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炮灰亲妈不干了—— by夭野
夭野  发于:2023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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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易霆打来电话,说给安排了随行的人,这是他以前的战友,现在退伍了,对方可以暗中陪着去,能保护小煦的安全。
她不能陪着去,到底有几分遗憾。
这样,许梦雪总算放心了。
等到送小煦上了飞机,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小煦的假条是不是到期了?!!
作者有话说:
生病了,好难受

◎荒唐度日(三合一)◎
小煦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假条不假条的,已经随着烟云一起消失了。许梦雪只好再给学校打电话,解释了这个事。
老师态度很好, 也很关心地问了几句:“小煦这回是去拿奖的吗?”
之前小煦请假, 她只知道小煦去参加画展, 加上成绩又好,就准了。反正他的学习程度, 不在学校十来天也不怕跟不上。
本以为他是去看画展, 万万没想到是他自己的画参加画展,这还真是他们学校头一份,说出去不知道得多少人羡慕呢。
不过老师也清醒地知道,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小煦,还是得有天分的。有些天分的东西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至于说家庭条件造就了小煦优秀的机会, 她不这么认为。
她曾经也了解过小煦的家庭条件,父母都是很普通的打工人, 不存在什么世家几百年的底蕴。他母亲也是这两年做生意才有气色,可是小煦在转来他们学校之前、他妈妈生意还没做大之前, 已经发表过多篇文章。
他当时都还是一年级!
难道这不叫天分叫什么?
老师很喜欢自己带的学生里有这样有天分又优秀的学生,他不仅自己优秀, 说出去也很给学校和老师长脸。
但小煦的画画不是他们培养出来的, 他们不好大肆宣传,倒是可以宣传成绩啊。
许梦雪在电话那头回答:“不确定是不是一定能拿奖, 这种事不到最后揭晓的那一刻,谁也没法儿百分百保证。”
许梦雪肯定不会像老师承诺小煦一定能拿奖。
要不然, 拿奖了岂不是说明这奖项有黑幕, 没去就知道拿没拿奖, 这对小煦来说不是一种荣誉, 而是一个污点。
再换言之,如果小煦没拿奖,她现在一直说小煦能拿奖,这话将来传出去,怎么办?小煦在同学面前如何自处。
哪怕她希望小煦可以拿奖,小煦自己也想拿奖,周南路也盼着小煦拿奖,可想归想,这是他们殷切、美好的期待,不一定非得广而告之。
是以,许梦雪在电话里很谦虚,说小煦这回过去一个是因为有作品参赛,另外一个是因为参赛的作品很多,人也都很厉害,他的老师希望他能多涨涨眼界,出于这样的考虑把他带去了。
许梦雪这样说,老师也明白她的意思,在电话里表达了对小煦的祝福,还说等他回来希望他能和同学们一起分享下国外的见闻。
这时候能去国外的少之又少,像小煦这种年纪去国外的,更是凤毛麟角。
许梦雪能听出老师话语里对小煦的欣赏,也很高兴。
当老师的喜欢优秀的学生很正常,小煦在她这个老母亲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来,都是相当优秀了,更何况人并不能摆脱自己的立场,所以她很为小煦而骄傲。
她正打算跟老师说一声,就挂了电话的。电话那头,好像有人给老师说话,可能听筒离得远,许梦雪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耐心等着。
“不好意思,小煦妈妈,刚刚一个老师过来找我,她临时跟我说了一件事。正好我们在通电话,我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您。”
“嗯?”
“小煦之前给《少儿画刊》的作品通过了,对方想先出连载的绘本小故事,之后看看总体反应,如果可以的话,估计要出单行本!”
