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收租躺平日常—— by林壑清
林壑清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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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收租躺平日常》作者:林壑清
沈青霓穿成古代包租婆,单身年轻貌美,坐拥三条街,每月租金数到手抽筋,梦里都能笑醒。
她家租户很多,
美食文主角√
科举文主角√
白月光替身√
带球跑文学√
应有尽有,比话本还精彩。
沈青霓吃瓜看戏,在瓜田里上蹿下跳,每天快乐无极限。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美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青霓、楚奚元 ┃ 配角:云浅、云深、陆鋆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单身年轻貌美还有钱,快活似神仙
立意:热爱生活,享受生活

夜里下了雨,晨起的风夹杂湿气,吹在身上凉幽幽的。
地上吹落不少树叶,如星吩咐洒扫丫鬟将院子清理干净,转身去了厨房。
昨日小姐入睡前,说了今早要的吃食,她需得让厨子准备好。
待早食准备妥当,朝霞满天,圆日缓缓升空。
如星轻轻推开房门,放轻步子跨入其中,房里窗户紧闭,屋外天光大亮,屋内却有些昏暗。
屏风后,雪青色床幔垂下,将床榻遮了个严严实实,里头的人儿许是睡得正熟。如星轻声唤:“小姐,起床了,您昨日让准备的桂圆八宝粥、豆腐脑、桂花糕、珍珠丸子厨房已经做好了,快些起来吧。”
沈青霓夜里熬夜看话本,看到丑时四刻,现在困得不行,拉高锦被盖住脑袋,声音含糊不清,“再睡会儿……马上……”
如星:“早食要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沈青霓:!
沈青霓坐起来,闭着眼掀开床幔下床,踩上鞋子,如游魂一般洗漱完,才清醒过来。
换上衣裙,头发用与衣裙同色的发带绑在脑后,只要不出门见人,沈青霓不想绾发。
绾发麻烦,还扯头皮。
穿越前加班熬夜肝项目,头发大把大把掉,沈青霓唯恐自己会秃头,忧愁不已,头发掉更厉害了。
如今一头浓密秀发,她可不想再折腾。
可巧,她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穿越前,她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打工人,最大的梦想是一夜暴富,买N套房躺着收房租,当包租婆。
可能老天被她打工魂触动,在她加班熬夜猝死后,竟然让她梦想成真——她成包租婆了,古代版的。
单身,年轻,貌美,坐拥三条街 。
沈青霓简单看过,有商铺,有三合院,有临江别院 ,一月收租金三千多两,换算成人民币近四千万,简直不要太爽,沈青霓做梦都能笑醒。
而这,仅是财富的冰山一角。
原主父亲沈二是商人 ,经商头脑灵活 ,多年积累,家业颇丰。沈大,原主大伯来文宣郡上任,沈二前去宣州迎接他,途中被山匪杀害,妻子身子向来不好,听闻噩耗,没几月也跟着去了,沈家二房只留下原主一人。
大伯心怀愧疚,将原主当成自己孩子疼,沈二的家业他找人帮忙经营打理,八年来,家业翻了几倍,全部留给原主当嫁妆,当然,最好是坐产招婿。
出事那年,原主已经七岁,早已记事,遭此打击,身子骨一向不好,在年前寒冬,也去了。
令人唏嘘。
她穿来时,住在沈大府上,全府上下待她皆小心翼翼,照顾有佳,多走两步都有人忧心,生怕她累着。
原主的病在心里,沈青霓心理正常,不多久便调养好了,年后开春,央着大伯让她独自居住,原主没提过什么要求,求过什么事儿,沈青霓这么一提,沈大开始不愿意,担心她独居照顾不好自己,沈青霓多求了几次,沈大还是允了。
给她安排了临江庭院,还给了厚厚一沓地契、房契,收的租子交由她自个开支。
沈青霓带着如星如月,搬了出来,独自居住近一月,大伯娘和两个堂嫂三天两头来看望她,关怀备至,见她身子骨愈发好,能吃能睡,气色也好了,这才降低来的频率。
桌上早食冒着热气,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勾的沈青霓肚子咕咕叫。
八宝粥软糯香甜,滑而不腻,沈青霓先喝八宝粥暖胃,再吃一块桂花糕,松软香甜,能吃出米香和淡淡的桂花香,口感细腻。
珍珠丸子夹着些许鱼肉糜,咸淡适宜,中和了嘴里的甜味。
豆腐脑做的辣口,滑嫩的豆腐淋上特制的辣椒油、炒制的豆子、香菜、葱花,搅拌均匀,淡淡的豆香和辣味结合,麻辣咸香。
早食虽多但量不大,八宝粥豆腐脑各小半碗,珍珠丸子三粒,桂花糕三块,恰好能吃饱,却不会胀。
沈青霓一扫而空,十分满足,见今儿天气好,太阳暖融融的,院子里的花儿也开了,便在院里走动。
如星跟在她身后,神色欣慰,“小姐,您终于肯出来走走了。”
沈青霓:“……”
她不过足不出户看了三天话本罢了,有这么夸张吗?!
