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侍只有在你身边才不害怕,您今日能不能陪陪臣侍?”
他扯住她的亵衣衣角。
虞威全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转身搂过抱着被子的季玄说道:“孤今日翻了季玄的牌子,若是把人撇下去陪你,这有些不妥吧……”
叶福陵看她搂着季玄,然后季玄还一脸娇羞的无视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半跪着伏在她的腿上。
“臣侍,臣侍就在陛下.身边就好,您今日翻了季秀子的牌子,臣侍也不会与他抢,臣侍会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
虞威听完直呼好家伙,他也真是豁的出去,竟然说要坐在旁边看。
别说她不自在了,就是季玄怕会更加不自在吧。
果然,季玄抱着被子开口对她说道:“陛下,若哥哥实在害怕,那,那臣侍便走吧,您留下陪他,改日再翻臣侍也是一样的。”
嗯?虞威看着怀里的人,皱眉寻思着,若就让他这么回去,那明天他恐怕就会成为全宫上下笑话的素材,虞国有史以来还没有侍寝头一夜没碰就送回去的吧?
“不妥,这样不妥。”
叶福陵眯眼,看着以进为退的季玄,心想今晚虽然冲.动,但绝对是来对了。
若是真让虞威碰了这个男人,没准他就会长久的受宠呢。
作者有话说:
二更完成!
“这样,你先回去,孤一会儿就过去陪你。”
虞威权衡了一下,虽然挺喜欢季玄,但还是觉得叶福陵更重要一些。
毕竟他刚接触季玄,只是对他的容貌感兴趣,而并不知道他的内在如何,所以还是更偏向叶福陵一些,明知他是来闹来争宠的,却也愿意纵容。
但把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不是她风格,好歹也要完成今日翻的牌才好。
季玄默默扯着她的衣领,没想到陛下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他好歹也是堂堂嫡子,虽无传统闺阁男儿的端庄,但也不是能这么轻易就看轻的。
现在竟然说要睡完他就去陪另一个男人,陛下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宫人么?
“陛下……臣侍还是先走吧。”没等叶福陵说话,他就已经先开口了。
那眼含泪光的模样,看上去就不是情愿走的,但又透露出那种委曲求全,不想要女皇为难的表情,谁见了也要心软三分。
虞威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到觉得这个季家嫡子过于退让,不禁又对叶福陵说道:“福陵,听话,先回去,孤一会就去陪你。”
她语气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然而她自己却没察觉到,在场的两个男人却察觉到了。
叶福陵隐晦的恨恨瞪了季玄一眼,心想这句竟然让对方稍胜一筹。
他微微握拳,复又松开,然后抬起胳膊用袖子没形象的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好,臣侍这就回去。”他意义不明的看了虞威一眼,果断的转身离开,出去之后还贴身的帮着关上了门。
他就这么走了?虞威本以为还要再前两句,他才会走,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叶福陵不是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么,他应该再哭着求她一会才对呀,没准她就能想到更好的两全办法了。
“陛下……”
不等她多加思索,怀中的季玄已经柔柔的叫着她,他那手也扯着她的衣领,意味不言而喻。
“咱们继续。”虞威暂时把那些猜测抛到脑后,美人当前,她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岂不是辜负了。
女尊的女人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从前叶福陵拦也就拦了,她本来对原主留下的那几个男人兴趣不大。
可现在选秀进来的男人她还挺喜欢,总不能因为迁就叶福陵,就一直守着他一个吧?
