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极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眸底深意令人捉摸不透,没缘由地问了一句。
“遗憾吗?”
苏窈感觉腰上?的那只手热的烫人,手虚搭在他?的胳膊上?,“什?么遗憾吗?”
“没有嫁给段凛,你是不是很遗憾?”
苏窈摇了摇头。
魏京极看了她?几秒,忽而低头,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愉悦之色溢于言表。
“姑且信你。”
苏窈别看眼,看向别处。
心里默默补充,她?不遗憾,是因为她?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不再渴求别人给予她?爱。
与其盼望旁人爱她?,不如自己爱自己。
魏京极带着她?去寻马,圣人已先进了林子,余下众人便也陆续出发。
将苏窈放在马上?坐好了,他?也翻身而上?。
穿过她?的腰,握住缰绳的那一刻,魏京极忽然发现,这些日他?心里堵着的气竟然奇迹般全散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勾了下唇,魏京极慢条斯理地扬鞭,马儿如闪电般冲出。
苏窈紧张地往后靠。
他?趁势在苏窈耳边低声道:“怕么?”
苏窈没骑过几次马,很是生?疏,遑论这么快的速度,后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她?白着脸摇头。
见她?嘴硬,魏京极却也只是吓一吓她?,马儿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然而,速度一慢,苏窈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
魏京极从?身后抱着她?,一只手松松握着缰绳,一只手随意搭在她?的腰上?,像是在稳住她?。
时不时的,他?还会凑到她?鬓发边,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苏窈想到大婚那日的册子里也有这样一幕,那里头画着的鸳鸯在无人的林子里共骑,一下子脸就红了。
而此时,魏京极掉转马头,随口道:“那人多?,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苏窈的双颊晕红,立刻摇头,甚至慌的去握他?手里的缰绳。
“不要!”
魏京极有些不解,稍一低头,却见身前?的少女后颈都红了,如同上?好的冷瓷覆了层水雾,玉软香娇,洇红的痕迹一路蔓延到衣襟深处。
他?愣了一下,握着她?腰的手,无意识用上?力。
脑海里蓦然想起些荒唐画面。
腰间忽然被握,苏窈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下。
谁都没开口说话,两人都初经人事?不久,一点触碰就足以让气氛变得暧昧。
好在眼前?正穿行?一片空地,没了树荫的遮拦,毒辣的日头让两人都清醒了些,滞缓的空气也逐渐流动起来。
魏京极顺着她?的意思,若无其事?道往前?扫了眼。
“行?,那去中间。”
话音刚落,远处便隐隐传来马蹄声。
苏窈将纷乱的思绪抛在脑后, 默默挪动臀部,离魏京极的胸膛远了点。
可马儿撒了欢跑,颠簸两下又回了原位。
魏京极放在她腰上的手稍一用力便稳住了她。
他喉结微动, 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 可最终只说了两个字。
“别动。”
苏窈哦了一声,没再动。
中间一块地有溪流与瀑布,河边地势微低,几?块生了苔藓的石头压着杂蓬的草, 有狐狸在舔舐皮毛, 倏然竖起?耳朵蹿入林中。
没一会儿功夫, 树旁便堆满了中箭的鹿和兔子。
苏窈看得?心疼,魏京极干脆利落的放了生, 下水抓了两条鱼上来。
“你想回营地吃, 还是在这里吃?”
苏窈想了想,“就在这儿吃吧, 我?们将它烤了。”
魏京极嗯了一声,生起?火,开始动手处理活鱼,“你去找些树枝来。”
动作娴熟的不像养尊处优的天家太子。
“好。”
苏窈找了些树枝回来,这并非她头回和魏京极出来狩猎,因而两人做的默契十足, “你适才为何?不和圣人一起?去狩猎,我?瞧他应是想与你一起?的。”
魏京极有些意?外她会提到圣人,略顿了下,语调矜傲道。
“他不仅想与我?一起?, 也想与五弟一道,等猎完了, 势必还要与淑妃用膳,等他们其乐融融地商讨如何?处理猎物,才会想起?东西是谁猎的,将我?当成什么了?”
“只有你……”
只有苏窈,发?觉他落单,会找些拙劣的借口闹着要与他一起?去。
其实她不爱骑马,也不忍见冷箭贯穿猎物的喉咙。
她只是想陪着他。
她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只在乎他魏京极这个人,而非大?周太子的人。
“只有我?什么?”
