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by森森的爱
森森的爱  发于:2023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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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开封府众人都因为这起失踪案而愁眉不展的时候, 落井下石的人出现了。
这日,包拯下朝归来,立刻吩咐包兴将公孙策和展昭二人请到书房内商议事情。
展昭和公孙策一前一后抵达后,就听包拯简单讲述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朝会上,庞太师一系的官员联名上奏,针对近日的男子失踪案参了包拯一本。他们在奏折中斥责包拯徇私枉法、包庇疑犯, 又说开封府上下更是串通一气, 为袒护亲朋而故意延误查案时机,如此公私不分, 简直是辜负圣恩。
展昭和公孙策听完包拯的叙述后, 便知这道折子中所谓的疑犯和熟人皆是指裴湘。也就是说, 这庞太师是在逼迫开封府在案情未明之前就将裴湘定为嫌疑犯通缉捉拿。
“只因为犯案之人是红衣女子且会武功,便要给裴姑娘戴上嫌犯的帽子,还要大张旗鼓通缉……”展昭皱眉道,“这样的怀疑岂非过于儿戏?”
包拯叹了一口气,没细说今日朝堂上的各种争论,而是直接说了天子的决定:
“陛下圣明,并未责怪本阁,也相信开封府上下忠君爱国之情。但圣上心忧百姓,又有庞太师和都察院的廖大人在旁进言,圣上便命本阁务必于七日内找到失踪者并捉拿真凶。
“至于通缉捉拿之事……因着裴姑娘曾和太后有旧,圣上也不愿相信那红衣女子便是裴女侠,所以并未直接采纳庞太师的提议,而是命本阁好生查访。倘若七日内能迅速破案,便无需张贴告示寻裴姑娘来开封府说明情况。”
“七日……”公孙策微微摇头,觉得七天时间有些仓促了。然而破案之事也确实延迟不得,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展昭因着庞太师等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矛头直指裴湘,心中冷然不悦,目光更是明锐果决。
“相爷,先前已有女子伪装成裴姑娘的模样夜闯开封府,随后再有红衣女子掳掠拐骗百姓,而今庞太师又突然在朝堂上参奏开封府并要求缉捕裴姑娘,再加上叶庆儿意图用药迷晕在下。此桩桩件件意外接连发生,不得不令人怀疑是否是庞太师意欲报复,甚至刻意栽赃陷害。”
闻言,包拯沉吟不语,公孙策却点头道:
“相爷,展护卫的猜测确有几分道理。之前在陈州斩杀庞昱,咱们开封府便和庞太师结下了仇怨。可自从大人回京之后,庞太师方面一直好似无事发生,这绝对不同寻常。
“学生以为,庞太师痛失爱子后,深恨两者。一者是相爷与我开封府一众,二者便是当时相助开封府的展护卫和裴女侠。相爷,学生认为庞太师在此时参奏弹劾大人,绝对不仅仅是雪上加霜,极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庞太师暗中策划的。”
“展护卫,公孙先生,二位心中所疑,亦是本阁猜测。”包拯沉声道,“但此案性质恶劣且牵涉较广,而庞太师又是在朝多年的老臣,还是国戚。若是单凭陈州旧怨就武断认为他乃幕后主使,委实有些牵强。他日圣上问起本阁查案过程,本阁亦无法凭此理由回禀陛下。”
公孙策听闻包拯解释后,心中生出一股无奈之情。依照朝廷律法,若无直接证据,开封府确实无权调查当朝太师、堂堂国戚。
见状,展昭眸光微沉,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
说到底,即使穿上这一身四品官服,他骨子里也还是那个潇洒侠义向往自由的南侠。所以在某些时候,他心中并没有包拯和公孙先生的那些顾虑迟疑。
——几乎不用多加考虑,南侠便打算今晚夜探太师府。
与此同时,巨阙剑内的裴湘在听闻庞太师用失踪案攻讦开封府后,便意识到自己一直等着的关键线索终于出现了。
她立刻把这些日子以来旁观到的所有案件细节回忆了一遍,而后很快就在诸多琐碎凌乱的消息中找到了一条有用了。
“其实并不是毫无相关线索的。先前去访查那个热心帮助失踪者亲朋好友的客店老板时,他店里的伙计曾经无意中提了几句家长里短。”
裴湘思索片刻后,见屋内的三人仍然在苦思冥想,便忍不住提醒道:
“客店老板新纳的姨娘家里很是有些靠山,逼得那老板的妻子都要一直忍气吞声的。那伙计看不过去,便在众人夸奖感谢客店老板时,小声嘀咕了几句。他说,不过是纳了个太师府上二管家的外室的表妹,还就真当攀上贵人了,竟把同甘共苦过的原配发妻抛在脑后。假如这伙计口中的太师就是庞太师的话,那就对上了。大家完全可以通过调查那个二管家而查到太师府中去。”
裴湘的话让包拯和公孙策同时微怔,旋即又都心中一松。他们缺少的,可不就是这么一个调查庞太师府的正当合理契机么?
