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嗤笑,右手压住他的后颈,右边膝盖也跪在他身上,左手把木棍塞他嘴巴里,紧接着“唰”地亮出杀猪刀。
楚沁把杀猪刀放在周聪眼前,当月亮慢慢从云朵里出来时,清冷的月光不仅给杀猪刀增添几分阴寒,还让周聪清楚地看到杀猪刀锋利的模样。
周聪真的怕了。他身体直哆嗦。
嘴巴呜呜呜个不停,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人没开玩笑,她真的想杀自己,自己要死了,明明就偷个东西,还没偷到手,就要赔了一条命。
当杀猪刀靠近他脖子时,周聪想大喊,死命挣扎,额头青筋直蹦,汗水不停地流。
忽然一抖动……
原来是吓尿了!
楚沁瞪眼,立刻起身踩着他:“你太没用了,这样就失禁了,那待会儿我刮你皮,放你血,挖你骨头,把你当猪练手的时候你该怎么办,不会得拉吧?”
周聪死命点头。是的,他肯定要拉,所以放他一马吧。
他真的能感受到那股杀意和煞气,好可怕,太可怕!
“咔嚓——”
楚沁直接掰断他的双手,拖着他来到堂屋前,抽出挂在墙上的绳子,用力捆紧后才把他口中的木棍抽出来。
“敢叫我就杀了你。”她恶狠狠道。
杀猪刀近在眼前,周聪泪流满面:“我不喊也不喊,放我一马吧,我身上有钱,你都拿走你放我一马!”
楚沁哼道:“开玩笑,你都穷得来偷我了,能有多少钱值得让我放了你。”
她继续问:“你叫什么?是哪个村的人?有没有同伙?不要想着撒谎,敢撒谎我弄死你。我是真能弄死你,到时候往山里一扔,你知道我们这里很多狼的,毁尸灭迹很容易。想必你也是瞒着人来的,没人知道你在我这里,知道了也没证据!”
周聪疯狂摇头:“我叫周聪,流里村的,没有同伙,真的没有!”
周聪?还是流里的。
楚沁眼眸尖利:“你姐姐是周莲?”
周聪要哭死:“我姐不知道啊,不关我姐的事。”
楚沁还是晓得周莲嫂子的,这人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在村里风评还行。
她笑得阴狠:“你说谎,你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你来做贼,他肯定也来。”
“没有……”
“不要急着否认,你们肯定以为我没在家,所以才敢来偷对不对?你来偷,你弟一定就是放风……他在村口!是不是!”楚沁肯定道。
周聪吓得瞳孔都要涣散了。
这人可怕到让人觉得恐怖。
楚沁瞪他:“敢来我家偷,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通通送去农场改造,她要杀鸡儆猴。
她掏出个麻袋来,把人套着,又死死绑住口子。
“小白盯着他,不要把人咬死了。”楚沁说道。
随后出门,来到河对岸,敲响黄家的门:“婶儿在家么?”
当然在家,黄婶儿甚至没睡。
楚沁家的狗一直叫,夫妻俩都觉得楚沁家肯定出事了,但想起来又懒得起来,都想让对方去看看。
“哎。咋的了?”黄婶儿道。
楚沁说:“您帮我个忙,帮我去郑叔家叫下我叔,让我叔来一趟。”
黄婶儿戳戳旁边的丈夫,黄叔不是很乐意。
下一秒,只听楚沁继续说:“我摘了些羊桃,您吃么?”
黄婶儿蹭地就起来,忙道:“等等,我帮你去喊。”她儿子摘了猕猴桃,藏着掖着死活不肯再给她吃,她馋着呢。
于是黄婶儿都没问怎么了,快速跑到郑家,跟楚小叔说了这事。
楚小叔一听,就晓得发生大事了!
这还得了,他赶紧跑到楚沁家。
“咋了咋了,”楚小叔焦急问,“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楚沁惊讶:“您咋晓得。”
随即正色道:“不过没关系,贼已经被我绑住了,就在院子中。还有个同伙在村口,叔你帮我看着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着,腰上缠着粗绳,腰间别着杀猪刀,手里拎着木棍,不等楚小叔问个清楚明白,提脚跑到村口去。
楚小叔:“……”
他捂着胸口,心脏好像在隐隐发疼。
靠!他那么大一个乖巧懂事,文静淑女的侄女呢!
