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孔家人的脑子似乎都长到了渣爹的身上,就连演技也都到他的身上。
眼前这几位,眼底愤然都快抑制不住了,可偏偏要忍着,别扭的表情有些滑稽可笑。
“那个……”孔礼仁忍痛将东西递上,“这是这些年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丢失的,都折价放在这张卡里。”
另外两家人也忍痛将东西归还。
任然看向一旁高莹,“清点一下。”
高莹带着几位女佣当着他们的面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每拿出一件,他们心里都会肉疼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点点在他们身上割肉。
另外一名女佣则是拿着银行卡,核对卡里的金额,顺便将钱全部转出。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便将东西和钱到账,这背后少不了渣爹的手笔。
“时间不早了,就不留伯伯们吃饭了。”
她直接起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上楼。
孔礼仁几人心里窝着火,但又不敢发作。
刚走到门口处,就听到屋里传来任然的声音。
“把那些东西卖掉,钱全部捐了。别人用过的东西,太脏了。”
孔琳、孔瑜、两位伯娘和姑姑齐齐变了脸色。
打人不打脸,这死丫头专门朝着他们的脸打。
刚一出半山别墅,孔家人再也受不了。
孔礼仁冲着别墅的方向淬了一口唾沫,“狗仗人势。”
大伯娘气哼哼的说道,“明知道我们要过来,一个都不在家里,就让一个小辈见我们。他们这是完全没将我们孔家人放在眼里。”
“大哥别气,等那两个老的去了,三弟继承亚星集团,到时候再好好给这个不懂事的侄女树规矩。”
“可得好好教教,一个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
一群人不停咒骂着,发泄着心中气。
中午,外公他们在老朋友那边吃,母亲被渣爹带去私厨,丢下她一个人。
任然干脆也不在家吃,带上高莹出去搓一顿,顺便给她饯行。
两人去海市的旋转餐厅,吃了一顿好。
高莹是下午的车,任然直接让司机送她去机场,自己则准备在外面逛逛再回去。
商业街上浓郁的新年气息,嘈杂的街道上,几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随后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呼声。
任然带着好奇,转头看向声音所在的方向。
三男两女衣着光鲜靓丽,戴着名表,穿着名牌,一看家境富裕。
这几人任然认识,都是海市的富二代。任然与他们的交情,顶多算是点头之交。
一名身材瘦小,穿着廉价衣裳的少年,被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女生正将一杯果汁,从少年的头顶浇下,引得同伴们的拍手叫好。
身穿红衣的少女,将手中吃过的鱼丸倒在地上,趾高气扬的命令道:“只要你趴下来,将这些东西吃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周围的人见此,一个个都蹙起眉头,觉得这几人未免太过分。
有人忍不住出声,“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没必要这么折辱人吧?”
其中一名男生嗤笑一声,“他是小三的儿子,一个破坏人家庭的儿子。这个人还恬不知耻过来的要钱。”
众人一听到是小三的儿子,顿时不说话了,对少年的同情少了几分。
这年头,但凡三观正的人,都不会同情小三,自然对小三生的私生子也没什么好感。
面对众人的鄙夷,围在中间的少年,身子依旧挺拔。
“吃啊,怎么还不吃?”
对于这种热闹,任然没有半分兴趣。
她正准备离开,突然,脚下步伐一顿。
“真的只要我吃了,你就会给?”
这个声音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
曾经无数个夜晚里,她想自杀时,是他将她从地狱里拉出。
当年孔琳与孔瑜,利用她对孔怜的恨,将她骗出,丧心病狂的找了一群流浪汉,想要让这些人玷污了她。
在她绝望到想要与那些人同归于尽时,是他从天而降,将她从那群人手中救下。
他是她悲惨后半生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
前世,在她被孔怜带着人羞辱时,是他冲入人群,将她带走。
在她被孔怜粉丝网暴时,明明不喜与人多费口舌,却愿意为她与网络上的喷子对战一天一夜。
在她被所有人避而远之时,是他不离不弃。
在她被人推入湖中,快要溺毙时,是他义无反顾跳入水中,将生的希望给了她。
而他永远长眠,世间再无他的踪迹。
她也永远失去了在这世间上最后的依靠。
这一世,她不敢过早与他接触。
在没有解决命格之前,她害怕命格的厄运,影响到他。更害怕自己无法成功,再次将他拖入地狱。
她的弟弟,只要等着她扫平一切,再荣归而来。
在少年弯下腰挺直的脊背时,突然一双手摁住他的肩头,阻止了他。
少年缓缓抬起头,冬日的暖光照射进那双清澄,带着破碎光芒的眸子里,清隽的眉眼间,与任然有几分相似。
这弟弟洛黎,宝子们若不满意,可自行想象。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好看的剑眉微微轻蹙,似不解,似迷茫。
任然挡在他的面前。
眼前几人在看到任然后,神情微微一愣。
他们自然也认得任然。
“任然,你要为这小子出头?”方辉开口。
其他几人亦是不满的蹙眉。
红衣女生饶雪儿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妈妈是什么人?”
