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醉鱼仔  发于:2023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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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天生富贵命,干一行火一行,靠拆迁也能积攒亿万身家,早早实现财富自由的奇男子;
苏妈:副主任医师,外号“送子娘娘”、“产科马一刀”,锦旗收到手软的妇产科专家;
苏月:高三毕业生,刚参加完高考,录取通知书在路上的学霸;
而现在,他们统统穿越到了七十年代——
茅草屋、红薯粥、大旱厕……
苏爸:“我的亿万身家啊!”
苏月:“爸,别急,先看看我们啥身份?”
抛弃妻女的陈世美知青?
被抛弃的恋爱脑村姑?
五岁小豆丁(未入学??
苏月:“呜哇哇,我的高考白考了!!”
穿越怎么能没有金手指呢?
苏月最大的金手指就是爸妈。
苏月:“是吧,老爸老妈?”
苏爸:“又想要啥了?四合院?京郊的庄园?还是什么实验器材?”
苏妈:“金手指不是你吗?话说闺女,你啥时候把手机洗衣机计算机整出来?”
苏月:“在做了在做了……”
PS:架空年代;偏日常文;科研相关知识来自百度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种田文 系统年代文 轻松白月光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月;苏长河┃配角:马蕙兰;姚稷等┃其它:预收文《穿成年代文早死白月光》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
立意:勤劳发家,学习致富
作品推荐:苏月一家三口穿越到七十年代末,生活艰苦,为了改善家庭条件,三人各展所长。苏爸搞经济,从小小的养殖场到千人大厂、知名集团;苏妈搞医学,从平平无奇的村姑,到挂号都挂不上的专家;苏月搞学习,从学校到研究所,发明创造多种多样,人送外号“万能科学家”。三人也带领身边更多的人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为社会做贡献。
本文讲述的是苏月一家三口穿越到七十年代末发家致富、努力奋斗的故事,在主角一家发展的同时,也给身边的人带来了积极的影响。全文着重于日常生活的描写,情节轻松愉快,内容温馨自然,主要人物积极向上、努力生活,让读者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年一过,红旗公社前进大队就忙起春耕事宜。
牛套上缰绳,拉着犁,牛后头,老把式扶着犁把,不时吆喝两句。有牲口在,耕地要省力多。不过前进大队也没那么多牛,更别提公社才有的拖拉机。没办法,只能人来干,三五个汉子拖着犁,埋头苦干,犁田的速度也不比牲口差。
男人们犁田,妇女们就要忙着担肥除草,偶尔歇歇脚,喝口水,有那好说闲话的,忍不住八卦几句。
“你们说那苏知青还能回来不?”
“回来干什么?人家可是城里人,留在我们这儿啃红薯喝稀粥?”
“那人大队长家能放过这个女婿?马蕙兰可都追过去了……”
“人家男人心不在这儿,追过去也没用,就是可惜了孩子。可怜啊,天天蹲村口大石头上,眼巴巴瞅着,谁瞧见不说可怜……”
此时,村口大石头上,盘腿坐着的苏月也觉得自己可怜。
她不就是高考结束,和爸妈出去旅个游,怎么就能发生车祸,一下子被撞到了七十年代?
苏月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是她妈扑过来,听到的最后声音,是巨大的撞击声,以及她爸的喊声。
也不知道她爸妈怎么样了?
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很难有奇迹发生,苏月担心爸妈也会出事,更担心的是,他们没有穿过来。
原身是个五岁的小豆丁,是知青时代的特殊产物,她亲爹是个下乡知青,亲妈是乡下姑娘。去年恢复高考,亲爹没能考上,却找了探亲的借口回城,结果一去不回。大队人都传她爹抛妻弃女,不要她了。前些日子,小豆丁亲妈也追出去要说法。
那是一个天还未亮的早晨,年轻女人抱了抱孩子,转身坐上牛车。她不知道她走了没多久,小豆丁醒了,以为她妈也不要她了,哭着喊着跑出去,都快跑出村,终于被人发现。
小豆丁年纪太小,跑出去的时候,就穿着褂子,赤着脚。初春早晚天还冷,这么一跑,回来就发烧了,小孩子体弱,没熬过去。
苏月也是那个时候穿过来的,到今天为止,已经好几天了,她现在愁的是——
第一,远在城里的原身爹妈,现在是不是她从现代来的爸妈?
