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可抱过其他女人,心里泛起一股恶心。
任素雅一把将他推开,“今日你睡外面。”
“老婆,你又怎么了?”孔礼继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烦!我现在不想看到雄性生物。”
“行行行,我出去、我出去,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孔礼继一脸宠溺,包容老婆的无理取闹。
第二天,任然看到父亲从隔壁的客房出来,心下了然。
看来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有成效了。
从前母亲哪里会赶父亲出去睡觉,如今有这样的好苗头,这说明母亲对他的信任逐渐崩塌,等到碎裂成渣时,便是母亲重生之时。
上午课间休息期间,青玄找上门。
两人坐在校园的后山的树下,她拿出了小姨之前送的佛牌。
“道长,你看看这个佛牌有没有问题。”
那些人既然搅和她的生活,那么影响她运道的法器,定然也在她身边。不将这个东西寻找到,她如何能安心。
青玄仔细看了看,将护身佛牌破开,佛牌内里竟是中空,里面放置着一张黄符。
他拿起黄符仔细端详,不时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张黄符是由冤死之人的鲜血绘制而成,自然沾染上怨气。
“这是谁给你的?”
“我小姨。之前他们去了一趟泰国,问了我家人的生辰八字,特意请的护身佛牌。”
“其他的佛牌,你最好给我过过眼。”
任然点头,她正有此意。
傍晚下课后,任然没有留下来晚自习,直接坐车去了外公外婆所居住的半山别墅。
老两口对她的到来很是高兴,让王姨烧了好些好吃的,陪着外公外婆聊了好一会儿,才提及平安佛牌之事。
她找了一个借口,将两人的平安佛牌带走。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将所有人的平安佛牌拿给青玄。
青玄逐一将这些平安佛牌拆开,里面都放置着一张符纸。
在任然的眼里,这些符咒看上去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否一样。
“如何?”
“这些符皆由冤死之人的鲜血绘制而成。”
任然面色一沉。
上辈子外公外婆意外车祸身亡,不知是否因为此物,又或者是在它的加持下,导致身亡。
无论是哪一种,这种东西都是害人的玩意。
“你爸的呢?”青玄看着面前三个佛牌。
“他那个放在公司里,现在不方便拿。”
她还没机会去拿。
若这件事与他无关,自然可以拿。若是有关,她怕打草惊蛇。
“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堂姨。”
任然将这些佛牌的由来仔细说了一遍。
现在这个情况,加上前世的轨迹,完全符合。
“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
“我重新绘制一些平安符,代替这个。寻常人看不出任何不同,除非是幕后之人。”青玄自信的说道。
“谢谢。”
青玄从包里拿出符纸与朱砂,开始绘制平安符。
从落笔开始,任然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绘制第二张符时,额上溢出细细密密的汗,明明下笔如行云流水,轻松异常。
绘制第三张时,面上的气色褪去,逐渐变得苍白。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青玄就像是跑完二十公里马拉松,全身汗涔涔。
“呼。”青玄放下笔,将口中那口浊气吐出,四张平安符交到她手中。
“你重新放好。”
“谢谢道长。”
青玄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小事一桩。”
放学后,任然又去了外公外婆所在的半山别墅。
连着两日来这里,外公外婆很是高兴。
“知道你要来,王姨特意给你熬了乌鸡汤,补补身子。”外婆心疼的看着外孙女。
“学习怎样了?”外公问道。
“还行。”
“你这个老头子,问什么学习。你这不是给孩子压力。”外婆不满的瞪着他。
外公赶紧投降,不敢反驳。
任然看着小老头、小老太太互怼,心里甜滋滋又暖融融。
见她喝完,外婆准备给她盛第二碗,被她拒绝。
“外婆,我已经饱了。”
她从兜里拿出佛牌,“外公外婆,这个给你们。”
外公接过手,“然然,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任然刚想开口,门铃响起,紧接着王姨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先生、太太,淑云小姐来了。”
任淑云,听到这个名字,任然眸色微沉。
不消片刻,堂姨一家三口进屋,两人将礼物送到王姨手中,笑着打招呼。
“大伯,伯娘。”
任淑云看到任然时,一脸惊喜,“哎呀,然然也在啊。”
她转头四下瞄了一眼,“姐姐、姐夫没来吗?”
