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浅—— by为了猫条
为了猫条  发于:2023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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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觉得对这事不满,那你打回来吧。”
宿窈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就快速把眼睛闭上了,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感情。
宿窈多年前一巴掌,让周时衍记了她那么多年,重逢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后面跟她好了那么多回,弄完她就是不让她睡床。
由此可见,周时衍这个人是相当记仇的。
这会儿,劳心劳力收留这个病人,又算是照顾了一晚。
断断续续都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睡过去,又被这女人给扇醒。
周时衍对宿窈,不可能说没点情绪。
不过对于她说的让他打回去那句话他却没什么感觉。
目光顺着宿窈闭眼时,微颤的眼睫往下看。
女人容颜静谧,少了刚睁眼时的那股剑拔弩张。
这会儿浅色的唇轻抿着,倒是显得有些诱人。
周时衍脑子里的火气,随着目光的一路向下,也渐渐开始往下转移了。
“真有诚意为你的行为做出弥补?”
宿窈其实是知道,周时衍再怎么着都不可能打女人的。
所以她特别坚定地就点了头:“嗯,你要打就打吧,我不是那种做错事还极力狡辩,死不承认,推卸责任,拒绝悔改的人。”
她说完其实就有点后悔了,说话就说话,她好好的埋汰周时衍干什么呢。
宿窈悄悄睁开眼,想看看这会儿的周时衍是什么表情。
然后她就看见,周时衍似乎并没有把她刚才那句听进去,目光也没跟她对视上,反而是在顺着她脖子一下的位置往下看。
宿窈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看,接着顿时就变了脸色,当场掀开被子,起身就想往床下跑。
“周律师,我相信你为人大度,绝对不会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昨晚的事我很感谢你,今早的我也道过歉了,打女人你是肯定下不去手的,所以这事就当过了,我回家肯定吃斋念佛潜心悔过,以后晚上睡觉拿根绳子把我自己绑家里,保证不会再出现昨晚那种骚扰你打扰你清净的现象……”
她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一边跳下床就想往外跑,腿才搭到床边,还不等碰到地面,刚有点悬空的意思,腰上突然多出只手,拦腰就把她给抱了回去。
顷刻之间,天旋地转,宿窈已经被周时衍再次摁回了床上。
他的腿牢牢地压着她,杜绝她活动的空间。
一双幽暗深邃的眼,俯身看人时依旧是凉的,只是这份凉里,又多了点隐隐的光。
宛如一望无垠的黑暗中,绽放出了两团火。
“打了人就想跑,你觉得这事能过?”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是鼻息抵着鼻息,宿窈清楚地能看见,他冷色的皮肤上泛出的那一抹红。
那是她一时冲动,留下的犯罪证据。
“有话好好说。”宿窈不自在的偏过头,心跳乱如擂鼓,她对周时衍还是了解的,太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了。
“周时衍,你现在需要冷静。”
周时衍扣着她下巴,把宿窈的脸又重新挪回来,迫着她跟自己对视。
“你要是今早醒来以后,就自己悄无声息的乖乖走了,我都不会为难你,但你非要恩将仇报。”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格外的冷,冷的宿窈都感觉到了怕。
她又把声音放弱了些:“那你想怎么样?”
周时衍抵着她的腿,膝盖动了动,不答她的话,反而去问她:“你都在这了,你说我想怎么样?”
宿窈闻言,慢慢地垂下眼睛,沉默了许久。
就在周时衍以为她是默许了,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宿窈终于再次看向他,慢慢地挪动腿,很轻柔的,也蹭了蹭他。
“周先生,你真的这么想啊?”