老师越说越激动,语调不自觉上扬。
这个作品她知道,暑假回来小煦还请她看过,当时她觉得故事和画面挺好的,她帮小煦指导了一下,便送去投稿了。
只是,一直没消息,所以他们也就忘了这个事。
通常这种投稿长时间没消息的,基本都是不行。小煦之前也不提这个事了,想来也是觉得没有选中。
谁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老师很为小煦开心。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小煦妈妈,这样吧,我记得小煦的妹妹也在咱们学校,我把这个《少儿画刊》寄来的样刊给她,请她帮忙带回去。至于稿费单,等大人来取吧。小姑娘拿着怕是不太安全。”
“好,谢谢老师。”
挂断电话,许梦雪望着外面,很是长长出了口气。
她的心中有难掩的骄傲与自豪,她想她可以确定,小煦应该已经改变了命运。但她一时并不感掉以轻心。
虽然她不再百分百相信书中内容,但是小煦还小,还没真正长大,谁也无法预料以后会有什么变故。
而她作为家长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孩子保驾护航,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成为他的依靠。
坚实的依靠。
送走了小煦,许梦雪也正式启程回封城。
虽然坐飞机很折腾,但当天就可以达到,他们还是选择了飞机回去。
这样一行人,罗奇直接包了个中巴车来,把他们从机场接到省城的门店。
他也是想让许梦雪看看省城的店怎么样。
毕竟开业典礼许梦雪没赶得及参加,去的只有魏常明。他们一行人这么过去,罗奇不知和店里的人说了什么,他们表现得都有些拘谨。
许梦雪私下里问罗奇:“你刚和大家都说什么了?他们怎么看起来紧张兮兮的?”
罗奇笑着道:“我和他们说总部的人来视察,总经理、大老板都来了。”
许梦雪:“……”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罗奇尴尬地摸摸鼻子:“我这不是想体现对老板的重视吗?”
许梦雪:“我合理怀疑你再和我做样子,怕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罗奇赶忙否认:“没没没,可没有的事,雪姐你可别误会,顶多下回我不说就是了。”
许梦雪:“你下回说不说,还有什么影响吗?反正他们这回都认识人脸了,总不至于过了一段时间全都失忆脸盲了吧?”
罗奇:“……”
许梦雪虽然私下把罗奇说了一遍,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她还是很给罗总面子的。
“这是罗总带着从无到有开起来的,大家看看,互相学习一下,有什么可以多交流交流。”
罗总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省城的人为他高兴,封城的人意外之余也是恭喜,唯有罗总本人瑟瑟发抖。
许梦雪没和魏常明他们一起,而是自己在看自己的,罗奇专门过来求饶:“老板,我下回绝对不像今天这样了,您快别折煞我了,叫什么罗总……我听着都害怕。”
许梦雪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怎么会害怕呢,你可是罗总。”
罗奇双手搓了搓肩膀,双手合十求饶道:“我不是,我担不起罗总两个字。”
许梦雪:“你担得起,放心,我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你就是副总经理。”
罗奇:“……”
一时不知该哭该笑,他好像升职了,可是又没有那么开心。
许梦雪虽然不乏调侃的意思,倒是真没骗罗奇。这是她早有的打算,罗奇一直独立负责省城的各种项目,自然也应该有相应的职位。
一行人在省城交流了一圈,他们分享了这次去首都的见闻,听得省城的人连连羡慕。
罗奇在边上毫无心理负担地给他们画饼:“不用太羡慕,他们的今天也是咱们的明天,将来咱们也有机会去首都交流学习,只要好好表现、提升自己,都是有机会的。”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很是振奋,仿佛光明的大门已打开,他们马上就能开启首都之行。
许梦雪听得眼角直抽抽,有些听不下去了,出来外头透气。
交流完,他们租了辆车返回封城。
到的时间不早了,直接各回各家。
许梦雪这回离家时间较久,好些个日子不在瑶瑶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她回来,虽然偶尔母女两人会打电话交流,可这哪比得上面对面啊?
她一进门,瑶瑶好像正在客厅看动画片,一听见动静,便往这边看。直到看到她的身影,瑶瑶毫不犹豫地跳下沙发,一溜烟儿跑过来,抱住她。
“妈妈,瑶瑶想死你了!”
许梦雪也很想瑶瑶,蹲下来抱了抱她,亲了亲她柔软又奶呼呼的脸颊,温声说道:“妈妈也很想你。”
谁知道瑶瑶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皱着眉说:“妈妈才不想瑶瑶。”
许梦雪诧异挑眉,问:“怎么这么说?”
瑶瑶掷地有声控诉:“如果妈妈想瑶瑶,妈妈肯定早就回来了!”
