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任然与任素雅两人一同前往看守所去看那两位。
“然然,你外公呢?”孔礼继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有些失望,但他很好的掩盖住。
“外公不想见你。”
孔礼继伸手想要去她的手,但彼此的距离,让他再也碰不到她。
他神色凄哀,“然然,这次是爸做错事了,是爸爸糊涂。”
任然静静的听着,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爸爸真是太不应该,竟受人蛊惑,做出这样的错事。你能原谅爸爸这一次吗?”孔礼继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是爸爸,我肯定原谅。”任然轻笑一声,“可是,你是吗?”
孔礼继瞳孔骤然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都知道了?”
“当然。你所做的龌龊事,自然得知晓。”
孔礼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一份聊天记录都知晓了,知道其他事,很正常。
“我不明白,妈妈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难道你真的没有心吗?”
孔礼继震惊的情绪,慢慢的平复,最后冷眼注视着她,声音平静而冰冷,“对我好?呵呵,无论我做什么,所有人只会说我依靠的是老丈人,是依靠着妻子。没有人看到我的努力,没有人看得起我。”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就像是一条狗,一条没有尊严的狗!你觉得我不应该恨她吗?”
任然差点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别把你说得多可怜、多委屈。你们一开始就奔着钱来,处心积虑接近我妈,你在这里跟我要尊严。你的尊严,是被你自己踩在脚下,而不是我妈和外公。”
“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任然一字一句冷声道。
孔礼继面色毫无波澜,却舔着脸开口请求,“然然,你好歹叫了我十八年的爸爸,我也养育了你十八年。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情分上,帮爸爸一个忙好吗?就一个。”
“你养我?”任然笑了,“你孔家那一大家子都是靠着我任家养的,你养我什么?”
孔礼继再次一窒。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女儿的毒舌,有惊讶有压抑的怒火,“然然,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逼着我绝情,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任然起身,转身离开。
待在监狱里,那太便宜他了。
另一边,任素雅也见到了阮凤茹。
任素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还是阮凤茹先开了口。
“你就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问?有什么可问?不就是你们两人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图谋我任家一切吗?我大概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恶毒的事,这辈子才会遇到你们这两个豺狼虎豹。”
阮凤茹笑了,“你都知道了?也对,你爸都知道了,你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任素雅,你知道吗?我有多讨厌你。”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你的家世背景,你的谈吐,让我真的好羡慕、好妒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取代你,该有多好。”
“我什么都不如你,但是有一样东西,我赢了你。”
“你爱的人,不爱你。他爱我。每次看到你被我们骗得团团转,真的好有成就感。”阮凤茹低低的笑着。
任素雅握着包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明明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可以取代你。”阮凤茹眼神充满了恨意,噬人的眼神,好似要将眼前的人给吞噬。
任素雅冷冷的看着她,吐出四个字,“你真可怜!”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阮凤茹出声制止。
任素雅停下脚步,但没有转回身。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骗你,我醉酒失身的事吗?”阮凤茹唇角噙着一抹恶意的微笑,“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主人公不是我,而是你。”
任素雅猛地转过身,怒视着她。
“想不想知道,那个晚上是谁睡了你?”