楚小叔也顾不得这个了,他看看楚沁家,又看看楚沁离去的方向,终究还是往村口跑去。
楚沁远比楚小叔要跑得快。楚小叔还在半途时,她已经快到村口了。
村口宁静,好像不受打扰。
楚沁放慢脚步,她在分析,若是她,她会躲在哪里放风守人。
要说厉害还是这位弟弟厉害,好做的事留给自己,贼就让自己哥哥当。
楚沁是不会放过他的,她得把他拖家里去,捉贼捉赃,这个词可没有错。
在哪儿呢?楚沁极有耐心地慢慢靠近。
在那棵大树后,那里有个人影,她看见了。
她靠近,再靠近,阴恻恻问:“你好,你是在等我吗?”
【??作者有话说】
小楚:《满级大佬攻入新手村》《开玩笑,我来自末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装神弄鬼,放飞自我的一天》《请叫我老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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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农村的作息来说,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
村口附近并无村民居住,一侧是山,一侧便是层层梯田, 道路便夹在中间。稻谷割完后这片地就闲置了下来,而稻草堆在田野上,黑夜里看着就像是田野上蛰伏着一只只的野兽。
自小在村里长大的周明并不害怕农村的黑夜, 但他今晚心里却不安得紧。
晚风一吹,带动树叶簌簌作响,他会猛地一激灵。
月光变幻,视线由明变暗, 再由暗变明时他呼吸都会急促几分。
他后来摒弃心中杂念, 一心只盯着村口, 盯半小时后他心里觉得楚沁大概率是在她小舅家住下, 今晚不会回来了。
要回来早回来了, 不会拖到这么晚。
可没到最后关头他都不敢松气, 依旧心如擂鼓地盯着。
直到,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毫不客气地说,周明在这一刻心脏停止跳动, 仿佛魂魄离体, 轻飘飘地飘在半空中,好似看到他死去多年的太奶。
“真是在等我啊。”身后人轻叹, “偷谁家不行偷我家,算你倒霉。”
周明死死咬牙转过身,瞠目而视像是看见了鬼, 惊道:“你怎么, 啊——”
“咚!咚!”
“啊”声戛然而止, 楚沁抄起棍子直接狠狠敲他两下, 然后跟对他哥似的把棍子塞到他嘴巴里。
“你想问我怎么在这是不是?”楚沁瞪眼怒道:“真是便宜你了,换作是以前的我,直接往你头上打,不把你脑浆打出来我都不姓楚。”
说着“咔嚓”两声同样把他的手掰断,然后用绳子把人给捆起来,拖着他跟拖条死狗似的从小路拖回家。
边走边说:“你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你那蠢货哥哥跟你一样的待遇,别呜呜呜的,既然决心偷就要做好被抓到的准备……”
“楚沁!”
她没走两步就遇到了赶来的楚小叔,他先是把她上下打量一遍,见没事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你,你怎么这么虎!”
