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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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裹了裹被子,点开了纪录片。
纪录片的开头,是一段黑白色的画面,绝命毒师终结者这几个大字随着字正腔圆的念白逐渐浮现,又逐渐消失。
【2005年1月7号的早晨,一声尖锐地叫声响彻曼甸林区,曼甸林区的住户们听到尖叫声立马跑出去,等找到尖叫声的来源,大家才知道,叫声是场院内的曹满金发出的,她的女儿三丫在昨夜被冻死。】
【林区内很快便报了警,警察匆匆赶来。根据走访周围群众,警方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天刚刚亮就离开林区,前往山下男友家的曹金华的婆婆李小荷。】
【李小荷很快就被警察们带回了警察局,而经过审讯,一桩案中案进入到了警方的视线当中,随着审理,这桩跨越数十年的时间,且设计人命高达9人之多的案子也渐渐地付出了水面。】
念白结束,是警察的采访,根据这样的纪录片,林舒月也了解到了李小荷会那么轻松就被抓住的原因。
她选择作案,并不是因为她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也不是因为她多聪明,而是她生在了一个刑侦技术不发达,大家对自然死亡和非自然死亡没有辨别度的时代。
她在被抓后,朝警方供述了自己那些年杀人的一桩桩事件,最早的一桩案件,可以追溯到她五岁的时候,因为嫉妒姐姐比自己多吃了一口菜,直接把姐姐推到河水里了。
她的案件说得格外详细,纪录片还播放出了当年李小荷挎着手铐带着警察去指认案发现场的录像。
而在她指认到推自家大孙女下河的地方,一个女人从人群中蹿出,手里抓着一把磨得格外锋利的水果刀,在警察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扎在了李小荷的心脏处,一刀毙命。
杀人者就是曹满金。曹满金被警方抓获不久,在拘留所中的魏国勇死于拘留所内的群体斗殴。
纪录片在播放完后自动消失,林舒月睡不着了,她不知道上辈子是出了什么情况导致曹满金暴起杀人,但她觉得,上辈子的二丫肯定是出了事情,要不然曹满金肯定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她披上衣服出去,尹欣在厨房里用大锅温出来的水洗衣服。
“姨,你说叔他们去接孩子,不会出事情吧”外面的雪花还在下,杭玉华和曹满金早上跟着坝底的警察赵福等人,一块儿去坝底北沟接二丫了。
尹欣敲了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一眼,道:“都这个点儿了,咋也该回来了,挡不住真是出了啥事情了。”尹欣也跟着着急了。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跟林舒月道:“你别着急,要真出事情,你叔肯定会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你咋不睡会儿了?”
“睡不着了,就出来跟你说说话。”林舒月搬来小凳子,跟尹欣聊天没说起了
稍作歇息,杭嘉清他们就要出去巡逻了,为了配合林舒月的这次拍摄采访,他们选的是里场院最近的一条巡逻路线。
林舒月从包里拿出了摄像机,摄像机是报社给配备的最好的一款,而他们报社也一直都不走寻常路,普通记者只要业务出众也是给配摄影机的。而这台机器从配给她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用过。
这是她第一次用,也是第一次做出境记者,杭嘉白充当临时摄影师。
话筒林舒月也有带,比巴掌还要大一些,上面印着鹏程都市报的LOGO。在正式的采访前,林舒月跟杭嘉清兄弟一起,踩着薄薄的已经打开了一层雪的路面去往前面的营区。
在这里,林舒月第一次见到了杭嘉清的队友们。他们一共十个人,是一个班的兵力,队长叫刘波,已经四十多了,他已经申请了调令,到明年秋天,他就要被调到相对于不那么危险的岗位去了。
副队长是杭嘉清,他现在已经接手了队内的大部分事物。
刘波跟另外一名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已经成为了林区内固定的值守人员了。
林舒月从进入巡逻队的林区内,便打开了善恶分辨系统,但罪恶值高达百分之86的只有金旺盛一个,剩下的几个警察,罪恶值最高的也就百分之13,而最低的,是百分之0。自从绑定善恶分辨系统到现在,林舒月还是第一次看到百分之0的人,她十分好奇,重点关注了这个叫做王本国。
罪恶值0%代表什么呢,代表这个人,从小到大,连一句谎话都没有说过,而他百分之五十的善值,又代表这个人非常善良,而灰色地带的0,在最低限额是-10至30的这个区间里,就是一个十分正常的阈值了。
林舒月重点关注了他的信息:【姓名:王本国,罪恶值0%,善值50%,灰色地带0,综合评价:哦豁~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脾气相当火爆,跟他相处,要有一颗很强壮的心脏才行哦~】
林舒月在看王本国的资料的时候,刘波也正好介绍到他:“这是我们队的王本国,脾气爆了点,但是十分讲义气,负责任,是我们队里最让人害怕也最招人尊敬的一个人。”
王本国在摆弄手里的东西,听到叫他的名字,冷淡地朝林舒月点点头。
林舒月也朝他笑了笑。这个时候,金旺盛凑了过来:“你是记者啊?来采访我们的?我们有什么好采访的!”
