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过他和白枳的任何消息。”孙曦静静道?:“我以为他会在国外度过这一生。”
“而白枳,按照他的性格,他永远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四散天?涯,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孙曦鼻尖发酸,眼眶红红的,转身抱住她,“还好你回?来了?。”
“嗯。”翁星朝她笑笑,伸手擦她眼角的泪,她静静想,她应该再勇敢这一次。
手机震动了?下,翁星点开?,看见刚发的朋友圈多了很多点赞,还有几天?评论,其中一条是?他的。
Cot:来找我。
翁星点进聊天框发:〖?〗
Cot:〖你身后。〗
惊讶,翁星起身,手里还捏着那罐啤酒,一眼看见松针树下,黑T恤长裤的男人,一双黑白拼接运动鞋,手臂肌肉往上?,刺青是深青色。
棒球帽压檐压得地?,锋利轮廓下是冷淡英挺五官,手里拎了?罐冰啤,拽酷模样一如年少。
第57章 偶遇
“你怎么来了啊?”翁星笑着回, 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折射点点日光,眼神里带着笑意与讶喜。
孙曦和苗兰兰在旁边都惊讶到了,看见?这一场景,忙撺掇翁星过去, “去呀, 星星。”
他们礼貌打招呼, “好巧啊,陈星烈。”
“嗯。”低淡一声,算作应答,他直勾勾地看着翁星,嗓音里有戏谑, “我?来?不得??”
“来得来得。”指尖沾了点啤酒,翁星往前走了几步,易拉罐里声响晃荡。
徐斯万在远处捣鼓着个相机, 远远的, 对焦, 山石,木亭和他们, 他拍了张照片,抬手招了招, 还?带着股子倦意:“翁星, 我?们早起运动爬山来了。”
他呵欠连天,念台词一样,“这座山峰对面是有名的云台玻璃栈道,一起去看看吗?”
“去啊。”翁星回?答, 走到?他身边去,用自己手里的那罐啤酒碰了他手中的一下, 仰头喝了口,“我可不会怕。”
低眸看她,陈星烈勾唇笑了下,散漫冷倦,“我?等着看。”
“我?不恐高。”翁星强调,唇角弯着,皙白肤色,一张鹅蛋脸,纯而勾人。
她握着易拉罐下意识地按压,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声响。
“陈星烈,你怎么上来的?”她想起什么开?口问?。
“你猜。”他嗓音淡淡,低磁如?大提琴的C调。
“你跟踪我。”翁星试探,半开?玩笑。
“对啊。”他没什么犹豫就承认,神色淡淡的,看了眼她柔软发丝,“你头发里藏了我?的定位器。”
他有这个考虑,一枚芯片,伪装成发夹,看她还怎么一声不吭地消失。
“在哪儿啊。”翁星配合地低头找,手轻轻扫发丝,易拉罐冰着他手骨,与他靠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有力的心跳声。
温热,磨耳,隔着薄薄T恤布料,翁星能感受到结实的腹肌纹理,还?想摸一下,他还?配合着,“在偷听我心跳?”
耳朵一热,翁星抬起头看他,义正言辞:“我不是偷,我?光明正大。”
“关心一下我?上?司怎么了,有罪吗。”澄澈眼底藏了狡黠,温柔纯净,却?远比年少?时更胆大肆意。
孙曦和苗兰兰在身后看得脸都咧烂了,苗兰兰悄咪咪拿手机出?来?拍照,各种抓拍。
孙曦抓着她手,梦一样,“我?没眼花吧,我?们星星女鹅撩人有一套啊。”
“没有眼花,太会钓了,暧昧死了。”
“没罪,继续。”淡淡一声,他好整以暇,骨子里透着股坏,一副爷任你撩的模样。
“听到?了,当然不听了。”翁星若即若离,又?往旁边靠些,站正身子。
眸色染深,指骨微弯,他弯腰,轻靠她耳侧,一指拂开她微弯的刘海,呼吸温热,嗓音低慢,似沙石磋磨,“别停。”
心跳加快,翁星呼吸有点紧涩,耳畔感受着温热,他的凛冽气息侵入,散淡的坏意压不住,有些难以自持。
想咬他,她还?没动作,下一秒就听见清脆一声,易拉罐里的啤酒溅起,冰到?手腕。
而他转身迈开长腿径直走了。
孙曦和苗兰兰走前来挽住她。
缓了下,翁星低头看着易拉罐里的杯沿,摇了摇,枣核撞击玻璃一样的清脆声响,她仰头喝了口,慢慢在啤酒的涩味和麦芽味中尝到一丝梅子的甘甜气息,又?有些酸酸的。
他扔了个乌梅进去。
看着他的背影,翁星弯起唇角,他还?记得?,她以前最爱在喝饮料的时候把乌梅扔进去浸泡,雪碧的甜中又?带梅子的独特酸涩,橘子味汽水中又藏着清新的甘,她很喜欢,也?爱那样做,乐此不疲。
孙曦好奇地从啤酒瓶口往里看,“怎么喝口啤酒喝出这么满足的表情,什么味道啊?”