于是两人连忙低头翻阅手边的案卷,试图找到相关记录。
可惜的是,裴湘提醒的这条线索只是那跑堂小伙计的几句抱怨嘀咕,根本不曾记录下来。甚至,当时负责问话的王朝和一旁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的展昭根本没有留意到。
倒是裴湘一进客店大门,就心细地察觉到了那伙计的神色间有些厌倦嘲讽,于是她便一直多多少少地留意着对方。后来才听见了那几句低声碎语。
包拯和公孙策一无所获,但两人哗啦啦翻阅纸张记录的行为并未引起展昭和裴湘的怀疑。大家本来就是在讨论案子,随手翻阅案卷记录实在是正常极了。
再者,展昭此时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方面,他想尽快去调查客店伙计口中的“太师”贵人是不是当真就是庞太师;另一方面……他确信自己在听见脑海中女子声音的提示前,完全不知道客店老板新娶了一位姨娘,并且那个姨娘还有个表姐在给太师府的二管家当外室。
——幻听……可以听见自己从未听见之事吗?
——亦或者,因为那些话其实已经传入我耳中但却被我忽略了,所以,哪怕正常时候的我察觉不到,可通过幻听,我还是想起来了。
——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我的幻听之症再次恶化了,听到的内容开始渐渐变得真假参半了。
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的展昭抿了抿唇,沿着同一个思考方向做出了一些不同猜测。但很快又把诸多问题压在心底暂时不去深思,因为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
“先去调查那个客店老板,然后再去庞太师府上……”展昭心中暗忖。
由于展昭和包拯、公孙策两方都不清楚另一方其实是能够听见裴湘的声音的,所以,书房内的三人皆没有立刻说出她提供的线索细节。而就在包拯打算一会儿再派其他人去调查那个客店老板时,展昭抱拳道:
“相爷,如今得知庞太师有可能参与其中,且这失踪案件或许是针对开封府的陷阱。在下忽然想到,之前那位仗义帮助受害者家属并竭力劝众人拦轿诉苦喊冤的客店老板也可能另有所图。相爷,在下打算再去调查一番,看看他平时为人如何,是否一直这般热心侠义慷慨助人。”
包拯心道,这当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便立刻点头道:
“展护卫言之有理。本阁也觉得客店老板处尚有可调查的余地。”
于是,展昭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而等展昭一离开开封府,公孙策便主动请缨道:
“相爷,刚刚你我二人不便直接向展护卫透露细节,以免惊扰那声音的主人。而此事也不便向旁人透露更多详情。既如此,不如由学生亲自去调查一番吧,以免展护卫调查错了方向。”
包拯正有此意,闻言便同意了公孙策的提议,同时思忖道,看来还是得尽快去一趟大相国寺,然后趁早解决这桩未知声音的意外。
且说展昭离开封府后,因为有了那几乎算是摆在眼前的“解题思路”,根本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查明了那客店老板和庞太师府上拐着弯的关系,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夜探太师府的心思。
而在去太师府打探消息之前,展昭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客店老板新纳的姨娘。在确定对方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女子而不是身怀武功之人后,他带着少许的失望离开了。
接下来,展昭便盯上了庞太师此人。
白日里,他远远跟着庞吉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后,晚上又缀在他身后进了太师府。
然而可惜的是,这庞吉因着今日参了包拯一折,又眼见着仇人都要倒霉了,心中快意非常,便想庆祝享乐一晚。于是,他早早就回了后院并且一直和姹紫、嫣红两个娇妾厮混调笑,然后又因体虚乏力而沉沉入睡了。这让无声蹲在屋顶上的展昭一无所获。
