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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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裹裹自己身上的被子,兜里是郑茉莉父母硬塞过来的鸡蛋,心里难受得很。
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两人回到三站林场,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了,家家户户的房上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尹欣已经包好了饺子,他们一进院子就下锅了。
吃了饺子,林舒月就进了西屋,他们要在凌晨赶回首都,现在不睡觉,晚上就起不来了。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又冷又饿的,现在吃饱了饭,躺在温暖的床上,没一会儿林舒月就睡着了。
夜里两点她就被杭嘉白叫起来了,尹欣给他们煮了出门的饺子,今天的是土豆肉馅儿的跟野蘑菇馅儿的,别有一番滋味。
三点,林舒月坐上杭嘉白的车,两人开始朝着山下走。
从三点开到四点,他们才到坝底。坝底的路面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没有下雪,再往首都走,就好走多了。
在晨光照耀着在大地上的那一刻,林舒月接到了久违的电话,是李伟生打来的。
林舒月摁了接通键,李伟生充满得意跟活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幸不辱命,阿月,听说你在首都?那你回去的时候路过我这里吗?要是路过,你就带着两斤卤肉来赣省人民医院来看看我。”
“我这一个月过得比非洲难民还苦,实在是馋死了,医生还不让我吃肉。”
林舒月迎着笑容,笑了起来:“行,到时候我多带点,在你病床面前吃。”
李伟生气得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李明芳也打来电话,报社中已经收到了李伟生传回去的暗访报告。这篇报道,已经在今天早上,登在了头版头条。
王明政给赣省那边的公安局打过电话,已经确认了李伟生的安全。
但李明芳还是不放心他,她要亲自去赣省看他。
林舒月道:“那你鹏城走,我明天从首都走,咱们在李伟生的病房集合。”
“好。”李明芳求之不得,立马答应了。
林舒月挂了她的电话,脸上的笑容久久的都落不下去。

第185章
李伟生在赣省的桐庐县,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煤城,全国里有百分之四十的煤炭都是产于这里。
东西一多,开采的人也就变得龙蛇混杂了起来, 有一些人利益熏心, 为了省下工钱, 拐卖青壮、残障人士者比比皆是。
林舒月靠在窗前, 听李伟生说起他去卧底的那个煤矿中的事情,李明芳坐在病床变给他削苹果。
“我来到桐庐县林山镇以后,就跟那些来打工的汉子一起在车站门口等活儿。我跟着跑了十天的棍棍, 这才被那些人看中。骗过去。”
说起这个李伟生就心里苦,想他这一辈子,从小到大都娇生惯养的, 就连一桶水都没有提过,自来体虚!也是为了不被林舒月比下去太过,他不得不去报班学武。
日日不敢落下,本来以为自己会成一个除暴安良的大侠,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下班都专门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走去。
谁能想到呢?第一次把这个武功学以致用, 是在当棍棍的时候。
林山镇之所以叫林山镇, 就是因为林子多山多, 整个镇子都是依山而建的,有的地方车子根本走不了,于是棍棍这个行业就应运而生。
这个职业只需要有一把力气就能干, 一根扁担, 扁担面前是俩竹筐, 担一次, 看货物的多少算钱,三块是最多的, 一块两块也不嫌弃少。
李伟生等了四天活儿才等到一单货,是送一批米面上山,每一袋子都有个五十斤重。
上山的那一趟,李伟生无数次想要放弃,最后都坚持了下来。晚上他回到棍棍们聚集的天桥下时,他的肩膀都肿起来了。
