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怡芳阁内。
素檀端着糕点低声劝道:“郡主,您还是用点吃食吧?自昨日回府,郡主都未用过膳。郡主身上还有伤,切勿因他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
“大胆,你还敢在本郡主面前提昨日之事,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谢婉宁站起身,满脸狠厉,吼道。
“郡主恕罪!奴婢知错……”素檀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声求饶道。
谢婉宁抬起她的下巴,质问道:“素檀,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本郡主,认为此时的本郡主很狼狈,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敢揣度郡主的心思!”素檀连忙解释道。
“呵,最好是这样。”随后便放开了素檀,冷声吩咐道:“去将本郡主的清极鞭拿来……”
“是……奴婢这就去。”话尽,便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咻!”一鞭划过,直直地朝树桩上打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腹部的刀伤,疼得她眉头不禁蹙了蹙。
素檀见她腰间衣衫见了血,连忙劝道:“郡主,您不能再练下去了,伤口会被撕开的……”
可谢婉宁丝毫不理会素檀的话,她现在心中,满是怨恨。
“……”聂卿萦,你不该阴魂不散,是你……一切都是你,抢走了本郡主最重要的人。
“闭嘴!本郡主想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决定!”谢婉宁直接一个狠辣的眼神杀了过去。
这时,谢霖航闻声赶了过来。
素檀像是见到了希望,连忙道:“大公子,您劝一劝郡主吧!她眼下还有伤,不能大肆动来动去的……”
谢霖航闻言,直接上前抓住了软鞭。
“大哥,你拦着宁儿是何意?”她开口问道。
“小妹,你怎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谢霖航不可置信地问道。
“哈哈……大哥肯定也很瞧不起宁儿吧?”
“小妹,你冷静一下,大哥怎么会瞧不起你?”
她终是松开了软鞭,看着他,问道:“既然如此,大哥,你帮宁儿一次可好?”
“小妹,你在说什么胡话?”
“宁儿没有说胡话,大哥,宁儿不是小孩子了。大哥,帮我?”
谢霖航妥协了,道:“小妹想要大哥怎么帮你?”
“大哥去告知父亲大人,让父亲进宫面圣,告知皇上,替宁儿和表哥赐婚。”她淡声道。
“大哥怕是帮不了你。”谢霖航犹豫良久,开口道。
“大哥此话是何意?”谢婉宁心中一怔。
“今日入宫上朝之时,皇上似乎有意要替你和户部曹尚书之子曹羡羽赐婚。”
“什么?”谢婉宁听后一怔。“赐婚给曹羡羽,不……我不同意。”她摇了摇头,拒绝道。
“大哥,你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要嫁给曹羡羽!”
“小妹,圣上金口玉言,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谢霖航满是为难。
圣上亲封嘉宁郡主,兵部尚书之女谢婉宁,能与之相配的,非曹尚书之次子莫属。
曹羡羽,今年刚弱冠不久,已经是集才华于一身的夜宸第一才子,是多少千金小姐想要嫁的梦中情人。
曹家实力可不容小觑,曹家大公子被皇帝受命,在城中任职。那是多少官员都羡慕的位置。
谢婉宁袖中的拳头,不禁握紧了几分。“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小妹,你受了伤,不宜剧烈运动。”然后朝一旁的素檀吩咐道。“还不快扶小姐下去休息!”
“是!”
谢霖航只能站在原处,深思着这件事。
为何今日上朝皇上会突然提及要替谢婉宁何曹羡羽赐婚?除非……有人私底下在皇上面前提及过。
第二百零一章:你真的讨厌菀菀吗
太子府,绛雪阁内。
小豆芽乐呵极了,直接冲进了聂卿萦的房间。
“公主,公主,我有一个好消息,公主想听吗?”
“说说看?”
“我听说嘉宁郡主要被赐婚给我户部尚书之次子,曹羡羽呢!”
