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笑子风  发于:2023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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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闻着龙虾的香味,她差点没忍住,实在太香、太诱惑!
“芳丫头,开门!”
明明瞅见宋老头眼底的馋意,孟糖心里正得意,但下一秒两人从她身旁走过,孟糖委屈地询问:“宋爷爷,您不尝一尝吗?”
香辣的龙虾味萦绕在鼻前,宋老头咽了咽口水,假意咳嗽两声,故作淡定地扭头看向孟糖,板着脸问:“只是尝尝?”
“嗯嗯嗯!”
孟糖真诚地点头,但心里却得意地笑开花。
只要吃了拜师龙虾,那么拜师就定了!
宋老头快速接过竹篮,火急火燎地吆喝着两姐妹进屋。
从厨房找到筷子,宋老头迫不及待地夹起龙虾放在嘴里咀嚼,顿时,香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他感觉鲜嫩的虾肉似乎从舌尖低到喉咙。
瞧着宋爷爷十分满意的样子,孟糖狡猾地笑了笑,下一秒,双膝跪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吃得上头,猛不迭被孟糖一吓,辣椒误入气管,呛得宋老头直咳嗽,好不容易喝水压下,宋老头不满地抱怨:“我不收你,起来,别妨碍我吃虾。”
“宋爷爷,你若不收我,那我带龙虾先离开。”
说着,孟糖就要上手抢宋老头端在手里的龙虾。
“咳,你这丫头,怎如此有心计?不就是一盘龙虾,我不稀罕!你要离开,赶紧。”

孟糖壮胆抢走龙虾,不忘挑衅:“大姐,等会没事去我家吃虾!”
“臭丫头,站住,龙虾端过来。”见孟糖居然真打算离开,宋老头吹胡瞪眼地呵斥。
臭丫头,年级不大,心眼挺多!
背身偷笑的孟糖狡猾地摩擦手掌心,继而扭头一本正经地问:“宋爷爷,您同意收我为徒?”
普天之下,没人能抗拒麻辣小龙虾,除非他喜欢蒜蓉!
“当我徒弟,你想好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绝不后悔!”孟糖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三个响头,义正言辞地发誓。
“既然如此,把龙虾端过来。”
“师父,不用定规矩吗?”孟糖笔直地跪在地上,黑瘦的小脸充满疑惑。
按套路来讲,拜师第一天,不得先给她来个下马威,但她最终凭借聪明才智完美破局,让师父对她刮目相看!
宋老头眼馋地盯着竹篮,嫌弃地翻白眼,心想他新收的徒弟怕是个傻子。
“我的话就是规矩,把龙虾端过来。”
到底谁是师父?臭丫头!
“嘿嘿,师父,请!”
乖巧地将龙虾放在桌上,孟糖站在孟芳身旁,轻轻地碰碰她肩膀,脆声问:“大姐,你们刚才去哪了?”
“去村长家更改户口本!”
呦,这效率杠杠的,眼睛一亮,孟糖兴奋地追问:“姐,你以后就是守村人吗?”
品尝着美味,余光打量两姐妹接头交耳的小动作,宋老头嫌弃地挥挥手:“芳丫头,年轻人就要有年轻的样子,别总板着脸。臭丫头,带你大姐出去玩会!”
孟芳怯懦地搓着衣角,声音软软地哀求:“宋爷爷,我想待在家里陪您。”
“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能被野狼捉走不成?去去去,你俩一块出去玩!臭丫头,保护好你姐姐。”
她俩不走,他一个人吃独食多不爽快?
走走走,快给他留私人空间。
孟糖噘嘴狡辩:“师父,凭什么我是臭丫头?您偏心!”
“你是不是想爬树摘桃?”
闻言,孟糖噘起的嘴角瞬间下耷,眼疾手快地拉着孟芳离开。
孟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糖魔鬼的步伐给带走,视野里只留一大一小的背影,宋老头咀嚼着美味的虾钳,鼻哼:“臭丫头,鬼机灵!”
