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风轻轻  发于:2023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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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宁不解。
“瞧你无精打采,眼窝发黑,满身戾气的模样。”长公主啧啧摇头,“这不是放纵过头肾虚么?本宫劝你还是悠着点,别把身体弄坏了。”
沈宁没心思跟她开玩笑,“温仪,你抱抱我。”
“莫非,爱上本宫了?”
要了间厢房,长公主真揽着她不放,“要不咱们找间客栈?”
“不用。”沈宁靠在她肩膀上,闻着淡淡的清香,不时唠嗑几句。
有人聊天,心思被分散,她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醒来整个人舒坦不少,温仪的披风盖在沈宁身上,而她则在旁边休憩。
听到动静,长公主睁开眼,“你到底找了多少男人,睡觉跟猪打鼾似的。”
“别提了,冤魂索命。”
估计长公主阳气重,这一觉她居然没有做梦。
“该不会在梦里跟晋王颠鸾倒凤,欲仙欲死吧?”
离婚二十年的女人荤气太重,沈宁眯起眼睛,“你非得提他?”
“可不是本宫提的。”长公主嗔了她一眼,“是你说梦话喊他。”
“不可能。”沈宁激动站起来,“绝对不可能!”
长公主盯着她,不说话。
都喊成这样了,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跟她年轻有何区别?小丫头就是嘴犟。
长公主的眼神让沈宁发虚,“真的?”
“你自己的心清楚。”
“真不是想他。”沈宁吐出口浊气,“我最近天天做梦,梦到他被杀人……”
将做梦境的事,跟长公主说了。
长公主眉头紧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多了全是泪,她现在就想摆脱永无休止的恶梦。
“其实,心意相通之人,有时是会做梦的。”
长公主感慨道,“本宫有次半天被惊醒,总觉得心里慌得厉害,感觉敏云要出事。连夜到她房间查看,人都已经烧糊涂了。要是拖到天亮,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
还有一次,本宫眼皮跳了两天,后来才知道是霍庭远坠马受伤。
这种事比较玄,相爱之人有时确实能预感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真要发生什么事,只怕追悔莫及。”
被她这么一说,沈宁心慌得厉害。
“林婉月这条毒蛇,她对晋王魔怔了,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甚至不惜连太子都拉下水,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纸包不住火,林婉月沦落到破庙之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自在皇宫狩猎场,萧君郡被老皇帝斥责,便不敢再将林婉月留在东宫,只能偷偷养在外面。
所以,她压根就不是东宫的人,但朝臣哪个不知此女没脸没皮善于钻营,先是跟过晋王后又攀上太子,往东宫后院搅风搅雨,离间太子跟岳父们的关系,连沈柔之死都跟她有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怕太子被禁足,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试问,岳父岳母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留着这祸害,指不定哪天遭殃自家。
偏偏太子被蛊惑,脑子已经不再正经,若是暗中杀掉,谁敢保证他心里记恨?
所以他们联手了,不但要林婉月的命,更是杀鸡给猴看,这就是挑拨离间的下场。
太子同样需要敲打,若不是女儿已经上了他这条船,岳父们真不想管这破事,一个女人卖弄口舌就能离间成功,真是脑子瓦塌了,居然把枪头对准自家。
见一个爱一个,跟林婉月乱搞还把脏病传给他们的女儿,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这次就让太子睁大眼睛看看,他看上的女人有多烂多下贱。
要让他每每回忆起来,都饿心到想吐!
所以,哪怕这事被闹得沸沸扬扬,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岳丈们位高权重,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他们能应付的。
“你可知,林婉月被做成人彘了。”
沈宁瞪大眼睛,啊这……
长公主摇头,“听说舌头被拔下来,手脚砍掉,把她放在大瓮里,看着自己身上砍下来的被狗吃掉。
啧啧,别看岳丈们平时道貌岸然,狠起来比谁都心黑,这不是打萧君郡的脸么。
不过,东宫那位跌那么狠,只怕解禁亦会找她算账。
只是经过这么多糊涂事,他只怕愈发不得朝臣的心,而眼下皇后失宠,外戚被打压,他要再干几件蠢事出来,怕只有树倒猢狲散。”
沈宁微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他带林婉月走,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谁说不是,真是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不管怎么说,都被做成人彘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长公主胆子大,“要不咱们去瞧瞧?”