“呜呜呜……”
楚沁还没说话呢,被五花大绑的周明反而激动出声涕泗横流,看他像看到天神。
救救我呀救救我,他心中呐喊。
楚沁往他腰上用力一踢:“闭嘴,给我安静些!还想让我把你的下巴也给卸了是不是。”
说完着急对楚小叔说:“叔,我得赶紧先拉他回家,抓贼要抓现行,到时候您直接帮我把队长或者村支书给找来就好。”
村里其实还有位民兵小队长,但因为看电影的缘故,各个村的民兵们都被拉去乡里维持秩序了。
楚小叔是真的愣住了。
直啊啊点头,他总觉得侄女嘴里的两颗虎牙,在此刻都蜕变成了獠牙。
楚沁没空继续掰扯,“您到时候啥也别说,只说我家进贼了就行。”
说完没等楚小叔反应过来,她用力一提,拉着周明快速离开。
小白兢兢业业地看守着,周聪不是没有想过跑路,但他手折了,腿还是软的,软得跟过水面条似的,爬起来都困难,别说逃跑了。
楚沁出去抓个人,其实都用不到十分钟,周聪觉得过了十辈子时楚沁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他的弟弟。
她把人往周聪身边一扔,冷着脸拍拍手上的灰道:“也是让你们兄弟俩团聚。双胞胎嘛,还是一起做的贼,这个罪哪里能一个轻一个重呢,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俩一个也别想逃。”
楚沁把家里看一圈,其实家里明面上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地瓜地在后院,黑天瞎火的完全看不见。
她放心了,往椅子上一坐,冷哼一声,就等着楚小叔带人来。
楚沁准备来场杀鸡儆猴。
上次胡家母子被她吓得从此不敢再靠近,楚沁也没把凶悍的名气传出去,有点可惜。
这次是一定要传出去的,越凶悍越好,最好往后没人再敢来惹她。
楚沁心里打定主意,于是看兄弟两人的眼神就愈发不善。
周聪周明瑟瑟发抖,若不是周聪全身发软直不起腰,而周明嘴里顶着根木棍,他俩都要跪地求饶了。
大约五六分钟,韩定国和村支书前后脚赶到楚沁家,后边还跟着不少村里人。
楚沁此刻已将煤油灯点燃,他们进来时一眼就能瞧见堂屋门口绑着的两人。
“咋回事儿啊?”村支书忙问。
楚沁忽地就一脸愤懑,指着两人说:“今天晚上这两个来我家里当贼,还好我家小白机警听到动静把我喊醒。我听到动静后就躲在土砻后面,本以为我家围墙高他们进不来,谁晓得他们还带了梯子!”
说着,又指了指在围墙上靠着的梯子:“瞧瞧这木梯,上头还有周三虎三个字呢。”
众人忙凑过去看,而周家两兄弟心里的弦却彻底断了。
他们兄弟俩被抓到是铁证,但总归还能狡辩一二。
而梯子是铁证中的铁证!
如今大多人家的梯子都是有用黑墨写上名字的,因为有时村里要用到梯子,这样再还回来是就不容易搞混,跟碗底写名是一个道理。
周三虎是周家双胞胎的爹,这整个扬子沟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叫周三虎的。
村支书看完,指着两人怒道:“你家缺吃的少喝的了,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要来我们村偷东西,没心肝的,也不替你姐姐想想。”
这事做了,他们姐在村里咋做人。
人楚沁是谁?是爹妈去世的孤女,你个外村的都敢来欺负,他们村不从严处置都不行。
周莲夫妻去乡里看电影了,可周莲公婆却没去,此时正好赶到,听见这话羞得差点没晕过去。
“说话啊!”村支书怒吼。
“呜呜呜呜……”
兄弟俩话说不出来,眼泪不停流。
众人:“……”
是了,一个嘴巴里塞了稻草团,另一个嘴巴里塞了圆木棍,得先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楚沁把稻草和棍子抽出来,嫌弃地丢在一边:“说话,你们是怎么想着来偷我家的,当我没在家吗?”
周明还想垂死挣扎,但经历过差点被杀猪刀抹脖子的周聪却两股战战很快认了:“我、我以为你去了静水庄。”
楚沁恍然大悟,她本以为这两人是觉得自己看电影去了,但刚刚想想又觉得不对。
自己又没坐上驴车,而且他们不可能会不把这事打听清楚。
而自己只是临时跟楚婶儿说要去静水庄,还因为事儿绊住……
此时有人就道:“难怪呢,想是今天下午楚婶儿随口提句楚沁要去她小舅家,你们这两贼就上心了。”
周明闭了闭眼,想说自己在村口,是楚沁把他拖着来的,但拖都拖来了,在大家看来就是被抓现行,只能和周聪一起哭着求饶。
楚沁冷哼一句,继续道:“还好我准备足,他们即使没掉到我挖的坑里去,也都不小心摔断了手,一人再给几棍子,用绳捆起来,啥事都没来得及做。”
都摔断了手……
众人不禁注意看,果然这两兄弟的双臂都无力垂下。
好些人咽了咽口水,这是不小心摔的吗?能把两边手臂都摔断?
楚沁面无表情走上前,又是几声“咔嚓”,两人胳膊恢复原位。
这场景远比两人的惨样更加震撼人心,所以手是楚沁折断的,这会儿又是楚沁接上的。
她竟然还有这一手?
她何时学了这一手?
