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太慌张—— by枫织
枫织  发于:2023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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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一场饭局,初濛靠在窗边,远远就看到楼下有个男人在泊车。
那人坐在驾驶室里,深倦着眉,眸眼冷峭,嘴唇微抿的时候,整张脸都看起来慵隽疏冷。她心咯噔一下。
没隔几分钟,他上楼了。竟是她的相亲对象。
“季小姐很识大体。”他顿了顿,“下次有机会再见。”
那时,她以为,他也是对自己感兴趣的。
一段时间后,她陪好友去医院。无意间在墙上看到他的执业资格介绍。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他,却在楼道听到他与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没意思,很无趣。”
“不可能有念想,她太平庸。”
云淡风轻的两句,瞬间将她视若珍宝的心思打碎。
再后来,她找他去看病。
明亮的房间内,男人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胳膊,一口低浅悦磁的声线,充斥着局促的安抚意味:
“初初,别怕,一会儿就好。”
“那天是我嘴欠,我检讨,我反思。”
在此之前,林润声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代人相亲,而相亲对象是那个在年少时有过交叠的人。
他曾跨过经年送给她一本书,不远万里,谨小慎微——
月亮的三行诗:
一行是你,
一行是我,
三行起相思。
[不回信也没关系,以后我去找你。]
他在尾页附了一句话,出于对她的渴望。
初濛执笔回信,笔触走走停停,最终停留在那行附言上。
林润声没有收到来信,以为痴心妄想从此作罢。
“林太太,到我身边来就跑不掉了。”
“不是你对我太慌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心早就对你绽成了烟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初濛,林润声 ┃ 配角:《长风如诉》《殊色浪漫》求收 ┃ 其它:闻迁,程慕衡
一句话简介:暗恋有回响,追妻火葬场
立意:一触及到你,晨昏与四季温柔可亲

眼眸锐澈,眉峰玉立,与那日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今日男人着一身雪白襟褂,腰背直立,坐姿端正。
——禁欲而又神圣。
初濛心房一窒,大脑有片刻的失神。
霎时,一声呻/吟打破了她的沉思。
来自好友赵竞。
因跟丈夫动手挫伤了手臂,赵竞临时拉上初濛来医院就诊。此刻,她已经顾不了为什么挂的专家号变成了一位年轻医师坐诊,只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快点减轻痛苦。
“医生,你给我看看,我要疼死了……”
她半抬起一只胳膊,眉头拧作成一团。
被问话的男人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问诊之后,开了一张单子。
“你们先去二楼拍个片子。”
嗓音低缓,带着浓郁的性感和磁性,意料之中的好听。
赵竞惊讶,“医生,没搞错吧,我这么明显还需要拍片子?”
林润声倏地手指并拢,颀长冷白的指尖轻扣向桌面,一双黑亮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挑起,“你描述得不够清晰,疼痛感又不是很剧烈,只是初步问诊,我无法确定你挫伤的准确位置。如果诊断有误,那样会更麻烦。”
赵竞听完浑然忘了痛,冷哼一声:“可我明明挂的是‘周建国’专家号。这位医生你这么年轻,应该不会取这么老气的名字吧。”
实则在质疑他的人品。
眼看气氛进入白热化,初濛忙温声阻止:“竞竞,我们就听医生的吧,先去拍个片子。”
她下颚轻抬,目光稍作停顿,视线与眼前的人交错。
那双明亮、浑如漆的眸子与之对视,勾出两道弯曲的弧度。眼底微不可查地沉寂一下,琥珀色瞳孔漂亮得不像话。
初濛心神凝固,心中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激动。
他这么看她……
应该是记得她的吧!
她想起一周前的那场相亲局。
格调优雅的港式餐厅,来人一身正装,风姿绰约。
垂眉,点菜,不经意的动作,修长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
“请问,小姐有忌口的吗?”
干净潋滟的气质顿时将她魂勾去大半。
男人似乎在打量她,眉睫闪烁间蕴藏着流动的情绪。
初濛倒没有细细打量,此刻,她心中的疑问一茬接着一茬。
上次相亲他尚且顶着海归精英的身份,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市立医院的骨科大夫?他究竟是谁,有几种身份?
