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笑子风  发于:2023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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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小雨,你家到了!”
大步跨进院子,宋雨歪着头问:“孟孟,我姐在床上躺着,你要进来看看她吗?”
“不了,下次吧!”
有良心的小孩做了坏事,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良心谴责,但做了坏事,就要承担风险,所以有些人还是先在自己的世界待一下!

知晓是谁在背后使绊子之后,孟糖心里微微起了涟漪。
其实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又不敢去相信,不过当事情的真相切切实实揭露,她又不得不相信。
可动机是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缺,也没有理由啊!
女孩子的嫉妒心还是单纯好玩?
思考良久,孟糖决定先暂时搁浅此事,因为不争气的老天爷又下起绵绵细雨,竹林又新起一大片竹笋,她准备再去竹林薅一波小竹笋。
气鼓鼓的竹笋:没人性的人类,是要把它们薅秃吗?
提着篮子走进竹林,不知是风对她有意见还是竹子对她有意见,一个不留神,大片的竹叶穿过凌厉的风吹在她面颊。
微微的刺痛敏感地挑动神经,孟糖无语地捡起沾血的竹叶,愤恨地将它撕碎。
乖乖呦,可以丑,但她坚决不允许脸上留疤。
于是,孟糖提着篮子进入后山。
后山不同于她家那座‘恶行满盈’的山,而是被村民赋予各种美称。
后山的百年大树特别多,果树更是比比皆是,每次下雨去后山走一趟,都能有不少收获,可能是大人们都忙着在砖厂工作的缘故,山上空荡荡,并没有瞅见捡地皮的村民。
她要在后山找一种草药,村民称这种草药为‘全王’,意为此药全能,尤其是治疗伤疤,特有疗效。
越往山上走,泥泞越多,孟糖低头看向黏在脚后跟的泥巴,无语地叹口气,找棵树将泥巴刮掉。
走啊走,终于在一处石头缝,孟糖找见‘全王’,兴致勃勃地放下篮子,从篮子里取出小铲子,孟糖将药草连根拔起。
拇指和中指用力掐掉叶子碾碎敷在脸上,而沾有泥土的根则放在篮子里。
“不能留疤,一定不能留疤。”单手扶着脸上的药草,孟糖嘟嘟囔囔。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孟糖摔倒在地上,敷在脸上的药草也随之掉在泥土上,气得孟糖用力捶着大地。
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在身上,草帽似乎无法遮挡雨势,一缕一缕头发黏在一块垂在肩膀。
无语地起身,下一秒,又是一个踉跄,孟糖彻底气笑。
她倒要看看,脚底下是藏了金砖还是藏了龙脉?
蹲下腰,烦躁地扒开土壤,发现有个地表面有块白色凸起,孟糖忍不住用指甲抠了抠,顿时抠下一大块白皮。
卧槽,这是什么鬼玩意?
抬起手靠近鼻子,闻着指甲上隐约的芳香,孟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她是不是找到宝藏了?
将篮子拉到身边,孟糖拿起铲子吭哧吭哧挖白色物体。
一铲又一铲,不知挖了有多久,白色物体渐渐在视野中闪现。
类似圆盘形状的物体安安静静地躺在篮子里,孟糖皱着眉头打量良久,脑海闪过各种植物包括药物,但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
它到底是什么?
能卖钱吗?
带着浓烈的疑问,孟糖光着脚跑到宋老头家。
“师父,师父······”
下雨天睡正香的宋老头砸吧着嘴从梦里醒来,没好气地回怼:“喊魂呢?”
“师父,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眯着眼睛起床,还没看见孟糖,宋老头便开始念念叨叨:“丫头,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端庄温柔,说话要细声慢雨,不能···哎呦,你从哪弄来这么大一萝卜?”
震惊地望着比碗还大的白色物体,宋老头再一次砸吧砸吧嘴。
小鸡炖萝卜,适合下雨天,安排!
“师父,你见过这么圆的萝卜?”
“没见过,所以你是从哪买来孝敬为师?”
徒弟良心大大的好,知道他想念她做的饭,居然带货上门,不错,值得表扬。
伸手捧起篮子里的白色物体,不经意闻见一股方向,宋老头吃惊地用指甲盖挖掉一小块白皮放在鼻子下。
不对,白萝卜辛辣,怎么会有股芳香味?
“丫头,这是?”