不等任然开口,另一名女生杜璇开口,“他的妈妈是小三,专门破坏人家庭的不要脸小三,而他是道德败坏下的恶心产物。你确定要为这样的人出头吗?你知不知道,当初他妈妈上门,差点害得方辉妈妈流产。”
任然注意到一直挺直及脊背的少年,此时面露痛苦,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他妈妈不是小三。”掷地有声的声音落下。
被她护在身后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清澄好看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她,周围的一切仿若虚化,唯有面前的少女清晰鲜亮。
任然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目光看向方辉,“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你不妨回去好好问一问你父母。谁才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要说有罪,那个人也不是他和他的母亲。”
“你妈都没这个资格这么对他,更别提你。”
任然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出人群。
少年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乖乖的跟着她离开。
走到无人的地方,任然终于停下脚步,看着少年头上、身上的果汁,一身的狼狈,却带着一股破碎的美感。
任然从口袋里拿出帕子,轻轻擦拭掉他眉眼间的果汁。
“你,为什么帮我?”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丝丝缕缕的疑惑与茫然。
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额前的碎发,“因为你值得。”
任然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他的手中,“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也是她的生日。
“我们认识吗?”少年垂眸间,露出好看的天鹅颈。
“认识,打从娘胎就认识。”
在他愣神时,任然冲着甜甜一笑,“洛黎,新年快乐。”
弟弟,这一世,换姐姐来守护你。
洛黎怔怔的,眼神里满是迷茫,眼前的人所做一切是那么的匪夷所思,所说的话天马行空。
可莫名的他对她有一种亲近感,很喜欢与她待在一起的感觉。
“手机给我。”
洛黎很乖的将手机递给她。
任然将自己的号码输入,“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如果方辉他们继续找你的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教训他们。”
做完这一切,任然将手机重新塞回到他的手中。
“然然。”
突然,身后传来渣爹孔礼继的声音。
任然身体一僵,转过身,下意识的挡在洛黎面前,看向正朝着他们走来的渣爹与母亲。
现在绝对不能让渣爹发现洛黎的存在。
当年母亲怀孕时,怀得是双胞胎,可是弟弟却是死胎。
当年外公他们亲眼看着他火化,由于是死婴,在任家有规矩,刚出生的孩子就夭折,绝对不能安葬,只能供奉在寺庙里,二十年后才能再进行安葬。
每一年一家人都会去寺庙里看望弟弟。
前一世,谁也不知道弟弟被人给掉包。
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人掉包,他逃不脱会被孔礼继他们杀死的命运。
因为渣爹绝对不会允许有男婴的存在,他的存在会阻碍他接手亚星集团。
这些年母亲一直没怀孕,背后都有渣爹的手笔。
前世,任然是在很久之后才从孔怜的口中知晓这个秘密。她当然不会那么好心的告诉她,她只是想让她痛苦,想让她活在愧疚、自责之中。
因为那时,刚好是洛黎为救她而死。
当日孔怜声音至今犹在耳边。
【任然,告诉你一个个秘密,你那双胞胎弟弟没死。当年,爸爸准备亲手捂死他的,没想到被人掉包,让他侥幸活下来。可惜,他现在还是被你克死了。你就是一个天煞孤星,你克死了你外公外婆,又克死了你母亲。现在连你的弟弟也被克死了。如果不是你,他或许还能活个几十年。】
【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吧?哈哈哈,没错,他就是洛黎。是你害死了洛黎,害死了你弟弟。】
任然转头对着洛黎吩咐,“你赶紧走,不要回头。”
听出她语气中急切,既然他心中有无数疑问,还是很听话的乖乖离开。
等到夫妻两人走到她跟前时,孔礼继下意识看向洛黎离去的背影,“然然,那个人是谁?”
