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美艳如牡丹(女尊)—— by图里仙
图里仙  发于:2023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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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等候您多时。”青桃上前想要接过孩子,却被躲开了。
“前面带路就是。”叶福陵抱紧怀里的虞瑛,心想这将是他最后的筹码。
他已经对叶国那乱成一锅粥的混乱朝堂不抱任何希望,这次被迷晕送出来,更是死了心,不打算再回去。
虞国早晚会将叶国拿下,他回去也是白费,倒不如守好身为皇长女的虞瑛,做不得一国皇帝,若干年后,也要做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夫!
穷则思变,人不能困于原地,他已经根据当前所处的环境,做出来最优的未来规划。
也不知两年前的缱绻时光,虞威还记得几分?可还喜欢他么?
“哇哇哇——”
二人进入宣明殿,虞瑛却没征兆的大声啼哭起来,引得四周宫侍纷纷侧目,看上一眼后又赶紧收回目光,只是还会偷偷瞄几眼。
毕竟这宫里孩子极为少见,也就一个皇子而已,平时安静的不大会哭,今日又出现个孩子,可多新鲜。
叶福陵有些生疏的拍着,拍了几下也不见哭声有丝毫减弱,顿时有些犯愁。
他日常都在处理政务,陪孩子的时间很少,哄孩子更都是乃父的活,说实在的他确实不太会。
“不哭不哭,瑛瑛不哭……”他回忆乃父的姿势,学习轻轻摇晃,也出声温柔的哄着,依旧不管什么用。
“还是孤来吧。”
也不知道虞威何时走到近前的,抬臂伸到他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孩子已经到了她的怀里。
虞威低头看着怀里哇哇哭的孩子,心到哭的声音还挺洪亮,不自觉露出笑容,然后很自然的哄起孩子。
她经常召见纳兰的孩子来,对于哄孩子一道比较熟悉,悠悠哒哒的还真给哄好了。
“应是这屋子里熏香太浓,瑛瑛一时不适应,所以才哭的。”虞威已经坐到一边,抬头看着站着的叶福陵如此说到。
后者点点头,虽也不确定是不是,不过却觉得她说的还算有理。
时隔两年再次来到这里,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福陵兀自找了个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见她正哄着孩子,一时也没说话。
还是静了片刻之后虞威先开的头,“你想住从前的宫殿,还是住别的地方?有要求都告诉青桃,她自会安排明白。”
他听后笑着摇摇头,“听陛下安排就好,您让我住哪我就住哪。”
现在他是什么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再提多余的要求那就是看不清形式。
就算入了宫,还有女儿傍身,但在这宫中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该收敛的还要收敛些。
只是不知虞威会给他个什么位分,是做从前的福小侍?还是直接以叶国质子的身份论起?
虞威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边逗弄女儿边开口道:“你是皇长女的生父,又曾是一国之皇,孤本有意许之以皇贵君,奈何已有了一人,便以贵君位如何?”
就叶福陵这样,一国君后也当得,只是他身份特殊,现下若提出这样的想法,大臣们估计有的闹了。
而且君后之身份又与旁的不同,是可以稍微议政的,也是一国之父,虞威知道他的野心,所以在他身心没有彻底臣服之前,她不会放权力给他。
贵君也还不错,叶福陵还算满意,可他却注意到了另一点,“曾是?”
虞威含笑点头,“你还不知道吧,自你离开叶国皇都那天,叶国众臣就拥立了新皇,如今登基礼都快送到虞国来了。”
他在马车上度过这么久,寻常也不与人说话,别人也不会告诉他这些,所以他虽然知道自己进来了很难出去,却不知道叶国那边已经奉别人为主了。
叶福陵在心里不禁感叹人走茶凉,“她们扶的是叶嫄那个混账?”
