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如烧—— by山林间
山林间  发于:2023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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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就跟冬天吃冰棍一样,不过酒有后劲,时间一过身子就会变暖。
谢知远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嘴被冰得有些发麻,但还是发出一声喟叹,“爽。”
“朱宴欢呢?”许炎夏端着放满烤串的盘子走到桌前,像是随口一问。
余霍慢许炎夏一步,将手里的烤串放下后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她前夫来了。”陶沛颜说着拿起一串烤肉,“说是去收个尾。”
闻言许炎夏的目光透过那面玻璃朝别墅外看去,那里早已没了任何人的身影,他转身回到了烧烤架旁。
临走前还听见陶沛颜嚼着肉,夸赞道:“味道不错啊。”
余霍坐到了陶沛颜身边,“这么喝不会胃不舒服吗?”
“会有点,但不碍事。”陶沛颜说着又倒了一杯,重复刚才的动作,递给了余霍,“试试?”
坐在对面的谢知远笑道:“你这怎么跟推销一样。”
陶沛颜也笑,“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余霍接过喝了一口,冰得他直皱眉,陶沛颜却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大笑起来,勉强想起要注意点形象,象征性地捂了下嘴,“哎余霍,你这是没试过外界和内在的双重毒打吧,哈哈哈……”
朱宴欢回来的时候,这顿饭已经接近尾声了,谢知远先回房了,后院坐着陶沛颜和余霍,许炎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结束了?”朱宴欢走过去问了一句。
“嗯。”许炎夏应了声,“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之前去镇子上买了些自热。”朱宴欢说完就想去翻先前搁置在餐桌上的那袋东西,哪知许炎夏比她快一步,他问:“哪盒。”
“土豆粉。”朱宴欢说。
许炎夏在一堆东西中翻了几下就把那盒自热砂锅土豆粉拿了出来,“我弄,你去坐着。”
“好。”朱宴欢应了声,看了眼院内的另两人,没去打扰,走到沙发前坐下。
许炎夏拿着那盒东西去开了灶台的火,为了缩减时间,他将先前烧的热水倒进锅里,等了一会儿就见里头的水有沸腾迹象。
他将包装里的那些配料拆一包倒一包,直到全都进了锅,将盖合上,许炎夏立在灶台前没有离开,客厅里除了朱宴欢刷视频的声音,就只有水在沸腾的声音。
厨房是直面客厅的,许炎夏一个转身就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朱宴欢,但他忍了忍,打算等锅里的东西好了再问。
许炎夏拿出手机,将自己的位置往边上挪了挪,避开热气。
朱宴欢刷手机刷得无聊了,抬眼就看到许炎夏站在厨房一动不动的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觉着无聊,索性按灭手机,看着许炎夏的背影发起了呆。
许炎夏身姿挺拔,身材比例还算不错,朱宴欢忽然想到了年后的那次合作。
想着想着她就有点走神,许炎夏将东西倒进碗后,一转身就看到朱宴欢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发呆。
他走出厨房,将那碗土豆粉端上餐桌,筷子放在碗上,朝朱宴欢的方向说了句,“别发呆了。”转身又进了厨房将锅清理干净。
朱宴欢回神,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许炎夏在出来时就坐到了朱宴欢的身侧,他默了默才道:“去见你前夫了?”
朱宴欢动作一顿,不答,算是默认。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许炎夏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朱宴欢挑眉,将嘴里的土豆粉咬断,咀嚼之后咽下,偏头看向许炎夏时面露笑意,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气性这么大?”
“大,大的很。”
“沛颜没跟你说我跟周春安是去聊什么?”朱宴欢把头转了回去。
“说了。”
“那你气什么。”朱宴欢不明所以。
许炎夏见她这无所谓的样就来气,摆明了没把他这正宫当回事儿,晚餐都结束了才回来,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得自己来问。
许炎夏咬牙切齿地回了俩字儿,“气你。”
朱宴欢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顿了下,“少来。”然后继续吃。
许炎夏没再说话,陶沛颜和余霍从外头走了进来,“哎欢,聊好了?”