对于第一次占有她的人,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
任素雅知道,以阮凤茹对自己的妒忌与恨意,那个人必然是不堪的。
她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任何字样,冷冷的说道:“不想!你也不用白费心机。”
她有什么目的,任素雅不愿去揣度,那太累了。
留着这么一句话,任素雅头也不回的离开。
阮凤茹可不想让她那么好过,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那个男人可是我们从天……”
“闭嘴吧你!”任然突然出现,冲着阮凤茹呵斥,打断她的话。
“你可别忘了,你女儿还在外面。”
任然是在警告,亦是在威胁。
在阮凤茹愣怔两秒钟之际,任然带着母亲离开,关上了后面的门。
“妈,不用在意这些疯狗的话,他们就是想临时反扑而已。你越是在意,他们越高兴。那就等于中了他们的计。”
任素雅压下心里的恶心与不适,反握住她的手,“妈妈懂的。”
即便母亲如此说,任然依旧担心她的状况。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不在意的就真的不在意。
两个人刚走出警局,突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任然,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孔怜手持着一把水果刀,疯似的朝着任然而来。
不等任然做出反应,跟随而来的司机昭哥,一脚将她手中的刀子踢开,反手将她摁住,摁倒在地。
即便倒在地上,孔怜已经没放弃叫嚣。
“你们母女两人会不得好死!你们这些贱人。”
警局里的人匆匆赶过来,从昭哥手中接过孔怜,要押着她往里走。
任然走上前,走到孔怜的面前,瞧着她披头散发,身上还有不少伤痕,这些伤痕自然不是刚刚产生,一看就是之前落下旧伤。
不用问也知道她在外面面临了什么。
“没了那对狼狈为奸的父母保护,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狼狈。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孔怜气愤的大叫着。
任然可没管她,对着两位警官说道:“警察叔叔,她是我同学。最近应该是家里发生太多事情,导致她情绪不稳定。我想给她一个机会,所以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确定不追究吗?”其中一名警员忍不住确认。
瞧瞧这女孩,一个劲的不停的在辱骂她,那凶狠的眼神,一看就不会善罢甘休。
“不追究。她还年轻,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两名警员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女生,再看看一脸狰狞,还在不停叫嚣的孔怜,对她越发不喜。
既然当事人不追究,他们直接将人放了。
孔怜一脸狼狈,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任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能骗得了其他人,骗我不了我。”
说着,她冲周围的警员、门卫控诉道:“这个人就是一个小人,她抢走了我的一切,还害我父母。”
第162章 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她一通叫嚷,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过警局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没看到前面的事,但就听到她现在的话,对比她的狼狈可怜模样,与任然干净清爽,很多人先入为主,同情前者。
孔怜自然注意到了路人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瞬间让她有了动力。
她还想继续颠倒是非,任然可不惯着她。
“瞧你这话说的,你爸爸买凶杀我和外公,现在证据确凿,被警察蜀黍抓了,你在这里喊什么冤?如果不是你爸妈,为了钱,想要谋害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更别说,你刚刚还想同你父母一样杀我泄愤。”
“我没有追究你,都是在看你年轻的份上,想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这张嘴巴,还真会说,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
孔怜张嘴想要反驳。
可任然不给她机会,“你也别说喊冤,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方才的行为可是被拍得一清二楚,别喊什么包庇。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是讲证据的时代,别想着给人民公仆乱扣帽子。”
门卫适时出声说道:“这姑娘说的没错。那小姑娘,拿着刀就要杀人。”
周围的路人如今对她没有半分同情,反而一脸鄙夷。
有人忍不住劝任然,“小姑娘,你可不能这么善良,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宽容的,该怎么处罚,还是得怎么处罚。”
任然很认同这位大姐的说法。
对孔怜而言,让她在外面的处罚可比关到派出所要残忍的多。
在派出所,有人送饭吃,有问题马上有人会来解决。
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但凡有个什么意外,都得自己承受着,没有人会过来替她善后,帮助她。
其他路人纷纷表示赞同,劝任然不要这么大度。
任然笑笑,“谢谢大家的善意提醒。她还年轻,我和她又是同学,我愿意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完后,任然不再理会如同疯狗一般,依旧在那里狂吠的孔怜,带上母亲,坐上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孔怜一个人在那里无能狂怒。
任素雅看向女儿,“你是故意留她在外面?”
任然耸耸肩,知女莫若母。
不仅仅是孔怜,那对狗男女同样如此。让他们待在监狱里,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若非想要要回外公之前赠予的亚星集团股份,也不必如此麻烦。
亏得外公未雨绸缪,在赠与协议里明确表示了,若是赠予人做出了伤害任家人的事,有权收回赠予。
警局门口,几名警员好生劝慰了孔怜几句,让她别再做傻事,下次没这么幸运之类的话,便将她放走。
孔怜颓然的走出警局,整个人恍恍惚惚。
“你是孔怜对吧?”
突然,一名穿着西装,精英范十足的男士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
孔怜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我是一名律师,听说你父母出事了。要不要请我做你父母的代理律师,我可以帮你,让你父母无罪释放。”
天上怎么可能会掉馅饼。
对面的人一眼就读懂了她的顾虑,并不着急,“不妨先到旁边的咖啡厅,听听我的意见。如果你觉得合适,我们可以继续谈。若你觉得不合适,走便是。”
律师朝着几米外的咖啡厅走去,对方并没有催促着她。
孔怜看着律师离开的背影,咬咬牙,跟了上去。
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弃父母。
律师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直接点了两杯咖啡。
侍者刚一离开,孔怜跟着进入咖啡厅,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真的能让我的父母无罪释放吗?”