苏窈单手抱着树枝,另一只白?嫩的手虚拢着,等着他说完。
魏京极戛然而止,仿佛顷刻间失了所有兴致,眼?皮略沉,微恹淡慵。
“没什么。还会堆柴火么?”
“自然。”苏窈只是顺口一问,见他不愿说,很快忘了这话,“翻个面吧,我?瞧这一面快好了。”
“嗯。”
府上的厨娘早早的备好了齑和野猎的用具,正放在小马褡子里,鱼肉被烘烤的香汁四溢,苏窈拿了一瓶出来,掀开瓶塞洒上。
魏京极把烤好的鱼递给她,自己继续烤另一串。
闻着便令人口舌生津,苏窈咬了一口,鱼肉鲜嫩,被烤得?焦黄香腻,犹带清泉的香甜之气。
“好吃?”
她点点头:眼?神有些炙热地看他手上的那条。
魏京极挑唇,“你先将你自己那条吃完。”
苏窈窘了一下,又咬一口,状似随意?道:“你从?前的手艺没这么好,行军很苦么?”
说来,她好像还没好好问过?,他这几?年过?的如何?。
太子回京,举城恭迎,恣意?风光的很,见着她时也是松散无谓地挂着笑,轻易便叫人忘了他是从?怎样的炼狱回来的。
“不苦。”
魏京极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侧身?过?去瞧她,“现在来关心我?是不是晚了点?”
“我?们如今什么关系,还分早晚。”他探寻的视线带了举重若轻的分量,她没理由地慌了一下,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就算没这层关系,好歹我?们也做了许多?年的义兄妹,问问不是很正常吗。”
魏京极头回在她这听到“夫君”这两字,一时怔忪,烤火的动作停滞许久,良久,他才扯了下唇,轻声道:“那现在,是阿窈要听我?回答,还是窈儿要听?”
苏窈刹那之间气血上涌,面色涨红。
这一声窈儿,让魏京极叫的缠绵拉扯,一下便让她忆起?些凌乱画面。
那夜,红色的喜帐在苏窈头顶摇晃半夜不歇。
她抱着魏京极的汗湿的宽厚背脊,娇嫩细白?的皮肤被他粗糙的肌理擦的潮红。
两人第一次行房,他说了很多?话,可苏窈能记住的没几?句,感官无限放大?,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这声“窈儿”就是其中之一。
情到浓时,魏京极伏在她肩上呼吸,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锁骨前,他咬她的耳垂,嗓音低哑,“以?后叫你窈儿,好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爱怜地扣着她的脖子吻她,“以?后别让其他人这样叫你,嗯?”
随着最后一句“嗯?”来的,还有他磨人的逼问。
苏窈尚在失神。
一声声带有反问语气的“嗯”,迫得?她瞬间掉下眼?泪,哭着答应了。
苏窈那晚不知听魏京极叫了多?少句“窈儿”。
每一句都带有深重的力度。
如今在白?日?里猛不丁听见这声“窈儿”,苏窈立时觉着身?子都麻了,又惊又羞,没一会儿,连耳垂都红透了。
魏京极本也只是高兴,顺口逗她一逗,哪知人这会儿从?脸红到脖子根,朝他瞪眼?都瞪的娇媚至极,眼?神像一根羽毛在他心头刷过?。
苏窈却不看他了,将鱼吃完,去河边洗手。
洗着洗着发?现后头一直没动静,连烤鱼的滋滋声也没了。
她起?身?,刚想往回折,腰却被擒住,双腿悬空被压在了树上。
苏窈微惊,下一秒,魏京极的吻强势地落下来。
她招架不住,也无力反抗,很快便被吻的昏头转向。
怀里的女孩妩媚娇美,是他亲自将她变成了女人。
魏京极扣着她的后脑勺,睁开眼?,夏衫薄软,苏窈仰着头被他吻,粉面含春,红唇微张,掌中纤长细腻的腿比任何?名家的白?瓷都滑润,只是这样一个吻,就令他情难自已。
苏窈快窒息了,唇刚被松开一秒,紧接着更深的吻落下。
她尤记得?这是在林子里,艰难地伸手,推了推魏京极。
她面前的胸膛坚实硬阔,彷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见魏京极的吻有往下的趋势,她咽了下口水,弯腰去推他的头,“不要……”
这软的酥骨的声音一出,魏京极和苏窈同时一愣,唇微微分开,灼热的呼吸相缠。
与此同时,天光大?亮的树林里,筛投下几?束阳光,流晃的光斑倒映在他们眼?底,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下窘迫的模样。
少女薄薄的上衣被掀开一角,身?前布料尚撑着轮廓,青年身?上没乱,气息却乱的一塌糊涂。
苏窈顾不上羞涩,手忙脚乱要从?魏京极身?上下来,哪知忽然碰到一处异样。
她还下意?识去看了一眼?。
魏京极立即将她放开,转身?道:“我?去牵马。”
苏窈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脸色爆红。
回到营地后,苏窈一直待在营帐里没有出来。
魏京极冲了个冷水澡便出去了,许是去议事,到了晚上也还不见人。
躺在榻上正要入睡时,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太子妃,有人寻您。”
白?露的声音带有几?分惶然。
苏窈清醒大?半,穿好衣裳出去,就见那日?来传话的大?太监站在不远处,笑看着她。
他站的是个僻静的地方,就算有巡逻的侍卫来,见着刘富贵的拂尘也不敢轻易过?来。
“公公寻我?有何?事?”