“不愧是孤看上的人,即使十几天不与外界通消息,对局势也一猜一个准。”
他对虞威的夸赞并不感冒,心里气叶国当真是扶不起来,叶嫄就是个只知享乐的混账东西。
活在太平盛世无妨,做一辈子废物都行,可在乱世,无能就是最大的错误。
虽然在宫门前他就劝自己放下,再另寻一片新天地,但叶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怎么能没有点感情。
如今知道叶国注定要毁在叶嫄手里,叶福陵心里那个恨啊,但又无能为力。
虞威见他神色几番变化,摇摇头继续看着怀里的虞瑛。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她只是第一次见这孩子,就觉得格外的喜欢。
一年前她只是想把孩子叫人偷回来,可是叶福陵那边防范的太严,就没成,于是只能用兵逼着叶国把孩子和爹一起送过来。
“孤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就算换个人,叶国最后还是要完蛋,孤与你都是同样的人,你知道孤想要的不仅仅只是个叶国。”
“奋力抵抗,也只能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皇贵君别有目的◎
虽然知道虞威说的是事实, 但叶福陵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脸上只勉强扯起一笑, 并无它话。
“瑛瑛现在还不会说话吧?”她抬头问到。
叶福陵点点头,“刚能发声,平时唔唔哇哇的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估计要过阵子才能学会。”
“是吗?”虞威戳戳虞瑛的小脸蛋,温声教她道:“来,咱们学说个母皇听听。”
“唔唔……”
“母——皇——”
“唔啊……”
“那咱们瑛瑛学父君,父——君——”
“嘟唔……”
叶福陵摇头失笑,看着这对儿母女的互动, 倒是暂时放下了对叶国的忧思。
这边正岁月静好, 那边门外却传来不太清晰的交流声, 虞威打发青桃去看,就听她回来禀报到。
“陛下,行宫的杨侍君薨了。”
说是刚到行宫杨侍君就一直喊着不适应, 但那地方山高皇帝远, 伺.候的宫侍也知道他是不受宠才被送到行宫去的, 于是照顾的很不精心。
后来杨侍君产下一死胎,伤了元气说想回宫,那时候虞威正事忙,行宫那边将消息传回来之后, 司礼想挑个恰当的时间上报,就拖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杨侍君一直没养好, 反而还落下病,一日比一日严重, 前阵子虞威忙, 听过之后就派了太医过去。
可对方那是心病, 接回宫兴许能好,在宫外就够呛了,最终太医也没治好,人在昨天已经咽气了。
当然上面那些波折虞威是不知道的。
“何时的事情,之前不是派过太医去么?她们治的不精心?”她皱眉,觉得有些不吉利。
那边青桃也不是很知道实情,但杨侍君已经没了,她就不好再说太医的问题,要不然行宫那边都不好过。
“都是陛下派去的,哪里敢不仔细医治,就算给她们胆也不敢的。”
“说的也是,罢了罢了,那便将杨侍君升为杨贵君,按照位分礼仪下葬,让他父家那边也安安心。”
虞威看了一眼身边的叶福陵,又对着青桃补充到,“不必办的太声张。”
叶福陵刚被立为贵君,此时出了这事,为避忌讳加封典礼本就要推迟,再把杨贵君办的声势太大,容易让宫里旁人轻待他。
她把他接进宫里,可不是让他来受气的。
坐在对面的叶福陵似乎也体会到了她话中的照顾,多多少少也有些感动,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他对她的信任很有限。
虞威见完女儿,心情很不错,差人送叶福陵先回祈阳宫休息,又约了他晚上一起用膳。
领叶福陵去祈阳宫的女官很客气,手里拿着根拂尘弓着腰走在前头领路。
“奴婢斓采,是青桃大人从内务府调来专门伺.候贵君的,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奴婢肯定帮您办好。”
叶福陵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斓采,瞧这女官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笑起来叫人感觉很亲切,不像是个简单的人。
他也同样笑起来,柔声同她说道:“本宫初来乍到,还需你多提点着些,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可不就见外了?”