“我一个同学。”任然很坦然的说道。
任素雅没有怀疑,反倒是孔礼继带着好奇探究的目光盯着洛黎离去的背影。
“然然,爸爸妈妈是开明的人,你要是真喜欢哪个男孩子,我们也不会反对。”孔礼继笑着道。
瞧瞧这就是亲爹,在高三这么重要的时刻,别的家长都是让儿女以学业为重,只有他鼓励子女去谈恋爱,完全不担心他们的成绩与未来。
任素雅气得打了他几下,瞪着杏眼,不满的道:“她还小,你这个当爸的人在胡说什么。”
孔礼继笑着直接举手双手投降,一脸求饶状。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她不想继续让渣爹待在这里。
她主动揽住渣爹的胳膊,另一手揽住的母亲的胳膊往前走。
在他们走后,洛黎从拐角处走出。
望着一家三口离去的方向,清澄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晦涩的光。
过年期间,任然跟着外公一同去拜访了海市不少长辈,一个个在听到她得了奥数竞赛第六名好成绩时,一个个都夸她厉害。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成绩不一定代表能力,但有一个好成绩,却也是在富二代之间的一项优势,未来选择是否联姻的因素之一。
在这期间孔礼继一直小心陪在任素雅身边,任素雅的态度也慢慢的‘软化’下来,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明显能感觉到任家老两口对他态度也缓和许多,女儿也愿意亲近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正月初五,任然接到了徐钊印的电话。
“任小姐,我们明日启程,飞机大概在傍晚六点落地。太虚道长和青玄道长,我一并给你带来了。”
“哎呀妈啊,我可算能离开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不知道那地方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每日不是看山就是看山,想吃一顿好的都没有。我的胃啊……”
任然静静的听着徐钊印大吐苦水,唇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当然不是丧心病狂的因为听他惨,所以才高兴。
而是,她的命格终于脱离的盼头。
“三十万,明日到账。”
正在吐苦水的徐钊印,顿时喜笑颜开,一点都不觉得苦,“任小姐大气,以后你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找我。”
财神爷啊!
自从抱住这位财神爷,直接赚了十年的钱。
她这边刚挂断电话,王姨上来通知,高莹来了。
高莹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一件重要的信息。
“小小姐,这是盯着阮凤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阮凤茹借贷的钱,远超当初投资的钱。”
“多出的钱,我动用了一些关系,查到它流到了海外一个账号。”
“海外的账号都是加密,且转了很多次,很难追寻到它具体会流入到谁的手中。”
任然认真听着,随后询问,“阮凤茹与孔礼继两人后续有没有见过面?”
“年前见过一次后,到目前为止都未曾碰面。两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
任然手指轻轻转动着手心里的布偶玩具。
“你继续盯着,着重关注她最近接触的人,无论是亲戚朋友,还是社会人。”
“好。”
高莹离开后,任然去找了任鸿儒。
她将情况与任鸿儒说了一遍,“外公,以阮凤茹守财奴的性格,不可能花那么大一笔钱。这笔钱,很有问题。”
“你有什么看法?”任鸿儒没有回应,反而反问一句。
距离上辈子外公外婆出车祸的时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上辈子,在亚星集团年终会时,外公将亚星集团的棒子交到他的手中,在外公的帮助下,以及渣爹自己早年铺好的路子下,两个月后他顺利在集团站稳脚跟。
外公和外婆最后一次以亚星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参加完清溪山酒会,准备离开,开启环球旅行,就在他们下山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外公、外婆当场身亡,司机王叔,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双腿截肢,一直重伤昏迷,成了植物人。
从这一场车祸开始,任然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渣爹终于露出他伪善的真面目。
按照道理他应该徐徐图之,不会再次动手。
但是,阮凤茹突然给一个海外神秘账号转了一笔钱,这一笔钱就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间,让人很难不重视。
偏偏时间点,又恰好在这个敏感时期。
“我怀疑,他们想要动手,对你们不利。”
那一笔钱有可能是买命钱。
任然将自己心中推测说了一遍,任鸿儒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静静的听她说完。
“然然,三十六计中其中有一计,叫引蛇出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固然稳妥,但有些时候,可以激进一些。既然他们有这个心,不妨提前逼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外公,这太危险了。”
用他们为饵,她害怕会出错,到时候悔恨晚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次计划,我不参与,全权交给你。你要记住以下几点:第一,没有理由,给他们创造理由。第二,没有条件,给他们创造条件。第三,没有自信,给他们看到万无一失的信心。”
“回去好好想想。”
任然知道外公是在考验她,这个考验关乎着外公、外婆的生命,她半点不敢马虎。