刘富贵笑道:“奴才哪有胆儿来寻您,是圣人让奴才来向您传话。”
“传什么话?”
他停顿片刻,依然笑着,却并不立刻答这个问题,“今儿奴才陪圣人狩猎,在河中那一块广袤的地来回转,圣人年纪大?了,又有旧疾在身?,爬不得?陡坡,便在河边等着,想来个守株待兔,哪知竟见到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你们,也正沿着河岸去。”
苏窈越听心里越是紧张,在听到“河边”这个词时,脑袋开始嗡嗡的震。
刘富贵继续道:“圣人见太子殿下没带人手,便令其他人也留在原地,连奴才也没带,就骑马去寻你们了,可……不到半刻钟,圣人便回来了,一直到现在,脸色都有些难看。”
“这不,适才奴才便接了命,来传圣人的话:您身?为太子妃,需得?端庄娴雅,莫要学?些狐媚做派,使太子殿下白?日?……”
竟然叫圣人瞧见了他们亲热。
苏窈的脸红的彻底,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平生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却不好解释太多?,只能道:“不是圣人想的那样。”
刘富贵笑着道,“圣人若觉得?有,那便是有,太子妃与奴才说这些无用。”
“圣人还说了,望太子妃您将他的话记好了,让殿下多?纳姬妾,开枝散叶,莫要生妒,若太子妃不能做到,或是敷衍了事,您与太子殿下,也就这两年的缘分了。到时,切莫怪圣人无情。”
苏窈道:“圣人……”
“窈儿。”
苏窈微惊,连素来八风不动的刘富贵都僵了一秒,看向声源处。
魏京极面色微冷,身?上穿一件窄袖骑服,手里提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眼?神在夜色里尤其深邃,一身?玄色让他完美融入黑色的阴影中,令人捉摸不透他眸底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的是刘富贵。
刘富贵面不改色,弯腰行礼,笑道:“太子殿下,圣人瞧太子妃似有些体虚,令奴才送些补品来,太子妃这会儿正托奴才向圣人道谢呢,可巧您就来了。”
苏窈不知魏京极听到了多?少,一颗心乱颤,虽极力掩饰,眼?底还是掠过?一丝慌乱。
“对,刘公公说的没错,我?正要与圣人道谢呢。”
魏京极也不知信了没信,“说完了?”
“嗯。”
“过?来。”
苏窈生怕他继续留在这,瞧出什么不对劲,或是问出什么破绽,让他打乱了她离开京城的计划,于是乖顺地走过?去。
魏京极侧瞥了眼?刘富贵,神色不辨喜怒。
刘富贵恭顺笑笑,目送两人离开。
“他和你说什么了?”
回到帐内,魏京极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按住她的腰,问。
苏窈的心跳的飞快, 身子在魏京极怀里绷直。
他?有此一问,定是不信刘富贵说的话,笃定了他?在?说谎。
若她眼下也找理由, 必会?让他?起疑心。
魏京极抬起苏窈的下巴, 轻轻摩挲她颈边和下巴处细腻的肌肤。
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低头,吻在?她唇角,他?音调低醇, “嗯?”
