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想捂住宁白玉的耳朵。
前世宁白玉见过听过的比这要多,她只是满目怜悯:“说的人不知羞耻,怎么反而要听得人羞耻,没这样的道理。”
宁白玉又说:“这种在背后说三道四,用别人的苦难来取悦自己人渣,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
第9章 顺便锻炼一下她的侦探能力
举办婚礼的大堂外面有一张礼金单,他们几个放下他们的份子钱,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嘉乐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拍下他们几个的名字:“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宁白玉说:“还有我。”
沈嘉乐一偏头,就看见宁白玉的手指跳舞一样,几个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哇哦。”沈嘉乐惊掉了下巴。
前面那几个人,终于注意到宁白玉三人。
他们讨论的声音压低,却依旧刺耳。
他们结伴入席,等着婚宴开始,对徐蔚的到来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但不难注意到,他们目光,始终在宁白玉身上。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口。
“那个女不就是下一个阮南霜吗,她不会以为那群富二代会娶她吧。”
“哈哈哈,像是她那种女孩,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一点儿脑子都不长的,吃青春饭的。”
“对了……听说富二代玩的都很脏,酒吧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找上阮南霜。”
“你别说,要是跟在徐蔚身边有种福利,让我跪舔他也不是不行。”
“哈哈哈,你贱不贱啊。”
他们戏谑的目光落在宁白玉身上,嘲谑十足。
污言秽语说了一箩筐,他们不会以为不用付出一点儿代价吧。
沈嘉乐站起身,就被宁白玉拉住了胳膊。
那些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刚才的口无遮掩几个人,现在他们互相惊恐地看着,脸色没一会儿就开始涨红。
疼,舌头疼,舌头像是被人用烫过火的钳子夹住一样疼!
他们想哭喊,可是喉咙里就像是被人塞了满满的棉絮,让他们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们疼到脸色涨红,额头上的血管充血臌胀,控制不住的眼泪鼻涕,狼狈的流满一张脸。
更恐怖的是,他们还在在对方的脸上,他们发现同样的事情。
他们想呼救,可是开不了口,不知道是谁想起来,他们还有手机,可以发信息。
这点倒是宁白玉忽略的,但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宁白玉抬抬手指,几个手机怦然落地,他们的手臂都开始僵硬,腰也弯不下去了。
这时候,他们几个人忽然发现宁白玉,用一种纯质的,古井无波的眼神过来,似乎看向他们,与看向一窝虫子,一堆稻草,没有什么两样。
仿佛他们刚才表现出的戏谑侮辱,就是路边野狗几声吠叫。
几个人的惊惧无状,让沈嘉乐顿时乐不可支:该!
让他们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
这时候,酒店的负责人上来,还带人端着一瓶红酒。
负责人躬身在宁白玉宁白玉身边。
吓破胆的几个人,忍受着疼痛缩了起来,就算再没眼力劲儿,也能看出来负责人尊敬的人不是沈嘉乐,不是徐蔚,而是他们一味用恶意揣度的宁白玉。
宁白玉的身份是大于他们嫉妒的徐蔚的。
那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抽嘴巴?他们肆无忌惮,造黄谣的举动,岂止是丢脸,简直就像是把他们扒光了仍出去供人围观。
“少夫人,不知道您来参加这次婚宴,所以我们为新人准备了一瓶好酒,不知道能不能笑纳。”酒店负责人说话圆融,不知道婚礼新人跟宁白玉是什什么关系,所以送不送酒的决定权,他交到了宁白玉的手里。
宁白玉看了一眼徐蔚:“留在我这里吧,给他壮壮胆。”
徐蔚也不客气,接过酒,倒了一杯,一口全闷了。
沈嘉乐的注意力则全都被那三个人渣吸引,看着他们打哆嗦、恐惧,明白宁白玉的恐怖之处。
“小太奶奶,本领高强。”沈嘉乐竖起一个大拇指。
宁白玉对这份夸奖很是受用。
宁白玉正笑着,一个看起来快三百斤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肥肉把婚服撑的臃肿,衬衣扣子绷紧,步态一摇一晃地笨拙。
他脸上肥肉泛着油光,上眼睑多余的脂肪压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细缝一样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光带着阴毒。
“好家伙,一段时间不见,他是充气儿了吗?”沈嘉乐说道,比起之前孔天骄又胖了不少。
孔天骄得胜公鸡一样说道:“徐公子不请自来啊。”
他越是自信,徐蔚越是气的牙疼。
“南霜呢?”徐蔚问。
孔天骄的眼神在宁白玉身上过了一遍:“徐公子身边都有更好的了,怎么还是要跟我来抢人?是不是有点儿欺人太甚了?更何况是我不让你见阮南霜吗?是阮南霜不愿意见你!”