许梦雪耐心和她解释:“妈妈有事情在忙,一直没忙完,这才回来晚了。你看妈妈给你带的礼物,就是向瑶瑶赔礼道歉,妈妈也不是有意去那么久的,瑶瑶不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瑶瑶歪头想了一瞬,抬抬下巴,故作高冷地说:“那要看看妈妈买什么礼物了。”
许梦雪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小样子,又萌又可爱:“好,瑶瑶来检查。”
她打开行李箱,给瑶瑶看她买的礼物,有毛绒玩具、有可爱的小裙子小皮靴,还有芭比娃娃、乐高玩具、小面人小老虎等。
林林总总的一大堆,都是她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就随手买了,想着瑶瑶会喜欢,或者她自己很喜欢。
果然,如果只买一种,可能还戳不到瑶瑶,可是这么多种,她看见这个欢喜得不行,看见那个爱不释手,这么一大堆,她不喜欢的寥寥无几。
嫩乎乎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瑶瑶抱着其中一些不愿意撒手。
她这样喜欢,许梦雪自然也是开心的。
她蹲在瑶瑶旁边,问她:“现在瑶瑶肯原谅妈妈了吗?”
瑶瑶点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不过,”
她闪亮亮的像星星一样的眼睛紧盯着许梦雪,“妈妈下回不可以丢下瑶瑶这么久哦,瑶瑶会伤心的。”
许梦雪抱住了她,认真答应:“好,妈妈答应你,下回妈妈带瑶瑶一起去好不好?”
瑶瑶脆生生答:“好!”
她伸出一只手,竖起小手指,举到许梦雪面前:“拉勾勾。”
许梦雪笑了一下,遂也伸出手指,与瑶瑶的落拉在一起:“好,拉勾勾。”
瑶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瑶瑶不生气了,她就有无数话要和许梦雪说,讲最近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要代表学校的舞蹈团去参加表演,老师让她准备钢琴考级的事,她还想再学一个新乐器。
她想学唢呐,老师建议她先从和钢琴相关的学起,她就又表示想学架子鼓,秦老师一阵头大。
“秦老师说,要和你商量。妈妈我想学架子鼓,行不行?”
许梦雪想象了一下夹子鼓的样子,又看了看目前瑶瑶的身高,多少有点明白秦老师的意思,怕她还小,够不着鼓架子,架子鼓对协调性的要求比较高。
但瑶瑶想学,她就支持。
妈妈永远是孩子的支持者。
得到许梦雪的同意,瑶瑶拍手高兴,抱着她就是不撒手,刚才在客厅看的动画片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副要和妈妈一起睡的样子。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易霆刚好进门,不觉脸色微变,黑眸紧紧锁着许梦雪,目光可怜又无辜。
许梦雪别过脸,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
慧姐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招呼许梦雪:“阳春面做好了,快来垫垫肚子。晚上不吃可不行。”
易霆眼疾手快地把瑶瑶从许梦雪身上薅下来,“大义凛然”道:“让妈妈先吃饭。”
瑶瑶突然腾空,尖叫一声,随之便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蹬着小短腿:“妈妈吃饭,爸爸带我飞飞飞!”
她让易霆带她飞飞飞,易霆并不能拒绝,只是他本来想陪着许梦雪吃饭的想法顿时不得行了……
晚上,瑶瑶缠着许梦雪,非要和她一起睡,易霆也用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许梦雪不是没看懂他眼神中的渴望,可又有谁能拒绝软乎乎可爱的小女儿呢?
许梦雪自问是拒绝不了的。
这种办法易霆也不好强硬起来,他倒是想和娘俩一起睡,却被许梦雪推出了房间。
半夜,许梦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她整个人身体凌空,被人抱着从这个房间穿梭到那个房间。
迷迷糊糊睁开眼,许梦雪恍恍惚惚发现,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把你吵醒了?”易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梦雪仰头,这才发现,她正被易霆抱着,两个人来到了客房!
易霆无辜地看着她:“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哪怕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你能做到吗你?!
