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青梅(双重生)—— by三钱空青
三钱空青  发于:2023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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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安夏也不忍心打扰,直到晚膳时分才进屋喊人。
用膳时,江絮清和裴扶墨也如同新婚夫妻一般,互相关怀,温声细语,就连入夜就寝时,二人也躺在一张榻上,这回江絮清即便缠上去抱着,他也并无抗拒。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日,江絮清却总觉得不对劲。
裴扶墨显然是特地在家里陪她,从早到晚都未曾出去,就连处理公务都是在卧室内,他夜里除了总是起身沐浴之外,也并无异常。
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与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问题出在何处。
这种事,她又不能告诉云氏,无奈下只能对安夏说。
安夏听闻,说道:“夫人若实在有不解之处,不如将压箱底翻开看看,奴婢记得出嫁前,大夫人曾为您留下一本书册,让您若有不解之处,便从中阅读,兴许可解答。”
压箱底?说起来,江絮清是想起来这事,她连忙将那箱子翻开,果然在里头找到一本书册,这书籍是唐氏特地留给她的,里面讲述了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
江絮清抱着这本书研究了一下午。
天黑时,裴扶墨刚从书房回来,没看见她人影,心里一紧,绷着脸冷声问安夏,“夫人在何处?”
这样的冷声吓了安夏一跳,她心里嘀咕着,世子这不是挺在意的吗?但还是老实回答:“回世子的话,夫人她正在净室沐浴。”
这还未曾用膳,便去洗了?她不是一般等到晚膳后才洗吗?
不过人还在自己视线内,裴扶墨这才放心,手一摆,就让安夏退出去了。
屋内烛火摇曳,裴扶墨褪下外衫挂在一侧的红木架旁,听到净室内传来的水声,心里不由安宁许多,随后坐到书案后继续翻阅兵书。
他手中握住兵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那净室内的水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不该回这般早的,这两日他都算准了时辰,晚膳后去书房处理公务,等她洗好躺在榻上睡了后才回,没料到,今日她竟换了沐浴顺序。
书是看不成了,裴扶墨干脆起身回书房安静会也好。
净室的门这时忽然打开,室内的雾气及馨香也缓缓溢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一只粉白的玉足,每根拇指玉润秀气,尚带着黏湿的水气,莹莹的指甲盖涂抹了淡淡的粉色蔻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絮清轻抚身上单薄的外衫,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要系不系,大开的领口处,由热水浸泡后已然红润欲滴。
她犹如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让人恨不能一口咽下,品其鲜甜多汁的果肉。
江絮清将半干半湿的乌发由侧面挽于胸前,湿水将她那素白单薄的寝衣洇透,隐隐约约,露出鹅黄色的小衣。
她赤足,莲步轻盈地走近至裴扶墨面前驻足,眉眼流盼间,伸手攥住他腰间玉带,嗓音带着湿意问:“你又要去哪儿?”
裴扶墨下颌微收,将浓到能滴墨的黑眸挪移,淡声道:“方才想起有点公事还没处理完,去一趟书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江絮清哪能让他走,忽然间轻呼一声,半边柔软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倒,裴扶墨极快捞住她,单手按在她的腰侧扶她站稳。
江絮清顺势伏他怀里,赤足踩上他的鞋面,颤颤诱语:“夫君抱我。”
裴扶墨眉梢映着屋内烛光,遂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江絮清翘起唇角,又绵绵撒娇:“抱我去书桌那,我不要去榻上。”
裴扶墨脚步微顿,一时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她若实在想玩,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完出何种花样。
她双腿勾缠他的腰腹,他单臂托起她的腰身,转身朝那书桌行去。
她轻颤着羽睫,掩下心中的羞耻,小声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夫君,我们明日便要回门了,我与爹爹先前有个一月之约,若是明日爹爹检查我的书法还未长进,爹爹定会生气,所以……”
她拉着他的衣襟,小声说。
裴扶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处,嗓音低哑:“你想让我教你?”
她小幅度的点头。
“那你先下来,这样抱着,如何能学习书法?”