“甜的。”翁星轻轻开口,又?喝了一小口。
“星星,你刚刚为什么不亲他呀?靠那么近,就差一点……”孙曦恨铁不成钢,磕糖磕一半没了。
苗兰兰也?小声附和,“对呀,星星,你刚才该亲副班长的。”
“咳,咳……”翁星捂嘴咳了几声,提高了点音量,“别吧,我?们什么关系啊,随随便便就亲。”
“他我老板而已。”
徐斯万看着他哥喉骨微滚,一脸烦躁的模样,刚刚是真的挺难忍的。
“你前女友是很会撩。”谁把持得?住。
靠那么近刚刚,心里就一个想法,再撩,她回?不去。
“闭嘴。”低低一声,陈星烈不往回?看,她现在随便撩人都这么熟练,是交多少个男朋友练出来?的。
眸色低沉,他冷着脸没说话,径直往前走。
半刻钟后到了云台栈道,玻璃栈道横跨在两山之间,将两道天堑相连,悬在近两千米的高空,往下望去,城市马路全都匍匐在脚底,成为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存在。
山涧横崖,从上?往下望很刺激,站在玻璃上?仿佛直身崖壁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般。
高度带来?眩晕感,前面过去的旅客中有恐高的人甚至吓得哭出?来?,几乎是蹲着一点一点挪过去。
孙曦站旁边,有点畏缩,“这也?太高了吧,要不我们换另一边的木桥吧,这玻璃栈道走着感觉自己脚下好像没踩东西,有点怕。”
苗兰兰也小声附和:“的确好高哦,站上?去会晕的吧。”
徐斯万收起单反,“是有点高,他们小姑娘怕也正常。”
“你带他们过去走木桥。”淡淡一声,陈星烈单手插兜,睨了眼那没几个人敢走的玻璃栈道,他回?头看翁星,挑了挑眉,“怕了?”
“去走木桥。”低低一句,没什么情绪。
但在翁星耳里听起来就是挑衅,她往前一步,“谁怕了?我?说了不怕,你怕了可以原路回?去啊。”
“好,你们就走这个玻璃栈道吧,等会对面山峰汇合吧。”徐斯万带着苗兰兰和孙曦往另一条路走。
翁星往前走了一步,看他还?在后面,催促他:“陈星烈,你走前面。”
低眸看了她一眼,他没做声,沉默地走在前面。
翁星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踩在玻璃上,像踩在浮空的云上?,栈道狭窄,四周是山野的风,游客寥少?,这一条线上只有他们两人。
阳光照着玻璃明晃晃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翁星往下看了一眼,心底还?是生出?些恐惧,但能克服。
看着男人挺拔宽阔的背影,怎么好像一直在追逐他,还?永远追不上?。
走到?山崖正中间,一手攀着边缘铁栏杆,翁星第一次感觉到这是一条无比险峻的路,如?果掉下去,会死,而现在他们生死悬于一线。
而他,平时那么爱极限运动,应该见?多了这种场景吧,他无数次都处于这样的场景里吗,翁星忽然有点心疼。
弯腰,翁星轻喊出声,“陈星烈,我?怕。”
脚步顿住,陈星烈回头看她,脸色并不好,下颌紧绷着,但他还?是回?头,向她走来?。
五步,四步,三步。
翁星抓住他手臂,半靠近他的怀里,肌肤相触,体温温热无遗,呼吸很慢。
接下来?一程路走得?也?很慢,感受着男人的凛冽气息,翁星嗓音很轻:“你以前蹦极吗?”
“不。”喉咙干涩,指尖全是汗。
察觉到他的异样,翁星怔了怔,“你恐高,还?是不高兴?”