第二,如果不是,穿成被抛弃的五岁小豆丁,她该怎么办?
苏月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村里几个招猫逗狗的臭小子打打闹闹地凑过来,“喂傻丫,你爹不要你了,你妈是不是也不要你了?”
“肯定是,我妈说她爹回去当城里人了……”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没爹没妈了?”
一帮人说着见这小丫头没反应,还不乐意,上手推人,“哎你爹妈不要你喽!”
苏月不跟他们计较,可她能熟视无睹,两表哥却不能。
大队长马家的双胞胎孙子找过来时,正瞧见这一幕。两个十来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子,攥紧拳头就冲了上去,“叫你们胡说八道!叫你们欺负我妹!”
“谁欺负了?村里人都这么说……”
“还敢胡说八道,看不揍死你们!”
双胞胎年纪大些,个头又高,两人还相互配合,一帮臭小子被打得落荒而逃。两人还放狠话,“哼!再敢胡说,告诉我奶,找你们家去!”
两人放完狠话,走到石头前,“小妹啊,咱回家吧。”
一个说,“奶说已经拍了电报,赶明儿姑姑姑父就回来了。”
另一个说,“回吧,咱们回家冲糖水喝,可甜了……”
两人绞尽脑汁,可惜被劝的人毫无反应。
两人没辙了,他们这两天可算知道自家这小表妹有多倔,说要在这儿等她爹妈,那真是不带挪窝的。他们爹妈哄没用,小叔哄也没用,爷奶哄还是没用,他俩还能有什么招儿?
两人也不敢走,怕走了,村里那些小子再来欺负他们妹,干脆一左一右,坐在表妹边上。刚开始还像表妹一样,看着路口。看着看着,一个低头玩蚂蚁,一个拿着棍子东戳戳西戳戳。
十一点左右,下工的锣被敲响,大家伙可以回家吃饭了。
双胞胎也一个激灵跳起来,互相使眼色,一个示意你来,另一个示意你来。
奶给他们的任务是把妹给带回去,这都吃饭的点儿了,要不扛回去?
两个正为难,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走过来,一把抄起小丫头。
双胞胎眼前一亮,“小叔!”
“走,回家吃饭!”马家老四换了个姿势,将怀里挣扎的倔丫头抱好,哄道:“先吃饭,吃完饭小舅再带你来,保准带你来!”
四人往马家走,还没到家,后面有人追上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马向东!你姐姐姐夫回来了!”
“苏小丫你爹妈回来啦!”
马家几人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向东怀里的苏月,她“噌”地从马向东身上爬下来,小短腿都快倒腾成飞毛腿,蹬蹬往村口跑。
村口,一对青年男女被下工回家的人围住。青年不着痕迹地护着身边的年轻女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喊着叔伯,挑拣回答诸如“怎么回来了?”、“还走不走了?”之类的问题。
从村口进去也没多远,终于,两拨人走到一起,三脸相觑,六目相对,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大概是近亲情怯,从穿来,苏月就一直期盼着见到他们,可当两人终于出现在面前,她却不敢相认。
苏月看着对面和自己爸妈有几分像、但却年轻了许多的两人,心中砰砰直跳。
她能穿过来,她爸妈应该也能……吧?
她鼓起勇气,犹豫地、试探地叫了一声,“爸?妈?”
村里的小孩一直叫爹,少有人叫爸,原身的知青爹是从沪市来的,倒是教过原身这样称呼,可是小孩子年纪小,周围人都叫爹,她也就习惯了。
对面的苏长河眼含激动,也试探地叫了声,“乖女?”
暗号对上了!
苏月她爸日常在家就一口一口乖女,反正她干什么,哪怕是拆了新买的扫地机器人,她爸都觉得不愧是他的乖女,动手能力真强!
苏月又委屈又激动,乳燕投怀一般,冲进她爸怀里。苏长河也激动得微微颤抖,他心里后怕啊,这么不科学的事,谁知道有一有二,能不能有三?
