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的老婆是知青/70年代好生活—— by易楠苏伊
易楠苏伊  发于:2023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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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伊容似乎比他还激动,“有了这些金子,我爸再也不用担心无人可用了。”她侧头看向宋向军,“见者有份!你拿三分之一吧,剩下的我要用来支援国家建设。”
宋向军摇头,从里面抽·出两根大黄鱼,“我要这两根就够了,其他的就当我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了。”
陈伊容刚想点头,却发现刚刚那两根大黄鱼下面居然放了一封信。

陈伊容把信封从大黄鱼里抽·出来, 才发现信封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她打开信封, 把里面的信纸展开, “原来,这箱金子是一个名叫柳江离的人埋在这里的, 因为事情紧急,离开比较匆忙,所以留下一封信,希望拿到这箱大黄鱼的人能照顾他的家人。为了感谢,他还指出这山里还有另外两箱金子。”
她翻到下一页,发现上面这似乎是密码,大写的数字:柒三壹零壹伍,壹伍壹贰零肆壹三……
六个数字为一组, 写满一整纸,这六个数字该不会代表一个文字吧?
接下来的一张纸,陈伊容扫了一眼, 完全不认识, 有些迟疑道, “这是英语吧?”
陈伊容高中时期学的是俄语,所以她根本看不懂信上的内容。
宋向军接过信, 往上面扫了一眼, 神色顿时变得惊讶起来,他看了一眼陈伊容, “这里说了,这密码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才知道, 只要捡到金子的人帮助他的家人度过难关,另一人就会现身把解密方法告诉他的家人,到时候,我们就能拿到那两箱金子了。”
陈伊容此时也顾不上宋向军为何会英文了,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用英文来写,难道柳江离觉得他们会把这章纸拿去找他家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呀。她抬头看着宋向军,“你知道柳江离是谁吗?”
宋向军想了想,“柳江离以前是三江县有名的大地主,听说以前整个三江县的田地都是他的,建国前他就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走了,也许是走得比较匆忙,另外两个儿子因为当兵,就没有联系上。估计,他是怕两个儿子将来会有危险,才留了三箱大黄鱼,也算是给他们加了一道保命符。”
陈伊容没想到这位叫柳江离的大地主居然会这么敏感,居然能预知未来。“照你这么说,这两人的出身在这场浩劫里一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说不定他们前几年就已经被下放了。十有八·九会被送到劳改农场。咱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宋向军也想到这点。
陈伊容环顾四周,这座山这么大,没有密码想找剩下的两箱金子显然不现实。
她看了一眼天色,“太晚了,我还要去找小正呢,寻宝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到她这么着急,宋向军忙道,“我刚刚在一个陷阱里发现了他,他没事,我帮他包扎以后,他就下山了。”
听到小正没事,陈伊容总算是放心了,“这孩子!我不是让他别到深山里吗?”
小正爬树很厉害,完全不用到深山里,只要在山边,爬树砍树枝就行呀。
宋向军却是知道原因,忙给她解释,“到了九月份,队里就不允许队员砍树枝了。”
陈伊容却不知道还有这条规定,怪不得小正会迷路呢,她不由得有些懊恼。想着回去可以跟小正说,以后她和他一起过来捡柴禾。
因为小正找到了,陈伊容也就不急着回去了。
她开始打量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幽谷,四面环山,风景秀丽,是个绝佳的避难场所,她指了指那片田地,“那些玉米,黄豆和花生是你种的吧?”
