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荀愈和吴灏天并不知道叶深深和安仁弋的关系，所以也没多想。
凉婵继续说，“这已经发生的五起案子，从受害者的身份上来看，都是非富即贵的，那么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他们的DNA被人收集起来，然后进行用高科技的技术进行克隆，然后等着某一天这些人有需要了，比如身体的某个器官坏了，要换一个，比如身体不行了，直接换头……或者说换大脑，这样记忆就还是属于自己！”
她话一说完，吴灏天和叶深深同时咽了咽口水，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凉婵站起身来，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名字，然后回过头来说，“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些案件，很明显，是有人为了牟利而做的，要不然，为什么只克隆有钱人，而不克隆路边的乞丐。”
她质问的也有道理。
荀愈赞同“我赞同你的观点，这项技术目前来看还不太成熟，从那些已经发现的尸骨上就能看得出来，基因上也有些缺陷，安城最早的张军的那起案子，法医通过DNA检验的时候，发现了那具尸有一些张军基因里没显现出来的隐性基因携带的佝偻病，变成了显性，腿骨已经完全变型了。只是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后面几起案子，只剩下头没有身子，无法进行对比。”
“如果真是克隆的话，人体的基因序列千变万化，任何一点点的改变，都会出现问题，但是干细胞是一定的，所以如果单纯的验DNA是查不出端倪的！”荀愈补充道。
凉婵说“我觉得这起案子，应该先从被这些登记在册的受害者身上找共同点，除了地域，生活方式，医疗卫生，教育条件，甚至是后代都可以查一查。”
吴灏天问，“怎么找，这些人都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卷宗里不是已经记过了吗，第一个受害者，人家根本不愿意配合，唉，难阿！”
叶深深说“是阿，这次江州城发生的案子有没有人找程老师比对基因？”
凉婵摇摇头，“没有”
她不记得程风有专程出去过。
这种命案，除非警方找来，否则也无法主动去比对。
更何况这种涉密的案子。
荀愈翻看了一遍，缓缓摇头，“目前除了发现这五个人都是生活在林市周边，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凉婵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点东西，“身份这种东西，很好查的，很容易就能查得到你究竟是有钱人还是穷人，但是克隆这种东西，没有干细胞是做不出来的，那么什么地方能轻而易举的提取到受害者的干细胞，而不被人发现呢。”
四人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医院！”

第115章 你的桃花可真多（一更）
林市的市南区医院是一家私立的医院，因其地理位置，医疗资源，并且为VIP开通了绿色服务通道，都优先于其他公立医院，所以一向比较受林市上流人士的欢迎。
已经开了好几家连锁医院了。
市南区医院有三家公司的股份，其中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该医院的创办人周光羽，林市原生的豪门世家，当然最近几年不知什么原因，慢慢低调淡出了上流社会圈子。
但是几个月前的一起案子，再次将他送到了头条。
其儿子，女儿和女婿，皆卷入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的丑闻中。
而这起案子，当时还是凉婵办理的。
现在周光羽已经快七十岁了，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
现市南区医院由其子周震迁掌管。
周震这个二世祖，典型的人傻钱多长的帅的典型例子，成天和一群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们在一起，不过也一直属于小错不断，大事不犯的那种。
唯一一次是他在商场持枪劫持一个孩子，被凉婵暴揍一顿。
最后查实，他那把沙漠之鹰，高价从朋友那买来的，是一把仿真枪，这也意外的救了他一命。
周震迁此刻坐在市南区医院的顶层办公室里。
他面前的笔记本亮着屏幕，停留在微博的页面上。
微博ID:迁千阙歌.
半个月前的那一场网络风暴，他因为独树一帜，异军突起的支持凉姑娘，再次成为网红大V.