男人早上本来就容易激动,再加上怒火,偶尔也会转化为最好的情欲催化剂。
周时衍看着宿窈那双烟雾蒙蒙的眼睛,态度还真就软化了许多,慢慢放松了对她的钳制,放任她主动讨好着他。
“嗯。”
宿窈在稍一得到自由后,就主动搂住了周时衍脖子,凑到他耳边,轻轻道:
“周律师。”
感觉到周时衍钳制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小,宿窈眼中掠过一抹暗光。
原本力道很温柔的腿,膝盖忽然用力,狠狠往上一怼。
“你那一耳光,挨得还真不冤!”

第255章 当年
“对,我知道,我清楚我是一次性交的三年房租,但我现在想退租也没什么问题吧?我可以让你们扣我押金,但是你总要把我剩余两年的租金返还给我……喂?你还在听吗?”
宿窈拿着手机,第N次在办公室重重地长长叹气。
唉,拿钱的时候笑脸盈盈,万事好说。
想把钱要回来,对方就翻脸不认人,跟她装电话没信号了。
原来这事是全地球统一的,不分种族,什么人都一样。
房东不肯给她退房租,她想搬家都搬不了。
但如果再在原地住下去,她觉得,以她今早把周时衍给得罪了的程度,以及那个男人的记仇性格,她以后的日子估计都不会好过。
原本每天下班是宿窈最盼望的事,但现在宿窈却真是希望今天能越晚下班越好,要不是家里还有只大猫需要清理猫砂需要喂,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家了。
想什么来什么,临近下班时,副总还真过来说,临时有个商务宴会,让宿窈准备下,跟他一起参加。
正常人遇到加班这种事都会有点抱怨情绪,就连副总本人脸色都不太愉快。
宿窈却肉眼可见的,在得知消息后笑成了一朵花。
副总诧异地看了她许久,心中感慨,华人个顶个热爱工作的卷王传言,还真就不是吹的。
宴会上,来了不少商务圈和金融圈的大佬,许多在杂志上出现过的响当当人物竟然也在其中。
宿窈老老实实跟在副总身边,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副手和下属,陪同他一起熟稔地跟人会面,谈话。
以宿窈的级别,在这场宴会上顶多算是个背景板,副总带她来也只是让她见个世面,混个脸熟。
所以在有人主动叫出宿窈的名字时,两人都很惊讶。
宿窈回过头,就看到了拿着酒杯,面色复杂望着她的女人。
她愣了片刻,也想起了这人是谁。
“乔莺小姐?”
乔莺今天的打扮,却跟以往不同。
依旧是小西装,却摘了那副框架眼镜。
头发也由最开始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染成了漂亮的巧克力色。
整个人看起来,气质都干练了许多。
静静站立在一堆高大的D国人中,竟然也毫不逊色,自成一道风景线。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遇见故人。”
乔莺端着酒杯走上前,又递给宿窈一杯红酒,神情有些怀念。
“怪不得官司以后,周学长到处找你都没找到你,原来你来了这。”
宿窈默默地接过她手里那杯酒,却只是拿在手里,没喝,也没接话。
她不是个特别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尤其是当那段过去对她而言,又象征着痛苦的时候。
乔莺也没在意,又问她道:
“你走之后,跟周学长还有联系过吗?我找了他几次,都没什么回信。也可能是我当初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他讨厌我。”
乔莺低头,苦笑了下:“宿窈,我其实欠你一句道歉。虽然隔了一年,但这个时候说出来,至少能让我心里好受点。”
宿窈终于开口了,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乔莺苦笑片刻后,仰头把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相信世界上会有报应这回事吗?”