黎明时分,展昭返回了一趟开封府,和包拯汇报了一番他昨日的调查发现后,再次去了庞太师府上。
今日的太师府上非常热闹,无需展昭刻意打听,便从来往仆人的口中得知了热闹的因由。
原来,庞太师早上起来后便嚷嚷说,他梦到惨死的儿子庞昱了,紧接着,他连声吩咐管家去给他请一些出家人来府上做法事,还要请京师一带有名的法官、仙姑、道婆等方外修行者来府上祈福和消灾。
总之,这天的庞太师府上汇聚了不少临时请来的能人异士,并且不管是不是有真本事,都得到了礼遇厚待。
在这种忙乱纷扰时刻,一名二十余岁道姑打扮的女子走进太师府就显得非常不起眼了。更何况,这道姑一进太师府就被提前等候的小丫鬟接走了,说是府中的嫣红姨娘有事要向曹仙姑请教。随后,两人的身影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一刻钟后,这所谓的去见嫣红姨娘的曹仙姑在书房内见到了庞太师,而隐藏在书房后窗竹林中的展昭也终于等来了他需要的关键消息。
另外,当这曹仙姑一出现在花园小路的尽头,裴湘就察觉到对方是个有些修为的。当即,她便下意识地出声提醒展昭,让他凝神敛息并默念清心咒。
然而,在听见裴湘出声提醒的前一瞬,展昭已经凭借习武多年的直觉无声无息地运转起了清心咒,避免让来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为此,展昭眼中划过一丝深思。
他想,倘若是幻听在提醒自己小心的话,为什么会比他的实际反应慢了半拍,不是应该……提前或者同步吗?
疑虑一闪而过,再次被展昭存在心底,如同种子般只待破土发芽。
而如今最紧要之事,是搞明白庞太师的阴谋。
于是,展昭便冷眼瞧着、凝神听着曹仙姑和庞太师两人如何沆瀣一气密谋害人,又是贪婪狠辣暴露丑态。期间,他有几次都想拔出巨阙剑教训这二人,但终归还是按捺了下来,只等以后一起算总账。
说起来,这曹仙姑和展昭、裴湘之间还是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的。因为曹仙姑身上的旁门左道术法就是学自狐狸精阿花。
当初,阿花勾引展昭不成又被裴湘剑意所伤,狼狈逃窜后为了迅速恢复实力,她一时没忍住就偷了点李娘娘的凤气,结果导致这流落民间的帝王生母差点儿提前去世。
而阿花在偷走李娘娘的凤气后,还没高兴多久,转头就发现李娘娘竟然昏迷不醒了,她便知道自己这次闯大祸了。她甚至还有了一种命不久矣的明悟。
于是,不敢再在人间随便瞎浪荡的阿花收拾收拾了包袱,就准备返回深山老林了。
她打算在出生地渡过最后一次雷劫。要是侥幸活下来了,她从此就潜心修炼不再随便勾搭人族男子了;要是抗不过雷劫一遭殒命,那就把她残留的血肉灵气回赠给那片抚育了她的山林,也算狐生的有始有终了。
阿花离开了,但她心血来潮教导过一段时间的人类女子还留在凡人界,这曹仙姑便是其中之一。
曹仙姑没从阿花那里学到正经的修炼功法,而是通过讨好阿花断断续续地学了些旁门走道的邪术。与此同时,曹仙姑还根据阿花的狐族媚香效果,苦心调配出了一种类似媚香的迷魂粉,也能让男人闻到后就变得迷迷糊糊听从摆布。
不过,这迷魂粉其实连媚香的十分之一功效都没有。毕竟那媚香是能让没有修习过清心咒的展昭都无可奈何的存在,而曹仙姑的迷魂粉估计只能让武功高手迷惑片刻。
从这曹仙姑挑拣着学到的本事来看,就知她是个心术不正之辈。所以,当她遇到报仇心切又思念爱子的庞太师之后,两人便一拍即合。
曹仙姑需要庞太师提供给她精致享受的生活。而庞太师一开始本来只想利用曹仙姑陷害开封府一众和裴湘的,但是后来却渐渐改变了注意,甚至有了更大的野心。因为曹仙姑告诉庞太师,她师父阿花离开前留给了她一个秘法,可以强行扭转一个人的命数,比如,让注定命中无子的庞皇后有孕。
女儿进宫后一直没有诞下皇子这件事,始终是庞吉的一块心病。而在得知曹仙姑竟然精通此种秘法后,庞太师简直大喜过望!他当即就赠给了曹仙姑上千两黄金和数十件古董,还许诺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得了庞太师的重礼,曹仙姑便尽心替庞吉解决心头困扰。
她告诉庞吉说,要想让庞皇后孕育一个健康漂亮的皇子,那就需要二十四个符合条件的成年男子的滚热心头血,再辅助玄奥复杂的符箓阵法,才可能施法成功。