他原以为自己做完之些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对给他喜欢的女神表白，哪里想，人家有比他更厉害的男朋友存在。
一下子，打击到了他的积极性。
周震迁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失恋的滋味。
这半个月来，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处理完了近半年来积压的事务，一派成熟稳重的老成。
让几个医院的高层看到之后，激动的老泪纵横。
纷纷感叹，这个纨绔子弟可算是开窍了。
自从FC官V发了那样一条声明之后，他彻底在微博上销声匿迹了。
一连半个月没有登陆在线。
就在刚刚他实在闲的无聊上去看了一眼。
他的粉丝竟然给他留言，问他为什么不发微博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更有一些福尔摩斯的路人开始对他进行了猜测。
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警察了，否则怎么会在人家男朋友发出声明之后不出声了。
该楼下成一堆粉丝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啃一支花。
还有人说，让他去抢，反正他条件也不差。
还有一些他的死忠女粉说，怎么他会喜欢那样的绿茶。
后面还有跟着继续骂凉婵的。
周震迁怒了回复了几句，老子就是喜欢她怎么了，关你们这些键盘侠屁事，喷子！
然后顺手把人家拉黑了。
有电话接了进来。
他彼时正呆呆的望着窗外，想起那天商场里的那一幕，她身起如蝶落的身手，散漫而冷漠的眉眼……
还有那天在她家楼下，她义正言辞的教训他，不准备在她的地盘上搞事情……
怎么可以那么美……
周震迁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中了蛊，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电话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有些烦，没好气的接了起来，“你最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否则老子就把你开了！”
打电话的秘书一脸委屈。
人家警察在这里晾出来了证件，她不敢不打阿。
“董事长，这里有一位姓凉的警官找你！”
周震迁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拿开了话筒，掏了掏耳朵，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谁？”
小秘书再次看了一眼证件，小心翼翼的说，“是林市刑侦局的凉婵警官，她说找你有事。”
周震迁彻底石化了。
停顿了十几秒之后。
小秘书以为他不愿意理会，直接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那，快点请她上来吧，态度一定要好一点哦。”
小秘书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丰富起来。
这位脾气暴躁的董事长今天竟然用这种语气给她说话。
这声音如果让那些成天被他骂的属下们听到了，一定会惊掉门牙的。
看来等会有八卦可聊了。
小秘书按捺着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今天来这里找董事长的人。
女警察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人，细长的丹凤眼，高挑的鼻梁，雪色肌肤，身材也很正……
而跟在她身后的这个男警察……
小秘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颜值即正义，古人诚不欺我也。
“两位，这边请。”
小秘书两眼犯花痴的看着荀愈，脸微微一红。
凉婵失笑出声，被他扫了一眼，以示警告。
她趁着小秘书走到前面，压低声音说，“桃花可真多！”
荀愈没有理她，径直跟了上去。
到达顶层的电梯只有一部，不得不说资本家就是会享受阿。
小秘书一路上都找机会与荀愈搭话。
荀愈很有绅士风度，总是挑些没有什么质量的回答。
比如小秘书问他是本地人吗？
他说林市环境不错……
这种情况，如果换做程老师……嗯，估计会用一种你是不是神经病的眼神直接把对方看的想遁地而逃。
当然，当年她就是在那种“你脑子不是有病吧”的眼神里把他追到手的。
所以说，无论是追男人，还是做事业，一定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才是正道。
电梯门一开，凉婵就看见周震迁站在门口，亲自迎接。
脸上挂着那种又羞涩又欣喜的笑。
然后那笑容，在他看见她身后站着的人时，僵在了脸上。
凉婵上前伸手，“周先生，又见面了！”
周震迁低头看了一眼，她伸出来的雪白的手，有点受宠若惊。
有些慌乱的握住了她的手，“嗯，有见面了，里面请。”
她的手真软。
他的脸有一点点可疑的粉红，转身亲自去开门。
荀愈忽然上前一步，用同样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桃花可真多阿。”
同样一句话，连讥诮和看好戏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凉婵心想这人还真是记仇。
周震迁的办公室很大，几乎一整个顶层都是他的办公区域。
装修风格简直是亮瞎人眼的节奏，很符合他对外界的人设。
人傻钱多……
他走到沙发前，示意两人坐下。
又按了一下电话，“送两杯咖啡进来。”
他一说完，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两人笑了笑。
“我这里，除了酒就是咖啡，总不能拿白水招待你们吧……”
凉婵本以为这个二世祖会因为警察来找他而暴躁呢。
毕竟之前周震迁给她的印象都是那种没什么冲动又没什么脑子的人。
“什么都行，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最近我们在查一起案件，这其中牵扯到了你们医院，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给配合调查！”