江絮清羞得不行,还是摇了摇头,“这样就好,夫君要抱着我亲身上手,这样才学的快……”
裴扶墨蹙眉,“你是从哪儿听说这样会学的快。”
怎么还追问呀,真是羞死人了。
江絮清将脸垂下,嗓音细细的:“书,书上说的。”
书上?裴扶墨微眯黑眸,心思稍转,便空出一只手将书案上的东西挥落。
哐当一声,寂静的室内发出声响。
江絮清还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按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她松散的衣衫也因忽然躺下导致衣襟大开,那鹅黄色的小衣吊带摇摇欲坠,竟比没穿更磨人心。
裴扶墨不知何时,眼底已染上了一抹赤色,他欺身逼近,与她紧隔两层衣物相贴,低沉的嗓音贴于她耳畔:“慕慕想学的恐怕不只是书法,而是……”
说到此处,他尾音一转,冰冷的指尖搭上她纤细的吊带,湿润的薄唇抵在她的唇边,一动不动。
江絮清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要跳了出来。
阿娘给她的书册果然管用。
她红脸微微挺起了上半身,衣襟内的清香从锁骨处溢出,她小腿顺势勾缠了上来,勾引之意分明难掩,却还故作懵懂,天真无邪地问:“而是什么?”
裴扶墨眉梢微扬,“慕慕当真什么都不懂?”
江絮清咬了咬唇,轻微摇头,“不懂呢,若是夫君愿教,兴许慕慕便明白了。”
好个勾人的小娇娇,她当真好大的胆子,敢对一个已憋了两日的男人做出这般举动,难不成……
裴扶墨勾住她吊带的手渐渐滑至她白皙的后颈,薄唇停在她唇边:“今日兄长来信,信中问及慕慕在侯府可还安好,兄长他好似极其担忧,称其定会尽快赶回。”
江絮清脸色煞白,正在斟酌着如何回答。
裴扶墨已是勾起淡笑,“为夫觉得,慕慕好得很。”
说罢,他睁着幽深的黑眸,凌厉地吻了下来。

夜色如墨, 鸣声阵阵,月亮隐入云层,淡薄的月色倾洒至寒凌居。
屋内, 江絮清衣衫松垮, 纤腰微折,以一种不太舒适的躺姿正趴着入睡,鬓边颊侧香汗淋漓, 一张红唇亦高高肿起, 显然已累得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裴扶墨深深看了她许久, 才起身走向那紫檀书案前,随意翻了一圈, 果真从其中的屉子内取出一本书册。
他将那书册翻开, 大致阅了遍,眉宇越拧越紧。
今晚寒凌居寝屋内的烛火, 点了一整夜。
江絮清睁眼醒来时,天已然亮了。
室内的脚步声较于轻盈, 江絮清仔细辨别了会儿,便知那是安夏。
她艰难地坐起身, 脸色有些沮丧,果然睁眼醒来就看不到裴小九。
从成婚后, 虽说每晚睡前他都在,可她每次清早醒来睁开眼,这床上就只有她一人, 就连今日回门, 他都不愿与她在一张榻上醒来吗?
江絮清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安夏端着铜盆进来搁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又走过来将帷帐收起, 笑道:“夫人您总算醒了。”
江絮清蔫不唧地问:“世子人呢?”
安夏忽然笑得暧昧,小声道:“世子啊……他大清早去找宋大夫了。”
好端端找宋大夫做什么?江絮清有些着急,“是他生病了吗?”
安夏摇头,“是今早天还未亮时,夫人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喊疼,世子担忧夫人的身子,便自己去找宋大夫开些药膏。”
她不舒服?她怎么不知道。
江絮清正疑惑不解,裴扶墨刚好进屋了。
他已然穿戴整齐,看起来是出了院子一趟。
宋大夫是镇北侯府的府医,居住在侯府最后头的小木屋内,离寒凌居有不远的距离,加之宋大夫其人脾气也不大好的缘故,若是府上的主子没什么大病,基本没人敢去烦他。
因他医术高超,即便他性子孤僻难搞,侯爷还是愿将他留在侯府好吃好喝供着,不过因当初是裴扶墨救了宋大夫一命的缘故,平日里,他也就给裴扶墨一点面子。
这种天未亮就去打扰宋大夫清梦的事,偌大的镇北侯府,也就裴扶墨敢了。
安夏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江絮清还记着每天醒来就看不到他的事,此时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听说他是出门给她拿药去了,又有些甜滋滋的,便忍不住好奇问:“我并没有生病,给我拿什么药呀?”
