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恋综全员被忘在荒岛后—— by计刺
计刺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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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骂人。”
风吹散了云,明月露头,皎洁的光洒落在男人的脸上,映出那比月还清冷的面容。
“算了,还活着就好。”
作者有话说:
一更,马上有二更。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咖啡店里, 里面的所有摆设都变成了可以吃的食物。
脚下软软的像是棉花糖,木桌木椅都成了巧克力,头顶上的灯是一圈一圈的彩虹棒棒糖, 空气中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于笙闻了闻没闻出来什么味,就当是食物的香味了。
她不知道什么想的,拿起咖啡机上的几个咖啡豆, 端起一旁的牛奶,把咖啡豆塞到嘴里冲了下去, 那味道很不好,还卡在了嗓子里,让她有些难受。
于笙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吃咖啡豆了,吃点巧克力不好吗, 她郁闷地低喃道。
“我不想吃咖啡豆,我想吃巧克力……”
忽然,眼前的世界变得虚幻了起来,逐渐回归成一片黑暗,脚下的地不再软, 硬邦邦的像是木板床,空调房的凉爽也不复存在, 变成了又闷又热的温度。
隐约中,于笙听到了一道声音。
“把药吃了,不要往外吐。”
然后她嘴里就被塞进了咖啡豆一样的东西, 于笙好委屈啊, 她都说了自己不想吃咖啡豆, 只想吃巧克力了!她要看看这个坏心眼的人是谁!
但是她用尽全力, 也没能睁开眼睛,最后只发出了哼唧唧的几个音,像是小狗的叫声。
漆黑的山洞里,点着一小把火,周围没有风,火苗烧的很平和。
火堆旁,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扶住肩膀搀扶躺着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往她嘴里送着水,大部分水却从嘴角留了下来。
女人全身都是脏污,脸上黑乎乎一片,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头发像个鸟窝,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有好几个地方破了口子,跟泥土一个颜色,不知是积攒多久的陈年老灰。
她双眼紧闭,秀眉轻皱,嘴巴一张一合无意识地说着什么,身上露出的皮肤泛红,在暖黄色的火光下看不清晰,但从滚烫的温度可以得知她正发着高烧。
看到女人嘴角持续不断留下的水,顺着耳垂下方滴落在地,云川叹了口气,眉宇中浮现几分凝重。
这样下去不行,忙活了半天才勉强给于笙吃下一颗药,水都下去半瓶了,没几滴进了于笙的肚子,多数流在了外面。
现在还有好几种药需要吃,发了烧水也得跟上,他还拿来了营地剩下的芋头,防止空腹吃药会烧胃,现在于笙连水都喝不进去,其他东西怎么办?
挫败的放下矿泉水瓶,云川陷入沉思,他视线缓缓落在于笙的嘴唇上,像起了老姐爱看的那些肥皂剧的情节,当时他被逼着看,倒是还记得一点。
好像里面的人都是嘴对嘴喂药的来着。
只是……云川瞧了眼于笙在梦里都握紧的拳头,就算他对着于笙现在跟乞丐一样的尊容能下得去嘴,于笙醒来也会用降龙十八掌将他一分为二的。
为了留个全尸,云川放弃相信泡沫剧,搂住于笙肩膀的手换了个位置,绕过她的颈部,轻轻扣住她的下颌,继续给她喂水喝。
“我不…不吃咖啡豆……”
继戴洁,于笙也光荣的高烧将近四十度,这会又开始迷迷糊糊说胡话了,一边说还一边哼唧,估计是身上不舒服。
云川表示理解,也是,脑袋被打个血洞,失血过多又加上空气潮湿伤口发炎,高烧不退,身上大大小小的刮伤蹭伤不计其数,估计都是昏迷时被人移动蹭上的。
这里与国内不同,植物多半巨大些,有些还带着尖刺,云川四处小心还被刮了不少下,更何况被人像沙包一样扛着的于笙。
要不是受到肖萌萌委托,有意保持清醒观察,恰好看到汤凡偷偷摸摸,趁着别人睡觉的时间回到营地拿水桶,云川恐怕无法这么快找到于笙,把人给救出来。
幸好他到的及时,不然真让于笙烧这么一晚上,不傻也得丢半条命。
“不吃咖啡豆…要吃…巧克力…牛奶……”
云川将耳朵贴到于笙嘴旁,才听到她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咖啡豆巧克力的。
他犹豫了下,薄唇微张,干巴巴的说:“吃了这几个咖啡豆,就给你巧克力吃。”
说完,云川有些懊恼,他在干嘛,企图和一个烧昏头了的人对话?这么幼稚的事是该他做的吗?