“他们没来。”任老太太招呼着三人坐下。
王姨端来茶水,任淑云转头看向女儿徐颖,“小颖,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有些东西不懂,正好你然然姐在,让她教教你。”
徐颖微垂的眼底闪过不耐,抬眸时眸中含笑,“姐,我们出去说。”
说着,伸手揽住她的胳膊。
任然看着面前小自己一岁的妹妹,笑意不达眼底,
犹记得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外,她只做一件事,将一杯滚烫的咖啡从她的头顶浇下,扔下几百块钱,扬长而去。
那种不屑与嫌恶的眼神,她记忆犹新。
任然一点点掰开她的手,声音平淡,“不了,今日我就是过来陪外公外婆。我这凳子还没坐热呢,小姨就不愿看到我了。”
这话就差没说‘你一来我就得走,你够资格么’。
任淑云一愣,忙笑着赔不是,“哎呀,小姨没考虑周全。”
放在膝盖处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外公开口道:“淑云,今日过来可有事?”
任淑云立马坐直身体,“大伯,前段时间正阳做了一笔投资,钱刚放入没多久,还没到时间,但家里偏偏出了一点事情。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外面做生意被骗了,欠下一些债务。他弟弟求到他面前,他这个做哥哥也不能坐视不管,但实在是手头上有点紧,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这才厚着脸皮过去问大伯匀一点,缓冲一下。”
“大伯你放心,只要那笔投资的利润一到账,我们马上还。这段期间,我们也会算利息。”
刚开始任然没什么感觉,但渐渐的尘封记忆里的一些片段浮现出来。
上一辈子也发生了这件事,那时候她不在这里,事后还是听母亲与父亲两人偶尔交谈时透露的信息,才知晓这件事。
什么小叔子欠债,分明是他们两口子投资失败,欠下债务。若是再不还钱,银行就要收走他们现在的连锁餐厅。
至于利息,那都是说好听的。
上辈子别说给利息,就连最后借出去的五千万,一分钱都没有还回来。
外公外婆看在死去的弟弟面子上,对他们两口子多有照顾,替他们擦了不知多少次屁股。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
竟然在送的佛牌里放入那等害人之物。
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像这样狼心狗肺的一家子,不值得外公外婆他们付出。
在外公开口前,任然先一步说道:“小姨,上次你们去泰国求来的佛牌是在哪家寺院?我朋友准备去泰国玩,也想求一个佛牌。”
节奏被打乱,任淑云心里不舒服,但依旧耐着性子说道:“具体哪个寺院我忘记了,那些名字太拗口,难记。等回头,我问问接待的导游,回头告诉你。”
“那麻烦小姨了!对了,佛牌一定要随身携带的对吗?”
“对啊,只有这样才有保平安的效果。”任淑云笑着道。
“我朋友想看一看,但我佛牌没戴在身上,你的佛牌能不能借给我拍一下?”
任淑云怔住,她身上压根没戴那玩意。
见她没说话,任然微笑着,“小姨,你不会那么小气,不给吧?”
“呵呵,怎么会呢。”她尴尬的一笑。
徐正阳看出老婆的窘迫,从兜里掏出佛牌,“我的给你。”
“谢谢小姨夫。”
任然拿着佛牌离开。
她刚一起身,任淑云手肘捅了捅女儿徐颖,对方不情不愿起身,跟上她。
注意到后面的小尾巴,任然直接无视,径自走入洗手间,将门关上。
开始动手拆开佛牌,让她意外的是佛牌是无法打开,是实心,与他们的完全不同。
她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打开洗手间门时,注意到徐颖就站在不远处,全然当她不存在,一边往外走,一边作势打着电话。
“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没?就是那样的,你到时候别弄错了。”
“嗯,好,不客气。那就这样。”
任然挂断电话,人站定在徐颖面前,将佛牌递给她,笑着道:“喏,用好了,替我转交给你爸。”
徐颖点点头。
“你不去厕所吗?”任然微笑着看着站着不动的人。
徐颖唇角扯动了几下,不情不愿的进入洗手间。
重新回到客厅,坐到外婆身边。
徐正阳端着架子中又带着讨好,“大伯,我们就缺五千万,钱也不多。”
听听这口气,钱也不多。
不多,你倒是别来借啊。
一想到这钱要打水漂,任然又想开口。
突然,外婆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任然明白了外婆的意思,听话的闭上了嘴。
“大伯,这件事真的要麻烦你了。”徐正阳开口。
外公放下手中的茶,“公司那边的流动资金有多少,得先弄清楚。你们先回去,回头再告诉你们。”
小姨夫妻两人忙答应,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废话,这才起身离开。
等他们一走,外公外婆看向她。
“说说吧,怎么回事?”