之后的几天,他背过冰箱洗衣机,也担过青菜豆腐,最多的一天他赚了五十块钱,最少的一天,他只有两块,够买几个馒头吃饱。
他被矿上招工的人招走的时候都想哭。但到了矿上,他才知道做棍棍的日子是多么的舒服。
“我们在矿上,每天早上三点就起床,然后下矿井开始干活,早饭是俩硬死人的窝窝头,每次吃的时候我都替我的牙委屈,长这么大,我啥时候那么亏待过它啊。”
李伟生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矿井里又黑又冷,我们在采煤的时候,边上有好几个打手拿着鞭子打手,但凡谁要是干活慢点,那鞭子就甩过来了。那玩意儿,就跟他么古时候的监工一样。”
李伟生在矿上的这段时间 ,他的隔壁铺子是一个被兄弟拐过来的东北人,李伟生这段时间能够每天给林舒月跟李明芳发报平安的短信,全靠他打掩护。
都说人群里只要有一个东北人,很快就会有一窝假东北人,李伟生的改变就完美的印证了这一点。
说起自己的这个好兄弟,李伟生可兴奋了:“刑大强家有好几个兄弟,他家里穷得很,为了讨一口吃的,才出来的,没想到经验不足,都没出他们县城呢,他就被他同村的兄弟给卖掉了。”
“警察把那个黑煤矿场子端了以后他就回家了,他跟我讲等他把他那个兄弟削一顿后,就到广粤省去找我去。到时候我给他介绍工作。”
能在黑煤矿场遇到这么一个好朋友,李伟生十分满足。
李明芳看他已经由黑又瘦得脸,把削好的苹果切小块,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到时候给人家安排点好的工作,要不行的话,跟我哥去干工地去,我哥的工地每分每秒都说人不够用。”
林舒月跟李明芳都知道,李伟生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煤矿场的日子,肯定很难过,要不然他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他的腿是怎么断的?
刚刚护士来给李伟生换药了,他衣服底下的皮肤,全部是伤,纵横交错,皮开肉绽,李明芳刚刚就哭了一鼻子。
李伟生吃着香甜的苹果,闻着鼻尖消毒水的味道,觉得自己这才是活着!之前在黑煤矿厂的那段时间,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打开电视打开电视,据说今天新闻会播放我们呢。”李伟生看了一眼时间,立马催促李明芳。
他不差钱,被奴役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在被警察送到医院后,他直接就要了单间,里面有一张一米的病床,一张一米二的陪护床,还有个电视可以看。
这是整个林山镇医院规格最高的病房了。
林舒月过去打开电视,按照李伟生的说法,调到了赣州卫视,午间新闻刚刚开始。
在12:15分的时候,新闻报道了李伟生举报了黑煤场,解救了黑煤场中二十多个壮劳力的事情。上面有李伟生的演讲,他背对着镜头,一棵绿植当做前景,将他的相貌挡得严严实实。
整个画面持续了两分钟。李伟生一脸得意,李明芳也面带笑容。
午间新闻共有三十分钟,能够匀出两分钟来给李伟生,已经是非常非常不错的了。
“恭喜恭喜。”林舒月知道,李伟生现在的心愿里有一环就是也上一回新闻联播,现在如愿以偿了。
李伟生到了此刻还不忘跟林舒月放狠话:“阿月,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被电视台采访的次数会超过你!”
林舒月很喜欢李伟生这样的良性竞争者,她笑着说:“那我就等着了。”
该吃中午饭了,李伟生的中午饭是有专门的护工来送的,并不需要去食堂的医院打。
李明芳跟林舒月都是今天早上前后脚到的,李伟生多给护工加了点钱,因此她们的饭也被护工一块儿送上来。
医院的饭菜都是清淡的,两荤一素,荤的是白菜炒肉,韭菜炒肉丝,素的是清炒包菜。李伟生事病号餐,还额外多带了一份大骨头汤。
护工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就过去摇床,并把李伟生给扶起来。他的左腿断了,打着石膏,但大姐这一套连招下来,李伟生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
林舒月特地打开了善恶分辨系统看了一眼,这大姐无论是善恶值,还是灰色地带,都在普通人的范围内。
林舒月跟李明芳吃着饭,开始跟她搭起腔来:“大姐,你在这个医院干了多久了啊?”