贵为长公主,但还真没见过人彘。
沈宁悠悠提醒,“别吓着孩子。”
对,什么都没孩子重要,长公主心满意足抚摸着腹部。
“你跟霍将军何时把喜酒办了?”
“本宫向你看齐,没有男人也能活得潇洒。”
沈宁诧异,但也随即明白过来,她以时间换空间,这方法倒是不错,没必要再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
重来一次,温仪看透了许多,沈宁真心替她高兴。
聊完孩子,长公主话锋一转,“晋王府用来赈灾的粮食,是不是你给的?”
瞒不过,沈宁只得承认,“他给我留了暗卫,否则我可能真遭了暗算。”
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权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林婉月就是最好的例子,连向来遵守规矩的江湖组织都得服软,将雇主乖乖交出去受死。
她能雇到顶尖高手保护自己,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臣服于权势。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经历又是一回事。
长公主提醒她,“不管是你或晋王,得罪的人都不少,晋王的身份跟权势摆在那,他们还会顾忌几分,可你就不同了,别说要顾自己,甚至还要承受他们对晋王的报复。
所以,还是要小心些。
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想晋王已经暗中给你安排妥当。”
众多皇子中,她独独看好卧薪尝胆的晋王,有城府有心机,处事雷厉风行,就连对付女人都运筹帷幄。
被他看上,沈宁注定插翅难逃。
不过这两人真有意思,明明彼此喜欢,非得玩两军对垒。
或许就是她的与众不同,才让冷心绝情的晋王激发征服欲,要换成名门淑女,他估计都不带瞧一眼。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连晋王也不例外。
送走长公主,沈宁回了府邸。
“林婉月说了没有?”
十一现身,“说了,又没说。”
她把王爷身边的将领全点了遍,摆明就是混淆视听,死磕到底!
一气之下,把她手脚剁了装瓮里。
看来,林婉月是至死不说了。
沈宁对她不再抱希望,拿出笔墨将梦境中迷糊的场景画出来,“能看出来是这是在哪吗?”
十一翻来覆去,越看越迷惑。
他是看不出来,但指不定有人能看出来,他将纸收起来,“我好好想想。”
沈宁怀疑他的开窍程度,“要不要吃点猪脑补一下?”
被嫌弃的十一,“……”
不过梦境而已,王爷行事向来谨慎,其实王妃就是想王爷了。
算了,这不是下属该置喙的。
他脑子确实不够开窍,只得去找完全开窍的。
庞德松盯着纸张,眉头皱得能夹死人,到处白茫茫的哪能看得出来?
不过到底是老姜,再说难得王妃对王爷如此关心,而北境又失去联系,说不担心都是骗人的。
两人睡同一张床的,指不定真有心灵感应呢?
庞德松常年在北境,在每个军营都待过,在战场上与敌军交手无数次,故而别看北境辽阔广垠,还真没有他不清楚的。
能摔死人的悬崖,远处还有连绵山丘……
娘的,实在太多了!
可他脑子毕竟活络,断崖在哪根本不重要,梦境真实与否也不重要,把王妃搞过去不就得了?
王妃长得美若天仙,要是被王爷知道,她做生意天天跟男人迎来送往,他们怕是连狗头都保不住。
天天提心吊胆的,唯有送到北境才能让他们松口气。
再说凭她的模样身段,不知暗中有多少男人垂涎,而王爷却在北境独守空房,把人搞过去才是王道。
于是,他附在十一耳边,“你这样说……”
京城再次下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夹着寒风从窗棂飘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房间烧有地龙,沈宁心不在焉吃着冻梨。
风雪中,一道影子走进来。
竹青走过去,顺手帮他拍拍衣服上的雪,“小姐等着呢。”
十一进屋将画纸递还,“小姐,这个地方叫老虎崖,是北境跟蒙军交界之地,悬崖底下到处冰川种裂缝,人一旦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打仗?”