“好了。”
“我跟余霍打算出去走走,你们……”陶沛颜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许炎夏明显的不对劲。
“我们……?”朱宴欢不明所以。
“没什么。”陶沛颜明白朱宴欢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也不多说,拉着余霍就出去了。
朱宴欢吃完后,许炎夏憋着股气把朱宴欢吃好后的碗给洗了,她走去后院想吹吹风,手机搁在桌上,一旁还放着几瓶没开封的啤酒,她拿过来,单手食指扣下拉罐。
一声气音,开了。
朱宴欢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坐了一会儿,桌上的手机亮了。
她拿起,是谢知远给他发的消息。
谢知远:你把许炎夏怎么了?
朱宴欢:?
谢知远:他看着像吃了炸药
朱宴欢从满脸问号变成一脑袋问号,我没惹他吧?应该没……吧?
朱宴欢打字回了谢知远。
朱宴欢:他本来就是个炸药
朱宴欢: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谢知远:姓周的闹的?
自从朱宴欢和周春安离婚后,谢知远对周春安的称呼一变再变,你老公、你前夫,再到现在的姓周的。
朱宴欢不明就里,敲下文字。
朱宴欢:关他什么事?
谢知远:你见那姓周的你现任不吃醋?
朱宴欢:现在我是个炸药
谢知远:?
朱宴欢没再回,她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头往后仰,头顶上方是灰蓝色的伞面,脑子里回想着谢知远说的“吃醋”俩字儿。
他为什么要吃醋?他海的要命也会吃醋?觉得我不老实换一个就是了,朱宴欢转念一想,难不成是新鲜劲没过,搁这儿演我?
朱宴欢将剩下的半瓶啤酒喝下,给许炎夏发去了消息。
朱宴欢:后院,下来
许炎夏没有回,但不一会儿就听见屋里头传来响动,就在那声音移动到连通后院的小门时,朱宴欢偏过头,许炎夏来到她面前长臂一伸,手直接钳制住了她的脖子。
虎口抵着下颚,朱宴欢微仰起头,许炎夏弯腰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动作发着狠,磨得人生疼。
奋力厮磨,尝到的腥甜中似乎还带着点啤酒的苦味,良久才将人放开。
朱宴欢的唇被许炎夏啃咬红肿,他却仍不解气,食指用力地撵过朱宴欢唇上出血的位置,在唇角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迹,偏偏朱宴欢没什么反应。
许炎夏目光沉沉,语气带着不耐,“烦死你这幅样子了。”
朱宴欢闻言眉眼微弯,笑着回,“那就换一个。”
“想都别想!”许炎夏立刻出声反驳。

第32章 我是喜欢你
许炎夏此刻像只被人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目光却像头狼,警惕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朱宴欢失笑,“坐。”
许炎夏松开了她,朱宴欢抿了下唇,不意外地尝到抹腥甜。
许炎夏在她身侧坐下,“叫我下来做什么。”
朱宴欢又拿过一瓶啤酒,单手食指勾起拉环再按下才道:“我跟周春安聊开了,至于他想没想开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离婚是我提的,不会有回头草这一说。”
许炎夏看向朱宴欢,“你在跟我解释?”
“不明显?”朱宴欢喝了口啤酒,疑惑地看向他。
下一秒,朱宴欢明显的感觉到许炎夏心情好了不少,既然他在这个位置上尽心尽力的扮演着,那她也得做好对应的事儿才行。
就是不知道这场游戏许炎夏什么时候才会叫停。
许炎夏偏过头,伸手用小拇指去勾住朱宴欢的,另一只手虚握成拳,撑着自己的侧脸,目光灼灼地扫过她的侧颜,他说:“难得。”
朱宴欢笑,“应该的。”
许炎夏的小指撤了下来,转而用食指和拇指去捏朱宴欢小指指尖,再沿着往上捏。
朱宴欢不去理会他的动作,一口一口地喝着手中的啤酒,直到见底,手上的小动作还没停,她看向始作俑者,“还没玩够?”
“不够。”语罢,他又用力捏了一下,才松开。
许炎夏直起身,一只手横放在扶手上,撑着身子向朱宴欢俯身,另一只手的掌心贴在朱宴欢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他说:“再亲一下。”
说是亲一下,就真的只是在朱宴欢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舌尖趁机划过她唇上的伤口。
“现在够了。”许炎夏站起身,见她没有动作又低头问道:“不走?”