宋向军点了下头,走到花生那边刨了几株递给她。
花生秧子下坠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花生,陈伊容接过来,坐在岩壁这边,摘花生。
宋向军见她半低着头,那弯弯的睫毛微微卷起像小扇子似的,那饱满红润的嘴唇像花朵般艳丽。那嫩白的小脸晶莹剔透,仿佛是世间上好的羊脂玉。
这样美的她,让他一时间看愣了神。
陈伊容抬起头的时候,立刻撞向他的眼眸,他深邃如墨的眼睛里,承载对她的深情厚意,仿佛像一汪滚烫的泉水要把她融化。
看到这么俊朗的男人露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陈伊容万年不变的心突然间狂跳起来,如果是正常女人一定知道自己这是心动了,可陈伊容却对自己的异常很反感,她隐约感觉自己不对劲儿。她甚至还反常地把身体微微往后倾倒,警惕地看着他,警告道,“不许你对我起什么歪心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声音如冰冷的湖水瞬间冰冻他滚烫的内心,宋向军脸色一变,顿时有些错败。
无论,他怎么讨好她,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她都不当一回事。
仿佛,他是缠人的恶鬼。
“你…………”宋向军不知该如何办了。
陈伊容觉得他这人太危险,看她的眼神也让她有种慌乱无措的感觉。她轻咳了一下,问,“你怎么会英语?”
宋向军神色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他当然会英语,现在的香港还是英国的殖民地,英语是必学语言。只是,他现在没法解释这个,他又不想对她撒谎,“你怎么知道那个对方有宝藏?”前世,他在这边住了一年,这里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可他愣是没发现离他住的山洞十米远有个宝藏。想想就觉得自己好蠢。
陈伊容看着手里的花生,轻声道,“我姐姐是学建筑的,她曾经跟我说过,灰石是做建筑模型的好材料,虽然质地比石头软,可作用却非常大。”
宋向军叹了一口气,没话找话的问,“你说咱们能找到剩下的金子吗?”
陈伊容不报任何希望,“照你说的,这三江县都是柳家的佃户,那咱们根本猜不出另一个知道秘密的人是谁。至于,把那两人救出来,恐怕没戏,大资本家出身,即使曾经战功赫赫,也没办法在这年代保全自己,我爸也救不出他们。”
宋向军听她这么分析,不由得急了,明知道这里有两箱金子,却不知道在哪儿,这多可惜呀。“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伊容想了想,道,“我觉得那个密码应该是一本书,六个数字应该代表的页数,行数,列数。咱们可以问问,在柳家大院待过的人,说不定他们谁知道,柳江离最喜欢的书是什么,对应一下也许是就能找到了。不过,这是我的猜测,具体对不对,还有待商榷。”
陈伊容这个推断完全是从自己角度出发的。她其实也没什么信心。但,宋向军听了却觉得很有可能,对她越发佩服。
陈伊容又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几年后,第一批就给他们平反,看在我们出过力的份上,估计也能得到那解密方法。这个方法只要那个知道解密方法的人还健在,我们就能拿到这两箱金子。”
宋向军当然想快点拿到,“我去打听一下,争取早日找到解密方法。”
陈伊容点点头,她隐约感觉自己很不对劲,当宋向军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厉害,甚至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她该不会是喜欢这个人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有些慌张,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拿起花生就想走,宋向军却叫住了她,往她身后指了指,“前面有个小池子,可以洗花生。走五分钟就能到,你顺着崖壁往前走就能找到。”
陈伊容愣了一下,转身去找。
宋向军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闭了闭眼,把心中那爱意掩藏起来。
等陈伊容回来的时候,宋向军已经把花生刨了一半了。
陈伊容觉得这么多的粮食,是笔很大的买卖,她跑到地头,看着他在刨地,但他似乎在发火,拿地在撒气似的,一直闷着头,也不整理花生。
陈伊容觉得自己既然要和他谈生意,自然要帮帮忙。她低着头过来,帮他把刨起来的花生一颗颗摘下来。
等宋向军回过神来的时候,陈伊容已经摘了一小半了。
他想了想,也过来一起跟她摘花生。
“你这花生卖给我吧。”
宋向军一点也不意外,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想让她帮忙,一定有她所图的。“行!”
陈伊容有些发愣,他这么好说话?
以前,她每次宰他的时候,他都一副肉疼的表情,现在怎么?
她许多没说话,宋向军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呆愣的表情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他脸上扬起一抹笑容,“都给你都行!不要钱!”