“哦,所以呢?”聂卿萦平淡应道。
“公主,您此时不该有点反应吗?那嘉宁郡主不会再缠着太子殿下了,您该高兴啊?”小豆芽尴尬地提醒道。
聂卿萦捣鼓着手中的药,头都不曾抬过。
“她爱嫁谁便嫁谁,跟本公主有什么关系?高兴还不至于……”
“可是公主,我总觉得嘉宁郡主这次是赚了,她那么恶毒,还能被赐婚给夜宸第一才子。嗐……”小豆芽唉声叹气道。
“诶?小豆芽,你不能这样贬低谢婉宁,人家好歹是圣上亲封郡主。”聂卿萦假意道。
“亲封郡主又怎么样?不还是要受皇上制约,皇上让她明日嫁,她绝对不能后日嫁!”小豆芽理直气壮道。
“小豆芽,你这嘴皮子越加会唠嗑了。这齐侍卫啊,以前板着个脸,现在都被你给感化了。”
“哈?”小豆芽突然木讷。她有吗?
“意思就是说,齐侍卫如今和你一样,喜欢听别人八卦。”聂卿萦见她似乎不明白,连忙解释道。
这时,竹沥走了进来,提醒道:“公主,太子殿下邀您去正厅用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聂卿萦应道。
正厅,刚走进去,便看见里面桌子上摆满了吃食,还都是她爱吃的。
聂卿萦心中乐呵:没想到……还挺懂我的嘛?
“萦儿快入座。”萧奕辞提醒道。
“今日怎么这么好心,想着邀我来前厅用午膳了?”聂卿萦落了座,问道。
“萦儿生辰之日草草过之,本殿心中有愧,便让人布了你最喜欢的膳食。你看看,可还符合胃口?”萧奕辞解释道。
聂卿萦浅尝了一口,突然想起小豆芽刚才和自己说的事。淡声问道:“谢婉宁那事,可是夫君的手笔?”
“什么事?”萧奕辞直接问道。
她瞥了他一眼,不满道:“还装糊涂。我可不傻!”
“是不傻,却又傻傻地误会了本殿说的话……”萧奕辞提醒道。
“……”萧奕辞,吃鱼的人都没有你这么会挑刺,不去找个挑刺的活儿做,还真是可惜了。
聂卿萦只能干瞪他两眼。解释道:“我那是两码事……”
“不是……在说谢婉宁的事,怎么扯我身上来了!”聂卿萦这才发觉自己被带偏了。
“这么大的事,也不同我说说……”害得她错过了那么大的热闹。
“你这是红娘给当上瘾了?还敢在父皇面前班门弄虎了?”
“谁说我要给谢婉宁当红娘了。”聂卿萦连声否认道。
她只是很意外,谢婉宁的婚事居然这么突然就被定下来了。
“快用膳,菜凉了。”他提醒道。
“萧奕辞,你就说说呗?”聂卿萦不服气地问了句。
“用膳!”
“夫君……”她的声音再次软了几分。
“咳咳!”萧奕辞轻咳一声。道:“你先吃,本殿慢慢说给你听。”
果然,才一个上午。赐婚圣旨便来到了谢府。
谢府之人跪在前院,听着圣旨。
“……嘉宁郡主与曹二公子佳偶天成,天赐良缘。现赐婚于二人,择年后三月完婚,钦此!”太监高声宣读圣旨。
谢婉宁顿在地上良久。太监提醒道:“嘉宁郡主,该接旨了。”
谢婉宁抬手,战战兢兢地接了过来。
“臣女谢主隆恩!”谢婉宁冷声道。
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带着人离开了此处。
皇宫——御花园。
白花花的雪花四处飘散,铺满在了花草树木之上……
淑妃刚用完午膳,便打算在外多走上一走,便于消食。
却恰巧遇见了宫中的一个熟人。
女子身着淡粉色宫装,披着毛裘,微微屈身,朝她行礼道:“嫔妾见过淑妃娘娘!”
“平身吧。”淑妃淡声道。笑了笑,继续道:“曹妹妹可真是好雅兴,竟也会来这御花园,莫非是想在此处偶遇皇上?”