裴扶墨去洗了手,才过来坐到榻边说道:“你先将裙子脱了。”
“啊?”江絮清凝滞,眨了眨眼。
裴扶墨已上手去解她的衣带了。
那双手白皙修长,如玉般的手指也极其灵活,三两下便解开了她胸口处的衣带,当指腹触及肌肤时,江絮清顿时打了个冷颤。
忽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涌现出来,她脸觉得热得慌,急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也没再执意上手。
等她将衣裙解开,很快身上便只着了一条绸裤及小衣。
“还有裤子也脱了。”
江絮清按在腰上的手犹如石化,她咽了咽口水,不明所以问:“什么,什么病,还要脱我裤子……”
裴扶墨眼神微闪,不自在地说:“有些红肿,若是不擦药,兴许一会儿下地走路你会难受。”
江絮清脑袋空白了片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蹭地就红了。
眼看时辰不早了,裴扶墨也不愿再耽搁,单手便将江絮清按下来躺在榻上,接着快速将她的红肿处抹上药膏,淡声道:“有些你若承受不来的事,还是莫要勉强,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他说话的气息都洒落下来,温热濡湿的,江絮清半边通红的脸颊埋在软枕上,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被褥,紧紧咬唇,一言不发。
裴扶墨边擦药边分神去看她,见她耳根子红的都要烧起来了,唇边不由泛起淡笑。
“笨蛋。”
那种书册是经验丰富的妇人用来床帏间激起自家夫君欲.望的,她与他才新婚,实在玩不得这般刺激的,否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江絮清已然臊得没脸见人了,双腿一伸就想装死,喉间还时不时溢出委屈的嘤嘤声,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这还不是你害的嘛……”
裴扶墨没有反驳,唇角笑意渐浓,上药的速度愈发的慢,好似有意这般这样折磨她。
外间,安夏瞧着时辰不早了,琢磨着是不是该进去催会儿,这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夫人娇娇吟吟的哼唧,及世子低沉的笑声。
她脚步顿住,不由偷笑了声,看来世子和夫人感情很好嘛。
云氏知晓今日回门,特地备好了回门礼等了多时,瞧见儿子儿媳妇并肩走来,儿媳容光焕发,儿子眉目舒展,想来还是相处的不错,这才放心了些。
“母亲。”江絮清轻柔唤了声。
云氏颔首,又笑道:“倘若慕慕想在家里多待会儿,你们晚些回也不碍事。”说完,眼神投给裴扶墨,暗示他多顺着点自己的媳妇。
裴扶墨淡淡应下,“时辰不早,该出发了。”
云氏目送镇北侯府的马车离开,笑意愈发开怀,小儿子的婚事着落了,剩下便是长子的,待幽儿回府后,她得尽快操办起来。
侯府马车到达江府后,江絮清和裴扶墨便直接去往了燕喜堂。
江府的人已等候多时,江琰老远瞧见来人,登时便从唐氏身旁嗖地一下溜出去,屁颠屁颠奔过去喊:“姐夫来啦!”
江琰从幼时起就十分仰慕裴扶墨,江家世代文人,偏生到了江琰这,比起拿笔杆子的书生,他更敬佩一些耍刀枪的将军,裴扶墨便是因此在他心中的形象宛如天神。
江絮清无奈地扯了扯红唇,见自己弟弟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一双圆眼瞪大很是不满,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江琰的脸颊,“琰儿,姐姐呢?姐姐回来了你怎么都不喊我?”
江琰哎呀了声:“阿姐,你不是才出嫁几天嘛?”有什么可看的,还是他九哥哥英姿飒爽的气派更吸引他。
江絮清气得冷哼一声,上前挽着唐氏就撒娇,“阿娘,你看啊,琰儿欺负我!”
唐氏摇头笑道:“你啊,都成家了,还跟你弟弟这种小孩一般见识,当心让怀徵看了笑话。”
江义承拳头抵唇轻咳:“怀徵啊,来来来,快过来坐。”
裴扶墨温雅一笑,唤了声父亲母亲。
江义承和唐氏皆乐得合不拢嘴。
裴扶墨也不是陌生人了,因关系相熟,这番回门倒没那么多规矩,没多久便敞开话题,拿他当家人般。
见江义承与裴扶墨还在交谈,江絮清凑到唐氏身旁,问道:“哥哥怎么不在?”