律师微笑着,“当然,不过我的费用可不低。”
“只要你能让我的父母无罪释放,多少钱我都愿意支付。”孔怜急切的说道。
“你先听听我的报价,再说也不迟。”律师声音不疾不徐,游刃有余的掌控着这次谈话的主动权。
“你说。”
“这是我的名片,孔小姐不妨上网查看一下我的信息。”他将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查询。
孔怜按照他说的,上网搜寻这个叫‘周寻’的男人。
周寻是一家红圈律所的律师,资深律师,办理过不少扭转的案件。
他的履历很漂亮,孔怜心动了。
这样的律师收费价格自然也很高。
孔怜也不蠢,这么厉害的律师,压根不愁资源,但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周律师,你应该不愁案件,为什么主动找上我?”孔怜压下心动,冷静的问道。
周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这个女生还没蠢到家。
“很简单,我要名。”
“你已经很出名了。”孔怜不解。
周寻摇头,眼底有着对名利的欲望,“那些案件,还不足以让我在律师界里一战成名。你父母的案件,牵涉海市上流社会,所有上流阶层都会关注这个案件。一旦我将你父母的案子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我的名字将出现在海市所有富商们的眼里。”
孔怜懂了。
“你要多少钱?”
“不多,一千万。”
“这么多!”孔怜大惊。
周寻不慌不忙的说道:“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如果我打赢了,你们支付一千万。如果我输了,你就给一个跑腿费。”
“那是多少?”她下意识的问道。
“不多,也就一百万。”
如果是以前,一百万绝对没问题,但现在父母两人都进去了,她身上没钱。
“你真的能让我爸妈无罪释放?”
“当然。”
“我想想。”孔怜犹豫了。
周寻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等待着她的答复。
十分钟后,孔怜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聘请你。”
对于这个结果,周寻一点都不意外。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到她的面前,“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在最后面那一页签字就行。”
孔怜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耐心的看了最重要几页,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
孔礼继看着女儿身边的律师很是诧异。
“你好,孔先生,我是你女儿为你请的代理律师周寻。你把现在的情况如实告诉我,我好方便有效、针对性的帮助你。”
在说话的同时,周寻将一张片名递到他面前。
孔礼继一看名片上的律所,对眼前的律师多了几分信心。
“好。”
孔礼继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周寻听的认真。
“你说的,我大概明白了。孔先生,冒昧问个事,你家里人有精神病史吗?”
“什么意……”孔礼继突然顿住,眸光一亮,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让我好好想一想。”
孔礼继开始翻找自己这边亲属,突然眸光一亮,声音隐隐带着激动,“有!有一个!我姑姑就是神经病,一直在第四医院(俗称:精神病医院)。”
周寻满意的点头,继续诱导:“孔先生,你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行为,或者说比较疯狂的举动之类的?”
一个小时后,周寻从派出所出来。
孔怜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能不能替我爸妈翻案?”
周寻看着天真的小姑娘,“翻案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
“另辟蹊径。”周寻循循善诱,“你爸爸那边的亲戚有精神病史,那妈那边就有点难办了。你妈那边有没有什么看上去让人觉得她不正常的举动、行为?”
孔怜蹙眉沉思,半晌后想到了什么。
“有!小时候我妈经常抱着我去寺庙,给我喝符水。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我妈是神经病。”
“具体说说,越详细越好,尤其是越近发生的事情越好。”最后一句话,悄悄埋下暗示。
孔怜压根没觉察到哪里不妥,全心全意的在思索,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妈妈捞出来。
“走,走个地方,你仔细想、仔细说。”
傍晚时分,周寻热情的将孔怜送到了小区,等她离开后,周寻将车子停在某处,拨通了高莹的电话。
“被你说中了,那个女的很警惕,不过她的女儿很好糊弄。那件事我准备先从她女儿身上入手,有线索,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多费点心。”
高莹看向任然。
其实,她有点儿看不明白,小小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药。
“你真的打算将他们弄出来?”
“嗯。”任然点头。
前世的仇,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将他们弄出来,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或许能抓住阮凤茹背后那位大师。”
任鸿儒点点头,提醒道:“别小看他们,小心他们反噬。”
“我不会小看他们。”
上一辈子被他们算计成功,这样的人,她怎么敢小觑,怎么敢掉以轻心。
等到任然离开后,任鸿儒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老,最近好吗?”