外婆将佛牌放到桌上。
外公外婆果然懂她的意思,从桌上拿起佛牌,然后轻轻一开,里面出现一张符。
“这是?”外婆拿起符,眯着老花眼端详起来。
任然将佛牌的事情说了一遍。
“之前的符,已经全部替换掉了。刚刚我问小姨拿佛牌就是想看一看他们里面是否有同样的东西。”
这是为了确认,他们是否无辜。
“小姨夫的佛牌是实芯,与我们的完全不同。”
任然怕外公外婆不信,直接拿出事先拍好的照片与视频,递到老两口面前。
有些时候直白的说,并不一定让人完全信服,只有将证据摆在他们的眼前,才更可信。
外婆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
“总归逃不过‘谋财害命’。”任然握住外婆的手,轻声安抚,“外婆,你可千万别因为他们这种白眼狼,伤了自己。咱们没错,错的是他们的不知足,不知感恩。”
外婆轻轻拍了拍她手,“我们家然然长大了。”
“外公,你准备什么时候退休?”任然问道。
外公挑眉,微笑着看着她,“你想接外公的班?”
“是啊。”任然大方承认,“外公可要守好阵地,等我来接班。”
“老太婆去给我们爷孙两人整点吃的。”
支开外婆,两人一同进入书房,关上房门。
“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外公果然是外公,即便年龄大了,脑子依旧转得快。
上辈子若是外公外婆还在,父亲再厉害都无法越过他们,将公司占为己有。
她无法说上辈子发生的事,但可以说一说已经发生的事。
“外公,我说了,你别动怒,别生气。”任然担心他的身体,怕老人家被气出好歹。
外公笑着道:“丫头,外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放心。”
任然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调透着一丝疲惫与难过,“爸爸出轨了。”
外公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神色变得冷肃。
“我还看到那个小三的女儿,她喊他,爸爸。她的年龄与我相仿。”
短短两句话,涵盖了庞大的信息。
刚结婚就出轨,还是从未忠诚过,这信息量非常庞大。
原本外公就看不上孔礼继,如今在听到这样的事,即便再好的修养,都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你妈知道吗?”
这就是父母,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
“应该有所察觉。”任然保守汇报。
集团是外公一手创建,在他的手里茁壮成长。
她绝对不能让父亲夺走,将任家的东西,变成孔家,变成阮家母女的所有物。
上一辈子,阮伶进入娱乐圈,就是打着亚星集团大小姐的头衔,在娱乐圈里树立白富美的形象,让她收获无数粉丝。
在她享受锦衣华服时,作为真正亚星集团大小姐的她,在垃圾桶里找瓶子。
这一辈子亚星集团即便送外人,也不会让它落到父亲手里,落到阮家母女手中。
外公看着眼前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现在为父母操劳,为他们操心,可见是真的长大了。
“集团会交到你手中,外公给你守着。”
有这一句话,任然放心了。
外公不会再将权利一点点移交到父亲手里。
当天晚上,任然住在半山别墅。
主卧室内,老两口吃了保健药,依靠在床头。
“然然和你说了些什么?”
任鸿儒摘下老花镜,握住妻子的手,“礼继出轨了。与小三有了孩子,年龄与然然相仿。”
这就意味着孔礼继与他们女儿结婚前,就已经出轨。
“混账东西!”老太太生气极了。
“别气!别让然然那孩子担心。”
见老伴都不生气,任老太太疑惑。
任鸿儒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抚着,“然然比她妈妈有出息。知道自己父亲做了那样的事,也没有冲动行事。懂得保护我们,更知道着眼于长远,而非当下。”
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可操作空间很大。
一旦捅破,毁掉的不仅仅是任素雅,更是任家的脸面。
第15章 他俩认识
“说到底都是当妈的支棱不起来。否则这样的事,何需她一个孩子来操心。”任老太太心疼女儿遇人不淑,但更心疼然然那孩子。
“礼继出轨的事,不要声张。我这边先让人查清楚。”
虽然已信了七七八八,但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才好做后续打算。
他们睡不着,任淑云夫妻两人同样睡不着。
“大伯这次有些不情愿。”徐正阳忧心忡忡,“实在不行,你找妈去说一说。她的面子,大伯一定给。”
任淑云点头,“嗯。”
“你让女儿多与小然那孩子走动走动。”
“行,知道了。”任淑云烦躁。
她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大伯的女儿。若是大伯的女儿,又何必伏低做小,但一想到任素雅的丈夫,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丈夫,又心满意足了。
任淑云睡不着干脆去了女儿卧房。
“小颖,你最近怎么没找任然玩?”
“妈,我不喜欢她。我最讨厌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同样是任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不能像任然那样?”
