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就不说了。虽然他不想回家,但现在这情况,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些儿孙呢,回去处理吧。
邢国公不是处理不了那些人,唉。
女儿看看他样子,又冷笑,又心酸。
她爹是靠自己起来的,运气好。又想家人好,想多些儿孙,反正乱。
邢国公和荣佯不一样,荣佯的功劳可没法比。
荣佯有个厉害的老婆,邢国公多了几个厉害的妾,把一家子搞得乌烟瘴气。
他们以前闹什么?能闹的多了。邢国公的世子也没定下来,现在正好省了。
和废帝不立皇太子不太一样。因为邢国公是靠自己干的,所以对世子不是太在意。喜欢这个儿子吧、那个也不差。
说起来有意思,邢国公这些儿子、还都能耐。
野蔓这儿安静了。
有人匆匆跑来喊:“邢国公自己请衙门去抄家了。说他家不知道有什么、就不是他的。”
野蔓没管。
至于是不是邢国公托词,反正人都回去了。
只要盯着他以后不闹。
野蔓心想,这回的事又没闹起来,若是皇子如此,那也不会要命。留邢国公一命、实在不算错。
把他逼急了,反而不知道会逼出什么。或者他死了,一群小妖更跳出来。
处理这些人为什么要谨慎?因为还有一些会兔死狐悲。
重不得轻不得。至于有些东西为什么要用重的?那就是该重。
其实,祈大宝是老祖的徒弟,假货她肯定能认出来。
所以,一群人不是要按住她?想法挺好的。
就算郭太后能认出来,也要她说不了。
大家就好奇了:“杜俦的儿子、他真的一点不知道?”
一片的嗤:“他给儿子那么多银子,还不知道?一个大儒,道理都不明白的?”
“那岑家呢?”
“别拿杜俦和邢国公比。邢国公若是包庇,他直接反,钧都现在就不安静。就算对儿子大方一点,他们能搞出的动静也不会这么小。”
“没错,邢国公是家事糊涂,大事可明白。”
有人乱笑:“所以把这些儿子都逼急了。”
“哈哈哈,邢国公这些儿子,也只能在家里斗。”
野蔓都无语。
邢国公的儿子厉害,不是没权,但兵随便调不动。
这事起仓促,若是从容一些,或许能搞得更大。
总之,邢国公在治丶军方面是没问题。
还有件事,孟家一直拿不到兵权,因为邢国公宠儿子,也不宠孟家。
至于暗地里,反正没发现。
孟家被查抄,邢国公没放水。
要乱,那时候就乱了,直接将上林苑一围。
野蔓轻松了。
宫里就忙了。
郭太后也不得不到凤阁。
邢国公带了女儿进宫。
郭太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安抚:“你先回去。”
邢国公谢恩。
虽然他那些儿孙完了,但岑家还有人。
那些人平时也斗的厉害,这会儿都消停了。
楚王也头疼。找个接替的人不容易,就卫国公一个显然不合适。
楚王突然诡异的觉得,老祖合适,非常的合适。
荣庆周在招待几个人,不熟。
几人男子、三四十岁、比他年轻些但也不是太年轻,正好,对荣大爷是极热情。
一个长脸、严肃、很气势:“这很快要登基,怎么没一点准备?别说荣老爷在,你才是长房嫡子。”
另一个胖胖的、笑呵呵:“不说荣老爷封侯,那么大的功劳,大伯封个伯、也是体面嘛。”
又几个附和:“朝廷就是太寡恩。”
“沈公不说,他的功、与九世善人也没法比。他在户部的时候,不说大家都知道。”
“沈公已经捡了大便宜。”
“九世善人是女子。”
“不是还有荣大爷嘛?”
“你不能不吭声,你是长辈,得主动关心。她一个小辈,能不领情?”
“还有五郎、六郎、七郎、八郎他们,不得为他们考虑?”