而庞吉在亲眼见证了曹仙姑的一些奇异本领后,便兴奋地相信了她的说辞。他请曹仙姑住进了京郊的一处带着大花园的宅子里,并和曹仙姑商量道,凡是掳掠拐骗来的男子都可以先藏在这荣花苑中,等将来凑齐二十四个,便开坛做法。
曹仙姑欣然同意。随后,为了能从庞太师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深知庞太师有多憎恨开封府众人和裴湘的曹仙姑又提议说,不如把那二十四条人命嫁祸给庞太师的敌人。
一开始时,庞太师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在他看来,为儿子报仇雪恨很重要,可是让女儿顺利生出皇子同样重要。曹仙姑的这个法术不容有失,他并不愿意节外生枝。
但此时的曹仙姑已经仗着从阿花那里学来的一知半解的法术做成了好几件“大事”,因而便有些忘乎所以了。
她无比自傲地表示,绝对不会让开封府众人提前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特意给庞太师展示了一遍她的布阵能力。
曹仙姑整整忙了两天两夜,在用来藏匿受害者的荣花苑四周布下了一个用于隐藏迷惑的阵法。阵成之后,这荣花苑内的真实景象立刻就被藏了起来。
凡是不懂阵法的人走进荣花苑中,看到的就是一座空荡荡且有些荒凉的宅邸。但其实里面是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精美,还有几个被掳掠来的美貌男人。
见此,庞太师大喜,当即就向曹仙姑许诺,待到包拯获罪丢官的那一日,他就把那开封府三宝送给曹仙姑,绝对不食言。他还保证说,待将来小皇子荣登大宝了,他一定会让那个还未出生的皇帝外孙封曹仙姑为天师。
这狼狈为奸的二人畅想了一番美好前景后,又商量了不少细节,之后才有了如今的一系列阴谋事端。
那晚夜闯开封府并企图行刺的红衣女子,就是曹仙姑。其实,依照她和庞太师商量的原计划,是她扮成裴湘的模样去刺杀包拯或者公孙策,最后成与不成都要嫁祸给裴湘。只不过在劫持公孙策的时候,她一时贪心打算先把三宝据为己有,才发生了后面的波折。
至于那个掳掠拐骗年轻俊俏男人的红衣女子,自然也是她。这曹仙姑跟在狐妖阿花身边的几年中,没学到阿花身上的几分正经本事,倒是把阿花纵情享乐的习惯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目前入住荣花苑的男子们暂且还不知道他们即将成为祭品丢失性命,只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喜好男and 色的女魔头。
另外,曹仙姑的迷障阵法也确实有用。
王朝等开封府的护卫差役们根据百姓们提供的线索,其实已经查过那个荣花苑了。但他们当时看到的,是稍显荒凉落寞且无主人居住的空旷宅院,根本不知道就在不远处,便有一名他们苦苦寻找的受害者愁眉苦脸地走过。
庞太师见开封府的人被耍得团团转,心中得意不已。但他到底在朝为官多年,还是有些谨慎的。因此,每次和曹仙姑见面,他都会选择一些掩人耳目的方式。比如今次,他就借着家中请了一群和尚道士尼姑的时机,才和曹仙姑见了一面。
也因为见面次数不多,所以两人在书房中密谈了很久,还前前后后反复确认了诸多害人的细节。而这些密谈内容,自然被后窗竹林间的展昭听得一清二楚。
之后,展昭又听到曹仙姑对庞太师说,后日便是开坛做法的吉日,届时便可取出二十四名男子的滚烫心头血,然后为命中无子的庞皇后逆天改命。
听到这话,之前并没有参与搜查荣花苑行动的展昭不由得垂眸沉思,心情有些凝重。
“我必须提前去那个荣花苑内看看情况,然后试着把人救出去。只是,我并不精通破解阵法之事,之后恐怕还得寻求高人援手。”
几乎是同一时刻,展昭发现自己清醒状态下的想法和幻听中的女声竟然重叠在了一起。两者都认为,必须抓紧时间行动,不能让曹仙姑活到真相大白那一日。因为,她掌握的这个求子邪术,无论真假,对一些权贵人家的诱惑都太大了。
“哪怕揭穿了庞太师的阴谋,并及时解决了开封府的危机,可还有更深的隐患存在。不论这个邪术是真是假、是不是能够成功,也不论成功后还有多少隐患……当那些无子的王公贵族们得知有这样一种秘术后,会做什么?再有就是,当今天子他……可一直没有健康长成的皇子呢。还有,某些偏执狠戾之人会不会妄想,如果二十四条人命不行的话,那一百二十四条呢?那一千一百二十四条呢?”