后院夹道种着十几颗桃树,正值花期,满树粉色的花瓣,好看极了,地上铺着昨夜吹落的花瓣,整一条道好看极了。可惜没手机没相机,不然沈青霓高低得拍几张。
沈青霓多欣赏了会,“这桃树能挂果吗?”有些桃树只开花不结果,纯观赏用。
如星问过,“能挂果。”
沈青霓顿时想好桃子熟了要怎么吃,大伯那送些,自己府上吃一些,还能剩下许多,要酿桃子酒,还要做桃子罐头……
如星探头看沈青霓神情,果不其然,又是在想怎么吃。
走了一圈回到前院,恰巧遇见收租回来的如月,如月抿着唇,一副气到要炸的模样。
她较如星稳重太多,府内府外事务打理得十分妥帖,沈青霓没见过她这么失态。
沈青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咱们家月月了。”
如月没忍住,又气又好笑。
“这不收租吗,好些住户瞧着换了掌事儿的人,混不吝的拖着,这两日,收的租子不到五成。商铺那边好几个当家的想见小姐,重新商谈租子,这边庭院的夫人小姐们也想见您,与您熟络一二,倒也还好说话。”
“只是文筑坊那边的几个胡同的租户,着实气人。”
说及此,如月嗓门都拔高了,看来是真的气到了。
沈青霓倒了杯温热的花茶水送到如月身前,“消消气。”
如月一饮而尽,接着道:“那里头住的人杂,好些户家里有读书人,倒也顾及声誉好说话,本本分分交了租子,只是有两户住对门的争执不下,吵的不可开胶,非要让我勒令对方搬走,不然就不交租子。其他住户多是贩夫走卒,有本分的,但也有泼皮无赖,嘴里没两句干净话,还不交租子,着实气人……”
如星听得生气,“怎的这般混不吝,这不欺负咱们,想赖着。”
如月:“不定是想赖着,十之八九打着让咱们降租金的主意。降了,他们捞着好处,不降,也没损失。”
如星:“算盘打的可真精……”
沈青霓一切开支都指望着租金,租金收不上来,这可得了。
她想躺平撒手啥也不管,但前提是她有银子。
“别气了,换身衣裳,咱们出门,去几家牙行。”此牙行可不能看牙齿,这是古代中介,沈青霓想去看城内几家牙行,摸清不同环境、不同地段的租金范围。
说动就动,沈青霓换了身梅染色的衣裙,淡淡的粉色,好看极了,腰间系一条嫩绿的丝绦,腰肢盈盈一握。
如星给她绾了个单螺髻,簪上花簪,露出白皙秀颀的脖颈。
本朝民风开放,不讲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上街亦不用带斗笠面纱等遮面,但男女大防仍在。
沈青霓带着如星如月出门,不需多注意太多。
如月常出府办事走动,对城内十分熟悉,由她带路。
沈青霓穿来后不常出门,对古色古香的街道、房屋、街边小贩都抱有新奇之感,多注意了些。
这一瞧,沈青霓眼睛都亮了。
炸串、烧烤、茄盒、藕盒、土豆饼、麻辣洋芋……应有尽有,十里飘香。
沈青霓吸了吸鼻子,真香。
待迟些事办好回府,定要买回去尝尝。
沈青霓去了两家牙行,规模不大不小,牙人热情周到,沈青霓各挑了几处不同位置的房子看了看。
中午,沈青霓三人去食肆吃饭,饭后歇了会儿,又去了两家牙行,看了不同的房子。
沈青霓心里有谱了。
看完房子才申时,沈青霓打发如月去买小吃食,带着如星去商铺和文筑坊转一圈。
如月先前去收租,租户都认识她了,不能带上她。
商铺那条街位置极好,在城中心,前街街道宽敞,两旁是各大酒楼、客栈、首饰铺子,来往方便,沈青霓看见许许多多衣着华贵之人。商铺后街是早市,只要赶早市的人必从这边走,人流极大。
文筑坊距早市隔了两条街,不远不近,赶早市方便,却不遭早市吵闹的罪,出行亦十分方便。
沈青霓怎么看,都觉着这两处都极好。
与如月会合,如月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吃食,如星帮她提。
打道回府,小吃食摆开在桌上,几乎摆满了,沈青霓叫如星拿三双筷子,一起吃。
炸串烧烤都不错,原材料新鲜,火候油温掌握的很好,色泽焦黄油亮,调料香辣,味道可口。
其余小吃亦很不错,特别是土豆,土豆外皮炸得有些许焦,沈青霓喜欢这种,味道是香辣,辣椒油许是秘制的,比她厨房的还好吃,里头还拌了些许咸菜粒,增味了不少。
