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写小说的日子—— by蓉锦
蓉锦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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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已然透露出好几个意思。
远道而来,即将离开,且不会回京城。
青州是大晋的最南边,和京城相隔千里。
不过思考一瞬,姜怀雪便把画递给那人
“我见公子与我有缘,这便赠与公子。”
“请收下报酬,”那公子面上情绪不显,不过还是拿了十两银子。
姜怀雪接了。
十两,比起之前的二百两银子正常多了。
姜怀雪因为这画而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那人略微点头,然后就走了。
姜怀雪看着这人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熟悉,却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朱雀街上,一平凡地再不能起眼的马车内。
刚刚的陌生公子,也就是戴着□□的顾宴清,正把刚刚从姜怀雪手里买来的画展开观看。
顾长乐凑过来看了一眼。
“哎呀,七哥,这不是《我在京城开酒楼》中的主角陈珍馐吗?”
顾宴清疑惑:“嗯?”
“你看画,陈珍馐下巴的疤,就是小时候进厨房弄的,他围腰上的竹子,是他青梅给绣的,而且你看这画的下面,”顾长乐指着画的末端,只见一行小字,“《我在京城开酒楼》陈珍馐之画。”
又是《我在京城开酒楼》?
顾宴清已经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之前妹妹闹着要看,然后又是江南税收贪污案,又是今日珍味酒楼的说书,还有他手里的这幅画。
“七哥,你可真是不实诚,”顾长乐笑了,只觉得自己找到了哥哥的把柄,“你连陈珍馐的画都买好了,居然之前还不让我看这话本!我那么喜欢看这个话本,可我都还没找人画呢。”
“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宴清这是有口辨不清,看了几眼手里的画,还是选择沉默。
顾长乐非常高兴,而且没想到哥哥表面上不在意那话本子,私底下连人话本子主角的画像都给画好了。
她拉着顾宴清的袖子撒娇道:“那我下个月还要出来玩!”
顾宴清闻言,没有答应,也无拒绝,只是把袖子从顾长乐怀里抽出来,慢慢整理,而后道:“去赌坊?”
顾长乐立马道:“是八哥带我去的!”
“别叫那个鸟名儿!”缩在角落里的顾长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站起来反驳,都给叫破音了。
然后撞到马车顶部,又嗷地一声蹲下了。
因为是乔装打扮出行,是以马车狭小,容易碰撞,还特别硬。
顾宴清看见,一只手把顾长风捞了起来。
“坐好,回家再说。”
只是这话,在顾长风耳朵里就是这样的“别想跑,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顾长风欲哭无泪。
姜怀雪不禁笑了。
她现在有了卖版权的钱,完全够了卖京郊的那座小院,且还会剩余很多,到时候卖点家具之类的,也绰绰有余。
在姜怀雪的老家,新家一般是要配上新家具的。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姜怀雪揣着钱,叫上刘义山,去买房了。
钱不仅够了还多了,姜怀雪打算上午把买房的事情办好,下午就去订购些家具,等到原主人搬走之后,就搬家。
当然,她去京郊,故意比之前约定的晚去了半个时辰。
二人刚到那处院落,就见之前那小厮立在门前,一看到姜怀雪和刘义山,也没动作。
“二位总算是来了啊,”小厮却不像之前那样殷勤,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人,“请吧。”
姜怀雪和刘义山对视一眼,思索三秒,又不疾不徐地朝房内走去。
看来事情不好办了。
小院内的大堂中,摆设有些奇怪,桌子齐全,椅子却全都消失不见。
箫钟面无表情地端着一杯茶,掀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就放于桌上。
茶杯和桌面碰撞,发出比平常大的声音,茶盖本就没放好,再加上力气又大,茶盖滑落,在桌上转了半个圈,留下几道深色水痕。
三天前,他听留守家中的小厮说完买房人的事情之后,就知道那买家给自己那蠢小厮给下了个套。
不过是一个唱红脸吓唬小厮,一个唱白脸不着痕迹压价,又做出一副“你不卖我,我可以卖别人”的样子,就把那只是伺候人的小厮给唬住了。
他在京城经商数年,连这些都听不出来,那也白混了。
若是换了他经商之处的小厮,他早就发卖了,可这小厮是特意伺候他母亲的,他母亲用惯了,他也不好更换。
于是,他打算从这买家身上找补。