“嫔妾并无此意。”曹贵人连声否认道。
曹贵人乃户部尚书长女曹玥,这入宫时间可以说是同被打入冷宫的翦婕妤是一年的了。
不过曹玥还是要比翦绮安分守己些,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本宫听说,皇上下旨要将嘉宁郡主赐婚给夜宸第一大才子曹羡羽。可真令本宫有些羡慕了呢!”淑妃突然提及道。
“淑妃娘娘,此事嫔妾不曾在皇上面前提及过……”曹玥以为淑妃认为是自己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吹枕边风。连忙解释道。
“怕什么?本宫可没有说过此事与你有关?哈哈……”淑妃用团扇掩着面笑了笑,道。
淑妃突如其来的笑意,让她感觉到害怕。
“曹妹妹要比那翦婕妤识相得多,本宫岂会怪罪你的不是。”话尽,便转身朝前面走去。
“……”曹玥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粮。淑妃去冷宫亲自送堕胎药给翦婕妤之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身旁的宫女提醒道:“主子,外面天寒,还是该回去了。”
曹贵人点了点头,便朝另一处走去。
凤仪宫内。
谢皇后端坐在一处,轻品着一杯热茶。
苏嬷嬷朝门外走了进来。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本宫瞧着嬷嬷似乎有事要说?”
“娘娘,奴婢听宫人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将嘉宁郡主赐婚给户部尚书次子了。娘娘这……不阻止吗?”苏嬷嬷犹豫了几分,问道。
“这不正好,拉拢曹家,对翎儿来说,有利无害,本宫为何要阻止?”
曹家一直处于中间党派,要是能与谢家人攀上亲缘,对萧璟翎的前途那是大有好处的。
苏嬷嬷会意,道:“娘娘英明!”
谢皇后嘴角微微勾起。
同和医馆内。君暮澜上前一步,给那笼中的鹦鹉投食。
他突然道:“没想到……你我待在一处,有好几月了。”
“菀菀……”鹦鹉吃了口食物,突然吐出了两个字来。
“……”君暮澜不解,这鹦鹉为什么突然要喊菀菀二字?
也许是习惯吧?毕竟先前,这只鹦鹉的主人可是萧菀韵。
这鹦鹉之前也时不时地说喜欢二字。反正他是没有听明白这畜生究竟要表达什么。索性也不再纠结了。
本想直接开门朝小院外面走去。
门吱嘎一声开了,还没有来得及迈步离去。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怔住了。
“菀菀……菀菀喜欢君神医。”鹦鹉模棱两可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便是紫菀公主派人送这只鹦鹉给他的用意吗?
袖中的双手已然紧紧握住。
为什么他听到鹦鹉说出这句话,心中会很不安。一个黄毛丫头,又怎么会乱了自己的心?
不会的……一定是萧菀韵教它乱说的。
随后,他便朝前面走去。
而此时,已然有好几个患者在外排队等候了。
某人道:“君神医可算是来了。”
“来了好啊!我还以为等不到君神医了。”
顺福上前,领着他们一个一个按顺序走进去。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一个人影闪到了他的身后,竟让他感到后背发凉。
聂卿萦站在他身后,仔细地瞧着他写方子。
刚才鹦鹉的那句话,似乎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菀菀……菀菀喜欢君神医。已经重复了不下三次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写着方子。
“……”突然,她眉头微微蹙起。
白芥子,三钱?
不对,这么寻常的中药,为什么君暮澜还会把量写错了?
“等等!”聂卿萦连声叫停。
君暮澜心头一惊。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站着的。
“可否一问,君某此方有何不妥?”君暮澜淡声问道。
看病的老哥心中慌了。这君神医写的方子,居然还有被质疑的时候?
他不会用了出什么大问题吧?
聂卿萦在心中想了想:不能直接说这药方开得有问题。否则君暮澜这神医的挂名可就要真的落空了。
随后,她道:“君神医这药方,没有什么问题。但我认为,这既然是治疗风湿骨寒之药,要想效果更加,这白芥子可以只需两钱便好。”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病好得快些,这位大叔的湿寒之症已然有一年有余了。能快些好,可不就能多些时候下地干活,养家糊口?”聂卿萦把目光投向那位老哥,解释道。
“我说得可有道理?”
“姑娘说得对!多谢姑娘指点。”老哥连声道谢。
聂卿萦只是随意笑了笑。“无需道谢!”
