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芸神情放松了一些,红星确实经常参加活动。
旁边带周芸芸过来的同学也介绍道:“苏学长就是京大的那个苏班长!创办《青年报》,举办过马拉松比赛那个!”
周芸芸便更加相信了,苏长河对旁边的同学道:“我和她说一些事,事关关学长的个人隐私……”
同学立马起,理解道:“那你们说,我去旁边等你们。”
只剩下周芸芸和苏长河两人,苏长河脸色便严肃了起来:“周同学,这件事事关关学长的前途,请你务必要配合。”
周芸芸不由紧张起来。
苏长河问:“关学长是不是好几天没跟你联系了?”
周芸芸点头,是的,她去京大找过他,可是他的舍友说他不在。
“这是因为关学长牵扯进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中,具体什么事情,需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和你说,这件事和他们导师有关,李教授你知道吧?关学长是他实验室的大师兄,帮李教授打理过许多事情,某些事情出了问题,李教授不想担责,你说,责任会落到谁头上?”
苏长河三分真七分假一通说,将周芸芸说得脸色发白:“红、红星?”
苏长河看差不多了,便道:“所以要想救关学长,咱们就得拿出证据,只有真正的坏人被绳之以法,关学长的嫌疑才能洗清,你说是不是?”
“是!”
“和关学长有来往的人,你与他的关系最亲近,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什么书本册子之类,或者告诉你很有意义,让你仔细保管……”
周芸芸顺着他的话慢慢回想:“有……有一件东西……”
“是什么?”
“是一个八音盒,红星说是他请人专门做的,纪念我们相识一周年,说象征我们的……”爱情,周芸芸脸红了红,“让我小心保管。”
苏长河的眼神亮了。
一个小时后,他随着周芸芸以及另一位同学一起去了周芸芸家。
周芸芸从斗柜上拿下八音盒,她真的有小心保管,在八音盒的外面还罩了一层玻璃罩,拿出来时,八音盒崭新如初,纤尘不染。
苏长河接过八音盒,仔细检查了一番,在底部敲了敲,顺手拿过边上的咖啡杯里的勺子。
跟着一起来的同学“哎”了一声,刚想说芸芸这么珍惜的东西,就这么撬开不好吧,就见苏班长从撬开的底部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苏长河翻了翻,巴掌大的小册子,字体很小,却记得很细致,他的嘴角翘了翘,将账本收起来。
“不好意思,”苏长河对周芸芸道歉,“周同学,对不起,骗了你,我不是关学长的朋友。”
周芸芸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刚才翻小册子时,她也看了几眼,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苏长河。
苏长河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利用小姑娘什么的,说起来都脸红,不过做了就是做了,他只能道:“真的很抱歉,跟你说的话不完全是假的,关红星确实牵扯进了某些事情,只不过他……应该不清白。”
周芸芸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苏长河又再次道歉:“对不起。”
又看向另一位同学:“翁同学,也向你道歉,对不起,让你把周同学叫了出来。”
翁同学也不是笨人,也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事,她摆摆手。
苏长河回去就将自己整理的关红星和李怀素实验室的账务问题,以及那本账本,通过闻教授交给了特殊单位的同志。
关红星第一次问询就被吓得涕泗横流,有的没的都吐了出来,以至于审问的同志没能发现这小子竟然留了一手。
他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从他自己到李怀素,却偏偏对账本只字不言,因为他还抱着能翻身的期望。
那本账本上不仅记录着李怀素贪污实验经费的数目,还记了他自己收受的好处费,以及贿赂相关领导的支出。
账本要是没查出来,顶多李怀素被拉下马,他自己,作为学生,完全可以说是李怀素威逼利诱,最多被判几年,但几年后出来,有账本在手,那些领导就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怕他们不帮忙。
关红星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他小心谨慎,甚至专门找借口藏在对象手里的账本竟然落到了安全部门的人手里。
在看到账本时,他就全招了。
而李怀素那边,得知关红星暗中还藏着账本,情绪激动,当即一口血喷出来。
完了,彻底完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将儿子送走了。
他却不知道,苏长河正磨刀霍霍向他儿子,苏长河表示,敢欺负我闺女,大的小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你儿子不是跑了吗?那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对付一个潜逃出国的人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步,断他后路,让他在国内社会性死亡,以后再露面,那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苏长河在查关红星和李怀素实验室账务问题时,发现实验室的不少学生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提李天和出过力。
比如最近的这次科技比赛,叫何茜赵庆的两个学生。
几天后,以何茜赵庆为代表,李怀素实验室众多学生找到教务处,告李怀素利用职务之便,让其子侵占他们的学术成果。
京大的政教主任抹了抹头上的汗,暗暗咬牙,李家父子俩要是在他面前,他恨不能咬死两人。
这两颗老鼠屎,真是祸害了学校这一锅粥!