只是很快,云川眼睛睁大了些,于笙竟然真的把他递到嘴边的胶囊给吃了,虽然还是哼哼唧唧的,但是出奇的听话乖巧。
最起码比醒着的她懂事多了。
云川连忙趁胜追击,把水瓶凑到她嘴边:“听话,再喝口牛奶,把咖啡豆冲下去。”
于笙无意识地张开起皮干燥的唇,小口小口的吞咽了起来,虽然脸蛋依旧黑不溜秋的,但嘴唇肉眼可见的水润了些。
云川松了一大口气,能吃能喝就好,只要能让她把烧退了,羞耻点就羞耻点吧,反正旁边又没有观众。
就这么连哄带骗,云川成功让于笙吃下了药喝了大半瓶水,还把芋头碾成泥泡在水里,跟粥一样喂给于笙吃了个精光。
云川全程声音低柔,时不时用手轻拍于笙的手臂,耐着性子等她一点点吃完东西,跟带小孩似的。
要是让他姐看到他这副模样,绝对得捂住脑门大喊——真是白日见鬼了,这还是她那个冷血无情的理工男老弟吗!
不管如何,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于笙的烧总算是退下来了,她经常运动,免疫力体格都比戴洁强些,所以烧退的也快。
云川觉得自己没白忙活,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用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走出山洞活动了一下四肢。
这是他跟于笙偷听到戴洁和秦山谈话的那个山洞,本来已经快淡忘,误打误撞,现在竟然成了唯一安全的容身之所。
避免风吹雨淋,位置偏僻,外面还有大面树枝与墙壁上的绿萝等爬墙植物遮挡,不易被发现,只要对方不是于笙这种野外经验者,不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在于笙恢复行动能力之前,想要安全养伤,唯有躲开危险,彻底藏起来。
稍微活动了一下,云川又回到山洞给于笙身上的伤口消毒换药,重点关照她头后的伤,脖子上的勒痕,还有手腕加深的绑痕,都是一圈圈血印子。
天亮了,云川怕自己离开后,火一直生着会让山洞里缺氧有浓烟,他灭掉火,又从外面找了一些枯草和拥有巨大叶片的攀岩藤植,于笙之前用过它包东西,叫麒麟叶。
把杂草树叶都铺在于笙身下,以防着凉,又把她脸大概的一擦,露出本来的颜色,拿了件外套盖住她的肚子。
忙活完一切,彻夜未眠的云川拿起医药箱,踏着晨雾,顶着鱼肚白的天空离开山洞,返回营地。
少了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人,山洞周围重回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啼声回荡在林中。
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基本大亮,云川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用井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下。
昨天在山洞里坐了一宿,身上蹭上了不少土,他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肖萌萌从石永年那偷来的四块电池,云川没还回去,他不怕石永年追问,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圆过去,公用的东西石永年也没资格占为己有。
等云川把尾收拾的差不多,看不出是彻夜未归的样子后,其他帐篷陆续钻出了人,没有电子产品,众人的睡眠时间早已固定,天亮醒,天暗睡,就算昨天因为找人熬了夜,也影响不了生物钟。
肖萌萌是第一个出来的,脸色差劲,眼白布满红血丝,黑眼圈都快垂到地上了,一看就是心事太重几乎没睡。
看到云川在外面,肖萌萌就挤眉弄眼的把他拉到一旁,焦急的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云川点头:“已经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了。”
肖萌萌提着的心蓦然放下,险些跪倒在地,太好了,笙姐没出意外,还好好活着。
虽然安心了些,但肖萌萌还是担忧的问了句:“笙姐……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她没忘记,昨天笙姐被绑走前可是受伤了,流了一地的血,一看伤口就不会小。
云川迟疑了下,照实说:“头部受伤,轻微脑震荡,发了一夜高烧,不过现在已经退烧了。”
肖萌萌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揪起,她一把握住云川的手臂恳求道:“我昨晚答应了你的要求,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所以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笙姐,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去到她身边只会帮倒忙,根本没那个能力保护她,只能靠你了云川,笙姐养好伤以后也会感激你的。”
云川神色无波,他不留痕迹地抽出手臂,拉拢着眼皮。
“你昨天说的那个人——”
他的问题没能问完。
石永年揉着眼打着哈欠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两人默契的闭上嘴分开,各干各的事,保持距离,装出一副不熟的模样。
石永年起床后,剩下的人也陆续起来了,肖萌萌没找到机会再问云川想问什么,众人洗漱完,便开始煮水烧饭,像复制粘贴一样开始岛上新的一天。
吃饭的时候,石永年还疑惑的问了句:“奇怪,芋头怎么少了几个?”