“走。”朱宴欢站起身,将两瓶空罐拿在手里,许炎夏将剩下的几瓶也拿走,放到了室内餐桌上。
朱宴欢将空罐扔进垃圾桶转身上楼,许炎夏跟在她后面。
许炎夏看着朱宴欢拐进了二楼,自己上了三楼。
“哟回来了。”刚进门,谢知远就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招呼了一声,见他下去了一趟心情不错,于是又问:“宴欢是不是跟你解释那姓周的事了?”
“你说的?”许炎夏有了猜测。
“看你回来跟吃了炸药似的,我就找宴欢随口一问,没事儿就行。”
听谢知远这么说,许炎夏明白朱宴欢刚刚的一通解释并非出自她本意,面对这个跟朱宴欢一起白手起家的男人,他突然有些好奇以前的朱宴欢在面对感情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炎夏走到阳台通口,瘫倒在懒人沙发上问谢知远,“她自己看不出来?”
“不会,因为家里缘故,宴欢这人对别人的情绪还挺敏感的,我以为她这次是被姓周的影响到了才没发现。”
许炎夏默了默,“她家怎么了?”
谢知远想了想才说:“这事儿吧我也不好说,你跟她处着呢,真打算定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告诉你了。”谢知远一手划着手机,一边分心回话。
谢知远还不知道许炎夏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要是晓得了,这话非得咽回去不可。
许炎夏垂着眸,心里反复咀嚼着谢知远刚刚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如今的朱宴欢还没对他上心,毕竟之前跟她打过照面,结果换个发型就认不出他了。
“谢了。”许炎夏闷声说。
谢知远不觉得有什么。
他们打算晚点去镇上跨年,余霍跟陶沛颜在他们上楼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陶沛颜喝了酒,去外边散步吹风醒了大半,回房又吃了解酒药,到点便下楼集合了。
几个人就许炎夏没喝酒,他开车带着两位女士,另两位打车去了镇上。
镇子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乌泱泱的一片,光是挤在人群里身上就热了不少。
古街两旁都是各色的小吃,还有些把玩的小玩意,朱宴欢看到一个捏泥人的摊子,面前有个透明箱子,里面放着各种角色的缩小版,有卡通形象的,还有动漫的。
朱宴欢走过去,许炎夏跟在她后面,她询问摊主能不能照着照片捏一个。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乐呵呵的眯眼看向朱宴欢,“行啊,我看看你要啥样的。”
她把之前在夜市拍的那只史迪奇玩偶照片从手机上翻了出来,摊主看了一眼,这玩意儿他好像捏过。
“能做能做。”他说。
摊主将朱宴欢的手机接过放在一边,许炎夏就站在朱宴欢身侧,他看见手机上的照片颇觉意外,他不记得当时朱宴欢有拍照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朱宴欢后来瞒着他回了一趟摊位才有的这张照片。
许炎夏将手肘搭上朱宴欢的肩膀,跟没骨头似的挂着。
“你觉得我喜欢这个?”他说的是史迪奇。
只见朱宴欢点头,“上次跟我打枪你自己说的。”
许炎夏没想到她会记得,面上扬起一抹笑,了然道:“我不是喜欢史迪奇,我是喜欢你。”
许炎夏知道她不会信,于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不过还是谢了,就当是你给我的跨年礼物。”
朱宴欢没说话,这份礼物只要十二块,摊主怕人多会被压坏,还给那个泥人罩了层塑料盖,再次走进人群时,许炎夏牵住了朱宴欢的手。
“人多。”他朝朱宴欢解释了一声。
察觉到朱宴欢并没有挣脱的意味,许炎夏牵她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朱宴欢的视线在几个摊位上流连,她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一回头,才发现他们俩跟另外三个不知何时走散了。
“许炎夏你等等。”朱宴欢赶忙拽住许炎夏。
许炎夏停下脚步偏头看她。
朱宴欢说:“走散了。”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因为另一只手被许炎夏牵着,只好给陶沛颜发了语音消息。
朱宴欢:“你们人呢?”
