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柳儿又是谁呢?
从前二人也并非没有见过柳儿,不过是在前几天王妃赶回来的那一天。
刘竿晓看不起白吟的出身,自然也是看不起柳儿的出身的,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对柳儿态度并算不上热情。
白吟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上辈子的柳儿也是一个麻烦人的主,自己出身微寒,却也瞧不上白吟的出身。
上辈子的柳儿就站在了刘竿晓那边一同对抗正在管家的白吟,没少给她找麻烦。
柳儿一时之间笑意僵在了脸上,她见两位都不动弹,她这才慢悠悠的移了过来。
“两位嫂嫂千万不要怪罪,我入府这几日身体不太好,还来不及去探望二位嫂嫂。”
柳儿身形如纤柳扶风,显得格外的脆弱,仿佛风略微稍大一些,她都有可能被吹走。
所以柳儿上辈子的结局……也并非没道理的,白吟只在心里暗暗的想。
刘竿晓不动声色的拿手,轻轻的撩了撩头发旁边的发丝她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个音节。
“嗯。”
刘竿晓仔仔细细的把面前的柳儿全身上下全部都打量了一遍,柳儿同样容貌出众,柳儿是虚弱的美,那旁边的大嫂这是已经嫁人了的少妇风情。
两人对比,刘竿晓一下子居然觉得白吟更好看一些,眼前的柳儿像个病秧子似的,怪晦气的。
刘竿晓态度并没有多热切但也没有很冷淡,她自顾自的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扇着。
“大嫂的这香膏,果真不错,我都觉得我的手细腻了几分。”
刘竿晓似乎是故意忽略旁边的柳儿,她只顾着跟旁边的白吟的说话。
刘竿晓心里怎么可能对柳儿没有怨恨?
她简直都要烦死三房的人了,三天两头的便闹出事情来,但是三爷同落明珠,她表面上不敢得罪,自然就只能小心翼翼。
可是眼前的柳儿要身份没身份,她又何须奉承着柳儿?
看不起自然就看不起了,她也不会多跟柳儿多说一句话。
白吟瞧了一眼柳儿,她面上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你若是用的好了,我若是做了多的,再派人给你送去一些。”
白吟放下了手中的冰茶,她只说了那么一句,自己亲手做的香膏并不值钱,她闲来无事,多做一份也没有多大关系。
一听这话,刘竿晓自然就高兴了。
两位夫人没出声,柳儿一直在旁边站着,她脸色逐渐发白,拿着手帕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如今正在下午,阳光正盛,她是过来拉拢刘竿晓的。
她早早的就打听了,如今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当家做主的可是二夫人刘竿晓。
而大夫人出身不好,王妃不喜欢,就连带着二夫人同三夫人也不怎么喜欢大夫人。
一番权衡利弊,她以后是要做三房的女主人的,自然要和二夫人拉好关系,王妃不喜欢白吟,那她自然就要远离。
柳儿长时间的站在旁边。
刘竿晓这才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手臂。
“哎呀,我一时高兴差点忘了,柳儿妹妹还站在旁边许久呢,快快快,过来跟我们一起聊聊天。”
刘竿晓虽然不喜欢柳儿,但是却也不可能真的同柳儿恶交。
眼下只不过是把柳儿当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罢了。
果不其然刘竿晓如此热切的语气,让柳儿心里的怨恨瞬间消散,她露出了一个娇俏的笑意,乖乖巧巧的坐在了刘竿晓的旁边。
秋乐也立刻给柳儿倒上了一杯茶水。
“这可是大嫂那是最好喝的冰茶,快来喝一喝,解解暑。”刘竿晓将冰茶已经放在了柳儿的面前。
柳儿原本笑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她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刘竿晓,又看了一眼旁边只顾着自己喝茶的白吟。
她默默的咬了咬唇,低垂着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多谢二嫂嫂,只是如今,我有了身子,怕是不宜喝如此寒凉的东西。”
柳儿声音小若蚊蝇,若不是在旁边,刘竿晓险些都要听不清楚了。
刘竿晓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不就是个孩子吗?金贵什么!
