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为人生赢家(快穿)—— by青鱼不白
青鱼不白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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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还云山雾罩,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王太太的脸色突然一变。
她仔细看了这对夫妻半天,心里的惊涛骇浪不停在翻滚。
这分明是邱二夫妻,昨晚才刚刚梦见他们,今天就遇上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快滚,快滚,我家太太不认得你!”马车夫不耐烦的挥着马鞭,试图将邱二夫妻推到一旁。
谁知邱二夫妻就跟黏皮糖似的,赶都赶不走,死死赖在王太太身侧,阴恻恻盯着她:“太太,你也不想当年的事被所有人知道吧?”
王太太压下心里的惊惧,忙喝退车夫,然后一脸复杂看着邱二夫妻:“你们怎么会……”
她吞下未尽之言,左右看了看,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厢房,冷着脸问:“我当年不是给了你们那么大一笔钱,让你们保守秘密,不许乱讲吗?”
邱二媳妇一脸木然,抬起眼皮瞥了下身旁的丈夫,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肯做。
邱二却笑嘻嘻的涎着脸:“太太,您也知道我家里孩子多,养孩子不费钱呐,这都二十年过去了,您就算给的是金子,也该花光了。”
王太太铁青着脸,当初为了邱家那孩子,她先是付了不少定金,后来邱家的孩子没活,她又花钱让邱二夫妻保守秘密,给的并不少。
所以此刻,她当然不愿受邱二夫妻的威胁:“孩子又不是你家的,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她现在已经成婚,嫁到省城极其富贵的人家,就算你们把真相说出来,难道我会害怕?”
“你们恐怕不知道,我王家在林镇的地位。”
说到这里,王太太的高傲尽数体现,满脸鄙夷的看了这对夫妻一眼,掏出两块银元,像打发叫花子那样扔在他们面前:“这两块大洋就当是我施舍给你们的,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来打我的主意。”
邱二被她这副态度弄得火冒三丈,狞笑道:“就算你女儿地位稳固,不怕威胁,那太太你呢,当初你可是偷摸把孩子从赵家抱走的,一个富贵光鲜的太太,竟是个偷孩子的贼,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你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你丈夫会怎么看你?”
他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
二十年前,就是这女人给他的那笔钱,让他的命运彻底改变。
原本,他是个朴实的庄稼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家里虽然穷点,好歹能吃饱穿暖。
可是靠出卖孩子得来那一大笔钱让他的心思飘了,他不甘心继续在村里种地,想进城做买卖,过上更优渥的生活。
但他既没门路,又没本事,除了钱被人骗光,还欠下巨债,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这些年,他做梦都想找到王太太,再敲诈她一笔,直到前不久,有人给他提供了王太太的线索。
这天一大早,言诉将赵管家和赵婶叫来,说要带他们去个地方。
赵婶想起少爷之前说有馨儿的消息,心里不由得怦怦乱跳,跟着言诉来到镇外庙里,进了一间厢房。
“赵叔,赵婶,你们先等一等,过不了多久隔壁或许会传来你们想要的消息。”言诉叮嘱了他们,然后便坐在一旁喝茶。
剧情里,王沁梅是个可怜人,一个女子嫁入薛家堪堪两年,在丈夫死后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薛家大房主要家产,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偏偏她的父母,只想着利用她给王家谋好处,还将她的庶弟王麟送到薛家,让王沁梅帮忙管教。
王麟的性格张扬跋扈,在薛家没少惹是生非,次次都让王沁梅善后,还总是看不起她这个姐姐,一副“我是王家继承人,就算你现在长本事了也得敬着我”的态度。
王沁梅自小与庶弟不和,忍无可忍之后,便将王麟送回王家。
