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霆:“……”
无奈之下,他只好使出杀手锏来威胁她:“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能就得不当人。”
许梦雪硬着脖子迎接他的目光:“那你当什么。”
易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默默吐出两个字。
明明这两个字一点声音没有,却像是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响。而易霆已经不愿再等了,直接伸手,给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这一捞不要紧……两个人又都掉进了浴缸里……
后来,许梦雪索性摆烂了,反正都这么着了,不如好好享受就是了。左右,易霆的那些个手段花样越来越动人,两个人做的时候身心都得到了愉悦和享受。
她这两天都不用去公司,左右也是仗着公司有人,她刚好闲着当甩手掌柜。易霆那天在她耳边趴着说,他还会更多的花样,问她还想不想尝试。
于是,这几天两个人趁着瑶瑶上学、慧姐买菜的时候,那是一个醉生梦死,荒唐解乐,把能试的都试了,不能试的也想着法子尝试,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透着愉悦。
许梦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穿衣喝水吃饭,皆有人伺候到位。
两个人停歇的时候,便抱在一起晒太阳,易霆拿着一本书念诗,房间里放着音乐,古老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很是舒适。
两个人像偷来的时光,就这么窝在一起,累了念书听音乐,休息好了做……循环反复,难得如此……
许梦雪每每想问易霆难道不需要上班吗?
后来便作罢了。
他不去,陪着她挺好。
两个人就这么过了几天昏天暗地的日子,都有点忘记今早太阳从哪儿升起来了,陈桂英通知他们去给梦雨接风洗尘,她从羊城回来了,目测此后会常住封城。
只接风宴还没吃,就听说出了件大事。
作者有话说:
真的有在收尾了,还剩几个关键点
何止如此, 他还傻乎乎地给人养儿子。
据说那孩子得了那什么治不好的白血病,得换骨髓啥的,做个手术至少得二三十万。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多钱, 谁也拿不出来。
林卫国本来在正经厂子里有正经工作, 拿着技术工的工资, 一个月也不过几十块,撑死了一年也就几百块, 那要是凑齐二十多万, 得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有啊。
关键孩子也等不到那时候啊。
后来,林卫国被张巧慧带着几个哥哥一闹,他厂子里的工作也不保了, 一个月几十的收入也没了。可是,他却和出轨的对象在一起了, 没办法,只好去捡垃圾养孩子。
不管技术工挣的工资再低吧, 曾经的技术工好歹体体面面、干干净净,这捡垃圾可不一样了, 臭烘烘的,走到哪里都人嫌狗憎的。
之前就有邻居来跟陈桂英说过这个事, 她听了也就一笑置之。
左右梦雨都跟他离婚了, 别说他是去捡垃圾,就是他是去吃垃圾, 他们也管不着。
后来大家也都不说了,毕竟一个人捡垃圾的确没啥大稀奇的。
谁活着不是为了活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
听说, 林卫国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才和梦雨离婚的, 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被张巧慧堵在厂门口,然后丢了工作的,也是为了给这个孩子看病他才去捡垃圾的。
有不少亲眼见过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
“他自己大中午,那么热,那么干,就不舍得买口水喝,我看还是从垃圾堆里找出来个瓶子,洗洗之后灌了凉水喝的。”
“他啊吃馒头咸菜,那馒头都不知道放几天了,裂开了,一咬掉一手的碎渣渣,难咽得很。不吃菜,我问过嘞,说是孩子看病要钱,买菜可太贵了。”
“是啊是啊,我也不只一回看到他吃馒头咸菜,就没见过吃别的。看看他原来长得虽说没那么好看吧,现在得老成啥样了,那头发都白了,看上去得有五六十了吧?”
“……”
林卫国对女儿都不曾这样用心,对娶进门的媳妇也是极尽忽视,可以说,他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这个孩子,他倾尽全力去养育他、去给他治病,结果到头来,这孩子竟不是他的?