揣度的心绪被理智占据上风,初濛回望他,面露疑惑。
对方却在这时淡淡收回视线。
门外看诊的人接连不断,有人在催促,赵竞拗不过,嘟囔一句:“拍就拍。”
然后拉上初濛去一楼影像科。
排队拍片的人很多,都在等待叫号,厅内熙熙攘攘。
等待间隙,初濛去自助贩卖机买饮料。
将饮料送了一瓶给赵竞后,她转念一想,又折返回三楼。
骨科门口赫然挂着一幅幅执业医师介绍。
那人的名字出现在墙壁中央,上面配上了一张照片。
林润声,毕业于首都大学医学部,医学博士,现市立医院骨科副主任医师。
短短第一行介绍就令人肃然起敬。
更别提下面有关他的多项学术研究、科研专利以及数篇SCI论文发表。
须臾,两名护士从身边经过。
“周主任临时去省人民医院开会,今天林主任坐诊,一早上人也没少来!”
“那是当然。周主任先不谈,林主任这么年轻就是我们医院升得最快的副主任,能排上他的号也很不容易呢!”
“谁说不是,林主任的医术没得说,就凭他那张面孔我都觉得号挂得不亏……”
护士们娇笑着从走廊出去,初濛在她们走后才瞅了瞅那扇虚掩的门。
原来他真实身份是一名医生,而且技术顶尖。
那他怎么会代替别人相亲?
想到这里,初濛困惑的同时又有些心虚。
她其实也是在闺蜜季菀的软磨硬泡下前去替季菀赴约的,某种程度上两人算是半斤八两。
他们都向对方隐瞒了真实情况。
两个小时后。
临近中午,赵竞才拿到影像报告。
初濛再次陪赵竞回科室复诊。
这时,人散了不少。
赵竞的丈夫傅景阳打来电话,她先去外面接电话。
门口一时无人。
狭小的房间只剩下初濛和林润声。
初濛如坐针毡,心突突直跳,险些窜到嗓子眼。
她微微抬头,瞥了瞥林润声,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搭话。
墙上时钟滴答,虽然才过了几十秒,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林润声坐姿稍微松弛了些,双腿偏斜,悠悠曲伏于桌角。
他修长的手指微搭向桌面,眸光泛漾,不动声色地开口:“季小姐,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抑扬顿挫的语调,停顿有序。
空气凝默一瞬,初濛手捏向衣角,手心攒了好些汗,“我很荣幸。”她惴惴地说。
阳光透过窗慵懒地洒在林润声身上,他偏过头,嘴唇不着痕迹地张合:“季小姐好像对我一点都不惊讶。看来是我自讨没趣了。”
“不是这样的,林医生。”初濛心漏掉一拍,“有关你的介绍我在门口看到过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轻浮的人。”
她顿了顿,眼睛直勾勾对上他,“上周……你一定有隐情吧。”
“季小姐太抬举我了。”
林润声没有多言。
时间将将过了两分钟,他继续说话:“季小姐,我记得你那天说过,你是做金融的?”
他是在打听季菀?
初濛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她怔了一会儿。
林润声以为她警惕,说:“季小姐不必过于紧张,我只是最近看上了一只股票,不知行情如何,想从你那里取取经。如果不方便指点,那就算了。”
“没有,我只是……”
初濛刚想说话,赵竞气鼓鼓地从外面进来。
“气死我了,跟我动手还敢跟我爸妈告状,什么人呐!”
手臂上的疼痛阻止了身上的火气。
初濛没来得及安抚,那边,林润声看到片子,对赵竞说:“你没有骨折,是肌肉拉伤导致的肿痛。待会儿我给你固定好关节,开点消炎止疼的药,回去休息两周就行。”
“这就完了?”赵竞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林润声表现得波澜不惊,“你以为呢。”
也对,要真是骨折,根本没有力气过来看门诊。这下轮到赵竞不吭声了。
林润声的手法很好,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疼痛。
仅二十分钟,两人就下到门诊大厅。
取完药,初濛准备送赵竞回去。
门禁处却看到傅景阳的身影。
他打完赵竞电话就匆匆赶来,见到赵竞止不住道歉加心疼,“老婆我错了,下次你看我手机我绝对不反抗!”