陈星烈揽着她往前走,手臂用力到手指微微发麻,“你撩人那么熟练,我?高兴得?起来??”
翁星笑笑,往他肩上?靠,嗓音低低的:“跟你学的呀,陈星烈。”
“送我?礼物?”他至始至终,声音都在竭力维持平稳。
“嗯。”翁星声音轻轻的,如江南温柔水波里一抹纤细的芽儿,“担心老板得?颈椎病,员工应该做的。”
“怎么款式不太像。”不见玩味,声线低哑,有种往下沉的感觉。
耳朵热了点,翁星紧靠着他,下巴轻磕在他肩胛处,目光往上?,就能看见凸起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耳骨冷白,一粒黑色小痣清冽如?往。
还想让她承认是情侣款。
玻璃栈道走到?接近尾声,翁星几乎缩她怀里,紧紧被他抱着,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肌肉走向,她回望了一眼深而不见底的山崖,忽然心底有点想哭。
他们这也算是经历了生死吧。
“那下次给你买小孩那一款。”手指不自觉间与他的十指紧扣,汗津津的,她偏了个话题,“平时健身吗?”
“嗯。”陈星烈嗓音是说不出?的低哑,玻璃栈道终于走到?尽头,他才?终于缓过一口气,脸色发白,脚踩在实地上?,明明没什么力气,也?还?顺着她的话接,逗她:“想试试?”
耳朵瞬间红了,听懂他的意思,翁星就要松手挣开他怀抱,“你抱我?好紧。”
却被他的一只手压住腰,他伏在她耳边,轻轻叹息一样,勾着荷尔蒙和燥热的气息,嗓音蛊惑,“明天陪我去参加晚宴,嗯?”
呼吸起伏,掌心和手指间全是汗,燥热,悸动,翁星一点一点缓和,偏头对上?他的眼睛,“老板的话,怎么敢不听。”
心底最深处压抑掩埋的恐惧一点一点剥离,陈星烈没再回?头看那悬崖,他极低地“嗯”了声。
松开?,凉气吹过,刚刚两人相抱的胸前温热都散了很多,翁星偏头扇风,仍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走了。”陈星烈转身,走在前面。
他越过了一道山崖,曾经以为生命中无法跨越的事物,现今也?匍匐在他脚下。
她不知道他有一点恐高,但更恐惧失去她,所以在这条只有他们俩人经过的玻璃栈道上?抱她如?此之紧,仿佛深入骨髓。
翁星追上?去,踩着他的影子,树影间影影绰绰,手臂还有他用力压下抱住的压感在,温度沾染在粉白色的运动服上?,直到?心底也?有暖意。
这七年来?,唯一一次,让她自己觉得?,她也可以离她很近很近,心脏相距的位置不过几厘米,就像年少时他爱拥她入怀中,低头亲吻她发顶。
“你故意走这么快,老板?”
“很烦。”
“呵,我?明天可是要陪您出?差的,不贿赂贿赂我怎么行啊?”
“那是要我?背?”
“哪有。”
山峰到?山腰,找了家休闲山庄吃过午饭。
孙曦和苗兰兰聊起休假,都说想去温泉山庄度假泡温泉。
翁星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往他那边偏。
徐斯万在玩游戏的时候拍了拍下头,站起来?,游戏里角色死掉,一波团战团灭。
“哥,对不起。”徐斯万态度诚恳。
“我?忘了,你有点恐……”
“坐下。”冷冷一句,陈星烈睨了他一眼,“打的什么破游戏。”
徐斯万讪讪坐下,看了眼躺他身边睡着的翁星,苗兰兰和孙曦去看庭院里的白玉兰花树下拍照去了。
这局逆风,徐斯万又摆烂死了好几次,反正也?赢不了了,他索性丢了手机不玩了,询问?:“哥,你真心怎么想的?”
“就这么让她钓着?”
垂了点眸,陈星烈看向翁星的睡眼,很安静,眼睫阖上?,眼睑处的小痣红红的,皮肤白,在室内的光线里也显得很亮。
若即若离的暧昧,时有时无的亲密举动,是在钓他?