沈青霓吃得满意极了。
吃饱喝足,沈青霓叫如月取来收租账本,核对租金。
商铺租金还算公道,街头街尾租金稍有差别,也是合理。
文筑坊租金较市价稍低,有些户更是低到离谱,一月才三十文。如月解释,是那几户家中实在困难,遂特许降了租子,只那几户人家和她们收租的知晓,其余人一概不知。
沈青霓眉头微蹙,就这,还想降租?她不涨,已是仁义。
该交的都得交!
沈青霓差遣人去大伯府上,“烦请大伯母帮忙挑几名健壮的家丁送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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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沈府,大伯娘余氏不由忧心,“霓儿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
传信之人将实情说明,租客欺负掌事儿的是女子,租子收不上来。
余氏柳眉倒竖,“岂有此理,我来解决。”
“娘,且慢。”大儿媳许氏劝道“青霓来问你要人,定是有了解决办法,咱们在一旁看顾,青霓有思虑不周之处,再帮忙提点即可。”
此言有理,青霓总要长大,他们不能一直护着。
余氏冷静下来,亲自挑了十个高大健硕的家丁,敲打一番,去了临江庭院,一定要听堂小姐的话。
夜里,沈大躺上床,余氏同他说了此事,沈大吹胡子瞪眼跳起来。
余氏照着大儿媳的话一番劝慰,这才让沈大躺下。
白日走动太多,入夜不多久沈青霓便睡了。
次日她醒了个大早,洗漱梳妆完,用完早食,沈青霓令人将大伯母送来的家丁叫来前院。
十个高大壮硕的家丁一字排开,沈青霓绕着走了一圈,其中最矮的都比她高一个头。
不错,很有气势,很有排场。
沈青霓:“叫你们来是帮着收租,撑场子。话先说在前头,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动手。”
“是。”
十人气沉丹田的声音,震耳欲聋。
沈青霓满意点头,让他们先去用早饭,准备好等会跟着如月出门。
商铺的当家、掌柜要见她,那便见,沈青霓同他们约了时间,今日上午巳时四刻,在兰香茶楼见。
沈青霓带上如星出门。
现在辰时末,时辰尚早,沈青霓提前出门,是为去文筑坊查看收租情况。
如月敲响拖着未交租租户的大门,租户一脸不耐烦打开门,嘴里骂骂咧咧还没吐出来,就见如月背后十个高大健硕的大汉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门前道路挤得满满当当。
租户惊骇不已,不必如月开口,哆嗦着奉上租金。
一连多户皆是如此。
沈青霓若无其事路过,憋笑到了拐角处,笑出声来。
如星也在笑,“欺软怕硬,昨日还嚣张得很,今儿倒化身鹌鹑了。”
沈青霓止住笑,清了清嗓,“走吧,去兰香茶楼。”
两人离开,过了约摸一刻,拐角处的租户打开门,出来的是一位俊朗的男子,他模样不错,只是身子骨有些瘦弱,看着病怏怏的。
他靠在门边,看如月收租。
昨日收租他瞧了,十分困难,今日倒是简单了。
收租方式真……不拘一格。
沈青霓离开文筑坊,不过两刻,便到了兰香茶楼。
要了雅座,沈青霓喝了会儿茶,商铺的当家、掌柜们陆陆续续来了。
来一个,如星就给她介绍一个。
待人来全,众人落座,短暂寒暄后,沈青霓道:“诸位要见小女,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成衣铺子的掌柜道:“如月姑娘来收租子,知晓掌事儿的换了人,遂想见您一面,认个脸熟。我这铺子衣裳款式多,常出新款,您若有兴趣,可来铺子里挑。”
沈青霓点出他姓氏,“多谢赵掌柜。”
赵掌柜神色不变,“客气了,租金已备好,迟些时候送至您府上。”
前来之人,大多来意与赵掌柜相似,和她认个脸熟,但亦有真抱着降租想法来的。
赵掌柜等人不提,他提了。
“沈小姐,这……您也知晓,这年头做生意艰难,人力物力成本高,我这铺子位于街尾,人流不比街头大,能否行个方便,重新拟订租金?”