傍晚的乡村,小孩们积聚在沟沟边边玩耍,满头大汗的孟糖拉着孟芳挤进去。
穿过茂盛的杂草,孟糖定晴看见最前方趴在地上的小胖子,大声喊道:“周满意!”
“糖糖!”
回头看见孟糖,周满意高兴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下意识要去抱孟糖。
孟糖连连退后,厉声拒绝:“停,脏兮兮,不准抱我!”
“糖糖,你嫌弃我!”
没搭理矫揉造作的周满意,孟糖环顾四周没看见想找的人,皱着眉头问:“怎么没看见宋雨?”
“哼,糖糖,你见异思迁,水性杨花……”
抬手往周满意头上拍两巴掌,孟糖呵斥:“闭嘴,再胡说,把你踢水沟里。”
吃痛地捂着额头,周满意委屈地抱怨:“糖糖,你好像没以前温柔了!”
“谁让你胡说八道?”
呵,男人,从小就会倒打一耙!
周满意鼓着腮帮子解释:“糖糖,我没胡说,刚才那几个成语,我也是刚跟我哥学会。谁都没说,只给你说,你还打我!”
“你哥还教你啥?”孟糖眼神怪异地盯着周满意。
“我哥还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我才不信他的话,所以我偷了家里的火柴。”
周满意骄傲地仰起头,自信满满炫耀手里的火柴盒。
“糖糖,我一定可以把它们烧干净。”
孟糖正思索,突然闻见一股焦味,还没来得及寻找,整个人被大力气拉到两米远的地方。
“糖糖,脚底下着火了!”
“大姐,你手上劲咋嫩大,一下就把我拽走。”
孟芳歪着头问:“大约是干活干多了,你要学吗?”
“姐,短短半天时间,你倒是学会师父的精髓。这火咋突然起势,得赶紧叫大人。”
干燥的草地被太阳晒得枯萎,火势顺风而起,一连串的火海瞬间点燃,滚热的火气灼烧着皮肤,孟芳拉着孟糖站到路埂。
噼里啪啦的声音敲击着神经,孟芳环顾四周,见围观的小孩少了一半,拉着孟糖的手准备离开。
“已经有小孩去喊大人,咱们先离开。”
孟糖转身打算离开,瘦小的手臂突然被死死抱住:“糖糖,着火了,怎么办,要是我妈知道我偷家里的火柴玩火,一定会打死我,呜呜呜······”
火势越来越大,孟芳着急地催促:“糖糖,咱得赶紧离开,不然等大人来,一定会批评咱们。”
大火已经蔓延成熊熊大火,升腾的黑烟已然吸引大部分村民注意,估计要不一会大人们就会赶来救火,为了不添事端,她们必须得离开。
黑瘦的小脸充斥着紧张无措,孟芳用力拖拽孟糖,但孟糖寸步不离地听周满意哭诉。
孟糖:冤枉,她很想离开,但小黑胖子太有劲,她挣脱不开。
联想到屁股会被打开花,周满意的眼泪跟决堤的河水似得,哗啦啦的流,一边哭一边哀求:“糖糖,咱俩是好朋友,你救救我!”
仗着个子高看见不远处叫嚷的大人,孟芳急促地提醒:“糖糖,快走,已经有大人端盆跑过来。”
“大姐,你回去找师父,就说不孝徒弟在外惹了事,求他老人家帮忙。”
孟芳无奈又气愤:“糖糖,你·····”
“周满意,把衣服脱下来,咱救火去。”
沸腾的火场,黑烟弥漫,孟芳皱巴着小脸站在路埂,神色复杂地看向往水沟跑的两人,恨恨地跺跺脚,往宋老头家跑去。
很快从水沟找到破盆和破桶,两人追急忙慌地舀水浇火。
“咳咳咳~”
熄灭的火散发巨大的浓烟冲向两人,呛得两人撕心裂肺地咳嗽,即使咳嗽,浇火的动作却没有片刻停歇。
一趟,两趟,三趟····数不清的趟数,跑到最后,孟糖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但大火未灭,依然坚持。
不多会,数不清的大人端盆带桶加入队伍,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彻底显现,约摸半个多小时,火势逐渐减小。
“糖糖,用不着咱俩了,你别往上冲。”
嘈杂的吵闹声搅得孟糖五官失灵,扬着黑糊糊的小黑脸问:“你说啥?”