“孝敬您的好东西。”孟糖没好气地翻白眼。
好赖话都让他说了一遍,她还能说啥?
师父真是越来越馋,早晚有一天非得把后院的小鸡吃光不成。
“嘿嘿,为师开玩笑,莫当真。”
“我上山上挖竹笋,接连被这东西绊倒两次,然后我就把它给铲草除根了。”
“在后山上发现?”
后山会有这东西,不可能吧!
对上师父质疑的眼神,孟糖没好气的反驳:“东西都拿下来,我还能骗您不成?”
“主要是我也没见过这东西,要不洗洗,咱一人吃一块,尝尝是什么味道?若是味道还行,一半炖汤,一半炒菜。”
“······”
师父,能三句不提吃吗?
吃只是为满足口腹之欲,应该要考虑它的经济效益,若是能卖大价钱,肯定卖钱更划算。
对上徒弟鄙视的小眼神,宋老头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嘿嘿,我说笑呢!”
“我觉得此物绝非凡品,既然连师父您都不清楚它的来历,说明它更非同凡响,我准备去镇上一趟,说不定有人认得它。”
宋老头不甘心的质疑:“万一它只是变异的萝卜呢?”
不管是啥,只要能吃就不用追根究底。
眼馋地盯着泛滥着方向的白色物体,宋老头心里甚痒。
“哼,那也不给您吃。”
说完,孟糖傲娇地提起篮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雨势似乎越来愈大,今日不适合去镇上,等明日雨停了,她再去。
泥泞的土路,厚厚的泥巴沾着脚脖,走一步,甩出一坨泥巴。
烦躁地提着重重的篮子,一不小心,大坨泥巴从脚后跟甩飞,紧接着,孟糖听见身后传来吃痛的哀嚎声。
回头看向坐在泥地里的宋涵,孟糖诧异地扬起眉毛:“宋涵?”
她什么时候跟在后面?
莫不是想趁她不注意,将她推泥地?
呜呜呜,长得好看的女孩不能惹,可怕!
“孟糖,我是专门来找你。”宋涵小脸煞白地从泥巴地起身,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嗯?”
真是特意来找她,那她什么意思?
是认错还是想错上加错?
宋涵看向孟糖澄澈无辜的眼神,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临时更改话题:“我··妹说你做饭特别好吃,我想让你教我,可以吗?”

孟糖大为不解。
宋涵慢慢走到孟糖身边,仰着下颌:“晾晒的蘑菇和竹笋是我把它扔入水缸,我向你道歉。”
“······”
这是道歉?
眼神怪异地盯着鼻孔朝天,一副傲娇孔雀模样的宋涵,孟糖忍不住挠了挠脖颈。
这年头,做坏事的人都这么有底气吗!
“我已经道歉,你也原谅我,所以什么时候教我做饭。”
“我原谅你?啥时候的事!”
宋涵摆摆手:“那不重要,你就说教不教我做饭?”
“不教。”
哼,逼迫她?
不好意思,平生最不喜欢任人摆布!
直接被拒绝,宋涵恼火地盯着孟糖,板着脸质问:“你这人,怎么小气吧啦,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无关。不过,你做了坏事,怎么毫无愧疚之心?”
“你不是已经捞起来了!”
“······”
无语,整个就是大大的无语,平生未见,平生从所未见!
孟糖冷笑着看向没有丝毫愧疚的宋涵,无奈地翻个白眼,似乎懒得和她说话,转身欲离开。
“孟糖,你站住。让你教我做饭,是你的福气,你到底教还是不教?”
“福气还你,我不教。”
什么玩意,这福气给她要不要?
乖乖呦,明明是求人,整得她跟大爷似得,嘿,小爷不伺候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望着孟糖离开的背影,宋涵气鼓鼓地叫嚷。
她到底作什么?
这可是她第一次道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小雨百般劝阻,她才不愿意来呢?
不就是脑子好使,小计谋比较多,学习比她好点,除此之外她到底骄傲什么?
宋涵越想越生气,愤怒地跺跺脚,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屋檐下蹲马步的周良瞥见气鼓鼓回家的孟糖,关心道:“糖糖,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挖竹笋时不小心划伤脸,然后就去后山找‘全王’,紧接着就碰见这么个玩意。”说着,孟糖从篮子里取出白色物体放在地上。
“白萝卜?”
“嘿,你和师父是不是心有灵犀,怎么回答一模一样。”
“不是白萝卜?”
