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绿茶不爱我—— by碧小如
碧小如  发于:2023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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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lysion(下)
那边厢的温梓涵与岑潇,一进包厢就开了两瓶路易十三。莱斯塔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为了哄得“金主”多消费,他的嘴像抹了蜜一样,逗得温梓涵十分开心。但他又怕冷落岑潇,于是又叫了个“少爷”进来。
这位‘少爷’也做了吸血鬼的打扮,胸牌上写着“路易”。岑潇一看,只觉今晚还真是《冰雪奇缘》与《夜访吸血鬼》的“梦幻联动”了。
路易一进来,就挨着岑潇坐下了。他对她问道:“Elsa 小姐姐是第一次来?”接着,又给岑潇倒了杯酒,“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岑潇接过酒杯,说了句:“谢谢。”
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第一次进牛郎店而感到紧张,她是因为看到胖子和老齐,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股不安感。
自古黑毒不分家。三合会的人在这里,该不会也和“公主七号”有关吧?
她思考着,陷入沉默。可看在路易眼里,这种沉默就是“紧张”。
他朝她靠过去,低声道:“是不是背着男朋友出来玩,所以有点放不开?”
路易十三的酒精度不低,温梓涵几杯下肚,已经有点儿微醺了。听到路易的问题,她立刻抢答道:“是她的男朋友不守男德在先,她有什么放不开的?”
温梓涵此话一出,路易立刻脑补了一出“男朋友在外乱搞,女朋友销金窟买醉”的大戏,于是,又冲岑潇笑道:“就是,都什么年代了。男人能出来玩,女人为什么不行?”接着,举起酒杯,“我陪你干一杯,把渣男忘了吧。”
“来来来,一起干一杯。”温梓涵扯着莱斯塔尔的领带,将四人凑在一处。
玻璃水晶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岑潇呷了一口辛辣的白兰地,终于感觉心神安定了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幅委屈小媳妇的模样:“其实……我今天是来调查‘情敌’的。”
莱斯塔特一听就愣住了,结巴道:“难……难道,你男朋友的劈腿对象……是这里的‘少爷’?”
他说完,还与路易对看一眼,似是交流他们的同事里有谁是“双插头”。
“什么呀。”温梓涵听不下去了,连忙调出手机里的那张合照,“是这个女人,你们有印象吗?”
莱斯塔特与路易凑过去,只看一眼,皆是面色一抖,连嘴唇都白了。
将他们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岑潇道了句肯定句:“你们认得她。”
“不是,Elsa 小姐姐。”莱斯塔特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你们既然出来玩,就别想不开心的事了。”
他说着站起来,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我给你们来段猛男秀,怎么样?”
可莱斯塔特再殷勤,也没能转移岑潇的注意力。她一扫方才的端庄拘谨,露出凌厉的眼神:“你们说得对,我既然出来玩,自然是要图开心。那你们想赚提成,是不是也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她说着,目光在两个男人间徘徊一圈,“这样吧,你们谁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为他开一瓶柏图斯 2008。把我哄高兴了,就再加一瓶路易十三至尊版。”
“对对对。”温梓涵附和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小费,自然也是不会少的。”
听着岑潇与温梓涵的豪言壮语,莱斯塔特与路易都露出了心动的表情,只是前者的反应更快,不过几秒便抢白道:“这女的姓沈,是个 S,还有性瘾,喜欢 NP。”
他语气极快,就像烟花爆竹一般,噼里啪啦地将岑潇和温梓涵炸懵了。
虽然她们早有心理准备,但莱斯塔特吐出的这些名词也太劲爆了。
“沈小姐不仅玩得凶,而且还玩得花。”许是她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取悦了莱斯塔特。他趁胜追击一般的补充道,“道具、调教这些都还好,反正男人的身子扛造,休息几天就好了。但时间久了,有几个总被她点单的‘少爷’好像都被下了蛊,天天盼着她来,哪怕不要钱,也抢着做她的生意。”
他说着,露出得意的表情,可岑潇却发现,路易的表情变了。
几分钟前,他还在跃跃欲试地试图抢答,此刻就已经抿紧了下颌线,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眼神。
岑潇把莱斯塔特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接着将卡递给温梓涵:“给莱斯塔特开一瓶柏图斯 2008,你陪他去吧。”
一想到自己可以体验刷黑卡的乐趣,温梓涵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扯着莱斯塔特的领带就往外走。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岑潇和路易。
看着对方脸上的上不甘心,岑潇说道:“别急,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如果能回答,路易十三至尊版就是你的。”
路易听着,倏地坐直了身体:“好,你问。”
“那些‘少爷’为什么不要钱,也要抢着做沈小姐的生意?”岑潇眼睛微眯,身体前倾,“是不是沈小姐给他们吃了什么药?还是,Elysion 就在卖那种药?”
