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沈青霓侧目看向云浅。
云浅闭着眼,嘴角微动,好一会才睁开眼,虔诚的拜了拜。
偏殿能求签解签,沈青霓与云浅一同前去。
她们踏入偏殿,于策源已经解好签,乐呵呵的同解签的大师道谢,看着傻里傻气的。
于策源本打算离开,见她们进来,也不急着走了,优哉游哉站在一旁,与解签大师闲话,目光不时瞟向沈青霓。
沈青霓心中默念所求之事,握着摇签筒晃动,许久才落下一支。
捡起竹签,沈青霓走向解签大师,将签递给他。
解签大师问,“施主所求何事?”
沈青霓正要说,余光瞥见一旁于策源支棱着耳朵偷听,到嘴边的话咽下。
解签大师没听见回答的声音,抬眼一看,浑黄的眼中闪过了然。
沈青霓压低声音,“姻缘,心中所想是否能成?”
解签大师道:“施主是上上签,定能达成心愿,即便有坎坷,也能顺利克服困难,达成所愿。”
既然能成,她信了!
沈青霓笑着道:“多谢大师。”
于策源好奇不已,跟在她身后走出偏殿。
“喂,你求的什么?”于策源问。
沈青霓听着他别扭又好奇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于策源目光期待,沈青霓笑了笑,“不告诉你。”
于策源:“……”
不说便不说,他稀罕似的。
……可到底是何事上上签让沈青霓高兴成这样?
到底是好奇占了上风,于策源试探,“我用我所求与你交换可好?”
沈青霓唇角上扬,于策源一看有戏,附耳过来,沈青霓后退一步,“不换,说出来就不灵了。”
于策源:“……”
于策源站直,一脸受到欺骗的神情,再次被拒绝,于策源心中怪不是滋味。
父亲母亲管教虽严格,可只要他不调皮捣蛋,也事事顺着他,何曾像这般。朋友们与他交好,亦是真心换真心,不会欺瞒哄骗他。
恰好云浅出来,沈青霓笑着走上前问:“你所求之事,解签大师怎么说?”
云浅压低声音同她说,沈青霓听罢,也将自己的结果告诉她。
于策源一人被留在原地。
她们言笑晏晏,于策源看一眼移开目光,不一会儿又看一眼,如此往复几次。
于策源走过去,试图加入,“静安寺的素斋远近闻名,你们可要留下品尝?”
沈青霓、云浅知晓静安寺有素斋,本就打算在静安寺用午饭,沈青霓点头,“正有此意。”
于策源:“不如我们一起?”
沈青霓:“……”
沈青霓目光正式落在于策源身上,直直看着他,似要透过神情看清他心中所想。
于策源被她看的浑身发毛,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又抚了抚袖子,迷茫且疑惑,“我……哪里不对吗?”
沈青霓摇头,“没有。”
与云浅对视一眼,征求她的意见,而后沈青霓道:“咱们一起吧。”
于策源笑眯眯的,眼睛弯弯,主动道:“去膳房的路我熟,我带你们去。”
于策源走在前头带路,沈青霓、云浅一行人跟在他身后。
沈青霓问:“杨姨呢?不等她一起吗?”
于策源回头道:“不必,她肯定寻灭妄法师论禅去了。”
“你们常来?”沈青霓问。
于策源:“是啊,每月月初会来一次,小住三天。”
“前面就是膳房,我给你们说冻豆腐炒蜜豆、孔雀开屏、素三丝……都可好吃了,你们定要尝尝。”
沈青霓应下,几人一同用饭。
用完饭,于策源要了一壶普洱,一人斟一盏,“喝茶消食。”
沈青霓、云浅道谢。
于策源:“听母亲说你以前身体不好,想来不常出门吧,少了许多乐趣,你看过蹴鞠比赛吗?”
沈青霓:“没有。”
于策源道:“我在灵山书院上学,本月中旬,灵山书院会举办一场蹴鞠比赛,文宣郡内各大书院会派学子参加,就连临近郡县也会派人来,沈姑娘可要来观赏?”
沈青霓沉思,她颇为心动,可非学子能进入灵山书院吗?