没想到王太太为了替儿子出气,立刻上省城教训她,骂她一朝得势就忘了爹娘,忘了王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强行将王麟继续留在薛家。
刚好薛家小少爷不忿王沁梅霸占家产,看王麟不顺眼,两人多次争执,失手将王麟推到假山下,没救过来。
王太太和王老爷得知唯一的儿子没了,哭着喊着找王沁梅算账,要她给儿子偿命,无意中爆出王沁梅并非王家亲生的事。
得知自己竟然是王太太偷来的孩子,王沁梅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从小到大爹娘不喜欢自己,不惜卖女求荣,将她嫁给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
她和王家断绝了往来,但是还没找到亲生父母,就在一次出门做生意时,被蛰伏许久、因庶子之死大受打击变得疯狂的王太太给谋杀了。
至于心心念念着女儿的赵婶,因独自出门寻找馨儿,不慎失足跌落悬崖,一命呜呼。
赵管家和赵婶坐在厢房里等了足足两小时,隔壁房间突然有了动静。
他们清晰的听到了王太太的声音,心里还十分诧异。
当“秘密”“偷摸把孩子从赵家抱走”类似的话传入耳中时,赵婶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捏着拳头一脸愤怒。
她听出来了,和王太太交谈的那对夫妻,是老家村里的邱二夫妻。
老家村子里是杂居,各种姓氏都有,但姓赵的只有他们一户。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和邱二媳妇怀孕的时间差不多,邱二媳妇比她晚生十几天。
邱家孩子多,生活比较艰难,而赵管家当时在夏家做事,收入较高,平时也能得一些主子们的赏赐,家里过得不错,所以她没少将自己用不完的东西送给邱家。
馨儿丢失后,邱二媳妇还安慰过她,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对夫妻竟然也参与到偷走馨儿的事里。
本以为意外丢失的女儿,竟然是被人蓄意偷走的。
赵婶恨怒交加的泪水流了下来,死死掐着赵管家的胳膊,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力气。
赵管家也擦了擦眼泪,跪下朝言诉磕了个头,然后和赵婶一起闯入隔壁厢房。
王太太被邱二夫妻纠缠得有些不耐烦,心里又十分恐惧,早知会埋下今日的祸根,当初就该做得更隐秘些。
邱二贪婪的目光在她手腕上那对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上逗留许久,狞笑道:“太太,你这对镯子应该值不少钱,如果你不想事情被人发现,最好乖乖把镯子交出来。”
王太太心里一颤,慌忙取下镯子,不舍的捧在手心递给邱二。
邱二拿了镯子还不满足,又盯上了她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王太太的心爱之物,价格十分昂贵,她哪舍得给邱二:“够了,你拿走我的镯子还不满足,那孩子不过是个普通农户的女儿,这对镯子买十个她也绰绰有余,你不要得寸进尺!”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满脸怒气的赵管家和赵婶闯了进来。
“孩子的事,王太太,邱二,你们最好给我个解释!”
王太太看到猛然出现的两人,脑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下意识如临大敌,展开防备的姿态。
邱二夫妻俩也懵了,他们和赵家是同一个村子的老相识,赵管家比较能耐,年轻时到镇子上跟着夏老爷做事,成为夏家的左膀右臂,自此发达。
赵婶也跟着他去了夏家,只是怀孕后回村养胎,一直呆到生产完,才给了他们偷孩子的可趁之机。
“赵……哥,好巧,在这里遇见你……”邱二讪笑着,试图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赵管家眸子里似是结了一层霜,要将他冻掉,然后一拳砸在他脸上,邱二鼻子下瞬间流出两行鲜红。
“啊——”邱二媳妇吓得高声尖叫,忙冲过去护着丈夫,“杀人了!杀人了!赵哥,别以为你有夏家的庇护,就能无法无天!”
“闭嘴!”赵婶一巴掌打过去,将她头发一扯,疼得邱二媳妇惊呼出声。
“嫂子,疼疼疼,你轻点!”
赵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令人生厌的臭虫,她压着心底的怒气,一字一顿盯着邱二媳妇的眼睛道:“我当年可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家里穷,我送吃的送穿的,不求你对我感恩戴德,可你竟然心生歹念,将我的馨儿偷走,卖给别人,你还是人吗?”