“他们都是亲兄弟。”
程氏亲自领了衙门过来。
荣庆周看着夫人、松了一口气,再说下去他真要动心了。
封伯、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曾经罗氏的堂屋,现在程氏地位尊荣。
徐氏和荣贻君都算没事了,翻旧账大概也不会翻到她们头上。
荣家的财产也算保住了,毕竟,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数。
慕氏带着女儿过来。
天冷,慕氏一个寡妇,穿的挺低调,比起以前还好一些,荣庆来对她实在没意思。
荣丽君一个小娘子,就穿的漂亮一些,也是穿的起。
大家都坐在堂屋,就暖和的多。这会儿没火盆,手里也干着活儿。
程氏将鞋底放到一边,看慕氏神色不太好?
慕氏本来就不美,穿的一般,年龄也不小了,这拉着脸更难看。
程氏没在意,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什么好看?
丫鬟忙倒了茶来。
慕氏喝上一口,顺了气儿,和程氏说:“荣贻道要成亲。”
荣贻君一边做鞋一边听着。荣贻道二十岁了也该成亲了。
慕氏说:“大赦嘛樊家一些人也赦了。”
荣贻君知道,荣琼英还想来荣家的,只是这边挤不下。荣贻君有老娘,荣琼英没有。荣琼英那还有一大家子,有的忙。
慕氏脸更阴了:“荣贻道看上樊三的庶女,两个。”
噗!程氏一口茶是真喷了。
慕氏都没什么好丢脸了:“我什么都不求,去乡下娶个村姑也挺好。他说早就看上那两个了。”
徐氏问:“樊家能给赦免,是不是还有他功劳?”
慕氏想想:“可能吧?我没顾上问,我看,他完全和他爹一样了。”
程氏皱眉了。
徐氏有点好奇:“樊家还有什么家底?”
安平侯府毕竟有年头,哪儿随便藏一点,都够吃的。
所以,不用荣家接济,人家也能过着。
以前没落是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荣家这种三代,和侯府完全没法比。
程氏给慕氏出主意:“你去问荣君泽一声?万一事情闹大了,别被他给连累了。”
慕氏恨:“我想他去死。”
萧氏没敢吭声。荣贻道这个能耐,要说好不好?在钧都,有能耐都是好的。
但是,背后其实就靠荣君泽,荣君泽凶起来,不杀人?
慕氏想想,过来找荣君泽。
这边的宅子,真是每天都这么热闹。
不论天冷天热,不论刮风下雨。
野蔓心情好了,就在湖边坐着。
这湖边有一些石头,种一些花,味道就有了。
野蔓依旧穿的漂亮。
知道她喜欢,海州的海商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她也不讲究,那些人做的更自由。
慕氏过来,看她花哨的,风一吹,就像花蝴蝶。
有人知道的挺多、就喊:“慕夫人,荣五郎要成亲了?”
慕氏就哭了:“造孽啊。世上这么多的路,就走了他爹那条。”
很多人听岔了。
慕氏回过神,都不想解释。或许,荣贻道都不是做不出来。
他以前不这样,谁知道呢?慕氏对于荣家,很死心。
野蔓关心一下:“是怎么回事?”
慕氏哭:“大概是利用你的身份,做掮客?做的都是缺德事儿。”
野蔓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慕氏哭:“我想死,我就守着女儿。”
野蔓想想:“要不然你换个地方去?”
慕氏立即同意:“慕家也没好到哪儿。”
野蔓问:“你以后做什么?”
慕氏说:“你娘都能做肉饼,大房也是做东西送人,我都可以的。”
野蔓说:“你若是想好了,去海州找谭娘子。她比你稍大一些,雇你,一月五两银子。别的就不管了。”
慕氏问:“我女儿呢?她今年十四岁。”
野蔓挺烦的。
翠玉说:“你若是不嫌弃,海州找个人嫁,日子还是不错的。”
不嫌弃!慕氏立即应了:“我准备一下,就带女儿走。”
野蔓感慨:“好好的儿孙都给带歪了。”
慕氏冷笑:“荣家好嘛。”又说,“你好在没在荣家长大。”又说,“荣琼英被赦免,我看还没安分。指不定也要打你的主意。九世善人呢,也经不起他们啃的。”
墙头上有人说:“很可能会报复。九世善人得罪人也挺多的。”
野蔓点头:“冬天来了。”
慕氏看她有数,就不用自己多说了。
钧都不好。虽然海州不一定好,肯定比钧都好点。
慕氏又回到大房这边。
她要走,也得和大房打个招呼。
程氏想想:“也挺好。”
她就一个女儿,也大了,很快能嫁出去。荣君泽雇她,虽说一个月五两银子,其实挺不少。
程氏孙女外孙女六个,还小,到哪儿都麻烦。
程家暂时在钧都还能照顾她一点。都去海州投奔荣君泽也不太合适。
萧氏两个儿子就要读书,只要稍微乖点,程氏都不在意。
二房还有个荣贻运,十四岁了,没多大能耐。
荣贻运现在和荣贻适混,慕氏也不想管,要托付给大房。
程氏就不在意,都这么大了,打也未必有用,他们只要别搞出事儿。
邹氏很不安:“那其实没什么吧?”