沈青霓问出她的疑惑。
于策源一副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问的模样,喝下一口茶,于策源道:“你大哥在灵山书院授课,他是先生,可以带家人进入灵山书院。”
说罢,于策源挑了挑眉。
好像可行,但沈青霓没给准话,“我回去问一问大哥。”
于策源点头,“你可一定要来!”
沈青霓笑着道:“若是可以,一定来。”
于策源扬起手掌,“一言为定!”
沈青霓看着他动作,愣了一下。
于策源后知后觉想起来眼前是女子,不像他那些兄弟,于策源尴尬的笑了笑,手指微动,欲握拳放下。
沈青霓抬手与他击掌,“一言为定。”
于策源眼睛一亮,顿时有了神采。
云浅捧着茶盏,偷偷乐。
如星看着她,好奇问:“云姑娘,你笑什么呀?”
沈青霓、于策源闻声看过来,云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没什么。”
喝完茶,沈青理等人便要下山。
于策源要与杨氏在寺庙小住三日,不舍的送她们至庙门口,“沈姑娘,云姑娘,待我下山能找你们玩吗?醉仙楼酒会,夜游江船,咱一起去。”
沈青霓、云浅应下,与之告别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沈青霓腿脚发软,下楼梯总觉得腿软要摔下去,沈青霓道:“要不然,咱们叫三顶山轿子?”
云浅:“谁说的要自己爬?”
沈青霓神情委屈,“这不已经爬上来了嘛……”
云浅失笑,哄着道:“好,叫轿子。”
三顶轿子,三人很快下山。
马车停在山脚,几人坐上马车,回文轩郡。
云浅望着沈青霓,不错过她丝毫表情,“你觉得于公子如何?”
沈青霓享受着如星捏肩捶腿,飘飘欲仙,“人挺好玩。”
云浅疑惑,“好玩?”
沈青霓:“性格单纯,一逗就炸,一哄就好。”
云浅似懂非懂点头,“与他相处很愉快。”
沈青霓附和,“对!”
云浅暗自思量,杨氏温婉,于策源也留下了好印象,这……许是能成?
不对,要是她想错了呢……杨氏不是想与青霓相看亲事,只是两家长辈交好,便想着子辈也能如此?
云浅脑袋里两个念头在打架,决不出胜负。
马车驶入文宣郡,停在文筑坊,云浅下马车前叮嘱:“回去热水泡脚,可以缓解疼痛,今日早些休息。”
沈青霓:“我记下了,你也一样。”
云浅进入文筑坊,还在思量操心。
回到家时,恰好遇见出门的楚奚元,云浅脑海中蓦地闪过他看沈青霓的目光,是发现新天地一般,缓缓睁大了眼。
楚奚元与她打招呼,“云姑娘。”
经由火锅店书画一事,多有沟通,两人也算熟识。
云浅心念微动,想试探一番,“这么晚还出门?”
楚奚元:“嗯,与朋友有约。”
说罢,他顿了一瞬,忽然问:“你现在才回来,店里有事?”
云浅摆摆手,“不是,店里已经忙完准备开业了,今天我与青霓去城外静安寺,求一个吉日开业。说来也巧,青霓还遇上了长辈,他们母子性格极好,听闻我们是第一次前去静安寺,那于公子特意招待,很是周全。”
母子,于公子。
楚奚元自觉抓住关窍,是又在相看亲事?
云浅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愣神,继续道:“楚公子,你有看过醉仙楼飞花令酒会和夜游江船吗?”
楚奚元:“看过,云姑娘想看?”
云浅:“嗯!我与青霓、于公子约好了,带于公子下山,咱们便去。”
楚奚元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的迟疑出卖了他,“……你们三人?”
真的是三人,不是两人?
云浅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我们三人。”
猜想得到验证,云浅道:“楚公子与朋友有约快去吧,我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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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两个字,晦气!
从社畜穿成高门主母,成了半老徐娘。
云妤:老天玩我:)
但家缠万贯,公婆仙逝,丈夫不着家,孩子已成婚生子,万事不用操心!