这句话金旺盛是笑着说的,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没有他的笑脸那么和善。
林舒月抬眸看他,笑意不达眼底地反问:“森林警察保护森林、野生动植物资源、保护生态安全、维护林区社会治安秩序,难道不值得报道吗?”
金旺盛的脸色着实不好。林舒月要来林区采访巡逻队一事,刘波和杭嘉清谁也没有说。金旺盛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并不高兴。
像他们这样的犯罪分子,犹如阴沟里的老鼠,最讨厌的,就是像林舒月这种自带正义之光的职务角色。
但金旺盛也着实说不出不让林舒月去采访这样的话来,如果他没有另外一层身份,他比谁都希望自己的职业能够得到多一些的关注。
金旺盛的反常,引起队里人员的关注,杭嘉白跟刘波对视一眼,金旺盛自打进入到巡逻队以来,从来都是活泼外向爱岗敬业的角色。
但人也有些口无遮拦,时常会说一些贬低政府的话,但属于刀子嘴,豆腐心一类的感觉,有事情,有任务,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他的这种真性情,让巡逻队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十分欣赏,平时也乐意多照顾照顾他,要有什么立功但没有危险的活儿,也愿意让他上。
但金旺盛的真性情,并不包括这句话在内。被记者采访,还有机会登上国家台,这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功勋,是一种荣耀!以金旺盛往常的人设,他不该也不能拒绝,甚至连质疑,都不能有。
王本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金旺盛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脸色有些僵硬了起来,超外头看了一眼后,金旺盛神色回复了自然:“当然是值得的,我们的工作无比神圣!我只是觉得这样下雪的天,你一个女人采访我们,多少有点不人道了。我们可是要在雪里走山路的!你一个女人,跟不上。”
金旺盛将自己刚刚的失态,归之于男女体力差异上,以用贬低女性的体力差异,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样的男人不在少数,外面的天,以及要巡逻的地方条件的确不好,有几个队员收回了看向金旺盛一样的目光。
林舒月也不纠缠,她仿佛不知道金旺盛的具体身份一般,在他面前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这就不劳您操心了,能不能跟上你们,是我的事情,与您无关。”
金旺盛嘟囔着一声不识好人心后,走开了。
这个插曲之后,除了金旺盛依旧对林舒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外,大家对林舒月的热情依旧不减。在沟通好才采访内容,采访细节后,包括刘波在内的人都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金旺盛为了维持自己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设,也跟着去了。
林舒月在外调试机器,跟杭嘉白确认一会儿拍摄的方向。杭嘉白在拍摄方面还有是有点天赋的,在之后的试拍中,不仅把林舒月拍得很清晰,还拍下了林舒月想要的景,林舒月朝杭嘉白竖起了大拇指。
被女朋友认可,杭嘉白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杭嘉清在边上看着,忽然觉得中午吃的面条在现在有点撑得慌。
刘波等人来了以后,采访正式开始。
林舒月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场区的门口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见到有摄像机拿着话筒的人,场院内的人像是看到了神恶魔新大陆一般,纷纷前来围观,林舒月采访了穿着新制服的刘波,并在刘波的带领下,去了营区,采访了巡逻队的队员。
林舒月特地采访了金旺盛,对金旺盛提出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请问对于盗猎者,您怎么看?”