邱二媳妇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
她不是故意的,但谁让赵家生活条件那么好,好到让所有人嫉妒。
她生了五个男孩,每次刚生完就要下地干活,被丈夫和公婆骂,日子过得那么惨,但赵婶呢,生个丫头片子,月子里居然天天吃肉喝汤,把丫头片子看得跟宝贝一样。
她一时气不过,在丈夫的怂恿下,就帮着王太太偷了孩子。
可是赵婶孩子弄丢后,她也想过弥补的办法,她打算把家里的老幺送给赵家养,毕竟一个丫头片子,丢了就丢了,能换个男孩,多好的事啊。
谁知赵婶的脑子一根筋,为了那么个赔钱货,居然找了二十年,也不肯过继男丁,害得赵家断了香火,倘若被祖宗知道,指不定要骂死她。
邱二被打了一拳,终于反应过来,他绝不能承认偷孩子的事。
反正赵管家和赵婶没有证据,他们的身份也只是有钱人家的下人,还能逼着王太太把孩子交出来验明正身?
打定主意,他擦了擦鼻子下面的血,重新抬头挺胸,目光丝毫不惧的对上赵管家:“赵哥,赵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孩子,你们的孩子都丢二十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提醒,王太太也反应过来,捏着项链的手紧了紧:“对,我和邱二夫妻是有些旧事商谈,但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的孩子丢了可不能怪我。”
她矢口否认,像是认准了赵管家和赵婶不能拿她怎样。
赵婶抽噎了一下,擦擦泪,转过身看向她:“王太太,你的小女儿王沁梅,和我家馨儿的出生月份相同,她到底是不是你和邱二夫妻合谋,从我家偷走的,只要我去省城薛家看上一眼便知,俗话说儿肖母女肖父,如果她真是我的孩子,肯定跟老赵长得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她忽然悲从中来。
整整二十年了,她找了女儿那么久,却从未想过,这孩子竟然曾经离她那么近。
虽然夏、王两家是亲戚,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竟然从未见王沁梅去过夏家做客,只是听说那孩子在王家不受宠,被父母当做筹码和工具,送给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子做续弦。
王沁梅刚出嫁时,她还感慨了几句,怎么王太太就那么偏心,舍得让娇滴滴的女儿受那份罪。
原来不是亲生的。
王太太瞳孔一缩,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要往下倒。
王沁梅的相貌她再清楚不过,简直集合了赵管家和赵婶的全部优点,鹅蛋脸,五官精致,不然也不能被万花丛中过的薛大老爷一眼相中。
“你别……痴心妄想,薛家是什么人家,怎么会容许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去胡闹!”尽管两脚发软,心虚的不行,王太太还强撑着,想吓退他们。
她现在真的后悔,今早为什么昏了头要出府,遇上这种糟心事。
“老赵,马上报官,我要让偷走馨儿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赵婶的目光掠过如同惊弓之鸟的王太太,恶狠狠盯着邱二夫妻。
她知道王家势大,出了这种事王太太未必会受到惩罚,但邱二夫妻,她定然不会放过。
省城,薛家大宅,王沁梅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
“夫人,王家太太托人捎了信,说想把麟少爷送来住几天,让您帮忙多照顾他。”
一个打扮十分体面的丫鬟从外院进来,到王沁梅跟前禀报。
王沁梅皱着脸喝了口咖啡,品尝着嘴里苦涩的滋味,闻言眼中闪过厌烦,点点头:“知道了,让人把小少爷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给麟少爷住。”
她出了会儿神,一双纤纤玉手抚摸着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算盘,拨了拨算盘珠子,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自己那对所谓的父母,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
自从嫁入薛家,她处处小心,对薛大老爷温柔小意,适应薛家富贵的生活,学着人情往来和做生意,对薛大少爷虚与委蛇,费了多少功夫,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可她那对父母机关算尽,不顾她在薛家外表风光、实际上位于风口浪尖的处境,还恬不知耻想让庶弟王麟霸占薛家的产业。
他凭什么?