唐氏回道:“他昨晚还说要等你回门,但今早因大理寺有点紧急公务便忙去了,约莫午时能回吧。”
江絮清点了点头。
江琰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裴扶墨身旁,仰着红扑扑的圆脸说道:“姐夫,一会儿你能教我武术嘛?我将来也想同姐夫那样上战场杀敌!”
江义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斥道:“去去去,一边玩去,你姐夫整日忙得很,实在没那闲空教你。”
裴扶墨倒是很满意江琰一口一个姐夫的叫,这便爽快地点头。“不过你可不准怨苦怨累。”
江琰大喜,挺起圆鼓鼓的肚皮就朗声应答。
江絮清稍诧异了会儿,怪了,以往裴小九不是最嫌孩子闹得烦吗?他极其厌烦那种小尾巴跟着他后头跑,尤其是琰儿这个岁数的孩子,他最是觉得头疼,刚回京那会儿就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推拒琰儿。
怎么今日就这般爽快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说了会儿话后,江琰还一直吵着要习武,裴扶墨便跟他去了江府的后院空地。
江义承也只好回书房看书了,见总算只剩母女二人,唐氏这才有机会问:“这几日,怀徵待你可好?”
江絮清毫不犹豫道:“挺好的。”
除了总是在她睡醒后就看不见人,和他喜欢半夜起床洗冷水澡之外。
唐氏瞧她的懵懂的神情,便知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另一层意思,只好用另一种方式说:“这新婚啊,难免会缠得紧,加之怀徵又这般血气方刚,还是当过将军的……倘若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可不能由着他乱来,知道吗?”
“该拒绝的时候还是要拒绝,否则吃亏的也是你自己。”
江絮清这才明白母亲想表达什么,想起昨晚的事,顿时脸上就羞得慌,她心思稍转,小声道:“阿娘,不过您给我的那本书册,好像真挺好使的。”
昨晚的裴小九可比新婚那晚还要让人害羞。
唐氏一愣,“什么书册?”
“就是压箱底的,同那个小册子放一起,不是您跟安夏说,若是我有什么不懂的就翻看那本书学习吗?”
唐氏皱眉,“不是就一本婚前必看的小册子,还有其他的?”
说完她也在屋内的屉子里翻了几遍,几个柜子上下都找了遍,这才发现还真少了一本书。
兴许是那日不慎下连着那小册子一道装进去了,唐氏顿时脸色神色十分古怪,“慕慕是看了那本书?”
江絮清乖巧地点头:“对呀,那书上讲的可多了。”她脸红红的,嗫嚅:“我起先还不敢看,但……”
只因那上头描写的内容实在是大胆过头,不仅有文字描述,还画了小图像教导,内容所述实在是让她不敢回想。
唐氏无奈地扶额,那本书册是她这种成婚多年的妇人在闺房内参考用的,多用于夫妻关系经验丰富的中年夫妇身上,慕慕一个刚成婚的小姑娘怎就……
这事若说开了也尴尬,唐氏只能清了清嗓子,将话题转移。
那厢,江府的后院空地处,江琰正在按照裴扶墨的指点开始打拳。
见他扎马步挥拳收拳的动作实在艰难。
裴扶墨蹙眉,想了下还是严厉地指出来:“江琰,你太胖了,若是再不减下来,习武会有极大的难度。”
江琰摸了摸自己的短胖胳膊,顿时垮丧着圆脸,委屈道:“姐夫,我可是每天都在减肥。”
裴扶墨负手站他身侧,冷眼乜他:“是吗?那你衣襟内藏的糕点又是什么?”
怎么这就被看穿了,江琰心里大叫一声,在他的威严下只好老实道:“这不是怕一会儿训练饿到了吗?”
裴扶墨冷漠无情走开,“要么丢了,要么给他人吃。”
怎就这么严厉,江琰本想试图蒙混过去,但姐夫的冷脸让他不敢造次。
江琰还是听话得将怀里揣着的糕点取出来,他恋恋不舍地打开油纸包,看着那几块完好无损的莲花酥,可怜巴巴地自言自语:“这莲花酥我还一直舍不得吃呢,只好等阿姐闲暇了再请她给我做一份好了。”
“等会。”
这忽然的叫唤,江琰吓了一跳,手中举着那莲花酥,问:“姐夫怎么了?”
裴扶墨走过来,眼神像是不经意地落在那包莲花酥上,淡声问:“这是你阿姐做的?”