沈青霓对他印象深刻,他来得最晚,身宽体胖,是合丰酒楼的何大掌柜。
他话说的漂亮,沈青霓也不下他面子,“何大掌柜觉得多少合适?”
何大掌柜:“少三成。”
现在合丰酒楼租金一月一百两,少三成变作七十两,七十两想在城中心租铺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就是在西市,用七十两租合丰酒楼那么大个铺子,也难。
沈青霓:“何大掌柜说笑了,您不妨去打听行情,少三成,在哪能租下一栋酒楼。”
何大掌柜面色微变,但不放弃,“不定少三成,还可再谈。”
本以为掌事儿的不过是个小姑娘,好糊弄,就是背后有人又如何,她亲口答应了,写了合约签了名按了手印,还能抵赖不成。
沈青霓:“你现如今的租子,已是看在铺子位于街尾,给你少了一成,你若不愿,大可按原价租。亦或是,合约到期,直接搬走。”
合丰酒楼当年签的是十年约,现已过九年,现还有一年,不乐意便不续约,搬走就是。
何大掌柜变了脸色,街尾不比街头人流大,但位于中心区域,也能跟着吃肉喝汤,若是搬走,何处能找到这么好的位置。
合约签的早,后来城内愈发繁华,租金涨了两次,但因着合作时间长,租金相比之下不算太高。
之前一直被捧着,现在被小姑娘下了脸子,何大掌柜心里不太爽利。
何大掌柜:“沈小姐,您这也太不讲情面了。不降租便不降租,又何必如此。”
沈青霓:“……”
真是好话坏话都叫他说尽了,坏人都留给她当了。
沈青霓:“不讲情面的是谁,何大掌柜你心里有数,既然合作不愉快,不合作便是。如今给你的租金优惠依旧给你,但期满后,还劳您搬走。”
何大掌柜沉下脸,拍桌而起,“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掌柜忙拉着他,压低声道:“切莫动手,沈姑娘是沈郡守的侄女,待若亲女。”
何大掌柜目眦欲裂,却只能掩鼓作息。
他得罪不起沈郡守。
他知晓沈青霓背后有人,却不知来头这么大。
若是早知道……定乖乖交了租子。
离开兰香茶楼,如星问:“小姐,真要收回铺子?”
沈青霓点头,“杀鸡儆猴。赵掌柜等人说是与我认个脸熟,但何大掌柜提降租时,无人开口,都是在看我态度。观他们反应,应当知道大伯是郡守,有所顾及,但我若是软半分,明儿个就该往我头上爬了。”
如星感概,“不愧是做生意的,心眼子真多,还是小姐聪明,能看透他们的心思。”
沈青霓无语,“别硬夸。”
如星捂嘴偷笑,沈青霓道:“走,去找如月。”
她们抵达文筑坊时,如月收完租,领着家丁出来,恰好碰上。
沈青霓:“如何?”