陈伊容微微一愣。这样的情话还真动听,她心里甜滋滋的,但,还是道,“我不差钱,不需要你送!”
宋向军看着她微扬的嘴角,心里那点失落和郁气一扫而空,“好,都听你的。”
这语气,怎么像是哄孩子似的,陈伊容皱眉想着。
没一会儿,两人就把这一亩地的花生收完了。
花生和玉米还没成熟,但宋向军还是掰了几棒子玉米给陈伊容。
“这个很嫩,烤着吃刚刚好。”
陈伊容点点头,接了过来。

陈伊容看了看天色, 马上天就黑了, 总不能在山上过夜吧, 再说明天还要出工呢。
宋向军把花生堆在他之前凿好的洞里,又往篓里装了一些。
想着, 明天如果是晴天,就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晒花生。
宋向军看了一眼地头的木箱,想着还是把木箱埋在地里,拿回去不太安全,于是便和陈伊容说了。
陈伊容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
“等秋收过后,我就会回临江县,到时候可以一点一点拿过去。”
陈伊容听了笑着点头, “行!”
等两人把黄金埋好之后,开始往回走。
到了那个大树底下,陈伊容发现自己之前挂在树上的绳所居然没了。
宋向军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我刚开始以为这个地方暴露了, 所以把绳子拿走,后来又遇到小正, 就把绳子送给他绑柴火了…………”
陈伊容挥了挥手, 不想说什么了。
只是,她根本不会爬树, 不由看向他,“那我怎么上去?”虽然她空间里有绳子, 但现在宋向军怵在这儿,她也没法光明正大拿出来不是。
宋向军看了一眼天色,这很快就要天黑了。
把她一个人留在山里,他也不放心,左右为难。
陈伊容却挥手吩咐道,“你先上去,回去帮我拿绳子。”
纵使再不放心她,宋向军也只能如此。
等宋向军爬到上面,走了好一会儿,陈伊容才发觉自己有点饿了。
她从空间里拿一个锅出来,弄了一个支架,煮起了花生。
这花生很新鲜,她扔了几颗八角和花椒进去,再加了盐味道就香香的。
煮好之后,她把锅收进去,然后又把烧饭的地方盖了一些草,掩盖一下。
然后就洗了手,美美得吃了一顿。
等宋向军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好在只有二十米深,并不算很远。
大声喊还是能够听到的。更何况,陈伊容还有手电桶,手电桶的光芒在黑暗中十分显眼。
等陈伊容顺着绳子爬上去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
宋向军手里拿着两个煮熟的红薯,这是他今天晚上的伙食。他妈特地给他留的。
“你先吃吧。”
陈伊容肚子不饿,怎么好意思抢他的口粮呢,摇头道,“你吃吧。我不饿。”
宋向军却不信。
陈伊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书包,笑道,“我真的不饿,我刚才吃了很多花生。”
宋向军这才信了。两个人坐在悬崖边上。一个在恢复体力,一个在吃红薯填肚子。
等宋向军吃完红薯,两人就开始往山下走。
宋向军拿着陈伊容的手电桶走在前面。
陈伊容对这深山不熟,自然不能走前面。
不过,又怕她会跟丢了,宋向军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等确定她跟上了才继续往前走。
在寂静的夜里,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两人脚下踩着灌木的发出的咯吱声。
突然,不远处发出一声狼叫,吓得陈伊容差点被脚下的一截小木灌绊倒了。
宋向军听到狂叫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她,见她身体往前倾倒,忙伸手接住了她。
她的双手直接抓到他的胸口,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她清晰地摸到他温热的体温与跳得滚烫的胸口。
虽然,她的姿势很暧昧,可是两人却没有心思想这些。
狼叫越来越明显了。
等陈伊容重新站定的时候,周围全是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尤其是那狼啸声声声凄厉。陈伊容抓着宋向军胳膊的手已经抖了起来。
虽然,她小时候也在乡下住过,可那时候她年纪那么小,她奶奶怎么可能会带她到山上去。现在,乍然间见到这么多的狼,她心跳得飞快,身体也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害怕与不安,宋向军忙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别害怕,我打它们的时候,你趁机爬到那棵大树上。”