“对,阿姐出嫁前一天,我实在馋了,就拜托她为我做了一份,吃了几天就剩最后几块了。”
江絮清何时会做糕点了?至少在他去北疆之前,她是不会的,想来应是在那几年时间学会的。
他心里顿时有些痒。
裴扶墨眼神一瞥,“丢了是浪费粮食,倘若岳丈知晓了定会指责你。”
江琰也不住地点头,没错,爹爹最是严厉,看不得他这般糟蹋粮食的行为。
可是给谁吃呢?这附近一个下人都没有,若是回去给阿娘,来回跑一趟得多麻烦。
若不然先搁一旁放着好了,一会儿习武完了他还可以继续吃了。
江琰窃喜一声,正要说出自己这个想法。
裴扶墨已然淡言淡语,在他开口前,警告道:“身为习武之人,若是一点口腹之欲都无法抑制,是无法真正定下心来习武的。”
江琰觉得脑瓜子顿时“叮”了一声,放弃了方才的打算。
裴扶墨蹙眉,看这小子的小胖脸都拧成一团,顿时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没表示,俊脸的神态仍旧平静。
江琰来回琢磨了许久,只好拜托面前的男人,“若不然还是姐夫吃了罢?总归这也是阿姐亲手做的,想必姐夫也不会嫌弃。”
裴扶墨轻压唇线,淡声道:“也只好如此了。”
午膳时分,江濯在大理寺的事忙完后就回了江府,见裴扶墨正好也在,用饭时他顺便提起,“怀徵,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人,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裴扶墨嗯了声,“知道了。”
江濯的声音压得很低,想来是公务上的私事,便只同裴扶墨提及,江絮清坐一旁正好听了去,凑过去问江濯:“哥哥,找什么人?”
江濯扫了眼裴扶墨,见他神情冷淡,一副并不想说出来的态度,只好说道:“一点公事,公事,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絮清瘪了瘪嘴,一脸哀怨地看向裴扶墨。
究竟是藏了什么秘密,连哥哥都知道,竟是不告诉她。
午膳用了后,又在江府逗留了许久,到申时左右裴扶墨与江絮清才一道离开了江府。
裴扶墨一进车厢就开始闭目养神,江絮清就慢慢挪过去闹他,一下戳他的脸颊,一下揉捏他的手指,闹了许久他都不曾睁开眼。
江絮清眼眸溜溜转,狡黠之色掠过,忽然上半身都伏到他胸膛前,红唇抵在他耳畔,期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耳廓轻微动了下。
果然是在装睡,她与他相识十几年也并非白认识的,三两下就看穿他的伪装。
既是故意装作不理她,她岂能这样随了他的意。
江絮清低声窃笑,眉眼弯弯,转而红唇轻抿,过后又微微开启,似有似无地含住他的耳垂。
裴扶墨顿时浑身一僵,冷淡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她可真敢,连耳垂这样敏.感的位置都敢碰。
裴扶墨缓缓睁眼,眸色微黯,重重呼出一口气,半晌,无奈道:“你又想做什么?”
江絮清方才也就逗逗他,他睁开眼后这样看着她,她就不敢放肆了,谁叫他的睡脸看起来那样乖,让人想要欺负的。
“陪我说说话好吗,从来的路上你不说话,回去了还不说话,裴小九,我怎么记得你从前对我很多话的呀。”
裴扶墨眉梢微压,从前她不是最讨厌他总是缠在她左右?他现在有意减少了黏着她的心思,她反倒觉得不习惯了。
江絮清忽然被他怀内的东西吸住了注意,问道:“你怀里的是什么?”
怎么鼓鼓的。
裴扶墨将衣襟内的东西取出,“江琰藏起来的糕点。”
江絮清取过打开一看,诧异道:“这不是我给琰儿做的莲花酥吗,怎么在你这,你找他要来的?”
裴扶墨语气淡然,无所谓道:“是他想扔了,但担心岳丈指责,就强行塞给我了。”
江絮清顿时有些泄气,“我还以为你知道这莲花酥是我做的,特地从琰儿那骗来的呢。”
裴扶墨冷嗤,“想多了,你明知我最厌恶甜食。”
江絮清双手捧着那莲花酥,小声嘟囔:“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打算做给你吃。”
“还不是琰儿贪嘴了,非缠着我做。”
这莲花酥是几天前做的,若是再不吃恐怕要坏了,父亲的教导向来严厉,是绝不允许浪费粮食等行径,江絮清自幼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便自己午时的膳食还未完全消化掉,她还是勉强自己给吃了。
一包莲花酥里有三块,江絮清吃了两块半,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了。
她抬起如波似的杏眸,慢慢贴到裴扶墨身旁,“裴小九,这半块你吃了好不好?”