云妤:也不是不行~
然而没开心两天,那不着家的丈夫回来了,云妤打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自个顶头上司,一个事业批,卷生卷死的卷王。
呜,云妤痛哭,好日子要到头了。
云妤捂紧马甲,
上司回家,她是端庄大方的主母
上司离家,她是及时享乐的咸鱼
能苟一日是一日
云妤一直以为,自己将马甲捂的严严实实,上司完全没发现,直到——
某次上司醉酒,宿在她房中,要与她同床共枕。
这不能忍,云妤思量如何将人踢下床,让他相信是自己喝醉发酒疯滚下去,并付诸行动时,一只大手抓住她踢出去的脚。
黑暗中响起上司醉意朦胧的声音:“云特助,别闹。”
云妤:惊恐呐喊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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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赵闻远家中, 楚奚元心不在焉,仍在回想云浅所言。
于公子,醉仙楼飞花令酒会, 夜游江船……
“诶,这梅子酒冰酿后滋味一绝, 上次你失约没来, 没尝到太可惜了。但你身子要紧,别喝多了,我给你倒一杯,你尝一尝。”
赵闻远拿着白玉透亮的酒壶,斟满两杯酒, 端起一杯放到楚奚元身前,抬眼便瞧见他魂不守舍, 不知在想什么。
赵闻远啧啧称奇,也不急着叫他,闲情雅致的自斟自饮, 记着时辰,看他何时能自己回神。
三杯梅子酒下肚,也不见楚奚元有反应。
赵闻远:“……”
赵闻远暗自叹气,抬手在楚奚元眼前打个响指, “回神。”
楚奚元掀起眼皮子看向他, 目光冰凉。
赵闻远心肝颤了一下,心道楚奚元果然没白从军历练, 有时候看人挺让人害怕。
楚奚元收敛神情, 恢复如常, “对不住。”
“说这些。”
赵闻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你想什么呢, 叫你都没反应,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他虽有时不靠谱,但在文宣郡也只能寻求他的意见与帮助,楚奚元短暂沉默后告知他原委。
赵闻远听罢,一脸复杂。
他就知道,一定是关于沈青霓相看亲事,每每遇见此事,楚奚元就不淡定。
又要相看,云姑娘还说相处不错……赵闻远暗自琢磨,送往京城的家书还没回音,按沈青霓现在的进度,等到有回复过来,她都成别人家的媳妇了,那楚奚元怎么办?
好不容易开一次花,可不能没结果!
赵闻远道:“要我说,不必等姨母回信前来文宣郡,你且先与沈姑娘互通心意,莫要让她许了人家,再等姨母前来提亲。”
唯一不妥,便是有些太冒犯。
此次是他们发现的早,还能有所动作,若下次或下下次未发现……楚奚元没媳妇,他没嫂嫂了。
楚奚元眸子微动,回想与沈青霓初见至今。
沈青霓心地善良,许是因为对他家中情况有所误解,对他帮扶不少,多次买他画作,若不是他咬定只要五两银子一幅,许是会多给银子,上次醉仙楼飞花令酒会他饮酒,拜托云家姐弟帮忙照看……
但他察觉不出沈青霓有何心动的迹象。
上次见面,不知为何,似乎对他疏远了些。
若照赵闻远所言去做,许是他一开口,沈青霓便要逃之夭夭,连如今勉强能称做朋友的关系都不能维持。
楚奚元摇头,“不妥。”
赵闻远放下送到嘴边的酒杯,看向他,“那你想怎么办?”
楚奚元问:“文宣郡内姓于的世家,与沈家家世匹配的,有哪些?”
赵闻远在文宣郡开书坊,住得久,交往的文人雅客多,对文宣郡更了解,他想了想,“只有一家。”
楚奚元道:“你去打听,随于夫人前去静安寺的是哪位公子。”
“为何?”赵闻远一知半解,打听这些有什么用。
楚奚元端起酒盏饮下青梅酒,冰凉且微酸的味道从舌尖弥漫,楚奚元微微挑眉,“投其所好,与之交好,朋友妻不可欺。”
赵闻远震惊,沉默一会后,默默伸出大拇指。
三日后,于策源下山,便给沈青霓递了消息和醉仙楼飞花令酒会的帖子,约次日在醉仙楼见。
沈青霓收到消息,看着摆在身前书案上的飞花令酒会帖子,不有感慨,于策源真有行动力,说下山约见,便送来了帖子。
沈青霓给传信的人回了话,道明日辰时末在醉仙楼见,而后又命家丁去给云浅递消息。
次日,沈青霓前往文筑坊,接上云浅后,一同前往醉仙楼。
远远便见于策源带着小厮等待醉仙楼外阴凉处,手中折扇摇动,翘首以盼。
马车停下,沈青霓三人走下马车,于策源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你们终于到了,等你们多时了。”
她迟到了?!