越听林卫国付出得越多,这个事情就越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这个事情倒不是谁有意去打听,的确是大家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家里有什么人都知道得很清楚。
就像林卫国和许梦雨离了婚的,有的人知道,有的人知道又不真切,抱着说不真切的态度去试探。
但不管咋样,人都知道,林卫国是陈桂英的女婿,是许梦雨的老公。
他出了这档子事,出了那些爱打听的人,是第一批知道的,许家就紧随他们后面知道了。
被戴绿帽子吧,这个事意外也不意外。
而且,他都和许梦雨离婚了,别说是被戴了一顶绿帽子,就是被戴了七顶八顶的,这绿帽子也关不着许家、关不着许梦雨的事。
但现在是,林卫国被戴绿帽子,一整个崩溃了,他疯了。说他疯了,他先换掉了捡垃圾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好模好样地出现在许家门口,要见许梦雨。
许梦雨当时没回来呢,自然没法儿见他。
林卫国只当是不让他见人找的一个借口,就走了;转头过了几天,拿着一把菜刀出现了,嚷嚷着要见许梦雨。
这会儿,许梦雨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来许家呢。
只是他拿着把菜刀,这种气哼哼地架势,谁敢让他见人,万一他一个精神失常了,砍人了咋整?
别说是许家不可能出来,那些爱看热闹的人都躲起来了,谁也不愿意承担他发疯的责任。
也有人偷偷去了警察局,告了公安,有人拿了菜刀在吓唬人呢。
林卫国嚷嚷了半天没人理,竟然哭了,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他喊着:“梦雨,我错了梦雨,我当初就不该听我妈的,让你一个劲儿怀孕生孩子,也不该听我妈的,说什么人还得有儿子,到头来儿子也不是我的,我也没了你和女儿,没了我们的家。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我怎么就那么犯浑啊!”
他说着,扬起手朝自己脸上啪啪啪甩起了耳光。
他打得毫不含糊,脸瞬间起了五指印,整个的肿起来。
配合着把掌声,林卫国还在痛苦地忏悔着,回忆往昔,回忆他不该听这个的、不该听那个的、不该相信这个的话、不该相信那个的话,他哪知道这些人都是骗他的……就连他妈,也不过是想有个孙子出去说有面子……
“他们谁也没考虑过我,也没考虑过我们的生活,这才让我没了你啊,梦雨啊,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其实你不觉得你有错,你觉得你的错,都在于听信了别人的话。林卫国,别人不管怎么说,你不相信,他们也影响不了你。既然你信了,那就跟别人没关系了,别把事情都怪在别人头上,我们离婚也跟别人关系不大。”
许梦雨自问没想到,时隔一年还能听到这样令人作呕的忏悔。
口口声声自己错了,口口声声是别人怎样怎样,他听了……这是认错吗?不是,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有错,可能自己走到这副天地,也都是赖别人。
林卫国仓皇扭过脸,一脸惊喜地望着他身后的许梦雨:“梦雨,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我以为你躲起来了。”
许梦雨厌恶地蹙眉,看到这样虚伪的一面就恶心。
她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你还不至于我专门躲起来,但我也不想见你,我是来回家。”
她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大丫跟在旁边,保姆抱着小丫,店里雇的大学生兼职帮她拎了一部分东西,就这么些人,一起看清了林卫国此时此刻的样子。
他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
保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大丫也想往后缩,犹豫了,却又要站在许梦雨前面,被许梦雨一把拉后面。大学生则是侧身挡在许梦雨半个身前。
“雨姐,他要是冲上来,等下我拦着他。”
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林卫国刚刚好听得见。
他立马变了脸色,怒斥这个大学生:“我他妈和自己老婆说话,关你什么事?有你在这儿当出头鸟,你他妈你算老几,给老子滚蛋,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别怪我刀下不留情!”
大学生脸白了又白,却没动身体,倔强道:“你和雨姐离婚了,认真算起来,你们并不是夫妻了。”
林卫国:“我们是不是夫妻,轮得到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说三道四?你问问梦雨,我们到底算不算夫妻?”