“贵君说的是。”斓采听他上道,一路便开始讲起宫里的情况。
其实斓采在宫里也呆了不少年头,只是司职的地方不同,所以没见过之前的‘福小侍’。
若她知道叶福陵这在宫中二进二出的情况,肯定又会换一种方式对待。
不过这倒是让叶福陵知道不少宫中的变化。
季玄被立了侍君,纳兰颉也获了加封,皇贵君的地位一直很稳,但是虞威并没有立他做君后的意思。
剩下还有七七八八的秀子,也都在两年间陆陆续续的有了位分。
最值得一提的是徐梦棠,据说他现在变了性格,不是再一味的死读书了,心思也逐渐活络,而且还因为父家得力,很受虞威喜欢。
“倒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啊。”叶福陵想起在祈阳宫听到杨侍君的死讯,轻轻低叹了一声。
斓采有些不明其意,又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开始讲起太夫,劝叶福陵最好不要和太夫走的太近。
虽然虞威没有明确处理太夫,但他与曲桑织牵扯那么重,宫里人自然揣测到了一些风声。
尤其是,甭管是有没有那回事,陛下对太夫的冷淡有目共睹,所以让自己主子别太亲近是最正确的。
斓采这么敢说话,一是知道叶福陵曾是叶国的皇帝,在他面前不敢隐瞒。
二是她作为祈阳宫里的大女官,走到哪都会被认作是叶福陵的人,现在主仆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敢说话,也是为了自己。
“您带来的宫侍已经在祈阳宫了,青桃大人又从内务府调来一个作为您的近侍,从前是照顾老侍君的,人很妥帖。”
其实青桃不止调来一个,剩下还有一干洒扫宫侍,守门护卫之类的,都不重要,斓采是挑要紧说的。
叶福陵点头,看来出了上次的事之后,虞威就有所防备,派这些得力的人给他,是照顾也是监视。
这些人他都要好好用,决不能放置不管,才能让对方放心。
他现在啊,就是要在这后宫里熬日子了。
说话间已经行至祈阳宫。
这里与叶福陵离开时有些不同,似乎重新修葺过,门什么的也重新刷过漆,看起来很鲜亮。
院子里摆满了应季的花草,还有花匠在修剪,院子里人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
再往前头走,两个相同打扮的男子从正屋走出来,一个是叶福陵带来的贴身侍人追月,一个年纪大一些,约莫三十多岁,看样子就是斓采提的那个宫侍。
二人身后还跟着一队小宫侍,手里都捧着托盘鱼贯而出。
“追月,这怎么回事?”
被问话的上前汇报道:“陛下,说是那位皇贵君怕您缺东西,特派人送来的,东西不少呢。”
叶福陵听得是后面贵君送来了不少东西,而周围的人关注点却都在追月叫出的那个称呼。
祈阳宫里虽然大部分都知道将侍候的这位主子的身份,但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这甫一听到追月叫出只有女皇才能有点尊称之后,周围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看得也叶福陵都有些不自在。
他微微颔首,然后嘱咐道:“以后便叫贵君吧,这里不兴称陛下,本宫亦不再是陛下。”
现在他只是深宫一个看女人心情吃饭的男子,手中半点权利也无,不配再被称作陛下。
他说的很平淡,追月心里却蓦的揪了起来,硬上他的目光之后才艰难的改了称呼,“贵君……”
旁边的斓采大气不敢喘一下,刚刚那一瞬间的压迫感是咋回事,她之前本瞧不上男人做皇帝,觉得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叶福陵心情忽然有些不好,看着送礼的人都走了以后,没继续发掘祈阳宫的变化,而是直接进入正屋。
他这些天一直在马车里,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院里那些花草也别修了,都搬到一边不显眼的地方,瞧着贵的东西也都收起来,明面上别留。”
皇贵君看上去人畜无害,颇有正宫风范,实际上心思可没那么简单。
虞威对他本就已经很特别,现在皇贵君又来送东西,为这份特别添砖加瓦,好侧面彰显他是多特殊。
这不就是怕他没对手,给他树敌呢吗?
后宫美人三千,女皇就一个,宠爱本就无法一碗水端平,太拔尖不好。
他从前仗着不会长久呆在后宫,可谓独占鳌头,这次来却不能那般做,要收敛锋芒才行。

◎不做最受宠的那个,也要做最贴心的◎
之前虞威对他的宠爱, 只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罢了,若换个人是叶国男皇, 她也照样会那般宠着。
这点叶福陵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现在无所倚仗,虞威对他的宠爱恐怕也会减少,他就更不能肆意妄为,消耗那一点点的喜欢。
进入这皇宫,有时间等他去熬呢!