慕氏冷笑,这就是她不管的原因。
邹氏急:“现在要找个差事也不容易。”
慕氏说:“读书不行,习武不行,种地不行,就想要现成的。有这个本事我也不管,打着荣君泽的旗号,早晚都得死。”
邹氏说:“那也是兄弟啊。”
慕氏冷笑:“荣君泽能耐大,稀罕你这些废物?她只要有本事,天底下多少好的?”
萧氏不说话。你这套、荣君泽就不理。
所以,好好读书,有本事才抬举你。没本事、尽丢脸的、谁都不乐意呢。
荣晗君乖。
看荣青君,现在就不错了。
龚准加了个承直郎,正六品,这新娘子就非常体面。
荣家别的小娘子、以后都容易了。
而不听话的,像二婶被弄出钧都,就留荣贻道、等着杀他。
荣晗君和嫡母说:“母亲,我以后不想在钧都。”
程氏问:“为什么?”
荣晗君说:“实在是盯着的太多。五哥多半也是被挑唆的。”
慕氏不客气的冷笑:“二十岁了,不是两岁。那些把戏看的还不够多?”
再看荣翠筠,有好下场?
荣庆来在千金长公主那儿就是一条狗。
范靖很快就回京。他做官几年可没什么银子。
范靖老娘、年纪不算大,带着孙子孙女、人很开通。
外边冷,大家就坐在屋里喝茶聊天。
张娥租了这边一个小院,蔡文廷和张义暂时还没到。
一会儿廖水英和廖水仙姐妹也过来做客。
汪汝迁和松山书院有点情义,妇人们也处得来。
廖水仙有读书,张娥读书,所以大家家长里短能撩,说到书也能撩。
陈温还比较好奇,廖水英能嫁入杜家。
卫国公府呢,听着就好厉害。二婚嫁二婚也挺不错了。
廖水英都有点不好意思,杜家人是真好。
陈温的儿子、大小子挨着老祖身边。
野蔓看这孩子也是挺好玩的。
廖水英现在是挺好,不过,若是有自己孩子应该也不错。
至于几个继子,那真是不用她操心。后娘怎么着的事儿也不会有。
除非她真疯了、去折腾事儿。所以,基本是过好自己小日子,慢慢的融入。
杜奕过来,威风凛凛的。
大家都偷笑。杜将军好像将未过门的媳妇儿看的很紧,时不时就送东西。
钧都都传,杜七以前可随意,现在天天都打扮。
廖水英脸红。
杜奕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来找老祖。
至于未过门的媳妇儿,因为她年轻,杜奕当然要照顾一些。
野蔓看他大概当妹妹照顾的。杜家人、姐姐妹妹都很照顾。把媳妇儿当妹妹照顾也没毛病。
愿照顾是看上眼的,绝不是因为汪汝迁。
杜奕有点紧张,把圣旨递给老祖自己看。
野蔓好奇,给她圣旨?
廖水英随口问:“怎么叫你传旨?”
杜奕忙解释:“公公找老祖没找见,看到我就让我带了。”
陈温和她婆婆、几人面面相觑,反正这样也行吧?
别人稀罕圣旨,老祖自然是不在意的。
野蔓展开,看这竟然是赐婚?
祈大宝登基了,干的第一件事,给她赐婚?
野蔓将圣旨一卷:“我进宫去一趟。”
杜奕忙闪到一边。老祖进宫没问题,别把皇宫砸了,或者凤阁自求多福?