他说着让大学生问许梦雨,却是自己转过头,问道:“梦雨,你跟他说,我们算不算夫妻,我们夫妻的事有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一副正宫的架势,好像看谁都跟小三似的。
许梦雨气笑了,对大学生说:“不用护着我,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她伸手推开了大学生,对着林卫国冷淡道,“林卫国,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自欺欺人的本事。我们是不是夫妻,法律说了算,你问问法律,我们是夫妻吗?”
林卫国一下子憋红了脸,挤出一句话:“可你是我孩子的娘啊。”
许梦雪气死他不偿命:“这样说没错,但你别忘了,那孩子也是我生的,他们也可以不用认你这个爹。当初离婚的时候,你不是买断了吗?孩子再和你没关系了吗?现在是怎么了,反悔了?”
尽管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该过于刺激林卫国的情绪,以免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可他这副样子,说的那种话,的确又让人听不下去,光是听一个字都难受恶心,更别说什么顺着他来了。
许家原本打算闭门不出的,后来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动静,再一看梦雨在外头,几乎没犹豫,许大哥和许援朝拎着家伙什儿就出来了。
李慧敏在身后想拉一把都没拉住。
许梦雪和易霆也正是这个时候到的,有邻居来跟他们说许家出事了,林卫国拿着菜刀上门……
她一听就着急过来,被易霆按住。
易霆不想让她来,可也知道她不来不放心,两个人飞奔似的过来。许梦雪看见许梦雨,几步跑过去,气喘着,小声问:“姐,你没事吧?你理他干啥?”
许梦雪头发有点乱,整个人都透着红,许梦雨瞥了眼,又瞥了眼她身后的易霆,回道:“没事,我回来看爸妈,就看见他在这儿发疯。我今天要是不碰见,我还不知道他能那么疯。”
这一下子,好像一个包围圈,把林卫国给围住了。
他红着眼,瞪着许梦雨,显然还在纠结刚才的事,声音发狠得不得了:“所以,梦雨你也和那些贱女人一样是吗?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就这样的小白脸,有什么可看的,中看不中用!你看上她什么!”
许梦雪:“林卫国,我劝你嘴巴里放干净点,你自己龌龊,别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样龌龊。小白脸怎么了,我看小白脸挺好,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总得图一样吧,和你在一起图什么?”
她顿了一下,看向易霆,易霆冲她点点头,她放心大胆继续说道,“图你捡垃圾,图你不洗澡,还是图你会拿菜刀无脑发疯?”
眼看着林卫国气得脸红脖子粗了,许梦雪根本没想放过他。
之前放他一马,他不识好;这回又来闹,他被人戴绿帽子,然后来来许家发疯,是当许家人都是软柿子吗?可以任由他揉搓扁圆吗?
“怎么了,别装傻,都离婚了,还在那什么夫妻不夫妻的。没离婚的时候,你在外面鬼混一个又一个的,咋没想着你没离婚呢,你还有老婆呢?当初没去法院告你重婚罪,已经是放你一马,现在别给脸不要脸,怎么着,你被人戴绿帽子,我们许家得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想什么呢?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醒醒吧啊,天还亮着呢!”
林卫国被说得面红耳赤,举着菜刀,眼神仓皇躲闪,他求助地看向许梦雨:“梦雨,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说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不是那个意思啊。”
许梦雨毫不留情:“可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林卫国:“我真不是!”
许梦雪:“林卫国,要我说你也真是虚伪得很。其实儿子你既然养了,那就养到底呗,反正孩子的爹不知道是谁,你把他养好了,养到大,将来他也能给你养老送终不是,何必那么在乎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说,没人知道不是你亲生的,格局打开,你会发现世界不一样了。”
邻居们不知啥时候也出来了,闻言,人群中传来一两声笑声,还有忍着笑意附和的,“就是啊,格局打开,是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必要,你养了就是你的,将来有一天还能有人给你摔盆呢,你也不亏!”
林卫国:“!!”
他亏,他亏死了好吗!