“是是是,这倒是我疏忽了,忘记柳儿如今是个金贵的人,快放一壶热茶。”
刘竿晓声音透着几分阴阳怪气,但是柳儿仿佛没听出来似的,她只是害羞的低头。
刘竿晓说的不假,她如今凭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自然是金贵的很。
白吟也没说话,这辈子的柳儿要想再讨好刘竿晓似乎就显得不那么容易了。
上辈子柳儿同刘竿晓一个鼻孔出气惹的麻烦可不少。
所以这辈子,她依旧不怎么喜欢柳儿,索性也不怎么搭理柳儿了。
热茶端上来,柳儿这才慢悠悠的喝了几口。
“二嫂嫂的茶的确不错。”柳儿轻轻的笑了笑此话无疑是讨好刘竿晓的。
只是她忘了,这里可不是二房的叶红苑,而是大房的落叶苑。
刘竿晓脸上的神色僵了僵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但是表面上却不漏分毫。
“柳儿妹妹糊涂了,眼下是在落叶苑,这好喝的茶水自然是大嫂的,这怎么会是我的呢?”
她仿佛打趣着柳儿。
柳儿心里猛的咯噔一下,看着刘竿晓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她讨好的意味太重了。
“柳儿一时忘了,大嫂嫂院子里的茶水的确好喝。”
柳儿即便是说错了话,柳儿尴尬一笑,立即就转移了话题。
白吟没吭声,也没搭理柳儿,柳儿默默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茶杯。
白吟出身不好,她早早的就知道的,更是听说白吟不爱说话,是一个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的人,只是眼下白吟忽略的意味太过于浓重。
柳儿忍不住心中有些难堪但是表面上不显露分毫。心里忍不住默默的骂了白吟几句假清高。
一来二去,也只有柳儿同刘竿晓两人能说几句话,偶尔刘竿晓会回头跟白吟说几句话。
白吟从头到尾都未曾搭理过柳儿。
柳儿走了,刘竿晓这才看着柳儿走远的身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瞧瞧这勾栏模样,怪不得三弟妹降不住呢。”
刘竿晓即便是看出来了柳儿的讨好,表面上也对柳儿格外的亲近。
可是,毕竟是在王府之中,刘竿晓也是从世家之中出来的,心眼比谁都要多,怎么可能轻易对柳儿交心呢?
哪怕是上辈子整整八年,刘竿晓都未曾真正的对落明珠交心过。
白吟也只当随便听一听。
“若是在我房中,这样的狐媚子,我一降一个准。”
二爷是个老实人,也没什么脾气,刘竿晓在外头看起来能忍,但是却把家里的二爷训的跟什么似的。
刘竿晓指东,二爷可不敢往西,哪有她降不住的妾?
“你猜,柳儿在王府里面会不会只是一个妾?”刘竿晓八卦的靠近,拿着冰茶放在嘴巴旁边轻轻的拧了一口,她只是感觉嘴巴里面茶香四溢。
白吟轻轻的摇着团扇,她瞧了一眼旁边一脸好奇的刘竿晓。
上辈子的柳儿可是拼死拼活也坐到了平妻的位置,只可惜,她无福享受那荣华富贵。
“她若是不只做妾,恐怕三房就要天翻地覆了,到了届时,你可就忙的落不下脚了。”
白吟轻轻的笑了一声,她伸手拿起了冰茶。
刘竿晓此刻看热闹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白吟的确说的不错,如今她是家里的管家人。
柳儿如果非要做平妻,那么只能依靠三爷,到时候三爷一犯浑,落明珠那头又得闹。
落明珠若是闹到了落家……刘竿晓忍不住心里又烦躁了。
她想起了大半年之前,她刚刚接手管家的时候,去给大姑娘秦念玉解决恶婆婆的事情。
她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如果一想到她还要去落家去劝落明珠。
她简直头皮发麻!