如月笑着道:“都收上来了,特顺利。”
看起来前两日收租受的气都出了。
沈青霓笑了笑,让如星拿了赏银给家丁,让他们去大吃一顿。
“去买麻辣洋芋。”
昨日沈青霓吃了,味道可好了,很喜欢,今天还想吃。
三人一起过去,如月道:“快用午饭了,小姐咱不吃了,回去吃吧。”
沈青霓:“只买一份,当做加菜。”
余光扫到书坊内走出一个男子,身长玉立,模样似乎不错,沈青霓扭头看了一眼,容貌确实不错,十分俊朗,就是有些削瘦,只一眼,沈青霓随即收回目光,并不多关注。
如月不依:“你肯定当正餐吃。”
沈青霓:“好月月,只吃一份,还能吃下饭,让我吃一份吧。”
如月无奈叹气。
如星笑不可遏。
男子立在原地,看她们走远。
先前还想如月背后主子是谁,可巧,现在就让他见着了。
结果,出乎意料。
卖土豆的是个年轻女子,沈青霓看她调味,同她搭话,“老板,你家洋芋真好吃,有秘方吧?”
女子敲了敲装油辣子的陶罐,“这儿呢。”
沈青霓:“真香。”
女子装好两份洋芋,“诚惠十六文。”
八文一份,只一碗洋芋,有些贵了,但油、香料、辣椒都贵,也还算合理,沈青霓暗道。
如星给了铜钱,三人离开。
回到府上,沈青霓被盯着只允许吃半份,其余的如星如月分了。
午饭有板栗烧鸡,板栗香甜软糯,鸡肉咸香入味,沈青霓很喜欢,没忍住多吃了半碗饭,吃完在院里走动消食。
今日早晨起得早,又废了不少心力,沈青霓打算午歇一阵。
才进屋,衣裳还未换下,便有丫鬟送了帖子进来。
如月打开帖子,“小姐,是临江第五号庭院刘夫人送来的帖子,想上门来拜访,要见吗?她动作倒快,昨日说想见小姐,今儿就送来帖子了。”
沈青霓住的是一号庭院,往后数分别是二三四五六七……到十五为止。
“睡醒再见,回话让她申时初来吧。”沈青霓不想耽误自己午歇时间。
如月颔首,去回话了。
如星解开沈青霓发髻,伺候她睡下,退出房门。
如月传话回来,才想起什么似的,眉头微蹙,“我在外走动,听到些许关于刘夫人的传言,道她是别人养在外的外室,忘记提醒小姐了……”
小姐搬到临江庭院,第一个见的是她,如月担心影响小姐声誉。
如星想了想,“若不然将临江庭院要见小姐的夫人姑娘都请来,一次见了,总不会传出闲话来。”
如月:“也行……”
如星:“小姐才躺下,应当还未睡着,我去告诉小姐。”
沈青霓睡得迷迷糊糊,听如星说罢,嗯了一声。
一个时辰后,沈青霓午歇醒来,如星给她绾发,“咱们可得快些,方才如月来说,夫人们陆陆续续来了。”
陆陆续续……?
沈青霓疑惑,刘夫人她怎么陆陆续续来?!
作者有话说:
沈青霓:谁也不能阻挡我收租,握拳.jpg

沈青霓的疑惑,在见到正堂内端坐的七位夫人时,终于解开。
“怎么那么多人?”沈青霓压低声音问,不是只有刘夫人递来帖子吗。
如星:“……”
原来小姐没听见。
如星只得再解释一遍,听完,沈青霓沉默了。
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耳边嗡嗡嗡,全然没听清楚如星到底说了什么,随意回了声嗯。
如星:“左手第一位是张夫人,丈夫是张主簿,在沈大人手下任职,第二位是……最后一位是刘夫人……”
如星说完左边说右边,沈青霓一一记下,这才走进正堂。
沈青霓:“真是对不住,我来晚了。”
张夫人:“沈小姐没来晚,现在时辰还早着,是我等来早了。都是邻里,平素里碰不上面,恰巧趁此机会多说话,相互熟悉。”
不愧是官太太,真会说话,沈青霓坐下,示意人换茶上点心,而后听几位夫人聊天,话头不时会指向她,沈青霓会回两句。
听了一会儿,沈青霓也看出些门道。
张夫人是官太太,和右边第一、二位置的两位夫人说话较多。刘夫人开口,她不大会搭话,那两位夫人亦是如此。
刘夫人递来帖子要见她,沈青霓看向刘夫人,刘夫人在努力的参与话题,手里紧捏着帕子,有些怯场,尴尬。
不知她是为了何事。
刘夫人不知沈青霓在观察她,她心中有些急躁,她递来拜帖见沈青霓,不想最后却成了左右邻里的茶话会,她说不上话。
恐到最后离开,她还不能同沈青霓搭上话,老爷吩咐的事,又如何能完成。
沈青霓:“后院夹道种了桃树,这两日花开正盛,诸位夫人不如一同去欣赏。”
张夫人:“乐意之至,不出城就能赏花,咱们定要好好看看这美景。”
其余几位夫人附和,刘夫人暗道机会来了。
众人转移至后院,桃花正盛,远远看着,似粉色花海,走近了,微风吹拂,花瓣晃悠着缓缓落地,亦是极好看的。
几位夫人说着话,隐隐有羡慕之意,她们宅子是租的临江庭院,但不如这一座大,府中人多,更留不出这么大一块地方来种树栽花,春日想要赏花,只能出城踏青去。
后院除了桃花,还有许多其他花儿,次第绽放,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赏花。
刘夫人终于寻到机会,凑到沈青霓眼前。刘夫人脸上挂着热切的笑,“沈姑娘,你这院子里的花打理的可真好,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沈青霓:“还好,府中有专门照料的园丁。”
刘夫人:“这样啊,得花不少银子吧?”