金旺盛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看着林舒月,咬牙切齿得回答:“我怎么看?当然是用我的枪去看,只要我碰上他们,我一定跟他们血战到底!”
金旺盛拍着自己的枪,低头的那一瞬间,对林舒月的杀意掩都掩藏不住。
场外的刘波跟杭嘉清,再一次确定了金旺盛的不对劲。
于是在接下来去杵子沟的路上,杭嘉清跟王本国走在金旺盛的身边,林舒月跟杭嘉白坠在他们的身后,杭嘉白的身上挎着杭玉华的□□,这是场院内家家户户都必备着的防身工具。
林舒月手里拿着摄像机,镜头一直跟随着杭嘉清等人。
他们像往常一样地说起了话,话头说着说着,便聊到了女人身上,金旺盛像往常一样说起自己坝底的对象。
“杭队我跟你讲,我觉得我对象特好,特能干,家里家外都一把抓。以前我俩还没处上的时候,她总是三不五时地就来我家门口转悠,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又赶紧跑了。”
“她父母对她不好,她那哥哥嫂子的也忒不是个玩意儿,整日欺负她,每次看到她受欺负,我那心都难受得很。”
“说起受欺负,你们有没有觉得魏国勇那孙子忒不是个玩意儿了?他平时看起来蔫不出溜儿的,咋就对媳妇儿孩子那狠呢?”
“再说曹满金,命可真是太苦了,家庭条件不好吧,还嫁了这么个玩意儿!诶张哥,你说曹满金要是换个人嫁,嫁给咱们杭队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金旺盛这一路叭叭叭的,那嘴巴就没停过,没人搭腔他也能说得很起劲儿,而且说话也越来越没有顾忌。
以前还只是鼓吹曹满金的勤劳勤快,说自己对自己对象的感觉,潜移默化地让杭嘉清把自己对曹满金的感情往喜欢那处引。
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嘎吱嘎吱声音,也没有掩盖他那呱噪的嘴巴。
今天直接就拉郎配了:“杭队,我觉得曹满金肯定会跟魏国勇那瘪犊子离婚。我觉得她肯定对你有意思,你听我跟你分析啊,曹满金个你们家可好了,无论是捡柴火还是捡蘑菇,对你们家都特别照顾。”
“家里有啥好东西,都往你们家送。而且受委屈了,也谁家都不去,就往你家走,咋的,杭哥,你就对她没有别的想法吗?”
金旺盛凑到杭嘉清的身边,双眼亮晶晶地问。
杭嘉清在林舒月做采访沟通时,就发现了金旺盛的不对劲儿,上山后,他任由金旺盛在他身边说那些有的没的。他甚至阻止了想要反驳金旺盛那无聊又莫名其妙地拉郎配的队友。
金旺盛是人是鬼,今天他一定得看清楚了。
他打了几个手势,在场的人除了金旺盛、林舒月、跟杭嘉白以外,都是跟杭嘉清做了十来年队友的人,他们彼此已经建立起了队友之间互相信任的默契。
大家的位置一点点的偏移,金旺盛实在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加上几次超前看,都是在朝着杵子沟方向前进,偶尔走偏一点,也还是正方向,他也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距离杵子沟还有一公里的距离,道路两边的树木又高又大,林间的雪没有厚厚的一层,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大家朝着杭嘉清手指着的方向不着痕迹的偏移。
他们对所辖林区内的环境已经十分熟悉了,从这个方向偏移,他们将会绕到杵子沟附近的一个山包,从那个山包,可以清楚地看到杵子沟的整个地形。
金旺盛没注意到,又把刚刚的那番话换个表达方式说了出来。杭嘉清开口,跟金旺盛周旋。
“你瞎说什么呢!我跟曹满金同志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妈妈对三丫好,她投桃报李,才对我们也好的,王大娘家她不也送柴火送蘑菇?”
“再说了,我妈妈是妇女主任,她有困难了不来找我家帮忙找谁嫁去?刚刚我没有表达出来,是我觉得你年纪小,口无遮拦,但这种事情说一遍就得了吧?我没反驳你,你不就应该闭嘴不再讲了吗?”