回去后,任然想了一夜,不断的推敲,根据他们的性格,琢磨着如何引他们上钩,而不被怀疑。
晨光透过纱帘,照在窗前的少女身上,她伸展了懒腰,迫不及待的将这一份计划送到外公面前。
任鸿儒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任然,手狠狠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下不为例。”
“是。”任然捂着头。
任鸿儒仔细翻阅后,不住的点头,但没有表态,“你觉得可行,就按照这个上面的办。”
“好。”突然,她一拍自己的脑门,“我差点忘记了,今日太虚道长师徒二人抵达海市。外公,我去接机。你不是说想要见一见他们,我到时候帮你约个时间。”
“不了,我亲自去接。”
熬了一宿,任然直接倒头就睡,闹铃定好。
临到出门时,得知外公处理急事,还是她一个人前往机场。
飞机延误,任然看了一眼屏幕,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找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些吃的。
刚吃了两口面,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野。
阮凤茹怎么会在这里。
任然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朝着那人走去。
跟着阮凤茹,很快到了国际出站口2号门。
她站在柱子后面,一直盯着对方。
很快一群旅客出站。
突然,有人撞了任然一下。
“对不住。”
任然捡起地上的包,对着那人摆摆手。
当她再次朝着出站口望去时,不见了阮凤茹的踪迹,她四下张望,很快在左前方看到了她以及她身侧穿着道袍的男人。
道袍!!!
要说前世自己会落得那样的下场,除去阮凤茹与渣爹的谋算外,还有一个人同样起到关键作用。
那就是替她换命格之人。
任然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跟上。
她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她必须要弄清楚,前世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
与阮凤茹走在一起的道士,眉头微蹙。
突然,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看向后方。
在他动作时,任然立马转过身。
正在这时,一队旅行团从她身边经过,人流阻隔了对方的视线。
道士看着人来人往的出站口,方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消失。
“大师,怎么了?”阮凤茹跟着看向后方,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任何不妥。
道士收回视线,“没事。”
他收回目光。
任然站在柱子后方,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自始至终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
那人太警惕了,她才刚跟了一会儿,差点被他给发现。也或许自己的技术不到位,才让对方察觉到。
她拿出手机拨给高莹。
“小小姐,有什么吩咐?”
“让盯着阮凤茹的人小心,她这次接到身边的人,不是好对付的。此人非常警惕,千万不要让对方发现。宁愿跟丢,中途放弃,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他的存在。”
“好。”高莹不敢耽搁,更不会小瞧。
一辆黑色商务车驶离航站楼,阮凤茹看向身侧的道士,虽然这次来的人不是大师,但他的徒弟过来,已然让她心神不安。
她试探性的问道:“姚道长,你这次过来时,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姚道长原本半眯的眼,微微睁开,看向阮凤茹,“你们这边迟迟没什么动静,师父让我来协助你完成。”
她心头一喜,“大师如此繁忙,却还记挂着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姚道长冷哼一声,“这次的出差费用,另算。”
“这是一定。”
听到她同意,姚道长脸上的表情好了几分。
阮凤茹带着道长去了酒店,专门安排了五星级酒店。
一应妥帖的安排,让姚道长很满意,对这次出差没那么反感,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眼睛不禁微微眯起,仔细盯着她的面相。
阮凤茹被他盯着有些发怵,但又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悦,轻声询问,“姚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最近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是遇到一些。”
“怪不得有霉气在身。”
“姚道长,你看是不是可以帮忙将身上的霉气去除?”
他虽然是师父的徒弟,但学到的东西不足他的一成,画画普通的符,偶尔摆弄阵法,他倒是擅长,至于去除霉运,他可没那个本能。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无需担心,等办完师父交代的事,你身上的霉运自然会消散。”姚道长语气笃定,自信从容的姿态,很容易让人信服。
正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阮凤茹看了一眼号码,是一个陌生号码,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对方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再一次拨过来。
这一次,阮凤茹接起,语气有些不耐,“哪位?”
“你好女士,我这里是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请问你认识孔怜吗?”
“我女儿怎么了?”