季玄听她这样说话心中一喜,顺从的跟着动作,开始剥除两人之间最后的障碍——亵衣。
虞威低头轻轻亲在他的侧脸,一边调整心情一边拉下帷幔,这宫殿隐秘处皆蹲着被净身过的暗卫,她这屋里就有六个之多,不遮住的话倒是饱了她们的眼福。
季玄有些战栗,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一条带子怎么解也解不开。
他有些急了,抬头望着虞威,想要祈求她帮忙,“臣侍实在解不开……”
后者无奈一笑,扯开他的手腕打算自己来,结果正好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点,是男子独有的守贞砂。
她记得,叶福陵也有这么一个,记得那日她故意使坏想验验他有多行,前前半夜还好说,后半夜直接把人欺负哭了,倒是很有意思。
回忆间她已经扯开亵衣,一手搭在季玄的肩上向下按,一手托住他的后背,让他不至于因躺下的太快而撞疼。
还别说,女尊的男人各个都乖巧的很,她太喜欢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了,即使全程累点也无所谓。
季玄大大的眼睛半眯着,借着微弱的烛光描摹着这位年轻女皇的面容,心中十分欢喜。
他真是幸运啊,能在正好的年岁嫁给这么为年轻的陛下。
“您不用怜惜臣侍,臣侍不怕疼的……”
听说男子头一回都疼的要死,但他却不怕这些,把贞洁交给虞威,他心里甘愿的很,肯定疼也不疼了。
虞威拨弄着他,微微点头,便俯下.身去……
“算了。”忽然,她在最后一步停住,然后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袍。
“孤今日没兴致,改日再宣你罢。”
语毕,虞威便径直趿拉着鞋子走出自己的寝殿,全然没再管呆愣在床上的季玄。
正当她打算招呼青桃安排辇轿往祈阳去时,忽然看见门口不远处蹲了一个人,仔细一看,不就正是叶福陵么。
他抱着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蹲在那里,像是雨天找不到地方避雨的小狗儿。
“你没走?”
叶小狗儿肩膀颤抖,被她问第二遍的时候才抬起头。
他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平时哭哭也不影响什么,这次哭的久直接肿了起来,瞧着就只剩一条细长的缝,又丑又好笑。
“姐姐……”他张张嘴,没叫陛下,又重新叫回这个被禁止的称呼。
虞威没再纠正,反而抬手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你就知道孤会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触碰季玄是,脑袋里全都是叶福陵,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明知道,就算今天宠幸了别的男人,他也照样不能做什么,甚至还会为讨她欢心而更加卖力。
可她却没舍得。
因为她也曾有过苦苦等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也曾想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她也妒忌过,也曾在自己夫君宠幸别人时难过的要死。
她不知道叶福陵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已经因为两人相同的经历,自动带入他了。
见叶福陵没说话,她扯着他边走问道:“这回满意了?”
他点点头,嗓子有些沙哑,“都怪臣侍,今日让陛下为难了……”
“别给孤整那些虚的,就说高不高兴就完了。”
“高兴!”叶福陵瞬间就变了脸色,简直就是喜笑颜开,头歪着靠在她肩膀上,与她一同上辇轿前往祈阳宫。
第二天,福小侍在季玄侍寝的时候把陛下抢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压也压不住。
太夫气的不行,要问责皇贵君,可又知道这事跟皇贵君没啥关系,主要是叶福陵不守规矩,气的招呼他来打算惩罚一番。
可等太夫派人把叶福陵叫来时,他身边还跟着休沐日没有上朝的虞威,显然是给他来撑腰的。
最后几人说了好一会,才小惩大诫的罚了叶福陵,扣他半年的俸禄,也不痛不痒跟没惩罚似的。
自这以后,宫里就开始传福小侍狐媚惑主的话,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虞威对叶福陵那是正常人都能看的出的偏宠,有点流言蜚语太正常不过。
事后她去好好安慰了季玄一番,免得影响到前朝。
虞威现在越想越觉得当时她太冲.动了,没考虑太多就直接离开宣明殿,使季玄颜面扫地,间接影响了前朝和后宫的关系。
她竟为了一个男人,没有顾全大局,这实在是个不好的预兆啊。
但一处失利,一处就要得利,她那晚答应叶福陵的粮草便没有如约发出,而是打算再拖延一段时间。
总不能两样都让他得利吧?