大姐自我介绍叫苗阿玉,她普通话不太好,听了林舒月的话,她努力用带着本地方言口音的话跟林舒月闲聊:“我从前年就开始在医院当护工了。起先是因为我家婆住院,我得跟着来伺候。后面我家婆好了,我就琢磨起了当护工这件事情。”
苗阿玉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给李伟生摆上饭菜,她是个爽朗的性子,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我当时在照顾我家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医院里的病人很多,老的小的受伤的。他们的家属大多数都没有时间照顾,一些行动不便的客人上厕所之类的就会变得很麻烦。护士们也都有工作要做,忙得很,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随身伺候。”
“医院里也有护工,男的女的都有。他们有的人伺候病人不太尽责,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生意也是源源不断的。我家婆病房有一阿婆,做了手术要去上厕所,等了她半个点儿她才来。”
“来了那阿婆就说了她一句,她就不乐意了,直接扭着身子就走了。阿婆的儿女知道了,还得打电话哄着她,给她把钱一天加到六十了,她才同意回来继续干。”
“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是来当护工,我肯定会做得比她好,所以我家婆出院回去以后,我直接就来医院问了,这一干,就干到了现在。我做事情麻利,对病人好,大家都爱找我。我啊,赚得比家里的男人都还多呢。”
苗大姐噼里啪啦地说完就要走,她同时照顾了好几个病人,李伟生事伤势最重的,她还要给别人送饭呢。临走前,她还特地交代林舒月几人:“你们吃好了把碗筷放着就行,我一会儿来给你们收拾。”
砰的一声,苗大姐关了门。李明芳看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这大姐也太麻利了点吧?你就问她一句话,她说了那么大一堆。”
林舒月也是第一次遇到像苗大姐这样的人,说实话,还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伟生喝着他的病号汤,慢悠悠的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第一次见着苗大姐的时候,苗大姐也是这么说的。后面我问过苗大姐,苗大姐说她在这里干这么长时间,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她做护工赚不赚钱,怎么想起来做护工的。”
“为了不让人家费力问,她就每次人家一张口,她就把这些问题都说了,这样大家的时间都能节省下来了。”
李明芳问:“那她就不怕自己说太多了,让人讨厌啊?”
这个问题林舒月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是她觉得,她一个做护工的,照顾好病人也就行了,又不是跟病人家属谈感情,她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
李伟生朝林舒月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懂,苗大姐她们的护工费都是交给医院,医院这边再转交给她们的。虽然会扣点手续费,但是比她们自己私底下做生意好一些。”
李明芳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
吃完饭,两人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苗大姐就过来了,她先把李伟生躺着的床放到正常高度,又确定李伟生不去上厕所后,提着饭盒走了,走之前还顺带带走了垃圾。
中午李伟生睡觉,林舒月跟李明芳在四周逛了逛,买了点小吃零食水果啥的。
晚上吃了饭,把房间内的帘子拉上,病房内就成了两个小隔间,林舒月跟李明芳躺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睡觉。
林舒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的赣省,又坐了六个小时的大巴车才到的这里,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林舒月一觉就睡到了半夜,是系统把她叫起来的。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林舒月睁开眼睛,掐了一把大腿,把睡意从脑子里赶出去,之后她朝门口看去,果然听到了极其小声地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里的李明芳打起了小呼,李伟生打着大呼,纵横交错,像在唱歌似的。
林舒月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背后。
咔地一声,门开了,一个黑影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将门带上。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林舒月高高地举起了板砖。
砰的一声,黑影倒在地上,林舒月啪的一声摁响了门边的开关,小小的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李伟生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六哥别打,六哥别打,我们起了,我们起了。”

第186章
李伟生这一嗓字, 把李明芳也给叫醒了,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跑过去,一伸手, 就把李伟生搂在了怀里。
熟悉的馨香跟耳边熟悉的声音, 终于让李伟生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醒来, 他伸手狠狠地搂着李明芳, 就像是搂着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慢慢的流出来,随后开始发展成小声地哭泣。
李明芳陪着他掉眼泪。
这是李伟生从黑煤场出来至今, 第一次哭。在黑煤场的那段时间,是李伟生如暖阳般阳光的一生中猝不及防的贯穿天空的黑暗。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黑暗面,但他没有切身体会过, 而有些东西,不切身体验,是永远想象不到那有多么可怕。
李伟生在决定去黑煤场卧底时就已经想过会遭受什么。但真的到了黑煤场,他才知道,现实中他需要经历的, 那些无辜地被拐到这里的人, 日子多难熬。
他所想象的难过, 比不上现实中经历的十分之一!