沈青霓看了眼天色,她早早出门,虽去文筑坊接了云浅,耽搁了会,但这就已经到辰时末了吗……
不管如何,人在外等了许久,沈青霓道:“热着了吧,咱们快进去。”
于策源道:“我还约了一个人,他还未到,我等一会儿他。”
说罢,于策源顿了一瞬,恨不得呼自己一巴掌,以往呼朋唤友习惯了,这次忘记约的是两个姑娘,又叫了人。
于策源不大好意思,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对不住,我忘记了……”
沈青霓望着眼前黑乎乎毛茸茸的大脑袋,“无妨,多结交朋友也是好的。”
云浅:“是呀,此次我能来醉仙楼飞花令酒会是托你的福,若不是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目睹。”
不怪他?
于策源恢复如常,兴奋道:“你们不介意便好,我这朋友学识极好,此前参加过醉仙楼的飞花令酒会,一举扬名,我在书院听好些同窗在议论他,期许如他一般!”
一举扬名,沈青霓第一个想到的是楚奚元,他便是一举扬名。
可由醉仙楼飞花令酒会扬名的书生不少,怎一定会是他?
于策源:“你们且先进去,我再等一会儿!”
沈青霓、云浅颔首,踏入醉仙楼,小二立马迎上前,将她们带上三楼雅间。
一路上,云浅打量四周,观察醉仙楼修葺布置,小二接待客人的言行举止,客人桌上佳肴……将醉仙楼一切纳入眼中。
待进入雅间,小二退下后,云浅道:“醉仙楼不愧是醉仙楼。”
想起她以前说过要赶超醉仙楼的志向,沈青霓调侃,“你的雄心壮志可否受到打击?”
云浅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待初九火锅店开业,我让你瞧一瞧。”
未受打击便好,沈青霓安心,“我等着。”
二楼书生三三两两聚集一处,人来人往,云浅站在窗边往下瞧,观察琢磨。
沈青霓站在她身边,与她讲飞花令比赛规则,两人说说笑笑。
小二送来茶水,等了许久,于策源还未上来。
沈青霓唤来小二,“你去一楼瞧瞧,于公子为何还没上来?”
小二应下,转身走出雅间,刚打开雅间房门,便瞧见两位公子走来。
这巧了不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二道:“沈姑娘,于公子来了。”
沈青霓、云浅一同朝房门望去,于策源带着他口中的朋友进来。
沈青霓险些惊掉下巴,错愕的看着于策源身后之人。
于策源笑着给沈青霓、云浅二人介绍他的朋友,“这便是我朋友,姓楚,楚奚元。”
沈青霓唇角上扬,“此人我们认识,是朋友。”
于策源惊喜的目光,在沈青霓和楚奚元之间来回,折扇敲在掌心,“这般再好不过,我本忧心你们不认识他,会有所顾忌,如此我便安心了。”
于策源抚摸胸膛。
楚奚元含笑道:“沈姑娘,云姑娘真巧,策源同我说他约了人,竟不知是你们。”
沈青霓亦道:“于公子同我们说他还约了朋友,竟未猜到是你。”
云浅站在一旁,目光看向楚奚元,愈发明确他的心意,心道楚奚元有几分手段,那日她不过透露点消息,短短三四日,他便与于策源交好,一同来到这醉仙楼。
于策源:“哎呀,你们别站着了,都坐下吧,我在楼下站了许久,腿都站直了。”
说着他便率先坐下,让小厮给他倒茶,一连喝了两杯茶水。
楚奚元赔礼道:“让你久等了。”
于策源放下茶杯,示意小厮续满,“我是自愿的关你何事,快来坐下,等会儿同我分析参与飞花令行令的书生,谁能夺魁,你当时参与行令可有什么窍门。”
楚奚元颔首:“这是自然。”
不消多久,飞花令酒会开始,二楼行令官解说规则,敲响铜锣。
今日相聚的都是友人,无需顾及太多,第一场几人便凑到了窗边,观赏二楼台上行令。
前几轮还算轻松,从第六轮起,气氛陡然转变,锋芒毕露,沈青霓看得聚精会神,手放在窗棂上,不自觉收紧。
楚奚元看向她,那日他在台上行令,沈青霓看他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于策源看得全神贯注,“楚大哥,你说这一组谁会赢?”