赵竞哼了一声,故意别开他往前走,“谁要理你?分明是你心虚才惹这么多事情!还敢跟我爸妈告状,我看咱们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我错了嘛,下次绝对不会了!”
傅景阳低声下气倒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他俩从高中谈恋爱,多年的感情,常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初濛见赵竞都没意见更没有什么意见。于是,立即找个理由让他们先走。
“竞竞,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表姐住在附近,我想去看看她。”
“你确定?”
赵竞小小地诧异了一下,并没表示反对,“那好吧,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回去发个信息给我。”
傅景阳在转身的刹那冒出疑问:“初濛不是除了你和季菀,不爱和别人打交道嘛。怎么,她也开始学会跑亲戚了?”
赵竞循着他的话若有所思,“不知道,反正那件事过后,这么多年我没见过她和什么人打交道。她好像是有个表姐,但是应该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那就奇了怪了。”
初濛的事他管不着,傅景阳想了一会儿,决定不为难自己。
与他们告别之后,初濛上了三楼门诊。
她想着,既然她已经清楚林润声的来历,她也应该坦诚相见。
她要告诉他,她不是季菀,她叫初濛。
初日上空濛,重昏顿昭晰。
生在立春,一个傍晚、细雨濛濛下的季节。
她从没这么迫切地想要告诉一个人名字。
也是这七年来,第一次。
门诊时间是上午8点到中午12点。
这个点,林润声早已出了诊室。
看到紧闭的大门,初濛失望至极。
最近的电梯在维修。
她只能改走楼梯。
从三楼下到二楼,不过是几十秒的工夫。
在二楼过道,她看到了那抹身影。
清癯挺拔的身姿倚靠在栏杆上,显得恣意又慵漫。
初濛默默藏在角落,等待他打完这一通电话。
男人间的对话猝不及防跌进耳朵里。
“润声,上周面见得怎么样,那姑娘有意思没?”
萧若何拖着长长的音调前来打探消息,声线一如既往的纨绔。
林润声眉头微皱,展露不悦,“这么感兴趣你应该自己去。”
萧若何不满意地吱声:“怎么这么说话,我好歹是你哥,尊重一下会死啊。”
“是表、哥。”林润声忍不住纠正他。
萧若何没当一回事,继续问那天相亲的情况,“我说真的,那姑娘是不是真不咋地?我就知道,那些人忒不靠谱,天天在老头子面前扇风,介绍的又都是些歪瓜裂枣。润声,这回算我欠你的,回国我马上请你吃饭!”
“都两个月了,你还不打算回来吗?”
对待他,林润声看了看腕表,不是很有耐心,“你在国内待着不够嘛,为什么总是喜欢倒时差?”
“这你就不懂了,当然是国外的妞儿泡着有意思!”
萧若何花花公子的本性暴露无遗。
絮叨一会儿后,他回到刚才的话题:“虽说那帮人时常不靠谱,但偶尔也能介绍一两个看得过眼的。你就说吧,这个叫季菀的值不值得我回国?”