“我不能说。”路易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沙发外侧挪了一寸,拉开了自己与岑潇间的距离,“要是被店里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
“不会有人知道的。”岑潇应着,将一叠钞票放在他面前,“除了小费和提成,我保证你绝对安全。”
红色钞票是这世上最有诱惑力的东西之一,路易盯着它,根本挪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图钱,谁又会在这一行里沉浮。不管是“少爷”,还是“吸血鬼”,都得为五斗米折腰。
路易犹豫片刻,便妥协了。他一边将钞票揣进兜里,一边语速飞快地说道:“店里确实在卖一种药,但只卖给 MIP。那药就像摇头丸,吃了会让人变 high,还会让人上瘾。”
他说着,似有忌惮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凑到岑潇跟前,压低声音道,“那种药,我没见过……至于沈小姐有没有让‘少爷’们吃这种药,我猜,是有的。”
岑潇一怔,追问道:“什么叫‘你猜’?”
“因为我没有真凭实据,只能靠自己的观察来猜。”路易说着,像个认真答题的“好学生”,“那些经常被沈小姐点单的‘少爷’,确实像染上毒瘾一样,天天盼着她来。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也都发生了变化。”
岑潇听得认真,路易说到这里却停了。她明白过来,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叠钞票。
“他们要么精神不济,要么身材走形,天天打着哈欠,跟睡不醒似的。”路易说着,攥紧了钞票,“这状态,不就和‘抽大烟’一样吗?”
他说到这里,略有停顿,“我就知道这么多,都告诉你了。如果你男朋友真和沈小姐搅和在一起,你还是劝他趁早回头吧。如果他不愿意回头,你就趁早和他断了。毒品那玩意,一旦粘上,这辈子就毁了。”
路易语重心长,倒没有那份要小费的急切。岑潇心有感怀,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接着,她站了起来,“走吧,我说话算话——去给你开一瓶路易十三至尊版。”
路易闻言,一扫方才的严肃阴郁,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跟上岑潇就往外走,只是才到门后,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岑潇预料不及,被这股冲击力推得后退一步,撞进路易的胸膛。
“潇潇,潇潇!”门外传来温梓涵的求救声,“你快和川少解释一下,我没有盗刷他的信用卡!”
岑潇闻言一惊,还来不及站直身体,就见陆平川面色青灰地站在门外,那立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阴鸷。而 K 带着几个手下,擒住了温梓涵和莱斯塔特,百忙之中还不忘给她发来一个眼神信号。
旁边还有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正在不停地道歉:“这位公子,我们是真不知道这两位小姐是盗用您的信用卡来消费的……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应该核实的……”
经理说着,声音不住地发抖,可陆平川根本没在听。
此刻,他的眼睛像有胶水一般粘在岑潇身上。只见她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脸失措地靠在一个半裸男人的怀里,后者还扶着她的手臂,神情关切地低头看她。
那姿态,说有多亲昵就有多亲昵。
他强压着怒火,低声说道:“潇潇。跟我回家。”
岑潇嗫嚅了下嘴唇,正想回应,就听温梓涵哇一声被吓哭了:“潇潇,你快和川少道个歉,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快点啊!”
岑潇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她冲温梓涵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明是你提议来 Elysion 玩乐的,现在要我去道歉?