她也没有闲着,便让顺福带了一些人去另一边,替他们医治。
待众人皆已离去。聂卿萦才敢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自己的筋骨。
小豆芽端着热茶走上前来来,道:“公主,渴了吧,喝点茶润润喉。”
“嗯!”聂卿萦接了过来。
“公主,你今天好生厉害,那人都没有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公主就清楚明了了!”小豆芽竖起两个大拇指夸赞道。
“这有何难?这都是多年以来从医的习惯……”额不……自己好像又扯远了。
她继续解释道:“那人手上有很多茧,但那茧,不是因为练兵器造成的,而是拿农具干活造成的。再有他的衣着,就普通的黎民百姓。这风湿之症,练武之人可不会得,反倒是冬日在户外干农活导致的。”
“公主说得好有道理,看来是小豆芽低看了公主。”小豆芽面露失落。
聂卿萦站起身,朝着君暮澜那边走去。
随即坐在他面前,道:“今日若不是本公主出手帮忙,君神医这一世英名可就要被自己给毁得一干二净了。”
“君某多谢公主帮忙!”君暮澜连忙道谢。
“谁要你道歉了?”聂卿萦不服气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君暮澜不解地问道。
“以往君神医配药从不会出差错的,今日这么反常,本公主甚是好奇,到底是何事?也会扰乱君神医这颗冰冷的心?”
“无事……”君暮澜想要拒绝回答。
“君神医,你骗人也该骗得像点吧?这所有情绪可都写在脸上,你确定不说出来给我听听?”聂卿萦不死心地劝道。
君暮澜看了看面前之人,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而聂卿萦听后,心中忍俊不禁。要不是憋笑能力强,恐怕都已经笑出来了。
君暮澜蹙眉问道:“公主笑什么?”
“呃?”居然被察觉到了。
嗐!又是一个爱而不自知的男人啊……
“没……没什么!”她连忙摆手拒绝道。她就是要干吊他一下,谁让他之前不识好歹的?
“公主直说便是,莫要戏弄君某。”君暮澜声音冷了几分,道。
“咳咳!”聂卿萦清了清嗓子,道:“君神医刚才说,那鹦鹉说了句菀菀喜欢你,然后你就心中摇摆不定了?”
君暮澜点了点头。
“君神医心中能摇摆不定,说明对菀菀没有到那种非常讨厌的状态,而是……君神医还是愿意接受菀菀的,我说得可对?”
“不……不可能,君神某从未对紫菀公主有过非分之想。”君暮澜连声否认。
“……”死鸭子嘴硬!她还就不信那个邪了。
“君神医越是这样,我就越能确定你不讨厌菀菀!”聂卿萦底气十足道。
见他沉默,聂卿萦继续补充道:“君神医不需要欺骗自己,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到底是真的讨厌菀菀吗?”
“……”我到底是真的讨厌菀菀吗?
他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第二百零二章:找别人去就是啰
是啊!似乎是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动心的人是她,不是紫菀公主。
而今自紫菀公主嫁与他人,他心中竟会有失落,习惯了萧菀韵平日里叽叽喳喳地在他跟前说话。
现在已经变得空落落的。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能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可是……他几次三番对她冷眼相待,说了很多决绝的话。现在……还能容他后悔吗?
是他,明白得太晚了。以为自己心中只有聂卿萦,可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萧菀韵那股天真给吸引住了。
“君某多谢公主解疑。”君暮澜淡声道。
“嗯,话不多说,君神医自己好好琢磨吧!”随后便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熠王府,书房。
石阙推门而入,拱手行礼道:“殿下!”
主座上的人正低头阅折子,并未有所表示。
“翦侧妃此刻正在外面候着。”石阙淡声道。
“直接回绝便是,何须向本王汇报?”
石阙满是为难,开口道:“殿下,属下也是这样对翦侧妃说的,可翦侧妃坚持要在外面候着,说是不见着殿下便不会回去。”
“她既然爱站,便让她继续站下去。”萧璟翎声音满是不悦。
见石阙一直不曾退下,萧璟翎问道:“怎么还杵这儿?”