也?是,她也?是第一个敢这么钓他的人。
“还?能怎么。”冲动,占有,再次听她再说一遍自己不喜欢他吗,这句话他听得?够多了。
高中时他们那么好,他都无法确定她的喜欢,现在七年过去了,她在国外?生活无忧,他又?亲眼目睹过她与别的男人亲密,他又?怎么能去赌她心中是不是还?有他,又?或者只是玩玩。
“能被她钓着,不好么。”自嘲笑笑,他扔了手机,抬手揉了揉眉心,仰靠半陷进沙发里,倦冷英俊脸庞上不辨神色。
徐斯万叹气,“从没见?过你对谁这样。”无条件的好,好到?骨子里,纵容也?疼她。
“什么时候回榆海?”他低低问?。
“快了。”缓慢转着食指银戒,百叶窗下,一抹阳光落到?他眼里,低头,他捡起一件外?套披在翁星身上?。
宴会举行在黄浦江侧的酒店里,排场很盛大浓重,商界政界都来?了不少?人。
翁星准时下楼,坐上来接她的车。
后座里,她和陈星烈各坐一遍,她穿一袭浅绿色的抹胸鱼尾裙,礼服设计精细巧妙,胸口V领微露,腰肢纤细,往下及紧身至脚踝,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她披了件外?套,长发蓬松的披散在腰侧,眼线微挑,妆容明净中又?透着清妩,肤白眸黑,美得?惊艳。
一上?车,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弯腰坐下,她转身便看向一旁的男人。
手工高定黑西装,领带深棕色,袖口钻扣解了一颗,喉结锁骨手指,这人的每一处都生得那样赏心悦目。
特别是穿着西装斯文禁欲的模样便让人更想要靠近,戳破斯文假面。
他闭眸小憩,仿佛对她上来一点不关心。
翁星倾身靠近,伸手抓住他领带一角,还?没动。
他抓住她手,陈星烈掀开?眼眸,在对上?她眸光时,情绪变得?很深,“干什么?翁星。”
手指在他手掌中动了动,翁星开?口:“我看你是不是真睡了,想给你重新系领带来?着。”
红唇往下,是修长白皙肩颈,胸口旖旎微现,长卷发蓬松妥帖地散在两侧,是精心打理过的。
宽敞后座里,光线昏暗,淡淡茉莉香萦绕,他可以轻易要了她,无论她愿不愿意。
压下躁动,他低笑了声,“随你。”
解开?那条领带,一抽一系,纤细手指灵活地来?往,扯着领带,拇指摩挲,一来?一回都带着亲昵和燥热。
漆眸沉沉,注意到?她的发尾,陈星烈一指勾上一缕,绕有兴味,“特意卷头发了?”
翁星偏头,明眸唇红,含着水一样的笑意,“是呀,不好看吗?”
卷发衬得她更温柔,一举一动都撩人至极,指腹抚过发梢的软,他回?:“好看。”
她无论怎样,都好看。
领带最后一步就可系好,翁星却?迟迟没动作,手掌落在他胸口处,“做你的女伴,当然得?精心打扮。”
他低笑了声,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翁星靠近,贴近他宽阔的肩背,轻轻问?:“陈星烈,你之前的宴会有带女伴吗?”
低眸看她,长指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教她系领带最后一步,他模样慵懒,嗓音低哑蛊人:“我闲得慌么。”
宴会场里贴上来的女人倒很多,但在他眼里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他不感兴趣。
最后轻轻一拉,领带系好,翁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弯起唇角,眼眸也?弯了点,笑意盈盈:“那就好。”
夜色渐渐笼罩城市,霓虹灯闪烁,江面映照着远灯,如?覆流光,翁星下车,踩着高跟,鱼尾裙摆摇曳曼妙,一手被他牵着,沿着草坪入了会场。
弦乐队在一旁演奏轻盈的管弦乐,花坛里栽种了一束一束绣球花,品种是无尽夏,开?得?热烈灿烂。
往来?皆是西装革履长裙拖地的上流阶层精英人士,衣香鬓影,一室华贵。
往里走,一路不时有人前来和陈星烈攀谈,他神色始终淡淡的,言语中透着疏离,随意回?几句。
一番交谈下来?,话题都要回?到?他身旁的女伴身上?,“陈总,这位小姐和您的关系是?”他们这些人一向喜欢拿姻亲增进感情,都有意无意提过让自家女儿与他结识。
翁星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指戒微转,他似是宣示主权:“我的人。”
心口泛起甜丝丝的感觉,翁星虽然知道他没有直接承认,我?的下属,我?的邻居,我?的青梅,我?的恋人,都可能是其中一个。
但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就有不同意味,纷纷也?就止了话题,不再提联姻的事,也?不再费尽心力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前路变得?顺畅起来?,手指相触的温度很暖,翁星偏头往他的方向靠近,“今天参加这场宴会不是为远柘吧?”