她瞪着温梓涵,后者心虚不已,越哭越大声。陆平川被她吵得头疼,连额角的青筋都开始抽搐。他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K 立刻抽下莱斯塔特的领带,团成一团,塞进了温梓涵的嘴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但气氛也更压抑了。
岑潇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陆平川,一瞬间愣住了。但不消片刻,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接着,白衣小人和黑衣小人开始对话。
白衣小人:你拿着他的卡出来消费“男色”,确实不对。
黑衣小人:他故意拿其他女人来刺激你吃醋,就对吗?
白衣小人:那这下算扯平了,就不要再怄气啦。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见她毫无反应,陆平川干脆踏进包厢,钳住她的小臂就往外走。岑潇被他拉着趔趄一步,啊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陆平川反应过来,连忙蹲在她身边。
“好像扭到了。”岑潇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脚踝,“都是被你踹门吓的。”
心里的怒火暂时被内疚取代,陆平川抚上她的脚踝,认真观察起来。
为了搭配 Elsa 的裙子,岑潇穿了双绑带高跟鞋。此刻,系带的脚踝确实肿了,颜色也比周遭的皮肤要红。
“走,去看医生。” 陆平川脱下她的高跟鞋,作势就要把她抱起来。
这时,路易突然开口了:“我的休息室里有止疼喷雾,要不先应个急?”
他说完,欲言又止地看了岑潇一眼,后者反应过来:自己还欠他一瓶路易十三至尊版。
岑潇想着,连忙转向陆平川:“平川哥哥,我真的好痛,先喷点喷雾好不好?”
她说罢,便咬紧下嘴唇,露出疼痛难耐的表情。陆平川一看,连忙将她放在了门边的长沙发上。
岑潇赶紧对路易做了个手势,道:“你快去拿止疼喷雾。”
路易点点头,便小步快跑地离开了包厢。岑潇见势,拍了拍陆平川:“卡呢?”接着一顿,“我还要开一瓶路易十三至尊版。”
“都什么时候了,”陆平川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你还想着给牛郎开酒?”
“什么牛郎?你是少爷,人家也是‘少爷’。”岑潇语气严厉,似在指责他职业歧视,“他还帮我去拿止疼喷雾了——服务这么周到,你不得帮他做做业绩?”

深夜,911 疾驰在公路上,往距离最近的医院开去。
岑潇坐在副驾上,一边抱着那瓶路易十三至尊版,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陆平川。
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挂档器,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岑潇觉得,此刻但凡有颗火星落在他头上,他就该炸了。
她想告诉他,自己只是崴到了脚,没必要去医院。但一想到自己刚才装得那么疼,还是闭了嘴。
脑中的白色小人跳出来,一边挥舞着她的仙女棒,一边说:看,玩脱了吧?
岑潇有些不服气,无意识地拧了拧酒瓶的瓶盖,却发现路易的服务还真挺周到的,连酒都替她开好了。
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开了酒瓶,扬头灌了一大口白兰地,接着发出啊哈的感叹声。
听到她喝酒的动静,陆平川扭头看过来,语气冷硬道:“你干什么?马上到医院了,还喝什么酒?”
岑潇压根不理他,举起瓶子又是一大口。
陆平川急了。他一边观察路况,一边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别闹了。”他放软了声调,伸手就要去拿酒瓶。
可岑潇灵活地侧身躲开,作势就要继续喝。陆平川干脆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探过身去,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岑潇试着挣脱,却发现他将她手臂向上对折,困在自己与他的胸膛间。酒瓶子就这么歪在她的肩膀上,她伸了伸舌头,却连瓶口都碰不到。
粉红的舌头就这么探出来又缩回去,陆平川看着,憋在心中的怒气顿时化为翻涌的血气。他一低头,就捉住了她的唇。
辛辣的酒味更加刺激了陆平川。他像猛兽撕咬猎物一般,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微冷的舌就这么滑进去,肆意地探过每一处角落,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
这不是欢愉,这根本就是惩罚。
岑潇被迫仰头,眯眼看他,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终于找准一个时机,照着他的下唇,就这么咬了下去。
短促却剧烈的疼痛传来,陆平川一把松开岑潇,抬手抚了下嘴唇,指尖上全是血迹。
陆平川被气笑了,双眼猩红地看过来:“长本事了?”