“殿下,您听属下一言,还是见见,这事要是捅到皇后娘娘那里,殿下这心中也不一定会好受。”
萧璟翎听后,神色稍微缓和。
书房门外,怜香替翦纭撑着伞,直直站着。
“小姐,您真要这样等下去吗?这外面天寒,雪还这么大,如此站下去小姐的身体恐怕是吃不消……”怜香忧心道。
怜香心中不懂了,为什么自家小姐非要冒着大雪也要过来给熠王殿下送鸡汤。
小姐这些时日一直不受熠王待见,自己也不清楚,小姐这一嫁到底是对,还是错……
“怜香,你这是要质疑本小姐的决定吗?”翦纭眼神微瞥,问道。
“奴婢不敢。”怜香连忙压低脑袋,否认道。
“不敢就闭嘴!”
“吱嘎”一声,书房大门被打开了。
男子一袭晕蓝色厚袍踏门而出。
翦纭心中雀跃,连忙道:“殿下,您终于肯见妾身了。”
她随即接过怜香手中的食盒,朝他那边走去。
“妾身见过殿下!”翦纭微微福身道。
“本王已让石阙传话,侧妃不必站在此处等候,侧妃此意,岂是不将本王的话放在眼里?”萧璟翎冷声问道。
“妾身不敢!”翦纭连忙解释道,“妾身是瞧着这天气是越发寒冷了,忧心殿下身体,所以便让膳房熬了鸡汤,亲自送过来,让殿下温温身体。”
“本王并不需要,侧妃无需白费心思。安安分分在府上即可,至于其他事情,侧妃能不想……最好别想。”萧璟翎隐含地说了这句话,便拂袖朝另一头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翦纭心中隐隐不爽。
袖中的拳头已然紧了几分。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那个女人,就有那么好吗?当得住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
“小姐……”一旁的怜香低唤一声。
翦纭直接转身,朝自己的院内走去。
“你之前不是说嘉宁郡主在对付那个女人了吗?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翦纭冷声质问道。
怜香战战兢兢道:“回小姐,先前确实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关系紧张,但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好了……”
“不知道怎么和好的?本小姐还以为嘉宁郡主有多厉害,如今竟连一个异国公主都对付不了。”翦纭冷嘲道。
“小姐,奴婢还听说,嘉宁郡主被圣上赐婚给户部尚书次子了。奴婢无意得知,此事好像与太子有些关系。”怜香道。
“不足为奇,嘉宁郡主如今还不知道把自己为难成什么样子?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亲自在圣上面前提议把自己赐婚给别的男人,那心中,肯定很不是滋味。”翦纭笑了笑,道。
没想到这太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此举一来可以将嘉宁郡主这个死缠烂打之人给撇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还不会对那异国公主造成威胁。
“看来,是得想个法子,好好对付那个女人了……”
她不是在帮谢婉宁,只是在帮自己,要怪……就怪那异国公主把熠王殿下给迷得团团转,让她在这府上,受尽了他的冷眼。
回到府上,已然天色快要暗下来。
远远望见,书房之处,灯火摇曳。
她慢步朝那处走去,齐珉见状,连忙过来行礼。
“属下见过太子妃。”
聂卿萦微微点头,问道:“他现在很忙吗?”
“回太子妃,殿下这些时日公务堆积,恐是今儿又得忙到半夜去了。”
“齐侍卫,别告诉他我来过。”话尽,便朝另一边走去。
“是。”
她本意过来,是想问一问他,过几日有一个民间节日腊八节,她喜热闹,本想问他是否会陪自己一同去好好体验一下。可当她看着书房之内灯火不灭,恐怕也是无暇想此事了。
小豆芽同竹沥先行回院里,早已经将膳食备好放在了桌上。
“咦?公主,您不是去叫殿下了吗?”小豆芽满是疑惑。
本来是小豆芽过去的,可她家公主毅然要自己前去,再顺便亲自问一下那件事。
聂卿萦满脸失落,道:“别提了,咱还是自个儿吃吧。”
“公主,那件事,殿下可曾答应了?”小豆芽不死心地问道。
“没见着人,还什么去体验腊八快乐!”聂卿萦直接吐槽了句。
既然他去不了,自己便另外找人啰?
“……”这样啊?可是腊八并不远了,还有三日便是了,难道太子殿下真不打算陪公主过她来夜宸的第一个腊八吗?