彼时,陶沛颜他们已经远离了人群,正跟余霍坐在一处凉亭里,谢知远跟他们分开一个人去了别处。
周遭人也不少,但没古街上那么多,朱宴欢发来消息所引出的手机震动此时格外明显。
陶沛颜将手机拿出,发现是条语音直接将其转为了文字,看见内容她低头笑着打字。
陶沛颜:看你俩相处的挺好就先走一步了
按灭手机,她抬眼便对上了余霍的目光,她饶有兴趣的问道:“我有这么好看?”

被抓包的余霍面色从容的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抱歉。”
陶沛颜轻笑,离余霍坐近了些,“我还没问过余总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余霍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你性格很好,我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是会想到你。”
“噢~”陶沛颜拖着尾音,似笑非笑,“其实跟别人相处时间久了应该都会这样吧?”
余霍矢口否认,“喜欢和习惯我还是分得清的。”
余霍第一次见陶沛颜不是在会议室、谈判桌上,而是在一家宠物店门口,陶沛颜蹲在展示柜前,透过玻璃,里面是一只蓝眼布偶猫,当时正好是饭点,店里只有一位员工在看店,路上行人也少。
当时余霍跟提供布料的老总吃完饭,站在路边等助理把车开过来,陶沛颜就在他身后。
他听见陶沛颜在自己身后对一只猫碎碎念念,先是夸它漂亮,然后让它再等等她,忙完这阵子就把它带回家,说完又反悔了。
她说她自己都难养活,回家时不时的一身酒气,又说那些甲方都是催命鬼,然后又绕到了猫漂亮这个话题上。
有些跳脱,又有点吵。
余霍转头去看她的时候,陶沛颜正好起身,她转身直接跟余霍对上了视线,陶沛颜单手抱住怀里的一块布料,空出的手很自然地抬起跟他打了声招呼,“嗨,帅哥。”
余霍愣了下,陶沛颜好像也不在意有没有回应,说完她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再遇到就是在会议室里听她当众介绍方案,不过余霍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而是听了她的声音以后觉得耳熟,才想起自己是在哪跟人见过。
反观陶沛颜对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也正常,毕竟两人只见过一眼,时间也过去了两三个月。
当他指出方案上一些希望能够改进的地方时,不由得想到那天陶沛颜骂甲方都是催命鬼的场景。
但余霍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嘴下留情,也不知道事后陶沛颜私下里有没有骂过他。
“如果是真的。”陶沛颜将要说的话顿住一半,又向其靠近几分,余霍转回头朝她看去,只见昏暗中辨不出颜色的唇瓣轻轻张合,他听见她说:“那我们……”
忽地,有烟花上升空中后炸开,盖过了陶沛颜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亮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照亮了彼此的神情,他们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两人靠的极近,呼吸纠缠在一起。
余霍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听见了陶沛颜刚刚说的话。
烟花的声音还在继续,余霍想说点什么,但这声音实在是有点吵,于是他拿出手机点进了和陶沛颜的对话框。
余霍:你说要和我交往?
陶沛颜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觉得好笑,却还是回答她。
陶沛颜:对
余霍:我能抱你吗?
陶沛颜看着消息,抬眼偏头看向一旁的余霍,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陶沛颜站起身,走到余霍面前微微张开双臂,默许了他的行为,余霍站起来将陶沛颜抱进怀里。
她仰着头,下巴抵在余霍的肩膀上。
“新年快乐。”余霍在她的耳边说。
“新年快乐。”她回。
再晚些,几人在群里商量着差不多该回去了,说好在停车的地方碰面,朱宴欢看着陶沛颜和余霍牵在一起的手,不意外地挑了下眉。
坐上车,两位女士坐在后座。
“关系定了?”朱宴欢问。
陶沛颜笑着反问,“不然我能跟他牵手?”