周满意扔下破桶,揪着孟糖耳朵大声吼:“我说,趁别人没注意,咱得赶紧跑。”
“跑!”
孟糖扔下破盆,迈着酸痛的小短腿一路奔驰。
“咳,等等我?”

第38章 晴空霹雳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火辣辣的太阳灼烧着大地,远远看去,玉米地就像着火了一样。
孟芳择着豆角,心疼地哀求:“宋爷爷,太阳好晒,让糖糖进屋休息会吧!”
宋老头神色淡淡地躺在竹椅上,闲适地喝着茶水,并不搭话:“豆角择好了?”
“还没有!”
孟芳呶动着嘴巴看向太阳下站在小板凳头顶茶杯的孟糖,默默咽下求情的话。
昨日实在太危险,要不是宋爷爷及时赶到,也许糖糖会有生命危险。
糖糖还小,性格偏激,爷爷此举也是为她好。
过了好大一会,地面被豆大的汗水滴成一片,宋老头眸光锐利地看向孟糖,极具压迫性地质问:“错了吗?”
“错了。”
身体僵硬无比,嗓子渴得冒火,但孟糖却不敢动一下。
心中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时,忽然头顶的茶杯似有跌落的趋势,孟糖赶忙扶正。
师父,她本就黑成炭,再晒,就真白不回来?
没想到通往白富美路上的第一个障碍居然是师父。
“错哪?”
孟糖轻轻地挠挠耳朵,摆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
“哪多错,错在我不该逞本事,不该冲向火场,更不该逃跑。”
孟糖回答完沾沾自喜地等待夸奖,没想到宋老头冷哼一生,反而更加生气:“呵,继续站,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从椅子上下来。”
强烈地太阳光线灼烧着神经,孟糖难受地咬着嘴唇,千想万想都没想出自己还有哪错?
站得时间太长,孟糖两腿直发抖,颤颤巍巍地扶着头顶的茶杯,委屈地哭求:“师父,我是女孩,要是晒太黑,以后不好嫁出去。”
撒娇女孩最好命,她再试一试?
“嫁人有什么好,小小年纪少想乱七八糟的事。”
“······”
师父,看不出来她只是卖惨吗?
再说嫁人有什么不好,她已经光棍一世,绝不会当两世光棍!
孟芳端着小半盘豆角,软糯地问:“宋爷爷,豆角已弄好,我去厨房炒菜。”
宋老头拉着孟芳躺在另外一张躺椅,关心地叮嘱:“你累了一上午,休息会。炒菜做饭等臭丫头啥时候知道错,让她做。”
师父,她是个孩子,不满七岁的孩子,小心告他虐待童工。
心中悲愤,身体不自然晃动,突然,头顶的茶杯打头顶掉落,啪得一声掉在地上摔成渣渣。
粉身碎骨的茶杯就在眼前,孟糖却无心顾及,师父惩罚她之前说,茶杯要是敢掉落,就把她逐出师门。
所以,刚入师门不满一天,她就要收拾包袱滚蛋?
苍天啊,大地啊,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吧!
啪啪啪啪~
垂头丧气,低眉顺眼等待诘责,突然,一道白色闪电从天而降击打在一旁的小桃树苗上,吓得孟糖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天呀,就算亲闺女,也不带如此听话吧!