很显然,他保留一丝余地。
林润声想起早上见到的面孔,一时间滚了滚喉舌,话噎在喉咙口。
碧波流转的杏眸,黛眉绛唇,巴掌大的面颊,五官秀致精巧。她的皮肤很白,细白的肌理底下隐约可见粉红色血管。
这副面容算不上绝美却也是个清丽佳人。
林润声定了定心神,给萧若何下了一个定论。
“那你大概要失望了。她很无趣。”
“是这样啊。”萧若何听见他这么一说立刻没了兴趣,“挂了。”
语调不再呈现出拖曳的不正经,有隐隐下沉的趋势。
初濛的心随之沉到谷底。
作者有话说:
——预收1《长风如诉》——
跟江恪分手以后,沈听薇四处碰壁。
她为自己安排一场失意旅行,并决定在那个秋天忘记所有。
塞北的风粗犷野性,干瘠的土地种不出苦水玫瑰。
大漠黄沙,落日孤烟,这里的人豁达率真,却也在关山难越中踽踽独行了几千年。
一日,她在戈壁滩上脱鞋行走,碎细的沙子没过脚踝。冷白纤素的踝骨与脚下的黄沙融为一体,风撩起她红白格长裙一角,悠悠的驼铃簌响在丝路上扬长。
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坐下,拓落的眉眼映在浩瀚苍莽里,五官隽姣如月,眼窝深邃,眉骨有着数不尽的风流。
“等谁?”他轻挽衣袖,露出半截净瓷劲瘦的手臂。
沈听薇咀着话,冷不丁道:“我男朋友。”
男人衬衣松了一颗纽扣,锁骨停匀分布在肩颈两侧,“那刚好。”
夜色席卷日暮,她对上那双温和湿润的眼,心鼓幢幢。
一夜,和江恪疯狂一次。
沈听薇想,那样也好。
回去以后,她照例海投。
收到了一家跨境电商的邀约,不日将参加面试。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她跟主考官,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江恪,两个人。
“还好吗?”他扯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西装革履间,神态矜凛清贵。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好。你都没说想我。”
“好的。那我现在想你了,江太太。”
[我见过西北的风、大漠的云,奔腾入海的黄河衔着的落日,将漫天的狂沙淹没在呼啸声里。绿洲映一轮新月,胡杨林屹立不倒。你说你爱我,在千年的浪漫里延绵不绝。]
————预收2《殊色浪漫》————
消防中队指挥长X单耳失聪钢琴少女
双向奔赴/久别重逢,1v1,He
一场朔雪过后,大地银装素裹。
独栋老式洋楼前,堆了一个雪人。
许呓早晨推开窗一看,红色绒帽,长鼻玉琢,十分可爱。
她下楼去和雪人合影,却看见地上压了一张字条。折成小方块形状,小心翼翼藏在树枝裂缝里。
她脚步一动,跟着上面的地址去找那人。
市消防队,全体队员一身戎装紧急演习。
指挥长面色肃静鹤立于人群之中,英朗的轮廓染上丝许清冷,如一抔素雪月光,周身散发的气质成熟矜稳。
许呓注意到他两侧肩章以及胸前那枚红蓝相间、榄枝环绕的金边徽章。
“市消防支队,三级指挥长贺聿初出列。”
醇冽沉磁的声线,错落的尾音上扬。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将字条轻轻归还到他手心。
“下次别来找我了。”她说。
多年前,贺聿初经历过一场大火。他险些在大火中丧生,是一位身穿泡泡袖连衣裙的女孩救了他。
他相安无事,她因此落下耳疾。
从那以后,他日日夜夜都想再找到她。
直到某天,复式洋楼前,槐花簇拥一整个季节,淡雅的香气飘扬万里。他看见有人在楼上弹钢琴。
素手和弦,音调缓缓,晚风为之动容。
而后的每一天,日月更迭,长长久久,他都不惧风雪去见她。
[人间山色,春吻寒霜。你是浮云藏于耀蓝火焰的距离,亦是我长膺无上荣光的欢喜。你是爱意不眠的温绻。]

◎你该不会陷进去了吧……◎
大多数同龄人都会在大学毕业后选择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而初濛,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
她害怕社交,害怕应酬,与人交往时甚至会心慌难受。
为了躲避现实,她选择在一个站上固定写小说。
这份职业算不上赚地盆满钵满,至少保证了经济来源。
这天,又到了交稿的日子,她不是个有拖延症的人,可是从早上坐到中午,文档界面依然一片空白。
“那你大概要失望了。她很无趣。”
那天的话如同梵音绕耳整整回荡了三天,她也几乎难受了三天。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对她做出如此肯定的评价。
他们明明才见了第二面。
不过了解了又能怎么样呢,林润声那样的人一看就是天之骄子,阅历见识都不浅。
他看不上她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一想起“看不上”这句话,她的心就像被人揪住,更难受了。
初濛颓丧地趴在电脑键盘上。
季菀差不多在十分钟后打视频电话过来,她的嗓音跟人一样明媚昳丽:“亲爱的,你在干嘛呢?晚上出去吃个饭呗?”