“还不错。倒是你,听说被你那女婿给算计了?你这把老骨头可还行?”对面的人语气熟稔,但多少会沾染一些上位者的气势。
“我这把老骨头还行!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女婿的事?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躲过。”
“不不不,我想替他求个情。”
“啊?”对面的李老愣住了,很意外,“你这是……”
“哎!好歹在身边多年,有点儿感情。毕竟是然然的爸爸,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不像你年轻时候的作风。”
“大概老了吧。”任鸿儒笑着道。
“行,我知道了。”
有了任鸿儒的通气,加上周寻的手段,一件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促成。
在任然返校第二个月后,孔礼继与阮凤茹两人被一辆车子送到了海市有名的精神病医院。
孔礼继与阮凤茹两穿着特质衣服,从不同的车上下来,一落地,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眼底有逃过一劫的欣喜。
宝子A:“小剧场肯定浪费正文的数字,墨爷太可恶了,可恶的作者。”
墨爷:“不占正文的字数,放心观看!墨爷不缺那几个字,真的……比东海珍珠还真的那种。”
墨爷:“这次写小剧场,为了说几件事吧!因为看到有宝子在评论区各种那啥……为了怕误导其他宝子,所以才上来聊一块钱。”
墨爷:“不知道宝子们可看过新闻,前段时间曝光出来的。某某公单位,因为和某人闹问题,他们将没精神病的人,关到精神病医院长达半年之久,才被放出来。”
墨爷:“其实这个剧情结合了,姐妹坠楼案的二审风声,和上面那个案例出来的。真实的有没有,墨爷不能说百分百没有,但我觉得吧……黑暗肯定在,只是有没有曝光的问题。”
墨爷:“不知道你们知道某小果的事吗?那个才叫恐怖!那还真人真事。有些人说小说太离谱,其实吧……现实比小说还离谱,且完全没逻辑可言。”
墨爷:“我喜欢看新闻,某音都是这种新闻,还有很让人气愤的家里长短(这些都是我的素材)。很多时候,很多剧情还真就是真人真事融合起来的……我写的时候还必须有理有据的合理化,真实案例,一点都不合理。”
第165章 乐极生悲
两人先被医生检查了一番后,给他们下了诊断书,随后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病房,一间病房里住着两到三个精神病人。
孔礼继看着一旁的病友,眼底满是嫌弃。
“你们都听话,不要欺负人。”
那两位病友冲着医护人员呵呵的傻笑着,仿佛没听懂她的话。
等到医务人员一走,孔礼继表情变得正常无比,视线环顾了四周一眼,一脸嫌弃,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人抠着鼻屎,眼睛直接朝天翻。
孔礼继转身去打量自己休息的床铺,简陋到不行的床铺,皱巴巴的床单,上面还有污渍,不知道是洗不干净,还是没有换过。无论是哪一种让养尊处优了十几年的孔礼继无法忍受。
突然,孔礼继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片阴影。
他转过身,就见着其中一名病友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傻笑。
他一边抠着鼻屎,一边问道:“刚刚你是不是冲我翻白眼?”
孔礼继怎么可能承认,即便对方是个精神病,他微笑着,“没有,你看错了。”
“他说谎,我都看到了,他冲你翻白眼,还朝你吐了一口痰。”矮个子病友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义愤填膺的告黑状,拆他台。
孔礼继傻眼了,他什么时候吐痰了,要不要这么离谱。
他正想要解释一句,毕竟刚来这里,他也不想得罪人,尤其对方是精神病人。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翻白眼,更讨厌有人冲着我吐痰,你两样都占了。”
孔礼继意识到不好,不等他开口,一拳头砸在他的眼睛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病房里响起。
孔礼继想要反抗,但这个高个神经病人的力气很大,直接把他摁住,骑在他的身体上揍。
矮个病友坐在一旁,高兴的拍手,“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高个病友将他的双手往后扯,只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中伴随着‘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
“救命!救命!”孔礼继冲着外面大声高喊,期待着有人来救他。
“你很吵!”