“当然不是,它是一种未知名称,未知疗效的药物,我准备明天去镇上让大夫瞅瞅,说不定能赚一大笔钱呢?”
小心翼翼地拿麦秆将白萝卜包裹严实放在院子里,孟糖情不自禁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朝闻道,夕可死!
“糖糖,我前两天去你家山上跑步,发现种植的药草似乎有开花的倾向。”
“是吗?我已经好几天没上山看它,等明天下午就去瞅瞅,嘿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花。”
“应该是黄色,但也不一定。糖糖,宋爷爷说你这几天没怎么锻炼身体,要不要蹲会马步?”
心中有所祈愿,身体力行,早晚有一天,便会真真切切实现梦想。
父亲未完成的梦想,他会替他完成!
母亲的遗愿,他也会好好听从!
目光清明地看向孟糖,周良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她是一束光,为海底浅游的他指明方向!
在周良的恳切邀请下,孟糖站在他身旁,一板一正的扎马步。
须臾,汗水顺着鬓角流淌,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濡湿心底的裂缝。
午夜,一股尿意气势汹汹地冲击着膀胱,搅得孟糖翻来覆去睡不着。
潜意识已然清醒,并通知她必须得去上厕所,不然很可能会尿床,但深层意识却告诉她,天黑有鬼不能上厕所。
农村的茅厕一般建在屋后,单独成一个两三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厕所内部构造十分简单,底端放着巨大的破缸,缸上面摆放着两块木板,需要上厕所时,双脚踩在木板上,隐约还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除了厕所构造有些许吓人,紧接着就是去厕所的路上需要穿过五六米左右的小道,顺着小道看向前方的厕所,第一眼看见的是厕所后边的土坟。
平原地区的汉族村民奉行土葬,待人老死或者意外死亡,便会找风水师选择风水宝地,将尸体放在棺材并埋进土里。
所以农村的土地,到处可见土坟。
尿意似乎越发强烈,竭力控制思想去抵抗生理机能,可越对抗,尿意越强烈。
强烈的尿意逼得孟糖在床上翻来覆去,而意识也被逼得清醒,无可奈何,在即将要尿床的前兆下,孟糖猛地掀开被子,壮胆去厕所。
轻轻打开门,透过惨淡的月光,孟糖警惕地环顾四周,小跑着钻进厕所。
许是雨水太多,起到升发作用,刚蹲在木板上,就听见嘎吱一声,似乎有液体嘣在脚上。
隐约间,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碎掉。
当人在非常强烈的尿意下,尿道因为尿液长时间的刺激而丧失活性,断断续续,起起落落。
烦躁地看向墙角,不经意瞥见小小的白色物体扭动身体,吓得孟糖立刻加快进程。
妈妈呀,她可太怕下雨天上厕所,简直是身心的一场磨难!
终于,结束煎熬,孟糖抖着身体往屋子跑去。
什么声音?
刚跑到院子,就听见嘎嘣嘎嘣的响声,吓得孟糖浑身一颤,瑟缩地扭头看向院子四周。
乖乖呦,这声音听着清脆明亮,怎么有点像嚼东西?
说起嚼东西,脑海忽然闪现前两天妈妈讲得鬼故事,说癞蛤蟆妈妈带着七个小癞蛤蟆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有一天晚上癞蛤蟆妈妈让大癞蛤蟆去枣树摘枣,然后大癞蛤蟆摔死了;第二天夜里,癞蛤蟆妈妈让二癞蛤蟆去枣树摘枣,然后又摔死了;第三天夜里·····直到第五天夜里,五癞蛤蟆因为生病没有去树上摘枣,但它夜里上厕所,听见癞蛤蟆妈妈嘎嘣嘎嘣嚼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哥和二哥的身体。
第六天夜里,五癞蛤蟆去树上摘枣,骗癞蛤蟆妈妈说树上枣太多,然后癞蛤蟆妈妈上树摘枣摔死了,于是五癞蛤蟆和弟弟们就把癞蛤蟆妈妈吃了。
这故事氛围感太强,尤其是现在,薄雾弥漫,寂静深夜,咯嘣咯嘣的声音是那么清脆且响亮!

第124章 贪吃的咩咩羊
惨白的月光下,孟糖看见黑暗的角落,一个黑影蜷缩着身体,嘎嘣嘎嘣咀嚼,吓得她汗毛直立。
什么鬼东西?
山乡僻野,莫不成还能有什么精怪不成?