“现在又说一遍,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旺盛听着杭嘉清的这番话,有些傻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已经被他引得已经对曹满金有些喜欢的杭嘉清怎么在这一刻那么清醒?
杭嘉清丝毫不给他一点反应的功夫:“从半个月前开始,无论是巡逻的路上,还是在私底下,你都给灌输一些曹满金对我家好,对我另眼相待,而我对她也有好感,甚至是喜欢的思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曹满金撮合到一起去?”杭嘉清一想到自己像个傻逼一样在弟弟跟未来弟妹面前丢了一个大脸,就觉得心里臊得慌。
昨晚上他一晚上没睡好,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现自己喜欢曹满金这个谬论翻来覆去的研究。
他研究来研究去,发现能影响到他的,只有金旺盛这个巡逻队新来的人。而且他对自己的影响也并不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只不过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变得急切了起来。
在他新入队后,对曹满金就相当关注,杭嘉白前五年对曹满金的感情是感激夹杂着一丝对她的遭遇的怜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他能帮助曹满金的,都通过尹欣去帮助。
他平时在路上遇到曹满金,也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丝别的情愫。他对曹满金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尹欣在饭桌上说的一些八卦。
但自从金旺盛入队以后,他对曹满金的了解,就全部来自于金旺盛的嘴里了。
小到今日曹满金又干了啥活儿,有多能干,大到她的孩子又被婆婆和男人虐待,娘俩儿有多可怜。
这些话听得多了,杭嘉清打从心眼里,就怜惜弱者,对曹满金的关注日益渐增。等他亲眼看到曹满金的生活,证实了金旺盛的话,且发现整个园区里曹满金跟三丫最可怜以后,这份怜惜同情达到了顶端。
杭嘉清那颗对爱情并不敏感的心,就被这份感激、怜惜、同情所蒙蔽,以为他对曹满金是“喜欢”的,甚至还为此纠结了很久。
杭嘉清现在回想起来,都想给自己来一大耳光子。
杭嘉清之前一直以为金旺盛说这些,只是大嘴巴,嫉恶如仇,只是看不惯魏家对曹满金所做的一切。对金旺盛并没有多大的怀疑。
但多年从军从警的精力,让杭嘉清下意识地对金旺盛防备起来。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都被杭嘉清所审视。
“杭队,你在瞎说什么?我就是嘴贱觉得你跟曹满金郎才女貌,就瞎说了一下,你不会那么开不起玩笑吧?”金旺盛笑眯眯的,但说话的时候朝着杵子沟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跟曹满金郎才女貌?怎么个郎才女貌法儿呢?抛开别的先不说,就说婚姻情况,我单身,她已婚,我们怎么样郎才女貌?你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吗?你知道你这句话要传出去,对我,对曹满金有多大影响吗?”
杭嘉清说一句,就往金旺盛走一步,金旺盛就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杭嘉清的话音落,他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他侧头去看,自己的脸就被捂住了。紧接着自己被扣了手铐,绑了起来,他顿时就明白,自己露馅儿了。
他张嘴想要示警,嘴里就多了一团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布。杭嘉清板着脸,看着金旺盛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为什么一直朝着杵子沟的方向看,老张,老王,你俩看着他,他要是发出一点能声音,我拿你俩试问。”
“你们放心大胆的干,要他没有一点问题,等上头问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你们不用担心我不认账,都有摄像机拍着呢。”杭嘉清指了指扛着摄像机的林舒月跟杭嘉白。
见他们看过来,杭嘉白跟林舒月朝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工作。
被点名的老张跟王本国对视一眼,老张道:“老杭你说的这都是啥话!我今天也咋瞅都看他不对劲,你说一大老爷们儿,专门往人家家属那方面瞅干啥?年纪大的也就算了,二十来岁就想吃谢媒礼,也忒着急了吧?”
王本国也道:“我可瞧了,他在哔哔的时候都不忘瞅杵子沟那块儿呢,这孙子指定有问题。不用杭队你担着,要真判断错了,我跟你一道受处分,我再给这孙子赔礼道歉!”