彼时,季菀端坐在工位前,一身熨帖齐整的女士西装,胸口别着枚香奈儿胸针。因职业需求,她日常打扮时尚靓丽。
尽管在给初濛打电话,她鼠标滚动,仍旧不忘翻看今日最新股市资讯。
初濛声音提不起精神,胸口像被人锤了一记,“一定得今天吗?可我今天要交稿哎。”
“交稿?”
季菀红唇一动,“那明晚呢,明晚你可不要再推辞了。虽说就凭咱俩的关系我不需要那么客气,但是呢,为了感谢你上周帮我相亲,我还是要答谢你一顿。就明晚了。濛濛,你不准再拒绝我。”
她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计划好的事非要找个借口,初濛了解她的性格,也没打算再拒绝她。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还忙吗?”
“一般一般,有几个客户比较难缠,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总是应酬比较多,烦都烦死人了。”
季菀想起相亲的事,问她:“哎,上次那个男的不怎么样吧。你们这周没有再联系了吧?”
“嗯……”
初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林润声的事,思来想去还是不说了,反正他们以后应该也没有联系了。
季菀听出她情绪里的波动,忙不迭追问:“你怎么了,听着好像不大高兴?”
初濛神色慢慢沉了下去,咬了咬下嘴唇。
“没有,我很好。”
季菀揣度:“是不是因为相亲的事?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其实我上周说忙都是借口。这个人吧,是我们领导老头子介绍的,他老人家呢,估计也是受人所托,所以还是得客气一下。说实在的,我不该让你去,让你跟那个萧若何见面。”
季菀知道初濛不爱社交,硬逼着她去,确实让她为难了。
可是初濛不这样想。
木已成舟,她去了就是去了,还能说什么。
“没事,我没关系。”她回季菀。
初濛说不出多余的话,她的心尚停留在相亲那天,还有当时在医院的时候。
季菀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么唉声叹气,你该不会陷进去了吧。对那个萧若何?”
初濛想矢口否认,她妙语连珠:“你可别!我最近才听说,那个姓萧的是云川这边有名的花花公子,玩弄过多少女人的感情,你可不能陷入他的泥沼!”
初濛:“……”
季菀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干得这份行当——金融,圈子里鱼龙混杂,富豪跻身。这云川城吧,名流高户有,世家望族也有,我们时常信息互通,难免听到许多八卦。要不是这回我们领导请吃饭把他老头子叫来,单凭我季菀的美貌才智,还轮不上被人介绍。你不知道,那老头晚年热衷于做红娘,手上有不少资源,我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见初濛沉默,她忍不住劝诫:“濛濛,那个萧若何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你对谁动心都可以,唯独对他,千万别犯傻。”
“你说的这个人,有这么纨绔吗?”
初濛忆起在医院见到的那张脸,联想起萧若何本人,大脑有片刻的混沌。
季菀疑惑:“怎么,你见到的萧若何不是这种人?”
初濛认真地答道:“你只告诉我他是一个富二代,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小心翼翼地问季菀:“或许,他还有一个做医生的表弟?”