苏窈鬼使神差踮起脚, 轻咬了下他?的唇。
魏京极怔住。
少女的唇柔软润腻, 形状生的很好看,蜻蜓点水一般印下, 倾身时?两?捧软雪擦过他?胸膛, 贝齿咬的力气不大,却加重了此间旖旎。
她的脸有些红, “还不都怪你?”
魏京极单手抱起苏窈的腰,将她放在?案上,双臂撑在?她两?侧,像是在?让她继续说。
苏窈想起白日里林子?里两?人乱来的事,也是真的羞恼,眸子?水波潋滟的, 说的话本是半真半假,瞧起来却十分?的真,“今日你……你亲我的时?候,被圣人瞧见了。”
魏京极略为意外, “所以?他?让人找你……”
“所以?圣人才让人来传话,说让我, 不要学那些狐媚做派。”
苏窈有些难以?启齿,好不容易说完,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道闷笑声。
借着月光,男人的眼角浮上一层浅淡笑意。
她愕然,“你笑什么?”
“我们是正经夫妻,他?有暗中瞧夫妻闺房之乐的癖好,该是他?羞惭。”这话说的毫无规矩,魏京极缓缓收起笑,认真道:“林子?里又?非人多的地方,我亲你有何不合礼法之处?”
苏窈的耳朵微微红了,莹透泛粉。
“可那也是白日。”
魏京极看得心动,轻吻住她的耳廓,感受到身下的人敏.感地颤了下后?,他?在?她耳边笑的低沉。
“白日不能和我亲热,那夜里呢?”
苏窈瞬间紧张起来,一颗心在?胸腔里乱撞,呼吸几乎停止。
魏京极笑了声,将她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帐内的床榻只有一张,床榻造型简单,却是红木做的,胜在?骨架结实,可容两?人并躺。
旁置一冰鉴,梨花木小案,书案笔墨和几把椅子?。
魏京极把苏窈放在?柔软的被褥上,道:“第?二次。”
苏窈手指蜷缩,“什么第?二次?”
魏京极握上她的指尖,温声道:“成婚后?第?二次睡一张床了,不用?紧张。圣人那交给我。”
“……嗯。”
“我先去沐浴。”
苏窈沐浴完后?,身上淡淡的体香会?越发明显,方才抱着她时?,魏京极就?知道她沐浴完了,因此才将她往榻上放。
苏窈果然点头。
他?这样说,应是相信她说的话了吧。
她脱下外裳,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好生回忆了一番刚才魏京极的模样。
认真有之,戏谑有之,唯独没有怀疑。
苏窈轻轻叹了口气,放在?从前,这应当是她最向往,最期盼过的日子?。若非那日她表意,魏京极婉拒了她,她兴许会?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拒绝了,也让她清醒了,郦水山庄之后?,她开始认真取舍。
是段凛给的安稳更重要,是与魏京极的情分?,他?的三分?爱意更重要,还是远离宫闱,自由无拘更重要?
慕茹安的离开,让她发现了一种新?的活法。
思绪纷飞时?,被褥往下一塌,魏京极掀开了被子?进来,自然又?熟稔地从身后?搂过她,将她整个纳入怀里。
苏窈身体有些僵硬,尤其是身后?碰到男人硬朗宽厚的胸膛时?。
男性气息无孔不入的侵入这片狭小的空间。
可抱住她后?,魏京极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便阖上眼,没了多余的动作。
苏窈逐渐放松身体,心底却不敢放松,男人每一次呼吸,薄热的气息便会?喷在?她的颈边。
她静静躺了一会?儿,想看一眼魏京极是不是睡着了,转身。
却正与他?漆黑深邃的眼神对上。
他?睡觉都不闭眼的吗!
苏窈转身的动作直接顿住,心随着呼吸一下子?提起,大气不敢出。
视线胶着勾缠,寂静无光的夜里,周围的温度隐隐有上升趋势。
还是魏京极先开口了,他?压着气音道:“睡不着?”
男人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紧贴着她的后?背皮肤。
苏窈无意识点了下头。
“睡不着,做点别的?”