叶福陵自知理亏,对此也持默认态度,几次想催最后还是忍下了。
他反思后也觉得自己当时太过莽撞了,粮草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岱清在叶国为他拼死拼活,他竟然为心中的那么一丝莫明的妒忌就舍了她。
幸亏岱清有本事,竟然从其它人手里抢到粮,还劝降了两支队伍,在叶国的进度大大超乎他的预估。
没想到呀,年少时的青梅,已经成长的这般英武了,好在两人情谊不浅,他也能放心她。
“陛下,您累了么?”
宫人瞧见他按脑门,赶紧上前帮他按摩,边按边询问他的感受。
叶福陵晃晃脑袋,叹口气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偶尔会头晕,大抵是吃药吃的罢。”
男子同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一个月三十天无休,想翻谁就翻谁,就算前一天折腾的晚,第二日基本也没影响。
但男子就不一样,次数一多就没了感觉,也不太行了。
他不允许自己不行,当下情况他也不能不行,便悄悄用了药。
想来那药应该是有副作用的,所以他才会偶尔头晕。
◎青梅竹马呀◎
“要不咱们先停几天?陛下似乎也快来癸水了。”宫人有些忧心的在旁边建议到。
“也可。”
可能是最近他身体的状态实在不好,叶福陵思量后就点头同意了,想着断药几天。
正好,虞威这几天也事忙,来后宫的时间都屈指可数,他也可以休息休息。
把安装药的盒子收起来之后,叶福陵晃晃脑袋往床边走去,他实在头晕的很,身上又有些困乏,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得过几天找来御医瞧瞧。
“你说,寡人不会是有了吧?”他还没等睡着,就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眨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宫人。
叶福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你发没发现,寡人这次癸水来的有些迟?而且再加之头晕和乏力的症状,确实有些像怀孕了。”
他心中一喜,如果真的有了,那绝对是一件好事,借此也可以让虞威把答应他的粮草给到位,免得岱清在那边艰难筹措。
“你现在就去找御医,就说寡人头痛,不要说别的,让她先来瞧瞧。”
宫人应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碰见送信的人来,便转身先将信件送到屋里。
叶福陵拿过信件低头看着,忽然瞧见今日纸上竟然没写陛下安好,顿时一惊,赶紧叫住已经走出门去请御医的宫人。
“你一会儿再去!”
他之前还可以出宫的时候,与自己的属下有约,选定了一些特殊的词或字,只要出现重要的变故,就会在信件上体现出来。
幸亏他留了这么一手,所以之前才勉强答应虞威的人可以检查信件,因为那上面不会直接写最最机密的内容,最机密的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
而陛下安好这四个字,就是代表他还不能回去,一旦没有这四个字,就代表叶国现在已经可以回去了。
叶福陵盯着信喃喃自语道:“这才几天,竟然这么快么?”
他还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听闻岱清收拢了两支队伍,怕她抢的粮草不够用,结果这才过了不到十天吧,她就已经摆平叶国的大部分势力了么?
还没想到这其中原因,但他却制止了宫人,“先不用找御医,寡人要看看情况。”
当前手里的信件并没有说明可以回去的原因,他要写一封回信隐晦的问问,若是真的能回去,那有没有孩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甚至,若真的有了孩子,那也绝对不能让虞威知道,因为按照她的性格,很可能会阻止他立刻回去。
相处这些时日,他也摸清楚了些虞国女皇的性格,她是个重诺之人,但绝对不是个事事都信守承诺的。
若是如果完全相信她,那肯定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要悄悄的,找个人看看有没有怀孕。
之前虞威派人去彻查岱清的身份,如今那边已经彻底查清楚了,查出的一切底细都整理成册放在她的桌案上。
她拿起那厚厚的一册就知道不简单,便坐下捧在手中认真的翻阅起来。
翻了几页之后,她发现上面写的竟然事无巨细到岱清十岁那年上午在干啥,下午又干了啥,晚上又因为没完成课业被打……
“查的人还真是卖力,孤想看的难道就是这些么?”