小皇帝的圣旨肯定经过凤阁,不可能是凤阁长史偷偷弄的,那是想死。
这会儿忙的很。
汪汝迁忙的团团转。
沈用亨也忙的团团转,没空八卦。
楚王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汪三州很好用,但用的越多,打他主意的越多,真的很烦。让老祖来吧,希望能镇住那些。
内官跑过来喊:“老祖来了、直接去庆寿宫了。”
楚王忙着,一时没明白去庆寿宫做什么?
内官解释:“陛下在庆寿宫。”
哦,那没事。楚王继续干活。郭太后不管事,她和老祖又不错。
郭太后现在是太皇太后了,反正也能叫郭太后,也能叫圣人。
今儿天不错,郭太后不管事,就管修炼。修炼到一百岁,其他人都完了。
野蔓过来,不打搅郭太后,就拎着祈大宝。
祈大宝在练字呢,乌溜溜的眼睛看师父。
小太监在一边伺候,被一阵风卷到外边,殿门关上,里边响起啪啪声,陛下好像嚎了一声。
小太监原地转圈圈,要不要去喊圣人救命?又怕圣人救不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间惨剧,小太监再见到陛下的时候,就看他委屈的要哭。
祈大宝从小到大没被打过,当皇帝了竟然被师父打。
郭太后坐在正殿。
正殿上面有个台,她坐中间,还是师父在东皇帝在西。
祈大宝捂着小(屁)屁,疼。又要装没事的样子,委屈。
野蔓是真没事,坐下喝茶。
郭太后自然是知道的,陪着喝茶。
祈大宝安安静静的坐着,宝宝什么都不敢说。
小太监在一边,觉得气氛很压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官知道,一时又说不清。
野蔓开口了:“给石太君加封武安君吧?”
郭太后想想:“也行。石太君过两年就九十了。”
野蔓想想:“给谭洁赐一个富安君,六品?”
郭太后想想:“你把一摊的事儿扔给她,她办的很出色,配一个封赐。”
祈大宝眨眼睛,好像明白了。
女官是真明白了。
一道赐婚圣旨,还是在贬低老祖。她自己可以不在意,但要为女子争取。而石太君,战功是没多少,但她家四代上战场了,她自己镇守宁州。谭娘子的名也很大,富安是好寓意。
野蔓最后加一个:“张娥虽然年轻,赐封文安县君。”
郭太后看她。
野蔓老祖就是要任性一下。人不能太老实。
郭太后大气:“就封文安君,四品。”
女官乐了。为什么不能任性?张义和蔡文廷同时中举,以后还长着呢。
像荣翠筠都能随便封。郭太后封的极少,老祖要的更少。
野蔓就没什么事了。找个地方炼丹。
郭太后问:“你要做什么?”
野蔓说:“冬天到了,找个地方玩雪去。”
郭太后点头:“玩尽兴了就来。”
祈大宝默默的跟在师父后边。
野蔓摸他头:“大宝啊,以后要乖。好好读书,听圣人的话。”
祈大宝点头,拉着师父唠叨:“是不是都觉得我登基了,就没事了?”
野蔓说:“你都登基了,是你没事了。”
祈大宝点头,听懂!等他长大了,再慢慢的算账。
所以嘛郭太后就不用管了,一般情况下,他们蹦跶不出大事儿。
就是瞎折腾。
野蔓安静的炼丹。
祈大宝愉快的修炼。
女官都抓紧了修炼。有实力才有更多。
有时候都不是男子压着,女人为难女人的时候更狠。
就像张娥一下封君、不知道要嫉妒死多少。
新皇登基,封赏的很少,没什么从龙之功。
像郭家不需要了,楚王、鲁王都表示不要,沈家也不要,冯家也不要。
该得的都谦虚了,别人想屁?
皇室那些、没收拾他们都不错了,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好,省下银子干正事不好?
总之,张娥这么一封,够他们蹦跶一阵的了。
张娥住在陈温家里,是处得来,要不然关系再好、住久了都可能有矛盾。
当然,一些小矛盾,无伤大雅。交友都可能有矛盾。
宁州、没住到这边、但过来凑热闹的也不少。
大家赶了个好时候,闹哄哄的一块接旨。
虽说宁州现在挺牛,皇帝是宁州外孙。
但宁州好像也没得到多少好处。
沈用贞对宁州并没什么照顾,该下手都是挺狠。
竟然是张娥接旨,大家已经嫉妒上了。
好像钧都都知道,九世善人就宠张娥。
张娥是长得好,打扮起来挺有样子,但这突然给封个文安君,是干嘛的?