老张把枪背在身上,上前去就扒掉金旺盛身上的大衣,冷空气嗖嗖地往金旺盛的身上刮,老王脱了金旺盛的鞋,把他的袜子扯了,往鞋子抓了两把雪,再把金旺盛的脚塞回去。
人在极度寒冷的时候,嘴巴又被堵塞了,别说是弄出很大的声音了,就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他被老张跟王本国扯着,打着冷颤走往前走。老张过个几分钟给他把衣服披上,等他暖和下来,立马又把衣服扒下来,如此反复,金旺盛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林舒月将这一幕诚实的记录了下来。
离杵子沟越来越近,上坡的地方就变得艰难了起来,林舒月跟着他们饶了好几圈,期间她拍摄到了成群结对出来觅食的野鸡,也看到了在雪上蹦跶的野兔。他们最终到达了山顶。
金旺盛被坐着绑在了山顶的树下,雪被坐化,他的裤子湿了,风一吹,他脸发出了不自然的潮红。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87%的罪犯出现·····】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59%的罪犯出现····】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69%对罪犯出现····】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49%对罪犯出现····】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70%对罪犯出现····】
【叮~检测到200米内有罪恶值高达94%对罪犯出现····】
系统播报一声接着一声,上一条还没播报完,吓一跳播报便开始了,犹如是卡了壳儿一般,随着它的播报,善恶雷达自动跳出,林舒月看到脚下一条八米宽左右的河道一样的地方,两边的高地上,密密麻麻的埋伏着十来个红点。
甚至有两个,罪恶值在雷达上,占到了黑得出油的那一格上。

第180章
杭嘉清从怀里掏出望远镜朝下面仔仔细细地看。今天的天气不好, 是个阴天,坝上的雪下得格外大,纷纷洒洒的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层, 就像是现在, 他们来时的脚印已经被覆盖得差不多了。
王本国瞅着金旺盛开始发热了, 从兜里拿了一颗安乃近塞他嘴里。
退烧药是每个森林警察都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因为坝上的天气实在是反复无常,一年里有近十个月都是冷天,风又大的, 一不注意人就生病了,要是在场院还好,有医生, 生病打针吃药就行,但要是在外面巡逻就不行了。
没有特效药,那真是折磨人,一不注意,就得完犊子。
金旺盛不想死, 退烧药一入嘴, 他就开始咀嚼起来, 王本国看他这样,站了起来,枪口指着他的头, 什么想法不言而喻。
金旺盛要是有个轻举妄动, 他绝对见不到今天晚上的夕阳。
林舒月举着摄像机往下看, 摄像机能拍摄到的地方, 是一片被雪覆盖的天地,那些盗猎者躲在雪下, 眼睛从已经枯燥的灌木丛中露出来,紧紧地盯着杵子沟地下的路面。
林舒月的摄像机对准了那个罪恶值黑得流油的家伙的位置,一动未动。
杭嘉清等人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他们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跟偷猎者打多年交道,杭嘉清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群狡猾无比的人,敌不动,我不动,才是上上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旺盛已经好了很多,他看着这静默的一幕十分着急,他能动的那只腿踢到了一块石头,他暗中用力朝下踹,大概过了十分钟,那块石头终于松动,他心中一喜,正打算用尽全力踹开那快石头,他的脚就被老张给踩住了。
风声呜呜,老张朝金旺盛笑了笑,然后在金旺盛的目光下,将他踹松的那块石头从雪里掏出来,再轻轻地放在边上,王本国朝金旺盛的后脑勺就是一枪屁股,金旺盛眼睛一翻,就晕过去了。
老张朝王本国竖起大拇指:“打晕人这块儿,还得看王哥。”
老张的声音很轻很轻,在大风的呜咽下不用点心都听不见,王本国朝老张一挑眉:“学着点。”
两人这一句对话之后,便闭嘴不言。
林舒月的摄像机画面中,覆盖在罪恶值百分之96的人身上的雪掉了一块,露出了一侧黄白黑相间的衣服来,像极了老虎的颜色。
再联想到那些人的职业,那也确实就是老虎的皮。
林舒月将摄像机点了暂停,放到行嘉白的面前,招呼杭嘉白来看,杭嘉白看到了,神色一凛。随即将摄像机拿到了杭嘉清的面前。