众人皆呆。
院里瞬时间落针可闻,整整半分钟后,村支书才轻咳两声出声问:“楚沁,那现在这两人你有没什么想法?”
楚沁晓得,按照惯例应该要通知流里村的村支书和大队长来,两边村的人坐下来商量,该教育教育,该赔偿赔偿。
但她不想,她想把这两人送到农场去,这就必须要报警解决。
农村争端惯来是不报警的,只要不伤及大额财产和人命。
像周家兄弟这种才入院就被抓的更不报警了,若报警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太狠心。
可楚沁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人觉得她不好惹,让人以后不敢惹吗?
楚沁正色道:“我准备报警。”
不是想报警,而是决定报警。
村支书半点不惊讶,楚沁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想闹大。
他也理解,楚沁个姑娘家生活确实有点困难,这次轻拿轻放往后怎么办?
于是思索片刻,点点头:“等向松回来后我就让他明儿帮你去乡里找公安。”
高向松是村里的民兵队长。
韩定国也同意,他弟媳是楚沁堂姨,多少有点亲戚关系,便道:“这俩人拉我家去关着,不会让他们跑了。”他有三个儿子,个个人高马壮,哪里会治不住这两人。
其余人呢,有的觉得楚沁做得好,有的觉得楚沁做太过。
但楚沁哪里是能听得进去人家话的,对于之后的劝说半点不理。
周明听后身体软趴趴地瘫倒在地,而周聪反而大松一口气。
真好,不要剥皮揎草拉去喂狼了。
这事一直处理到看电影的人回村。
当楚婶儿得知后差点没去甩周家兄弟两巴掌,周莲更是面色发白全身冰冷。
“我俩弟弟真的做出这种事?”她扶着墙不可置信问,“他们都是老实孩子。”
村支书抽烟道:“真的,当场被抓,而且都已经承认了,写着你爹名字的梯子还在大队长家当成证物放着呢。”
他是来把这事跟周莲说声的,周莲到时候也能回娘家和爹妈解释一二,不要他再一遍遍费口舌。
周家俩孩子平常看着是挺老实的,就是老二心眼稍微活泛了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莲简直要吐血。
等得知楚沁要报警后,她差点要冲到楚沁家去求求楚沁,还是她丈夫紧紧拦着才没成。
哪里还能去求人家楚沁呢?人家正儿八经的受害者,你俩大老爷们偷人家东西还被抓了这般丢人咋还能求啊。
因出现这么一桩大事,今晚高树村注定无眠。
特别是楚沁先卸后安人家的手,以及一根棍子把两人打得浑身淤青,最终还五花大绑吓得他们失禁的事更是广泛传播。
“楚沁这孩子,不得了啊。”
韩定国收拾完后已经将近半夜十一点了,他这时候才上床躺着。
队长媳妇也没睡,笑笑道:“你已经是今天晚上第三回 说这话了。”
韩定国怔愣地看着头顶房梁,半晌道:“我看着她今天是有点杀一儆百的意思。你别说,自从她拉回家这么多粮食后村里确实有人人心浮动,她发作得刚刚好。”
队长媳妇:“按照你这么说,明儿我们最好还得把这事儿帮她传得越广越好?”