“把瑛瑛抱来,一同随本宫休息。”
“然后斓采派人去把摇篮搬来,以后瑛瑛就同本宫在一间屋子,乃父只喂乃时来就好, 剩下的本宫哄着。”
叶福陵休息前还不忘一通安排, 他现在要把虞瑛养到身边, 养好她,未来才皆有可能。
他快睡着时还思量着,也不知虞国皇宫有没有把皇女单独抱走养的规矩, 不过现在虞威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多求求没准能破个例养在身边……
要是没那种规矩更好, 他养孩子就更理所应当了。
等他醒了要教孩子叫母皇,希望瑛瑛能早点学会……
“侍君,主子正在休息,您要不先再这等等?”
还没等叶福陵完全睡着, 就听见外头的说话声,似乎是谁来拜见, 那个三十出头的宫侍绿云说他还在休息,稳住了人没让进来,
这事要是搁在追月身上, 没准就把人劝走了, 如此对比绿云倒是做的很稳妥。
外头有人,叶福陵睡不着了,便穿上鞋轻轻透过窗子去看来的是谁,熟人就见见,不熟的就算了。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纳兰颉。
在叶福陵的记忆中,纳兰颉性格不像是那种乐意第一个冒头的,他刚刚回来风向不明,又不是什么必要被讨好的人,无须这般上赶着来见。
外边绿云安抚过纳兰颉后,推开门打算通传一下,就见正主正站在窗户边,因此也不废话,直接低声询问道:“贵君要见见吗?”
“来者是客,就说本宫刚睡醒,请纳兰侍君到正厅坐。”
纳兰颉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叶福陵的情况,还劝他安下心呆在宫里,莫要想太多。
甭管他这关心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都比皇贵君送来的那些东西要实在。
二人还围绕着孩子说了会话,叶福陵更是向对方请教如何教孩子说话,听到很多经验之谈。
送走纳兰颉之后,他虽然没有睡觉,但是心情却挺不错,因为坐着说了那么半天话,他发现纳兰颉对他是真的纯粹的在示好,而不是别有目地。
在后宫中能暂时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叶福陵还是很开心的。
“人都已经安置好了?”
“回陛下,是的,其间纳兰侍君还去探望过,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才离开。”
“嗯。”
虞威停笔寻思了一会儿,转而吩咐到,“命人挑些上贡的珍品给纳兰送去,就说是赏长皇子的。”
她又想,宫里俩孩子,没有只赏一个孩子的道理。
“福贵君那也送去些,捡些好的拔尖的,他见过的珍品多,眼光也比旁人高些。”
这只送两个孩子生父,却忽略皇贵君,似乎也有些不好,“然后给皇贵君也送去些。”
“好的陛下。”青桃看虞威纠结的样子有些憋笑,像她自己,不娶夫就永远不用纠结送谁不送谁,和送多送少的问题。
虞威若有所感的看向青桃,后者此时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几分敬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那行,你下去吧,一会儿给孤准备好辇轿,孤去御花.园透透气。”
自下令再战叶国的那日起,她就一直忙的不行,再加上虞国也有许多事,两样累积在一起简直让她忙的脚打后脑勺。
她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醒来就开始批奏折,然后批到深夜趴桌子上睡着,再被叫醒回床上睡的日子。
这回虽然叶国还没被拿下,但已经被打击的毫无招架之力,唯一能顶事的叶福陵还被‘请’了会来,她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块重担。
正好趁着今日天气好,出去走走透透气,顺便也看看夕阳。
虞威坐着辇轿刚到御花园,就听见远处传来男子的笑声。
“走另一边,安静的走。”她仔细聆听之后,选择了一条与笑声相反方向的路。
她只想看看花草树木,看看夕阳西下,可不想哄哄这个再夸夸那个。
哪知这条路走到一半,就看见远处迎面走来一行人,像是徐梦棠和他的宫侍女官们。
“再换一条路。”虞威捏捏眉心,趁徐梦棠离的还远,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直接指挥着辇轿往另一边而去。
她是打定心思要给自己点‘私人空间’。
终于,在七拐八拐之后寻得一凉亭,欣喜的命人收拾妥当后坐下休息,就瞧见皇贵君拿着根萧施施然进入视线中。
虞威脸色有点黑,直问道:“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那些男子装偶遇求宠爱也就罢了,皇贵君向来安稳持重,又自信很懂她,按理说不应该过来的。
皇贵君淡然一笑,“有臣侍在这里,别个才不敢过来,陛下才能真清净。”
“陛下只管看您的风景,剩下的一概不用管。”
说罢,他找了个不扎眼的地方站好,开始吹箫。