雷光闪烁,宋老头第一时间拎起躺椅和茶壶往屋里钻,当然不忘叫上孟糖。
“臭丫头,快进屋!”
白色的闪电不徘4徊在身边,让孟糖情不自禁想起上一世临死之前被雷劈的场景,两腿发颤,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该不会有人那么惨,会被雷劈两回吧?
跑啊,快起来跑!
内心急躁而不安,无声地指挥自己,但现实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凶猛的闪电似乎变得猛烈,煞气十足地侵袭周围的一切植物,孟糖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桃树被巨雷拦腰劈断,惊惧地流着泪。
她,又要死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宋老头英勇地冲出屋子将孟糖拖进屋子,不满地训斥:“死什么死,看你没出息的样,以后出门可别说你是我徒弟。”
“糖糖,你没事吧!”
孟芳关心地围在孟糖身旁,小手在她身上摸了一遍。
“还好,没受伤。”
孟糖拍着身上的灰尘解释:“我没事,刚刚是因为在太阳底下站得时间太长,以至于腿抽筋,起不来。”
宋老头白孟糖一眼,随手倒杯茶递给孟糖:“小小年纪,嘴挺硬!”
腿抽筋起不来,嘴也抽筋不会说话?
“下冰雹了!”
噼里啪啦的巨大响声惊醒众人,孟芳探头看向屋外,震惊地瞪大眼睛。
婴儿拳头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便是一个小坑,这要是落在人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孟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忧愁地看向院里被冰雹砸掉的桃树,小声嘟囔:“师父,大晴天打雷下冰雹,寓意是不是不太好?”
地里的庄稼差不多成熟,可冰雹一来,粮食怕是会减产不少!
老天爷该不会是在提醒她要赶紧开荒吧?
宋老头一脸忧愁地盯着不停歇的冰雹,眉心的褶皱似乎又深少许。
“晴天霹雳,等冰雹过后,大部分庄稼都会折在地里,若是不下雨还能捡点,但若冰雹过后,狂风大雨降临,今年的秋收怕是不成啊!”
“冰雹太大,没办法抢收。”
狭小的屋子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宋老头不满地看向孟糖,低声吩咐:“臭丫头,快去做饭,等吃完饭再继续罚你。”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也不怕长丑没人敢娶!
孟糖大着胆子争辩:“师父,我还没锅灶高,你忍心让我炒菜做饭?”
“芳丫头,把小板凳搬厨房去,仔细盯着。”
哼,怪不得师父是光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
愤懑地盯着比她还高大的锅灶,孟糖不情不愿地踩上板凳。
大火起,放油,油热,放生姜、辣椒、八角和香叶上下翻炒,鲜香的佐料味飘在半空,紧接着放入洗干净的豆角翻炒。
约五分钟过后,再次往锅里放油、盐和味精,随后拿瓢往锅里放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焖。
因为没有电饭煲,只能用土灶蒸米,首先将米洗干净放进锅里,放入适量的水蒸煮,十分钟过后,舀去多余的米水,再将焖好的豆角放进米饭搅拌,搅拌均匀后,盖上锅盖,继续小火蒸煮。
“豆角盖浇饭,开吃!”

第39章 ‘脑补’要不得
夏日的天气就像后娘的脸说变就变,半小时前狂风暴雨,冰雹坠地,宛若世界末日;半小时后,晴空万里,白云漂浮,仿若两个世界。
硕大的冰雹降在庄稼地,折毁大部分庄稼,停雨后,村民自发带镰刀去地里拾庄稼。
黏湿的土地,脆弱的芝麻杆倒了一地,站在地头看向被折断头颅的芝麻杆,满脚泥浆的村民忍不住破口大骂!