毕竟夜宸的习俗也许会和在?国有很大的差别呢!
次日,晨。
谢皇后派人召了谢婉宁入宫。
凤仪宫内,谢婉宁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行礼:“婉宁见过皇姑姑。”
“嘶?这才多久未见,你这脸都瘦小了一圈?”谢皇后扫视了她一眼,满是疑惑。
“……”谢婉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默不作声。
“让本宫猜猜,你可是不满皇上替你赐婚之事?”
“婉宁不敢!”谢婉宁连忙否认。
“曹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婉宁能与曹家联姻,对谢家,乃至熠王,都是有利无害。所以婉宁切莫让本宫失望了。”谢皇后提醒道。
“……”谢婉宁心中一顿。
原来,皇姑姑什么都知道,难道我对于谢家而言,就是一颗棋子吗?
呵呵!棋子,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棋子啊?
怪不得……此次赐婚,朝廷上下,乃至谢皇后,无一人有异议。
她入宫之时,还听到几个宫女在言说……
“诶?你知道吗?嘉宁郡主被皇上赐婚了。”
“是嘛?赐给谁了?”
“这你就不知道吗?是夜宸第一大才子曹羡羽呢!”
“不过很疑惑,为什么之前从未听人提及过要皇上给嘉宁郡主赐婚。”宫女摇了摇头。
“我听在书房周遭伺候的小太监提及过,说是太子殿下向皇上提及过此事。”
“太子殿下?这不对吧?嘉宁郡主喜欢太子殿下的事,整个夜宸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太子殿下如此作为,可不是伤透了嘉宁郡主的心?”
“虽说是这样,皇上也并未将嘉宁郡主赐婚给太子殿下。再有嘉宁郡主身份尊贵,不是任何官家子弟都能配得上的,很多官家子弟要么年纪过大,要么已经娶妻了。”
“这折算下来,恐怕也只有曹家公子能与之相配了。”
“诶!你们别在说了,嘉宁郡主朝这边走过来了。”一个宫女见状,连忙提醒道。
几个宫女这才识趣地闭了嘴。可这些事还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奴婢见过嘉宁郡主!”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行礼。
谢婉宁眼神轻瞥,便直接朝前面走去。
“婉宁明白。”她声音低了几分,应道。
谢皇后笑了笑,道:“明白就好,你且安心在府上待嫁便可,至于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谢皇后站起身,隐含道:“本宫知道,你很厌恶那个女人,此事,你无需在插手,本宫自有办法对付。”
“皇姑姑都知道了?”谢婉宁心中一怔。
“呵,你闹出的事,本宫不知道都难。”谢皇后轻笑道。
公主府,院内。
萧菀韵竟能在屋内,乖乖地做女红。
缪月上前一步,看了又看。夸赞了句:“公主,您绣得可真好,驸马见了,定会高兴。”
“缪月,你怎么知道这是本公主给严漠做的?”萧菀韵不解。
“公主,这很明显的。不过如今能看着公主与驸马相知相爱,奴婢这心啊,真是高兴。”
这绣品如今完成了大半了,用不了多少日子,此物就会被送出去。
“对了,缪月,你突然进来,可是有事要同本公主说?”萧菀韵问道。
“哎呀!遭了,奴婢说到其他的,把这事给忘了。”缪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要事。
“太子妃派人前来传话,问公主腊八节可愿一同去外面走走?”
“诶?嫂嫂不同太子皇兄一起吗?”萧菀韵疑惑了。
“这……太子妃让人带的话中并未提及原由。”
“既然是嫂嫂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萧菀韵笑了笑,应道。
那日,雪下得并不大。
她刚用完早膳,萧菀韵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太子府门口。
“嫂嫂!”见聂卿萦正朝门口走来,萧菀韵连忙招手唤了句。
“菀菀,你怎么来这么早?”
萧菀韵扫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嫂嫂,太子皇兄呢?他今日不陪嫂嫂吗?”
“这……他这几日公务繁忙,很多时候都是忙到深夜回府的。”聂卿萦淡声道。
“嫂嫂,没关系的,菀菀陪着您。这些时日,菀菀见严漠也很忙,太子皇兄也是没有办法。”萧菀韵安慰道。