他当初买这院落的时候只是三百两,他这次离开京城也没抱着一定要卖出去的想法,不过是想宰一个冤大头罢了。
他喜欢姜怀雪的话本子,算着日子,若是姜怀雪以后出单卷了,他定要回京城买上那么几本,这地方也是个落脚之处。
三百两他是不会卖了,他直接提到五百两,不好生地把这冤大头给坑一把骂一顿,难解心头之恨。
院外喧闹,箫钟知道是买家来了,也不出门迎接,只是端起茶杯把玩。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了,”小厮把人带到,侧身示意姜怀雪两人进门。
“二位真是好手段,就我那蠢——”箫钟抬头,正准备说些吓唬人的话,就看到了姜怀雪,就硬生生地把后面几句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喉咙一噎,于是就咳嗽了起来。
“唔咳咳咳——”箫钟一边喝茶一边咳嗽,小厮见状,立马上去拍了两下箫钟的后背。
姜怀雪见小厮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又见这人刚刚见到他就咳个不停,心中也有些奇怪,只是站在一边不言语。
不过就是看那一直咳嗽的人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来。
“快,给咳——姜先生看座,”箫钟咳嗽之余,看到姜怀雪还在一边坐着,立马叫小厮看座位。
“啊?看座?”小厮挠头,“可是老板,你不是把椅子全给拿出去了吗……”就是为了折辱一下那压钱买房的人。
当然了,小厮也是顾忌着买房的两人还在,没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出来。
“出去抬!”箫钟已然咳嗽完,喝了口茶润嗓子,起身,撩袖抬手拍了小厮脑袋一巴掌,“叫你去抬凳子就去抬凳子!”
小厮捂着头,灰溜溜的去后院抬凳子了。
“姜先生,你就是买房的人?”箫钟收起脸上的不耐,换上一副笑颜,“早说嘛!是您我直接便宜出。”
“抱歉,请问……”姜怀雪看着人热切的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箫钟笑了:“签名,一份自己看,一份推荐别人看,一份收藏!”
“原来是你……”这人一说签名,姜怀雪就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刚刚没认出你。”
这时候小厮抬着两条椅子也回来了,箫钟亲自给二人添上茶水。
小厮刚刚去抬了椅子,也没见二人相认的过程,是以看到自家老板喜笑颜开,颇有些不理解。
不是说要把这哄骗他压低价钱的人给宰一顿骂一顿?怎么还亲自奉茶了呢?
难道是也被这两人给吓住了?
“老板!”小厮拉住箫钟的袖子,“这二人之前就哄骗我压低房子的钱,您可不能再被哄骗呐!”
小厮此话一出,箫钟只觉得脸上发热。
这房子本来就只值三百五十两,先不说用了这么多年,已经磨损不少,估计也就值二百两。他漫天要价给要了四百两……现在还被这小厮给抖落出了小心思。
完了,在姜先生面前抬不起头了!
“滚滚滚!你被解雇了!”箫钟抬脚就踹了那小厮一脚,之前他还想着自家母亲用这小厮用惯了不好更换,现在却是打定了更换的心思。
这样蠢笨不懂主人心思的小厮,还留着干什么?
她母亲年纪大了就该找个聪明伶俐的,若是再让这小厮伺候他母亲,迟早就出大问题!
收拾了小厮,箫钟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以两百两的价钱把房子卖给了姜怀雪,顺便把屋内的桌椅家具也送给了姜怀雪。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姜怀雪看着箫钟那热切的眼睛,“这桌椅家具,你大可带回青州。或者折算了银子之后带走。给我却是不必。”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喜欢姜先生的话本子,姜先生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可以每卷多写点,或者把话本子的生意给发展到江南啊,姜先生的话本子若是到了江南,一定火爆,只求到时候姜先生不要忘了我,一定来找我开书坊,”箫钟是商人,他拥有着敏锐的嗅觉,是以打算先拉拢姜怀雪一番,再者,只要想到这受万人追捧的话本子先生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屋子里,他就有些小激动,“这些桌椅家具卖出还需要一些时日,但家中母亲思念家乡,后日就要离京,现下也是没时间了。”
姜怀雪这才收下了箫钟的好意。
箫钟又和姜怀雪交涉一番,就把姜怀雪给送到门口,临走之前还问。
“姜先生,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后日就是新卷发行的日子了?敢问您新卷写完了吗?我想在离开之时看一卷新卷。”
“当然准备好了,”姜怀雪自信满满地回答,她在来京郊的时候,就把新卷的大纲给写好了,就等今日回去写。
箫钟激动道:“能透露一点吗?!”