虽然如此说,可他也忍不住抖起来了,他一个人对付这群狼还能有几分胜算,可带着陈伊容就不行了,他很害怕自己会失去陈伊容,她还没有答应嫁给他,他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讲,他舍不得她。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的痛,此时的他顾不上男女大防了,一把握紧她的手,力度大的惊人。
陈伊容顺着他刚才手指的方向看去,离得最近的树也有十步远。可是,她根本不会爬树。
宋向军也想到这点了。只是现在的他被狼群盯着,纵使他想帮她爬树也不可能了。
宋向军盯着群狼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严肃又冷咧,“那你跟在我的后面,一定要抓紧我的手。”
还没等陈伊容反应过来,一只狼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们扑来。
宋向军把手电桶直接往旁边草里一扔,握紧拳头打了过去。他的力道极大,那只狼的脑袋直接被他一拳捶倒在地,但,它抖了抖身体,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陈伊容看到他打狼的时候,还攥着她的手,忙把他的手掰开。
一个人对付一只狼都有些吃力,他还分出一只手,那不是傻吗?
宋向军察觉到她的动作,也没有办法,因为又有两只狼一前一后张牙舞爪朝他扑过来,他慌忙躲闪,又分心对身后的陈伊容道,“那你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跟丢了。”
而后一群狼围成一圈,一个接一个地向他们扑过来,纵使宋向军身手再好,这时候,也应付不来,他的手臂已经被狼抓伤。
眼看他被一只狼扑倒,陈伊容心都要跳出来了,想起空间里有只枪,她飞快调出来,上膛,瞄准一只离得最近的狼打了过去。
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狼立刻应声而倒。这下子,一直没有拿她当回事的狼也开始攻击她了。一前一后两只狼再次夹击她,陈伊容瞄准这个,就会被另一个攻击。
但,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多想,能打一个是一个。她没有多做犹豫,一枪下去,又是一只狼倒地,但,后面的那只狼已经朝她的脖子咬了过来。
陈伊容回过头来的时候,狼牙已经触到她的手背上了。眼见着她要躲进空间才能保命,突然感觉眼前的狼不见了,她侧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只狼已经被宋向军扑到在地。一人一狼就这么厮打起来。但,后面又有几只狼朝他们扑过来了。
陈伊容快速上膛,朝着狼群扫射过去。
但,她手里拿的是手枪,子弹是有限的,很快她就发现没有子弹了。正踌躇的时候,宋向军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再次和围攻她的狼纠缠在一起。
陈伊容也顾不上隐藏自己的秘密了,用手轻轻一碰那只正在和宋向军纠缠的狼,默念三遍,那只狼立刻变成了木头。
宋向军一拳打过去,木狼的头被他一拳打碎,木屑溅得到处都是。
甚至还飞到他的脸上,等那木屑软趴趴地挂在他的领口,他伸手一摸,顿时惊讶无比,这狼怎么变成木头了。
他抬眼看向陈伊容,却见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四周。
那些狼也发现不对劲了,他们的兄弟在他们面前生生变成了木头。
狼其实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它们的智商很高。尤其是头狼,可以操控下面的狼群围攻猎物。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盘中餐,可谁成想围攻这么久都没能把二人拿下,现在眼前的弟兄居然变成了木头,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这种情况让他们本能觉得很危险,头狼立刻仰着脖子嘶吼一声,剩下的狼全都往后退。
没过一会儿,这群狼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向军站起来,走到刚刚那个木狼身边。
现在虽是夜里,可月亮悬空,还是有些光亮的,木头在月亮的照射下发出一抹微光,他探手摸去,木头又温又硬,不是软呼呼的肉感。
他捡起刚才甩到草里的手电桶,往那只狼身上照去,刚才还虎虎生威的狼居然变成了木头。
他不可思议地往陈伊容照了过去,“你这是……?”