内官高高兴兴走了。老祖没发飙就好。至于打了皇帝、不可能。
给史官十个胆子也不敢写。顶多是切磋,毕竟,老祖是皇帝的师父。
徒弟打输了很正常。现在就挺好。
至于往海州和宁州的圣旨,也会很快。
石太君看似不要紧,其实最要紧。武安君,比这个文安君重太多。
张娥拿着圣旨,她现在要干嘛?
陈温的婆婆不愧是大气:“就是老祖宠你。”
陈温猛点头:“没错!你和兄长相依为命,没个依靠。但洁身自好,自强自立。”
有人能跟上了:“张义那么大的能耐,就不像清茗歪门邪道。这世上啊,多少人放着正道不走。还有茅家那种,使劲压榨无辜者。”
又有人说:“宁州一个文安君、一个武安君。”
“你不知道武周山闹起来的时候,就靠石太君顶着啊。”
“石太君虽然没赫赫战功,但实打实上过战场,不在战场的时候一样。”
太热闹了。
观前街这边都热闹的不行。
张娥回魂,她得挺住。
小娘子给她这荣耀,她得受得了。
有什么好怕的?哪个不服,找朝廷去。
张娥清清白白,蔡家也是清清白白。
蔡家跟着沈家没有从龙之功,她先封君。
陈温的婆婆笑道:“男子能建功立业,女子就很少了。”
张娥点头。所以,男子就不用管了。小娘子故意的吧?
张娥是没单独做出什么,以前还靠哥哥养的。
但谭娘子是真厉害!而小娘子不在,那么多的事都是谭娘子在处理。
谭家还想卖她?小娘子说了,女子能有自己的名。
至于张娥,就得宠又如何?
荣家,也是听到消息了。
程氏什么想法都没有。除做鞋,就是给荣青君准备嫁妆。
荣贻君忙干活,自己日子过好好的,惦记那些做什么?
荣晗君就好奇:“怎么会封张夫人?”
她大侄女说:“谁不知道九世善人极宠张夫人?”
荣青君说:“张娥极特别,虽然看起来就好看一点,大气一点,有才一点。”
荣贻君说:“这还不够吗?”
荣青君点头:“听说也是荣君泽做媒的。蔡季宁虽然一般,但两人极好。”
萧氏乐了:“荣君泽看人很不一般。蔡季宁虽然一般,可也中举了。再说龚准,也是个有能耐的。晗君以后若是有这福分就好了。”
程氏说:“她看上的你不一定乐意。”
荣晗君红了脸:“三姐说的一定是好的。”
荣青君和侄女外甥女说:“荣君泽不爱管,但她真管,就是好的。当然,你有多大能耐她给你配多好。”
大侄女好奇:“不知道会给十舅选个什么样的?”
有小厮跑过来,在门口说:“外边一片骂九世善人的。”
荣青君问:“骂什么?”
小厮在门口有点冷:“把杜俦那些拿出来说,然后是怎么恶毒怎么说,又说妖法什么的。”
徐氏问:“要干什么?”
小厮说:“大概是很多人看上汪三州,皇帝将他赐给九世善人了。那些人就说,老祖是怎么控制皇帝,好像把皇帝怎么着了,看看这突然封的武安君、富安君、文安君?”
徐氏冷笑:“嫉妒的、失心疯。”
荣家的女子都点头,失心疯。
萧氏说:“圣旨至少圣人和凤阁都知道。”
荣贻君说:“就是知道荣君泽干的又如何?”
荣青君点头:“谭娘子还当不得一个富安君?九世善人是好,但很多事是谭娘子做的。据说多少男子不如谭娘子,就失心疯吧。”
外甥女好奇:“就一个汪三州,那么多小姐、一块给汪三州做妾吗?”
萧氏看她,挺有前途。
荣晗君说:“就是嫉妒三姐久了。”
丫鬟插话:“汪三州也长得太好了。”
荣晗君说:“我三姐不好?汪三州厉害,我三姐不厉害?我三姐就是想抬举哪个就哪个。”
丫鬟记得:“还有个梁震霆?”