韩定国思索片刻,点点头:“你们帮人家传传吧。”
说着睨了她一眼:“反正你们几个女的平常就总爱聚在一起说有的没的,帮人楚沁一个忙也算做件好事。”
队长媳妇狠狠捏他腰间软肉:“要死呢,说谁总爱聚一起。”
她灯火一吹,被子一拉,不理枕边人直接睡觉。
今日村里的人几乎都是深夜十一二点才睡,而楚沁此时已经早就进入美梦中。
高向松骑着自行车去乡里请公安来,快到中午时村里就来了两公安,因为昨晚的人证一堆,物证有力,所以证据确凿下两公安就要直接把兄弟两人带走。
流里村的村支书大队长早上就来了,而周家父母甚至昨晚就到了,韩定国大门紧闭怎么都不肯开,他们也是今天早上才见到的周聪周明。
打骂一通过后,周家夫妻哭得泪流满面,求着放兄弟俩一马。
楚沁哪里能同意,她烦着呢,今日还想去大岩山捡松子呢。
这事在她这里已经算解决了,两个人她不会放过,发配农场板上钉钉,谁也别想让她改主意。
“我们家赔你钱!”周家夫妻哭求。
楚沁皱眉:“不需要,一切按照法律来。”
她说的大义凛然,心道:你们家比我还穷呢,能赔给我多少钱。
周莲没脸哀求,父母迁怒地摔了她几巴掌后被她丈夫强拉回家歇着了。
楚沁反正大门一关白眼一翻,管外面哭得多大声,她美滋滋地待在家靠板栗吃。
直到公安把周家兄弟带走,并且道:“最近在抓严,这种上门欺负独居妇女的事更是要从严处置,起码农场十年起步了。”
农场进去后是得干活的,这时候哪里能关到牢里白吃白喝呢。
楚沁听了这话越发觉得板栗香甜软糯了。
真好,又解决一桩心事。
现在还有人敢觉得楚沁是软柿子随意揉捏吗?谁也不敢。
楚沁的凶悍之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十里八乡,甚至越传越离谱。折断双手变成折断他们四肢,五花大绑变成绑着他们双脚倒立挂在树上……
任凭楚婶儿怎么解释都没用,大家似乎更认定经过润色后的流言。
楚沁还能说啥?只能说超出预期……无所谓也行吧。
倒是吓得杨大姨亲自赶到高树村来,带着半只老母鸡给她炖了压压惊。
甚至还和楚婶儿跑到流里村的周家门口又骂一通,几人差点打起来。
直到冬日来临,气温明显降低时流言才渐渐冷却。
因为受人瞩目,楚沁思来想去后还是没敢去大岩山捡松子。
她现在越发胆小了,主要也是“集体”的概念慢慢加深,挖集体墙角是很严重的事。
于是捡松子的事就拖到十一月底,这日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天气渐寒,比去年还要寒冷。
楚沁有记录气温的习惯,虽然都是靠猜的,但她猜气温确实有一手。
“能比去年这时候低个三四度。”她把今日气温记录在笔记本上,嘀咕道。
楚沁望着远山叹息,用铁钳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道:“所以今年冬天要怎么过呢?”
去年已经很冷了,勉勉强强能用火炉和厚被子支撑。
今年……楚沁思考:要不要盘个炕?或者砌个火炉?
她把笔记本往上翻几页,这页记录着她这几个月抽到的东西。
其中,砖头又多出400块。
这些完全够了,加上之前抽到的,都能同时建火炕建火炉了。
奈何砖头出处不好找,楚沁只能暂时先搁置。
除此之外,还抽到些其他东西。
两个带盖铁桶,楚沁用来装豆子了,平常就放在卧室角落里,给爆满的橱柜去去负担。
四块大石板,这是真的大,不枉它让楚沁使用了四次周抽。
石板铺在院里,只铺从堂屋到大门口的那段路刚刚好,楚沁总算不怕下雨天时脏了鞋。
还有两个大缸。
这次抽到的大缸深得她心,比她买的米缸还要大,再过一段时间拿来酿酒很不错。
以及一把菜刀,一瓶酒精,一瓶碘伏,一管外用抗生素,其他的就是灯泡挖耳勺等暂时无用或小用的东西了。
楚沁明显感觉到抽到的东西都是一波一波来,像是游戏系统有什么强迫症似的。
之前是种子,现在是外伤药。
也挺好,都是能用得上的东西。
楚沁目前粮食压力轻,虽然知道灾荒再过一年就要来临,她也不太着急,所以这段时间过得很是痛快。
吃吃喝喝的,把家里那点野猪肉都给解决得差不多了,她才琢磨着最多再过半个月就杀猪。
其实猪还能再养养的,现在有钱,她甚至能再去抱养两只小猪崽。
边吃着烤板栗,边规划着接下来两个月的事儿,楚沁心里渐渐安定,起身拍拍手,戴上背篓准备去大岩山。
她发觉村里好像真没人去捡松子,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个位置暂时无人发现。
村里最近很闲,闲得一张张牌桌支起来,村里的婶子们似乎忍到极限,楚婶儿甚至连再打要报警让公安来抓楚小叔的话都说了出来。