李怀素的学生们告状时,教务处还有别的学生在,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且李怀素和李天和并不是什么无名之人。
李天和就罢了,李怀素可是物院的一名教授,物院的不少学生还有他的课呢。
他长时间不出现,不是闭口不言能隐瞒过去的。
学校仔细考虑,在李怀素被定罪后,立即发出公告:“我校物院李怀素贪污科研经费数十万,犯侵吞国家财产罪,并在任职期间……现予以开除处理。”
后面还有一条,是关于开除物院研究生三年级学生关红星的通报。
但相较于前一条,这条信息就不太显眼了。
京大的老师学生们更关注的是第一条,物院李教授竟然被开除了!
仔细研读这篇通知,侵占国家资产竟然达到了数十万啊!
活该,真是活该!
有学生愤愤道:“这样的人就该判刑,连国家的钱都贪!怪不得拿了国家那么多经费,却出不来成果,敢情钱都进自己腰包了!”
这话说的,众教授感觉膝盖中了一箭,有时候不是他们不想出成果,成果真不是那么好出的,而且有的课题跟吞金兽似的,每一步都要吃钱,经费卡了,他们也进行不下去。
被连累的众教授只能默默骂李怀素,这王八蛋自己被抓就算了,还败坏他们的名声。
京大的一举一动在京城还是颇受其他学校关注的,他们的这份公告很快就传出去了。
坏消息是,至少未来一年,京大都抬不起来头;
好消息是,其他学校乃至京大的其他教授纷纷引以为戒,个别有小心思的,也紧了紧皮子。
而学生们关注的除了李教授侵吞科研经费,公告中还提到了两点,一个是李教授为了儿子侵占学生成果,另一个是李教授唆使学生破坏他人比赛作品。
这两个让学生特别感同身受,好家伙,当你学生可真倒霉,不是成果被侵占,就是帮你干坏事!
有人仔细了解了一下,跟同学们说:“你们知道那个被破坏的比赛作品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之前的那个科技赛,大一苏月他们小组做的无人机,据说比赛前,他们上交主办方的报告就被李教授让学生偷走了,为的就是让他儿子李天和获得名次!”
哎呦我去,这也太恶心了!
你儿子比不过人家,就破坏人家比赛?
那以后你儿子考试考不过别人,是不是还要破坏别人考试成绩?
你们父子俩脸怎么这么大?
京大校园里,对李怀素李天和父子俩的骂骂咧咧格外多。
学校发生的事,还在研究所的苏月并不知道。
姚稷和金凤已经先后回校了,只有她,被季教授留了下来,都是因为她那层出不穷、多种多样的防身武器。
话说那日他们进研究所,还迎来了一波围观,不是围观他们,而是围观无人机。
早在他们回京之前,季教授就已经给研究所的老朋友打过电话,意思就一个:“老何/老虞,我发现个有意思的小玩意!”
语气颇为炫耀。
得知季教授回来,何教授和虞教授可不就甩着手来了:“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让你这老家伙都乐不思蜀了?”
季教示意他们跟上,带着两人上外面空地上演示,只听“嗖嗖嗖”,飞机模型一样的东西飞上了天,还在众人头顶上盘旋。
研究所的其他人瞅见仨大佬难得不做实验,跑外面玩玩具,也好奇呀,假装路过,悄咪咪凑过去看。
一圈飞完,何教授、虞教授围上了季教授:“这东西哪儿来的?你做的?”