没等云川说话,肖萌萌就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没准是谁饿了晚上起来吃了吧,哎呀,芋头岛上多的要命,纠结这个干嘛。”
“哦……”
除此之外,石永年倒是没提电池的事,像是忘了这件事。
方景柏今天沉默了许多,他环视了一圈,恍惚地说:“怎么以前没发现,岛上这么冷清呢。”
戴洁生病卧床,于笙遭遇绑架,汤凡下落不明。
只有八个人的荒岛,转眼间就剩下了五个人。
秦山被噎了下,口中的东西瞬间如同嚼蜡,他茫然若失地看了眼肖萌萌。
“或许真的被萌萌说中了,这个岛很危险,你们还记得它的名字吗?”
其他人不说话,却在心里回答。
怎么能不记得。
它叫吃人岛。
围着烤人的火,吃着温暖的食物,喝着煮沸的水,他们的内心却一点点变凉,只要一想到这三个字,就会毛骨悚然。
肖萌萌搓了搓小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只觉得风不是风,是有人在身后对着她脖子吹气,火不是火,噼啪炸开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嘶吼。
起初觉得吃人岛是玩笑话,现在却一阵阵细思极恐。
无人发言的早餐时间,氛围正诡异着,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吓的他们猛然一惊,肖萌萌更是尖叫出声。
只是惊吓过后,再仔细打眼看这个女人,倒是有点眼熟——这不是发烧昏睡了一天两夜的戴洁吗?
戴洁此刻衣衫不整,淑女黑长直成了狂野爆炸头,发烧出了一天的汗捂在毯子里,再加上好几天没洗澡,身上有股馊味。
她一把抢过离着最近的秦山手中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又跟饿狼似的眼冒绿光拿起地上的芋头,被烫得嗷嗷叫了两声也不松手,左右手交替着把皮扒了就往嘴里塞,烫的呲牙咧嘴。
剩下的五人沉默,饥饿真是件恐怖的事,能把最在乎形象的女神,变成野生大猩猩的模样。
秦山见戴洁干吃芋头噎得咽不下去,不由的又拿了瓶水递过去,用手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戴洁匆忙之余还有功夫回答他:“我真的太饿了,刚才我做梦梦到死神来勾我的魂,结果因为太饿直接把我饿醒了,连死神都没来得及勾我脖子,妈的,有东西吃可真好。”
戴洁病没好利索,嗓子还在发炎,一说起话来跟个老巫婆似的,她也不在乎,喋喋不休的像是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我原本最爱美,最恨被人背后嚼舌根,觉得地狱不过如此,但昨天生病真的快死了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活着其他都他妈是狗屎,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真的差点烧死,在这鬼地方连针都打不了,除了吃药硬抗就是听天由命,我昨天就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这次挺过去,就算重活一次了。”
戴洁一边说,一边用黑黢黢的手往嘴里塞下了最后一块芋头,咕嘟咕嘟把剩下的水干了个精光,原本最嫌弃井水到不行的人,现在看起来捧着生水都能喝。
风卷残云的用几分钟进完餐,戴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呼出一口淤气。
“我真的是个蠢货,被人耍的团团转,等到离开岛的时候,我估计就要进监狱了吧。”
其他人对视一眼,没接话,连受害者都不在这,他们有资格说什么?