“这样的女人,三弟妹性格直,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既然如此,我不如给她出出主意。”
刘竿晓直起了自己的腰杆,整个府中,大爷的房中没有其他的女人,二爷的府中刘竿晓全都管的老老实实的。
自然这件事情刘竿晓更有发言权。
“若是能够让三弟妹勾住丈夫的心,那自然也免去了许多麻烦。”
白吟也附和,她既然知道主要还是在三爷身上,三爷如果偏向落明珠,柳儿自然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刘竿晓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白吟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落了半边山了。
第十日的时候,中午王妃回来了两位侧妃也一同回来了。
大清早又按照惯例,儿媳妇们都得过去请安,落明珠月份原本是大了的,王妃已经允许落明珠不必再来。
可是落明珠还是慢悠悠的来了,下面坐了一群人。
“这几日,你们可出去过?”王妃一如既往的威严。
自然是没出去过的,白吟不爱出门,刘竿晓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出门。
落明珠更没时间出门了一心一意全放在三爷和那个柳儿身上了。
三个儿媳妇纷纷摇头。
王妃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里只觉得有火在往上冲。
第49章 二嫂有什么见解?
“你们这段时间未曾出去过,想来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王妃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们可知,如今南方出现了旱灾,三爷回来也未曾说过?”王妃声音也带上了几分不满自然是对三爷的不满。
落明珠眼中含了眼泪她只抬头看着王妃。
“王妃别的暂且不说,三爷如今看见我就厌恶,已经许久不来我房中了,完完全全是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魂,我……”
落明珠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了哭的好不可怜。
王妃原本在寺庙待了十天已经觉得耳根子清净了,眼下不过回来一晚上,早上睁开眼睛,儿媳妇们过来请安。
她只是感觉似乎有千万只蚊子似的在她耳边嗡嗡嗡,真是吵死人了!
王妃不动声色的转动手中的佛珠,她头疼的瞧了一眼落明珠,刘竿晓立即上前扶住了落明珠。
“三弟妹,这些事情咱们回头再说,王妃现下可能有要紧事情要交代。”
刘竿晓都不由得放温柔了自己的声音。落明珠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她冷不丁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冷冷的瞧了一眼刘竿晓同坐在旁边始终没吭声的白吟。
刘竿晓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两月好像没得罪落明珠吧?
刘竿晓只看着旁边没有动弹的大嫂,递过去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白吟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落明珠为何这样。
“不需要你管,眼下王妃回来了,王妃自然会给我做主的。”落明珠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哼声。
眼看着又要旧事重提,王妃狠狠的拍向了面前的桌子,啪一声,全场无声。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落明珠也在此刻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坐在原地不吭声了。
“真是胡闹,我不在家中这几日,你就没去看看各家吗?外头那么大的动静,你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吗?”
王妃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刘竿晓的身上。
刘竿晓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京城里面能发生什么大事,而且家里面上差的爷们儿纷纷不在家中。
唯一在外面上差的三爷回来之后也没说什么事。
不管不顾,刘竿晓还是捏起了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不吭声。
“儿媳不知所谓何事,王妃不妨直言。”刘竿晓咽了一口口水只能打直球了。
“王妃这也不能怪竿晓,咱们若是不回来,也不知道发生那么多事,女人们嫁了人常常就在后宅之中,对于前头的事情也不了解,您快歇歇火。”
王侧妃声音柔和,她倒了茶水递给了正在发怒的王妃。
王妃冷冷的看了一眼王侧妃,但是却没拒绝,因为这是王侧妃递过来的台阶,她自然要顺着往底下下的。
“你倒是会做好人。”王妃冷哼了一声茶水一口没喝又放在了桌上。
“今日我们来的时候,这台听说南方出现了旱灾,街道上人很多,大多都是难民。”卢侧妃绘声绘色讲着。
“咱们的马车从那经过的时候,差点就回不来了,那些难民个个都伸着手,找我们乞讨东西。”
卢侧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王妃及时制止,他们什么东西都没给。
否则那一堆难民一拥而上,她们几个女人家又怎么可能平安出的来?
刘竿晓这才了然,但是这些日子一直没出去,她对外头的所有事情全然不知。
“如今外头的只要有点权的官员,为了以表善心,全在外头施弱,家家户户皆是,唯独咱们王府没有。”王侧妃这才说出了最重要的点。
如今在京城之中,王爷贵为唯一的异姓王多容易遭人眼红啊?