“属下不知。”十一猜测道,“连京城都这么冷,北境的雪应该冻住了,但冻雪多缝隙,极容易造成坍塌,如果不是生死战,双方都不会选择这么恶劣的环境交战。”
“北境还没消息?”
“没有,朝廷那边也急疯了。”
“大雪应该封路了吧?”
“封是肯定封了,但如果十万火急的话,还是可以冒险的。”
沈宁走到他面前,神情严肃道:“十一,你想去北境吗?”
想,做梦的都想。
“我就知道,你心里果然还有他。”沈宁拍拍他的肩膀,豁达道:“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十一有点懵,打好的腹稿还没说,王妃就居然同意去了?
忍不住露出久违的笑容,朝竹青使了眼神,快点收拾走。
大雪天出发去北境,千里迢迢危险太大,但看到小姐食饭不思夜不能寐,被折磨到神情憔悴眼窝深陷,再熬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竹青没有劝阻,决定陪小姐赌一把。
等到了北境,小姐跟王爷重归于好,也算苦尽甘来了。
路上艰难险阻,但有十一护送压根不怕。
竹青瞟了他一眼,连忙帮沈宁收拾起来。
沈宁皱眉,“小青儿,你做什么?”
“帮小姐收拾行囊,我们马上出发。”
这样大的雪,要是再不走连京城的道路都封了。
“谁说我要去?”沈宁不解,“不是让十一去了,他武功高身手厉害,施展轻功水上漂,翻山越岭不在话下。”
十一要裂开,“小姐你不去?”
“我去干什么?”.CoM
“你、你这么关心王爷,就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十一,我跟他已经和离,这次让你去北境也是念在曾经的情分,提醒他注意身边的细作,仅此而已。”
她的话,瞬间让十一怀疑人生。
沈宁掏出一叠银票,“快去快回,路上吃饱喝暖注意安全。”
“可是小姐你……”
“我要去了,你不得带俩拖油瓶,路上多少风险不说,还耽搁了行程,若因此错过提醒的机会,让细作得了逞,王爷因此没了性命,你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
“别啰嗦了,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
沈宁的脸沉下来,“你可是王爷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真要负了他?”
十一口才不行,愣是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选择服从命令。
竹青站在边门,目送他消失在皑皑白雪中,手帕紧紧绞成团。
“小青儿,你要有话跟他说,快去快回。”
竹青回神,摇头否认道:“没有,奴婢没有话。”
沈宁跟着站在门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十一嘴笨了些,但本事毋庸置疑。”
只是梦而已,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
大反派要知道的话,必是要笑话他了。
罢了,十一本来就是他的人,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她能做的都做了,大反派能不能平安度劫得看命,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如果剧情没出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半个月后出事的,消息传到京城刚好是除夕,当时宫里正在举行宴请朝臣的宫宴,萧君郡在兵部有人,先行一步得到消息,于是在心里发生感慨。
似乎皇宫阖家团圆宴,从来都没有大反派的份。
梦是没做了,但午夜醒来心里空空荡荡,心里格外的烦躁。
她起身静静坐在黑暗中,感受着外头寒风裹着冰雪的萧瑟。
“谁?”

“外头有点动静,属下不放心,于是过来看看。”
沈宁走到窗边,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隐隐约约听到不同寻常的打斗。
“谁闯进来了?”