青桃看不出女皇陛下是喜是怒,赶紧上前帮忙翻开后面的几页,赫然是对岱清言简意赅的总结。
虞威低头再看,忽然就笑了,“温昭昀倒真是个有趣的。”
她记得前阵子觉得监察院正使不太好用,还不听她的话,就换提拔了一个年轻的,想着暂且试她一试,看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没想到,这次办事倒是办的很好。
查人,有极其详细的记录,也有非常精简的概括,若她想大概知道这人什么样,看概括就可以了,若她想深挖这个人,便可以去看详细版的,撰写这份册子的人可谓考虑的相当周到。
不再说其它的话,虞威认真看起岱清的过往。
“……于宫中伴读,每逢休息便千万竹林与皇子玩耍?孤说福陵怎的如此信任那人,原他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呀!”
虞威笑着放下册子,明明一点声音也没有,脸上还带着笑意,可任谁都能感受到她此时心情很不好。
青桃第一个带头跪下,大殿中其它人也赶紧随着跪下,安安静静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们这些清楚内情的都知道,福小侍虽然是叶国男皇,也是陛下的男人,问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自己男人同别的女人联系密切呢?
虞威叫周围的人起来,抬手要摆驾祁阳宫。
她说呢,怎么每封信上都会写着陛下安好,全然不似臣子对皇帝的问候,原是有这样一段渊源。
那姓岱的在叶国那般卖力,又那般忠心,想必是有一腔私情掺杂其中的吧?
也不知叶福陵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是在利用那个女人,还是也因年少时的际遇,同样藏着一份私心呢?
“青桃,附耳过来……”
虞威招手唤来青桃,低声吩咐她到太医院熬一碗能使人嗜睡和疲惫的药来,轻微带点毒性也不打紧,只要不伤根本就行。
待药准备好,她才乘着辇轿去了祁阳宫。
作者有话说:
[想留住男人?下个毒就好了_(:з」∠)_]
◎嗜睡乏力◎
叶福陵让宫人偷偷绑来一个小御医,一番利诱后,便证实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都有效,若是没用,那就是钱给的不够。
他让小御医诊过脉发现真的是怀孕了,心情颇有些微妙。
嘱咐对方千万不要说出去后,才让宫人把御医‘送出去’。
他就没想留活口,钱故可以让一个人忠诚一段时间,但却不是永远,他不能笃定小御医收了钱就真的会不说。
就算她不对旁人说,可一旦回到家中,不经意的和家人提起,那也会有走漏消息的可能。
所以人不能留,且还要处理的干净。
小御医完全没察觉到宫人的杀意,心里只合计着待会回去的时候怎么说,这还没等走出门,就听外头传来陛下驾到的消息。
她当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为是被掳来瞧病被发现了,心中怕的不行,已经在想着待会该怎么脱罪。
“可不关下官的事呀,下官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宫人拉扯着朝角落而去。
这边两人刚刚离开原地,那边虞威带着人就已经走到门前。
“孤怎么听见隐约有人说话啊。”她若有所思的朝那个方向看去,青桃会意,抬手派了两人上前查看。
虞威也不停留,直接继续往前走,正好瞧见从里面迎出来的叶福陵。
“陛下,您怎么来了?”
“孤想你,便来了,怎么,你不欢迎孤么?”
“这说哪里的话,陛下快进。”
叶福陵笑着目不斜视,脑子里却在想宫人现在走到哪了,有没有把小御医处理掉。
虞威边走边抬手指向身后,“孤专门让人寻的方子,为你补身体的,你快趁热喝了,也好早日养好身体怀上皇嗣。”
“啊?”后者有些傻眼,没想到她这次来是给他送药的。
补身体的药?叶福陵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连连摇头,“您知道臣侍很怕苦的,臣侍不想喝。”
她若是找来给他补身体的药,让人送来方子即可,做什么亲自煮好送来,这可不就是怕他不喝么?
这么主动的送药,他心里下意识的觉得不是好药。
难道虞威已经知道叶国那边的消息,所以要毒杀他?
也不对,现在两人合作的很好,若是毒杀他,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还可能会和叶国交恶……所以想杀他不太可能。
那会是什么呢?