虽然他安慰媳妇,说他俩能来这儿,女儿一定也能来,可心里没底儿啊,万一女儿没来,他们俩也活不下去了。
苏月在她爸老苏同志怀里拱了拱,就被酸臭味刺激的退开。这几天没洗澡啊,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苏长河一看就知道女儿嫌弃他有味儿,他也嫌弃啊,这不是急着赶路,从沪市到前进大队,那真是汽车、火车、汽车、牛车、“11路车”,一路回来,他俩容易吗?
苏长河心道,等你走一遭,就知道他们身上味儿还算轻的。
苏月不知道她爸的想法,她抬头看向边上的年轻女人,挤眉弄眼,“妈?”
做的什么怪表情?
马蕙兰瞪她一眼,手却紧紧地抓着她,眼眶也红了。从车祸时,看到女儿满头血地闭上眼睛,她心里就像刀剜一样。在医院,无论见到什么样的伤,她都能保持镇定,可放在女儿身上,哪怕流了一滴血,她都没办法看。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老苏安慰,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撑着回来。现在,她总算能放下心。
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哪怕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哪怕即将面对的是原身的家人,马蕙兰也不怕了。
她看向人群外一个记忆中熟悉的小伙子,“小弟?”
那小伙子看她一眼,却扭头就走,旁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倒是姑姑姑姑地叫。
怎么回事?她记得这小伙子是原身小弟,马家老四,和她这个三姐关系一向很好,原身结婚时,他还哭了。
苏月朝她妈伸手示意抱,她搂着她妈的脖子,悄悄解释,“……你的原身,小马姑娘,走的那天,小丫,也就是我,跑出去追……后来发烧。当时就是小舅给小丫抱回去的……村里人说小苏同志抛妻弃女,也说小马姑娘狠心,连孩子都不要……”
所以啊,情况很不乐观,您和我爸的形象都快黑成碳了。
这熊孩子,还幸灾乐祸上了!
马蕙兰和苏长河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奈,黑成碳也得想法儿解决,这第一步就是老马家。

老马家是前进大队有名的殷实的人家。
马老爷子是大队长,老大马向华是个能拿十工分的能干汉子,老二马向国在外当兵,都当上排长了,那可是军官啊,吃公粮的人!老四马向东也是个读过初中的大好小伙,唯一的女儿马蕙兰都嫁了个沪市知青。
多红火的日子,以前大家都羡慕,不过自从老马家知青女婿回城,大家伙都看起热闹来。
就好比现在,一个个恨不得跟着一起进老马家,马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她才不给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面子,“行了行了,该回家吃饭回家吃饭!下午还上不上工了?”
等外人离开,老太太脸就拉了下来。
马蕙兰略显忐忑地叫:“爹,妈。”
老太太腰一叉,“我哪是你妈?你是我妈!我们是怎么跟你讲的?你还敢偷你爹的钥匙开介绍信?你这么能,你还回来干什么?”
小马姑娘“胆大心细”,不仅敢一个跑到沪市,还早有准备地偷了她爹的钥匙,偷偷开介绍信。
背锅的马蕙兰能怎么办?只能认错,“妈,我知道错……”
“你知道个屁!”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一点儿没留力气,“你、你……你给我进来!”
农村的房屋不隔音,在院子里再骂下去,明天整个大队都能知道。老太太气女儿,但终究还记得给女儿留面子。
马蕙兰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跟着老太太进了里屋。
剩下爷俩站在外面瑟瑟发抖,苏月是饿的,苏长河是莫名有种毛脚女婿上门的感觉,尤其是大小舅子怒目而视,老丈人面容严肃。
得,毛脚女婿上门也比这待遇好。
苏长河放下行李包袱,让两侄子去放好,恭恭敬敬地上前,“爹,大哥,大嫂,向东。”
马向东哼一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马向华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嗯一声,只是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撸了上去,两条胳膊上肌肉虬结,很好地反应了主人的心情。
马老爷子敲了敲旱烟锅子,“回来了?”
“是,爹。”
老爷子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苏长河不躲不闪,努力表示自己的真诚。
过了几秒,马老爷子起身,“走,屋里说。”
苏月抓着她爸的手,试图浑水摸鱼跟进去,却被马向华拦下,“学文学武,带妹妹在门口玩!”学文学武是马向华的双胞胎儿子,也是给苏月揍村里皮小子的两表哥。
苏月试图挣扎,“大舅,我想跟我爸一起。”
“乖,去玩,不然去找你大舅妈,让你大舅妈给煮鸡蛋。”
马学文马学武不愧是马大舅的亲儿子,哄人的法子都一个样儿。
苏月被两表哥拉走,跟进去是没希望了,她左右看看,眼珠子转了转,“大哥,二哥,我们玩捉迷藏吧!”