不对不对,不像这老家伙的手笔啊,这老家伙要是设计,不得整两个空对地导弹?
季教授将无人机交给学生,往后一指,三只仿佛误入狼群的小绵羊瑟瑟发抖。
苏月他们就这么被介绍给大家。
研究所不少人都知道季老大休假捡回来仨学生,据说还是本科生,大一的呢。
在食堂吃饭时,还有人好奇地看他们:“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嚯,怎么一个比一个矮呀?”
站在一块就跟信号标识似的三人:“……”
季教授带他们熟悉了一下研究所,让人给他们办好了出入证,也没让他们走,而是顺手把他们塞进了新设的无人机项目组。
三人默默抗议:这跟我们想得不一样啊?不是说寒暑假没课的时候再过来吗?
殊不知,有这样的局面,正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三人被塞进项目组,面对四周的师兄师姐、老师教授,不想拖大家后腿,自然只能努力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
然而这么一表现,项目组的老师教授们一看,哟呵,三个小朋友不赖嘛,竟然能跟上他们的速度。
那就加快点,咦,还能跟上?
再加快点,还行?
项目组里有个同志叫焦圆,是季教授的学生,焦圆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老师面前还是一如既往。
他很惊喜地跟季教授说:“老师,您带回来的三个小朋友很不一般哎!”
当然,还用你说,季教授从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焦圆就给老师说,他们这个不一般不是一般的不一般:“那个叫金凤的,动手能力相当强,同样的操作,基本上带她做两回就知道了!”
“那个叫姚稷的男生堪称人形计算器,心算能力非常强,口头输入一个计算,他唰唰唰就算出答案了!”
因为太过好用,课题组里的同事炫耀了几句,被何老听到了,直接把人薅过去了。
季教授一拍桌子:“什么?老何抢我的人?”
焦圆忙安抚老师:“何教授他们组还了还了……”并不,其实是他带人去把人偷回来了。
焦圆选择性遗忘这点,继续道:“还有苏月小同学,这孩子真是大一的?大三大四的知识点她也会啊,基础知识掌握得非常好,知识面广,关键人还聪明,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比我手底下的学生聪明多了!”
季教授挑了挑眉:“哦,真的?”
而后,就给苏月他们开启了研究所补课的新篇章。
起初还只是季教授和他手底下的学生给他们补课,后来其他大佬也过来凑热闹,教着教着,发现这三个学生真是好苗子,教起来很有成就感,便越发起劲了。
可难为死苏月他们仨了。
大佬们上课和按部就班讲书本上的知识当然不太一样,往往由点及线,由线到面,基础知识点+1,拓展知识+99。
受益匪浅是真的,难也是真的。
三人上课上得眼里的光都消失了,每次上完课,一摸脑袋,CPU发热呢!
金凤先受不了了,她自认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学霸,真的受不了这么多大佬给她上课,月月的脑袋只是发热,她的都快冒烟了!
遂再三恳求:“教授,还是放我回学校吧,我真的真的想回去上课……”
季教授考察了一下,放她回去了,只不过顺手给京大打了个电话,建议道:“某些学生有能力,完全不必要墨守成规。”
于是才回到京大的金凤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学校考虑到学生的个人发展,如有必要,只要通过某门考试,该门课程就不必再修。
金凤:莫名害怕。
第二个回学校的是姚稷,他是被他们老师欧阳教授赶到研究所,亲自带走的。
用欧阳教授的话就是:“我学生是要研究费马猜想、黎曼假设、纳卫尔-斯托可方程的!不是给你们当人形计算器的!!”
小老头个子不高,但站在研究所里以一敌多,气势简直两米八,最后喷完一圈,雄绉绉气昂昂地把人拎走了。
只剩下苏月一人,看着姚稷远去的身影,尔康手:“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少了两个人,众大佬的目光就全放在了苏月身上,具体表现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关怀、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多课程多角度授课。
对此,苏月表示:“嘤嘤嘤,嘤嘤嘤……”臣妾做不到啊。
“教授,我真的要哭了!”苏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菜,向坐她对面的季教授表示抗议,“我是学化学的,化学的!”