要说起来,孔天骄在大学期间对阮南霜一见钟情,穷追猛打没能让阮南霜动心,孔天骄只是生出的挫败耻辱,那时候被阮南霜拒绝的人不在少数,他并不算特例。
但让孔天骄妒恨成性的是阮南霜与徐蔚在一起了。
阮南霜拒绝他之后,选了比他有钱、比他英俊的徐蔚,那就是将他浅薄的自尊全部撕碎。
这种妒忌,在孔天骄和阮南霜的婚礼请柬发出去时,有所消解,但是在看到与徐蔚同行的宁白玉时,又再度萌发。
他扭曲的妒忌心见不得徐蔚好。
宁白玉坐着,身量娇小,说不出楚楚动人,她抬起眼眸,声音不大:“舌头长的太长,是会被剪掉的。”
她的话仿佛带着法则,让孔天骄的舌尖在牙床上动了好几圈,才把舌头还长在嘴里的感觉找回来。
阮南霜的突然改变,突然要跟厌恶的人结婚,当然不是忽然来的,孔天骄的舌头没少费力气。
沈嘉乐一脸好奇的看着宁白玉,他料定,宁白玉的眼睛里一定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几次练胆之后,沈嘉乐不怕了,还有点儿刺激。
宁白玉读懂沈嘉乐表情:“你听说过长舌鬼吗?”
沈嘉乐掐住自己是脖子:“是那种上吊死的,舌头伸出那么长的鬼吗?”
宁白玉摇摇头:“一种只敢在阴沟里拨弄是非东西。”
沈嘉乐拍着手叫好:“那长舌鬼跟他还真像。”
“哎,阮南霜上大学的时候,你造谣她的事儿,你不会已经忘了吧。”沈嘉乐嘲讽道,他甚至都没拿正眼看孔天骄。
第10章 柴兰寄昂首挺胸的出现在唐氏集团大楼
发抖的徐蔚握紧拳头,孔天骄这样一个曾经中伤侮辱过阮南霜的人,怎么能是阮南霜想要选择托付的人:“把南霜还给我!你配不上她。”
孔天骄不为所动:“我配不上她,你就配得上?如果不是你伤害她,她能喝这么多酒?她能在酒吧遇上那几个畜生?你一个把她害到这种地步的人,你好意思说我配不上她?”
酒吧?畜生?显然这事儿徐蔚已经知道,全场只剩下沈嘉乐一脸错愕:“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徐蔚耷拉着脑袋,再也说不出话来。显然情绪已经被孔天骄的话影响了。
孔天骄的目光越发阴毒:“刚才我就想说了,今天我婚礼,大喜的日子,你们是来喝喜酒的也就算了,但你们要是来闹事儿的,信不信我叫保安来,把你赶出去!”
孔天骄身边的几个忍着舌头剧痛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真要是叫来了保安,谁被赶出去还说不定,刚才酒店负责人来送酒时,那个殷勤劲儿,恨不得把宁白玉供起来。
宁白玉不恼不气,气定神闲地开口:“我掐指一算,你这个酒席势必办不下去。”
“你放屁!看你年纪小,我不骂你,但哥哥我还是要多说几句,难不成你以为你依附在他们身边,就能高人一等吗?像你们这种拜金女我见多了,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孔天骄扬着脖子,坚信自己的说法:“像是阮南霜不就是你的例子,你说酒吧那么多人,为什么别人找上她,拜金女容易上手啊,你们这样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感吗?”