王沁梅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心疼大姐,宠爱幼弟,唯独不曾将她放在眼里。
听府中的下人说,母亲怀孕时本以为是个男孩,没想到生下她是个女孩,所以一直不喜欢她。
但王沁梅觉得不是,她作为当事人,能感觉到王太太对她没有半点母女亲情,全是利用,她请人教导她的,全都不该是良家女子所学。
王沁梅心里不是没有怀疑,或许她不是王太太的亲生女儿,否则她和大姐的处境怎么会天差地别。
但后来她嫁进薛家,为了生存,为了彻底摆脱王家的掌控,拥有自己的话语权,为了过得更好,她拼尽全力,渐渐地也没时间想其他东西了。
现在她终于能腾出手收拾王家,首先就要拿王麟开刀。
这个长幼不分、以往在王家没少欺负她的玩意儿,她要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王沁梅的生活比较乏味,除了查账就是视察铺子。
因为从小学的都是些讨好男人的东西,她在做生意方面基础很差,不得不抓紧一切时间补救,每天过得特别忙碌。
这一忙就是三天,等她终于闲下来时,丫鬟禀告说王太太和一对老夫妻在大门外要见她。
赵管家和赵婶还是第一次来薛家这么有钱的人家,跟着丫鬟一路往里走,按照规矩,他们不该抬头东张西望,但赵婶一心想看看女儿住的地方,便好奇的打量着。
薛家很富贵,在省城也是排的上号的富商,家族子嗣众多,十分庞大,府邸自然占地面积也很广。
赵婶一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女儿在物质生活上没受委屈,一时又心痛女儿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不停地擦眼泪。
倒是王太太全程绷着脸,看上去很焦灼的样子,没了以往的颐指气使。
“女儿!”一见到王沁梅,王太太飞快的跑过去握住她的手,“这么久不见,你瘦了不少,可想死娘了。”
“娘跟你说,这两个老东西得了失心疯,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们是嫉妒我们王家,故意编造谎言诋毁你,诋毁娘。”
他们三人同时从林镇出发,同时到达薛家,王太太害怕偷孩子的事宣扬出去,没敢告诉丈夫,本想着赶在赵家夫妻之前到达薛家,没成想夏家少爷居然亲自护送这对老东西上路。
王沁梅皱了皱眉,很不适应王太太这种故意拉近关系的态度。
以前王太太面对她时要多疏离就有多疏离,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给她生养之恩的样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向赵管家和赵婶。
赵婶紧紧攥着丈夫的手,动了动嘴唇,突然发现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见到王沁梅之前,她畅想过和女儿见面后会多么激动人心,抱头痛哭,互相倾诉多年来的母女分离的情感,但真正见了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管家擦了擦眼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布包,将布包层层揭开,里面露出一个拨浪鼓,一对银手镯,一个长命锁。
“二十年前,我的女儿刚出生不久就被人偷走了,我和妻子一直在找她,前两天刚得到消息,原来她竟然是被同村的歹人联合王太太一起偷的……”

第162章 下堂原配的哥哥7
王沁梅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赵管家手中布包里的东西。
拨浪鼓,手镯,长命锁, 这些物件看起来不值什么钱,也因为年头太久变得陈旧, 但显而易见保存得很好,足以证明孩子的父母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她。
“你们……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被偷走的那个孩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双漂亮的杏眼死死盯着赵管家和赵婶,像是在害怕,又在期待。
“女儿, 你可不能听他们胡说八道!”王太太突然跳出来打断她, 手一挥,将赵管家手里的布包打翻在地,她焦急的看着王沁梅,“这对夫妇因粗心大意弄丢了孩子,癔症了,疯疯癫癫这么多年, 见到年轻姑娘就认亲, 你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王沁梅冷冷的看了眼王太太,这一眼, 令王太太感到不寒而栗。
赵婶却急忙上前, 盯着她的耳根看了看,然后又将她拉到一旁悄声道:“孩子,你的左腰上是不是有一块银元大小的红色胎记?一出生胎里带的,这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变大。”
王沁梅咬着唇, 手指摸向左腰, 这个位置比较隐秘, 连从小疏于照顾她的王太太都不知道。
对于赵家夫妻的话,她已经信了七八成。
“王太太。”她猛地提高音调,扭头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眼神闪烁的王太太,“这两位大叔大婶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可别撒谎,这几年王家在我的帮扶下没少赚钱,那些东西我能给王家,就能收走。”
“还有大姐的夫家,这几年做生意全靠薛家给订单,大姐夫喜好美人,但因着薛家这个靠山,硬生生压制着自己的喜好,哄大姐开心,你若敢说半句谎话,我立刻让人撤销对大姐夫家的帮持,你猜大姐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好过?”