虞威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他什么,静静的开始闭眼听曲儿,听了一会又觉得还是没有那种悠闲的感觉,遂叹了一口气。
身担重任,怕是刻意想休息一会,心也无法真正宁静下来。
“今年千秋宴就不办了,和中秋放在一起就行。”
千秋宴乃是女皇生辰,随着每任女皇的生辰不同而变动,但这是原主的生辰,而并非是虞威自己的。
她的生辰在中秋节的后一天,也就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那天。
正好将千秋宴和与之日期相近的中秋节合并在一起,也算是给她过生辰了。
那方皇贵君放下手中的萧,端声应道:“是,陛下。”
他在心中微微叹气,这两年陛下的变化他都看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勤政节俭,却也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虽然陛下还是同以往那样与他亲近,但却从未再碰过他,不是有事离开,就是找了别人作陪。
他知道自己在那事上无趣,这两年都在找有经验的老宫侍学习,也试图找机会向陛下展示他的进步,可陛下从没给他过机会。
再如此下去,恐怕他就要成为陛下的异性‘挚友’了。
“将千秋宴与中秋合拢,臣侍一个怕是忙不过来,陛下您看是否要安排谁来从旁协助?”
说是他缺人手帮忙,实际上能帮着扌喿持这么大个筵席,以后在后宫也会地位不同。
最近叶福陵入宫没什么根基,若陛下想帮对方站稳脚跟,那他的这个提议无疑是最合时宜的。
他不能成为陛下最宠爱的男人,也要成为陛下觉得最贴心的男人。
虞威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被他这宽容大度的正室做法惊到,但也没拒绝,“那好,便让福贵君和纳兰帮你吧,不过还是要以你为主,他们给你打打下手就行。”
“是。”
虞威没了继续欣赏风景的心思,遂招呼着摆驾回宣明殿。
悠闲的生活不适合她,她还是比较适合紧锣密鼓的节奏,这样会让人觉得有事做,很充实。
现在诸小国已经有些风声,都传她要吞并所有,建立史无前例的大国。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在达到目标之前却只能当做一个秘密,不然提早散出消息,诸小国人人自危,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抗。
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对叶国暂时休战的诺言,降低那些人的警惕心。

再次回到宣明殿, 虞威又投入到无穷无尽的批奏折大业中。
叶福陵真如他入宫时所想的那般,暂避锋芒, 平时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祈阳宫不问世事,偶尔被召见才会出去。
他本以为这么消停应该没什么事,结果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宫里最近都在传他的事,说他行为不检,在叶国时曾与别的女人有过手尾,说他离了女人不行,陛下不常召见他,所以他就找宫卫私会。
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相当难听, 且越传越离谱。
后宫四四方方的天, 进来容易出去难,宫人难免有无聊说闲话的时候,可像这般胆大包天的传主子闲话, 背后不可能没人指使。
他现在全仰仗虞威的宠爱而活, 而一个男子的贞洁绝对影响着女人对他的态度。
这背后之人实在黑心的很, 知道他已然不是处.子,又离宫差不多两年,根本无法证明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那事,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
算准了这一盆子脏水泼他身上, 他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古书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后这人却是明着揭他的短, 造他的谣,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听着, 而无法自证清白。
“真是棋高一招啊……”
叶福陵坐在院中, 专注想着该怎么破局, 任傍晚微寒的冷风吹过,也不甚在意。
想他一任男帝,本应做那指点江山之事,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后宫中,被一个男人算的死死的。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若将天下女人都收入后宫或家宅后院,而男子出将入相,那些女人会不会也如他一般,深陷一隅,盲目的与同性争斗不休?