“用这个堵住他的嘴。”矮个病友很热心肠的脱下自己的袜子,“用这个,用这个塞到他嘴巴里,堵住他的嘴。”
高个子病友接过手,直接将袜子塞入到他的嘴里,一股冲天的臭气,熏得孔礼继差点晕厥过去,可惜他晕不过去,打在身上的痛楚时时刻刻让他清醒着。
“呜呜呜……”孔礼继被打得鼻涕眼泪直流,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矮个子精神病友高兴的在房间唱起了歌,“哈哈哈……啦啦啦……”
路过的精神病在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有人好奇的探头探脑,津津有味的欣赏,甚至有人在煽风点火。
“戳他眼睛,戳他鼻子。”
“把他整个人吊起来,掉在风扇上。”
有些精神病人,瞅了一眼直接就走,只是嘴里会嘀嘀咕咕几句。
“新来的惨咯。嘿嘿……”
“啧啧,这个新人可真倒霉,分配到这两个疯子手中。”
第166章 不同的惨状
阮凤茹与孔礼继一样,被带到了一间病房,不过她的房间里放着四张床,其中三张床已经有人。
在医院护士给她检查完后,房间里就剩下四人。
初来乍到,阮凤茹心里鄙夷这些神经病,但也不想与这些神经病有冲突,径自坐到自己的床位上。
安安静静的,不想与这些人过多的接触。
她可不想待在这里一辈子,找机会得离开这里。
阮凤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谋划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突然,两颗脑袋凑到她的面前,她似有所感的收回心神,猛地一对上两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
“你们干什么!”平复了一下心情,阮凤茹有些生气的质问。
“嘿嘿。你长得真白嫩。”其中一名胖胖的病友贪婪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对方的眼神,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另外一名矮胖病友从兜里拿出黏糊糊的糖果,那糖果一看就是吃过,然后又被人重新塞回裤兜里,上面沾满了各种细菌、污渍,“给你吃。”
阮凤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吃,你自己吃。”
“很好吃的。”矮胖病友并不打算放弃,极力推销着。
“我不吃,你吃。”
“你尝一口,就知道了,可好吃了。”矮胖病友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依旧卖力推销。
在她的糖果要碰到阮凤茹时,她下意识的用手推开,这一推之下,糖果落地。
矮胖病友一愣,低下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糖果。
阮凤茹本来想道歉,但一想到对方是一个精神病,给一个精神病道歉,那才是有病。
她没有理会。
其他两人见此情形,脸上都露出了神经质的微笑。
矮胖病友捡起地上的糖果,一把扯住阮凤茹的头发,方才痴憨的眼神褪去,变得凶悍无比,声音更是阴冷,“我让你吃,你就必须吃的。”
她不由分说的将沾满各种灰尘、泥土,还有口水的糖果,强硬的塞入她的嘴里。
阮凤茹恶心的反胃,想要将东西吐出来,但对方的力气明显比她这个养尊处优的高贵夫人要大。
胖胖的病友,从床底下拿出一根珍藏了许久的墨笔。
她走到阮凤茹面前,露出一双白亮的牙齿,“嘿嘿,你皮肤太白了,真是漂亮。漂亮到我想给你画画。”
不顾阮凤茹的挣扎,她将墨笔开始在她的左脸画了乌龟,只是刚画了两笔,她摇头晃脑,让她的画偏了。胖胖病友眼神变得凶狠,抬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我让你,我让你动,你个小贱人。”
胖胖病友,一屁股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工,“啪啪啪”……瞬间,阮凤茹的脸被扇红。
阮凤茹想要喊救命,可惜嘴巴被人矮胖病友捂着嘴,死死的捂着,让她发不出声音,更吐不出那颗肮脏的糖。
阮凤茹的视线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的病友,那人长得非常的秀气,还留着一头长发,看上去就比另外两个人正常,她求救的眼神看着她,眸中有哀求。
秀气女人像是接受到了她信息,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呜呜呜……”阮凤茹眼底升起希望,期盼的看着对方。
秀气女人冲着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她缓缓伸出手,一根细长的针出现在她的手中,银白的光芒,闪得阮凤茹瞳孔紧缩,全身上下开始颤栗。
“不、呜呜……不……”
针头在秀气女人的微笑下,插入到她的指尖。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让阮凤茹全身颤栗,痛得面色发白,额头更是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矮胖病友松开手,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自病房内传出走廊外,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个小时后,阮凤茹头发凌乱,一人摁住双手,一人摁住双腿,秀气女人手持着刀子,在她的身体上比划着。
“病人,你今日哪里疼呢?”
秀气女人微笑着问道。
她这话一出口,阮凤茹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一下。
“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秀气女人就像是没听到,自说自话,“啊,原来腹部疼啊!一定是阑尾炎,只要将割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