一般为了公平,姜怀雪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新卷的信息,但想到箫钟给了她不少方便,而且还是铁粉一个,且马上就要离开,就留下了两个字。
“很热。”
对于姜怀雪的“很热”,萧钟可谓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反而把自己给勾得魂不守舍的。
如此这般,还不如不知道呢。
离姜怀雪发新卷前一天,不少人心里痒,就在珍味酒楼中都开始讨论起剧情。
“之前剧情中男主已经凑够钱了,该开酒楼了吧?”一士子摇着扇子猜测,“不知道这本写完了下本会写什么?期待。”
箫钟皱眉,他平时闲暇之余也喜欢来珍味酒楼听诸位学子讨论《我在京城开酒楼》的一些剧情和设定。不过他一般就听听,也不会发表自己的想法。
本来箫钟也打算像以前那样听别人讨论,但今日他却有些想参与。毕竟快要离京,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就当留个念想。
“我看不是,”箫钟顿了一下,结合着经商多年的经验道,“开酒楼的钱凑够了但是厨师少,菜品少,下一卷可能是会过度,积累人气和菜品,酒楼,酒楼,既然都叫酒楼了,那就需要菜品丰富,伙计到位,而且还要有酒水等,但是现在文中也没出现过酒水饮品。暂时还不能开酒楼。他还会写一段时间。”
“我看这位想的不妥,我朝话本子一般也就二十万字完结,《我在京城开酒楼》这本书是七天发一卷,每一卷也就一万字,到现在已经写了三个月,有了十二万字,我猜测后边儿还有最多十万字就完结了,不开酒楼还干什么?”摇扇子的士子扇子也不摇了,他合拢扇子置于手心,“我看啊,这话本今年夏天结束前必定完结,撑死也就二十万……说不定为了赶上今年十月的雅集,还会故意拖延多日不写,以后可能会变成半个月一卷?”
大晋是一个非常繁荣的朝代,重文也尚武。
每隔三年的十月份都会举办全国性质的大赛,历时一个月,全国的士子都会参加,而且这比赛离春闱也挺近,不少提前来到京城参加春闱的人都会参加。
简单点说,就是全国人民都来参加的文学大赛。
大赛又分为诗词区,散文区,还有话本子区等等,其中还有鄙视链,而话本子被认为是市民阶层的东西,最近三年才进入雅集,属于鄙视链底层。
雅集的话本子分区,可以用未完成的作品参赛,也可以用新开的作品参赛。但是为了人气,大都用未完成的作品参赛,以前也不是有那种拖一年,拖到雅集开始才逐步完结的话本子。
箫钟恍惚间也想到了雅集,他噎了一下,又道:“……我看着剧情设置,若是二十万就完了,这也太少了吧。虎头蛇尾,就后边十几万,能把所有伏笔都解释清楚吗?我猜测姜怀雪可能要写个三十万!”
士子笑了,“哈哈哈!三十万!?我也觉得二十万完结是仓促了,但是他这七日一万的速度,期间还要除去姜怀雪外出找灵感的时间,写长实在是太难了。难道她就一本书写到死?到时候我们看话本子的和作者互相比命长?”
士子又补充道:“或许以后有这样一个画面,苍苍白发的老人即将魂归天际,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嘱咐自己的儿孙‘定要给我烧《我在京城开酒楼》的最新卷?’”