农民看天吃饭,眼瞅着即将迎来一场大丰收,可冰雹急促而来,毁掉他们心中的希望。
嘴上骂骂咧咧,甚至有几位村民跪地痛哭,但庄稼已然被毁,只能无奈地走进庄稼地,看能不能减少损失。
孟糖跟在父母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踏入芝麻地,听从妈妈的吩咐,小心地解开缠绕在芝麻杆上的红豆藤。
细嫩的藤蔓紧紧地缠绕芝麻杆,就像是攀附大树的菟丝子,脆弱而富有强大生命力。
埋头苦干好一会,累得孟糖手疼眼疼胳膊疼,仰头晃了晃脖子,不解地问:“哥,为啥在芝麻地种红豆?”
“芝麻成熟早,红豆成熟晚,而且它俩相处很好,容易存活,把它们种在一块,咱们可以用一块地丰收两种农作物。”
好有经济头脑的想法!
听到孟杰解释,孟糖既震惊又佩服,人民群众的智慧不可思议!
芝麻胖穗穗的头折断,有气无力地耷拉,大人们手拿镰刀,左一刀,右一刀,约一大把为一捆,直至捆成三捆或五捆,将其竖起,彼此倚靠站立。
三捆芝麻以金三角的姿势相对而立,孟糖抬起满是泥巴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好奇地追问:“哥,它们不会倒吗?”
忙着解红豆藤的孟杰累得满头大汗,听着孟糖左一句为什么,右一句为什么,颇嫌弃地吐槽:“糖糖,你好笨,这些问题我五岁就不问了。”
“哼,不说拉倒。”堂堂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居然被八岁小屁孩瞧不起,孟糖傲娇地远离孟杰。
她以前没干过农活,也没去过农村,但她既然想开垦荒山,必然得了解农作物的属性以及田间的种植方法,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
黑瘦的小手沾满泥浆,孟糖闷头干活,不搭理身后孟杰讨好的求饶。
小小的身躯蹲在泥地,细心谨慎地扯开缠在芝麻杆上的藤蔓,脖颈突然传来一阵痒意,孟糖烦躁地晃动脖颈。
雨过天晴,天气尤其闷热,身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脖颈处的痒可能是汗水太多连成一片,刺激皮肤所致,孟糖抬头看向收割很快的父母,小手不停歇地工作。
但脖颈越来越痒,隐约有向脊背蔓延的趋势,渐渐地,孟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芝麻叶油性大,叶子回味甘甜,极易生虫,所以会不会是虫子?
越想越胆颤,越透彻越害怕,孟糖僵硬地站在原地,带着哭腔哀求:“哥,有虫子在我脖颈,你快帮我。”
“我手脏,你自己弄。”
“我怕~哥,你快点!”
软体虫子对她来说和吸血蚂蟥没什么区别,只要是软体会动的生物,她都害怕!
惊惧状态下,身体的敏感度似乎达到顶峰,思维空前高度紧张,感受到虫子的触须徘徊在肩膀,孟糖害怕地瘪嘴。
噘起小嘴巴,孟糖好看的眸子噙着滚烫泪水,眼看就要决堤,耳畔传来天籁之音:“好了!”
孟糖不放心地问:“虫子死了吗?”
周满意可爱地歪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脸苍白的孟糖,好奇又不解:“死了,糖糖,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我记得你以前不怕虫子,甚至还敢拿虫子吓唬我。”
他和糖糖是从小的玩伴,虽然大人们有隔阂,但并不影响他和糖糖的友谊,但自从上次姑姑喊他去糖糖家里闹事,一切好像就变了!
咋,糖糖还在生气?
不会吧,通常他生气,顶多一天,有时候半个小时就不气了,糖糖为啥能生气那么长时间?
周满意性格直爽,想什么就问什么,不等孟糖回答上个问题,就已经开始问他过度脑补的残骸。
“糖糖,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听周满意说她变化大,孟糖心惊胆战地搓手上干巴的泥土,慌张地编瞎话,但下一秒,周满意自行转移话题,孟糖一时没转变过来思路,以为他是愧疚昨天救火的事,笑着回答:“没有,咱们是朋友,帮你应该。”
周满意对于孟糖的回答十分开心,胖胖的小手指互相抵着对方,一脸憨相地问:“糖糖,你还要干多久?”