“表弟,谁啊?”季菀一头雾水。
初濛没敢继续说下去。
季菀又传达出一些信息:“老头介绍的时候是说萧家几代做的茶叶生意,产业版图很大。可萧若何呢,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平时靠啃老为生,游手好闲的。至于你说的什么表弟,没听说过。不是我说,像他们这种家庭平时心浮气躁惯了,有人能沉下心来读书,还当了医生,简直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哦。”初濛突然失落起来。
季菀是个争分夺秒的人,今天聊天时长已经超越往常时间,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提醒初濛:“濛濛,明晚七点,南浦路那家,我最爱的法国餐厅见喽。”
电话总是挂得匆忙。
初濛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日进斗金,能忙里偷闲打一通电话已实属难得。
晚上11点50分,终于掐着点将写好的稿子上传。去洗手间洗漱,初濛顺便等叫的外卖。
外卖员比预料中要来得快。
她看了眼窗外湍急的大雨,很是惊诧。
意外的是,并不是某平台外卖,而是同城闪送,只见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小哥冒雨将扎着缎带的透明礼盒交给她。
一束烈焰玫瑰灼灼绽放。
玫瑰里还附着一张贺卡,寥寥一句祝福语,落款季菀的名字。
初濛对此毫不见怪。工作忙碌之际,季菀喜欢隔三差五地将快递寄到她这里。
只是今晚这么大的雨,为什么有人会闪送一束花过来?
说是追求者吧,也太没眼力见了。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季菀。
季菀没有回。
做完这一切之后,夜深了,初濛关灯睡觉。
就在手机准备开飞行模式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一条“好友验证”。
对方礼貌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季小姐,你好呀。】
季小姐?听这语气,那人似乎把她当做季菀。
初濛没有交朋友的习惯,微信通讯录来来回回总是那几个人。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立即明白过来。
他……该不会是林医生吧!
这个想法一经大脑睡意散去,她触电似地从床上弹起。
他怎么会加她?
不对,怎么又来加“季菀”了?
前几天那句伤人的话依旧飘在脑子里,初濛抓着手机,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鼓足勇气验证过去。
【……林医生?你好。】
对方许久没有回复。
初濛慌不择路。
该不会是猜错人了吧!
紧张地等了五分钟。
手机震动了——
【星座和命运有没有联系?这组数据告诉你!】
随手关注的某星座博主,于凌晨推送了一篇文章。
她撇了撇唇角,莫名沮丧。
南浦路的这家法国餐厅,翻译过来名为“邂逅”。和那款香水一样,有着很浓重的浪漫主义情调。在每个缠绵的夜里,令人止不住遐思。
一夜入秋。
云川湛蓝的天空覆上一层深邃。
初濛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出来吃饭了。
连外面的天变了,都不知道。
季菀特意早下班过来接她。
她开了一辆宝马3系,不算昂贵的价格,却也是这两年奋斗的结果。
初濛穿了一件米色短款外套配牛仔裤,巴掌大的脸用围巾包裹住,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季菀一看到她忍不住打趣:“我说小姐,你可能太久没见过外面的天空了,今天是立秋又不是入冬。”
初濛瑟缩了一下脖子,弱弱地说句:“我怕冷。”
季菀翻了她一个白眼。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那家预定的餐厅。
今天客人只有零星几桌,最近老板打算重新装潢,很多人已经不去了。
“两位小姐,里边请!”
侍应生照常礼貌客气,季菀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顺手将风衣递给她。
季菀先去洗手间,初濛一坐下便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人。
林润声以及一位陌生的面孔。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萧若何随即将电话号码报给她,“早上预约的,姓萧。”
林润声瞥到了初濛,两人的座位仅仅隔了一条过道。
“怎么了,濛濛,看到熟人了吗?”
季菀方便得也快,一出来就察觉到初濛躲躲闪闪。
初濛低着个头,脸憋得通红。
“我们能换家餐厅吗?”她拉住季菀。
“嗯?”季菀迷茫了一下。
话音刚落,邻桌萧若何清晰的话语落到她们耳边。
“我说润声你个臭小子,什么人不骗你非得骗你老哥我!说好的那个季菀没意思的很呢,净胡扯!要不是你哥,我留了个心眼托人问,我才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她是咱们云川金融圈鼎鼎有名的美女!哥决定了,一定要追到她!”
他颇为洋洋得意,“不是我吹,昨晚我才回来就送了一束玫瑰给她。这大雨滂沱的,我就不信现在的女人不吃这一套!”
原来那束玫瑰是他送的,还说这些轻佻浮夸的话。只一瞬,初濛就看到对面的季菀那双秀气的眉挑成倒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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