此人话语一出,哄堂大笑。
虽然夸张,但也确实惹人发笑。
毕竟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某个作者写一本话本子,写了一辈子,读者等了一辈子,读者家里几代人都在追,最后给祖父烧大结局。
一些讨论的人也渐渐歇了姜怀雪写长的念头,但还是有吵吵的。
箫钟不是个喜欢与人吵闹的,也不再多言,只想等着明日看最新卷。
于是,在珍味酒楼中的人就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是赞成姜怀雪写不长的人,一拨是猜想姜怀雪可能写很长,一辈子一本书的人。
下午,陈老板去富贵书局看姜怀雪写作进度的时候,把这事儿说笑似地告诉了姜怀雪。
姜怀雪“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没想到古代也有“我和作者比命长”的观念……
“唔……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营销机会,”姜怀雪把写好的话本子最新卷又展开,在末尾处又加上几句话才交给抄书的人,才道,“陈老板,你给他们透露一点消息,就说明日最新出的一卷就是开酒楼。”
姜怀雪说完之后就又伏身继续写。她这次的剧情得写多点,否则兜不下啊。
陈老板不解姜怀雪的意图,想劝解一下姜怀雪,但又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开酒楼的,也不是写话本子的,他来劝解个什么劲儿?
也只能答应了。
只是确实有些仓促了。
他当初也是从街边小摊走到现在的大酒楼的,现在书中的主角的小饭馆大菜不多,酒茶也没,开酒楼实在是不行。
除非姜怀雪这一卷中写了十多种大菜……还得加上酒水。
看到姜怀雪继续写,陈老板的这种担忧也没有减少,就算多写点,也不够啊。
陈老板带着担忧走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新卷发行的日子。
富贵书局还没开门呢,门口就被堵了。
作者有话说:
诸位读者:我和作者比命长!

今日是《我在京城开酒楼》新卷发行的日子, 富贵书局门口已经被人给堵了。
人都打到门板上了,开门的伙计连门都开不了,只能跑到二楼去叫大家后退一些, 他开门。
千辛万苦地开了门, 富贵书局的前厅就被堵得满满当当。
本来按照计划是要在门口支一个小摊的, 可现在人都追到大堂里了, 最后只能在柜台上卖小报。
不可谓不挤。
“老板,出发时间是中午,您可要记得啊。”富贵书局门口, 箫钟坐在自带的椅子上听小厮的嘱咐。
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可谓是人潮涌动。箫钟看着也心痒, 但他好歹是个大老板, 怎么能像别人一样去挤来挤去呢。
“行了行了, 你快去帮我买, ”箫钟朝小厮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推了小厮一把, “你再不快点,卖完了怎么办!”
小厮刚跑了几步,就从富贵书局里冲出来一个头发衣服凌乱的伙计, 一边朝这边跑还一边理头发。
那伙计一溜烟地跑到箫钟面前, 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箫钟。
“箫老板, 这是姜先生特意给你留的, 姜先生还说, 路上您要注意安全。”
伙计还要帮着店里买小报, 说完话就跑回了富贵书局。
箫钟内心一喜, 立马就开始看。
【陈珍馐手中钱已凑够, 打算从小饭馆转成酒楼。恰好附近一家酒楼老板要回去乡下, 急着出手,价钱压得很低。但陈珍还没有准备好一些大菜,而且店内也还以小吃闻名,若是突然改换酒楼,会有些危险。但这酒楼的价钱真的很低,错过这次,要等许久。陈珍馐正思考之际,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父亲教给她的一道菜。】
【这说是一道菜,但好像又不是一道菜……这是他父亲年轻时入蜀所得。在蜀地,不论四季,都可以尝到这道菜,那就是——火锅。只要有汤底,什么都可以煮给你看!推出火锅作为主菜,那就相当于推出了许多道菜!陈珍馐立马就买下了这座酒楼并且重新命名为珍味酒楼。】
【因着京城之地的火锅与蜀地的火锅相差甚远,陈珍馐把火锅改良又改良,怀着忐忑心情推出火锅,本来以为会顾客稀少,但因前段时间卖小吃打下的基础,准备卖一天的菜,不到半天就卖完了。世界上的机会本来就少,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若是陈珍馐没有之前小吃名气的基础,也无买下酒楼的果断,可能他会失去这次腾飞的机会】
“火锅?”箫钟惊疑出声,他经商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就没听过火锅这道菜阿,“而且还真的直接开酒楼了?这接的上吗?就这一道菜?”
和箫钟怀有疑惑的人还不少。
有的疑惑剧情,有的疑惑火锅。
好歹是开酒楼,怎么就写一道菜?。
“这火锅到底是什么啊?”