医生说过,这病治不好,与其治一个,不如再生一个。医生说没说这话不知道,反正林卫国是这么对人说医生说的,可他呢,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孩子他妈之前跟他说,她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再生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林卫国盼了那么多年都没盼来的儿子,还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儿子,哪怕是一个病儿子,他当时也是发狠了心,抱着“我儿命由我不由天”的决心,要好好给孩子治病的。
现在他才知道,孩子娘不是生孩子伤了身体,确切说,生孩子的确伤了一部分身体,但她最伤身体的是打了十几次胎,已经没法儿再打胎了,所以这个孩子才决定生下来。
生下来还是个有病的孩子……
林卫国想到这里,不禁怒火冲天。
别说养这个孩子给他摔盆了,恐怕他得先给这个孩子摔盆!
孩子他妈从始至终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在撒谎,他已经不想再去相信。
他就是不想面对这些嘲笑的声音,不想被人这样谈论,可是他望着四周,尽管此刻没人再说话了,可他觉得,他们一定是在嘲笑他吧?都是在嘲笑他吧?
他被那个可恶的女人戴了绿帽子!
养了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病孩子!
对,那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孩子爹是谁,是医生跟她说她不能再打胎了,再打胎会有生命危险,她便找了他,说怀了他的孩子。
想想,林卫国十分懊悔。
如果不是喝醉后和那女人有了那么一晚上,他也不至于被人当成傻子绿王八!
他都打算给孩子换骨髓了,结果孩子却不是他的……
林卫国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凶狠道:“都闭上嘴!都闭上嘴!再不闭上嘴,小心我把你们统统砍死!”
“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只听桄榔一声脆响,是菜刀落地的声音,再看林卫国,他被易霆反手剪着,按倒在地。
刚才许梦雪和易霆配合,故意吸引着林卫国的注意力,让易霆趁机行事。
有了邻居们的配合,林卫国更是彻底失了警惕,易霆抓住时机,一击即中。
人群中响起鼓掌声、叫好声,纷纷为易霆喝彩。警察局的同志们走过来,出示证件,大家把躺在地上的林卫国指给他们看:“就是他,那是他的凶器,拿着菜刀来闹事。”
警察局的同志不可能不认识易霆,易霆冲他们点点头,把林卫国从地上薅起来,“交给你们处理了。”
林卫国看见穿警服的同志,腿都软了,急忙辩解:“警察同志,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啊!”
他喊着许梦雨,“梦雨,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好不好,好不好?我拿菜刀来,不是想伤害你的,我是想来和你告别的!我要去砍死那对狗男女,再砍死那个孩子,我是来和你告别的!真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许梦雨本来真不想搭理他,闻言,倒是真的正眼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极尽嘲讽之意。
“林卫国,如果你和女儿上辈子有仇,你尽管去就好了。你要想让孩子以后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说有个杀人犯爹,随你去,我不拦着你。你是成年人了,你要担得起你应负的责任。”
许梦雨丢下这句话,再也不看林卫国。
林卫国被警局的人带走,他还一直大声辩解着,但这个总把错怪在别人身上的男人,没人想去听他真正说了什么。
听了,反倒更让自己窝心难受了。
想想她当初狠下心离婚,许梦雨就不住地庆幸。
还好她没有为了孩子勉强,不然,勉强的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许梦雪看她的表情不太好,过来安慰她:“姐,一个渣男,不要为他难受了。他这么做,也算是自作自受。”
许梦雨笑着摇摇头:“我不是为他难受,我是庆幸,庆幸自己走对了路。”
林卫国闹了一通,大家都心有余悸,连续几天都小心翼翼的,走路的时候也左顾右盼,恐怕一不小心路上就蹿出来一个跟林卫国一样的人,拿着菜刀,不由分说砍人的疯子。
易霆当时目睹了这个事,也安排了人员加强了治安巡逻,保护者大家的安全。
能有这样一个林卫国,不代表不会有第二个。
林卫国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因为他的确没做什么,嘴上说得狠,但具体的事没做,该口头教育的口头教育,按照法律,不可能把他关起来就是了。
据说他后找的那个,听说他被放出来,连夜卷包袱跑了。
原因很简单,林卫国之前在许家院子放的狠话,说是要砍死她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害怕林卫国真想不开去砍死她,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林卫国回家去了,继续捡垃圾。
至于那个病孩子,他也不管了,左右不是他的孩子,他管个屁啊管?他去找了几次许梦雨,但都没见着人,又私下里去见大丫。
大丫见过他那天的发疯,也见过母亲许梦雨吃的苦,跟他说,别再找她妈了。
“我妈当时跟你受了太多苦,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你再来折腾她,你是看不得她好吗?”