戴洁也没打算求安慰,就像是认了命,连悲痛都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麻木的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在岛上,她现在已经双手带着手铐,住进包间踩上了缝纫机。
身上还溅着别人的血。
戴洁出神的时候,作为中立派的石永年和秦山对视一眼,想问问汤凡的事,戴洁是其中很重要的线索,或许能够给他们一个答案。
现在她终于清醒了,恢复了行动能力,答案也是时候揭晓了。
石永年酝酿了下,以求用不让大病初愈的戴洁情绪激动的方式,开口问出情况。
“戴洁,关于汤凡——”
哪知,他只是说了汤凡两个字,还不等问出其他的话,面前的女人就猛然站起,目眦尽裂,勃然大怒,音量瞬间提高。
“汤凡?汤凡那个贱人在哪?!”

一声咆哮, 骇得石永年和秦山同时一颤,两个人挤得近了点,看起来有些滑稽。
另一边的方景柏起身把戴洁按回椅子上:“戴洁你冷静一些, 先从头到尾跟我们说一遍,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汤凡在背后捣鬼,我们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戴洁大口喘息着, 胸口仿佛有把火在燃烧,烧得她头昏脑胀, 恨不得把眼前的东西都撕裂,绕着营地拼命跑上二十圈。
足足喘了一分钟气,戴洁蓦然大哭起来,嘴角下撇,泪流满面, 双手紧紧抓着腿上的裤子。
“我对不起于笙啊,都怪我轻易被戴洁利用,差点害了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戴洁毫不保留地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她一开始想通过节目火, 造假了身份,还买到了所有人资料, 到汤凡暗中揭穿了她的秘密,却还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和她相处,帮她保密, 让她多么多么感动, 从此对汤凡知无不言, 言听计从。
“一开始她和我说于笙在背后造谣我, 我虽然不信,但还是心里存了芥蒂,后来屡次跟你们发生冲突,在安慰我的时候她都会给我洗脑一遍,这都是于笙的错,是于笙在背后捣鬼,我逐渐开始失眠焦虑,情绪起伏大,前一秒极喜,下一秒就能极悲,我以为汤凡都是为了我好,是个大好人,没想到她只是在给我洗脑而已。”
肖萌萌对汤凡的厌恶加深了一分,蹙眉道:“这么明显的意图,难道你就从来没怀疑过?一个好人怎么会天天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要我绝对对她保持十二分警惕。”
戴洁苦笑着摇头:“不,你说错了,这都是我后来分析出来的,并不是她的原话,汤凡从来没在我面前正面说过于笙一次坏话,永远以担忧的口吻说话,并且对我极好,帮我摘椰子,梳头发,系鞋带,甚至把自己最后一包饼干都给了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让你有警惕。”
‘哇,小于和萌萌她们聊的好开心,嗯?我怎么听见了你的名字?’‘你别生气,于笙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对你有什么误会。’‘洁洁你放心,就算别人怀疑你,我也一定站在你身边的。’……
戴洁把汤凡曾经说过的话都重复了一边,男人们皱紧眉头觉得有什么不对,肖萌萌第一个反应过来,恼怒的一拍大腿。
“我靠,这不纯纯绿茶吗?花招可真多!什么老好人,全都是装的!”
戴洁低头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复杂的说:“那把刀也是汤凡给我的,她说岛上人心惶惶,安全问题没保障,让我留着自保,那会正是我最不清醒的时候,各种因素一刺激,就做出了这种事,唉,怪我自作自受,被人当枪使。”
肖萌萌想起什么,挑眉问:“有个问题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在拍摄初期,你为什么在帐篷外偷偷监听笙姐?还有,你又为什么给石永年写纸条怂恿他偷东西?”
石永年听肖萌萌前半句话还一脸问号,到了后半句瞬间扭头看戴洁,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戴洁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要不是身体还病着,刚才情绪又大起大落,现在浑身没劲,她还能再暴起一次。
“纸条不是我写的,汤凡看过我的笔记本,是她模仿了我的笔迹写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算是想明白了,这都是她想加大我与你们之间矛盾的计谋!”