打从记事起,周围人就围绕着任然,巴结着她。
她同样是任家女儿生的孩子,就因为不随母姓,被所有人忽略,更甚者拿她与任然比较。
学习,她不如她。
才艺,她不如她。
容貌,她不如她。
家世,更是不如她。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任然的反面教材,是无能的笨孩子。而亚星集团的小公主任然,是别人口中的优秀榜样。
她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任然。
“小颖,你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现在家里有难处,你与任然处好关系,以后她也能帮衬着咱们家,以后亚星迟早要交到她手中。”
眼看着母亲要长篇大论,徐颖不走心的应承下来,“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就约她出去逛街。”
“这就对了。”任淑云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很晚了,别玩手机,早点睡。”
中午时分,任然收到了徐颖周末逛街的邀约,本不打算去,但想到青玄道长说过,确认是否是对方,得看生辰八字。
固然种种迹象表明,堂姨一家最为可疑,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得拿到对方的生辰八字,想要彻底解决命格之事,同样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
她同意了徐颖的邀约。
周六,任然特意空出了下午的时间。
往常她都是提前十五分钟到,而徐颖时常迟到,每次迟到的理由千奇百怪。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重来一次后,才明白她这是故意的。
这一次任然没有提前,更没有准时赴约。
任然吃着冰淇淋,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无视手机上第三次传来的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徐颖催促的电话。
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她这才慢悠悠的往约定地点走。
突然,她脚步顿住,目光锁定在一道背影。
一个化成灰都认识的人。
视线越过裴洺,落在徐颖身上。
瞧两人的样子很熟悉。
她悄悄的靠近两人,徐颖与裴洺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她的靠近。
距离近了,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告诉我,要分手?”裴洺双眸赤红,死死盯着她。
徐颖双手环胸,“我让你去勾引任然,你做到了吗?”
“徐颖,做人不能那么无耻。”裴洺第一次对着她口出恶言。
“我无耻?不是你自告奋勇要帮我,现在你将事情搞砸了,却怪我?”徐颖又气又委屈。
裴洺不想再与她争执,深吸一口气,沉着脸,“你确定不和我去国外?”
因为那件事,他被家族抛弃,流放国外。他被家族抛弃,被父母抛弃,现在还被女友抛弃。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落到如今下场。
是他识人不清,活该落到这种下场。
他认栽!
他为自己的年少无知,认栽!
“不去。”徐颖一口回绝。
“好!”裴洺目光死死的盯着,“徐颖,你我之间的情分到此结束。当年的恩情,今日已还清。你我之间,以后再也别联系。”
见他如此决绝,徐颖心头莫名有了一丝慌意,张口想要阻拦,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小颖。”
徐颖抬眸,越过裴洺,落在任然身上。
徐颖眼底闪过一抹慌张,用眼神示意裴洺赶紧离开。
裴洺也认出声音的主人,在看到她蓦地变得白的脸色,纵然对她失望,但还是保留了彼此最后一丝体面,径自往前走。
任然走上前,看着裴洺离开的背影,“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好像是我们班的裴洺。”
“你认错了吧?他就是一个问路的人。”徐颖赶忙解释。
“是吗?”任然微微笑着,欣赏着徐颖拙劣的演技,“但真的很像。”
“人长相相似都很多,背影相似很正常。裴洺我见过,我能不认识么。”徐颖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马上转移话题,“然然姐,你迟到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还真的遇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徐颖拉着她往LB奢侈品店走。
“在来的路上遇到一个算命的道士,看他给人算命,还挺准的。本来想算一算,但一想到与你约定的时间到了。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任然一脸遗憾。
徐颖笑着道:“等会儿我们再过去。”
“好啊。”
LB奢侈品经常逛,销售员都认识两人。徐颖本来还凑在她身边,但很快被新品吸引,跟着店员走了。
导购见她兴致缺缺,端上茶水点心后,安静的退到一旁,没有上前打扰。
半个小时后,徐颖身后的导购员手中已经提着好几个包。
“姐,好看吗?”
“好看。”
徐颖笑着道:“我也觉得好看。”
“那这个呢?”