岑潇毫不示弱,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流血了?要不,你也来口酒精消消毒?”
她说着,将酒瓶递到他面前,心道:最好毒死你。
白天敢拿沈蔓来刺激我,现在还敢用亲密行为来撒气,也不知道是谁更有本事?
她今天如果不以牙还牙,就太对不起他对她“不会吃亏”的评价了。
这么想着,岑潇冲陆平川露出挑衅的表情,不料后者嗤的一声笑了。
他接过酒瓶吞了一口,但没有咽下,而是揽过岑潇,再次吻了下去。
酒液经由唇齿交缠,渡到岑潇口中,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全部吞下。
烈酒这么喝,好像更上头了。岑潇就这样神色迷蒙、四肢无力地靠进陆平川怀里。感受到她的乖顺,后者放松了力道,而她的手就这么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寸寸往下滑,最后停在皮带上。
车内气温骤升,陆平川觉得自己没喝酒也已经醉了。精神恍惚间,有金属扣松开的声音,接着拉链下滑,有什么钻进了他的下腹。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岑潇已经掌握了大局。她的手微一用力,陆平川便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道:“潇潇,别……”
“还记得你把我捆在椅子上,拿着一把打火机,威胁我玩坦白局的事吗?”岑潇说着,两只手握得更紧了,“现在,你的‘枪’就在我手里,敢不敢再来一把坦白局?”
陆平川大意失荆州,可他却没生气。
他低头看向岑潇,只见她面色潮红,牙关紧咬,看过来的眼神却有隐约的紧张。
要知道,平日里的她伶牙俐齿、聪慧机敏,但在情事上却总是有点害羞。陆平川并不信,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与岑潇怄气较劲到这份上,逼得她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实在是没有必要。
说来说去,一开始就是他不好。
思及此,郁结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平复了。陆平川伸手覆住她的手背,低声道:“潇潇,‘枪’不是这么握的。”
岑潇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他牵着自己的手调整了握姿。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微颤道:“要上上下下地动。知道吗?”
“谁要帮你……”岑潇一听就急了,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要玩的是坦白……”
“乖,你握得太紧了。”陆平川打断她,“手掌和‘枪’之间要留有缝隙,这样才好发力。还有,别忘了扣动下面的‘扳机’。”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在教她开枪。岑潇听着,败下阵来,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一抬头,就见他难耐又渴望的表情,又迟疑了 。
眼前的男人目光湿润,上挑的眼尾又带着魅惑的绯红。方才的戾气暴躁仿佛都是错觉,他靠过来,讨好般的蹭了蹭她的面颊。
一时间,什么“坦白局”,什么“一较输赢”的想法就像揉碎的天边的云,被他的粗重的呼吸吹散了。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子弹已经上膛了,不打出来会出事的。”
岑潇听着,本已后缩的手腕被他控住,重新探了回去,接着,开始大幅度地摩挲起来。
陆平川发出一声喟叹,又忍不住轻笑:“咱们是临时停在这儿的。停得太久,会招来交警的。”
他说着,放下座椅靠背,为两人腾出更大的空间,接着将岑潇整个人抱到大腿上,再摊开她宽大的裙摆,分开她细嫩的双腿。
陆平川与她耳鬓厮磨,感受着她的颤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此时的岑潇,只觉得自己已经彻底醉了。可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他的缱绻情深而醉。
想到车旁随时可能有人经过,她不由地发出一声紧张的呻吟。陆平川听着,只觉得心脏被她掐住,下一秒就要炸开了。
“潇潇……不如让我这个少爷来为你服务,怎么样?”他轻笑一声,从手套箱里翻出安全套,再诱惑她为自己戴上,“乖,坐下来——咱们得快点擦‘枪’,才能快点‘走火’……才能快点去看医生。”

第76章 擦枪走火(下)
两人最后还是没去看医生。他们在路边“胡闹”了一通,直接回了岑潇的公寓。
陆平川替她的扭伤的脚踝做了冰敷,又上了点药酒,甚至还帮她揉了揉手腕。
烈酒的后劲儿大,彼时的岑潇已经迷迷瞪瞪的,神智模糊间由着他摆弄,连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床上的都不记得了。
可陆平川却一直很清醒。他洗完澡回来,还拉着岑潇的手往自己的浴袍里探,嘴上调笑道:“潇潇就这么喜欢裸男?平川哥哥的腹肌难道还比不上他们?”