裴扶墨乜她一眼,似在问她是否将他方才说的话没听进去。
江絮清舔了舔唇边的莲花酥碎屑,说道:“这个并非很甜,口味中规中矩,况且就只有半块了嘛。”
“好不好嘛?”她软着身子贴得紧紧的撒娇,那半块莲花酥都快要喂到裴扶墨唇边了。
裴扶墨眸色微黯,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那一点点濡湿的糕点碎屑她似乎还未察觉,顿了片刻,他将脸别开,语气不悦:“不吃。”
江絮清冲他皱了皱鼻尖,也不勉强了,将手中举着的半块糕点拿回来。
凝了半晌,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犹豫又犹豫,江絮清一鼓作气抓着裴扶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杏眼圆怔,故作恼怒:“你摸摸看,它都鼓成什么样了!”
裴扶墨的掌心在她温软的小腹处按摸了片刻,果真绵绵软软还有轻微起伏,与她平时平坦的小腹有鲜明的对比,看来是真吃不下了。
他眼尾微垂,将脸移过去,在她还在生闷气时,便用嘴将她手中的半块莲花酥衔了过来。
裴扶墨极其厌恶甜食,自小便从不碰这些糕点,让他吃一口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不过这半块吃完,他倒是面色坦然,并未动怒。
嘴唇抿了几下,他眉目渐渐松缓,果真不是很甜。
江絮清得意坏了,直接钻到他怀里去,将面颊仰起来,满脸献宝似的,“如何?是不是很好吃?”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咽下那半块莲花酥,俊朗的眉目蕴着投入车厢内的溶溶阳光,小姑娘还一脸雀跃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将脸怼到他面前,那张红唇……
他轻微启唇,“不错。”
裴扶墨这样厌恶甜食的人都觉得不错,那定是极好的,江絮清顿时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状,“那我下回还给你做,好不好?”
裴扶墨眼神微黯,淡声道:“先把你最后剩的那点儿吃完再说。”
哪里还剩了?江絮清正想低头去找,面前便忽然一道阴影压了过来,嘴唇感到一种濡湿柔软顺过,又转瞬即逝,仿佛方才那酥麻的触感只是错觉。
裴扶墨伸舌舔了舔红唇,“味道不错。”
江絮清楞了会儿,脸颊微红,小声嘀咕:“方才还说不想吃。”
现在连她唇边的糕点碎屑都抢。
说起来,裴扶墨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学做的糕点?”
许是因这是他两世了才得知的事,心里头还是莫名不快。
江絮清窝在他怀里,听到这个问题,忽然身子都僵硬了,回想起她是如何学会的做糕点,便觉得有点后怕,这事定然不能告诉裴小九。
过了片刻,她才轻声道:“就是前两年,有一次无聊之下找厨子学了而已。”
裴扶墨按在她腰侧的手掌心缓缓收紧。
看来,她还有许多是连他都不知情的事。
这种认知,让他心情极其不虞。
回了侯府后,还未踏进玉荣堂,周严便现身,在裴扶墨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轻轻颔首,转身与云氏和江絮清说自己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也没说什么时辰回,说完便带着周严很快消失了。
云氏见江絮清眼神还看向方才裴扶墨走的方向,笑了笑,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兴许只是衙署一点要紧事需要他处理。”
江絮清莞尔:“嗯,夫君以公事为重是应该的。”
云氏瞧她那般贴心,比以往要稳重许多,心里更加对怀徵有些不满。
这才刚成婚几天,究竟是什么离不开他的事,刚回府还未落脚就急忙出去了,也就慕慕性子好,才没计较。
云氏摇了摇头,又拉着江絮清聊了许久,一盏茶后才放她回了寒凌居。
刚回寒凌居,安夏诧异问:“夫人,怎么就您一人回来,世子呢?”
“方才来了紧急的公事,他就着急出门了,兴许夜里会回。”
安夏皱眉,这才成婚几天啊,婚假都没收呢,是什么事就忙成这样了,可看见夫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她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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