马学文马学武已经是大孩子了,对小姑娘的游戏没兴趣,不过能哄住表妹,过家家也成。
“那大哥先找,我和二哥藏!”苏月飞快地安排,“大哥你就趴厨房外面墙上,数到一百,二哥,你去那边!”
她记得马家的房子是中间堂屋,左右卧室,马外公马外婆住的是西面后边那间,她偷偷摸摸溜过去,搬了个小板凳,从窗户竖起耳朵听。
“……你心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狠?为个男人,连孩子都不要了?小丫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妈?”
“我不知道小丫醒了,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不要她?”
“当初我就不答应你嫁给他,他苏长河会读书有个屁用?这么多年没我们马家帮衬,连媳妇孩子都养不起!你个傻丫头,要死要活……人家一有机会就踹了你,他算什么人,比陈世美还狠心!”
“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长河没有忘恩负义,你听我说……”马蕙兰说了一通她爸的苦衷,什么打过去的电话被苏家人拦了,和苏家人放话媳妇孩子只有他们,甚至为此和家里大吵一架……
“他真这么说?那苏家什么意思?”
“真的!苏家人生气也没用,也不能把长河的腿打断。还有……”
里头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能听的?苏月试图趴窗户上,但是大中午外面这么亮,一趴上去,里头肯定能看见个大影子。
她放弃这边,伸头看了看,堂屋后门推了些背篓竹筐,她现在这小身体,能躲得下,索性踮着脚悄悄进屋,躲在竹筐里,听她爸被三堂会审。
“……已经准备办接班手续,我二哥突然回来,二哥当年下乡比我还早几年,在乡下待了十几年。这次挖沟摔了腿,医生说就算治好,以后也会有点跛脚……不得已,工作只能让我二哥接了……”
“我和爹说句实话,我的确不想一辈子待在农村!我不是种田的料,在农村,最多能保证蕙兰小丫饿不死,可进城,我就有办法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本来打算找关系,想着哪怕先当个临时工,在那边安顿好,就把蕙兰小丫接过去,不然她们跟着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家现在的房子还是我爹妈当年分的,四十多平的地方,我爹妈、大哥一家、二哥一家,老人孩子住了十来口……”
苏长河说得很诚恳,一点儿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
乡下人以前对城里的印象多是吃供应粮,按月发.票,日子得多美啊。这会让他这么一说,马向东都有种城里日子还不如他们农村的感觉,他们家他一个人还住一间呢。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疙瘩,“我姐给你打了电话,你怎么不回?”她姐打了两次,两次都说人不在,会转告,结果就没了消息。
这点苏长河早有准备,“第一次我在医院陪床,一周都没怎么回家,回去也是拿换洗衣服,匆匆忙忙。第二次是……是我三姐接的电话。她……没告诉我,三姐觉得我想留在城里,有个乡下媳妇是拖累……不过,走之前,我已经和家里人都说——”
“小丫!”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打断了苏长河的表衷心。
堂屋里的几人一看,马老太太正指着竹筐里的小丫头,“小丫,你怎么跑进来的?”
这倒霉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在老马家吃过饭,马家人该去上工了,苏月三口人携手把家还。
苏长河抱着女儿,苏月指着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家,“看!就在那里!”
苏长河还抱着一丝侥幸,等走到房子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仰天长叹,“我的老天爷啊,要不要这么玩我!”
他们家的大平层怎么就变成眼前这座土坯房了?还是茅草屋的!
马蕙兰推他,“别磨蹭了,快点,开窗、透气!烧水、打扫!快快快!”
农村再怎么干净,泥巴地也容易起灰,苏家家里还好几日没住人,屋里都一股闷味,马蕙兰同志的洁癖终于忍不住了。
一家三口,分工明确。
马蕙兰洗床单被褥,打扫衣柜箱笼,苏长河打水拖地,外带擦洗桌椅板凳、门窗橱柜,至于苏月,照她爸的话说,“人都没笤帚高,还扫什么地儿啊?那细胳膊细腿别给干折了!你就坐那儿看火!”