孔天骄盯着宁白玉的脸,似乎期待着宁白玉脸上出现他想见到了神情。
可宁白玉不动如山,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是徐蔚,一个暴起,带风的拳头就砸了孔天骄的脸上。
他听不得孔天骄这么诋毁他喜欢的女孩儿。
“再让我听见,你这么说她,我弄死你!”
别看孔天骄一身出栏似的分量,挨了这一拳,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虚胖,被打倒在地时连带着砸翻了两长桌子。
安保人员闻声而动,看到老板都供起来的宁白玉,又不得不忌惮。
“你们都眼睛瞎吗?没看到他们打人吗?”他肥硕的身躯,在地上挣扎的样子,活像是一直蠕动的蛹形生物。
在几个保安的搀扶之下,他才堪堪起身。
保安说道:“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要先了解清楚情况。”
“了解个屁,他们打人!”孔天骄明明挨了一拳,他盯着徐蔚的脸,看着徐蔚被他三言两语挑拨出的怒火,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神色出来。
沈嘉乐吐槽:“这话可不兴胡说啊,我们打的是不是人,还说不定呢。”
满座宾朋都被惊动,包括在后台候场的阮南霜。
听见响动的阮南霜目光无神,她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就连今天的婚礼准备,也没有发表任何想法。
就连出来看热闹,也是被孔天骄准备的几个“伴娘”牵着出来,她穿着一身婚纱,脸色青得像是在从棺材里出来的。
当她被迫看见徐蔚,和徐蔚身边的宁白玉时,她就产生了要逃跑的冲动。
可她刚一个转身,就被几个女孩架着,往人堆儿里推。
“不要闷着吗,出来认识认识新人。”
阮南霜家境一般,但在学校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加上貌美,追求无数,男友还是富二代,还有曾经在学校论坛里受害者的身份。
无形中,阮南霜是证明他们低劣不堪的活体证据。看到她今天的惨状,他们没有同情,甚至还有有点儿暗爽。
已经陷在泥里的阮南霜,再见徐蔚时要如何煎熬痛苦,“知情人们”忍不住期待着。
她想逃开,可所有人都不放过她。
还有人刻意的扯开她裹紧领子,露出她脖子上的淤青。
“这件婚纱,扯成齐肩穿更好看。”
昏暗,无法挣脱,叫天天不应,就像是几天前酒吧的小房间里的遭遇。
可是……
“没有,我没有被性/侵……”阮南霜小声地说着,她垂着脑袋,看着地面,地面上仿佛有一个漩涡,巨大的吸引力把她往那个漩涡里吸。
她低声的辩解被人听见,不知谁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嘁,八成是知道去酒吧不正经,自己没脸的事儿,谁会承认啊。”
晕倒之后,脑袋磕在地板上之前,阮南霜落进了徐蔚的怀里。
感知到熟悉的温暖,说不出口的委屈在一瞬间决堤,阮南霜没哭,可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这些宾客,有不明所以的,有幸灾乐祸的,但都是些普通人,只有孔天骄,一身的阴气冲天,尤为碍眼。
宁白玉说的长舌鬼,可不是沈嘉乐以为的比喻。
孔天骄那肥硕的身体,为什么跟纸糊的一样?
宁白玉真不知道他得意什么,借用鬼神的能力,说三道四,拨弄是非,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几年命活的蠢货。
宁白玉走到阮南霜跟前,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即将上演的一出两女抢一个富二代狗血戏码。
让他们失望的是,宁白玉只是伸出手,将手掌附在了阮南霜灵台上。
软和温暖的手掌似乎带着某种力量,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情绪,全都被宁白玉的手掌吸走。
她的眼神恢复一丝光彩。
徐蔚搂着她的肩膀:“有我在,以后都有我在,我陪你打败过抑郁症一次,这次我也可以。”
“她都被轮过了,你还要她?”有人喊了一身,这声音一落,所有人翘首等着徐蔚的回应。
宁白玉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在一堆人的憎恶中,尤为突兀。
“她说没有!”宁白玉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阮南霜仰望着宁白玉,像是仰望神明。
宁白玉又说:“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是一个几次三番,企图用造谣毁掉别人人生的死胖子恶毒;还是那些只要是顺耳的,就算是谣言,也奉若圭臬的臭鱼烂虾恶毒。”
第11章 她赌输了,一切都没有了
“愚昧从中,善妒恶毒,甚至没有生做人身的怜悯心。”宁白玉审度的眼光,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就想是把他们放进油锅里煎熬。
孔天骄气急了脖子充血,他狼狈的解开一颗扣子,“牙尖嘴利的,那天是我在酒吧里把她找回来了的!她跟那些人的脏事儿,是我亲眼见过的,你有什么证据来说我说的不对?”