朱宴欢笑,“也是。”
回了别墅,各自打过招呼便都上楼回了房,已经很晚了,加上滑雪还要早起,便都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许炎夏站在卫生间的水池前,手里拿着啤酒罐在水龙头下清洗,结束后往里灌了点水保证重量,把朱宴欢送的小泥人,固定的木棍从罐口插了进去,立着。
陶沛颜在手机上跟余霍道了晚安,余霍回完后又看了一遍上面的聊天记录,切出去进了兄弟群。
谢知远回完工作上的消息,刷了会儿视频,给手机充上电便打算睡了。
朱宴欢和陶沛颜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聊着天,不知是谁先睡着了,有人说完话,对方并没有接,房间里没了声音,只剩下平缓的呼吸声。
别墅的上空亮着繁星,远处的小镇依旧灯火通明,烟花在空中炸开,似是跟着灯火一同染红了天边的一角。
早上七点,朱宴欢定的闹钟在床头柜上响了,铃声开始没一会儿便被朱宴欢给关了。
朱宴欢的脑袋靠近床柜,手还放在外面,她睁开眼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开口,“沛颜,该起了。”
话语中还夹杂着浓浓的睡意。
朱宴欢摸索着将压在被子上的衣服抓进被窝,隔壁床很快也传来了动静,想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幸亏开了空调,不然真起不来。”陶沛颜从床上坐起身,边将衣服套上边说。
朱宴欢也坐了起来,她在被窝里套好了毛衣,直接掀开被子开始换裤子,“你睡着后热不热,我好像还出汗了。”
陶沛颜回忆了下,“好像是有点。”
朱宴欢换好裤子将窗帘拉开,把空调的温度调低几度便进了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两人下楼,客厅只有谢知远坐在餐桌前,厨房里站着另外两个。
陶沛颜走过去,发现桌上放着早餐,看向谢知远问道:“你们准备的?”说着坐了下来。
朱宴欢入座在陶沛颜对面。
谢知远耸耸肩,“跟我没关系,都是厨房那俩在忙活。”
说着,许炎夏手里端着两盘煎包和煎饺走了出来,余霍手里拿着碗和筷子,两人依次放上桌。
早餐大部分都是昨天顺手买的速冻,豆浆和油条是许炎夏开车去镇上早餐店买的。
许炎夏坐到朱宴欢身边,拿过两杯豆浆分别插上吸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朱宴欢,朱宴欢接过喝了一口。
余霍分好碗和筷子在陶沛颜身旁坐下。
“你们起的很早?”陶沛颜夹起一个煎包问道。
“我比他们晚点,下楼就看见他俩在厨房里忙了。”
陶沛颜点点头,朱宴欢嘴里嚼着半只煎饺接上话,“煎的还不错。”
不是特别焦,外皮感觉有点脆。
陶沛颜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附和道:“我也觉得。”
许炎夏的脸上浮出笑意,夹了只煎包放进朱宴欢的碗里,“那你多吃点,别浪费。”

许炎夏留在客厅收拾,毕竟他没打算去。
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转身打算擦下餐桌,一眼就看到朱宴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衣服没换,看样子没上去过。
“不上楼去换?”许炎夏走到餐桌前,将抹布放上桌问她。
“你想去吗?”
“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许炎夏挑了挑眉,两手撑在餐桌上,语调上扬,“行啊,穿的这些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你跟老谢身材差不多,就按他的尺寸给你买了,其它的就到地方租。”
许炎夏没想到朱宴欢会提前准备,“那我要是不去,你买的那些衣服你打算怎么处理?”
“送老谢。”朱宴欢说着站了起来,“要去就快点上楼去换。”
许炎夏简单的擦过桌子,把抹布往厨房的台子上一丢,洗过手便急匆匆上楼去了。
衣服是放在谢知远的箱子里一起拿过来的,许炎夏一回屋就看见一套衣服放在他床上。
“宴欢跟我打过招呼了。”谢知远拿着手机坐在床上见许炎夏回屋,随口说了句。
“谢了。”
“小事儿。”
穿戴整齐,几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下了楼,朱宴欢她们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下意识地回头。
出了门,陶沛颜见许炎夏也上了车,有些意外,她问朱宴欢,“头牌也去?”