楚奚元收回看向沈青霓的目光,垂眸看向二楼,他道:“第三人。”
于策源不解,“为何?我并未看出他有何出彩的地方,倒是第六人每每能无需多想便回答。”
沈青霓闻言也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等待解答。
楚奚元解释道:“他最为不急不缓,镇定自若,不被鼓声乐声影响。”
鼓点密集急促,导致有迫切之感,一旦着急,思路便容易受到影响。
于策源似懂非懂,专注地看向台上行令,等待结果验证楚奚元的话。
沈青霓恍然大悟,上次观赏飞花令酒会,她便发觉楚奚元全程从容不迫。
不一会儿,台上行令第六人果然被淘汰,又是几轮下来,果不其然,这一组胜出的是楚奚元所说的第三人。
于策源惊叹不已,看着楚奚元眼睛发亮,不愧是他兄弟!
趁着间歇,于策源提议,“来玩个好玩的,后续还有六组上台行令,加上决赛一共七组,咱们来猜谁能胜出,谁猜中的多谁便赢,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一件事,如何?”
沈青霓积极参与,目光瞥见一旁楚奚元,顿了一下,“不可,他也参与岂不是每次都他赢?”
云浅附和点头,“就是,不如楚公子做见证,保证公平,叫输的人不可抵赖。”
沈青霓举双手赞成,“我同意。”
于策源道:“云姑娘说得对,我也同意!”
楚奚元失笑,心中小九九破灭,目光扫过几人,在沈青霓身上顿了一瞬,见她展颜,答应下来,“好。”
定下规则,在观察台上七人行令七轮后,他们需得选出自己看好的行令者,不可更改,等待行令结束。
第二轮开始,七轮后无一人淘汰,三人皆选了自己看好的行令者。
沈青霓选的是第二人。
于策源选的是第五人。
云浅选的是第三人。
台上行令仍在继续,因着有了赌注,几人看得越发专注、紧张。
一人接一人淘汰,不过几轮,于策源所选之人便被淘汰。
于策源哀嚎:“怎会如此!”
又是几轮,云浅所选第三人也被淘汰,云浅握拳,待她下一局再战,定能扳回一城!
台上仅剩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沈青霓所选的第二人。
若是第二人淘汰,他们都算输。
沈青霓屏气凝神,只指望着二楼台上行令者行令,第二人迟疑,她便紧张,第二人迅速对诗,她便松一口气,整颗心都被吊着。
楚奚元默默看着她的神情,心底竟生出一丝荒唐的念头,他希望台上行令之人是他,牵扯沈青霓心神之人是他。
几轮过去,终于决出胜负。
第二人赢了!
沈青霓高兴的险些跳起来,转身朝楚奚元兴奋道:“我赢了,快快快给我记一笔!”
眉眼飞扬、喜不自胜的样子,与之前所见大为不同。
楚奚元似被影响,声音带着笑意,“好,这一局沈姑娘胜。”
第三组即将开始,云浅放下狠话,“这一局我必胜!”
于策源不服,“呵,这一局赢的是我好吧?”
沈青霓半晌无语,“你们把我放在哪?!”
两人扭头皆不理她。
沈青霓:“……”
楚奚元站在她身畔,压低声音,只有沈青霓能听到,“你会赢。”
沈青霓猛地看向他,亦压低声音,“借你吉言。”
一语成谶。
第二局,沈青霓定下行令者后,不过两轮便输了。
沈青霓:“……”
沈青霓笑容凝固,丧气地看向楚奚元,目光哀怨。
楚奚元颇有些无措,安慰道:“下一局,下一局必赢。”
沈青霓握拳点头。
第二局,果然云浅胜了。
云浅昂首挺胸,斗胜公鸡一般高傲的看向于策源,“刚刚谁说他肯定赢?!”