“应该快了,你要帮我一起解红豆藤吗?”
“我····嗯!”
肉肉的小脸震撼到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周满意干笑着咽了咽口水,生无可恋地点头。
他就是不想干活才偷偷从地里跑过来,本意是想骗糖糖去竹林挖蚯蚓,可糖糖既然说了,他肯定不能拒绝。
想逃却逃不掉,终究还是掉入火坑,周满意秉足力气,小手灵巧地解红豆藤。突然,眼尖地瞥见红豆藤上结了豆壳,嬉笑着摘下,取出里面的小红豆递给孟糖。
孟糖一扭头看见周满意手心里的小红豆,神色复杂地摊开手,质疑:“给我?”
“嗯呢!”
好呀,周小黑胖子,她拿他当朋友,他却把她当童养媳!
不要,她才不要红豆,也别想用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困住她。
小手伸在半空晾了许久,手臂都酸了不见孟糖收下,周满意一脸真诚地解释:“我哥说,吃红豆补脑。”
“哈?”
他说啥?
是她听岔,还是周小胖飘了,居然内涵她脑子不行!
孟糖咬牙切齿地接过小红豆,用力咀嚼,仿佛将其代入情绪情感,甘甜在口腔回荡,孟糖腹黑地思考坑人计划。
周满意看孟糖似乎非常喜欢他送得小红豆,开心地扯着唇角,小声询问:“糖糖,等会要不要去咱俩的秘密基地?”
“你得先帮我把活干完?”脑海对秘密基地没一点印象,但做戏极好的孟糖愣是一脸淡定。
“好!”
老一辈人常说,身子骨好则力气大,此话果真不假。
虽然周满意体型偏胖,但手指极为灵活,在他手上,难缠的红豆藤仿佛有了生命,自动从芝麻杆脱离。
农活越干越顺手,尤其是身边有人陪说话,心中有事急着做。
周满意气喘吁吁地扒拉着头发,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孟糖:“糖糖,分给你的活已经干完,咱们去秘密基地吧?”

傻小子,他妈是不是没和他说过,不要相信漂亮小姑娘说的话?
虽说她算不得漂亮,但她心机深啊!
仿佛被渣的痴汉,周满意愤怒地指着孟糖,委屈地哭诉:“糖糖,你骗我!”
“周小胖,你咋那么脏?脸上全是泥巴,别哭了,真丑。”单打独斗的孟杰听见周满意糟心的哭声,嫌弃地吐槽。
妹妹品味太差!
累得腰酸背痛,两眼昏花,还被一连串嫌弃,周满意伤心地捂着脸跑开:“呜呜呜,我不和你们玩了~”
胖胖的背影左右摇摆,就像斗架失败的雏鸡,孟糖坏笑着推卸责任:“哥,这是你惹的祸,和我无关!”
“妹,你这样迟早会挨揍。”
“怕什么,师父会保护我。”
傲娇地背过双手,孟糖蹦蹦跳跳地跑到路埂。
蓝色的小野花顶着沾满泥浆的枝叶向着太阳绽放,光明和自由洒落在脆弱的花瓣,浅淡的幽香散布每个角落。
时间缓缓流淌,泥泞的小路逐渐坚硬,被关了许久的咩咩羊耐不住寂寞,趁夜色偷偷溜出羊圈。
漆黑夜色下,浑身雪白的小羊宛若患上失心疯,欢快地扭动羊屁股。
哒哒哒~
深夜的野草被甘甜露水侵染,刺激着味蕾,咩咩羊狼吞虎咽地咀嚼美味的野草,突然,听见一旁的草丛传来动静,惊得它赶忙卧倒。
稀稀碎碎,隐约似有渍渍水声响起,咩咩羊八卦地瞪大羊眼,竖起耳朵偷听。
静默良久,稀稀碎碎的声音渐低,深受煎熬的咩咩羊探头往茂盛的草丛走去。
小羊蹄一步步靠近,圆溜溜的大眼散发精光看向频繁晃动的野草,一颗八卦的心不停晃悠。
慢慢靠近,咩咩羊猛地高抬羊蹄,厉声叫嚷!