周震迁连忙点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然后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把院长给我叫过来！抓紧立刻马上，老子一分之内要见到他。”
凉婵和荀愈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心疼了那个院长三秒钟，果然二世祖，还是二世祖没什么变化。
院长很快被叫了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个子很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片，学术气息很浓厚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能忍受的了周震迁的这种习惯的。
“两位警官好，我是市南医院的常务院长刘义生，请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周震迁没看气的看他一眼，“老刘你就不能坐下，你长这么高，别人看你颈椎都受不了！”
刘义生十分认可的点点头，“嗯，有道理。”
凉婵对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这两人了。
“刘院长，来市南医院看病的病人主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刘义生想了想，“我们这里是私立医院收费标准很高，环境好，服务也很好，林市的普通百姓很少有人来这里，我们这的主要病源都是周边地市的一些中产阶级的首选，当然，一些急诊除外。”
“林市周边的中产阶级？周边那么远，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怎么办。”
刘义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我们医院有派驻家庭医生，任何一个来我们医院就诊的病人，我们都会用全球最先进的仪器对他的身体做一个评估。”
“如果可能存在急性突发的风险，通常我们都会派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进驻到患者家里，这样一来，即使发生了突发事件，也能在最快的速度得到医生的救治……最卓越的医术，全球最顶尖的设备，再加上贵宾式的服务。”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愿意选择我们的原因。当然我们还能了全球加密防盗系统，对客户的资料进行了虚拟化，确保了客户的隐私不被泄漏。”
凉婵点点头，心想早就知道你们那个系统很牛叉，所以才亲自来探探底。
“是这样，最近有一件案子，牵扯到了你们医院，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们近五年来，前来就诊的客户资料。”
刘义生怔了怔，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周震迁一眼，“这……”
周震迁瞪他一眼，“你看我干嘛，你是院长，那玩意只有你才能解锁，不然我把你叫上来干嘛！”
刘义生有些为难，“提供资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当时所有入院的客户我们都给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如果泄漏出去，那么我们医院将面临巨额损失！”
凉婵说“我们只是为了查案，并不会对你们的客户造成什么影响，更加不会泄漏隐私，这一点你放心。”
刘义生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两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拿过来。”

凉婵拿着资料准备回局里。
两人只开了一辆车，荀愈去的地方较远，凉婵就把车给了他，自己准备打车回去。
刚一出门，一辆黑色宾利靠了过来。
程老师戴着墨镜，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刚要说话，便听见身后人喊凉婵的名字。
凉婵一回头，便看见周震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
他远远的站在凉婵后面，也没注意她旁边停的车。
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他的女神，就在前方十步之外，周震迁忽然就走不动了。
凉婵见他一直这么怔怔的盯着她也不说话，以为这家伙是后悔给她资料，现在想要回去。
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个性。
“你是想要回去？”
周震迁没说话，他低着头，看着自已前方一尺三寸之地，别别扭扭的样子。
“我、我……”
憋了半天，说出来这样两个字。
凉婵平时就是个炮筒子性子，又成天和男刑警打交道，最讨厌的就是扭扭捏捏说话像蚊子哼哼一样的男人。
她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再不说话我就可就走了！”
周震迁猛的抬起头来，像是做了一件重大决定似得，“凉警官，如果，如果那你和那个人分手了，记得来找我，我会娶你！！”
他说完这句话，脸都红透了。
周震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女人表白。
他家境好，长的也是那种痞帅痞帅的，性子又荒唐，身边从来就没缺过女人。
以前，只要是他看上了，就抢过来，玩够了再扔掉，什么时候这样卑微过。
凉婵是彻底吃了一惊，她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周震迁的反常竟然是因为……
她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好像不久前，他曾经到自己家楼下，捧着玫瑰花，放烟火，那时她还在想，周震迁这个纨绔富二代又看上哪个倒霉姑娘了。
没想到那个倒霉姑娘就是她自己。
她一转头正对上，程老师若有所思的打量。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周震迁见她没有说话，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我……”