第134章 道长可认识
“你女儿被歹徒劫持,不过你放心,她已经被警察救下,现在在我们医院里救治。”
“好。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阮凤茹一脸歉意的看向姚道长,“道长,我女儿出了一点事,我要出去一趟。”
姚道长不在意的摆摆手。
另一边,在机场出站口等候了两个多小时的任然终于等到了拉萨飞来的航班。
在滚滚人流中,只一眼任然便锁定了人群中那道骨仙风的身影。
徐钊印看到了任然,兴奋的冲着她招手。
任然看向太虚道长,“你好道长,我是任然。”
太虚道长对着微微颔首。
青玄小道长高兴的说道:“任然,我师父来了,马上就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嗯。”任然笑着点头。
一行人上了保姆车,任然将人送往之前青玄道长居住的大平层。
太虚道长却开口,“任然小同志,劳烦帮我们送到玉清观。”
玉清观在海市郊外,位置比较偏。
“好。”吩咐司机一声,改道往郊外走。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拿出手机,是高莹推送了一条资讯。
高莹不可能无缘无故推送资讯,任然点开链接,海市最新的一条新闻跳出。
#本市出现恶劣事件,一名歹徒持刀,无差别行刺路人,有五名无辜市民受伤,其中一名高三学生重伤,颈部被划开,生命垂危。#
下面有很多视频和图片,其中有一张图片赫然是歹徒在看到警察来时,挟持了一名高中生,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孔怜。
今日孔怜也是倒霉。
前段时间的打击,导致她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整个人精神不济。过了年,难得有同学主动邀请她出去玩,她便同意了。
哪知道会遇到歹徒,直接躺枪。
看来属于她的气运开始影响她的生活。
任然不由想到,前世自己倒霉的一生,每日都会遇到糟心事,每隔半个月或一个月,便会遇到生死大事,每日过得胆战心惊。
不过现在轮到了孔怜来承受这一份的苦果,就不知道在这种运道下,她能活多久。
看完资讯后,高莹的信息紧随而至。
【阮凤茹与那道士分开了。】
下面配上了一张照片,这照片不是正常拍摄,而是通过摄像头拍下,一名身穿道袍正在西餐厅里吃饭的中年道士。
没错,就是这个人。
她在机场里见到的就是他。
任然转头看向太虚道长,见他闭目养神,便将视线转向了青玄小道士。
“你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青玄从她的手中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冲着摇摇头,“没见过,不是我这个年龄的人。我师父认识的人,他应该认识。”
他一直在深山里修行,甚少出去,只认识几个同门。
徐钊印好奇的探头,凑了一眼,“是给你换命格的人吗?”
“有可能。”任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青玄将手机递给师父,“师父,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闭目养神的太虚道长缓缓睁开眼,睿智有神的眸子瞥向手机屏幕。
徐钊印代替几人问出了疑问,“道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太虚道长手指盯着屏幕上他的手,锐利的眸子里透着智慧的光芒,“手太嫩。”
能逆天改命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此人手‘嫩’,面‘生’,虽无法看其‘气’,单看他的举止,遁入道门之中的时间尚短。
“师父说的肯定没错。”青玄小道长对自己的师父有盲目的崇拜。
任然自然也相信太虚道长,“道长,命格之事,该如何切断?”
太虚道长摸着花白的胡须,“贫道观你气运,生生不息,绵延悠长,不急。该急的人,是他们。换命格本就是极阴损之事,天道不允它存在。遮蔽只能是一时,不能一世。你已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再不影响你气运,对方会遭到反噬。”
太虚道长眯着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道士,“他应该是马前锋。”
“道长你是算到他们有下一步动作,才赶来的吗?”任然想到这层关系。
太虚道长摇头,又点头,“你大劫将至。”
青玄小道长跟着说道:“师父是来帮你渡劫,而你这个劫,大概就是来自他们。师父作为正一道的掌门人,更是道教协会的副会长,有责任和义务,替道门清理败类。”
任然明白了。
太虚道长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她,还为了肃清道门,铲除道门败类,揪出幕后黑手。
他这个目标,与她不谋而合。
幕后之人,既知晓她的生辰八字,谁知道他下一次还会不会继续。
玄门之中的事,不是他们普通人能揣度。他们的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一旦他们动手,你何时中招都不知。
现在能顺利阻断他们的计划,那多亏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锁定住人物,才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一旦对方换人,换谁,未可知,你就无法掌握先知,无法阻挡。
归根究底,找到幕后黑手,她才能安枕无忧。
那人一日不浮出水面,她一日无真正安宁之日。
“道长,有这种手段的人,在道门中的人多吗?”
太虚道长举起一只手,“已知四人,一人未知。”
听到有五人,任然倒抽一口凉气。
这一次不用任然开口,太虚道长便开始答疑解惑,“第一人,我师父,已仙逝。第二人,茅山派灵虚,已苦修十年未踏出茅山。第三人,全真派正阳道长。第四人,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