宿窈皱眉:“乔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乔莺说:“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她看着宿窈的眼睛:“杜宏图去找过你,在最后一场官司之前,对你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话,对不对?你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最后才在官司结束后,直接离开了周学长。”
宿窈闻言,看向乔莺的神情,终于换成了一脸正色。
原本是散漫的姿势,也慢慢地,慢慢地在她面前站直了。
她跟周时衍之间,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宿窈清楚地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两人重逢后,她会拿苏格的事跟周时衍闹,却绝对不会跟他提她心里真正的死结,比如那个没缘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她也不会提一些就算周时衍知道了,也没办法去解决的事。
比如在最后一场官司前,那个周时衍去往杜家的下午,杜宏图也去了他家,敲门见到了宿窈。
又用宿窈舅舅一家的安全问题作为威胁筹码,让宿窈答应,官司结束后就会立刻离开周时衍,以后绝对不会影响他的正常婚姻生活和人生走向。
宿窈跟周时衍之间,明面上只隔了一个苏格,但实际上又岂止是一个苏格。
只不过那些,她都不会说。
乔莺看着宿窈道:
“杜宏图去找你的事情是我促成的,在你走之后,剪辑视频放不实言论,毁掉周学长名誉的事情也是我联系媒体做的,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拆散你们两个,你坑了他,他自然就不会再喜欢你,他没了事业,自然会选择向杜家妥协回到杜家,杜宏图一定会让他娶我。”
宿窈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脸上没有太多情感波动。
“你的目的,似乎一个都没实现。”
她跟周时衍不过短暂相处过一段时间,都能琢磨出来,杜家的事大致是周时衍的伤痛和逆鳞,在他面前一句相关的话都不敢提。
乔莺喜欢周时衍,想得到他,竟然想要通过杜家那边的方向下手,宿窈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凭心而论,她觉得这个女人蠢。
乔莺再次苦笑,又给自己灌了一杯红酒。
“何止是没实现,我甚至遭到报应了,学长没向杜家妥协,他直接失踪了,谁都找不到他去了哪,杜家也不愿意放过跟乔家结合带来的利益,所以给我设了个套。”
宿窈这才注意到,乔莺端着酒杯那只手,无名指上是戴着枚戒指的。
她顿了顿,问:“你结婚了?”
乔莺点点头,语气苦涩:“跟杜天磊。”
宿窈有些惊讶:“我该说恭喜吗?”
乔莺摇摇头,对她道:“我已经很惨了,你不就不要再对我补刀了。宿窈,我把你叫来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麻烦你帮我个忙,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周学长,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人都有一时想不开走入歧途的时候,我希望能够获取他的原谅。”
乔莺说:“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后来失踪是去找你了,你们一定会重逢。”

更何况,乔莺这番话,也不全是为了表达歉意。
她更像是想一吐为快,说出来后让自己心里好受。
宿窈半真半假的说:“没有,我没有重逢周时衍,恐怕也做不到你交代的事。”
乔莺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相信我,你们一定会重逢的,就算不是现在,也迟早会。”
宿窈说:“你怎么会觉得周时衍对我有那么深的执念呢?他跟苏格十几年的感情,最后不也是没走到一起?”
乔莺道:“他保护了苏格十几年,最后也能为了你,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宿窈:“那不是他为了我,那是苏格做错了事,她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乔莺沉默片刻,看着宿窈道:“苏格那人什么样,你既然做过他女朋友,肯定比我清楚,她做错的事又岂止最后那一件,恐怕比那次更严重的还多的是,偏偏是坑了你那次,周学长没再像之前那样护着她,我不信你没感受到,他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的变化。”
宿窈垂着眼睛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跟周时衍现在已经成仇家了。”
乔莺笃定道:“他不会,他当初面对公众诋毁,一言不发就是想保护你。现在你都在微博上发澄清的内容了,他就更不会怪你了。”
顿了顿,她说:“就是我现在已经进了家里公司,不能再做自媒体了,不然我当时一定会帮你推一波热度的,一念之差,我对不起周学长的太多了。”
宿窈当初在微博上发的那些消息,一经发出去,乔莺就立刻查了她的IP地址。
这次来慕尼黑也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一次成功了。
她觉得,如果她能找到宿窈,那周时衍找到她,也就是早晚的事。
乔莺很确信,他们一定会重逢的。
宴会结束,临走的时候又一次叫住宿窈,郑重地对她道了一次歉,又拜托她,如果有机会见到周时衍,一定要传达她所说的话。
宿窈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心里倒是觉得,乔莺估计是还惦记着周时衍呢。
她说了那么多,可以说是坏人自爆了身份,估计想达到的目的不止表达歉意这一个。
她一次次地说,是自己坑了周时衍的感情,是自己毁了他的事业。
强调的都是她自己在这件事中的重要性。
她真的很歉疚吗?其实不然。
她大概是想要周时衍对她留下印象,如果不能得到他,她也希望他能恨她。
起码,要让他记住她,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这一点,倒是跟杜天磊有些像了,怪不得那两人最后能走到一块去。
宿窈在心底里点评,他们这一对,还真是挺配的。
原本是很不想回家的,挺担心见到周时衍。
但在见到乔莺后,宿窈却有些想见到那个人了,有心问问他,在她当初走以后,他是真的如乔莺所说,找了她那么久吗。
后来见面找她又是威胁又是逼婚,是不是也不全是像他嘴上说的,全都是为了利益考虑。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就是对她上瘾了,明知道被她摆了一道还念念不忘,放不下她?