老实说,无论是和 Elysion 的“少爷”比,还是和 T 台上的男模比,陆平川的身材绝对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岑潇的手一旦贴上他的身体,就像有了自主意识,十分自然地沿着他沟壑分明的线条摸索起来。
之前在车上,两个人都有点急躁,陆平川根本就没尽兴,这会儿好不容易睡到了床上,自然是禁不起她的撩拨。
三下五除二地,两人再次纠缠到了一起。醉眼迷离中,岑潇听到他说:“怎么样,我这个少爷的服务还行吧?”
岑潇抬起小臂,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正要说话,又被他吻住,硬是将她的回答堵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折腾到半夜,以至于岑潇感觉自己没睡多久,窗外的天色就已经大亮了。
她在生物钟的影响下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下意识地往就往身边人的怀里钻。
陆平川伸手搂住她,哑声道:“脚踝还疼吗?”
她动了动脚踝,并未察觉到疼痛,接着,颇为灵活地将脚探进他的两条小腿之间。
女生的体温本就比男生低,陆平川被她冻得一个激灵,却还是夹紧了,给她取暖。
岑潇睡眼惺忪,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梳妆台,那里放着还剩半瓶的路易十三至尊版。
她逐渐回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
脸上红云又起。她记起自己的“坦白局”,终究是不了了之了。
岑潇不由得感叹:自打她与陆平川在一起后,就发现他有一个坏习惯。每当在感情中遇到不好解决的难题,他就会下意识地回避,有时还不惜以亲密行为来转移双方的注意力。
例如上次在病房强吻她,例如昨晚在车里发生的那一遭。
直觉告诉她,这习惯得改,不然以后还会有矛盾。
思及此,她连名带姓地叫他:“陆平川。”
大少爷还没完全睡醒,只口齿模糊地应了一声:“唔?”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昨晚咱俩还有事没做完哪。”
陆平川一听就笑了。他双手往下,勾着她的睡裙裙摆就往上撩,岑潇气急败坏,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温香软玉不在,胸膛空荡荡的。陆平川终于睁开眼,迷惑地看向她。
“我是指坦白局。”岑潇说着,捏住他的脸皮,“你清醒一点,回答我的问题。”
她下手颇重,陆平川来不及呼痛,就被她扯着坐了起来。
看她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他终于老实了,捏了捏鼻梁笑道:“行,来。”
只听岑潇问道:“你知道,情侣分手原因的 Top 1 是什么吗?”
“Top 1?”陆平川不确定地反问道,“男的劈腿?”
如果是这个原因,他已经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不怕。
见她神情一滞,他继续猜:“还是男的不行?”