王太太被王沁梅抓着最大的弱点,心脏猛地一跳,脱口而出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又怎样,我把你带回王家,锦衣玉食养着你,从小到大哪点亏待了你?看看你这对穷酸爹娘,他们供得起你读书识字弹琴跳舞吗?你如今发达了,竟敢拿你大姐姐的前途命运威胁我,我真是后悔,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赵婶简直要被王太太这番理论气笑了。
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不要脸!把我女儿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还有脸说对她有恩,你怎么没把你亲生的女儿嫁过来?”
“我赵家就算再穷,也养得起女儿,我和老赵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心头肉,我们宠着她护着她还来不及,用得着你偷走她作践她?”
王太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的怒火朝她喷涌而来:“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表妹把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赶出夏家。”
说着,她一脸得意对王沁梅道:“你还不知道你爹娘是做什么的吧,你爹是林镇夏府的管家,你娘是夏太太的仆人,这两个低贱的玩意儿也值得你跟我们王家闹翻脸?”
王太太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身份地位是赵家夫妻拍马也赶不上的。
王沁梅如今在薛家的地位不算稳固,如果薛家那几个少爷得知她的亲生父母出身低贱,肯定会借机闹事,影响到她。
所以她笃定王沁梅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敢宣扬出去。
王沁梅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哪里看不出王太太的想法,她觉得有些好笑。
王太太大概还不清楚,她自认身份比赵家夫妻高一等,殊不知在薛家少爷们眼里,王家和赵家大概没什么区别,都是从林镇那种小地方出来的。
何况,王家的贪婪,薛家有目共睹,谁还不了解王家心里那点小算盘。
“详细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联合邱二夫妻把我偷走的。”王沁梅一脸平静望着她,不等王太太拒绝,她又道,“说话之前多替你大女儿考虑一下,别影响了她在夫家的地位。”
王太太被噎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多嘴。
她一边讲,一边提心吊胆等待着王沁梅的判决,如果王家和大女婿家因为她失去了薛家这个靠山,那老爷一定不会放过她,大女儿的日子也会过得很惨。
庶子更是没了前途。
她不敢再隐瞒,当下只得将怀孕期间如何没了孩子,不敢告诉老爷,瞒着他想去外边抱一个,又如何偷到赵家身上,一一讲了出来。
赵婶听得气愤难平,几次想撕烂她的嘴,被赵管家拦住了。
王沁梅倒是平静些,只是看着王太太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所以你一直都很清楚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却从小就不许我出府,担心我与他们相认。”
王太太心虚的垂下头:“我也是没办法,当时你还年幼,我没有儿子,在府里根基不稳,倘若此事被老爷发现,咱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沁梅,你别怪娘心狠,把你送给薛大老爷做续弦,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瞧瞧薛家多么富贵,多么气派,只有嫁过来你才能享受到今天的荣华富贵。”
“倘若你养在亲生爹娘膝下,长大后随便找个小厮配做一对,一辈子受穷,为了柴米油盐愁白了头,这种日子难道好过吗?”
王沁梅险些被她气笑:“既然这桩婚事这么好,你怎么不安排给大姐姐?”
王太太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声音逐渐变小:“你大姐相貌普通,薛大老爷哪里看得上。”
“没记错的话,大姐出嫁前,王老爷想把她嫁给城里一个三十来岁死了原配的男人做续弦,被你哭哭啼啼给挡下了,说那男人年龄太大,家里孩子都十几岁了,大姐一进门就得做后娘,委屈了她。怎么轮到我,嫁给六十岁的男人,就是我的福气了?”王沁梅嘲讽的看着她。
王太太词穷。
王沁梅提笔写下一封信,喊来下人吩咐道:“将这封信连同王太太一起送回林镇,亲手交到王老爷手上。”
王太太眼里露出惊恐:“你要把此事告诉老爷?不行,绝对不行,老爷会杀了我的!”