女人的胜负欲作祟,周时衍在宿窈面前,又一直都是挺高高在上的。
宿窈还真想看看,她问出这些话时周时衍会是什么表情。
所以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家了。
不过这次,宿窈倒是没那么巧,再跟周时衍碰面。
她也没刻意去找人,想着住那么近,总有一天会碰着的。
结果这一回,两人还真是足足一个多月没见着面。
要不是偶尔宿窈在家逗猫的时候,能听到隔壁有开关门的声音,她甚至要怀疑周时衍是搬家了。
项目进入新季度,所有工期重新运转,又接触了几个新的公司。
宿窈不得不进入了新的忙碌状态,倒是没心思再想之前那些问题了。
某次把计划书带回家看,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忘了带,宿窈不得不回家去拿,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周时衍那边的门开着,宿窈顿了顿,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
站在电梯边,眼睛往周时衍房门的方向看。
过了会儿,出来个人,却不是周时衍,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金发碧眼,身材性感,出门的时候吊带还没完全提上去,肩膀上印着明晃晃的吻痕。
见到宿窈后,女人愣了下,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
宿窈顿了顿,也说:“你好。”
女人对她笑笑,又朝门里喊:“哈尼,你快点,穿个裤子怎么这么慢,要我说你就别穿,干脆跟我一起泳装出门算了。”
宿窈身形僵住,在听到周时衍靠近门边的脚步声后,就快速地开门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避开了这场尴尬地见面。
带着资料再进入电梯的时候,宿窈再回想起上次见面,她耍了周时衍的那个清晨,心里面其实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这么快就另结新欢,她那天早上怎么着都不会就那么跑了。
她至少该再打他两巴掌的。
见了女人就往床上扑,新欢旧爱前赴后继没个消停。
死渣男!
后来项目忙起来,宿窈回家的点也没个准了。
有时候出门买菜,倒是见过之前那个金发女郎很多次,每次女郎手里都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聊得很开心。
宿窈看着女郎灿烂的笑脸,忍不住在心里想,看来她跟周时衍相处的很不错。
就这么的,又过了一个月。
林之遥从遥远的彼岸,再一次杀到了宿窈的公司,也不说话,端着茶杯往她办公室门前一坐,腿压在她的办公桌上,大爷姿态摆的十足。
“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是吧,这就是宿小姐面对大客户的服务态度?”
宿窈把项目的资料一份份往他前面放:“每个月都有给你发具体进度,如果你没收到,那就可能是邮箱有问题。”
林之遥嗤道:“谁跟你聊这个了,故土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宿窈问:“那你想怎么样?”
林之遥:“怎么着都得请我吃顿饭吧?”