眼下所有人都在做好心事唯独王府没有动静鬼知道外头的人都在怎么议论秦王府呢!
这个才是王妃真正生气的点!
此时此刻,三位媳妇自然都明白了,王妃这大半辈子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最最注重秦王府的名声。
“王妃别生气,儿媳今天就着手去安排,想来明天就能施粥了,绝不能叫其他人给比了下去。”
刘竿晓立即开始上前表现自己也是为了平息王妃此刻的怒火。
王妃这时候神情这才平和了些她掀起眼帘瞧了一眼刘竿晓。
“今天就要施粥。”
这一句话无疑是盖章定论,刘竿晓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是。”刘竿晓虽然心里觉得时间太紧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目光却不动声色的落在了白吟的身上。
白吟察觉到刘竿晓的目光,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迅速转开了头。
眼下刘竿晓却好像赖上了白吟一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拉上白吟,三房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就连施粥的事情也要拉上她。
上辈子的确是有这样的事,但是那个时候白吟早早的就已经安排好了,甚至自己都没出面,从头到尾一点波折,差错都没有。
她简直都忘了这件事了。
一起三房的事情眼下王妃交代的任务更加简单。刘竿晓总不能连这个都弄不成吧?
既然事情也说完了,任务也安排好了,王妃随意的挥了挥手,自然就是要众人各去忙各自的。
三位儿媳妇无疑又是同一条路。
一时之间三人谁都没有互相说话,刘竿晓一直滔滔不绝地安排着旁边的管家,准备搭棚又要准备米。
刘竿晓有些焦头烂额。
安排好了一切,这才刚刚到了澄中苑,落明珠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两位嫂嫂的脸上。
“想不到两位嫂嫂,如今居然和那个狐媚子的关系那么好。只怕两位嫂嫂生怕那柳儿不能做你们名正言顺的三弟妹吧!”
落明珠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句冷哼声。
“索性这个家里也没人喜欢我,我今日便回去落府。”
落明珠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委屈极了,反到旁边的刘竿晓同白吟两人面面相觑。
一听说落明珠要回落府,刘竿晓心都提起来了,她上前抓住了落明珠的手腕。
“好妹妹,你说什么糊涂话呢!”
落明珠这一番话说的好生奇怪,就连旁边的白吟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落明珠冷冷的哼了一声直接甩开了拉着自己手的刘竿晓。
“什么好妹妹,我瞧着二嫂就是早早看不惯我了,眼下巴不得那个女人取而代之!”
落明珠边说着,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竿晓,就连旁边的白吟依旧未曾幸免。
“好妹妹,你我三人虽不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是咱们终归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用些狐媚手段就想往上爬的女人。”
刘竿晓着急了,倒不是为了其他,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落明珠回娘家。
若是回了娘家,她岂不是劝告没有成功,到时候也免不了王妃一顿责罚。
她自然要好生规劝落明珠的。
“昨日那贱人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说二嫂大嫂对她一见如故!”
落明珠狠狠的瞪大了一双美目,平常她们三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是落明珠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她们都巴不得看对方的笑话。
倘若要平妻的是二爷,她自然也是要好好去看一看刘竿晓的热闹的。
如若是大哥,她也要去看热闹的。
眼瞧着落明珠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油盐不进,落明珠只觉得头上有些冒烟。
她竖起了自己的三根指头对着艳阳高照的天。
“我发誓……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交好?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狐媚子的女人,我若是站在她那边……”
刘竿晓动作如此激动,白吟都吓了一跳,旁边的落明珠看着刘竿晓嘴巴里面犹犹豫豫,她轻轻的挑了挑眉。
眼下都看着自己呢,话到了嘴边也断然没有咽下去的道理。
“我若是站在那柳儿的那边,我就……不得好死!”
刘竿晓狠狠的咬了咬牙,她管家真的太不容易了,又得发毒誓又得四处奔波。
落明珠心下的怒火这才没了。
“既然如此,必定是那个柳儿胡言乱语,害得我误会了两位嫂嫂。”
落明珠从嘴巴里面呼出了一口气,最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刘竿晓的态度如何。
白吟别人不知道,她嫁进来也快一年了,大嫂为人最低调,从来不掺和这件事情。
刘竿晓发了毒誓,落明珠一颗心也才放到了肚子里。
“我回去就撕了他的嘴!”落明珠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眼见着就要提着裙子气势匆匆的走进澄中苑。
刘竿晓同白吟两人只感觉太阳穴隐隐约约的跳动。
落明珠直来直去的火爆脾气怎么可能能够搞得赢柳儿?