“火锅,是冒火的锅?”
“这能吃?”
不少人提出了质疑。
阿水站在柜台上给大家解惑,他现在已经是珍味酒楼的说书人,今日富贵书局出新卷,他当然要来帮兄弟单位稳住场子。
“大家静一静,”阿水伸手,下压,本来还喧闹的人群也安静了不少,大家都想知道这火锅是什么。
看大家安静了,阿水才接着道:“大家小报的最后都有几个数字,数字是陆陆陆的可以获得免费品尝火锅的一个机会。而大家若是想吃火锅可以去珍味酒楼,因为《我在京城开酒楼》便是以其老板陈珍的原型为故事参考。话本子里有的食物,珍味酒楼都有!”
阿水这么一说,倒是没人多惊奇,毕竟陈珍馐和陈珍就差一个字,还都是开酒楼的,而且富贵书局和珍味酒楼最近走得挺近,不少人也都猜到了陈珍就是陈珍馐的原型。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个“抽奖”活动。
免费品尝!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翻找自己的小报,直接去珍味酒楼吃火锅的很少,毕竟他们从未见过。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犹豫的。大多数人都想着先看看再说。
有人拿着陆去兑奖,有人拿着陆陆去兑奖,还有人拿着陆陆伍去兑奖。
被拒绝了也不走,就呆在原地看。
最后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是陆陆陆。
这中年人面白无须,胖胖的,脸上带笑,让人看了就舒服。
店内的伙计立马就把他引到一边,与此同时,姜怀雪也终于出面了。
不过她出面,是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姜怀雪把这鼎放在桌上,不少人就围过去看。
一个鼎,中间隔开,一左一右,一边是红色的汤一边是淡色的汤,呈太极八卦之势。颇有些玄妙。
但也没见着炭火啊?怎么冒泡的这是?
太极?施法了?
而且那红色的水是什么东西?毒药吗?
但是为什么这么香?!
姜怀雪看到周围的人满脸疑惑,就把这火锅的下层给拉出来给大家看。
“是炭!”有人惊疑出声。
“火锅下面是炭!”
“好精巧的器物!”
在现代,姜怀雪时常在家里自己做火锅。
只需要把盆给放到电磁炉上,在锅里加个火锅底料,然后往里面扔东西就行。
但是古代,没有电磁炉也没有盆。
姜怀雪只能思考又思考。
终于在前几天晚上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了现代火锅设备的替代物。于是立即就跳下床,画了个简单的图纸。
第二天一大早姜怀雪就带着图纸去找了铁匠,给打了一个改良的古代版火锅,上面是鼎,下面留个空间放炭火。
不过保险起见,也没打太多,一共也才打了十个,留一个在富贵书局,剩下的九个在珍味酒楼。
“来来来,这位客人这边坐,”姜怀雪一边招呼店内的伙计把新鲜的食材端上来围着摆放在火锅旁边,一边询问这人想吃什么,“这位客人,你想吃什么?说就行了。”
大晋没火锅,她先演示一番。
但是那胖乎乎的客人却不言语,只是盯着火锅若有所思,手摩挲下巴。
“上面是沸腾的热汤,下边特意打造地方放着炭火,能保证食物始终保持热度……冬天吃更好些。一边的热汤香辣,一边的汤底闻着唔……像是鸡汤,这是太极八卦的形状?”那胖嘟嘟的客人闻闻红汤又闻闻白汤,又道,“想吃什么都可以放,开酒楼作为主菜绰绰有余了。”
姜怀雪心说她是怕大晋人民吃不了辣,才特意定制鸳鸯锅,她在现代最妥协的是微辣啊,就从没点过鸳鸯锅。
至于太极八卦,她不过是照着现代的火锅做了而已。
那客人又道:“现在是盛夏,吃这火锅未免太辛辣炎热了些?为何不在冬日推出?”
“火锅嘛,吃的就是个氛围,一家人或者是朋友们,大家围坐一团吃吃笑笑,交流感情,流汗也高兴嘛!”姜怀雪笑了,她家乡一年四季都是火锅,而在某些地区确实是冬日才吃火锅,她当年上大学的地方就是这样,搞得她夏天想吃火锅没地方去,馋得去超市现场买了小锅和火锅底料,顶着使用违规电器的风险吃火锅。
最后当然是被生活老师发现了……然后她就把锅端着去生活老师的寝室吃火锅了。
姜怀雪补充道:“我们吃的不是火锅,是气氛。”
“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那就吃一次火锅,如果不行,那就两次!”