他刚开始说了第一个字，停靠在旁边的黑色宾利的车门，被人打邢。
程老师迈着他的大长腿，走了出来。
“这位先生鄙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正大光明的挖墙角的。”
周震迁完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个白，还是当着人家现任男友的面。
真特么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程老师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位美女，被人当街告白的感觉怎么样？”
凉婵“没什么，早就习惯了，当初追老子的一火车皮……”
然后她就看见程老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危险的靠了过来，“哦，是吗？真没想到这么抢手，一火车皮是有多少，要不要回家讨论一下！”
他笑的冷冷的，看上去像个炸毛的猫。
凉婵多聪明阿，立马知道程老师这是生气了。
“哈哈，其实也没习惯，你一个人就是我千军万马。”
程老师得到了顺毛，气也顺了不少。
“到下班时间了，你局里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我陪你。”
凉婵想了想，那起案子，目前还没有头绪，只是想从医院这边找一些突破口，回去也没什么大事了。
“不用，直接回家吧，有个案子需要程老师你的帮助。”
她将今天荀愈拿来的卷宗上的案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程风眸色深深，听到最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上次你打电话的时候，问过我那件事，我没放在心，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怎么看？”
凉婵想，他也算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或许能从程风这里找到不一样的破案思路。
“你见到的那个……真的很像？”
他沉思了许久，问出这个问题。
凉婵努力的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如果不是他之后打电话来，她真的以为那个就是他。
“嗯，一模一样”
“只有一个头？”
“嗯，当时的情况是只发现一个头，没有身体，后来案子移交到了荀愈那里，我今天看卷宗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身体。”
程风点点头，目光看向远方。
夕阳的光透过车窗，洒落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子。
他眸底晦涩不明，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人体有二十三对染色体，基因序列千变万化，非除了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否则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排除掉双胞胎的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就是你说的干细胞克隆体！这种目前在国际上还无法得到认可的技术，其产物的定义目前还没给出结论。”
“克隆技术必须是要在国家监管之下，才能进行实验研究，很显然，有人偷偷的在进行实验，只不过目前的技术还不是很完善，克隆出来的人，有缺陷！”
“M国加州在三年前曾经也出现过这样相同的案例，有人在地里挖出了上百具的尸骨，但是经鉴定对比，这些人还都好好的活在世上，并没有死去，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都是悬而未破。”
他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凉婵问“你认为，动机是什么？”
“我觉得并不是单纯的利益，很有可能还有别的事。”
“别的事？是指什么？”
“你还记得吴敏行实验室里那几个液氮瓶吗？”
凉婵点点头，“记得。”
“那些被冷藏起来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
“通知家属认领，然后火化了。”
“那你还记得他们脖子的那条线吗？”
凉婵脑子忽然间就出现了，液氮瓶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弹出来的尸体上，头和脖子之间连接的那一条黑色。
当时她并没有想过，头和尸体不是同一个人的。
“你是说，那些头和尸体可能不是同一样人？”
程风调转方向盘，拐进了别墅区里“不一定，或许他们也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同一个人？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是被自身干细胞做所的克隆体，然后进行了自身移植实验？”
“这个问题，现在证据都已经都已经消失了，无法得到证实。”
他将车子停好，对她招招手。
“不过，我们可以讨论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比如说追你的那一大火车皮的人，都是有谁……”
凉姑娘忽然觉得晴朗的天空下，一道惊雷，咔嚓一声，从她头顶劈过，三行乌鸦呱呱乱飞。
果然不好惹，这个柠檬精。
顾之炎早早的就坐在他家里了，依旧是发呆的状态。
自从他被沈廷玉伤害之后，他一直躲在程风家里不出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单身狗这个词语。
成天和小白呆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老顾教授来找过他几次，每次都是程老师提前给顾之炎打招呼，让他在家里处理文件。
老顾教授看着儿子终于努力上进工作，不再吊儿郎当的光知道玩电脑时，老泪纵横。
不容易阿，总算熬出头了。
然后摸出手机，给老伴打电话，并且偷偷的拍了一张儿子努力工作的背影发了过去。
老两口有种养了多年的猪终于卖出去的感觉。
顾之炎抱着小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小白看到爹妈一回来，激动的连蹦带跳的奔了过去，在两人腿边蹭来蹭去。