可许梦雪的确累了,也没心思说这种话,很快又睡着了。
睡梦里,她感觉到有人从身后默默拥着她,结实有力的胳膊揽着她,但真的什么都没做,一口气睡到了大天亮。
她一觉醒来,意识还不算很清醒,却是想起瑶瑶,想问问身边的人,手一摸,却摸空了。
正纳闷,房门从外头打开,长腿长胳膊的易霆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豆浆。
“料到你该醒了,先喝一点,加了糖。瑶瑶我送去上学了,慧姐也不在家。”
许梦雪别过脸拒绝:“没刷牙,不要。”
易霆看她真是嫌弃自己没刷牙得要命,小声在她耳边提议:“那我抱你去刷牙?”
没等许梦雪拒绝,易霆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把抱起许梦雪,带他来了卫生间。
他把许梦雪放在洗手台上,挤好牙膏,像哄小孩似的递过去漱口杯,劝着:“啊,张嘴。”
许梦雪:“……”
得亏家里没人,不然这一幕但凡让任何人看到,她都是原地钻地缝的心情。
洗漱完毕,易霆十分好心问:“要不要洗澡?”
许梦雪瞪了他一眼。
易霆却跟心领神会似的,抱着她去了浴室。
从浴室再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许梦雪粉面桃花,嘴唇嫣红,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被水洗了一般。
易霆抱着她又回了昨晚上睡的客房,许梦雪看清这个地方,刚想问怎么来了这里,嘴唇再次被堵住。
可能是刚刚有过了,易霆这次耐心极了,含着她的唇瓣,一点点吮吸着。
她的唇瓣柔软得仿佛像春日盛开的娇艳花瓣,带着一点点迷人的甜香,这是她特有的香气,总是令人迷醉。
不知道亲了多久,许梦雪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推了他几下,方才得以释放,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嗔怪地看着他,却不知道她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眼里,是怎样一副情景。
眼尾泛红,杏眸莹润,红唇娇艳,双颊透粉。
这种娇嗔模样是别人永不能窥探的瑰宝。
易霆这样想着,抬手,手指落在她的唇瓣,指腹轻柔地抚摸着,歉意地问:“疼吗?”
刚才在浴室,他一个力道没收好,咬破了她的唇角,殷红的血珠渗出来时,两个人正在兴头上,愈加拼了命地向对方索取。
这会儿镇静下来,心里难免后悔。
“还行吧。”许梦雪呜呜哝哝的,她的声音还很软,有些没散去的潮意。
易霆喉头一动,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许梦雪瞥见,半推半就地凑过去,敷衍地说道:“来,抱抱,抱抱。”
她轻轻抱了下,立马就想松开,易霆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房间内迎接着早春,好像一瞬间冰消雪融、春暖花开,在满天的盛放中,雨打树叶噼噼啪啪,小鸟婉转啼鸣。
许梦雪一开始还有心思想慧姐什么时候回来,二楼和一楼之间隔音应该很好吧?
当时装修的时候她没刻意提过隔音的事,但她有印象,许援朝专门和她说过来着。
她的走神,自然得到了“不留情的惩罚”。
“嘶——”
许梦雪吃痛出声,瞪向易霆。
也是这一眼,她才发现,易霆这会儿的模样也变了。
他的黑眸幽深如墨,仿佛潜藏着一把烈火,那火是深色的,灼灼的,烫得人不敢与之对视。
此刻,他不如以往那般内敛疏冷,他的眼底是肉眼可见的欲.念,渴望滚烫。
额前的头发已被打湿,就那么支棱着,好像冒着热气。他的手心很烫,烫得许梦雪皮肤都一个激灵。
薄唇紧紧抿着,下颌线流畅紧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嗯?”
慵懒又上扬的尾调,带着些主人的疑问,如同一只在田间漫步的猫,懒洋洋的,高傲又骄矜,却让人想靠近。
窗户映着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日光斜照,一切都有了午后的模样。许梦雪战战兢兢的慧姐,也并未上门来打扰。
她这样识情识趣,反倒让许梦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没好气地掐了一把腰上的劲肉,疼得他冷嘶一声,然后更加卖力,彰显着一个男人的本钱。
额角的碎发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那双冷漠的眼眸早已浸透了别人都看不到尽头的情愫,就连许梦雪这个当事人,也为之惊讶。
终究,男女之间存在着体力悬殊。
即便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享受,身在家中,便可有天台望烟花、丛林漫步赏花的喜悦,人终究是血肉之躯,到底会累。
许梦雪最先撑不住。
她也不知道易霆哪来的那么劲儿和精力,这都多久了,他怎么还孜孜不倦?