陈伊容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刚刚他明明应付很吃力,还不忘照顾她,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复杂之感。
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救他,却也让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出来。
如果只是调取一把枪,还好说,毕竟她现在背著书包。
可这只狼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块木头,这跟变戏法没什么两样了。
现在,全国都在搞封建迷信,他会不会把她交出去?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如果他之前威胁过她,她也会这么做的。而且,一旦把她交出去,他再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了。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过得好日子吗?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宋向军看她一直没有说话,忙安慰道。
陈伊容觉得现在的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前面悬着一条钢丝,要是她不走,她就会被后面的野兽咬死。
刚才看他那么凶险都不敢放弃她,甚至还舍命救她,她心里很动容。如果没有这一茬,她早就把他放进空间隔离起来了。
可现在,她要真那么做,她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许是察觉到陈伊容的纠结与苦恼,宋向军有些发急,“这样吧,我也跟你分享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陈伊容心一动,“什么秘密?”

第78章 、
宋向军前些日子跟在陈援朝身边, 无论是从做事还是从看人, 都有很大提升, 先不说别的,就说警惕心, 就比以前好了许多。当陈伊容一直静默不动,即使在月亮下看不清她的脸色,他也能通过自己的阅历猜到几分。陈伊容身上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以她多疑的性格即使不把他杀了,也会让他关起来。但,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倒不怪陈伊容心狠,而且如果是他, 从小就被人教育着,要时刻有警惕心,还要有野兽一样的嗅觉, 即使再小的蛀虫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陈援朝一定是这么教导她的。
所以, 他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缺点。就当是交换秘密吧。
见她似乎动了动, 宋向军一颗狂跳不安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席地而坐,又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她也坐下。
陈伊容经过刚才这一打斗的确很累了, 她也忘了自己洁癖的嗜好, 直接坐在地上,不过, 离他还是有点距离的。
等她落坐之后,宋向军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我是一个重生者。”
重生者?这个词汇很陌生,陈伊容乍然听到有些发愣,重生者是重活一次的人?
她没有开口,双眼焦灼在他脸上,似乎是在等宋向军继续说。
宋向军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开始说起自己的遭遇,“前世的我,在棉纺厂一直工作到1973年,有一天,被人举报说藏有封建社会的书籍。被判了五年。”
陈伊容没有说话,依旧平静。
在她这样平静的目光下,宋向军继续开口,“后来,我在劳改农场服役,干了一个多月,有一天看到农场的主任想要欺辱其中一个劳改犯,差点把人打死。我在别人的帮助下逃走了。进入这深山里躲了将近一年,后来,我的一个朋友给我送来了船票,我偷渡到了香港。因为心系家乡,我时刻关心这边的事情。所以,国内发生的大事我都知道。九七年的时候,香港回归的第十天,我回到了家乡,一醉醒来就到了1970年。”
陈伊容皱紧眉头。这人前世已经四十五岁了,可看他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四十五呀。连二十五岁也不如,除了沉稳劲儿比别人强点,他的心眼可没比别人多多少。
不过,这个人的品性倒不坏,像他这样人品纯正的人,很容易让人信任。
“你刚刚为什么救我?”
之前虽然宋向军说要追求她,她其实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之前这人还说她前世给他兄弟戴绿帽呢?眨眼就来追求她,说他没有目的,都没人相信。
可,刚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他却能舍命救她,一看就不是假的。难道,这人是真的喜欢她?
听到她问这个,宋向军羞红了脸,好在月光太朦胧,陈伊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看得到他那双清亮的眼睛。
“前世,我喜欢了你整整二十多年。”
啊?陈伊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不由自主地瞪在双眼,见他的双眼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情愫与爱慕似乎并不是假的。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有些干巴巴地舔了舔嘴唇,面容严肃,语气十分坚决,“你喜欢我二十多年,却不相信我。我不可能嫁给你!”