李伟生不后悔去黑煤场这一遭,可有些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他是控制不了的。
林舒月看着他俩, 从包里掏出绳子把夜探李伟生病房的男人抓了起来。
他三十岁上下,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左手的食指缺了一根。
林舒月绑人的动静惊醒了李伟生跟李明芳, 两人看着那个被林舒月五花大绑的男人都惊呆了。
李伟生十分不好意思地擦了脸,却在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微微一变:“我认识他, 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他的外号,叫做缺六子。”
林舒月跟李明芳同时看他,李明芳伸手握住了李伟生微微发抖的手。
“我在的煤场叫做六头山煤场,在六头山煤场的边上,有一个广业煤场,六头山煤场的老板,跟广业煤场的老板是连襟。”
“广业煤场的规模比六头山煤场的要大很多,大多少呢,就是六头山有二十多个劳工,加上打手,有四十多个。广业煤场广劳工就有六十多个,加上管理,总共是一百人往上。”
李伟生忍不住闭了闭眼:“六头山的煤场是两班倒,广业煤场是一人必须干够一天,规定采了多少货才能吃饭、休息。”
“每一周,都有广业煤场的人被抬到山的阴坡去埋。每次我们干活不够快的时候,那些打手就会给我们说广业煤场的事情,具体内容,就是广业煤场又有多少人被埋葬,又有多少人累到生病。”
“我见过他。他是广业煤场的打手之一,曾经到六头山这边厂子来过,我被他打过。”李伟生咬着牙。
“这个人特别狠,他打人,喜欢在鞭子上面装上那种特别细的铁丝,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圈朝着外面凸起来的刺。”李伟生撩起自己的衣服:“那一圈带着红色圆点的伤就是他打的。”
林舒月视力好,哪怕离得这么远,她也能准确的看到他背上的伤痕,那些一圈圈的小眼密密麻麻的,遍布了他的整个背部,那些小眼不大,就跟被蛇咬了的伤口差不多。
但很深,有一些到现在都还在冒血水。
“他还有怪癖,喜欢长得漂亮可爱的小男孩。月中的时候我们炕上被拐来了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消息,就过来了。”
“那小孩被他带到了一个废弃了的矿洞里,再出来的时候,那小男孩浑身上下没个好肉。当天晚上就发了烧,我们没有药,只能用湿毛巾给他敷额头,但没能救他。第三天,他就没了。”
“我们在他被丢出去阴山坡之前,看了他的身上,他的私密处,被要得全是牙印。最深的那一处,都已经断了。”
李明芳的手都在抖。林舒月则举起板砖,给地上昏迷不醒的缺六子又来了一下子,她是照着他的关节打去的,用的力度也非常的巧,能让他很疼,但不至于伤身动骨。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新时代公民,林舒月很注重这方面的修养。打罪犯可以,私底下报复可以,但不能把自己送到局子里去。
缺六子被疼醒了,骨头被砸的感觉,让他顷刻间就冒了满头的汗。
他跟林舒月四目相对,林舒月勾起唇角,下一刻,缺六子的另外一只胳膊关节也被敲了。
缺六子下意识地张嘴要叫出来,林舒月眼疾手快的往他的嘴里塞了快抹布,抹布是地上的,那是苗大姐用来擦地的,洗的很干净。
李明芳松开李伟生的手,蹭蹭蹭的冲过来,一脚一脚地踢在缺六子的身上。
“畜生,死佬,没妈的死佬,我顶你娘的肺。”李明芳每踹一脚,就骂一句,语言之丰富,全是广粤省语言中的瑰宝。
李伟生看着这样的李明芳,忽然笑了,心里的阴霾,不知不觉的散了一些。
缺六子往边上躲,躲着躲着就躲到了墙边,这更加方便了李明芳踹人。
李明芳揣着,林舒月则拉着一张凳子坐到李伟生的身边:“阿生,你当初举报黑煤场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真名?”