紧张又害怕的握紧手心,孟糖本想直接进屋,不管这档子事,毕竟她个头矮,力气小,若真是碰见凶悍的野兽或者坏蛋,绝无逃脱的可能性。
小心翼翼地往房间走去,可当她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声后,脚步微微停顿,一脸疑惑的看向身后。
她怎么觉得嗓音有些熟悉?
戒备地从一旁拿起木棍,孟糖警惕地往黑影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步的声音像是敲打着心房,又像是走在尖刀之上,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黑影埋头啃东西,离得近了,咯嘣咯嘣的声音越来越响,仿若就在耳畔,强烈地刺激鼓膜,害怕以及心底深处隐秘的刺激混合在一起,孟糖忍不住握紧木棍。
眼瞅着距离黑影只有一步之遥,孟糖高高举起木棍往黑影砸去。
专心致志啃食物的咩咩羊觉察到危险,机智地蹦到一旁。
“干啥嘞?”
黑色的化肥袋从咩咩羊身上掉落,白色的羊毛在视野显现。
高举的木棍僵硬地横在半空,许久,才慢慢落下。
手拿木棍杵着地面,孟糖眼神愤恨地盯着咩咩羊,恨不得将它身上烧个洞。
什么玩意,它到底是什么玩意?
大半夜不睡觉,咯嘣咯嘣啃啥呢?
咋,它也想学癞蛤蟆妈妈嚼自己孩子的身体,可它有小咩咩羊吗?
孟糖板着脸赶走咩咩羊,看向它啃食的物体。
黏湿的口水沾满物体全身,孟糖下意识想扔掉手里的东西,忽然闻见一股独特的芳香,眼神狐疑地看向咩咩羊。
因着物体被啃食大半,表皮坑坑洼洼,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独特的芳香味让孟糖忽然想起类似白萝卜的白色物体。
着急地跑到她藏东西的地方,扒啊扒,稻草堆扒出巨大的坑也没找见她藏的物品。
这般情景,孟糖该做何想?
气鼓鼓的走到咩咩羊身旁,孟糖生气地拽起它又长又白的羊须。
“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就是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咩咩羊委屈地回答。
“呵,偷吃还有理了?”
咩咩羊狡辩:“我太饿了,它太香,没忍住。”
“所以是它的错?”
“嗯,是它诱惑我,否则我才不会半夜吃东西,哎呀,又要长胖了。”
“呵呵!”
冷笑两声,孟糖咬牙切齿地拎起咩咩羊耳朵。
它干坏事,还有理了?
世风日下,兽心不古!
心疼地看向被啃得全是口水的物体,孟糖肉疼地留下心痛的泪水。
钱,她白花花的钱!
要命,简直要命!
“你知不知道,它值好多钱,就算把你卖了也不值?”
目不转睛地看向说哭就哭的孟糖,咩咩羊委屈地控诉:“萝卜而已,值几个钱?孟糖,你抠门归抠门,咋还忽悠羊呢?”
“它是萝卜吗?它是一般的萝卜吗?萝卜有这么好吃?”
咩咩羊回想着口感,认同地点点头:“好像是比一般萝卜好吃,酸酸甜甜,还有一股奇特的芳香,要不是闻着香味,我也不会饿那么快。”
它行走江湖多年,也算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吃过的萝卜更是数不胜数,但这般好吃有味却是头一遭,莫非此物非凡品?
抬头看向面黑如炭,周身怨气冲天的孟糖,咩咩羊害怕地缩着脑袋。
“孟糖,我不是故意吃它,实在是太饿,要不然明天我去后山转转,说不定还能再找几个。”
“你以为它是白菜萝卜,说找就找?”此刻的孟糖一点就炸。
“那怎么办,吃也吃了,吐不出来。”
得知此物不好找,咩咩羊彻底摆烂。
心里本就不爽,哪料咩咩羊还摆出这么一副完全摆烂模样,给孟糖气个半死。
眼神阴狠地盯着咩咩羊,孟糖厉声威胁:“咩咩羊,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再整治你。”
“为啥要等明天?”
今日事今日毕,有什么招为啥今天不使?
咩咩羊不解且疑惑。
“哼,让你再多看一眼日出。”
又要威胁它做羊肉泡馍?
侧卧在稻草堆,望着孟糖气愤离开的背影,咩咩羊小声哀求:“既然明日算账,能不能让我做个饱死鬼?”