老苏同志还摸了三个红薯塞火里,“乖女,烤好了叫你爸,你别拿啊。”
苏月穿成了五岁娃,她爸也真给她当五岁了,生怕她扒拉火,再给烫着。
苏月嗯嗯点头,边烧火边和她爸嘀咕,“老爸,你和马外公、马大舅马小舅说的话都是实话吗?”
苏长河一边干活,一边吐槽:“傻闺女,你爸要是都说实话,今儿从马家都走不出来了!”
“啊?那是怎么回事?”
“这小苏同志吧,村里人没冤枉他。这小伙子真挺狠心,当年为了在乡下日子好过,勾搭上小马姑娘。这次为了留在城里,又准备勾搭上另一个姑娘……”
“什么?渣男啊!”
苏长河也认为小苏渣,他顶看不上小苏这点。
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耍点心机没问题,可这么多年,马家想方设法地补贴小两口,连房子都是人家给建的,占了人家这么多便宜,扭头为了进城,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苏家也挺不仁义的,家里日子过得抠搜,还看不上马家。小苏一动摇,他三姐就给介绍个人,是什么罐头厂主任家女儿。小苏在医院照顾他二哥,那姑娘崴了脚,小苏扶了一把,好家伙,就给看上了。要不是小马姑娘追过去以死相逼,两人说不定都商量结婚了。”
苏月强烈谴责,“这个渣男!真该遭报应。”
“可不就遭了报应!”苏长河说,“小马姑娘以死相逼,这小子也没答应,小马姑娘真给跳河了,这小子怕闹出人命,下去救,结果小马姑娘抱着他同归于尽。”
“啧啧,真是个烈性子。”苏长河感叹。
院子里的马蕙兰听了一耳朵,忙道:“什么烈性子?你可别教坏女儿,这姑娘是傻,也不想想,她死了,她爹妈家人,还有五岁的女儿怎么办?小丫头小小年纪成了孤儿,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马蕙兰不忘叮嘱女儿,“我警告你啊,你以后要是敢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看妈不揍死你!”
苏月还没表态,苏长河先忍不住了,“什么男人不男人?我乖女才多大,五岁,五岁!找男朋友起码还得二十年!”
“你女儿又不是真五岁……”
“那我不管,她现在就是五岁!”
苏月安慰她爸,“是是是,爸你放心,我一定过二十年再找!”
“还是我姑娘听话!”
马蕙兰无语,“你就哄你爸吧。”
亲爸不哄还能咋地?苏月耸肩,突然想起一件事,“爸,妈,我现在五岁,书不会要重读吧?”
苏长河马蕙兰统一战线,一点儿没犹豫,“当然要读!”
“不要啊!我拼死拼活学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考试考过多少回,连高考我都考完了,我亏不亏啊!”真是辛苦读书十几年,一朝回到启蒙前,她现在成了个文盲了都!
苏长河看着鬼哭狼嚎的女儿,憋着笑安慰:“咱谁不亏啊?你爸我才收到咱家中心路一条街商铺要拆迁的通知,钱还没拿到,我人没了!还有你妈,才升了副主任医师,好家伙,十几年白干!”
“可是爸,你俩的痛苦又不能抵消我的痛苦。”
但是你的痛苦能抵消我俩的痛苦啊。
看笑话的苏长河心想,五岁,也该考虑上学的事了,前进大队没有学校,公社的学校太远,看来得先定个小目标,比如——
搬到县城!