林舒月他们报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跨省举报,要用化名,怕的就是被人打击报复。林舒月相信李伟生不会那么蠢。
而被警察解救之后,警方为了李伟生的生命安全,也没有对他如何特殊对待。
李伟生摇头:“没有,从踏上赣省的土地那一刻开始,我就叫做陆生,只有在接受媒体采访跟警察询问时,用的才是真名。”
“而且警察把我保护得很好,在医院以后,我已经恢复真名。”黑煤场又没有监控,李伟生的长相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缺六子能够那么精确地找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巧合。
李伟生自然也知道,他的嘴抿了起来。
林舒月问他:“你有信得过的警察吗?”
李伟生点头:“有。桐庐县的刑警队的张队长有给我留电话。”
林舒月来的时候路过过桐庐县,离林山镇不远,从那边过来,半个小时就到。算是很近。
“给他打电话,在这半个小时中,我要好好审审这个缺六子。”
李伟生拿出手机给张队长打电话,林舒月又把板砖拿在手里,单手把缺六子从墙角边提溜出来。
李明芳本来是已经打累了的,看到这个,又从背后给了他屁股一脚。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部位,缺六子疼得都蜷缩起来了。林舒月走到凳子边,手一送,缺六子就掉地上去了。
林舒月勾了个凳子坐下,朝缺六子点点下巴:“你叫缺六子是吧?我来问问你,是谁派你过来的。”
林舒月上一世在公安大学学的审讯技巧早就还给老师了,加上前世今生,林舒月算是第一次审讯人,所以有点不自信。
因为这份不自信,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喷雾器来:“我希望你说实话,要不然挺难受的,你看到我这瓶东西了吗?这东西一喷到人身上,会特别特别痒。”
也是巧合得很,昨晚正好是周三,她十二点被叫起来看秒杀商城,正好就看到了这一瓶痒痒喷雾。这跟之前的防狼喷雾简直就是绝配。
又辣又痒的感觉,绝对能让罪犯们爽上天。
超级防狼喷雾在杵子沟被杭嘉白跟老张给打碎了,她包里拿来打掩护的那一瓶也被木兰县的公安局拿走了。美其名曰是借,林舒月无所谓,因为这玩意儿,她的系统空间里有很多!只不过效果没有系统出品的超级喷雾那么逆天罢了。
林舒月昨晚上就完成了痒痒喷雾跟辣椒精防狼喷雾的完美融合。林舒月都没想过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缺六子明显不信!他连生淮山都吃过,嘴巴不会痒,手也不会。而且他根本就不怕痒。
他斜乜着林舒月,表情十分不屑。
林舒月相信,要是他的嘴巴里没有抹布,他那口水指不定就得吐到她的脸上了。
林舒月被自己的脑补给恶心到了:“我看出来了,你不会屈服。果然是条汉子,我敬你是个玩意儿。”
林舒月说着,从包里拿出那瓶混合防狼喷雾出来:“所以我决定拿出对玩意儿的态度来。看到没有,这一瓶在痒的基础上,还加了辣。因为你不信,我就直接给你喷一点,让你试一试效果。”
林舒月掀起缺六子的肚皮,喷了一下。
缺六子只觉得身体一凉,接着就有些热,他努力哼了一声,好像在说林舒月就会吹牛。
但这声哼哼还没结束,一股痒意就从肚子上升了起来,接着刚刚那股热越来越热,这股热混合着这股痒,让缺六子的腿脚不自觉地往前蹬,同时手下意识地往下挣扎,就想去挠一挠。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在地上拧成了一条蛆,同时呜呜声不绝于耳。
李伟生跟着李明芳看看缺六子,又看看林舒月,目瞪口呆。
下一秒李明芳蹭蹭蹭的就到了林舒月的面前:“阿月阿月,你这个痒痒的东西是什么,分我一点,分我一点!”