应用物理学也就算了,为什么信息工程、无线电、遥感应用的老师们也考她?
季教授道:“学化学的啊?搞化学的人也有……”
“教授!”
季教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教授,我真的不能回学校了吗?可是我才大一呀,我才上了一、二、三……三个月不到的课……”
“在研究所,这么多人都可以教你,不好吗?”
季教授循循善诱,“你看,不论是哪一学科,不论你有什么问题,都有人为你解答。在学校,大家上的课,你都会了,不觉得无聊吗?研究所还有各种实验室,实验器具、设备、材料多齐备呀,比学校的好多了,在这里,有想法就可以试验,多快乐的日子呀……”
“可是、可是不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了?那你说说,你想回学校干什么?”
大学能干的事那可多了去了,苏月兴冲冲地给季教授介绍:“比如参加校园活动呀,京大的各种活动可多了,听说有英语角、辩论赛,哦对了,还有联谊舞会呢!”
联谊舞会?季教授瞅了瞅她,把自己盘子里没动的鸡腿夹给她,拍了拍她的头:“乖,多吃点吧,还长个儿呢。”
苏月:“……”
苏月含泪干了两个大鸡腿。
研究所里的伙食还是很好的,食堂有好几个师傅,不管是南方的菜系,还是北方菜系,都能做出来。
像今天的鸡腿,鲜嫩多汁,油光发亮,可入味了。
不知道明天食堂做什么?上次的红烧鲳鱼就很好吃。
吃完饭,苏月把餐盘拿过去,溜溜达达走到打菜窗口,明知故问:“周师傅好,师傅,上次红烧的鱼是什么鱼呀?”
周师傅笑呵呵:“鲳鱼!”
“哦~”苏月夸道,“烧得真好吃,鱼肉又嫩又入味,而且都是大刺,吃起来一点也不费事。”
何教授忙到现在才过来吃饭,一听见苏月的话,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打趣道:“苏月同学,你直接说你想吃红烧鲳鱼不就得了?”
苏月笑嘻嘻:“那多不好意思啊。”
何教授哈哈笑,周师傅道:“好,明天就做红烧鲳鱼。”
苏月怀着对明天午餐的期待,美滋滋地回了实验室。
季教授有一点没有说错,研究所实验室里的设备确实比学校的要齐备,而且季教授还给她开放了权限,苏月能使用的东西就更多了。
她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玩得可快乐了。
季教授也鼓励她劳逸结合,按季教授的话说:“学习累了搞搞研究,研究累了玩玩学习。”
初次听到这话的苏月:“!!”
长见识了,大概这就是大佬吧。
季教授比较忙,但时不时也会看看苏月的动静,然后他就见这丫头玩起了电。
“这是什么?”季教授拿起桌上的一件小臂长短、形似手电筒的东西。
“电击棒!”
苏月给季教授说他们上次遇到人贩子的情况:“……多亏我谨慎,随身携带各种防身武器,最后冒出来的那个独眼龙,就是电击器解决了。可惜当时做的不够好,一次性物品,使用过就报废了……”
季教授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想,上回的意外还真不能怪这丫头,听听人家这准备多齐全?从头发辫子到鞋底,都藏了东西。
他的眼神不由落在苏月的辫子上,苏月摸摸头发,说道:“哦在研究所里,没出去,我就没戴特殊发卡……”
季教授语塞:“……这个就是改良的?”
“是!”苏月拿过电击棒,演示给他看,“您看,将开关拨在这个位置,就是普通的手电筒,要是拨到——”
“哎小心!”
“嘿嘿我没碰呢。”苏月笑嘻嘻地举起来,季教授拍了她一下,她继续说道,“只要打开这个开关,内部通过变压器提升电压,输出高压,瞬间让歹徒失去行动能力!”