虞威搂着他的腰,把人带着坐在凳子上,命人将药碗摆在近处的桌面上。
“乖,这药孤特意让人调整的口味,不苦的。”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自己端起碗拿起勺子喝下一口,才重新摆到叶福陵面前。
这……他还有不喝的余地么?
叶福陵动作有些缓慢的端起碗,深呼一口气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药,虞威喝那一口都相当于为他试药了,他若是再不喝,还真不太行。
“喝完了。”他放下碗,赶紧拿起旁边锦盒中的蜜饯放进嘴里。
这汤药的确不苦,但味道却也不好喝,给人感觉怪怪的,一大碗喝下去那味道真有点难以言喻。
待嚼着吞下蜜饯,他又闷闷的打了个嗝,才算是彻底妥当了。
“每两日就要喝一碗哦。”虞威在一旁补充到。
主要是她不想伤到叶福陵的身体,所以不能给他下重药,只能用这种安神作用极强的,但需要频繁服用的药。
听她说着话,对方立刻哭丧起一张脸,很明显的不开心,“陛下,这个一点都不好喝,还不如让人做成药丸给我呢,起码吃起来容易些。”
叶福陵感受到汤药下肚,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想来是他多疑了,或许这真的是虞威为让他养好身体怀上皇嗣准备的药。
但他现在已有身孕,也不知这些药伤不伤孩子,最好还是不喝为妙。
在那可以回叶国的消息传来后,他就决心隐瞒怀孕的事了,但是却没决定要流掉这个孩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骨肉,而且还拥有叶、虞两国的皇室血脉,让他流他也不舍得。
“好,青桃啊,让御医做成药丸送过来,做的小一些,然后再送些楼兰新献上的果脯和瓜果。”
青桃都一一记下,然后默默站在旁边计算着时间。
陛下并不想一下午都待在祈阳宫,但送完药就离开很可能会引人怀疑,所以要她在适当的时候提起还有事要处理,便正好可以合理脱身。
在心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赶紧走到近前打断说的正欢的两人,“陛下,您之前约了温监查使,如今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辰……”
都不等虞威说话,那边叶福陵就很贴心的说道:“陛下快去吧,政事要紧。”
虞威点点头,承诺晚上来陪他之后,才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的。
叶福陵起身相送,等他站在宫门口目视着仪仗走远,就赶紧跑回宫里,赶出所有宫人之后开始对着痰盂作呕。
他一直盼着人走,就怕这药在他肚子里待久了起效果。
到底他还是不敢信任虞威。
这边他刚把药汁都吐出来,那边门外就传来独特规律的敲门声,是他那个宫人。
宫人进门之后与他说了情况,原是刚打算送御医出门,就正巧被堵在门口,没办法出去,就重新就着御医躲到宫殿某处,听闻圣驾走了好久,才敢重新冒头。
宫人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事,所以不知道该不该按原来的安排进行,才过来询问的。
“那属下现在去将御医‘送走’?”
听出他话里的真正意思,叶福陵摇摇头,指着脚边的痰盂说道:“过来让她瞧瞧,这药到底是管什么的。”
有御医在,他也就不用盲猜了,直接让人来分辨就是,或好或坏,立刻见分晓。
小御医重新被提溜回来,她不明所以的按照指示去辨别药汁成分,半晌才回到。
“这药虽然做过去味处理,但仔细甄别还是能看出来的,大抵是些安神的药材,不过药效极强。”
“也不知是御医院里的哪个庸医,刚刚下官为小主诊脉时并未发现小主有失眠之症,若是服了这药,反而还会出现浑身乏力,失眠多梦等虚弱的症状……”
小御医说完话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赶紧闭上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也会晚点
◎他能出去么◎
乏累多梦还会变虚弱,叶福陵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虽然知道虞威这回送药目的不纯,但他也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明目张胆的给他下药。
用药让他变虚弱,然后将他多留在宫中一些时日么?不!她很可能是想把他留在宫里一辈子!