小秦护在她身边,“暂时不知,但来者不善。”
沈宁不解,她有得罪那么多人吗?一个个的都想要她死。
打斗持续很久,终于停下来。
等赶到现场,只见几位护卫身受重伤,其他几人虽没性命之危,但已经吐血昏迷。
沈宁脸色瞬变,“快把他们抬到我院里来。”
没有地暖,他们很快就会冻死。
还有那几个身受重伤的,马上要进行手术。
何管家带着下人,七手八脚将人将护卫们往沈宁的院子里抬,然后准备热水帮着止血疗伤。
来不及多想,沈宁熟练进行术前准备。
小秦脸色难看,“小姐,来的是大内高手。”
大内高手?沈宁怔了半晌,宫里派来的人!
为了对付她,竟然不惜出动大内高手,为什么?!
“来了五个人,全是隐世的高手,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手相助,只怕他们今天在……”
杀了三个,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沈宁没说话,稳定心神跟死神赛跑抢救他们的生命。
他们都是萧惟璟花费大心血培养出来的,等他凯旋回京那天要归还的,可不能少了一个。
争分夺秒,在冰天雪地寒夜热出汗,直到天快亮时才完成所有的手术,将他们全部安置妥当。
何管家神情匆匆进来,“小姐,平南王来了。”
“皇叔怎么来了?”
何管家不知,不过在平南王之前,庞德松更是连夜赶过来,坐着晋王的马车跟周管家一块来的。
当时沈宁在做手术,两人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
恰巧逢上朝时间,晋王的马车把路给堵了。
庞德松跟周管家没久留,挪完马车跟着离开,说是晚些时间再过来探望。
平南王倒是低调,从后门进来的。
沈宁换掉带血腥的衣服,匆匆前往花厅,“皇叔,你怎么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萧云齐气色不怎么好,光风霁月的颜容消瘦了些,盛满星辰的眼眸透着担忧。
“阿宁,你没事吧?”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无比。
沈宁下意识抽手,“我没事。”
萧云齐握得很近,突然将她拥进怀里,如释重负道:“阿宁没事就好。”
“谢皇叔关心。”
沈宁往后退了步拉开距离,“皇叔怎么知道我府中出了事?”
看到站在旁边的中年黑衣男人时,她随时明白过来,“今晚出手相助的高手,是皇叔你的人?”
男人面无表情,身体精瘦干练,身上却透着股强大气场。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宗师级高手,不是小秦或十一能匹敌的。
萧云齐略加思索,“阿宁,这次的危险是本王带给你的。”
沈宁诧异,但很快意识过来。
老皇帝心胸狭隘不假,但不至于因为她跟萧惟璟那点破事,就派大内高手对付她。
出动大内高手的,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能让老皇帝对前儿媳动杀念,唯一的便是她给皇叔炼制九转还魂丹的秘密曝光了。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她跟皇叔还有曾管家,而曾管家不可能背叛皇叔。
或许压根没有曝光,只是有人故意泄露给皇帝。
真假无所谓,而是借皇帝的刀杀人。
沈宁下意识想到沈怀仁这只老狐狸。
他利用皇帝对平南王的忌惮,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如果没遇到她,平南王已经缺药命损,财产收归国有,可现在他多续了十三年的命,甚至还有下一个十三年。
一个连亲儿子都要算计的人,又如何会放过被先帝点名钟爱的皇子,之前的兄友弟恭,不过是看在平南王快要死的份上。
如今他死不了,老皇帝自然急了。
除了对付平南王,更要紧的是除掉能制作九转还魂丹的人。
沈宁屏退其他人,“皇叔不必自责,我拿了你的钱,自是要担风险的。”
萧云齐说明来意,“早在你炼制出丹药时,本王便担心这一天会到来,故而觅了高手暗中保护你,只是没想到晋王给你拨了暗卫。
后来你们和离,他同样安排心腹给你,本王没开这个口,只是安排阿呆在你府邸周边,今日若非护院不敌大内高手,阿呆也不会现身。
阿宁,此事因本王而已,我不希望你跟鬼医落得同样下场,今日来便将阿呆赠于你的。
你不必质疑他的忠诚,更不必担心他会不敌,别说大内高手,就是东洲也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沈宁略有沉思,“皇叔知道鬼医死了?”