朱宴欢坐在中间,另一边就是许炎夏,不等她回,许炎夏自然地搂过朱宴欢的肩,揽进怀里朝陶沛颜笑道:“宴欢都给我准备好了,不去不行。”
陶沛颜失笑,“瞧你那嘚瑟样。”
谢知远负责开车,副驾上坐着余霍,车子启动,向滑雪场附近开去。
检票入场后,朱宴欢和许炎夏便和另三位分开了,她带着许炎夏去附近租合适的装备。
朱宴欢玩的单板,教许炎夏的话她得给自己也租对双板。
朱宴欢很有目的性的带着许炎夏走进了一家店里,她查过攻略,这家的好评挺多,不怕踩雷,“这家看网上评论都说不错,你看着选,要是不会挑我再帮你看。”
“你帮我吧。”许炎夏的手去捏了捏朱宴欢的掌心。
朱宴欢没多说什么,眼睛扫视了一圈,很快就帮他选好了一套,拿板的时候多拿了一对。
许炎夏手里拿着东西,朱宴欢找老板付了款。
两人去了新手道。
朱宴欢教起东西来倒是没有平常看上去那么冷淡,她先给许炎夏做了个示范,滑了一小段,然后依次教了起步姿势、拐弯、刹车。
这东西要练基本都得摔上几跤的,许炎夏这人还挺有包袱,就刚开始摔了两跤,之后也能简单地滑上一段。
许炎夏练了一个上午,朱宴欢陪了一个上午。
基本的滑行没问题了。
看场内的人陆续少了许多就知道是到饭点了。
两人脱了滑雪板离开了滑场。
进入大厅内,找到工作人员拿回了暂存的手机,将护目镜头盔这些装备递交。
朱宴欢站到一旁,打开手机发现有一通陶沛颜的电话,就在前几分钟,她直接回拨了过去。
许炎夏站在她身侧翻看了下手机便按灭塞回兜里,偏头看向朱宴欢,目光不自觉地下移,心痒去捏朱宴欢垂在一侧的手。
朱宴欢的注意力都在耳边的这通电话上,察觉到手上的动作只是瞥了许炎夏一眼,没说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陶沛颜的声音传来,“你们出来了?”
“嗯,刚拿到手机,你们已经在吃了?”
“我们刚到地方,想打电话看你们出来没,就之前商量好的那家店,你赶紧来吧,人还挺多的。”
“好。”朱宴欢应了声,挂断了电话,塞进了衣服口袋。
“走吧。”朱宴欢拉住那只作乱的手出了大厅,往之前商定好的餐馆走去。
几人玩了一天,下午四点才出了滑雪场下了山,也就朱宴欢这个老师还有点精力,于是她坐进了驾驶位,副驾是许炎夏,后排余霍坐在中间。
回到别墅上楼,陆续将衣服脱下进到卫生间。
朱宴欢是最后一个下楼的,身上穿着跟陶沛颜在一家网店买的睡袍,深蓝色鲨鱼,陶沛颜是深棕色恐龙。
后面都挂着厚厚的帽子。
许炎夏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朱宴欢这一身还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其他三个都在厨房,没注意客厅这边,许炎夏快去走到朱宴欢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嗯,喜欢,忍不住。
如果不是眼下状况不合适,他真想多来几下。
朱宴欢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丝茫然。
许炎夏也不解释,干脆转移话题,“他们都在厨房,你有没有喜欢吃的,我给你做。”
“我都行。”
朱宴欢在吃的方面不怎么挑,只要不是太辣的就行。
吃过饭,几人上了二楼的影视厅,朱宴欢和陶沛颜一进去就戴着帽子窝在懒人沙发上。
旁边放着的是一字沙发,许炎夏坐在上面,谢知远放下幕布,余霍打开了身后的投影仪。
“想看什么。”谢知远的手指滑着平板,背对着他们问道。
“喜剧怎么样?”陶沛颜抛了个类型出来。
其他人没什么想法,就按她说的来了,谢知远挑了部评分还不错的放着,影视厅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愉悦的笑声。
片长两个多小时,看完后时间不早不晚,外面的天是彻底黑了。
“后面还挺催泪。”
“快结束那段是说她妈也跟着来了?”
“父女俩笑起来一个样。”
电影结束后,投影仪被随手关闭,走在最后的一个带上了门,陶沛颜和朱宴欢走出去时随口聊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其余的上了三楼。
“累死了。”陶沛颜直接栽倒在床,朱宴欢靠坐在床头,看了眼陶沛颜出声道:“要不后天回去?”
“就明天吧,反正在哪躺都是躺,还不如回家去。”
“嗯。”朱宴欢应了声。
陶沛颜看着天花板安静了一会儿,许是今天的运动量比平时要大,困意袭来,陶沛颜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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