被女儿这样劈头盖脸地说,林卫国也抹不开面子,仓促解释:“我不是……我就是想看看她,也想你们了……”
大丫:“你想见我,可以像这样见我。等到小丫会走路,我也可以带小丫来见你。你这样见我吗就行了,我跟我妈说我们想见你,她也不拦着。但是,至于她过得好不好,你不去找她,不让我奶去耽误她,我想她肯定过得都比之前好。”
林卫国尽管已对他妈心有不满,到底还是不开心大丫如此说话:“你看看你怎么说你奶的,她毕竟是你的长辈的……”
大丫:“你现在不疯了,这样说话了。你之前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话的,你说我奶……其实我也不太想见你,但我得跟你说别让你见我妈,你和我奶也没多喜欢我和小丫,不如你们再生一个吧?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林卫国:“……”
他做梦都没想到女儿会和他说这种话,而这恰恰是大丫的真心话。
她见过了林卫国发疯的一面,那一面就像是一个印章,深深刻在了脑子里,根本挥之不去。而她爸现在之所以来找她,也不是说多喜欢她,而是因为他没了亲生儿子了,她又是他的女儿……
如果可以选,她宁愿只是她妈的女儿,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她来见林卫国的时候也想得很清楚了,话是一定要说的,如果她爸受不了,对她动手,再更好了,她就有理由再也不去见他了,也让她妈不见他了,还能去再告一状。
林卫国并不知道女儿自己之前想了这么多,他佝偻着背,失魂落魄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真的仿佛在看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可他实际上才三十岁出头罢了。
大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一点点心疼。
如果心疼他现在的凄惨,那么谁来替她和她妈曾经的悲惨可惜?
这都是他自找的。
许梦雨这个接风宴还是找时间吃了。
总不能被林卫国一搅和,大家不过日子了吧?反倒是恰恰相反,不仅要过日子,还要比之前过得更好。
许小弟还没放假,小煦在国外,但人也是难得凑得齐了不少,一桌热热闹闹的,其乐融融。
许梦雨在饭桌上跟大家说了个好消息,她拿下了成软集团在华国的总代理,以后虽然要忙起来了,但是也算是稳稳迈出了第一步。
下一步,她打算在长江三角洲开店,那里
更富庶一些。
不过,因为她有总代理之权,可以将代理权下放二级代理、三级代理……她不必跑到那里一个个吃力不讨好地开分店。
这个消息振奋了在座的人。
许梦雪也很是为她开心,举杯相庆。
大丫听到妈妈以后都要在封城了,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妈妈终于在身边,有什么她也可以帮着分担一些;忐忑的是,她不知道她爸听不听劝,会不会还来找妈妈,骚扰她的生活。
一想到这儿,她纠结坏了。
陈桂英也是松了口气,闺女跑那么远在外面,到底是不放心,可是也不能拦着,如今她愿意回来,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这跟许小弟在外面上学还不一样。
一来,许小弟是个男孩子,还是能保护自己一点的;二来,他在的是校园,校园环境到底是很单纯的,不像梦雨在社会上,又是面临那些人精一样的生意场,得时刻注意着。
陈桂英拍板:“回来好,回来好,回来了有什么难处,一家人也能帮衬着点。”
梦雨回来,还专门抽空和许梦雪聊了一下发展。
许梦雪听这个系统软件,那个计算机,这个什么操作软件的,头都大了,连连叫苦。
“姐,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公司是你的,你做主。”
许梦雨微微笑,拿出公事公办的职业素养:“那可不行,你是股东,理所应当知道公司的发展。”
许梦雪:“……”她不想听。
听了一个小时的专业输出,许梦雪觉得人都要没了,有气无力说:“姐,你说我现在收回投资,来得及吗?”