“别,三弟妹你听我说,如今三爷一颗心都挂在柳儿的身上,你不要再同柳儿起什么争执了。”
刘竿晓立刻上前拦住了落明珠的去路。落明珠轻轻的挑了挑眉。
“二嫂有什么见解?”落明珠眼神刷一下就亮了,别的暂且不说,如今二房那些女人个个都被二嫂管的服服帖帖的。
刘竿晓的意见,她自然还是要听一听的!
“眼下,三爷一颗心放在柳儿的身上,你若是再上前去找柳儿的不痛快,岂不就是找三爷的不痛快?”
刘竿晓说着说着瞧了一眼落明珠,落明珠认真的想了想,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这个道理。
“依我看,这段时间,三弟妹尽量对那个柳儿和颜悦色,也不要再当着三爷的面发脾气了。”
刘竿晓此话既是为了落明珠好,也是为了让落明珠不再起争执,这样一来,她也能安稳一些。
落明珠怀疑的瞧了一眼刘竿晓“二嫂,此话真的有用?”
刘竿晓点了点头只说是。
无论如何,落明珠还是忽悠过去了,回去的时候是白吟一个人回去的,刘竿晓赶紧吩咐人去准备粥了。
而在澄中苑,落明珠左思右想,越发觉得刘竿晓那些话是有道理的。
可是她生来直来直去脾气爆。落明珠忍了又忍,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一觉醒来,落明珠才知道三爷被王妃叫去了,狠狠的责罚了一番,听说在松雪堂已经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了。
落明珠捧着偌大的肚子心里着急的很。
三爷同大爷不一样,从未练过武功,身体也不怎么强壮,眼下跪上几个时辰,想来膝盖都已经青了。
落明珠一时之间有些懊恼,懊恼自己这段日子同三爷之间的争执,这才让三爷许久没回来,就连外头的事情,三爷爷没有透一言半句。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王妃觉得三爷没有把王府的荣辱放在心上,才会有这一场责罚。
天已经擦黑,落明珠着急忙慌赶过去的时候,柳儿已经在松雪堂站了许久了。
柳儿见到了落明珠,她立刻行礼,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柳儿早就已经把落明珠脾气给摸透了。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若有若无的去找落明珠的麻烦,落明珠每一回都会怒不可遏,有时候会骂她,甚至有时候会动手推她。
但是都毫无意外,会传到三爷的耳朵里,三爷只会觉得落明珠越发的粗鄙无理。
原以为落明珠会跟以往一样冷冷的嘲讽她的出生或者开口辱骂她。
鬼知道,落明珠居然轻轻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就去看三爷了。
天爷啊,落明珠都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给掐红了,这才忍住了,要去骂那个贱人的冲动!