“唔……气氛吗?”白胖客人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内心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你是写话本子的?要不转行和我一起做菜,若是做好了保证你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算了……若是天下的厨子都被关着了,我下次又到哪里去散心?给我煮个青菜吧。”
“好的,客人稍等啊,”姜怀雪立马就下了个青菜,对于这人找她转行她并没有多惊讶,她写这本美食文,天天找她合伙开酒楼的人多了去呢……而且这人周身气势不凡,衣服料子华美,必定不是简单的厨子。这人一开始说让她转行的时候她还在纠结该怎么拒绝,幸好这人最后自己放弃了。
姜怀雪下了几次菜,又说明了吃法。
“要等食物彻底熟了就捞出来,可以蘸一点料,有干碟也有油碟,有的食物适合干碟,有的食物适合油碟……或者是直接尝火锅汤料的味道也可以。”
旁边一个面白无须的,看起来年纪和姜怀雪差不多的少年认真地记着,然后就给胖客人布菜,还恭恭敬敬地叫胖客人叫师父。
姜怀雪看这少年机敏,也就放开了让这少年自己操作。
火锅汤料的香味儿很浓,在姜怀雪和白胖客人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弥漫了整个书局,许多人对着桌子咽口水,但还是没打算去珍味酒楼买一个尝尝。
众人又听见姜怀雪说什么干碟油碟,就拉着姜怀雪询问哪些菜该吃干碟哪些菜该吃油碟。
姜怀雪哪里知道,她自己吃火锅从来都只吃辣味——反正就是加小米椒。
她知道得多,不代表她都吃啊。
等姜怀雪和众人掰扯完之后,还有人拉着她说剧情。
将来要写多少字?
要参加秋天的雅集嘛?
姜怀雪在富贵书局和读者们掰扯,珍味酒楼的陈老板却有些发愁。
作者有话说:
姜怀雪:微辣是我最后的妥协。

陈老板又喝完了一碗茶, 然后步履匆匆地朝着富贵书局那边看。
他的酒楼离富贵书局不远,他在二楼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书局的状况。
富贵书局门口人头攒动,但朝他珍味酒楼走来的没几个。
“唉……”陈老板不知所云地叹了口气, 又走回屋子里喝茶。
自从开酒楼之后, 陈老板也好久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了。
换一种更为确切的说法就是——自从他遇到姜怀雪, 生活好像更刺激了些。
先是和富贵书局关系拉进, 那段时间不少同样开酒楼的同行都不理解。
你一开酒楼的和一开书局的关系那么好干啥?
让书局的人去你酒楼吃饭?
固定客人?
但最后让同行没想到的是,富贵书局里话本子中的吃食会出现在他珍味酒楼中,然后他珍味酒楼的买卖就和富贵书局的买卖绑定了。
最后情况就变成——
珍味酒楼的客人, 是食客中最喜欢看话本子的。
而富贵书局的客人,是读者中最爱吃的。
互惠互利。
也让珍味酒楼一直起来不温不火的经营情况冒了尖, 陈老板在一众同行中饱受羡慕的眼光, 而且还买了朱雀街上, 一个即将离京同行的酒楼。
然后就是这次的火锅……陈老板有些拿不准了。
虽然说之前的蛋糕也是从未见过, 但那时候做蛋糕他并没有亲自参与,而这次的火锅他亲自参与了, 还投了不少钱进去。
陈老板倒是觉得,他和《我在京城开酒楼》中的陈珍馐有了些共鸣。
都在紧张火锅卖的出去不。
也不禁让他想起年轻时候刚刚开酒楼那会儿,也是日日被酒楼的经营状况牵动身心, 那也是他最有干劲的时候。
“老板老板, 富贵书局的人散啦!”伙计风风火火地泡上二楼给陈珍送消息, “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准备迎接客人了?每次姜先生发新卷的时候, 都是我们最忙的, 酒楼根本关不了门!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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