许梦雨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给了她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说:“你觉得呢?”
许梦雪恨不得不顾形象地抓抓头发。
许梦雨往外走,看她瘫在位置上不动,不由回头问:“你不去吃饭吗?”
许梦雪四肢无力,双眼失神:“我已经没力气吃饭了。”
许梦雨无奈地走回去,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好了好了,下回我不找你汇报,那你总得给我找个人吧?”
许梦雪瞬间精神了,“那好啊,你咋不早说,下回我让易霆来。他懂这个。”
她可是记得易霆研究了不少这个。
她立马精神倍足,“姐,下回你提前和我说,我跟易霆打声招呼。走,咱们现在去吃饭,你请我吃啊。”
许梦雨:“……那你说说,我为啥请你吃饭?”
许梦雪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啊,我人差点儿没了。”
许梦雨:“……”
偷了几日清闲,许梦雪总算又开始忙了,因为史蒂夫要来封城考察了。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本来他当时是打算和他们一起来的,临时有点事,回国去了,这又再回来。
许梦雪提前易霆打了了声招呼,告诉他自己最近这几天会忙,让他多照顾点家里。还有就是,外国有人会来家里做客,到时候请他露两手。
“我可是跟人史蒂夫说了,你很会做菜的哦。”
易霆无奈地揉了揉眉,答应下来:“放心吧,都说了五遍了,保证给你长面子好吧?”
许梦雪纠正他的说辞:“注意,不是给我长面子,是给我们华国长面子,让他尝尝地道的华国美食!还有,我这不是看你不重视,才再三强调的嘛。”
易霆:“我重视,相当重视,百分百重视。”
许梦雪瞥他一眼:“最好如此。”
转眼,史蒂夫一行人就到了。
许梦雪原没想闹多大的动静,就打算带史蒂夫去封城看看他们的店和厂子,再去家里做客的。
可她显然忘了,史蒂夫一行人太扎眼了。
蓝眼睛、深眼窝、高鼻梁、黄头发、大个子,一个个的都和华国人长得不一样,走在街上那叫一个万众瞩目。
封城也不像首都,时常能看见外国人的身影,首都人都看习惯了,见怪不怪的,这里可不一样,多少年来不了一个外国人。
大家都跟看大熊猫似的一窝蜂涌出来,围观史蒂夫一行人,竟然把路都给堵了!
史蒂夫显然也很意外他们造成的轰动。
许梦雪:“你们很受欢迎。”
史蒂夫:“封城人很热情。”
许梦雪看史蒂夫并不排斥这样,怂恿着他和大家打声招呼,他还真的挥挥手,冲着人群说“哈喽”。
围着的人听见了,也纷纷回:“哈喽哈喽!”
史蒂夫让手下们也和大家打招呼。
于是,满大街的都是“哈喽”“哈喽哈喽”声回荡着。这个好笑又好玩的事件还上了晚间新闻和日报。
第二天,封城人都知道,有老外来他们这了!
大家都挺想看看老外的,衣尚的人也是与有荣焉,因为他们不用去马路上围观,也不用听人传言,就能见到老外,有的还和老外亲切握手了呢。
这说出去,可在亲戚朋友们中间涨脸了。
史蒂夫视察了许梦雪的工厂和门店,表示了极大的满意,剩下的就是具体谈合作细节,这有各自的同事来负责,他们需要的就是在谈判中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别看平时相处的时候,温和无害,可涉及到具体利益,大家都是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有好几次,衣尚的人差点儿顶不住,许梦雪即使叫停。殊不知,史蒂夫那边的人亦是叫苦不迭,他们也没想到这是块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