“本王不知,但寻觅多年无果,必是凶多吉少。”
沈宁稍作沉默,“沈怀仁说,我说鬼医的女儿。”
萧云齐吃惊,却想想似乎又合乎情理,“怪不得你医术造诣如此之高。”
他拿出条纯白素帕,轻轻覆住她的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透亮的星眸,“你的眼睛,倒跟我记忆中的鬼医有几分相似。
想来在你的身世,沈怀仁并没有撒谎,不知他可有说鬼医是怎么死的?”
“与我今天的遭遇相同,皇叔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沈怀仁从白衣之身到一国丞相,城府心机自不必说,除非有十足的证据将他拿下,否则反而会被利用。”
沈宁也觉得没那么简单。
至于所谓的凤命,她并没有跟皇叔坦白。
她从不相信命,更多的是事在人为,但不代表别人不相信,或利用这道批命。
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有萧惟璟,有沈怀仁,更有皇叔……

第350章 沈宁我弄你八辈祖宗
初相识,皇叔只是有钱有颜的病弱美人,温文尔雅人美心善,可接触多了却发现易碎的容颜之下,有颗平和而强大的内心。
若没有手段跟能耐,如何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
身边的人,简单却又不简单。
不管是曾叔,还是能轻敌击败大内高手的阿呆,或是制造出琉璃的匠师。
他平易近人,处事温和包容,忌讳他的人更不在少数。
关于这一点,也是她在做生意才深有感触。
来酒楼的客人很多,不乏有权有势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因为平南王的缘故,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考究。
仔细想想,皇叔财力滔天,手可摘星辰,难道他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想法?
若不是得病染上心疾,那个位置本该属于他。
而那场落水,只怕并不是意外。
得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做到今天的从容跟平和,显得这般与世无争。
沈宁感激皇叔的好意,却发现他愈发深奥让人看不懂。
若她是老皇帝,估计也会睡不着觉。
“皇叔,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必将阿呆赠于我。”
“阿宁,你非要与我这般见外,是因为晋王吗?”
沈宁噎了下,“我只是不想任何事都麻烦皇叔。”
“我喘鸣发作时,是你出手相救,心疾缺药时亦是你替我续命,两次的救命之恩,已经足够让我用一生回报,更别提我们还有合作。”
萧云齐再次握住她的手,“不管作为朋友或是恩情,你都不该对我如此疏离。
阿宁,本王心悦于你,即使你不接受,我们也还可以是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躲着我。”
沈宁挣扎,却被他捏住双臂不放,两人挨得特别近,他的气势张扬起来,“父皇母后早逝,本王被众皇兄排挤长大,几乎没有朋友跟在乎的人。
可阿宁你不同,难道就因为晋王,连你也要远离我吗?”
“皇叔,这跟晋王没有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萧云齐的笑容透着丝苦涩,“因为你没爱上我,所以要远离我?阿宁,你能不能别将我一棍子打死,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就像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在沈宁心思,皇叔本来就是朋友,但经过现在的事,她更加肯定皇叔对自己的感情,不可能止步到朋友。
其实她对皇叔的感觉很复杂,他喜欢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原主,又或者说是她跟原主的复合体。
她不知道他这份执着是哪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跟皇叔做朋友很舒服,但如果做恋人……她浑身不自在。
皇叔跟萧惟璟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可以随心所欲将自己最恶劣的那面展现给萧惟璟,吵架也好,打架也罢,那种状态是很舒适的。
可皇叔不一样,他完美,易碎,她说话要再三斟酌,甚至大声点都怕吵着他,他一个微笑,蹙眉,举手投足,她都会情不自禁去揣摩。
皇叔是包容的,他从来不会要求她什么,但她会下意识要求自己。
住平南王府时,哪怕皇叔让她当作自己的家,可她潜意识会小心翼翼。
人跟人相处,就是这么微妙,毫无道理可言。
现在她只想让关系更简单一点,不想让皇叔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他真的很好,但她燃烧不起来。
沈宁深呼吸,抬头望着他,“皇叔,我可能真的还爱着晋王,甚至比想象中还爱。”
对不起了前夫,借你应个急!