话是询问,实际上,男人的吻和话音同时?落下。
苏窈眼睫颤动,忽而急促的呼吸了一声,双手已?被箍住置在?头顶。
魏京极沐浴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显得人高腿长,宽肩窄腰,衣领松松垮垮,露出紧实块状的腹肌。
征伐驰骋数年?磨炼出的身躯充满力量与野性,紧实冷硬的腰藏有惊人的爆发力,天生略高的体温朝她覆去时?像是被晒得滚烫的石头。
他?单手压制着她的手,单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衣带。
即便是在?黑暗里,苏窈也难以?忽视这具成熟男人的身体带来的压迫感与力量感。
与她的身子?形成两?个堪称极端的对比。
她有些害怕,一开口声音都是颤的,“不行房,可以?么?”
他?叫了水,将蜂腰细腿的少女抱进浴桶,好生清洗一番了,又?取了一床新?的干燥的被褥出来,方搂住她上了榻。
苏窈这会?儿才勉强回魂,思及方才,她脸色红的能滴血。
魏京极虽没有餍足,却精神抖擞,收着她的纤腰,亲密无间地吻她雪白的肩头,哑声开口。
“喜欢么?”
苏窈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连臀尖都麻了。
他?确实说到做到,这回行房较上次温和缓慢了许多,若说大婚那日魏京极尚有些生涩,痛多于其他?,此次便截然相反。
她结结实实,彻彻底底尝到了情爱的滋味。
魏京极的声音低哑性.感,带有一种餍食后?的慵懒随性。
苏窈侧躺在?他?怀里,还是没回答,可腿却无意识地颤了下。
魏京极察觉到这动静,深沉如夜的眼底划过一丝极轻的笑意,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他?从后?贴紧她,单臂放在?她身前,咬着她红透的耳垂,沉沉开口。
“搬回主殿?”
苏窈脸上的温度居高不下,她轻轻嘶了一声,想离他?远些,腰却被扣着。
她感受到魏京极的呼吸又?有些变了。
他?凑过来,不紧不慢地吻她的唇,“阿窈。”
两?人呼吸渐乱。
抚上她的腿时?,魏京极停顿了一下,呼吸撞在?她的耳畔,声音哑的惊心动魄,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深沉欲哑。
“你想要我么?”
翌日又?是晴日,堪比婚后?第?二日的炎热阳光,穿过算不上厚的大帐,辰时?便将人晒醒了。
苏窈天生皮肤好,白里透红,皮肤被这样一晒有种近乎透明的白皙,即便大半夜没睡,眼下的黑眼圈也浅的可以?忽略。
尤其在?经历了几次情.事后?,一举一动更显得千娇百媚,眼神流转间妩媚潋滟。
清晨照镜子?时?,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都忍不住惊了一瞬。
这样的尽态极妍,便是施妆也压不下。
折腾一番无果,苏窈也只能出门,秋猎第?一日众人能即兴狩猎,第?二日清晨始,男子?却要进行比试,圣人会?定下彩头,午膳时?分?设野宴,清点猎物,选出三甲。
女眷则留在?营地,等着宴会?开始时?入席。
“就?是这儿?”苏窈看向眼前一排排相差无几的白色大帐,帐前安静的很。
“正是,这是盛家的大帐,盛家小姐定也在?这的。”
“这会?儿人都哪去了?”
白露一来就?将这摸了个透,以?防苏窈吩咐事时?摸不清方向。
故而稍加思索,便道:“不在?这儿,那定是去赴宴了,宴会?的地方昨日搭了高台,圣人请了戏班子?来唱戏,给娘娘们解闷,其他?女眷们也能去。”
苏窈点头。
自落水那日起,苏窈再没见到过盛华,她像是在?刻意躲着她,去她府上几次,一次都没见着她面。
她明白症结所在?,却也实在?不想因此失去盛华。
“那我们也……”
“太子?妃,是盛华小姐身边的婢女!”
苏窈瞧清了人,连忙叫住了人,问:“你家小姐在?哪呢?”