味蕾似乎还在怀念刚才的味道,眼瞅着孟糖拿走剩余没吃完的东西,咩咩羊心里一阵躁动。
美食绝味死,做鬼也足矣!
“呵呵!”
惨淡月光下,孟糖冷笑着看向得寸进尺的咩咩羊,抬脚前踢,凉鞋啪叽一声拍在咩咩羊脸上。
随后又是啪叽一声,羊须掉下一大半!
嘴欠,找打!
六月的天,阴雨过后,天气逐渐燥热!
没有树木遮挡的山间就像是没有水的滩涂,无趣又无用。
大清早吃完早饭,孟糖优雅地牵着咩咩羊走到山脚。
猛地一个跳跃,优雅地骑在咩咩羊身上,拿起小树棍鞭打着咩咩羊屁股。
“咩咩咩(士可杀,不可辱)~”
“不好意思,白天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咩咩咩(它生气了!)”
咩咩羊剧烈反抗,歪歪扭扭走路,似要把坐在它身上的孟糖摔倒。
孟糖一把抓住羊角,咬着后槽牙威胁:“我劝你老实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补偿,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哎呀,村里可没有像我这般能听懂你话的人,你说他们看你这么肥,会做什么?”
“咩咩咩(少来,它才不怕)。”
“纵然你有千般本领,但人终归是人,你确定可以以一敌百?咩咩羊,遇见一个听懂羊话的人不容易,所以老实把我驼上山,我就不追究你的错。”
“咩咩咩(恶毒的女人)!”
心有不甘的驼着孟糖,咩咩羊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山间。
黏土粘在羊蹄上,厚厚一层,走路极其艰难,尤其是身上还坐着孟糖。
优哉游哉地骑在咩咩羊身上,孟糖哼着歌环顾四周。
原来高视野和低视野区别那么大?
以前她一个人走在山间小道,因着个子低,觉得山里除了杂草还是杂草,但坐在咩咩羊身上,发现视野宽阔许多。
哎,那是什么东西?

又作什么幺蛾子?
心情烦躁的咩咩羊十分不爽,恨不得把孟糖甩到地上,但想起她威胁的话,又默默按捺内心的坏水。
“往那边走。”
咩咩羊老老实实地驮着孟糖往她手指的地方走去。
“停,放我下来。”
闻言,咩咩羊屈膝蹲地。
妖兽啊,天底下有它这么委屈的天之骄羊没?
踩着泥巴走到一小株黄花旁,孟糖弯下腰,目光平视小黄花。
黄色的花不是没见过,但如此另类倒是少见。
独独一只小黄花,约有二三十厘米那么高,绿色枝干被毛绒小刺环绕,花叶是嫩黄黄色,花蕊是暗白色,至于花瓣则是刺眼的黄色,当然,最怪异的当属菱形花瓣。
“咩咩羊,你见过这种花没?”
咩咩羊摇摇头,表示不知。
它是一只羊,又不是百事通!
“此花绝非凡品,要不和五叔寄来的植物种在一起?”
独留一朵花待在原地,万一跑来什么野兔野鸡,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暗自想想,孟糖徒手挖掉美丽的花朵。
拔掉一枝黄花之后,孟糖看向昂着头颅的咩咩羊,示意它低头:“喏,矮点。”
咩咩羊委屈巴巴地盯着孟糖,不情不愿地躬着身体。
它是一只羊,又不是坐骑,好气!
初夏暖阳,但心静自然凉,孟糖开开心心地环顾以前从未见识过的风景。
漂亮的蒲公英在炽热阳光下,尽情绽放,微风轻轻吹袭,粉色的蒲公英花瓣随风飘散,如人的灵魂一般飘向远方。
新芽盖旧草,站得高了,看见远方的野草就像匍匐在草地的士兵,坚毅又果敢。
微风拂面,浑身清爽,这是一次十分独特的体验。
许久,被徐徐微风吹拂的骨头都软了,远方慢慢变成此地。
余光扫向忿忿不平的咩咩羊,孟糖不放心地叮嘱:“好了,去一边吃草。别乱吃,小心中毒。”
山中有什么?
山中有人心沟壑!
心有余悸地瞥了眼山头,孟糖拍拍胸口向山坳的地方走去。
哇哦,太哇塞了!
视野所致,野花肆意,芳香扑鼻。
良哥眼神不好吗?