咻得一下,青皮长蛇从草丛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嘴扑向咩咩羊。
艹,可恶的长虫!
高度紧张的神经瞬间紧绷,咩咩羊下意识伸出羊蹄,一蹄踢在青蛇七寸。
青蛇酷炫出场不过片刻,一招被打回原形,气得它躺在地上翻起肚皮。
被自己酷霸炫的英勇震惊,咩咩羊骄傲地迈着羊蹄走向瘫死在地的青蛇,傲娇地抬起小羊蹄踩在青蛇身上。
死了吗?
青蛇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咩咩羊如何蹂躏,不曾动弹分毫!
见青蛇死透透,咩咩羊高兴地转着圈蹦哒。
所向披靡,英勇无敌,一蹄踏死一条蛇,它太猛了,等会回去得炫耀一番!
不如把它叼回家?
咩咩羊不舍地瞥向一旁绿油油的野草,又低头看向气息奄奄的青蛇,嫌弃地踢青蛇两蹄子,不情不愿地将其叼在嘴里。
浓郁的腥臭味从口腔传到大脑,熏得咩咩羊差点自闭,不蒸馒头争口气,忍了!
夜色如墨,偏僻的小山村安静而祥和,突然,村子里响起一阵狗吠,但片刻之后又恢复安静。
孟糖舒服地躺在凉席上,冰凉的触感驱赶内心的燥热,忽然有股强劲的风迎面而来,警觉地睁开眼睛。
“嘘!”
刚睁开眼,阴深深的一张脸映入眼帘,吓得孟糖大口大口喘着气,待缓过神,愤怒地质问:“哎呦呼,你干啥!”
她的小心脏差点吓萎!
“起来,哥带你看个好东西。”
不顾孟糖的意愿将她从床上拉起,孟杰悄悄打开房门。
夜色微凉,孟杰拉着孟糖躲在大水缸后,偷偷摸摸地看向院中央昂头敌对的羊和蛇。
“哥,它们?”
这俩大半夜不觅食,搞什么决战光明顶?
“我起夜看它俩在院子打架,觉得十分有意思,专门喊你看热闹,哥对你是不是特别好?”
“良哥呢?”
他们俩一屋,平时干什么事都在一起,没道理不喊良哥看热闹?
“他白天忙着编竹筐,我不想打扰他睡觉,没喊。”
孟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哥,明天还得去地里拔花生,我回去睡觉了!”
“别动,打起来了,快看!”
长约一两米的大青蛇桀骜地扬起舌头,猩红的舌头充满白色粘液,只见它游动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咩咩羊背上。
咩咩羊顺势倒在地上,四腿朝天,使劲磋磨大青蛇皮囊。
可恶的长虫,阴险狡诈,差点阴它,若非它智慧惊人,肯定吃亏。
乘着月色,叼着臭烘烘的长虫,咩咩羊蹦跶地跑回家,刚把青蛇放下,准备去屋里找孟糖,阴险的长虫跳到它背上咬它。
幸亏它天生五感惊人,迅速躲开攻击,并再次踢青蛇一脚,但似乎并未对它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咩咩羊才意识到蛇的狡诈和阴险。
长长的身躯被压在地上摩擦,眼瞅着快要掉一层皮,青蛇张开血盆大口朝向咩咩羊脖颈。
感觉到危险,咩咩羊一个大跳跃从地上起身,羊蹄用力踩住青蛇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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