“贵君,您怎么哭了?”追月在他身边轻声问到。
叶福陵这才反应过来,飞快的连眨几下眼睛,扯出自己的手绢抹了把脸。
“无事,只是风沙入眼而已。”
“追月,若无旁人之时,你还是称寡人为陛下吧。”
得让这个称呼时刻提醒着他,他可不是那等甘愿陷在后宫和别人争斗一辈子的玩物。
“祈阳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还如往常一般,福贵君只是赏赏花,下下棋,并没有别的事。”
“流言传成那样他也沉得住气?”季玄微微皱眉,难道真有男子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胡意捻起一颗葡萄,细细剥开皮送入口中,动作优雅的咀嚼,结果被酸的一激灵。
他缓了缓才开口说道:“他那哪是沉得住气,他怕是心里都要气死,但表面还要端着架子罢了。”
“哥哥你想,若他听到流言后整日发火,可不就坐实了传闻?而且还叫旁人看了笑话,所以越是这时候就该越安静。”
季玄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别处,“但愿如此吧。”
传流言这事,是胡意偶然提起,他觉得可行之后开始传的。
这计策他越想越觉得妙,即使最后被叶福陵证实是有人陷害又如何,陛下还怀疑还是会怀疑的。
有哪个女人会接受一个不贞的男子?
且不说那叶福陵是被传流言,这万一他真玩的开,在叶国本就与旁的女人有牵扯呢?那他岂不是一语成箴了。
依他看,祈阳宫那边这么久没动静,没准就是本人心虚不敢声张。
季玄心里这么想的,但却没对胡意说,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胡意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外头就有宫侍走进来禀报道:“福贵君忽的染了风寒,陛下刚下朝,朝服都没换就过去了。”
昨日女皇去了谁那,今日今日女皇去了谁那,是后宫男人们最关注的一点,虞威素来以勤政出名,这一下朝就奔着后宫去可是两年间的头一遭。
于是见到女皇行踪的宫侍就赶紧回去禀报自家主子。
季玄直接站起一手砸在桌子上,脸上带着可见的怒意。
流言都传成那样了,陛下还是一听说人病了就匆匆赶过去,这叶福陵到底有什么魔力!
胡意看着他的模样,赶紧挥退周围众人,出言安慰了几句,才把人劝着坐下。
他心里也在犯嘀咕,按理说陛下就算再喜欢,可也不该喜欢一个名声不好的吧?怎么一听说病了就巴巴的赶过去呢。
当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当真是让人想不通,我没招谁没惹谁,他们就那般传我。”叶福陵病的脸色通红,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抹着眼泪,对面前的虞威哭诉。
“我虽当了几天皇帝,可我心里一直念着姐姐,我就算有心另找,那也得能找的出比姐姐好的呀!”
“姐姐离开叶国没多久,我便生下来瑛瑛,当时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带孩子,忙的一天就睡两个时辰,我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虞威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药碗,自己拿起勺子亲自吹凉的喂给他,见他红着眼睛乖乖张嘴喝药,赶紧出声安慰。
“孤信你。”
“你是什么样的,孤心里清楚,你也不用怕,孤若是轻易就被流言蜚语左右了,那便不是一国之主了。”
叶福陵有没有纳女君的心思,那肯定是有过的,因为她前世也偶尔会想想。
不过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她知道,只要自己依旧是虞国女皇,叶福陵就是再想,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同样的人,不会只贪图那一时的享乐。
叶福陵晕乎乎的心里微微有些感动,药吃到嘴里似乎都没那么苦了。
他没想到,虞威竟然能这么信任他。
现在她没有用的到他的地方,根本无需骗他,她有一半概率说的是真话。
“姐姐今天留下陪我好不好?若你来了又走,他们又该说你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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