乖的要命。
程风把从袁玉刚家附近驿站里取回来的电脑扔给了他。
“上次那个地址有问题，我让张川重新检查了一下，有个病毒被移植在了电脑里，你再试下。”
顾之炎没有表情的“嗯”了一声。
他拿起笔记本，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击着。
半个小时后，他“咿”了一声，然后把查到的界面递给他看。
“这个人，你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程风接过电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资料，确实有点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顾之炎说，“这个女人好像是叫柳薇薇，以前和你们是邻居，还记不记得，你上高中那会，天天往你家楼下跑着送情书和巧克力……”
程风忽然握拳掩唇，咳嗽一声。
顾之炎立马得到警示，闭嘴不再说话。
凉婵早就听见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了。
她才不像柠檬精程老师一样那么变态的占有欲呢。
送个巧克力送个情书的多了，她以前追他的时候，也没少遇见过这样的，前赴后继，狂蜂浪蝶，这家伙长的就不是一样省事的主。
“是吗？柳薇薇，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像在哪儿听过一样？程老师阿，我怎么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大部分都是你的原因呢？”
程风轻咳一声，揽过她来，“其实也没什么，你一个人就是我的千军万马。”
凉婵无声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学的倒是挺快。”
顾之炎再次被狗粮糊了一脸。
“柳薇薇是个模特，五年前从韩国出道，三年前开始回这发展，据说这几年在内地人气还一般，演技不行，徒有一张脸走的是流量小花的路线，很多和她差不多大的人都开始转型发展了，只有她不上不下的。”
顾之炎从网上搜出来的给念了一遍。
他们都是那种很少上网刷八卦的人，故而也对娱乐圈里的事情没那么了解。
“你认识她？”
凉婵问道。
程风摇摇头，“不认识，没有印象。”
顾之炎说，“如果因为上高中时追过你，而报复的话，这种理由有点说不过去阿？”
凉婵冷笑一声，“何止是说不过去阿，谁会那么闲。我都不认识她。”
程风很认真的想了想，“也不一定，万一她看你貌美如花惊为天人，怕你出道来抢她的饭碗呢，说不定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好吧，就算这是她动机，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花那么大力气去做一件事，总应该有目的的吧。”
顾之炎一听，来了精神，“目的?你说的对，看那架势估计就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唉女人阿真可怕。”
程风眸色一黯，摇摇头，“花么这大力气，找到袁玉刚，借他的手发帖子，背后操纵舆论，甚至不惜自己出钱请水军，在袁玉刚的电脑里悄无声息的安装反破解的加密病毒，如果这么容易被我们找到是柳薇薇……那么从犯罪行为上分析这个人……不太符合她的行为习惯阿。”
顾之炎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柳薇薇是她故意让我们找到的？”
程风说“或许，真的就是这样。”
他有种直觉，这件事情，和在江州城内发现的那一颗人头，有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

第117章 妈，你怎么来了（一更）
“谁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去对付她？弯弯绕绕的，把自己藏的这么严实。”
顾之炎把笔记本一扔，抱起小白躺在了沙发上。
“还是和狗在一起好，放松，不累。”
程风没有再说什么，细长的眼角微微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上楼去。
凉婵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半个月，今天第一天上班有点累，她拿出刘义生给的资料，从头翻看起来。
怪不得市南医院能混的这样好，竟然有这么多的客户数量。
她暗暗咂舌，很认真的数了数统计的几位数，然后对自己未来几天的工作量产生了怀疑。
这要排查到什么时候。
直升飞机锁定了坐标，平稳的降落。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这里是原始森林的最深处修建出来的一片空地，做为飞机场。
前面是一栋欧式的建筑物。
像是童话里面讲的那种城堡一样。
看上去有些年岁了，外墙被侵蚀的痕迹很重。
她将帽子拉的很低，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她走到城堡的门前，按下了门铃，不一会，门轰隆隆的被打开了。
一辆四面没有遮挡的小车子停靠在了她面前，她将箱子往上一放，坐了上去。
小车开的很平稳，没有司机，是自动感应的。
如果认真观察，人工智能在这里的应用到达了极致。
小车停在一扇门前，女人拿着箱子下了车走了进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现代化的医疗设备，沾满了这个硕大的房间。
房间深处传来嗡嗡的发电机的闷响，一颗大树一样的东西，树立在正中间。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树，而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基DNA序列。
“Jack……”
她对着空荡荡的地方喊了一嗓子。
不多时，二层楼梯处的某间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中年M国人走了出来，他穿着白大褂，脸上还戴着口罩，看样子是个医生。
“你来了……”
他一开口，很流利的中文。
女人点点头，“这次的实验进展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