最最关键的是,他还变换着花样。
易霆正痛快着,并不想这样草草结束,抱着她,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许梦雪本就如桃花般的粉面立马爆红,却是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等到后面她才发现,根本就是上了易霆的当!
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
一场又一场,不知疲倦,他们互相给予着,也肆意索取着。各种荒唐的都做够了,说够了。
许梦雪发现,她有了一个新的趣味——就是要看易霆这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土崩瓦解。
而她也才知道,男人克制力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这都在他们一念之间,他们想,他们就有,他们不想,他们就没有。
许梦雪暗自撇嘴时,被抓了个正着。
易霆自然要好好“说教”一番。
至于如何说教,外人看不着,夫妻俩关屋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一天就这么荒唐着过完了。
晚上,她陪瑶瑶吃饭,瑶瑶还委屈地问:“妈妈,你今天晚上还会梦游吗?”
“梦游?”许梦雪不解她在说什么。
“是啊,梦游。今天早上我问爸爸,为什么你不见了,爸爸说你在客房,是因为梦游过去的。这个时候不能叫醒你,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
“妈妈,你现在回来了吗?”
瑶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声音放得很轻,一副她稍微大点声许梦雪就不在了的样子。
“回来了,放心吧,瑶瑶,妈妈没事。”
许梦雪给瑶瑶加了一筷子菜,趁大家都埋头吃饭的工夫,狠狠瞪了易霆一眼。
他还挺会讲故事,明明他做的好事,就成了她梦游走了不能叫醒、不然就回不来的戏码。
瞪一眼丝毫不解气,她伸了伸脚,看准易霆的脚面,使劲踩下去。
饶是易霆再是不动声音,仍是痛得一瞬间皱紧了眉头。
瑶瑶还关切问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了?是鱼刺拉到喉咙了吗?”
易霆哪里能说他不是被鱼刺卡喉咙,而是被人踩的这种话。他敢保证,如果他说出这种话,他今天是别想进屋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易霆努力绷住表情,含笑点点头:“嗯,爸爸刚才一着急,不小心拉住了。”
瑶瑶一副“爸爸好笨,怎么连我都不如”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从椅子上跳下来,噔噔噔跑到厨房,再回来,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深褐色的液体。
正要问这是什么,瑶瑶便把碗放到易霆面前,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一脸担忧老父亲的天真无邪模样,奶声奶气道:“快喝吧,喝完鱼刺就下去了。”
行了,也不用问是什么了。
扑鼻而来的酸味简直难以忽视,那晃荡着的深色液体好像无声的嘲笑。
嘲笑他撒了一个慌,就得用更多的慌来圆。
许梦雪看到这碗醋的时候,已经憋笑得不行。
她没记错的话,易霆好像最怕酸了?尤其是这种陈酿的醋酸,喝一口他得喝一大杯水来漱口。
这下好玩了。
许梦雪帮着瑶瑶说话:“看瑶瑶多贴心,你快喝了吧,瑶瑶都担心坏了。”
瑶瑶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对爸爸,都卡了这么久了,你多疼啊。”
易霆好像说他已经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可是,面对满脸担忧的小女儿,他实在不好意思把骗了她的话说出口。
太过折损一个老父亲的权威了。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幸灾乐祸地催促着他,易霆递过去一个很无奈又哀怨的眼神,知道她在看自己的笑话,可她真的丝毫不掩饰。
许梦雪抿着笑,眼睛弯弯的,很是愉悦:“呀,鱼刺卡太久会伤害喉咙,要不,来,我喂你吧?”