展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无声无息地退出了竹林。
随即,他身影一闪跃上房檐,又如同御风飞行般轻飘飘且迅速无比地离开了庞太师府,直奔京郊荣花苑。
当展昭被京郊荣花苑外的迷障阵法拦住去路后,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道温软又慵懒的女子声音,就听她不紧不慢地念着:
“西南转南连三,兑五;颐二、震一,东南退八复七,屯三……”
展昭:……
展昭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闭了闭眼。
他静默片刻,而后按照那女子的指点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阵法当中……
当展昭站在真正的荣花苑中时,他无声询问自己,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学过五行八卦阵法的人来说,真的能幻听出这般没有一丝差错的破阵方法吗?
——所以,你是谁?你在哪?
而听不见展昭心里话的裴湘此时正好奇又羡慕地望着眼前的秀丽花园、亭台楼阁、碧水轻舟,以及不远处那三三两两的或忧郁或俊雅或文秀的年轻男子们,忍不住对她的好朋友真情实感地感叹道:
“展昭,你快看,这里有美景,还有美男!同样是当仙姑,这差距怎么可以如此之大呀?”

“仙姑”一词让展昭有瞬间恍惚。
他下意识就联想到了那位曾经不得不住在破窑里的失明“李仙姑”,紧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裴湘自称“裴仙姑”时慧黠噙笑的模样。
几乎不用多加思考,也无需再多猜测,心跳忽然加速的展昭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种莫名直觉,就是这个在他脑海中说话的女子绝不会有另外的身份。如果她不是由自己的幻想出来的,那么,她便是裴湘,也只能是裴湘。
“再不会有谁能和我这般默契了,”展昭回忆着他和裴湘之间的书信往来,心中笃定,“再不会有哪个女子能如此轻易地影响我的思路与情绪。她能在不知不觉中混淆模糊我的认知,让我以为她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她的爱憎喜怒就是我的爱憎喜怒,以至于一度让我迷惑,觉得她是我的另一面,是我本身密不可分的幻想……除了……”
展昭蓦然记起那一句句每日不断的赞美夸耀之词,目光有片刻游移空茫,渐渐地,俊朗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假装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都在发烫,而是自认为冷静地继续分析判断着这声音的来处与归属。
“倘若真的是裴姑娘的话,那——她此时在哪里?她在我的身边吗?亦或者,她本人在远方,但却可以和我看到、听到、感受到同样的一切?她大概还不清楚我可以听到她的想法吧?那……”
此时此刻,展昭的脑海中似乎冒出来了无数个问题,又似乎唯有一个问题——这女子的声音到底是他自己的幻觉妄想,还是当真属于裴湘的。
前者,展昭曾经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如今却充满了怀疑;后者,展昭想要相信又怕空欢喜一场。
展昭心中百转千折,可对于现实而言,不过是微微出神了片刻。
最起码,裴湘就觉得展昭是在静静打量眼前繁花似锦的荣花苑,顺便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处理。她绝没有料到,只是这般短暂的功夫,自己的马甲就掉落了一大半,而剩下的也摇摇欲脱了。
展昭渐渐回神,猛然意识到此时此地并不适合自己细想心思,因为他还有案件要调查。南侠连忙强迫自己压下悸动情绪,尽量找回查案时应有的冷静沉稳状态。
而就在展昭暗自调解情绪之际,一道有些迟缓的脚步声传进展昭和裴湘耳中。
展昭想了想,没有躲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并弄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响动,又刻意收敛起周身锋锐凛然,让自己瞧上去更加温和。
“咦,你是新来的?我之前没有在这园中见过你。”
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文雅俊秀男子走近后,先是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展昭的五官模样,紧接着便暗藏期待地试探着问道:
“你是刚刚来此吗?那、那……尊兄可知道外面情况如何?”