招商引资,为的就是招商二字,远柘技术和设计团队已足够成熟,投资项目购买专利的人很多,况且远柘现金流充足,根本不需要招商。
一缕长卷发缠在他的西装纽扣上?,他一手慢条斯理地解,一手仍不放开?她,承认:“不是。”
“想要什么投资,我投你。”翁星笑着,眸光里如?有星星。
勾起唇角淡笑,陈星烈单手挽住她肩,附身,挑了挑眉:“想养我?”
翁星不退一步,还?在靠近,目光从他的眼眸到鼻梁再到?薄唇,欲望和昏黄灯光下,有很想吻他的冲动。
踮脚,身体重心往前倾,翁星回?:“是啊,我能投两千万给你。”
这些是她这些年零零散散攒下的,加上?翁怀杰资产中愿意给她的。
“我?父母都在国外?,对国内投资不了解,但如?果对象是你,我?能说服他们无条件投。”
愈加靠近,薄唇咫尺之距,就快要吻上?,彼此都清醒,彼此都是成年人,欲望荷尔蒙作祟,冲动也成为满足的一种标志。
听到?她的回?答,陈星烈觉得?可爱,一指轻捏她耳垂,温柔旖旎,“如?果是你男人,这种出钱的事儿也轮不着你操心。”
“两千万,买你一个吻。”也行。
最后一声咬字很轻,带着缱绻的意味,翁星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直感觉到?下一瞬,他俯身吻下来?。
“陈总。”低沉一道声音传来。
动作停下,脸侧肌肤轻擦了下,相贴靠近的地方都是汗,彼此呼吸都重了些。
红唇淡昧薄光,卷发丝丝落在雪白肩颈上,两人分开?。
他恢复矜冷,独自去了另一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
隔着重重人影,他们在交谈些什么,翁星远远的看着。
香槟,蛋糕塔,甜丝丝的香气如同氤氲进梦里。
她看着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成熟,沉稳,英俊,站在众人之巅,归来?仍不改肆意傲气。
应酬他很厌烦,但人人都需要伪装。
公司后续的事还有交由徐斯万打理,榆海那边的烂摊子他得?去收理,今天这场宴会,也?主要是接触南下的供应商。
无聊地拿了块糕点吃,翁星站旁边刷手机,孙曦发了几条消息,欲言又?止般,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曦:〖他们要办同学聚会,差不多都要来?。〗
〖那个,也?在。〗
〖星星,你坚定点儿。〗
很多记忆都模糊了,翁星也想不起她这说的是谁,只打字回?了句:〖哪个?〗
随后便放下手机没管。
进了内场,随意一瞟,没看不要紧,翁星一看就看见?了第一次酒吧见的那位红发吉他手。
这种场合,她穿着礼裙盘发,倒也乖巧得像小公主。
她一手提着裙摆往里走,翁星连忙追进去,果然看见她去找陈星烈了。
站他身边,抬头和他说什么,一直往他那边靠。
陈星烈听她说了几句,皱了皱眉,没再管她。
可远远看着,他们距离还?是近,翁星心里有气,端了杯香槟直接喝了一半。
一旁有男人持酒杯过来搭讪,她一句话不说,只是喝着杯中酒。
余光里,那红发女人还舍不得走,不依不饶地要缠着他。
陈星烈已现不耐烦,冷冷瞥了她眼,让她滚。
翁星听不见?,只看得见他们还在一起。
微醺,酒精气息淡淡萦绕,胡思乱想,发散思维,翁星想着上次在酒吧他们就差点亲了,而且那红发女孩那么亲密,他们肯定相识很久了,有这种举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气,伸手抓一旁高脚杯,香槟还?没满,身旁有人递了杯红酒过来。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翁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森然感,翁星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脚底升起冷意。
酒意瞬间醒了,她不可置信,“周维豪?”
他不是该待在病床上一辈子吗,不是应该入狱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得?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样。
那双如?毒舌阴毒的眼睛盯着她,他提了提眼镜,缓慢道:“你的朋友,你见?过她吗?”