于策源咬牙切齿,憋了半晌,哼笑一声,“下一局我必赢!”
云浅:“走着瞧。”
沈青霓冷眼看着,小屁孩一样斗嘴,她才不参与,真正的高手只需直接出手,一击必中!
第三局,沈青霓摩拳擦掌,第四组七轮后选定行令者。
然而不过两轮,选定之人被淘汰。
晴天霹雳,沈青霓傻眼,心中哀嚎,怎会如此!
她的好运难道在第一局就用光了?
沈青霓默默转头,找到楚奚元。
……这就是你说的必赢?
楚奚元:“……”
楚奚元慌乱一瞬,“下一局肯定能赢。”
沈青霓郑重点头。
第三局结束,于策源翻身农奴把歌唱,双手叉腰,“楚大哥,给我记一笔!”
楚奚元提笔,给他记下。
第四局开始,沈青霓仔细观察,小心定夺,挑出所选行令者。
她就不信了!
这次她肯定能赢。
楚奚元观察她所选之人,暗自点头,这个人能赢的概率很大。
或者说是,妥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人答到一半神色一变,摸了摸肚子后,不过两轮,便淘汰匆匆离场。
沈青霓傻眼了,这这这……
楚奚元:“……”
沈青霓转身对着楚奚元,目光茫然,一副遭受重击的模样。
楚奚元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与沈青霓四目相对,两人皆沉默了。
楚奚元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何况还是女子,收肠刮肚后憋出一句:“下……”
沈青霓赶紧抬手制止,打断他的话,“你别说了!”
他就是乌鸦嘴。
楚奚元闭嘴,保持沉默。
索性这一局谁也没有猜中,流局作废,给予了沈青霓饱受风霜的心一丝温暖。
见沈青霓不再绷着脸,楚奚元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青霓战意盎然,待第五局开始,全神贯注其中,七轮之后选定一人。
一轮又一轮后,他所选定之人坚持到最后获胜。
“赢了!”
沈青霓乐不可遏,率先转向楚奚元,轻挑眉目,眼中全是喜悦,然后又朝云浅、于策源显摆。
楚奚元心跳漏了一拍,见她在云浅、于策源眼前作妖搞怪,忍不住笑了笑。
今日倒是让他见到沈青霓许多他未曾见过的另一面。
加上决赛,一共七组,流局两组,剩余五组,沈青霓赢了两次,云浅赢了两次,于策源只赢了一次。
于策源怏怏不乐,“我怎会只赢了一次……”
楚奚元道:“你选人太过急切,未能仔细判断分析,下次我再教你,如何?”
“多谢楚大哥!”
于策源瞬间来了精神,朝云浅、沈青霓道:“下次再来!”
沈青霓:“来就来。”
云浅:“怕你不成。”
于策源:“说吧,要本公子做何事?”
沈青霓云浅对视一眼,有了主意,沈青霓示意云浅说,云浅道:“我与青霓合伙做生意开了一家店,初九开业,开业之日,你带你朋友来捧个人场?”
初九,他要回灵山书院,已经请了几日假,再请几日也无妨,于策源爽快应下,“可以,此等小事,本公子必能让你宾客满座。”
观赏完飞花令酒会,在醉仙楼用了饭,几人才下楼离开。
沈青霓问:“楚公子,我要送浅浅回文筑坊,可要一起?”
楚奚元还未回答,于策源便道:“我送他,我有事儿想请教楚大哥。”
楚奚元道:“我与策源一道吧。”
沈青霓抬手挡在嘴边,朝楚奚元走近一步,“可别叫他偷师。”
楚奚元失笑,在沈青霓期盼的目光中点头。
于策源忍无可忍:“我听见了!!”
沈青霓拉着云浅往后退,“我们先走了。”
踏上马车,放下垂帘,马车缓缓驶离醉仙楼。
楚奚元目送马车远去。
“大声密谋简直不能忍。”
于策源嘀嘀咕咕,楚大哥方才答应了,该不会真要听沈青霓的话吧?
转向楚奚元打算求证,于策源嘴里的话还没说出,看见楚奚元眼中未来得及遮掩的情意。
于策源扭头望向驶远的马车,妞妞回来看楚奚元,心中翻江倒海,眼睛越睁越大,神色兴奋,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