荣晗君胆大:“你怎么不说吴家?”
虽然石太君、很厉害了。
萧氏点头:“吴家之前是不行了,还有二房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有荣君泽,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所以就很明白了:不是荣君泽稀罕汪三州。
荣晗君大笑:“三姐不喜欢汪三州。”
程氏问一声:“衙门不管吗?”
小厮不知道:“好像有郡主县主郭家什么的,闹的挺大。”
荣贻君没在意:“就失心疯。”
郡主?以为荣君泽会稀罕?
她说封谁就封谁,她自己都不需要的。
荣青君说:“没和孟氏那样,要不然能封的更多。”
荣贻君冷笑:“荣君泽是孟家能比的?”
孟家余孽就骂吧,骂死也没用。顶多骂烦了、荣君泽就出手弄死他们。
小厮出去跑一圈,又回来说:“樊家骂的挺厉害,被大家抓住打了。”
程氏忙吩咐:“把门看好了。”
小厮明白。
荣庆周晃过来。
一屋的女子、都是忙忙的。
一个荣庆周,闲闲的。还养胖胖的。
屋里的女子都对视一眼,干嘛不封女子?
荣庆周是有事:“爹要给倪姨娘抬位分,还要给她请封夫人。”
程氏冷笑:“一个妾,封个屁。”
荣庆周点头:“要封也是亲爹娘。”
荣庆甫和朱氏还没有呢,别人急什么?
小厮跑过来、在后边说:“樊家真来了。还有说九世善人不孝顺父母的。”
荣青君冷笑:“父母就该像残废那样供起来。自食其力都是下贱的。”
就看汪汝迁回来,一张漂亮的脸,也有掉价的意思。
野蔓在后边堂,不怕冷,听着外边闹哄哄。看汪汝迁,怎么回来了?
汪汝迁在她边上坐下,也能听到外边各种闹哄哄。
“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到现在都不明不白,还说什么老祖。”
“拖下去打!都敢来老祖这儿找死了。”
于是一群打的嗷嗷叫,反正怎么打、还有皮厚的。
天冷了,穿的多,犯口业以为罪不至死的。
汪汝迁懒得理,就和小娘子说:“不干了。又不是真没人。各地也有人。那些折腾的,未尝不是要取代我,让他们吵去吧。”
野蔓点头。凤阁长史,自然是很多人想取代的。
像这些,郡主县主什么郭家,或者沈家什么亲戚。
凤阁处理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那样。野蔓心想,汪汝迁一跑,他们忙起来的时候也有地方发泄了,挺好。
人、不需要绝对好,只要有对比。
汪汝迁埋头干活,屁事儿没有。也不会为自己人争什么。
那别的人,干活差、屁事多,真想干事的人、他们尝尝去。
说实话,未尝不是看不起汪汝迁。
王素宁低声问:“会试呢?”
汪汝迁看这丫鬟、操心的真多:“我自己没考过,很多人拿这个说事。我若是去主考,那不是事儿更多?谁不知道清闲?”
汪汝迁又不是劳碌命。
王素宁哼,他还不劳碌?多半是把某些人惯坏了。
王素宁和主子说:“有人还以为汪景伯求着呢。”
汪汝迁也冷笑:“干活不行,不干也不行。勤快了就是想表现,没身份的就是要身份。”
野蔓懒得多说:“准备走吧。”
汪汝迁立即去准备。
这也不是认输。有些顽疾,需要时间去处理。等下次回来再砍他们。
孟家时候留下的烂账太多,这时候都跑出来。
下次回来割一把草,慢慢就干净了。
王素宁特别高兴。虽然钧都还有挺多玩的,但也腻了。
还有挺多人说她呢,嘲笑什么一城。
王素宁和傻哔说什么?只要主子乐意,她随时能封。
小厮跑过来,和主子说:“一群人送了请帖来,说赏梅宴主子必须去,荆国大长公主也去。”
王素宁问:“还有谁?”
媳妇过来补充:“好像是郭家一位老夫人,九十多岁了吧?”
王素宁问:“老糊涂了?”
媳妇不好接,笑着说:“郭家的老夫人,也能数出来。俞老夫人应该算圣人的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