五彩斑斓的花争相绽放,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彩色的羽翼撒下芳香。
如梦如幻,如画似景,一时之间,难以分清是人间还是仙境。
直到美丽的画卷出现非常不和谐的物体,沉醉在花海中不愿清醒的孟糖听着咩咩羊可恶又可恨的踩踏声,咬牙切齿地捡起树枝扔过去。
羊生是不是过于太平,一会儿不搞事情,能咋地?
“咩咩羊,我想夯死你!”
咩咩咩~
见孟糖生气,咩咩羊开心地又唱又跳。
嫌弃地翻个白眼,孟糖一步步走进花海。
指尖触碰到花瓣,丝滑柔顺,如丝绸一般。
世间哪有女生会不喜欢花呢?
除非过敏!
左瞅瞅,右摸摸,兴奋许久过后,意识回笼,孟糖震惊又不可思议地看向花海。
是不是搞错了?
五叔寄来的植物种子不是花,但为什么会长花呢?
距离上次上山,大约过了两三个月,难道说在此期间,种子发生变异,然后变成花!
胡扯,此事有蹊跷!
孟糖仔细研究花朵,突然发现一个关键点,此花似乎又抄袭嫌疑。
还记得后山的一个秘密基地,师父在里面也养殖一大片花朵,可师父不是说只告诉她了吗?
仰头静思须臾,孟糖心底已知晓大概。
“咩咩羊,下山!”
出拳化掌,掌心向下,五指凌空打出,凌厉的掌风化作厉气冲击树叶,啪嗒一声,落叶随风落在地上。
双腿岔开平行蹲立,单腿出招,脚心向外,歘得一声,木板应声倒下。
体力,肌肉的控制力,身体的平衡力以及敏感力等是锻炼身体素质必不可少的一项,一顿操练结束,周良不禁回想起三叔前两天说过的话。
周建国:“有梦想是好事,有出息才能光宗耀祖,但你不行!”
他为什么不行?
课本上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坚信十年如一日,终有一天铁杵磨成针,他会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
休息结束,周良擦着汗水来到阴凉处,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膜,眼神莫名地看向刚发芽的植物。
山上闹腾好几个月,再加上阴雨连绵,阳光不足,导致幼苗死去,无奈之下,他同宋爷爷商量,移植了一些花朵种在山坳。
抬头看向天边雪白的云彩,唇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苦笑。
糖糖会怪他多管闲事吧!
“良哥,你干啥呢?”
胡思乱想在脑海一一呈现,正当周良想得入迷,孟糖满身泥泞地走到周良身旁。
“糖糖,你摔倒了?”
嫌弃地抹去手臂以及腿上的泥巴,孟糖十分无语地威胁:“还不是咩咩羊,唉,又是想喝羊肉汤的一天。”
“糖糖,对不起,怪我擅作主张把鲜花挪了过去。”
“花很美,特别漂亮,而且我还额外种了一朵花。”
“你不怪我多管闲事?”
“花是前段时间种的吧!怪不得那几天早出晚归,原来是做好人好事去了!良哥,你说五叔给我邮寄的种子为啥就是种不活?”
幼苗培育一批又一批,从最开始连芽都不发到现在幼苗鲜嫩,已经是很大进步,可一旦移植到山上,便烂根死去,为啥呢?
若是山上土质不好,她已经专门换了土壤,可还是没种活,眼瞅着种子越来越少,孟糖愁得个子都长高了三公分!
“要不你给孟五叔写封信问问?”
“写信吗?会不会太慢,从这邮过去至少得一个星期,五叔回信又得一个星期,万一信件中途丢失,岂不是无功而返。”
“孟五叔邮寄的种子应是当地的特产,也许它需要独特的种植方法,与其咱们胡乱试验,还不如试试看。”
“行,我去找爷爷拿五叔家地址。”
嫩绿的幼苗刚长出几片小芽,心中甚喜,但没过多长时间,小芽便会随着晚风落下,实在让人心疼不已。
孟糖兴致冲冲地走到田间小道,思考写信有哪些注意事项,忽然听见不远处阵阵嘶吼,秉着好奇心,一路小跑过去。
刚过拐角,便看见不远处骇人的大场面!

第126章 野狗伤人
个头硕大的野狗龇牙咧嘴冲着十一二岁的孩子露出雪白牙齿,黏腻的水渍顺着牙齿滴落,喉咙深处的嘶吼声犹如夺命镰刀,小孩们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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