季教授听得颇有兴味,道:“走,咱们去实验实验。”
“去哪儿实验呀?”实验室的电表是可以测出来的。
季教授认为不行,必须得实物演示,于是他招呼小马同志进来,把电击棒包起来,带着苏月去了——食堂后厨。
食堂后厨今儿送来了一只羊,还是活的,他们去的时候,食堂师傅正磨刀霍霍准备杀呢。
季教授摆摆手:“先等等,先等等,先让我们做个实验。”
食堂师傅们在研究所待久了,啥事都见到过,像这种教授们突然跑过来在厨房找东西实验,也不是头一回了。
周师傅将磨得寒光闪闪的刀往腰间一别,把羊让开给季教授他们。
可怜的小羊前一秒死里逃生,后一秒剧烈抽搐,脖子一歪:“咩——噶!”
周师傅等人:“!”
季教授看了看手表,算了一下时间,问实际操作人小马:“怎么样?”
小马同志道:“很迅速,一瞬间就没有反应了。”
他解开了捆绑羊四肢的绳子,一手摁着羊,一手操作,几乎在按下开关的一秒钟内,本来还在挣扎的羊就没反应了。
季教授带着苏月回实验室,路过周师傅他们,好心道:“没关系,还可以吃。”
周师傅等人:“……那就好。”不浪费粮食。
回到实验室,季教授把电击棒拆开看了看,苏月在一旁一边打下手,一边叽叽喳喳:“还是太大了,不便于携带,要是能做成钢笔大小就好了,随身携带,坏人都不会怀疑……”
“光有电击棒还是不够安全,教授您知道软猬甲吗?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东西,据说刀枪不入,防御力杠杠的……我还想过能不能做出个类似的防护衣出来,既防刀剑,又防子弹,双重保险!这样以后要是有人在背后偷袭……唉嘿,没事!”
季教授失笑,他是看出来了,苏月小同学真的很惜命呀。
“那当然啦,命只有一条,多珍贵啊。”而且她的命还关乎她爸妈,就更重要了!
季教授将电击棒组装回去,道:“那这样吧,给你开个课题,让你来研究防身武器?有没有信心?”
苏月的话一顿,看向季教授:“教授……您认真的啊?”
“当然。”季教授道,“你这不是完成得挺好?让你负责这个项目,你来招兵买马,一切都由你做主,怎么样,敢不敢?”
苏月吞了口口水:“那……要是啥也没做出来?”
“那简单,就别叫着回学校了,留下来乖乖跟组。”
苏月在实验室里转悠了几圈,站定:“我要是做出成果,给我放假,我要双休,每周周末两天,随便我出去玩!”
季教授笑了笑:“行。”
为了假期而战,苏月斗志昂扬,她扒拉脑海深处的记忆,除了电击棒、防弹衣,防身武器还有什么来着?
貌似利用冲击波,也可以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季教授不是周扒皮,虽然和苏月约定做出成果给她休假,但是考虑到她有一阵子没回家了,之前是因为报告失窃的事没出结果,不放心她出去,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还是让这丫头先休息几天吧。
季教授道:“给你放几天假,等你回来,再组队伍搞研究。”
苏月自从回京就回过一次家,听闻能回家,自然高兴,她给她爸打电话,等他来接,研究所离他们家还有段距离。
她爸有事,韩叔来接的她。
大概大多数孩子久未归家,家里人都觉得孩子瘦了,苏家就是这样。
苏月一回去,家里就整治了一桌好吃的。
其实研究所的伙食真挺好。
苏月夹了一个鸡翅,边啃边听她爸说话:“所以,就让他跑了?他去哪儿了?M国吗?”
在研究所里待着,一出来都有种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的错觉。苏月没觉得她在研究所待多长时间呀,怎么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原来当初比赛报告没有正常上交是李教授让人干的,还是为了给他儿子扫清障碍。
不是,他们哪来的信心,除去他们这一组,李天和就一定能获奖?
哦不对,李天和当初第几名来着?第四,还真是就让他们组给阻碍了?