萧云齐瞳孔微漾,“可你们已经和离了。”
“若是不和离,我也没察觉到原来这么爱他。”沈宁满脸歉意,“他离开之后,我才逐渐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离不开他。
这辈子除了他,我再也无法爱上别的男人。若不是这场雪,我已经去北境找他了。”
萧云齐本就病弱的脸,愈发苍白无血色,灿若星辰的眸光渐渐失去光彩。
沈宁心虚地别开脸,手心紧张到冒汗。
乖乖,原来皇叔的气场也能这么强大。
萧云齐缓缓松手,“阿宁的心意,本王会尊重,但你现在置于危险中,就让阿呆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庞将军连夜过来了,我想宫里那位很快就会知道,我跟晋王并没有断。”
沈宁委婉拒绝,“如今晋王在北境抗击敌军,我相信他不会再派大内高手来。”
“阿宁说的是,北境非晋王不可,只要他一天在北境,你的处境就是安全的,是本王多虑了。”
“皇叔的好意,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萧云齐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又突然回来,紧紧搂抱住沈宁,“照顾好自己。”
他走出花厅,身影孤独而决然,一抹白色融于天地间。
沈宁目送他离开,伤害他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先收获到的善意跟温暖。
眼下还有重要的事,虽然她赌狗皇帝不会再动手,但还得毁尸灭迹要紧。
沈怀仁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溜,只是会不会伤到自己,那就不好说了!
照顾受伤的护院,沈宁连着几天出门。
大内高手没再现身,护院也脱离危险。
庞德松再次登门,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这让外头瞬间炸了锅,多少待嫁姑娘哭死在闺阁。
甚至,还有在黑暗中嘶吼咆哮的,“沈宁,我弄你八辈祖宗!!!”
她们终是错付了,晋王仍钟情偷汉的前妻!
除了那张脸,沈宁哪点比得上她们?
听说有几个受到刺激,冲到酒楼要找沈宁算账,掌柜让伙计特意叮嘱,最近没事千万不要来酒楼,等风波过去再说。
长公主上门做客,“你把老十六怎么了?”
沈宁疑惑,“皇叔怎么了?”
“病了,病得很严重。”长公主深深叹气,“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他这么脆弱过,感觉魂都丢了。”
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先帝去世时。
沈宁能说什么呢,头痛的有点厉害,“温仪,我拒绝皇叔了,说的话或许有些狠。”
“你说什么了?”
沈宁支吾着,将始末说出……

听完沈宁的话,长公主跟着头痛。
“你这不是要他的命,想来看到点希望,谁知又给掐灭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任何希望。”
“我是不是做错了?”
“感情强迫不来,你也没做错什么,何况他本来就不该喜欢你。”
两王相争,长公主八卦道:“真因为晋王,你这才这么狠心拒绝他的?”
“不是。”沈宁否认,“皇叔无论性格或处事都很好,可或许就是因为太完美的,我在他面前放不开。
皇叔于我而言,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美好到你不忍心自己有瑕疵,感觉压根配不上他,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这么说,长公主便懂了。
有些人真的很好,但处起来感觉就是不对。
“我搬晋王出来,是想让皇叔彻底打消念头。”
爱不爱的,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长公主不再提这茬,突然话锋一转,“林婉月死了。”
都被做成人彘了,死是早晚的事。
只是沈宁抽不开身,没有送她最后一程。
她有些唏嘘,白莲花重活一世,拿了手好牌却为爱迷了眼,非但不反省还变本加厉害原主,反而早早送了性命。
前世她让原主受尽折磨,连尸体都要拿去喂狗。
这一次,轮到她被喂狗了,真是苍天饶过谁。
得到林婉月的死讯,近来压抑低沉的心情,突然间释放不少,感觉心头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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