婢女被叫住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帐内,语气吞吞吐吐,“回太子?妃的话,我家小姐已?去赴宴了。”
苏窈没有错落她心虚的眼神,稍有些失望,也没有为难她,低低嗯了一声。
盛华还是不想见她。
苏窈离开,径直往宴席高台的位置走去,期间要经过一条小径,位于林子?边缘,没走几步,就?听?到前方走着的三个少女正在?说话,话里正提起她。
“……当真是好心机,在?自己姨母家算计太子?殿下。”
“从前我便觉得她太黏太子?殿下了,哪哪都要跟着去,若存的是这样的心思,那便解释的通了。”
“也就?太子?殿下心软,到底是他?这么多年?都当作妹妹的,哪能见着她没了,只是不知,就?凭苏窈这样的挂名郡主,日后?那些货真价实的贵女入了东宫,也不知她怎么压的住。”
白露最是听?不得这些话,立刻便想开口了。
苏窈习惯性地拉住白露的手,正要制止,她的手却被拉住了。
苏窈愣了一下,看见少女眼熟的背影从她身边经过,只是消瘦了些,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怎么当了太子?妃,还和从前一样性子?软?由着人说道,日后?你在?宫里岂不让人欺负死??”
她说话时?语气依旧文?气清雅,眼神却避着她。
前边的人听?见动静,瞧见她们了,顿时?表情凝固,又?是惊又?是惧。
苏窈被说了一顿,心里却莫名高兴,顺着杆子?往上爬,喊了一声。
“盛华姐姐。”
盛华看她一眼, 心里千百般滋味,却也还是应了一声。
前边的三人吓破了?胆,这两月以来, 此类流言在京中甚嚣尘上?, 众人明里不说,实际私下?议论揣测的不在少数,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认为太子殿下救下永嘉郡主一事,是?被段家和永嘉郡主联手算计了?。
她们见四下?清幽, 便谈起这话茬, 哪知?被当事?人撞见, 方才说话的气势立刻没了一半,齐声见礼, “见过太子妃。”
苏窈神色不见半分不虞, 却没让她们起身?,淡淡扫了?她们一眼。
在魏京极身?边待久了?, 她不作声时?也能学几分精髓。
三人保持弯膝的动作,脸色都有些僵硬。
盛华道:“我听三位姑娘话里的意思,是?认定那日意外另有隐情?”
三人来不及答话,她又?道:“若有隐情,你们该早早向圣人,向太子禀明缘由才?是?, 过了?许久,还在这振振有词,难不成你们当太子殿下?和圣人是?眼盲心瞎的,还不如你们几个看得明白吗?还是?你们有了?证据?若有证据, 圣人和太子殿下?就在这儿,不若请你们去说道说道。”
几人大惊失色, 看到苏窈跟着?点了?点头后?,更是?恐惧。
“太子妃饶命,是?我们乱嚼舌根,日后?定好好管好自?己的嘴,绝不再?胡言乱语了?!”
“太子妃,盛姑娘,请网开一面,我们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一时?神志不清乱讲了?出来,请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原谅臣女这一回?!”
苏窈云淡风轻道:“我瞧几位对我颇有意见,如今来讨饶,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她便与?盛华离开。
这话说的简单,却令人捉摸不透。
不知?她心里究竟如何想,是?追究还是?不追究,若追究,那未知?的惩罚也不知?何时?落下?,像悬在脖子上?的剑,比起直接罚人更折磨人。
几人闻言,吓得连宴席都不敢去了?,急忙叫家里人称病。
到了?安静的地方,苏窈停下?,对盛华道:“盛华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我为何要气?”
盛华松开她的胳膊,淡淡道:“总归,你心里也从未将我当过朋友。”
苏窈怔住了?,心里有些难受,“我没有,盛华姐姐何出此言?”
“当初说太子殿下?会选我当太子妃的人,是?不是?你?”盛华终究没忍住,问道,“你与?太子殿下?互相倾心,何必给我妄想。”
“是?我,可我那时?并不知?那是?假的。”
“假的?”
苏窈将之前她同魏京极表明心意一事?说了?出来,低声道:“他那时?想让我死心,所以才?令人拿了?画像来给我看,我以为他心里装的人是?你,于是?才?有了?这话。”
她表情认真,丝毫不像作假。
盛华只猜中了?其中一半,不曾想事?情真相竟是?这样的。
苏窈迟迟没有讲清,一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二是?觉得心中有愧。
解释完,她仍有些忐忑,“盛华姐姐,我……”
盛华却看着?她,后?退了?半步,眼神错愕。
竟是?如此。
她以为苏窈和魏京极两情相悦,却碍于身?份,将她当作幌子遮掩,看她在他二人中间?傻傻的转,却没想到个中曲折远非她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