还好他们组赶在比赛时间截止前把报告交上去了,要不然让李天和获奖,想想都得呕死。
苏长河在旁边给他闺女扒虾,这是南边寄来的干虾,一个有巴掌大,内地吃到海货的机会少,这一袋子虾他一直给他闺女留着。
他边扒边说:“昂,跑了!李怀素那老家伙鼻子还挺灵的,嗅到不对,当即就把他儿子送出去了!”
苏月觉得不痛快:“真可惜,让人跑了……等下,他不会把他爸贪污的钱都带走了吧?”那可是国家的钱!
“带走了一部分……”据说李怀素把这么多年贪污的钱以及在特殊岁月发的横财都换成了小黄鱼,五两的小黄鱼,整整二十根,送李天和走时,给他塞了四根,剩下的都被抄了出来。
看着闺女气鼓鼓的样子,苏长河笑道:“你以为李天和带了钱过去就能过上好日子?”
苏月看着她爸,苏长河道:“你觉得李天和是个处事低调、为人谨慎的人吗?”
当然不是,他要是低调谨慎,也不至于直接占他爸学生的成果了。而且就苏月几次和他接触来看,这个人有点“单纯”,心情完全表现在脸上,不喜欢她,就当众瞪她,对两个队友不满,就直接甩脸子。
“这不就得了?小儿抱金,有时候可不是好事,李怀素不在,李天和就没有人庇佑,别的人哪怕关系再亲,也不是他亲爹。”自然也不会像他亲爹那么护着他。
苏月明白了,人生地不熟,李天和又过于“单纯”,说不定身上揣着小黄鱼就让别人知道了,M国可比华国乱,而且亚裔在那边最容易受到欺负了。
苏月不走心地为李天和默哀,她觉得他要是出事了都是活该,像他们父子这样,拿着国家的钱,一有事,就立马往国外跑,放在战争时期,不就是汉奸吗?
等下,苏月突然想到一个重点:“李天和走时,没把他爸的研究成果带走吧?对了,还有我们的报告!”
李怀素可是京大教授,每年拿那么多经费,要是研究出的成果一转手被带去了M国,想想都得气死人?
“没呢!”苏长河早打听过了,“李怀素送儿子走送得急,自己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苏长河猜,他大概只是有些不妙的预感,但是没想到这次会彻底栽坑里,要不然说不定当时他就跟李天和一起跑了。
“你们那份报告也没带出去,李怀素担心被人发现,翻了翻,就让他手底下那个学生把报告拿去毁尸灭迹。那个学生留把柄留惯了,没销毁,反而把报告带回去了,就在他自己宿舍,跟其他报纸一起垫在衣柜里。”
苏月终于放下心了,恶人有恶报,真是活该!
中午好吃的太多,苏月不出预料地吃撑了,马蕙兰给她泡了一杯山楂水:“呐,消消食。”
这傻孩子前世今生两辈子,都多大了,还跟没长大似的,吃饭都能吃撑着。
苏月接过杯子,咕噜噜喝下去半杯,揉了揉肚子,撒娇道:“那是因为家里的饭菜好吃嘛,而且有你跟我爸陪着,吃饭都更香!”
马蕙兰没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次放假几天?以后就直接在研究所了?那你那学校怎么办?”这大学都没上半年,学校不会不认吧?
苏长河道:“怎么可能?我闺女以后指不定就是个荣誉校友,学校还能不认?说不定以后还抢着跟别人介绍‘看见没,科学家苏月同志,我们学校的!’”
院子里几个人让他说得都忍俊不禁,苏月觉得她爸真是对她太有信心了。
她道:“季教授和学校沟通了,说只要期末去考个试就行了。季教授让我回头把这学期期末考了,让学校的人瞅瞅,等明年就可以跳级。”
“上大学还能跳级啊?”温老太太都诧异了,从来没听过啊。
“应该能吧,”苏月把最后一口山楂水喝完,说道,“我们研究所有可多大佬了,何教授硕博连读,虞教授横跨多个专业,号称全能科学家。”
“季教授,就是去过我们家那个,你们知道他以前是学什么的吗?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季教授以前是学中文的,后来R国入侵我国,季教授看到国家面临的困境,毅然决然弃文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