宁白玉目光沉静如水,“你要证据,那我问你,你亲承认的算不算证据!”
他会亲口承认?孔天骄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阮南霜是怕她已经是个破鞋,徐蔚不要她,她才打死不承认的,你呢?你怎么能这么能跟一个拜金不要脸的贱女人共情?”孔天骄还真是狗嘴里吐出来象牙的典范。
宁白玉两指向天:“我给你一个说真话的机会。”
“五雷真言咒,九天降真炁,雷发震巽宫!”宁白玉话音一听,天空上一阵轰隆。
所有人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明明是临近正午,太阳最高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却像是被什么罩住了一样,窗户外面黑咕隆咚的,云层低低的压过来。
如果仔细看,还能在乌云里看到闪电。
这样的天降异象,是巧合吗?
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加快脚步,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会下雨啊?怎么突然就阴云密布了。
“我来问你,阮南霜比性侵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你造谣!”
听着窗外的隐隐雷声,孔天骄只觉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凉飕飕的。
邪物最恐惧的就是属阳的天雷。
可他嘴里早就没有一句真话了,孔天骄强硬地说:“那天在酒吧,阮南霜都被一群人玩儿烂了!”
轰隆一声,一道惊雷正劈在孔天骄的头顶。
他的身体僵直,失去意识之后,硬挺了十几秒,才直直倒下去,被那样一道粗雷披在身上,孔天骄没有死,而是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
“解气!爽了!”沈嘉乐攥着拳头往空气里打了几拳,他环视一周:“看见了没,像是这种造谣生事儿的畜生,都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一句天大雷劈,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是心头发颤。
不是这样的,上次他们集体造谣阮南霜的时候,分明没有这样的惩罚。
那时候学校一句法不责众,他们就都被无罪赦免。
保安眼见这样,想要打报警电话。被沈嘉乐制止:“除了什么事儿都有我来抗,今天小太奶奶不发话,就让他死在这里你们也不用管。”
围观的人,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心生忌惮。
那些人看着宁白玉,像是活见鬼。
宁白玉可没忘了他们:“看来孔天骄是没办法回答了,那我来问你们,那天在酒吧,阮南霜遇见到了什么事儿。”
那些人张了张嘴,却没一个人敢开口,刚才说着污言秽语,情绪激动的人们,一个个好似丢了舌头。
头顶的雷声还在,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劈谁。
宁白玉娥眉轻扫,她就像是讲台上要点名的老师。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宁白玉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略过。
那些雷声,回应着她的目光。
“阮南霜,我来问你,你敢答吗?”宁白玉道。
被在场的人齐刷刷地盯着的阮南霜,眼泪夺眶:“我要是说一句假话,也让天雷劈我。”
那些人畏首畏尾的样子,跟阮南霜的决绝对比起来,谁低劣谁高贵,一目了然。
宁白玉也不拖拉:“那天酒吧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南霜在徐蔚的搀扶下,娓娓道来。
那天去酒吧是几个人拽着她去的,那天她也没有喝多,所以她是清醒的被几个人带进一间房间,对方言语侮辱,撕扯她的衣服,故意在她身上弄出伤痕。
是孔天骄路过,将她送回家。
她一度以为孔天骄是来救她,还曾经为她对孔天骄的产生过偏见深深自责。
她独自在家洗过澡,睡了一觉,第二天全世界就都再说她被侵害了。
在那些聒噪的侮辱,戏谑的调侃里,她作为当事人的解释,也声如蚊呐。
这种遭遇她曾经就有过,大学时期就有人造谣她被富老头包养,对方如何变态,没有人相信她,索性她就不辩解了。
她试图再次向徐蔚求救,可她的手机在酒吧丢了。
孔天骄帮她联系过徐蔚,徐蔚却说她们已经分手了。
谣言的压力之下,孔天骄直接跟她求婚,说要帮她开启新生活,她那时候刚吃完抑郁症的药物,整个人出现了幻觉。
她以为她面前的人是徐蔚。
这些日子,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就连被拖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她才明白,哦,原来今天是她跟孔天骄的婚礼啊。
可是她甚至提不起情绪去反抗。
阮南霜的神情凄厉,她紧紧咬着牙,恨不能把胡说八道的孔天骄嚼碎了!