想到这个可能,叶福陵更是感觉后背发凉,不知该作何想。
“这药会伤及腹中孩儿吗?”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微微有些担忧。
这孩子他想留,也一定要留下。
御医连忙摇头道:“不会的小主,这药不会伤到您和腹中的胎儿,您放心。”
这药汁刚喝进去没一会就吐出来了,都没吸收,当然不会影响到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
叶福陵连说了两句,才若有所思的坐下,然后对身边宫人说道:“替寡人好好送送这位御医。”
他现在连本宫都不称,直接自称寡人,可见是对御医已经起来杀心。
宫人跟着他已经有些时日,自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将还有些发懵和纠结的御医请了出去。
半晌过后,那宫人却有些狼狈的回来了,身上湿漉漉的带着水汽,一进门就直接跪倒在地,“陛下,属下没能完成任务。”
叶福陵险些没坐稳,连连比划着让他说具体情况。
“属下将人带到一处荷花池,本想做成她不慎落水之象,可那御医似早有准备,还没等属下下手,就先对属下出手……”
他说到这,叶福陵也注意到了地上隐约的血迹,还有宫人身侧的伤口,似乎是被什么锐利的小刀割伤的。
“那御医趁机逃远,属下对她撒出致人失去五感的药,本想追击过去,奈何她趁着一队宫卫经过时冒头,被带走了。”
总之来说,就是人从他手里溜走了,而且还被宫卫带走了。
叶福陵听完这个太上火,致人丧失五感的药他知道,成效很显著,被下药的人将有几年都听不见看不见闻不着,且口不能言。
但那御医被宫卫带走,可别管什么药,用不多久,就能审出他有孕之事。
怎么办?他可怎么办才好?
“快收拾收拾,再联系外头的人准备好,我们晚上就出宫!”
这宫里他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如果被虞威发现他有孕,说不定就更不会放他走了。
管它什么约定好的借兵借粮,他都不要了!人得会取舍才能成功,他若是再贪恋那些小利,被控制在虞国皇宫里,一切可都没希望了。
“不行,不能等,咱们现在就走。”
也许都等不到天黑,若等到那个时候,没准御医已经被问出实情,他再走就困难了。
快速收拾着贴身的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重要的都在宫外自己人那里放着。
毕竟入宫之后他很可能会被搜身,所以重要的东西他都没带,放在外面更安全些。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匆匆出了门。
这边虞威回去批了会奏折,才觉得之前的做法有些欠妥当,直接送药太过明目张胆,叶福陵又有些多疑,很可能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
想必之后送过去的药丸他也不会再吃,甚至还会搞清楚里面是什么成分。
“青桃,后日送去的药丸不送那个药,送真的补药,然后把那药掺在饮食中吧。”
“是,陛下。”
刚吩咐结束,外面就有人进来汇报,说是有个御医在祈阳宫不远处遇到了贼人,被路过的宫卫给发现救下,但现在人已经口不能言了。
虞威拧眉,觉得有些不对,祈阳宫周围都没什么宫殿,而叶福陵也没叫过御医,然而为什么会有御医出现在那附近,这就很可疑了。
她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不会忽略,而是放大去思考。
这样的方式很可能会显得有些疑神疑鬼,但却很有效的抓住了一些细节,避免很多大麻烦的发生。
“加派些人手,去守着祈阳宫,然后问清楚那个御医,尽快给孤答案。”
“是。”
青桃领命下去安排,虞威背着手在书房踱步,思索这大半日经历的事,吾日三省吾身嘛,查缺补漏。
这么走了一回,她又觉得有些不放心,干脆扬手叫来辇轿,要再去一趟祈阳宫。
人已经到她手里,她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再叫人跑了,那可真是失败的很。
她带着青桃来到祈阳宫,听闻叶福陵已经喝药睡下了,想了想,还是走进他的寝殿去查看,发现真有个人背着身躺在床上。
“福陵啊,宫卫说在附近发现了贼人重伤御医,孤不放心你,就又回来看看,你若是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命人去找青桃便好。”
床榻之上的人似乎睡熟了,一动也不动的,倒叫她不好再上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