请林之遥吃饭,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当初A市那趟耍了人,也的确能算是她做的不对,宿窈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距离她下班还有点时间,宿窈让林之遥去外面车里先等着。
处理工作的时候,又看到赵佳维在附近眼神试探的徘徊。
这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跟宿窈分开后,也不是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宿窈有好几次,都看到有年轻漂亮的女郎上了他的车。
只是每一次,赵佳维跟那些女人结束,都要回来再纠缠她一回。
宿窈之前还觉得赵佳维人不错,后来是真的被他这操作弄得有点恶心了。
他大概是觉得她好说话,脾气好,所以每次跟其他女人处不下去,就越发想念她的好。
每当分手以后,就要不死心地找她试试,妄图时间久了宿窈的态度就能松口,还能找她接盘。
宿窈跟他之间,真是什么话都说过了,要不是碍于工作上还需要跟他接触,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她都恨不得骂人了。
她看见赵佳维,第一反应扭头就是想走,赵佳维却也在同一时间亦步亦趋地靠近了她。
“窈窈,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聊聊。”
宿窈冷着脸说:“没时间。”
赵佳维说:“那就下班后,不管多久,我今天都等你。”
宿窈之前还觉得林之遥的出现不是什么好事,这会儿却反而庆幸,能拿他当个借口:
“下班后也没时间,我约了人。”
赵佳维面色微变:“约了人?约了什么人?男人?”
他一把攥住了宿窈手腕,都不顾在场还有同事在了,力道大的惊人。
“我最近一直在盯着你,你每天上班只接触同事,下班就立刻回家,你根本没有时间接触别人,不可能会有新的男人,你骗我!”
宿窈被他捏得发疼,又因为他的话产生了不适,皱着眉连甩了两次手:“放手,赵佳维,你给我放开!”
两人争执间,碰到了宿窈放在桌子上的包,好巧不巧,之前心理医生送她的那盒套在里面,宿窈早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这会儿包却在掉到地面后,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那盒东西也就掉了出来。
赵佳维看到后,握着宿窈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脸上神情看着十分不对劲。
“你们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宿窈,我还当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
他把宿窈的包弄掉了,害的东西都撒出去,却没有半点要帮忙捡起来的意思。
宿窈只能自己蹲下去,一点点地捡起自己的物品。
“赵佳维,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是一个自由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要跟你解释的必要,反倒是你现在这样死缠烂打,有点失了风度,让人烦不胜烦了。”
赵佳维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看了宿窈一阵,看着她一样样捡起那些东西,最后又把那盒套子放回包里,他终于收回眼神,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最后望向宿窈的那一眼,眼睛里含着的东西阴嗖嗖的,让宿窈心理总觉得发毛。
有了赵佳维这一出,在下班的时候,宿窈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出跑的,生怕他再对她纠缠不休。
林之遥看她这模样,还跟她开了个玩笑:“你这是后头有狗追啊,跑这么快怕它咬你?”
“一言难尽,先去餐厅,其他的待会儿再细说。”
宿窈心态也是有点崩,她跟周时衍那段,在她心里其实一直觉得是交易,所以在跟赵佳维的时候,她完全是当初恋对待的,也很希望两人都能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好聚好散。
真是不明白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简直是要变成仇人了。
林之遥看她这模样,也就没再多问,体贴地给宿窈开了车门,让她上了车。
后面,角落里,赵佳维整个身形隐在暗处,表情晦暗难辨,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的方向,到他们驱车离开后,也立刻开车,跟在了后面。
宿窈没心情,把餐厅的选择权交给了林之遥。
进餐厅后心情也没好起来,把菜单的选择权也交给了他。
林之遥拿起菜单看了看,没直接点餐,反而是问宿窈:
“有没有什么忌口?洋葱?黄油?西蓝花?这一类的都吃吗?”
宿窈还真就不吃黄油,回答完,又听林之遥问:
“有没有什么偏好,比如猪肉、牛肉、马铃薯?”