阮南霜把这些天她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天上的雷光隐动,却始终没有劈下来。
阮南霜抬头挺胸,她从心中生起一股莫大的力量。
本该如此,她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畏畏缩缩,被困在一段情绪里出不来?
应该害怕,也只该是他们害怕。
阮南霜挺胸抬头。
“都挺明白了吗?”宁白玉问。
阮南霜没有被雷劈,让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因果报应,而是孔天骄被雷劈,是偶然还是真的是那个宁白玉念咒?
“天雷作证,你们谁有不服?”宁白玉问。
他们心里都不服气。
但是他们都要命。
宁白玉打了一个响指,天上的雷云渐渐散去。
失去震慑,那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这时候沈嘉乐已经把婚宴的礼单拿到手里,他两根手指,嫌弃的捏着那个写满宾客名字的礼单:“诸位的名字可都在我手里,倘若让我知道有人还敢在背地里遭遇,我们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从那些人有所忌惮的表情上看来,宁白玉又学了一招。
宁白玉又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版本。”
“孔天骄接近阮南霜就是带着目的的,是他让人带阮南霜去的酒吧,是他安排的小混混带走阮南霜,是他偷走阮南霜遗失在酒吧的手机,给徐蔚发了恩断义绝的信息,删掉徐蔚的全部联系方式。”
“让阮南霜生不如死,造谣破坏阮南霜的名声的人,都是他。”宁白玉一字一句地说着。
就连那些跟着孔天骄羞辱阮南霜的人都觉得汗毛倒立,如果有一个人这么处心积虑的迫害自己,他们又该怎么应对?
孔天骄带给人的这种毛骨悚然,是不择手段的卑劣人性。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宁白玉又说:“你们在听信谣言的时候,都不用脑子甄别的吗?你们觉得就孔天骄那个孬种样,几个小混混控制住阮南霜,是他想把人带走就能带走的?小混混八成要把他的屎都打出来。”
“小太奶奶淡定!”眼看着宁白玉都开始说脏话了,沈嘉乐立刻安抚。
不过宁白玉目光沉静,气的两腮鼓鼓的样子,看起来异常可爱。
正是宁白玉说的这个道理。
他们都是孔天骄的同学,孔天骄那个又怂又猥琐,真要是阮南霜遇到危险,需要被人拯救,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孔天骄。
徐蔚拥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太奶奶,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用得到徐家的地方,只需要一声令下,我徐蔚替你鞍前马后。”
“哎哎哎,你抢我的活儿是不是,要抱小太奶奶的大腿,也是我第一个抱的,你啊,你一边排队去!”沈嘉乐抱着宁白玉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打算放了,一副担心宁白玉被别人抢走的样子。
孔天骄命害挺大,他挣扎着起身,却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所有人都畏惧地看着他。
沈嘉乐让徐蔚带着宁白玉和阮南霜先走,他留下来处理孔天骄。
宁白玉刚走出喜宴厅,路过了另外一间大堂。
“祝新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司仪响亮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
宁白玉脚步一顿。
昨天夜里的梦里荡荡悠悠的声音她突然全都想起来了。
那是一段祝婚词。
“合二十四位喜神……”
“小太奶奶怎么了吗?”徐蔚站在电梯前问道。
宁白玉摇摇头,“没事儿……不过是一个怪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下楼之后,刚出电梯,迎面就来了两个老者,宁白玉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两位老人身上都穿着道门的天仙洞衣。
紫色的天仙洞衣上是繁复吉祥的绣花,两位老者也是风尘仆仆,只和宁白玉他们擦肩。
“恭喜徐哥!把嫂子带回来了!”几个大小伙子叽叽喳喳地恭喜着。
“沈嘉乐呢?不会是用那小子当人质吧。”有人玩笑道。
徐蔚也知道,宁白玉一句话就招引天雷,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还有点儿事儿,哥几个来帮忙辛苦了,我请大家去吃饭,什么地方你们选。”
徐蔚说道。
一行人正说着,沈嘉乐风风火火跑过来:“小太奶奶不好了,刚才陆哥跟我说,陆夫人出车祸了。”
陆夫人出车祸了?