虽然她很年轻,可她不傻。她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特别信任的人,根本不能让她产生结婚的想法。
听到她拒绝了,宋向军有些着急,“我不是不信你。而是,爱军说,他亲眼将你和那男人捉奸在床的。你知道的,男人都爱面子,不可能会给自己戴绿帽的。”
陈伊容听了眉毛一拧,摆手反驳道,“我爸就不一样,他还戴过两次绿帽子呢!”
啥?宋向军傻眼了,这是啥意思?还有人心会这么大!刚想问,却见陈伊容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他就不好再问了。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陈伊容是在懊恼自己刚才的失言,她差点把她爸的秘密泄露出去了。虽然宋向军知道他爸和白美茵结婚有假,可未必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那么重要,宋向军的级别还不足以知晓这个秘密。
而,宋向军却在一旁抓耳挠腮急得不行。见她迟迟不说话,“后来,我跟陈副省长学习相人,我才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后,我都不会误解你,会一直相信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陈伊容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那双赤诚的目光中饱含深情。
刚刚,听他说为了她,一直未娶妻,她不是不动容的。
只是,感动和结婚是两回事吧?
她看着寂静的夜晚,那颗高悬的月亮,那么皎洁,这个万年不变的月亮,是不是也曾见证过她那段痛苦揪心的岁月呢?
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我以往表现给你看的,都只是粗浅的东西。事实上,我远比你想像中的要坏。”
“哦?比如…………”
陈伊容见他眼神坚定,似乎不肯放弃,皱眉问道,“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几岁吗?”
宋向军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陈伊容当然知道他回答不了,所以自我解秘,“八岁!”看着对方吃惊的眼神,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我那时杀了多少个人吗?”
宋向军只咽了咽口水,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杀人?他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对了,她八岁的时候,似乎是1961年吧,那时候可是灾荒时期,这一瞬间,他脑袋仿佛被炸掉一样,什么想法都有。ヽ(*^^*)ノ泡(*??╰╯`?)?沫ヾ(^▽^*)))小(*?︶?*).。.:*?说ヾ( ( o???? ·? o????? )@^▽^@)ノ 娃( ?° ?? ?°)?娃?*。?(ˊωˋ*)??*。整ヾ(≧∪≦*)ノ〃理 (-^〇^-)
陈伊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中不停变幻,轻飘飘吐出一个数字,“十一个”
说完之后,她扭头看向那高高悬在头顶的月亮,那年的月亮没有现在这么清新皎洁,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爸那时候还在部队当兵,几年也回不了一次。临南省地是江南,别的地方是三年灾害,他们是五年,全省死了三分之二。
陈家因为有她爸和三叔从部队请人捎回来的口粮,再加上她从小就有一空间,灾荒之前她喜欢在空间里存东西,留下了点吃的,一家人倒也勉强吊着命。
但,家里人太多,那些粮食十分有限,一直等到1960年年底,他爸都没能捎回粮食,那年,一直帮他们家送粮食的人回家的路上被人抢了,尸骨都没找能找到。她爸和三叔因为要出任务,没法回来,就通过邮局寄。
他从自己嘴里抠出来的一点粮食,寄到家的时候,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那几斤粮食自然支撑不了几天。
没过多久,她奶奶和二叔为了让家里小辈们都活着,不肯再吃东西,硬生生饿死了。
奶奶和二叔死了之后,她恨急了那些大放卫星的干部们。
临南省,从最大的官,到下面的官,但凡从她二叔嘴里听过的坏官名字,她全都找上门,把人收进空间里,然后孤身一人跑到深山。
那时候,人饿急了,就开始打起了深山里野兽的主意,大肆补杀之后,许多野兽都跑进深山,她跑了好远才找到野兽聚集地,把那些人全都放出来。
在他们野兽的围攻下,她交待这些人交待自己的罪行,结果,他们互相攀扯,交待出来的罪行,比她想像得还要多。气得她一个也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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