说着,那只可恶的碗就被握在了一只纤细的手中。
碗中的深色与瓷白的纤手形成鲜明对比,各个指甲被处理得很规整,泛着盈盈粉色。
余光中,瑶瑶眨巴着眼睛,紧张地吞咽口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易霆哪里还不知道,这碗醋他是非喝不可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再扭扭捏捏反而不好收场了,他伸手接过许梦雪手中的碗,坚持道:“我自己来。”
许梦雪收回手,抬眼觑了眼易霆,收回的手放在身后默默摩挲着。刚才这个狗男人趁着拿碗的功夫,偷偷蹭了一下她的手指。
他的指腹灼烫粗粝,令人想起脸红心跳的一幕幕。
易霆这回也是痛快人,既然决定要喝了,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举着碗,仰脖子,一口喝干了。
喝完,豪气地抹了下嘴,把空碗翻过来给她们看。
“爸爸,那你的喉咙还疼吗?鱼刺下去了吗?要不要再吃两个馒头?”
瑶瑶简直是个妥妥的行动派,边问边跑去要给易霆拿馒头。
已经尝过醋的酸,怎还愿意再品尝馒头的噎。易霆赶紧像模像样地摸了下喉咙,大声喊道:“呀!”
瑶瑶激动回头。
易霆:“鱼刺好像下去了,不用再吃馒头了!”
瑶瑶欢喜不已,跑到他身边,“啊——爸爸张嘴,我看看!”
许梦雪捂着嘴在旁边偷笑,肩膀抖个不停。
易霆知道她在笑,却也不得不配合瑶瑶,“啊……”
瑶瑶够不着,还让他弯下腰,趴在他身上查看……她认真地看了又看,奈何她个子矮,背着光,其实根本看不清什么,最后嘟嘟囔囔着:“好像是没了,真的没了。”
许梦雪再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瑶瑶从易霆身上下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她不知道妈妈笑什么,反正妈妈笑肯定有妈妈的理由。
易霆看着哈哈大笑的母女俩:“……”
闹了这么一通笑话,易霆已经迫不及待过二人世界。但是许梦雪许久没陪瑶瑶了,小姑娘想听妈妈讲故事,他们俩便在客厅铺着毛茸茸的地毯,靠在沙发上讲故事。
她讲的故事都是念本子上的,瑶瑶有的也听过,可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许梦雪问她:“为什么听过的故事还想听呢?”
她以为小姑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想多听几遍。
谁知道,小姑娘脆生生回道:“因为这是妈妈第一次讲给我听哎,妈妈讲的肯定不一样。”
许梦雪握着书的手指紧了紧,眼眶微微发酸,声音发哽:“那还想听什么,妈妈讲给你听。”
瑶瑶摇摇头:“妈妈,我给你表演劈叉吧。我现在会四种哦!”
她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许梦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瑶瑶真厉害!”
易霆安静地陪在母子俩边上,听着许梦雪温柔似水的声音念着故事,如汩汩细流,隽永而美好;看着瑶瑶表演四种劈叉、跳她新学的舞蹈,还现场表演一个钢琴。
气氛温馨而美好,时间仿佛停止了流淌,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过了精神头,小姑娘便累了,一歪头就睡着了,许梦雪正要把她抱回到房间,易霆就伸手接过来:“交给我吧,你也累了。”
许梦雪也不勉强,嘱咐他:“轻一点儿。”
易霆柔声道:“知道了,放心吧。”
先回去的许梦雪放好水,去泡澡。出门在外多日,住在招待所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到底是不如自己家,人的身心还是疲惫的。
有些发烫的水滚热着整个皮肤,好像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她仰躺在浴缸里,听着音乐缓缓流动,眼皮子不断打架,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刺激得她一个激灵睁开眼,便看见立在浴缸边上的易霆。
“你怎么进来了?”
“你进来半天没动静了,我过来看看。”他弯腰,伸手试了下水温,“水都凉了,你该感冒了。”
许梦雪不满地嘟囔:“我这不感冒,也被你说感冒了,你就是咒我。”
这个话说得简直好没天理,易霆也知道她这会不过是找个由头安到他头上罢了,哪怕此刻火星撞地球了,那估计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所以,他点头应是:“是是是,我不该这么说,我没有咒你的意思。”
许梦雪委屈巴巴:“你好敷衍。我又不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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