展昭同样在打量这说话之人,并且很快就对此人的身份有了初步判断。这人应该就是那个被下药带走的余江县行商陆有信。
“在下姓展,敢问记兄台贵姓仙乡?可认识陆有德陆小兄弟?”
展昭的问题让青衣男子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抖着嘴唇问道:
“你是说有德?你认识我弟弟陆有德?我、我姓陆名有信,尊兄,在下是余江县的陆有信,是陆有德的堂兄。”
“果然是陆兄。”展昭抱拳见礼,同时直接了当地开口道,“令弟曾经托在下寻找陆兄下落。陆兄,可愿意尽快离开这里?”
陆有信怎么会不想快些逃离这诡异神秘的园子,或者说,这里面的二十多个男人就没有不想离开的。无论当初是自愿进来的,还是像他这般被骗被强迫进来的,都抓心挠肝地想要逃离那个所谓的曹仙姑的淫and威魔爪。
展昭见陆有信的急迫表情不似作伪,再加上提前知晓他并不是自愿来这里的,便向他打听起荣花苑内的各种事情来。
据陆有信说,这荣花苑非常大,各种小路曲折环绕,花木扶疏掩映错落,且房屋众多布局复杂,初次进入这里的人非常容易迷路。好在他自幼方向感极佳,又一向对建筑园艺和风水布局感兴趣,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把能够探查的地方都探查了一遍,并用还发现了几处特殊所在。
闻言,展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便是他需要特意向陆有信打听消息的缘由。时间并不十分充裕,而南侠需要尽快弄清楚这园中的所有秘密。
而这陆有信是走南闯北的商贾,见多识广,最有一双识人的眼睛,否则之前也不会对主动送上门的美人避之不及。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展昭和之前那些进入此地的男子的不同。
“他身负长剑,目光清明温和,一身侠气,实在不像是任人摆布之人。不仅如此,这样英姿勃发的青年,便是在外面也是人中俊杰,绝非等闲之辈。况且,他问的这些问题,都也很有门道。”陆有信暗自思忖。
于是,他一边尽可能地详细回答着展昭的提问,一边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这自称姓展的英武男子。
忽然,心思灵活的陆有信猛地止住了声音,先是有些不可置信,旋即,他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抹狂喜。
“展、展——开封府的展护卫?你是南侠展昭?”
展昭含笑颔首,递出了自己的身份铭牌证明身份。在这陆有信观察展昭的同时,展昭也在通过一个个问题来判断这陆有信是否可信,衡量之后,展昭选择相信陆有信。
展昭向陆有信打听清楚了这荣花苑内的大体情况后,又叮嘱他了几句,然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陆有信眼前。
不提被困在此处多日的陆有信之后如何激动忐忑。只说展爷,他按照陆有信的提示一路避开荣花苑内的仆人侍卫后,果然很快就寻到了一间被陆有信特意指出来的屋子。
察觉到这间屋子外也被布置了阵法后,展昭沉吟片刻,心下就有了决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就见他先是在阵法之外徘徊了一会儿,而后抬脚就往斜前方的石子小路上踩去。可是这一脚还未落地踏实,展昭就感到半空中有一股无形力量将他猛地往后一推,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南侠也险些站立不稳。
记再说巨阙剑内的裴湘。在她发现展昭落脚的位置并非破阵的正确方位后,一开始还当他有什么特殊的闯阵秘诀,可紧接着,她便瞧见展昭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显然是失败了。对此,裴湘感到极为不解。
“这是为何?”裴湘拧眉沉思,在心中不解问道,“刚刚进入这荣花苑时,你明明是懂得破阵之道的呀,当时不是很顺利地进来了吗?怎么现在面对这个更加简单粗陋的阵法时,反而不知如何解阵了?”
裴湘正在琢磨展昭为何会犯这种初级错误时,突然间听到展昭含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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