“银子花的倒不多,主要是有手艺的老师傅难遇。”沈青霓回,随意的同刘夫人谈话。
多聊了几句,刘夫人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几次话说出口,都拐了个弯,没表达出真实意图。
沈青霓皆耐心回答,这似乎增加了刘夫人的信心,刘夫人终于说出递帖子的真实目的:“沈姑娘,妾身是合丰酒楼何大掌柜的……家眷,今儿上午他说错话,是他的不对,妾身代他给您道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计较,不要断了酒楼的租约……”
“是何大掌柜叫你来的?”沈青霓问。
刘夫人迟疑的点了点头,“他知错了,他身为男子,总要避讳着些,不方便亲自登门道歉……”
沈青霓:“不必说了,你回去转告他,我意已决。”
何大掌柜真心急着道歉,哪还会在乎这些,她这走不通,恐怕能求到大伯那儿去,怎还会指使家中女眷来道歉。
刘夫人面色一变,还欲再说,沈青霓已经走开。
在刘夫人走近沈青霓时,张夫人已然注意到,赏花时,亦分了丝心神在她们那边。
等到她们交谈完,张夫人才道:“沈姑娘急匆匆发了请帖邀咱们赏花,就是为了避开她,她怎的还往人跟前凑……”
“听说啊,是……”
赏完花,沈青霓送走各位夫人,同如星如月说了刘夫人的真实意图。
如月呸了一口,“没担当。”
如星附和:“就是,咱可得擦亮眼,不能找这种男人。”
文筑坊的租金已全部收上来,沈青霓点了入账,两百来户的租户,租金共九十七两三钱。
商铺的租金送来大半,若全部算上,三十六个铺子,最多的一月租金一百八十两,是做首饰脂粉的铺子,占据了最好位置,上下三层的楼宇全他家租的。最少的是十五两,六家商户合租了一栋,各家按铺面大小摊钱。
沈青霓算了算,商铺租金全入账,能有两千七百四十两银子,这是大头。
临江庭院这边共十五座,她自己住一座,有两座还空着,十二座的租金加起来九百二十两。
三处租金加起来总账三千七百五十七两三钱。
现实收两千四百二十三两三钱,就等还未送来租金的商铺和临江庭院送来租金,合上前面那个数。
现在银子总比人民币值钱,沈青霓大胆换算,觉着约摸有四千万。一个月单收租就有那么多钱,沈青霓之前想都不敢想。
好多钱。
好多银子。
夜里,沈青霓做梦都是躺在钱上,翻个身,是白花花的银子,再翻个身,是红彤彤的钞票。
红彤彤的楚朝可不认,沈青霓翻身滚到银子上。
次日醒来,梦里的情景已经忘了,但沈青霓依旧开心。
上午,未交的租金陆陆续续送来,合上了三千七百五十七两三钱。
沈青霓的心终于落到实处,第一次收租难免艰难,后续没人作妖,就简单了。
终于可以快乐躺平。
这两日,如星如月跟着跑前跑后,着实辛苦,如月更是受了不少气。
沈青霓分别给了赏银,让两人都歇一歇。
合丰酒楼的铺子,沈青霓打定主意要收回来,但尚有一年租期,沈青霓不急着招租,暂时无事可做。
沈青霓又过上了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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