“求求你看在我们母女多年的情分上,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沁梅,我就算偏心了些,好歹也抚养你长大,你难道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吗?”
王沁梅盯着她,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道:“你从小将我当成瘦马养的时候,何曾可怜过我半分。”
王太太浑身一震,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了。
“你都从没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只把我当做待价而沽的货物,又凭什么要求我给你留情面。”
“这几年我回报给王家的,远远超出你们付出的,做人别太贪心。”
送走了王太太,王沁梅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亲生父母。
她将掉在地上的拨浪鼓,手镯,长命锁全都捡起来,小心翼翼包好,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
原来她并不是被抛弃的孩子,她也有亲生父母的爱,而且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丢了二十年都没放弃寻找。
“馨儿。”赵婶抓住她的手,目光像是黏在她脸上一样,舍不得离开,“我的馨儿,娘总算找到你了。”
北城大学,一节洋文课结束后,康采薇迫不及待跑到韩承隽面前,少女羞涩腼腆的目光颤巍巍对上他的,怀抱着满心雀跃道:“韩承隽,下午放学你有没有时间,听说外街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和话剧社几个同学商量好要去见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听到她的话,原本魂不守舍的韩承隽定了定神,目光渐渐有了焦距,落在康采薇天蓝色校服上。
“抱歉,我……”
刚说了几个字,他有些难以启齿。
自从上次给家里寄信说要出国留学,都过去一个月了,但家里没传来任何消息,韩承隽内心不由得十分失望。
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尹梦娜那边催得也很紧,倘若家里再不寄钱过来,他恐怕不能和尹梦娜一起出国留学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剜掉一块,痛得难以呼吸。
他和尹梦娜是自由恋爱,但碍于尹家的势力,两人的恋情隐瞒得很好,包括学校里同学都不知道。
尹梦娜长得漂亮、优雅、高贵,她学识渊博,思想新颖,集女性所有美好于一体,是韩承隽梦寐以求的灵魂伴侣。
尹梦娜想出国留学,他也要陪着,可他作为男人有自己的骨气,留学昂贵的费用必须得自家出。
韩承隽作为韩家大少爷,从小没吃过苦,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觉得父母能帮忙摆平一切。
哪怕3000大洋是一笔不小的负担,韩承隽也觉得,这笔钱给他花了,难道不比给庶弟庶妹们花更有价值?毕竟母亲没少抱怨过,说韩家的家产都应该是他的,让他争气些。
出国留学,也是一种争气的方式啊。
可那封信寄出去后就石沉大海,没了踪影,这让韩承隽的心绪变得越来越糟糕。
他出国留学是为了陪伴尹梦娜,陪她享受生活潇洒过日子的,可不想像那些穷学生一样,跑到异国他乡,一边读书,一边苦兮兮打工。
想到这里,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的韩承隽哪有心思愿意和康采薇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康采薇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这女孩人长得漂亮,性格单纯,家境殷实,韩承隽也曾对她动过心。
只是康家不过是小富,康采薇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论身份,论家底,哪里比得上嘉云实业的千金大小姐尹梦娜。
韩承隽正要婉拒,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康采薇成绩颇为优秀,此前也曾提过想出国留学的事,便问她:“康同学,你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和韩承隽这种在大学里谈情说爱、沽名钓誉之人不同,康采薇在化学方面很有天赋,读书也用功,家里愿意花精力送她出国深造,对她寄予了很大希望。
可韩承隽打心眼里看不起康采薇,他虽然认为女子应该出门接受良好的教育,但却觉得女子不能读书太多,能够和丈夫交流就行了。
最好对外能做一个漂亮的花瓶,让男人带出去有面子,对内既能理解和体贴丈夫,还得会相夫教子,不要太强势。
康采薇在化学方面钻研那么深做什么,女人家学历不要太高,否则将来谁敢娶她?
其实韩承隽这种男人自私自利透顶,他想占尽世上所有好处,传统女人跟不上时代和潮流,就被他鄙视和抛弃,走出家门接受新式教育的女人稍微优秀点,他又担心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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