任然抬眸瞄了两眼,敷衍的点头,“我妹的眼光不错,挑选的包包都好看。”
徐颖心情不错,对着导购员说道:“这些都包起来。”
导购员动作很麻利,五个包全部包好。
“徐小姐,本次消费共计109万。”
“好。”
她转头看向休息椅上正刷着手机的任然,见她没注意到这边,提醒道:“姐。”
闻言,任然抬头,站起身。
见她起身,徐颖很自然让开位置,坐等着她付钱。
然而,任然直接朝着外面走。
徐颖怔了怔,忙叫道:“姐,还没付钱。”
导购员刚伸出一半的手,尴尬的收回。
徐颖再次傻眼,“姐,我这个月的零花钱用完了。你先帮我垫一下。”
“小颖,我的零花钱比你还少。”
徐颖咬牙,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人投射而来的异样目光,心里又羞又愤,但不敢冲着她发火。
迈着小碎步上前,亲昵的搂着她的胳膊,“姐,大外公不是给了你一张卡么,你可以用那张卡。”
外公知道她的零花钱只有那么一点,心疼她这个外孙女,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张副卡。
任然很少用那张卡,她对这些奢侈品没什么欲望。消费欲低,大概就是她这种人。
有一次与徐颖逛街,她钱不够。
任然用那张副卡替她付了钱,自从那次之后,徐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拉着她逛街,每次都是钱不够,问她借钱。一来二去,她用起那张卡变得理所当然。
上一辈子她不计较,因为她们是亲人,是好姐妹。对于亲人,她素来大方。
但这一辈子,休想再用她一分钱。
之前给她刷的那些钱,她得空得整理整理,让她一并归还。
“那张卡我用不着,已经归还给外公了。”
“你还了!!!”徐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那表情、那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拿走了她的卡。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补救道:“我太惊讶了。”
任然略有不耐的催促道:“你赶紧付钱,付完钱去下一家。”
“我、我……”
“你出门都不带钱吗?没钱还买这么多?”任然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话问出了导购们的心声,同时也问得徐颖面红耳赤,窘迫到下不来台。
此时此刻的徐颖想杀任然的心都有了。
导购员小声询问,“徐小姐,这些你还要吗?”
这话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她脸既疼又羞。
“要的。”
她拿起电话,走到角落,“妈,任然买了一百二十多万的包包,但钱不够,她问我借。你看这……”
任淑云咒骂一声,忍痛说道:“钱给你转过去了。”
为了五千万,只能忍痛先付这一百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挂断电话的同时银行到账的信息一同到了。
徐颖昂着头,趾高气扬的回来,倨傲的将卡递给导购员,“直接刷卡。”
导购员脸上满是笑容,将卡接过手。
任然瞧着她那副模样,十有八九是从小姨那边骗来的钱。以她对任淑云的了解,她可舍不得给女儿如此花钱。
“小颖,你卡里有钱,还哭穷。等会儿去路易登,你付钱。”
听到这话,吓得徐颖小脸一白,脸上的倨傲荡然无存。
她哪里有钱,刚刚骗来一点钱都花完了。
徐颖不敢拒绝,硬着头皮应下,“好啊。”
在导购员目送下,两人离开了LB。徐颖见她往路易登走,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姐,刚刚你说的那个算命在哪里?”
瞧瞧,这鱼儿自动上钩了!
任然故作思索,“好像在奥体那边。”
“那我们过去吧。”
“不急,先逛街,再过去。”
徐颖着急,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姐,这种算命的摊子流动性很强。我怕我们去晚了,人家就走了。你那么感兴趣,为了我都放弃了,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拉着你逛。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个算命的准不准。”
在她软磨硬泡下,任然勉为其难的答应。
“那行吧。”
徐颖不由松一口气。
商场外围的小型广场,任然带着徐颖走了一圈,费了一番劲终于找到了那个算命摊。
青玄穿着道袍,戴着哈哈墨镜,唇角一周贴着假胡须,头发做了一次性的挑白漂染。
徐颖一看那人装扮,第一反应就是骗子。
青玄见两人来了,故作高深莫测,“本道掐指一算,两位姑娘是来算命的。”
“道长真是神机妙算。”任然笑着应和。
徐颖无语了。
不来算命,难道来看你。
就这么一个骗子,任然这个蠢货居然还相信,亏她还是学霸。哼,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任然侧头,“小颖,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你是妹妹,你先来吧。”
徐颖刚想说不用了,但一想到是自己拉着她来的,点头应是。
“姑娘是算姻缘还是学业,又或者一生运程?”
“运程吧。”
“姑娘,请报一下生辰八字。”青玄老神在在的摸着胡须。
徐颖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青玄抬起手,开始掐算起来,半晌后,开口道:“姑娘这八字,极为不错,富贵荣华……”
徐颖的脸色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慢慢的脸上多出了笑容,心里洋洋得意。
人都爱听好听的,即便知道它是假的。
一个小时后,任然与徐颖分开。
等她一走,青玄走到任然身侧。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