楚沁纳闷得紧,打牌到底有啥好打的,这么多人能沉醉其中。
她绕路来到村口,躲避人群,一路上确实没碰到人。
紧接着从小路爬上大岩山,半小时后来到那片松树林。
冬日来临,枯叶铺满山林。
许是最近都没有雨,天气干燥的原因,落在地上的松果都挺好的,没烂。
采松子其实很麻烦,要把坚硬的松果给打开,里头的松子才会出来。
这活消耗时间,在深山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的,于是最好是连着松果一起带回家去,等回到家了再取松果。
可一般人没法接受,松果太占地方了,而且相对来说还重,而楚沁这种有背包空间的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楚沁只需把松果放背篓中,装满背篓后再把背篓里的松果放空间中,如此循环往复。
这片松树瞧着像是华山松,楚沁看的那本关于农业的书里边有介绍,华山松的松子吃着很不错。
因为只捡松果捡得很快,大约只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楚沁就把这片的松果给捡完了,树上的也没有放过。
回家路上,随手摘些猪草,这时候也是最后一茬了,等再过段时间猪就只能吃菜地里的白菜,心疼着呢。
回到家中。
松果放在后院,楚沁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把松果里的松子全部取出来。
松果取好后放于水中浸泡一小时,把皮给泡软了才能上蒸笼蒸。
蒸笼还是她用竹子新做的,做了两层,为的是往后蒸包子馒头和各种蒸菜时能方便点,没想到最先用上的是松子。
松子只需蒸半小时,蒸完了放在院里风干,等待炒制。
楚沁现在还没称斤,风干后,把松子放入铁锅中炒,勤勤翻动,等松子差不多都开口后就可以盛出来了。
盛出后称称,竟然有36斤!
楚沁咧嘴笑,她家坚果又添一种。
松子拿出6斤来,分成三分,分给楚婶儿杨大姨和杨小舅,其余的放入陶罐里装好。
楚沁寻思着到时候也给大表哥寄去两斤松子,其余的够她吃一阵子了。
松子制作完成,村里玉米即将收获。
楚沁又得去上工,她这次明显感觉到村里有些人似乎在怕她,远离她。
也挺好的,凡事有利有弊嘛,心大的楚沁看得很开。
玉米成熟期短,而与此同时村里一小片的甘蔗地也已经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
甘蔗不是用来做红糖的,这些不够,而是用来吃的。
韩定国还算体贴,觉得村民冬日无水果,于是就种植了甘蔗和马蹄,这两种都是能在冬天放许久的水果。
于是楚沁没有被分去采玉米,而是被分去挖甘蔗。
没事,这活她也熟。
虽然上辈子没种过甘蔗,但这玩意儿不就直接拔吗?
楚沁力气大,拔的都比别人快些,一个人都能比得上两个人。
甘蔗要想放的久,就必须连根拔起,这样能防止水分流失。
在甘蔗和马蹄都收上来不久后,韩定国就把它们分给村民。
这次没有按工分分,而是按人头来的。也正常,其实除主粮外都是按照人头来的。
所以楚沁压根就没得到多少甘蔗和马蹄,甘蔗只有两根,韩定国给她挑了好看的。
马蹄只有一斤,这玩意儿当地都是当做水果生吃,但楚沁不敢,这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谁晓得有没有寄生虫。
等待第一场雪降临前,玉米也全部收上来了,根据工分,楚沁得到212斤。
要不怎么说好事成堆呢,她篱笆地旁的地瓜也已成熟,楚沁得到近一百五十斤的地瓜,她想,她可以制作地瓜粉丝了。
玉米也能磨成玉米面,这样能放得长久些。
于是楚沁重新规划一番直接来的工作,这个冬天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加工。
加工地瓜和玉米。
地瓜除了地瓜粉丝外,先得晒些地瓜干才行。
这个很简单,把地瓜洗干净,去了表皮的黑洞外放到锅里煮,煮熟后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到簸箕上晾。
晾也行,晒更好,反正楚沁挑了几天有太阳时间把地瓜干做完了,最后做出45斤的地瓜干来。
家里地瓜多,猪又马上要杀了,楚沁便可劲儿地造地瓜。
地瓜粉丝的制作过程她并不熟练,楚沁还特意去请教了楚婶儿,琢磨透后才敢上手做。
其实也简单。
想要做地瓜粉丝,必须先做出地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