戴洁深呼吸一口,稍微缓和了下:“至于你说的另个问题,什么监听于笙之类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汤凡借过我的裙子穿,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
“呃……”肖萌萌夹紧眉头回忆了下,还真不太确定,“我只记得那人穿着你的衣服,没看清正脸到底是谁。”
“是汤凡。”
云川冷不丁插了一嘴,肖萌萌懵逼的看他,歪着脑袋就好像在问:你也知道这事?
云川没接收到她的疑问,说完这句话,他就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箭支,清瘦的身影格外冷飕飕。
原来这就是拍摄初期他和于笙去海边闲逛时,于笙拐弯抹角问那个问题的原因。
戴洁赞同道:“肯定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该死的,原来她的阴谋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眯着眼望向石永年,智商难得上线了一把:“我倒是也有一件好奇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纸条上是我的笔迹?在岛上除了投票的时候可没有需要写字的地方,我可不信你通过我的投票纸,就能印象深刻地记住我的字。”
石永年微怔,下意识把眼珠子往右转,厚脸皮难得多了点窘色,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说出原因。
“一开始这里不还是个恋综节目嘛,我当时挺喜欢你的,汤凡知道这个事,拿过你的笔记本给我看过,所以我对你的字迹印象挺深,每个字都圆圆的,没有棱角。”
把前因后果串联到一起,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心下后怕。
这汤凡的计划还真是缜密,每个环节都自然却又目的明确,善于玩弄人心,谁被她盯上,就像是惹了条缠人的毒蛇,倒了八辈子的霉。
什么大好人,大阴比还差不多!
其他人的表情很复杂,戴洁的表情则除了复杂,还多了几分嫌恶,对于石永年的。
“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啊,拍摄节目为了找个女搭档帮你出名,不惜看我笔记了解我,现在节目没法拍了,你瞬间把我丢在一旁去巴结于笙,你偷东西害我被冤枉,你却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我高烧四十度也没见你有一丁点愧疚,这就是所谓的喜欢?照这么说来,石永年,被你喜欢的人可真惨,因为你就是个自私自利无底线的小人!”
被当众羞辱,扯开表面的那块遮羞布,石永年的反应却还没有一开始波动大,他脸上的泛红退却,又变成了那张欠揍的小白脸,坦然的回怼戴洁,毫不客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自私了点,但你难道不是吗?用假身份欺骗我们,还知道我们所有人的个人资料,没猜错的话,当时你故意放走鸡兔,害我们现在这么惨,就是为了抢节目分量想红吧?”
为“喜欢”过的女人心软?不存在的。
石永年顿了顿,紧接着勾起唇角,对于对他来说没价值的人,他嘴下一向不留情。
“你说我讨好别人,是不是忘记自己宁愿忍着怒火也要讨好于笙的时候了?我就说嘛,怎么感觉这么奇怪,拍摄时你跟汤凡肖萌萌好的要命,后来开始荒岛求生了,又开始对于笙另眼相待,原来你早就知道于笙的底细,知道她有这方面经验啊,所以敢怒不敢言,要我说,你被汤凡害就是活该,谁让你一开始只对她献媚呢,不逮着你当小白鼠才怪!”
“你!——”
戴洁气得‘嗖’地站起身,指着石永年鼻子哆嗦着嘴“你”了半天,硬是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要不说同类最懂同类,石永年的话句句直击心灵,戴洁就算现在再不在乎形象了,心底那点阴暗的想法突然被扒出来扔在大家眼前,她也还是面红耳赤的。
憋屈了半天,戴洁才气急败坏道:“我才不是仅仅是因为流落荒岛,想靠于笙的帮助才给她脸面,我还没你那么不要脸,我是…我是怕她打我,她可是练——”
练家子的后面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肖萌萌当机立断的打断。
“笙姐可是脾气很差的!当然会打你!”