杭嘉清连那个穿着老虎皮的人的脸孔身形都没有看见,便猜到了这个人是谁:“张孝虎。”
杭嘉清的队员听到了这个随着风送到耳边的名字,瞬间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张孝虎在道儿上的名声如雷贯耳,今天来的人是张孝虎那一波人,今天必定又是一场恶战。
王本国开始低头回忆自己的遗书上,有没有什么是没有交代清楚的。
“不是说他逃窜到了兴岭那边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杭嘉清的身边。
他们离着张孝虎等盗猎者至少有三百米的距离,他们又是在盗猎者的上方,声音小声地说话,下面也听不到。
“估计是早就回来了,他这次来,估计是找我的麻烦了。”杭嘉清在见到张孝虎的那一刻,就知道为什么金旺盛会用长达一年的时间在他耳边提起曹满金的事情。
他刚刚就在想,他有什么值得金旺盛这么处心积虑地来算计他,他想不通,要知道坝上林场多,比他优秀的人可比比皆是。但要说金旺盛是张孝虎的人,杭嘉清就想得通了。
张孝虎也是木兰县的人,他家同样在坝底。在张孝虎小时候家里穷穷,他为了有有口饭吃,就跟着人去外面闯荡,不知道在哪里学了一身好功夫。
在当了半个月的民兵后,他撂挑子不干了,在后来,他开始干起来盗猎这方面的事情,短短两年,手底下就有了好几个兄弟。
他心狠手辣,在整个木兰县,他的名声如雷贯耳。
因为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虎,所以张孝虎格外喜欢老虎,一年四季中,只要天冷或者上山,他的身上必定穿着一身用老虎皮缝成的衣服。这也成了张孝虎的一个标志。
六年前,杭嘉清的对象郑茉莉,就是死在以张孝虎为首的这群人中的。那场战斗中,张孝虎他们也没有讨到什么好,他们那边一共死了五个人,其中一个,就有张孝虎的亲弟弟张孝龙。
张孝虎跟张孝龙的父母已经亡故,张孝虎很重视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对他十分好,这是整个木兰县黑白两道都知道的事情。
张孝虎心狠手辣,他的弟弟张孝龙不遑多让,但跟张孝虎不一样,张孝龙不爱折腾没有智慧的动物,他最爱的就是折腾人。从老到幼,从男到女,张孝龙百无禁忌。
甚至有时间他折磨人,只是因为闲得慌,因为无聊,或者心情不好。
曾经张孝龙做过最出名的一件事儿,是一老头走路走得慢了一些,被路过的他见了,觉得十分碍眼,便当街把人抓来,狠狠地打了一顿,又将人的腿给砍了以后,丢到了铁路中央,任其被路过的火车碾压致死。
他在事后,形容老头被碾压的一瞬间,用的是红色的烟花,砰的一声绽放,血花四溅,漂亮死了。
而这只不过张孝龙做过的无数坏事中的一件,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他死了以后,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
张孝虎当时因为杀了郑茉莉等人被通缉,无奈之下跑到了兴岭那边去,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该回来了。
金旺盛为什么会让把他跟曹满金撮合在一起的原因也找到了,因为当年,他们都是被曹满金救起来的。以张孝虎的品行,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杭嘉清琢磨着,觉得三丫的死,或许并不那么偶然。那么在三丫死的前一天,打电话到场院,说生了病的已经起不来炕的,从小就对曹满金好的曹大爷一家,在这件事情来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杭嘉清没有继续想下去,他低头擦了擦木枪上的雪花,六年了,有些帐,也应该算一算了。
“干他丫的。”老张瞧着杵子沟的方向,眼中满含恨意。
当年那场战斗中警察这边一共死了三人,其中一名森林警察,是老张的徒弟,刚刚从部队里退伍下来,才二十岁,连婚都没结,因为崇拜老张那一手百发百中的枪法,自发地给他当徒弟。
那两年的老张多惬意呢?他的水杯中永远有水,春夏是凉水,秋冬是温水,他的衣服从来没有自己洗过,无论在什么时候,身上从来没有过脏衣服穿。袜子换下来就有人给洗,精致得简直不是他。
老张早年娶了个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送到医院人就没了,孩子也没活下来。他对老婆情深义重,一辈子也没有再娶媳妇儿的心思,当初那孩子,他是当成自己儿子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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