托了林舒月的福,现在报社的女同志们都会在自己的包里放上一瓶辣椒喷雾。李明芳自然也不例外。
她蹬蹬蹬地跑到自己的包包面前,把装有辣椒水的喷雾拿了出来。
林舒月也不吝啬,拿出痒痒水就往她的喷雾器里倒。
李明芳上下摇晃一下,眼睛一转,就看到了翻了个身,在地上扭的缺六子。
她掀开缺六子的背,往上面又喷了两三泵。她可比林舒月狠多了,最后一泵还往缺六子的咯吱窝喷。
林舒月不禁对李明芳肃然起敬,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心慈手软。
缺六子还没有要招的样子,林舒月也不催他,开始在内心里检讨自己。她还是太善良了!这些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就应该对他们狠一点。
李伟生看着刚刚是拧成蛆,现在快拧成麻花的缺六子,下意识地动了动屁股,然后腿疼得龇了一下牙。
他看着缺六子那难受劲儿,有种想尿尿的冲动。
这年头刚起,屋里就传来一股尿骚味,李伟生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伸手往裆下一模,没有摸到湿的,他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一巴掌打在刚刚摸裆的手上,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李明芳在边上咦了一声:“都多大年纪了,还尿裤子呢!”
他的话音一落,病房门被打开了,三个穿着冬装警察服的警察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看着在地上拧的缺六子,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是什么个情况?嗑药药着了?”

第187章
林舒月打开善恶雷达, 雷达系统显示,来的这三个警察,其中两人善恶值都很正常, 除了走在最后那个警察。
他三十多岁, 长得很是敦厚, 有点微微胖, 他面色带这些笑容,看起来十分和善可亲。
可在善恶雷达里,他的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三十五。
【姓名:徐厚, 罪恶值:35%,善值:3%,灰色地带:25。综合评价:正义的队伍里, 总会出现一些没有底线的人。这种人唯利是图,请远离他。】
林舒月把她的喷雾全部放到背包里,李明芳见到警察来了,也跟林舒月同样的动作。
李伟生不认识这些警察,但他们知道李伟生。林山镇的黑煤场实在是多, 他们也知道这个问题, 但每次他们想要大力打击这些黑煤场时, 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的而中断打击。
他们凌晨夜袭煤场,要么人去楼空,要么煤场一切正常。偶尔有一两个从煤场逃出来人来报案, 但很快就会改口工。
有良知的警察都知道, 或者整个赣省, 有一只无形的大伞在庇护这些黑煤场。但他们不知道是谁, 终止调查的命令一条接着一条。
前年有个警察不甘心,在接到终止调查的命令后还是继续调查, 结果没过多久就出了车祸,车毁人亡。
这件事情过后,警察们都默契的不在明面上调查黑煤场一事,但私底下,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李伟生的这份资料,来得正是时候,一场由赣省桐庐县公安局局长为首而掀起来的风暴正式在桐庐县内开启。
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桐庐县公安局的武警特警干警全都一窝蜂的去了六头山煤场,抓捕六头山煤场的命令都是公安局局长在现场下的。
在抓完六头山煤场的人后,他们直接调转车头前往广业煤场,之后是永兴煤场,最后这些煤场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被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公安局局长还特地安排了一些记者来采访李伟生,以最快的时间内,把采访他的视频发布到电视台上去。
这些,李伟生都是不知道的。
他很意外这些警察能够这么快就到来,他坐起来,李明芳给他的背后垫了两个枕头。看着眼前这三个陌生的警察,李伟生有点警惕。
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而是要在这里住院。白白连累了李明芳跟林舒月。
今晚还好是林舒月警醒,要不然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缺六子那伙人就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既然找到他,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们给他用了防狼喷雾。”李伟生解释道。
警察们是知道防狼喷雾是什么的,两个年轻一些的警察走进来,最先开始说话的警察拿出手铐,走上前去把缺六子的手给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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