苍天可鉴,他在这方面就更没有困扰了。
见他语气轻松,岑潇的嘴却快要被气歪了,只能自我安慰道:还好,他至少知道从男人身上找原因。
但眼下不是花时间掰扯这些的时候。岑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快速切入正题道:“是、不、沟、通。”
她一字一顿,语气激烈,甚至还打算给他做了个示范。
只见她摸过自己的手机,调出陆平川与沈蔓的那张合照,然后递到他眼前。后者一看,彻底清醒了。
合照还是那张合照,但他的脸上却被贴上一个乌龟贴纸。
那个乌龟画得可爱,却又张牙舞爪,像极了岑潇此刻的神情。
“我坦白告诉你,我不喜欢那个沈蔓。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叵测,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婊。”岑潇沉声说着,语气越来越严肃,“但我最生气的是你的态度——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多角关系里,男人才是问题的核心。如果不是你有心为之,沈蔓根本欺负不到我头上。”
陆平川自知理亏,立刻回道:“是我不好。”接着,又垂下眼眸,“我看到海岛销售的宣传单,就……”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但岑潇还是一下感应到了他内心的焦灼,倏地就心软了。
联想他从前在陆家的处境,大抵是人微言轻;而在白家,白斯年对他的教育又是“男人做事要人狠话少”,于是久而久之,陆平川也就放弃表达了。
他愿意和她分享往事,遇事愿意听她建议,争执过后愿意说句“是我不好”,都已实属难得。
岑潇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半点放松。她斜睨着陆平川,扬声道:“你就怎样?心慌?怕我离开?一个人生闷气?”
心事被拆穿,陆平川的表情懊恼又尴尬。岑潇看着,继续道:“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不直接问?如果你直接问,我们早就沟通清楚了,你也不至于一个人叠了那么多的纸船!”
似还觉得不够解气,她用食指重重地戳他的肩膀,“浪费水!”
她面色不虞,但字里行间都在清楚地表达着不满。陆平川听着,终于明白,她所谓的“沟通”是指什么。
他向她挨过去,低声道:“对不起。”
岑潇眉毛一挑,心想:初步教学还算效果。
“先表达诉求,再表达情绪。”她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趁热打铁道,“我希望,我们吵的是问题,不是感情。”
陆平川“嗯”了一声,将下巴搭在她的头顶,又沉吟半晌,像下定决心般说道:“其实……我怕你离开,又怕你留下。”
他说着,略带犹豫,“处理完陆氏的这些事,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其实还没想好。虽然外公想让我回江城接班,但那里的情况不比 B 市简单,我的舅舅和表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知道你向往天高海阔、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想你跟着我去了江城,再过‘笼中雀’的日子。”
他一连串说了许多,岑潇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他,轻叹道:“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再说陆氏的事不还没解决吗?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一扫方才的义正词严,打趣他道:“大不了,你跟我一起去过‘岛民’的生活嘛。就冲你的这张脸,我还是愿意‘包养’你的。”
“你是不是装‘富婆’装上瘾了?真要我去做那种‘少爷’?”陆平川被她逗笑了,心绪就像镜湖泛起微波,潮气翻涌。
哎,这个一开始冲着空白支票而留在他身边的女人,现在竟然愿意养他了。
他感慨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当气氛正温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陆平川瞥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按下接听键,又打开功放。
“陈大队长,怎么一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
陈献可没时间和他寒暄,只听他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们连夜检测了那团纸巾,什么都没发现。”

听了陈献的话,陆平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道:“怎么可能?”
昨天下午,他已经控制了自己的呼吸的节奏,以避免吸入过多的气体,可最后还是意识模糊了一阵,就说明那药膏确实有问题。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但我也得相信科学。”陈献解释着,语气十分苦恼,“实验室出来的结果,显示纸巾上的物质就是一款普通的滋润药膏,不含任何毒性物质。”
他沉吟着,又提出新思路,“会不会……毒性物质在你们送来的路上就已经挥发完了?又或者陆老弟是因为吃了、用了什么别的东西,才感觉不舒服的?”
岑潇与陆平川对视一眼,两人皆陷入沉思。
片刻后,岑潇冲电话那头的陈献说道:“我昨晚去了 Elysion,那里很可能在卖一种类似‘公主七号’的毒品,但只针对 MIP。沈蔓是 Elysion 的常客。所以,‘公主七号’进到内地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们还没抓到关键性的证据。”
“还有,”她说着,看了陆平川一眼,“我昨晚在 Elysion……好像看到了三合会的人。”
“行吧。”陈献沉吟着,少时才道,“我会把这个信息同步给缉毒大队,也会派人跟紧三合会,但……这涉黑、涉黄和涉毒都搅一块了,短期内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你们暂时也别管这事了,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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