用鸡汤配着豆腐酿吃,这会儿陶锅里还剩下几块野鸡肉呢。
楚沁如今上山都不太有动力了,盖因为收获不丰。但没办法,打猎就是这样,没人能够时时如意的。
好在这次上山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只见楚沁往温泉口走,在她前几日下的套里面发现死去的野鸡。
而数百米之外另一个套里竟然也有一只野鸡!
“啧!又是野鸡。”楚沁望天扶额。
野鸡就野□□,正好趁着天气还冷把野鸡熏了放着往后吃。
话说她积攒的野鸡毛都很多了,多得能做出一件衣服来。
放古代妥妥的雉尾大氅啊!
这还是菜谱上说的,衍生介绍野鸡毛作用后楚沁这种文盲才晓得野鸡特么也能做衣服。
楚沁也不嫌弃,正要下山时想到什么似的又返回温泉口,他从泉口那里收些热水到背包空间。
干啥呢?今天得洗澡,她都遇上温泉了,当然懒得烧水。烧水也是要用木头的,能省点当然要省点。
楚沁洗完澡,把暖手壶灌满热水,放到被子里暖被窝。
她披着大棉袄坐在书桌前,分明是在进行着每周的例行登记。
卖野猪换的那缸米她还没吃完,竟然还剩下半缸!
这令楚沁很是惊奇,可转过头来一想想也对。
她平日里常吃地瓜,地瓜做成地瓜粉丝后她还吃地瓜渣饼。
后来就是饺子,再后来是豆腐酿,而做豆腐剩下的豆腐渣是她目前的主食。
楚沁叹气。
地瓜渣和豆腐渣吃又不算好吃,舍又舍不得给猪给鸡吃……那怎么办,只能她吃,好歹能填饱肚子。
这里还没算她每周得到的烤冷面呢,一边攒一边吃,攒的速度赶不上吃的,如今烤冷面也快见底,仅仅只剩八份,最多只能吃两餐。
再就是面粉了。
面粉剩的也挺多,整整26斤。楚沁只做饺子时用过,如今饺子还剩180多个呢,在自制冰箱里冰冻着。
不过她过几天想做包子,冬笋也快没了,趁着最后一波冬笋收获时做些笋肉包子吃。
至于地瓜,楚沁转头瞅了眼卧室角落。实在没眼看,剩的几个已经被小白啃得不成样子了,她干脆就留给小白吃。
至于做种的她早已挑选出来,放在地窖里储藏着呢。
楚沁连带着跟黄豆子合作的那份也储存了起来,她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在家里种的同时也在山上种。
没办法,她受不得饿呀。
楚沁琢磨着,自己未来几年,灾荒的几年怎么样也得吃到七分饱吧?否则都对不起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未卜先知”了。
楚沁又开始看看自己其他的东西。
嗯,鹿肉最多,新鲜得紧。
猪肉第二,因为它用猪肉做了香肠腊肠后猪肉就消耗了很多,新鲜的猪肉暂时不多。
楚沁摸了摸夹在笔记本的几张肉票,这个肉票有期限,她准备找个机会去乡里或者县城把肉票用了。
甚至还能找人换,比起买,其实换能换更多的肉。因为肉票是能带出门的啊,猪肉哪里能呢?
再就是野鸡野兔这种熏肉,这些能放得久,随便蒸蒸就能吃。
最让楚沁欣喜的是鸡蛋。
是的,她的鸡蛋越来越多了,如今有两百来个。而且这一窝鸡仔比上一窝长得好,可想而知等要下蛋时她家每天能收获多少鸡蛋。
最后就是最近的月抽周抽。
周抽最多的还是砖头,她甚至还抽到个床头柜……楚沁当时气得想骂人,床头柜她想要她自己会做啊,哪里需要抽奖呢。
楚沁最终还是骂骂咧咧的把床头柜摆在了床头,骂的时候很爽,用的时候更爽。
别说,有个床头柜后她平常都方便不少。床头柜还带抽屉,她平常看的书就可以放抽屉中,而煤油灯则摆在柜面上。
周抽还有一个让楚沁欣喜的东西——驱虫水。
上面介绍说是“驱虫至宝,虫类克星”,说是什么虫都能驱。
按理说,楚沁头一个想到的是“妈妈再也不要怕我被蚊子叮咬啦”。
但她不是正常人,她脑回路清奇。
楚沁当时脑子噌地就亮了——她恨不得上山去找蜂蜜!
有这玩意儿,她还需要全副武装去取蜂蜜吗?呵呵呵。
驱蚊驱苍蝇都太大材小用了,这明明是发家致富从此实现蜂蜜自由的利器呀。
除周抽盲盒外,月抽盲盒也抽到好东西。
最得楚沁心意的是铁壶。
是的,就是现在放在火炉上的铁壶,铁壶底已经被烤得满是黑炭了。
虽然说作用跟陶壶重复,但铁壶方便带出门,烧水什么的都方便,陶壶却不能。
再就是葡萄糖水,这是个好东西,体力消耗过大或者低血糖时都能喝。
整理完这些楚沁揉揉脑袋准备睡觉。
被窝已经烘暖了,楚沁进入被窝后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啊——”
好爽啊。
天气晴朗,似乎有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征兆。
黄豆子这次上门时楚沁就答应了,其实如果可以,她更想跟张飞燕合作。
这人嘴巴不严实,跟她走亲近点指不定还能从她嘴巴里听到关于未来的事,只要只言片语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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