落明珠轻而易举的进去了,柳儿却被拒之门外。
柳儿默默的低头,心里清楚明白王妃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所以也不想拿出片刻的时间来敷衍她。
反而落明珠这才刚刚走过来,里面伺候的奴婢立刻就去通传了。
王妃坐在高位上,三爷跪在大厅的外头,落明珠路过的时候心疼的瞧了一眼三爷。
这才进去呢,王妃就忍不住头疼了。
“王妃,都怪儿媳,我这段日子胡作非为三爷兴许是被我吵的一时之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落明珠捧着个大肚子说哭就哭,她是真的心疼三爷,无论三爷现在对柳儿怎么样。
可是夫妻俩曾经甜蜜的时候,落明珠也记得清清楚楚
王妃被吵的头疼她自然心里也是看重落明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
她随意的挥了挥手:“罢了,既然老三已经知错了,便回去吧。”
落明珠这才高高兴兴的去扶外面的三爷,三爷瞧了一眼落明珠,自顾自的推开了落明珠,而是任由旁边的尽忠扶着自己。
落明珠手落空了,瞧着这才刚刚成婚不久的丈夫,转眼之间就跟自己形同陌路,她心里有些发酸,但是又暗暗的想,若是柳儿走了,那么他们夫妇二人又可以回到从前甜蜜的日子了。
“三爷,都是我不好,吵的你忘记了这段这样的大事,才受我了惩罚。”
落明珠因为怀孕了最近又格外的瘦了好多,她此刻哭的好不可怜。
三爷回头迟疑的瞧了一眼落明珠,见落明珠没有像之前大吵大闹,他心里也平白的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与你不相干,是我自己忘了。”
三爷扶着旁边的尽忠脸上露出的神情有些难受,任谁跪在这样的地板上跪几个时辰,也会这样。
三爷走路的动作格外的滑稽,他看了一眼旁边梨花带雨的落明珠。
“你如今还怀着孕,莫哭了。”三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落明珠烦躁的心情仿佛被驱散了些,她连忙的点了点头,自从那个叫做柳儿的进门以后。
三爷已经许久没有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每一次过来都是气冲冲的,说她粗鄙不堪又说她不如柳儿温柔贤惠。
落明珠心里只暗暗感叹刘竿晓法子真好用的时候。
柳儿已经快步的迎上来了,同样眼角含着几滴眼泪,哭的格外惹人怜惜。
她站在原地似乎格外害怕似的瞧了一眼旁边没有动作的落明珠。
那动作,那神态仿佛怕极了落明珠!
“莫哭,我也没什么事。”三爷的嗓子里面就跟含了蜂蜜似的。
他冲着面前的柳儿轻轻的招了招手,甚至温柔抬手抹了抹柳儿眼角的眼泪。
落明珠拿着自己帕子抹眼泪的手不经意间顿了顿。
她强忍住了心中的酸楚,又想起了刘竿晓跟自己说的话,她硬是一声没吭。
一路上都是三爷在跟柳儿说话,走在旁边的落明珠几度想要拂袖离去,但是都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姐姐,我那儿三爷新给我买了牡丹膏,多了几分,姐姐若是不嫌弃……”
柳儿瞧了一眼旁边脸上并不爽快的落明珠,她自然要让三爷觉得落明珠粗鄙不堪,便故意开口。
按照这两天的了解,落明珠必定会开口讽刺。
“那太好了,妹妹送来吧,我这些日子正巧用完了。”落明珠轻轻的咬了咬牙指甲在手掌心留下了白色的月牙。
她笑的颇为牵强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咬牙切齿。
三爷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落明珠又瞧了一眼面前的柳儿。
“你们俩能够和平相处,自然是最好的。”三爷很欣慰的拍了拍落明珠的手。
落明珠回去以后把自己的手洗了又洗,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地上柳儿送过来的牡丹膏,似乎又觉得不够上前去又狠狠的踩了几脚。
与此同时,在王府外头,刘竿晓同白吟两人站在高楼上,属于秦王府搭建的棚里面热腾腾的粥全部都一碗一碗盛给了灾民。
刘竿晓只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白吟伸了个懒腰。
“二弟妹,你瞧瞧有条不紊的,也不必特意拉着我过来看。”白吟说着直打哈欠。
街道两旁已经陆续开始点燃了烛火,繁华的街道飘过来阵阵的香味,但是灾民却不敢过去。
因为那一片都是富贵人家,若是冲撞了谁,都是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没命。
老天降下来的灾害,那都是人为没办法改变的,白吟索性就回去了。
刘竿晓也紧跟着白吟一块回去了。
这个棚一摆就是整整十天。
柳儿对于落明珠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她好像突然就找不到落明珠的破绽了。
夜晚柳儿整个人轻轻的俯在三爷的肩膀上。
“三爷,咱们之前说好的,我不愿意给人做妾……”柳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三爷眼睛紧紧的闭着,仿佛没听到一样。
柳儿又叫了一声三爷。
三爷依旧没有变化,可是柳儿却清楚看到了三爷的眼睫毛轻轻的抖了一下。
柳儿眼中的笑意全部消失殆尽,男人得到手了自然从前的诺言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