虽然在座的有好几位都知道于笙的底细,但是肖萌萌记得于笙不想公开这事,下意识地帮于笙隐瞒,瞪了眼戴洁示意她闭好嘴,不该说的别说。
戴洁病了一场,比之前有眼力见多了,还真就领悟了肖萌萌的意思,闭起嘴来了。
石永年不屑地啧啧两声:“都敢杀人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呢,没想到还怕这个,于笙的确力气大点,不过那也只是因为她平常健身,没系统学过招数,还能把你打死不成?你想太多了。”
戴洁听到‘杀人’两个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地沉了下来,对于石永年后面的话,她只是冷笑一声在心里想——
呵呵,很好,死贱人你就这么认为吧,最好再不自量力地挑战一下于笙去,我想看看她能不能给你留个全尸。
想到这,她环视了一圈,这会被气昏头的脑子清醒了些,才发现不仅汤凡不在,竟然还少了个人,甚至就是她们谈话的中心。
“奇了个怪了,于笙呢?”
戴洁的话一出,所有人瞬间面如死灰,一声不吭,连一直跟她叫板的石永年都不说话了。
片刻后,云川忽地起身:“我去上个厕所,等回来以后就出发去找人吧。”
他转身朝着另一边走,石永年也错综复杂的起身:“等等我,我也去。”
等两个男人的身影走出老远,戴洁才一头雾水道:“我生病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于笙呢?找什么人?该不会是找于笙吧?”
肖萌萌默然无语,最后还是秦山叹了口气,跟方景柏对视一眼,准备把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你病的时候,营地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等等!”
戴洁突然打断,她直觉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心情霎时间很紧张,这一紧张,就肚子一阵绞痛,她有应激性肠胃炎,本来就胡吃海喝一顿,现在又一紧张,顿时来了感觉。
她一边弯腰朝着前面小跑,一边丢下了句话:“我也去上个厕所,等着回来再详细说说!”
望着戴洁的狂奔的背影,肖萌萌无语了会,道:“她是不是没带纸?”
秦山默默答:“除了小于平日节省,现在谁还有纸?”
方景柏:“她应该知道用哪种叶子吧?”
露天厕所处。
解决完个人需求,石永年抖了抖,提上裤子,颠颠跑过去跟等他的云川回合。
“不好意思哈川哥,最近喝水少上火,尿得有点慢。”
云川摇头表示无所谓,抬脚朝着营地走,石永年赶紧跟上,与他并肩同行。
有云川这个大冰块在,纵使石永年话再多也没法施展,他总不能自言自语吧,场面顿时有些窒息,当然这是石永年单方面觉得,云川可能压根就没在意。
如果是平常,石永年可能就任由这个氛围发展下去了,但是这会他揣揣不安地偷看了眼云川,左右打量着周围,一副要做坏事前鬼鬼祟祟的模样。
酝酿了下,石永年开口了:“川哥,一直没机会感谢你,之前那件事谢谢你啊。”
云川瞥了他一眼:“哪件事?”
石永年声音压低了些:“就是我偷东西那件事啊,你不是一直知道吗,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却没有揭发我,我这人良心的确不多,不过这件事我记到现在,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虽然我最后还是暴露了,但托你的福挺了一阵。”
这件事,石永年一直压在心底。
在偷东西的当天,所有人都怀疑戴洁的时候,唯有云川拽住了他的胳膊,冷冷盯着他的双眼说:东西是你偷的吧?
那时候石永年差点吓尿,本来以为自己面临的会是众人唾弃,却没想到,云川竟然没有说出来这件事,而是由着大家怀疑戴洁。
待石永年暴露的时候,大家当时的愤怒已经退了个七七八八,尤其紧接着就是戴洁的事情发生,除了肖萌萌骂了他几句,其他人根本没精力操心他。
毕竟偷窃罪和杀人罪比起来,太不值一提了。
所以这件事,石永年对云川是真心感谢,至于云川的目的,他身上又没有什么好图的,肯定就是兄弟意气顺手帮一把呗。
与石永年想象的不同,云川并没有接受谢意,只是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让人从心底生寒。
“你没必要感谢我,我不是帮你,只是懒得管闲事。”
石永年噎了下,忍不住疑惑地问:“可是于笙和其他人怀疑戴洁的时候,你表现出来的意思不也是怀疑戴洁吗,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帮我吗?”
云川无言的在原地站了会,表情冷冰冰的,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丢下一句“不是”就朝前走去。
石永年百思不得其解,紧紧跟在云川身后,一头问号地追问。
“那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难道你和汤凡以前认识,真正想帮的人是帮汤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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