“你想对她干什么?”绷直背脊,翁星整个人都成警备状态,“你别想再伤害她。”
“可她伤害我了欸。”男人眸子里有点疯狂,“你很美,她也?是。”
说完,不及她回?答,他便转身离开?,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人。
翁星注意到?,原来是有人喊走了他。
手心冷汗淋漓,她连忙拿手机,登榆海监狱官网查周维豪的信息。
近两年来?,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消息,服刑人员名单里也?没有他。
脑子空白一瞬,翁星那瞬间想到了很多,染血的台阶,那把锃亮的匕首,司唯嫣痛哭的模样,还有那副冰冷的银色手铐。
陆行之入狱了,嫣嫣辍学了,他们都没有好结局,凭什么最大的恶人还逍遥法外。
彻骨的冷意,指尖微微颤抖,翁星脸色发白。
直到一句温润的男声,“翁星。”
许多记忆侵袭而来?,熟悉,陌生交织,翁星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两三米远的男人。
一身深蓝西装,持酒杯的手势熟稔,温润如?沐春风的男人,同记忆里那个少年别无二致。
摆脱贫穷,跳出?桎梏,他也?成为了那种让人羡慕的优秀男人。
“宋墨白。”低低一声,疏离,陌生。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跳槽,从北京来?上?海,参加的一次扩展人脉会,没想到?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与她相遇。
红唇,肤白,摇曳裙尾,比年少时更惊艳美丽。
如果他知道能见到她,他一定会带花来?。
前些天在商定同学会的事时,他就想过,有没有可能会有她,但是仍然没有她一点消息,问?孙曦,她也?只是推辞不清楚,却?没想到?,人生际遇,缘分无边,会在这商贾虚假,名流遍地的场所与她相遇。
“留个联系方式吧。”他抽出?自己的名片,用弹珠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私人号码,递给她。
“没这必要。”冷冷一道男声插进来?,他替她拒绝得?干脆。
陈星烈拉她到身后,低眸看着宋墨白,神色挑衅讽刺,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只知道,觊觎别人女朋友。”
第58章 灼热
怔了怔, 翁星手被他牵着,看着宋墨白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翁星连忙拉开他们,一手牵着陈星烈, 安抚他, 他对宋墨白笑笑, “你过得好就行了,不必联系了。”
转身直接拉着陈星烈走?了,到?另一会?场里才停下?。
手骨硌着酒杯,冰凉无?比,他阴沉着脸没说话, 一想到?宋墨白那张脸,他就觉得虚伪,和高中一样温柔假面。
只要看见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平静沉寂许久的?心海, 就能很轻易被引线点燃, 暴戾压不住,他真的?想教训他。
酒杯轻碰, 翁星口渴,刚喝了点, 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
“你最好解释清楚。”
琉璃灯盏下?灯光璀璨, 男人碎发漆黑,鬓角很短,锋利深邃一张脸蕴藏着风暴,眉目冷戾, 周身?气压低得逼人。
被他这么一声弄得心情也不好,翁星想起他刚刚和那红发女生的?模样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都不和我解释,我和你解释什么。”
“翁星。”克制,压抑,带着警告,低沉磁压一声,他一手拉住她压到旁边暗门内,欺身?压下?来,一手捏起?她下?巴,冷冽极具危险性,“还想玩儿我?”
气息凛冽,酒精气息溢散,冷调的乌木香清晰。
门外?是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的?的?权贵名流,演奏乐高雅,随着指挥的节奏和韵律而变幻,忽高忽低,跌宕起?伏。
门内是漆黑的?陈列画室,朽木散发着近乎腐烂的?气息,一扇窗也没有,月光独自照在清冷的阶梯上。
独留彼此相接的呼吸。
心跳肉眼可见地变快,翁星对上他的?眼睛,低沉,下?坠,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深渊。
她一手撑着他的?手臂,隔着西装布料,温热一点,否认:“我没有玩过你。”
“还说没有?”夹杂着戾气,他的?嗓音磨耳朵,“喝醉时亲我,抱我,摸我的?是谁?”
“每天在我面?前晃,是故意在钓我?”后半句嗓音他压得极低,磁性蛊惑,听得人耳热。
“翁星,别让我知道你和宋墨白再有什?么关系。”指骨捏紧,银戒硌着下?巴,触感冰冷。
心脏仿佛浸满细密水珠,刺激又藏着隐秘,浑身?是汗,翁星看着他凸起的喉结泛红,流利下?颌往上是冷静自持的?脸,酒气散淡,彼此都有些醉了,又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