宁白玉想起早上她离开之前,给黎芳洲手上画的护身符,明明她对自己的护身符有绝对的信心。
可宁白玉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上一世,宁白玉在道观长大,平时清冷的厉害,师父说是她天生少了情窍。
宁白玉说:“我要回去看看。”
宁白玉说着低头就要走,她被沈嘉乐拉住:“我开车送你,比你走着快些。”
已经掐了一个缩地千里的手决的宁白玉一愣,仔细想了想,宁白玉还是点点头。
沈嘉乐开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陆家的宅邸。
宁白玉抵达陆宅时,陆闻铮也刚到。
两人一起到的黎芳洲的跟前,陆先生守在妻子面前,脸上心有余悸。
“哎呀怎么都回来了,我没事儿。”黎芳洲坐在沙发上,她紧握着她的左手。
而她的身边,几只鬼围着,絮絮叨叨。
“阿弥陀佛,她没事儿就好。”穿着旗袍的女鬼双手合十。
女鬼在这栋房子里待了近百年,黎芳洲嫁过来,她在暗地里也是跟跟黎芳洲相处了三十年。
“她手心里是什么,金光闪闪的。”抱着脑袋的无头小鬼好奇地问。
旗袍女鬼一把拉着他:“我的小祖宗你可不敢碰,碰一碰说不定都要魂飞魄散了。”
沈嘉乐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陆哥跟我说,在高架上出的车祸,大货车的车头都撞烂了。”
陆闻铮低头,被一辆拉着钢筋的大货车撞上,车上的人毫发无伤,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黎芳洲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开口了。
“在大货车撞上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可是当时我的手心里烧着了一样烫。”黎芳洲摊开手心。
她的手上,有一个符咒。
一般这样的让图案,会画在黄纸上。
别人不知道,可黎芳洲记得,这个突然能跟宁白玉早上在她手上画的图案对上。
“小玉儿。”黎芳洲牵着宁白玉的手:“是不是你保护了我。”
宁白玉像是一个受到夸奖的小朋友,腼腆地点点头。
她乖巧的样子,跟她在孔天骄那里指天骂地的跋扈样子形成对比。
沈嘉乐会心一笑。
晚上来拜访的人无数,都是来了解黎芳洲情况的。
家里这些人情往来,宁白玉只管吃吃喝喝,和挨夸。
陆家的地位斐然,黎芳洲作为主母,两只手都恨不能捧着宁白玉,其他贵妇人自然知道对宁白玉的态度。
来了好几拨客人黎芳洲都见了,只有宁家来人,宁白玉说不见,黎芳洲就真的不见了。
忙完这些,都已经很晚了。
晚上,宁白玉刚睡下,就被吵醒了。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脱身,早悟兰因……”
高亢的戏腔在夜半回档,宁白玉皱着眉头。
这家的鬼,没有穷凶极恶的,宁白玉以为能跟他们和谐相处的。
宁白玉翻身下床,下楼一路到了客厅。
只见客厅里老老少少,七八只鬼,并排坐在沙发上,鼓掌叫好,看着就热闹。
他们齐刷刷地看着女子身段婀娜的表演。女人唱念做打,样样齐全,旗袍下的身段柔软,能看出她也是科班出身。
旗袍女子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她失魂落魄:“爱我时,是小性儿怡人,不爱时,就是刁蛮任性,可我自始如此,等闲变却故人心呐。”
第13章 被唐姒蜜说中了,他儿子死了
台下的听众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旗袍女鬼唱了一半,突然还是嚎啕大哭的情况。
宁白玉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一群鬼,七嘴八舌的安慰,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萧大少,你为什么要辜负我?”女鬼哭得声声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