第3章 抓鱼
爸妈在身边,换个世界依然是家,苏月的穿越后遗症终于不治而愈,睡了个大大的安稳觉。
她醒来时,太阳都晒屁股了。爸妈都不在,应该是跟着上工去了。苏月伸了个懒腰,拿过盖在被子上的棉袄棉裤,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哧溜下床。一出里屋,就见门槛上坐着两人。
马学文马学武兄弟俩背对着屋里,坐在门口,和两个门神似的。
苏月挠挠睡成鸡窝的头发,“大哥,二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小妹你醒啦!”两人齐刷刷扭头,手里还捧着小半根沾着口水的麻花。
马学文说:“姑父给了我们一人一根麻花,叫我们看着你。”
马学武补充,“姑父还说锅里留了粥,让你记得吃早饭。”
苏家有前院后院,中间是一整座屋子,大门开在正中间靠右的位置。屋里大体分为左右两间房,一间堂屋,另一间就是卧室。出了正屋,前院在正屋右边又搭了个小屋子,地方不大,做厨房绰绰有余。
马家当年肯定是用了心思,屋子房间少,看着简陋,不叫人说小苏同志吃软饭,但其实里面五脏俱全,一家三口住妥妥的。
苏月一边洗漱一边乱七八糟地瞎想。
锅洞里放着没烧尽的木头,余温烘着锅里的粥,焖了几个小时的粥软软糯糯,里面的红薯切得稍大块,煮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化进粥里,吃起来口感丰富,应该还撒了点糖,甜丝丝的。
苏月一吃就知道是她爸的手艺,以前她爸就喜欢煮各种粥,什么红薯粥、莲藕粥、八宝粥、红豆薏米粥。天冷的时候,大早上喝一碗热腾腾的粥,再配上油条包子腌萝卜条,从嘴巴到肚子都暖融融的。
唉,以前她还挑三拣四,挑吧,拣吧,遭报应了吧。
苏月吃了大半碗,锅里还剩下一些,马学文马学武也不嫌弃,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了,吃完用很羡慕地表示,“小妹你家的粥真好吃!”
那当然,她爸放的全是白米,还撒了糖,又熬煮了半天,米都煮得开花,能不好吃吗?
吃完,苏月舀水洗碗,马学文机灵得很,“小妹,你要是再给我一根麻花,我给你刷。”
麻花是苏长河从苏家薅来的,他对马老爷子说的不全是假话,走之前,他和苏家确实吵了一通。吵归吵,苏长河本着不吃亏的原则,以“就剩我一个在乡下,总不能一直吃老丈人家的”,愣是把家里什么糕点麻花烟酒一股脑全端了。
苏长河和苏月说过,她知道东西放在哪儿。
马学武以为她要答应,急了,忙道:“我也能刷!小妹你给我半根就行!”
马学文:“我半根也行!”
马学武:“那我就半半根!”
亲兄弟怎么还带内卷呢?
苏月:“……那你们一起刷,刷完带我出去逛逛,我给你们一人一根。”
“行!”两人异口同声,生怕说慢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村里有什么好逛的。
前进大队有一条河,通着上游大湖,细细长长,几乎穿过整个大队。因为有这条河,前进大队每年夏季打水都叫其他大队瞧着眼热。
收拾完的三人溜溜达达就到了河边。
马学文马学武一左一右蹲在小表妹两边,一个说:“河里的鱼可精了,根本抓不住!”
另一个说:“对!而且还小,就一点点长。”说着拇指和食指叉开,还比了长度,“都没筷子长,收拾起来麻烦死了,村里人才懒得费功夫。”
苏月摩挲着下巴,“那就是说很久没捞了?”
两人犹豫地点头,“好像是吧,夏天打水浇地,有人家会顺手捞一点。”
那怎么算也快半年了,半年时间,筷子长的鱼也能长长吧,主要是,鱼汤又鲜又香,很好喝的啊。
自从穿来后,苏月唯一沾过的荤腥只有鸡蛋,就这,还是马外婆给开的小灶。
“大哥二哥,想不想……吃肉?”
想啊,肯定想啊,从过完年,他们家就没吃过肉。
马学文马学武咽了咽口水,重申:“小妹,鱼不好抓……”
“就说想不想吧?试试又不吃亏,万一行咱们就能吃肉,不行就算了呗。”
“那……想!”
苏月成功忽悠到两个劳动力,她安排两人:“去家里找竹篓,我家有一个,你们再回去找两个,不用太大,再找点编东西的竹片,我们先做捕鱼笼。”
她以前在短视频平台看到过博主自制捕鱼笼,类似地笼的原理。一个竹篓,口里塞着一个伞状的竹编口,里面放上鱼饵,等鱼从大口进去,里面那头是个小口,鱼多半是出不来的。
那东西不难做,他们现在缺的就是竹编口。在苏月的指挥下,马学文马学武成功做出了三个不怎么好看、但能用的竹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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