宿窈喜欢土豆,也就是马铃薯,她乡下长大的,小时候吃这个东西吃得多,出门在外总觉得它有一种家乡的味道。
林之遥又问她:“口味呢,咸度喜欢重一点还是淡一点?牛排习惯几分熟,要不要带血丝?”
最后这一单点完,上餐的时候,宿窈才发现,虽然是林之遥点的餐品,但餐桌上大多食物都很符合她的喜好。
看到那些东西,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好了是我请你,你不用这样,点你喜欢的东西就行。”
林之遥动作优雅地往自己领口系着餐厅的小方巾。
“我就不喜欢火锅以外的任何菜系,除了火锅吃什么对我来说都没区别,两个人吃饭总得有一个是开心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按照你能习惯的标准来。”
宿窈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看着林之遥,愣了几秒。
林之遥望着她笑了下:“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国内国外两头跑,就是为了蹭你这一顿饭吧?”
宿窈望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等着他往下说。
林之遥却不说了,转而问她:“聊聊你吧,最近过得怎么样,刚才下班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不开心?”
宿窈没在第一时间说话,抿唇看着他,看了一阵后才垂下眼睛,注视着碗里的食物,慢吞吞开口。
“也没有很不开心,就是有些事情不太想得通。”
林之遥道:“什么事,你讲出来,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通一通。”
他说话总是没正形惯了,这会儿就算是没那个故意的意思,从他嘴里讲出来也有些暧昧。

宿窈听到以后就皱了眉,抬眼看林之遥,却见他面色如常。
显然,这个男人是嘴上没把门的惯了,并不觉得他刚才那话有什么问题。
他都没多想,她要是借题发挥就显得矫情了,宿窈也只好低头抿抿唇,淡声讲了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男友,不是已经分了吗,我想着好聚好散的,但是分的不太愉快。”
林之遥闻言面色微顿,脸上笑意消失了。
“前男友?哪个?”
宿窈说:“还能哪个,你见过的那个。”
她说完才想到,在林之遥眼里,周时衍也是她前男友。
顿了下,又说:“求婚失败的那个。”
林之遥其实已经明白她说的是谁了,但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严格意义上来算,周时衍当年应该也算是求婚失败了。
不过他看宿窈的表情,她倒是好像对那事一点都不知道?
宿窈不知道林之遥心里想法,看他不接话了,还以为他是想起来赵佳维了。
又继续说:“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在一起的时候都犯了原则性错误,分开后还非要觉得我们还有可能,竟然玩起了死缠烂打那一套。”
林之遥心不在焉的听着,宿窈满腹怨念的倾诉着。
林之遥之前做过的事都挺八卦,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反倒像个长舌妇。
宿窈比起外表,金钱一类的东西,对男人的欣赏眼光反而是更关注他们自身的人格、品质,以及她能不能从那个人身上学到东西,一类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层次。
从她的荷尔蒙分泌标准上,林之遥在她眼里,全然是跟宿窈的择偶标准不达标的。
她也就没把他一个可能有什么发展的男人看过。
这会儿提起赵佳维,也就无比的自然,挑着说了几个最近让她心堵的事,宿窈抱怨:
“我真的不明白,我分手的态度都那么坚决了,拒绝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一次次死缠烂打,一个男人纠缠不休到这一步,在女人眼里可真是一点魅力都没有了,时间久了我连他之前那些好的时候都记不起来了,看到他就心烦。”
周时衍原本是跟客户来的,刚进餐厅就一眼看到了林之遥,看他对面有个女人,他也没多想,林之遥那人,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有个女人的,这对他而言很正常。
异国他乡,能遇到故友,周时衍还是心情很不错的,他准备过去跟林之遥打个招呼。
只是走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他把坐在林之遥对面的宿窈给认出来了,也完完整整把宿窈的话给听进了耳朵里。
周时衍的步伐,就此顿住,站在了林之遥对面,宿窈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不再往前走了。
林之遥心不在焉的听着宿窈的话,心里想着,这女人还真是挺招人,什么时候都有让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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